用中國武俠小說的形式來描寫美漫超級英雄的故事是什麼樣的呢?

昨天跟一些學習漢語的美國朋友聊天,聊到了漫威和dc的超級英雄漫畫衍生電影電視劇,其中一個旅居中國多年的美國佬突然很興奮的說「你們國家不是有武俠小說電視劇嗎,那個比美漫好看!」在在座的小朋友們大多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我開了這個腦洞,聽說知乎上大神很多,就來提個問,覺得一定會有很多有趣的回答,還請各位大神不要吝惜自己的才華,良辰在此多謝了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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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日堂前柳,妖如離人發。

門外的小河畔,夕陽的餘暉懶散的灑在矮矮的櫻花樹上。
自遠山飄來的微風格外熏人,風中只裹夾著淡淡的花香和阿憶間或發出的脆朗笑聲。
而阿憶則抱著微挺的肚子,蜷縮著靠在一棵最小的櫻花樹下,嫣然凝望著正在練劍的羅根。

羅根的步法極快,腳下卻是絲毫聽不到動靜。耳畔所聞,唯有刀鋒劃空而過的清利鳴聲。
「唰.....唰!」
隨著最後一刀伴著弓步劈下,身法飄逸的羅根忽而定住,如一尊鐵像一般。
一朵櫻花瓣順著刀背翻滾而下,落在地上,周遭忽而變得靜極。

「好!」
阿憶一蹦而起,晃晃蕩盪的小跑而來,羅根趕緊隨手將刀向後拋下,搶上兩大步將她扶住,嗔道:
「就是不聽話!都懷了小墾了,平時動靜要小一點,不然容易傷著身子,知道嗎!」
阿憶一嘟嘴,偷偷縮首吐了個舌頭:
「知道了知道了......哎呀!屋裡的雞湯應該燉好了,快回去看看!」
羅根微笑著嘆口氣,扶著阿憶朝不遠的堂屋走去。

忽然阿憶腳下一頓,就要摔倒,羅根一把抱過去,卻抱了個空,眼前的堂屋上,瓦片忽地崩裂滾落而下,堂前的一棵大柳的枝幹也快速的垂落。
羅根一驚,驀地環顧四周,只見身畔櫻花樹上的花瓣也紛紛墜下,抬頭間,天空竟也像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金燦燦的陽光被一片漆黑的大幕漸漸罩住......

羅根感到眼皮好似沉的灌了鉛,怎麼都睜不開。
掙扎了半晌,奮力的睜開眼後,眼前卻已是堂屋之內,面前是.....阿憶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血,肚子上是個大口子......
羅根感到喉嚨陣陣發乾,像要發出點什麼聲音,卻是怎麼也發不出來。

面前又是一黑。
再度看到光亮後,懷裡不知怎麼已經多了一個人。這個人為什麼這麼眼熟?是了,他和自己長得一樣,就是面貌看上去......年輕了二三十歲。
羅根伸手探了探年輕人的鼻息,已是半絲氣也沒有了,他七竅都向外淌著水,眼見是已然溺死了。
他到底是誰?他到底是誰?!他是阿墾!阿墾是誰?!

終於想起來了,是自己的兒子啊。

「啊!」
羅根一下子翻起身來,發現自己原來躺在沙丘之上的一個小的僅能容身而不易被發現的窠穴之中。
丘下,是一條自遠處蜿蜒爬來的土路,直通到遠處的小山之下。
而那半山腰上,裊裊炊煙縈繞山石而起,顯然正是羅根要去的地方——應是柯太尉私藏囚徒、錘鍊鐵人之法的私密驛站。

羅根看看垂下的夕陽,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笑容。
為什麼在此行的最後一站,熟睡之際,竟會夢到多年前已故的妻子和孩子?
這難道就是迴光返照?難道自己真的要斃命於斯?

嗯,當真如此,倒也是個不錯的歸宿。

羅根自幼習練八荒六合功,面貌較同齡人原為年輕。以他深湛的功力,雖然已近百齡,本來也不過是四十餘歲模樣。
再加上年少時裝在掌骨上的鐵爪絲毫不為歲月所侵蝕,羅根數十年來縱橫江湖,在同代的高手都已故去之後,他依然生龍活虎,威震天下。

可是年余以來,羅根的身體每況愈下,午夜盤膝運功之際,督脈內氣的疏導一日難似一日。
拜訪南海邊隱居、以伐橡膠樹為生的道門居士時,羅根被告知:早年在西南以府兵身份參加遠征夜郎之戰時吸入的瘴氣之毒,給他留下了致命的隱患。這氣毒毒發甚慢,卻是無可醫治,羅根內息在此毒侵浸之下,將日漸虧萎,最終使他的八荒六合功難以運轉,快速衰老下去。
當日告別之際,居士墩墩告誡羅根:勿運功,勿動怒,勿輕速,可保得三年無事。
羅根唯有謹然拜謝。

可他又如何會將此告誡放在心間。

事實上,羅根早已對此漫長而痛苦的一生感到厭倦。
青舂永駐,也並不是想像中那麼美好之事。

年輕時的羅根快意恩仇,仗著強橫的內外功縱橫江湖,不知有多少各派武學名家倒在他雙手掌骨上所裝的三指鐵爪之下。
到得五十歲上,憑著奇異內功保駐身心容顏的羅根還像個二十餘歲的青年,他與當時年輕的柯廷尉合作,仗著自己一身奇異的內力,將玄鐵鐵水潑灑在身上練功,竟然練得如同鐵人一般。

然而羅根未曾想到,柯廷尉只是奉了朝廷之命將他打造成鐵人,只不過為了讓他為宮門中的私密衙門做爪牙永遠效力。
再後來,羅根長年為朝廷在暗裡做事,剿捕私鹽鹽商,刺殺反賊賊首。
日復一日,無窮無盡的殺戮。

終於不堪血鐵煎熬的羅根選擇了逃走,在富山之下遇到了阿憶,兩人情投意合,隱居了起來,後來還有了孩子。
可阿憶卻被追殺而來的錦衣門害了,二人的幼子——阿墾也被擄走了,還被教導成長為了殺人不眨眼的刺客。

二十餘年前,在一場追殺戰鬥中,羅根殺盡了所有圍追而來的錦衣門刺客,包括......混在其中的阿墾。
武藝甚強的阿墾,在一番激烈的拼殺後,最終被羅根拿住要害按入水中,就此溺死。
而當羅根揭開阿墾的面罩之後,等待他的卻是無情的真相。

同代的親朋好友,曾經或仇深似海、或惺惺相惜的對手們紛紛故去,自己曾經遇到過的愛人也遇害多年,連自己的親生兒子也死在了自己手中。
羅根漫長的一生中,伴隨他的只有自己冰冷的鐵爪,每次對自己下命令時上級猙獰狀的面具,還有逃離錦衣門後......無窮無盡的逃逸和追兵。

雖然渡過了漫長的一生,但羅根快樂的日子,卻著實沒有幾天。
隨著慢慢發作的瘴毒就此了去,說不定也是不錯的吧,羅根想到。

「嗒噠噠......嗒噠噠......」
遠處一陣馬蹄聲傳來,羅根趕忙俯身藏入沙丘上的窠穴之中,只見一隊馬車疾馳而來,從沙丘畔掠過,直奔遠處的驛站而去。
羅根翻身躍下,一閃縱入最後一架馬車的後車之中。

片刻間,車隊已經駛上小山,只聽轟隆隆作響,應該是驛站的玄鐵大門從內打開,迎入了馬車車隊。
普通驛站哪能有玄鐵大門?便是獃子也看得出這定有蹊蹺!這必然就是柯太尉藏匿秘練鐵人之所在!
其實只要找到了柯太尉,了結了他,也許就能了結那無窮無盡的追兵。但羅根此時已無此想,他只想在快速衰老之下,搶在不知道哪天就會發生的心跳驟停之前,了解這場數十年的恩怨。

車隊停下了,羅根噤聲啐罵了一句,悄無聲息的從馬車中躍出,輕易的躲過了四下里多的不同尋常的哨兵,上了屋樑,直奔後堂最高的大屋而去。
來到大屋頂上,羅根慢慢揭開了一片頂瓦,向屋內瞰去,不想一瞥之下,頓時被眼前的情景驚住了:
幾個健壯異常的彪漢被皮帶綁住在鐵床之上,似都已暈了過去。正頂上懸著一個大斗,鬥上熱氣氤氳,似乎提示著羅根:這斗中褐黃色凝動的正是他再熟悉不過的玄鐵鐵水。而柯太尉正站在不遠處,與幾個腕上小腿上都緊緊綁住繃帶的手下指指點點,手下們不停頷首,而後快步走到一旁,準備拉動著連著鐵斗的鐵鏈,眼見就要將鐵水倒下。

羅根無暇多想,抖手亮出鐵爪,一拳打破屋頂,隨即縱身躍下。
看到突然從天而降的羅根,柯太尉大吃一驚,正要拉動鐵鏈的手下們也怔住了。
但他畢竟多經風霜,片刻間即緩過了神來:
「羅根,終於還是被你找到這裡了。」
「柯大人,結束了,放了這幾個人。你的鐵人之法不會有第二次成功,你只會徒然害了他們。咱們,來算算總賬。」
「似你這等榆木腦袋,永遠也只知道鐵和血,什麼時候也開始憐憫其他人來了?啊?」
「......」
「你這輩子殺過多少人?南蠻之地的土族,西疆大漠的狄族,東海之外的海疆反賊,朝堂之上,鄉野之間,死在你手上的人,比秋天裡的螞蚱都多!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算賬!」

柯太尉一個眼色之下,幾名手下會意,急忙大力拉動鐵鏈,懸在鐵床之上的鐵斗「吱呀呀」傾斜過來,一股褐黃的鐵水頓時傾瀉而下。而柯太尉也趁機快步搶向門口,步履之快,完全不像已過古稀的老人。

羅根一怔之間已有計較,從懷中隨手抄出一個物件向柯太尉奮力擲去,隨即運起身上剩餘的全部功力,大喝一聲,雙掌向鐵床擊出!
「嗨!」——「嗙!」
鐵床本自牢牢地釘在地基的石板之上,可又如何能扛得住羅根這奮起畢生功力的一推?當即被橫擊出去,撞在一丈外的牆上,躺在鐵床上的人也就此逃過了一劫。
而從頭頂傾瀉而下的鐵水,正好一股腦倒在了不及閃避的羅根身上!

羅根欲奮力向後抽身躍出,可沉重的腳下卻只滑出了二尺不足,只覺得身周先是滾燙異常,即刻間就已完全麻木。
轉過身來,從尚未完全擋住視線的鐵水之間,羅根似乎看到柯太尉正倒在敞開著的大門前。

柯太尉被羅根用一把鐵鎖打中腹部,正斜卧在門檻之上。這鐵鎖銹跡斑斑,上紋一朵櫻花圖案,看起來年頭已久。
柯太尉只覺手足氣力漸消,再也不能向外爬出一步。
他自知無幸,索性側過頭來,用最後一絲力超羅根的方向說到:
「來吧!你這禽獸!我這輩子做了這許多大事,豈是你這匹夫之勇可以理解的?你永遠...只是朝廷的一...一條狗,一條嗜...血的勒叻咯額......」

羅根渾身都已被鐵水蓋住,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響,他緩慢的拖步邁出門外,絲毫不理會倒在門檻上的柯太尉,正如他不存在一般。

羅根自知時間已經不多,只是踱步走出門外十幾步,朝著記憶中夕陽射來的方向跪了下來。
這夕陽的餘暉多麼美好啊,羅根看不到嗎?不,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那團團圍住的敵軍官兵眼中,蕩漾瀰漫開去的恐懼;
他看到了,和摯友同坐的江南酒肆里,店小二端上來的女兒紅;
他看到了,在激烈的一役後倒在戰場上,目力所及遍插的破爛旌旗和箭羽;
他看到了,在北國的私塾中做教書先生時,面前一群搖頭晃腦的可愛孩童。

這漫長的一生啊,也許也並不都是痛苦的回憶。
羅根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他同時也看到了,在那櫻花樹下,抱著肚子蜷縮著的,嫣然投來溫柔目光的妻子。
在他那被鐵水覆蓋的臉上,其實已露出了從所未有的舒心容顏。
只不過,我們已經看不到了。

「阿憶,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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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時間倉促,筆法拙劣;文不忍視,情許足取。
我想謹以此文,向漫威江湖中我最喜歡的角色——「金剛狼」 詹姆斯·羅根·豪利特致敬。
在去年漫威最新的連載中,「金剛狼」 羅根已經迎來了他的結局。
雖然我非常非常喜歡這個角色,但鑒於他痛苦而漫長的一生,我還是覺得,哪怕這個角色在漫畫家的筆下不會再次活過來,我也不會感到遺憾了。

Logan,may you have peace in Heaven.


63接著寫死侍和小蟲大戰殺手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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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那人破棺而出,似乎是手持著雙槍,背負一柄利刃,只聽他仰天大笑道:「潑猴兒!想不到吧,你爺爺我會藏在這棺木之中!」
眾人還未看清那人模樣,卻見那人身形快如閃電,一個筋斗便已來到這殺手猴身前,右臂此時已然握住背後刀把,轉眼之間只看到一閃寒光,這一刀便攜著萬鈞之勢劈將下來。
這猴兒天生靈智,兩顆發黃的眼珠子溜溜一轉,料想自己是被人算計了,當下也是大怒,一邊齜著獠牙嗷嗷大叫,一邊用一個閃身輕鬆躲開了面前那人勢在必得的攻勢。只見他輕輕躍起,在半空中猿臂輕舒,向後仰去,那兩隻腳掌上竟已經多了兩把烏亮亮的大火銃,啪啪兩聲就朝那人方向射去。
那人見一擊不中,也不惱火,竟是嘿嘿一樂,向後跳去,嘴裡碎碎念叨著:「好猴兒,好猴兒,真真是有趣的緊~!」
眾人此時才看清這人模樣:一身紅黑勁裝顯得幹練洒脫,火紅的面罩上雙眼處卻是兩抹邃黑,好似那東方奇獸潘達一般。腰間一環八寶琉麟帶,左右各插著暗器格子和燧火包數個。只見此人叉腰站在棺木之上,動作好似那畫冊中的滑稽人物,真是白瞎了一身好兵器好行頭,但明眼人卻隱隱地能感受到他周身透著一股子邪氣。
「噫~!」邊上一名老者發出一聲驚呼「此人莫不就是斯萊德威爾遜?」
一旁的大媽推了老者一下「你這老貨,年紀大了不清醒了?這都能記串門兒?這位分明是韋德威爾遜,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死侍便是他了。」眾人一聽,也是議論紛紛,要知道,這死侍在江湖上的可是臭名昭著,練就一身不死不滅的邪門兒功夫,哪想著把腦瓜子也給練壞了,終日瘋瘋癲癲沒個正形兒。據說只要是出得起錢,就能請他辦事,他也不管是好事壞事都一併攬了。

死侍聽眾人議論起他,竟是哈哈一樂,將自己的胸脯挺得更高,得意似得高聲笑道「是極是極,江湖人稱滅霸情敵,屠遍宇宙,死神作妻,天下無敵,正是鄙人,正式鄙人,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在這禮堂中久久回蕩,也足見此人內力深厚,可哪想他笑到一半,對頭那隻猴兒便找准了機會舉槍射向死侍,電光火石之間,只聽啪啪啪三聲,這死侍大人胸口便中了三槍。
好毒辣的槍法!
韋德威爾遜面罩之下彷彿藏不住驚訝,「啊呀,妖猴兒你好狠心!痛痛痛!我,便要死啦!!」話音剛落便捂著胸口翻身倒在了棺木之後。

眾人心下暗驚,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有一人此時捂著臉縮在禮堂天花板陰暗一處,暗啐了一口,道「此等演技,也是太浮誇了一些....」

在場眾人無一人注意到此人,若是看見,那可不得了,因為此人一身藍紅,身上網格縱橫交錯,如蛛網一般無異,正是那紐約城人人皆知的蜘蛛少俠——此刻應躺在棺木之中的彼得帕克是也!

那彼少俠撅著四肢伏在天花板之上,形如狼蛛一般。只見他雙腿向後一蹬,接著就是一個燕子翻身,動作真是毫不拖泥帶水,乾淨利落。
而在場眾人,都只覺著眼前閃過一抹紅藍,還沒反應過來,便唰地一下躥入那棺材之後。一旁的殺手猴亦是驚疑不定,僅是探首打量著,不敢輕易上前。
此時那棺木之後,中了三顆槍子兒的死侍卻正自捂著嘴偷偷笑著,心中還為剛才自己的演技暗暗得意,卻看一張小臉兒湊了上來,不由大吃了一驚,剛準備翻身拔刀,才發現此人竟與他相熟。
「好你個小蟲兒,趁著哥哥不備,卻想輕薄與我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竟也躺著將臉湊了上去。
小蜘蛛大驚,急忙移開了臉去,也不知此刻面罩之下是一副什麼表情。只見他別過臉去,輕聲道「死侍哥哥,休要胡鬧啦,這殺手猴兒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主兒,不知何故在此大開殺戒,咱們快快與它做個了斷才好!」
哪想此時死侍玩心大起,只想逗弄逗弄眼前這位好兄弟,他眼珠子一轉,竟是如嬰兒一般蜷縮起來,撒嬌道「不嘛不嘛,你叫我一聲好哥哥,我便起來。」
彼得帕克一聽,急道「哥哥,可莫要再這般嬉笑了。那猴兒還在外頭看著呢!」
死侍一聽小蟲這般說辭,心下也是無趣,輕哼了一聲便翻身跳過棺木,沒好氣地說「既如此,你便等著吧,看我怎麼收拾那挨千刀妖猴,不過等此事完了,你可得喊我一聲好哥哥!」。
彼得帕克聽罷只是搖頭,便也跟著跳了出去。
他太了解這位哥哥的脾性,喜怒無常,偏又頑劣,世人皆罵其瘋癲勢利,卻不知他心中苦楚——這死侍平日里病痛纏身,又兼著身上兩股子內功一陰一陽,此消彼長,相互咬蝕,每每發作便痛苦異常。只是這世人哪裡知道他的痛處,唯有自己與他相知相識,知道此人乃是面噁心熱,無論如何,他骨子裡還算是個英雄的。
周遭的眾人還在驚訝於這死侍中槍不死,卻又見後頭跟著的是自個兒紐約城的小英雄蜘蛛少俠,竟都忘記了眼前的危機,不一而同地抬起雙手歡呼起來。

一邊的死侍撇了撇嘴,心中暗自不爽,便運起內功,大聲喊道「兀那猴頭,方才那幾顆槍子兒打的老子肋骨生疼,真是好大膽子!」
這句話喊出口,可是混著內勁的,這才叫聲若驚雷。果不其然,在場眾人都嚇了一跳,又齊刷刷地向著死侍看去,而這死侍見眾人的注意力總算又回到了自己身上,這才滿意地笑了,轉頭對著面前那發愣的殺手猴又喝道「潑猴,發什麼白日夢呢?看爺爺我把這槍子兒歸還於你!」說罷他竟是面不改色地用手直接探入胸中,生生將三顆子彈摳將出來。
只看那傷口也是血流如注,在場的一些人經受不住刺激,當場便嘔吐了起來。

那死侍卻像沒事人兒一般,只看他用四指夾著三顆子彈,輕呼一聲「去!」只見那三顆子彈便從手中飛出,眼看便朝著猴子的腦殼去了。
殺手猴這才反應過來,想也不想便揮起手中火銃就是一甩,閃電般地用銃把子將槍子兒打飛了去,只聽噗噗噗三聲——那三顆子彈已然沒入了一旁的石牆之中。
(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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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傑斯半空中一個鷂子翻身,口中發出一聲爆喝「來的好!」
只見他將那面大盾往身前一掃,面前那綠色的怪物面門上就挨了重重一下。邊上的好漢無不拍手叫好,特別是那一身鐵甲的斯塔克少爺,還吹了一聲口哨。

可那怪物卻好似沒事兒人一般,大腦袋被打中之後只是側了側腦袋,說時遲那時快,磨盤似的大手呼地朝羅傑斯拍去,手掌帶起的勁風幾乎讓周圍的好漢們站不住腳。只見那羅傑斯躲閃不及,竟被那怪物一掌擊飛!眼看就要重重摔落。
彼得帕克心中又驚又懼,心道,這綠色的怪物到底何許人也?竟然連羅大俠也敗下陣來。
當下也不疑有他,運起內力,射出蛛絲結成網來,這才接住了羅傑斯。
要說這彼得帕克也是因機緣得了這套「盤絲勁」內功心法,功法也算小有所成。他見接住了羅大俠,便立馬雙手前伸,又運起內功,將蛛網織的如吊床一般懸在路燈之上。
眾人見那羅大俠雖不致死,卻也是奄奄一息,那星條寶甲也是緩緩滲出了鮮血。
一旁的寇爾森見此慘狀,竟是當場嚶嚶嚶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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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福本就是軍伍出身,行伍之人最重情義。可此時卻見克拉克和自家老爺以命相搏,阿福便悲從心來,一雙虎目微紅,竟也是堪堪滲出幾滴淚來。
想往日那克拉克也是仁義無雙武功蓋世的豪俠,武林中人無不交口贊他是一代大俠。而他也與自家老爺相交莫逆。哪想這克拉克肯特喪妻喪子之後竟是性情大變,如今為奪這武林盟主之位更是變得愈加冷酷無情。
只看克拉克一記氪家沖拳直擊布魯斯腹部,蝠王布魯斯登時被擊打的飛離地面,身形像是一隻扭曲了的大蝦。
阿福見到此情此景,喉頭一甜,一口鮮血險些噴將出來。可他心中謹記老爺之前交代於他的話,不到關鍵時刻,萬萬不能顯露武藝,只能暗自站在一邊強忍悲苦。管家俠心中是又氣又恨,心道,好你個氪家惡漢,仗著武藝高強竟對昔日老友下如此狠手!一會兒定不讓你有好果子吃!

正所謂兩強相鬥,必有一傷。此時的布魯斯韋恩已然被這致命的一擊打的失去了意識,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另一邊的「氪家拳」克拉克肯特卻也是氣喘吁吁,一臉頹然。
阿福見時機已到,便運起內功走上前去。
對面的克拉克吃驚地看著他,心道,好傢夥,此人何時有了如此強大的內力?平日里只知道韋少的管家拳腳棍棒樣樣精通,卻不知其內力竟也如此深厚。
「啊呀呀,阿福兄弟...我.....」氪家拳話音未落,卻見那阿福的身影竟然憑空消失。克拉克心下更是吃驚,這身法莫不是我的「凌空步」?
這念頭剛在腦中閃過,阿福便出現在克拉克面前,登時就是一記頭槌狠狠砸在克拉克面門之上,克拉克心中大駭,心中苦叫一聲「哥譚鐵頭功!」竟是被頂得雙眼直冒金星,鼻血流了一地。
阿福見一擊得手,也顧不得平日里那副溫文爾雅的老管家形象,偏又想到自家老爺此時的慘狀,怒火嗵地竄上心胸,「氪家當家的,你太讓人失望了!」說著他運起掌力將克拉克一把推倒在地上,舌燦春雷,大嘯一聲:「真是夠了!」
有道是管家一顆丹心懸,好人怒極也披惡皮啊。
阿福又接著一記「任勞任怨腿」招呼到克拉克臉上,踢得那克拉克是七葷八素。
這老管家雙目圓睜,好似一尊怒目金剛,灰白的頭髮在空中飄舞著,只看他擰過身去,一把騎跨到氪家拳身上,一雙鐵掌虎虎生風,一下又一下地摑在克拉克的面頰之上.....他一邊摑著一邊悲嚎「請閣下記住了!風能欺,雨能欺,我管家俠——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的家人…!不可欺…!」


禍事了!禍事了!
六扇門二當家,赫赫有名的女神捕希爾最近很鬧心。近來不太平,南邊智力幫佔了個海島作亂,西邊倭人的手合會又和伊州本地的幫會火併了一場,海那邊毛子蠻人的巨獸黨和萬家餘孽海蛇門也不甘雌伏蠢蠢欲動。不過這還算不上上火的,大掌柜「獨目天眼」傅瑞偏生在這個節骨眼上被朝中奸佞彈劾挪用公款、營私結黨、禍亂友邦,掛印封金不知隱姓埋名遁往何處去了。正是六扇門上下一團混亂的時候,監督江湖勢力的緇衣把總寇森又傳來了一條壞消息:

有遊俠兒四人自名新武團者,與逃犯「火器王」尼若等人斗於康州,毀私塾一座,死幼童五十餘,傷不計其數。

這消息消息看似稀鬆,但著實比四大寇更讓希爾焦心。燈塔國武風強盛,立國二百載,奇人俠士輩出。趕上兵荒馬亂的年景,那些緊衣假面的俠士們著實為國拋頭顱灑熱血,出了大力,但自與普魯士萬家一戰後,燈塔國也已享了三十多年的太平盛世。有道是「俠以武犯禁」,這幾十年來偌大的燈塔國武林歷來都是給朝廷添亂添堵的。傅瑞在時,憑著老派資歷通天手眼,尚能鎮壓著一時,但也頗有獨木難支之勢。希爾昔年隨著傅瑞修行時,沒少聽他長吁短嘆,言道終有一日武林與朝堂之間必生大患。沒想到他甫一消失,這大患便浮出水面了。
其實現在細想來,這大患幾年前便已有了苗頭。
數載前,大名鼎鼎的白道鰲頭復仇盟散了。起因是盟中女俠,匪號「猩紅女仙」的汪達小姐不知為何發了瘋,炸了聚義廳,辣手殺了夫君和幾位盟兄弟。好不容易被護國法師史傳奇鎮壓,交予其父萬磁王看管,又不知為何,竟以一身驚天動地的天人級功力突破封印,對自己族群下了血咒——那汪達小姐出身上古神裔巫人,族中雖時代與凡人雜居,但大多天生良能,無論習武習法,均遠非常人可比,故常人畏懼有之,驚異有之,更不乏妒恨者。故民間多有傳巫人之怖,朝堂上反巫排巫之聲亦是不絕於耳。猩紅女仙這一血咒,竟使得寰宇之內百萬巫人十停去了九停,並且斷了傳承血脈,一時間朝野反巫之風又是大熾。
數月之前,復仇盟元老,人稱「綠巨俠」的班納練功走火,神志不清,在加州賭城痛毆了路過的另一白道俠士「磐石」葛利牧,兩位先天高人一番拚鬥下來,半個賭城盡毀。幾位白道大佬迫於朝廷壓力,聯手將恢復神智的班納流放海外。但大錯已成,朝野之間由反巫轉向禁武之勢初現端倪。
月前,殘餘巫人計一百九十八人相約聚於其聖地十字學堂共商大事,被反巫的人友會等會道門圍殺,波及甚廣,死傷枕籍。禁武之論再度廣傳,朝廷不得不頒布禁巫令,凡巫人者須得造冊登記,出行必須由御林軍的重甲衛士隨從監視。
這下,禁巫怕是要變成禁武了。
希爾如是想。傅瑞當年憂慮的大患,也即是此。
可這禁武之事豈是兒戲?想那燈塔國披甲蒙面之士何止十萬,那是此時人數不過二百的巫人可比?燈塔國立國以來,武者術士出力甚重,上至朝野權貴、富豪士紳,下至販夫走卒、屠戶倡優,身懷絕技者所在多有,禁武之令一下,必是牽一而發動全身,屆時舉國動蕩,著實難測。

希妹妹何事悶悶不樂?莫慌,施哥哥來也!


希爾正出神間,忽聞天外有調笑之聲傳來,柳眉一軒正待發作,一看來者,卻不由得以手加額悻悻作罷。只見那人竟是身披金甲飛天而來,正是當今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施達客。


天下武學,莫不分為心體氣術勢五大宗。這施達客走的便是那注重外力的「勢宗」,一身本事不在功力高低招式精妙,全在這身金甲之上。施家是積年的富貴之家,茲乃祖乃父始,均在朝里補著官缺,並經營刀兵器械,包管朝廷五方兵馬的一應器械輜重,家裡委實是金銀鋪地綾羅作紙。這施達客當年本是出了名的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卻早早地承襲了其父一身通天徹地的機關之法和十輩子都花不完的萬貫家財。這人仗著家裡有錢有勢,不圖揚名立萬,也不愛經營祖業,一心只好那風花雪月,鎮日里在那聲色犬馬叢中廝混。後來在安南國閒遊時惹了叛軍,被強抓去造那機關器械,幸得同行的一新羅人死命搭救,施達客方才覓得機會,點化出了一尊機關重鎧殺出重圍逃回國內。在這生死間走了一來回,這浮浪子竟大徹大悟,痛改前非,開始披掛上那件救命神鎧四處行俠仗義。此人小時雖不成器,但畢竟出身世家眼界不凡,機關秘術神妙無匹,兼之手又頗有幾貫村鈔行那仗義疏財之事,三五年間也成了武林中一號響噹噹的人物,人稱「鋼鐵奇俠」,又和天界雷神托世的敖東森、綠巨俠班納、「神蟲俠侶」匹沐夫婦四人結為異性弟兄,建立了日後名動江湖的復仇盟。近來施達客官場上也是春分得意,做到了兵部尚書,朝里傳言聖上有意讓他接傅瑞的班,統領六扇門,此時看來,傳言怕是真的跑不了了。

這施達客與希爾討論何事且先按下不表。不多時便見那施達客身化金光大笑飛出,門口眾親隨只見希爾那雙秀眉皺得更狠了。寇森是個曉事的,上前言道:「統領莫慌,何不尋咱們供的那尊大菩薩商議商議?」眾人一聽,均點贊不已。
這位大菩薩,名曰羅佳斯,也是燈塔國一大異數。此人面目雖然不過三旬,實則是40年前率領正道群豪激戰普國萬家的武林神話「美國校尉」是也。此人出身寒門,自幼失怙,又生來五行絕脈,筋骨奇差,無法習武,只賴給貢院畫繪像為生,卻偏偏又生得一副古道熱腸,好為弱者打抱不平,沒少受白眼吃苦頭。待得成年,正趕上萬字世家肆虐寰宇,這羅佳斯一意投軍報效,卻屢次不成。適時,普國有方士曰鄂進思者,通曉金丹大道,被萬字世家強征煉製神丹符水,以期點化出萬千金剛力士橫掃諸國。鄂進思是個明事理的,不肯助紂為虐,便效子牙奔周,到了燈塔國為正道效力。羅佳斯再次投軍,恰撞在鄂進思手裡,一番交談下來,赤子之心感動了這一代奇士。鄂進思以手中「人元大丹」為其洗髓易筋,竟讓羅佳斯一下成了曠世奇才,奠下了日後武林神話之基。鄂進思隨後即被萬家殺手偷襲身亡,羅佳斯立誓報仇,憑著神丹造就的人極功體,一兩年間竟已成軍中第一高手,聖上親封「美國校尉」,賜下鎮國神器銀星涅槃盾護身。羅佳斯枕戈待旦,聯絡水神族少主那摩、霹靂火哈蒙等八方英豪,立了江湖上第一個幫會「侵襲會」,與朝廷大軍聯手,四五年間便一舉滅了作惡多端的萬家。羅佳斯在最後決戰時不知所終,江湖傳聞他與萬家大總管「紅粉骷髏」大戰,雙雙破碎虛空飛升仙界。其實不然,羅佳斯是傷心於弟子巴恩斯戰中失蹤,自願與萬家滅世神器共沉於極北冰海之中,四十年後方被故友水神少主那摩救出。托那萬載玄冰之助,竟保得容顏不老體力不失。羅佳斯不久後入了那復仇盟,憑著積年的武林神話救世英雄的資望被盟中共尊為盟主,一番經營下來,使得小小復仇盟變成了人人敬仰的正道魁首江湖第一幫。傅瑞年輕時也是打過萬家的,和羅佳斯舊日相熟,便請著羅佳斯來六扇門掛了個客卿統領的銜。
此時希爾尋思,要行那禁武令,這行伍出身的武林神話,乃是不可多得的領頭羊,若此人答應,必是一切好辦。遂吩咐親信小校,速速請武林神話回來議事。

草擬一文,日後再更。


圖轉自微博漫威控,權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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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頻封面KUNG FU AVENGERS CIVIL WAR - Iron Man VS Captain America—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視頻


巴恩斯始終沒有來,。
他便如一具機械般在人群中推擠纏鬥,直到筋疲力盡,只聽得四下里人聲躁動,身邊勁敵數如潮湧,他心中卻如一片寒冰,似有一個聲音在耳際不住響動:「傻子!他早死了,在八十年之前早就死了。他自知身為肉骨凡胎,有朝身老體衰,命限一至,你決計不肯獨活,因此圖了意外墜崖殉職,好叫你早將他忘了,你卻仍追念八十年。傻子,他待你如此情義深重,你怎麼到今日還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猶如行屍走肉般擠過人群,一日未飲未食,卻不覺饑渴,心裡一片空白,未尋思什麼,只一抬手,猛見盾內明晃晃的一片,竟鏡子一般照出了自己影子。他此時九十七歲,就算還在人世,也是雞皮鶴髮,不該有如此盛壯體貌。想是因血清作用,雖然一處艱苦顛沛,向來頭上也一根銀絲也無,但見了盾中映照這人星目劍眉,形狀健美,他卻幾乎不識得自己面貌,伸手在額角鬢際想拔下幾根頭髮來,而不知用了多少的力道,只拔出兩根。
霎時之間,心中想起幾句詩來:「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羅傑斯一生為戰爭奔波,讀書不多,數處前在咖啡館的留言冊子上偶爾見到題著這首詞,他原是無心去看,乃是身邊博學多才的佩姬譯釋於他,羅傑斯但覺情深意真,隨口念了幾遍,這時憶及,已不記得是誰所作。心想:「他是十年生死兩茫茫,我和巴基已相隔八十多年了。他尚有個孤墳,知道愛妻埋骨之所,而我卻連摯友葬身何處也自不知。」


查爾斯在沉思。


無數信息在眼前閃爍,如星河聚散。


學院外,黑色的火焰衝天升起,空氣中瀰漫著毀滅的氣味。


已經是最後的防線。


「去到古老的東方大陸,或許能改變這一切。」


查爾斯手指敲在輪椅上,眼底的星光驟斂,有些疲憊。


戰爭持續一年,沒有人能阻擋黑暗鳳凰的步伐,她手持兩本奧義之卷,蒞臨北美大陸,復仇者聯盟在她的絕世容顏面前,脆得像一層紙。


「聽起來很酷。」托尼聳聳肩,「不過,旅途有點漫長。」


巨大拱形機器中,電光如水波蕩漾,那層光膜之後,1000年前的東方大陸,像一頭蟄伏的巨龍。


「我的意思是,老人的世界,我恐怕並不太理解。」


托尼看向史蒂夫,美隊的目光停在時光機上,臉色堅毅的硬著。


「hey ,oldman,你應該發表一下看法。」托尼窮追不捨。


一隻粗壯手臂掐上了他的脖子。

半晌。


「我認為那裡並不適合我。」托尼提著機甲箱,這已經是最後一具。


「總得有人留下來。」


他輕撫著箱子上的扣子。最後一戰中,黑暗鳳凰吟唱著知音卷,斯塔克大樓在頃刻間,碎裂成瓦礫。


同時消失的,還有他的小辣椒。

「我記得」,托尼挑起眉,像是在回憶,「有人在那個年代生存過,可能他都數不清自己幾歲了,1000年?也許還要多吧。」


羅根的胸膛敞露,一言不發。


他已經失去太多,雙鳳決戰里,琴葛蕾在滔天的黑焰中,像折斷翅膀的蝴蝶,隕落在他的眼前。


「我說的沒錯吧?」托尼湊近過去,用肩膀撞了撞羅根,「夕陽紅旅行團,老實說,聽起來還不錯。」


一隻更加粗壯的胳膊掐上了他的脖子。

半晌。


時光機光芒大盛,眾人靜默著。


基地的地面上轟鳴聲遠遠的透進來,這個空間也不會支撐太久了。


托尼轉頭看向索爾,似乎突然想說些什麼。


一根十分粗壯的胳膊掐上了他的脖子。

「走吧」,一聲怒喝,托尼被扔飛到半空。


索爾發力後,仍然保持著半蹲的姿勢,目視前方,左手扯了扯身後披風,像是有風的樣子。


托尼抱著機甲箱,墜進時光機的巨口。


他輕叫一聲。


「額哦。」

「是時候了。」查爾斯說。


「時間坐標定在南宋王朝,是因為黑暗鳳凰的神力往前推三百年,往後推三百年,都絕對無人可及。」


「根據歷史數據的衍化,如果完成任務。。。或許今天的危機就不會發生。」查爾斯頓了頓,眺望著基地的穹頂,彷彿在追憶,又像是看到了遙遠的未來。


「那時東方大陸上有個劍俠,叫丘處機。」他的語速很慢。


「不能讓他路過牛家村!」

秋高。


三個模樣怪異的人出現在嵩山腳下。


正逢武林盛事,少林寺周邊遊俠絡繹不絕。


二虎子已經賣光了自己的草帽,卻沒有下山,數十枚銅板在懷裡數了一遍又一遍,此刻正坐在一根黃布陽傘下。他已看了這三人一個時辰。


江湖中的怪人實在太多了,像這般怪的,卻還是頭回見到。

這三人面色慘白,服飾是從未見過的款,卻個個雄壯,顧盼之間,極有威勢。


「莫非就是山上的那三位?」二虎子暗自嘀咕著。


在這個江湖,英雄們還未下山,英雄的事迹沒準兒已經傳遍五湖四海。


「那一位敞胸的,想必是。。。咦,卻對不上了。。。」


他皺著眉,露出思索神情。


卻聽那穿著鎧甲的武士先是嘰里呱啦跟同伴爭論了幾句,轉口說起官話。


有些硬,早晨路過的吐蕃喇嘛也是這口音。


二虎子恍然,原來是吐蕃來的大俠。

穿鎧甲的武士明顯有些急躁:「真正的天才永遠不會迷路。」


坦胸的壯漢哼了一句,低啞道:「可能就站在這裡,不過是在五十年前。」


那位穿著緊身藍衣的俠客,帶著奇怪面具,肩背遼闊得像草原,緩緩開口:「再等一個小時,托尼如果在這個世界,肯定會猜到我們的位置。」


他的臉色有些沉,面具下的眼中閃著某種光彩,二虎子說不出來,只覺得心中沉甸甸。

史蒂夫看著遠處天空,忽然道:「丘處機是個什麼樣的人?」


鬚髮盡張的漢子漫不盡心:「一個道士,嗯,可能跟和尚差不多。」


「和尚?」鎧甲武士皺眉。


「嗯,查爾斯那種,這座山上可能有幾千個。」


索爾眯起眼,正視著眼前的山,有些凝重。


「幾千個查爾斯?」


羅根掏出白銀的酒壺,灌了一口。


「某些方面來說,差不太多。」


索爾臉色沉的得像鉛塊,面露戒備。


倏的一聲,鎚子飛入手中。

日頭漸漸西移,下山的人並不太多,這本不是一條熱鬧的山道。


二虎子已經準備離開了。


雖然他聽不太清三位異人的對話,可不時飄入耳中的「插耳死」,卻真叫這個小夥子心肝兒直顫。


就在這時,山道上傳來清朗的笑聲。


「大哥好生威風,燕雲十八騎赴少林,鴻門宴也不過如此了。」


當頭走出的是個書生,神色中說不出的瀟洒倜儻,笑起來有種可喜可親的和氣模樣。


「賢弟莫要再說,此間諸事已了,哥哥與兩位弟弟今夜痛飲一番,便要出關。中原武林,與我再無干係。」


一條大漢龍行虎踞,落了兩步。身後跟著個丑和尚。


二虎子眼神亮了,停下腳步。


忽的,破空聲驟起。


一道長虹划過天際,眨眼間,已入中天。紅芒閃動,在嵩山盤了幾圈,落到山腳下。


竟是個傀儡人。


剛下山道的三兄弟都怔住了。

索爾聲音是硬邦邦的:」你來遲了。「


托尼瞧了眼史蒂夫,不接話,撇撇嘴:「你管我咯。」


索爾哼了一聲。


羅根繼續灌著酒,渾然不覺。這群復仇者有時候很叫他頭痛,狼從來不吵嘴,狼動嘴時只會咬破敵人的喉嚨。


他突然警覺起來。


山道而下的大漢不知何時,站到了眼前,抱著拳。


好威風的人物。


「在下。。。」


托尼斜著眼,不以為意。


「我可沒心情跟歷史人物建立深厚的友誼。」


那大漢面色一滯。


會飛天遁地開口說話的傀儡?

書生模樣的少年冷冷道:「兀那狂人。」丑和尚攥起衣袖,臉色亦有不平。


史蒂夫站前一步,左拳右掌,有模有樣抱了一拳。


「尊敬的劍客,我們來到這裡尋找一位叫做丘處機的俠客,可否告知?」


大漢見史蒂夫生的端莊大氣,謙和有禮,心中大讚一聲:好一條漢子。只可惜金髮碧眼,卻是個外邦之民。忽的心中一緊,忍不住暗暗自嘲:蕭峰啊蕭峰,你在這少林寺前,不也是人人得而誅之的契丹賤民嗎。


心中百轉千回,不禁生出幾分悲意。


史蒂夫見蕭峰臉色變化,自然不明緣由。


「尊敬的劍客,南宋的丘處機劍俠,是否也在這山上?」

「南宋?」蕭峰臉色一變,「世間只有大宋,何來南宋之說?」


「老人之間的社交活動通常都十分講禮貌,只是現在不是下午茶時間」。托尼冷聲打斷,似乎想到了重要至極的事。


他盯著蕭峰,一字一頓問道:


「你們的皇帝還沒被草原上的野蠻人擄走嗎?」


羅根站起,酒壺落地,酒潑灑出來,落在草葉上。


史蒂夫如遭重擊,愣在場間。


氣氛忽然有些壓抑,索爾四顧看了看同伴,不明就裡。


沒有風,天依舊有些悶,他扯住披風,拉了拉。

蕭峰不住冷笑,如電的目光在四人臉上掃過。


「邪魔外道,口出狂言!」


蕭峰身世坎坷,少林寺一役,已是與整個中原武林為敵。待欲為大宋分辨幾句,卻沒來由的意興蕭索,心氣落下來,便嘆了口氣,擺擺手,轉身要走。


羅根鬚髮盡張,擋在道上,野聲道:「回答我們。」


蕭峰臉色一沉,揮掌喝道:滾開。


忽的「咦」了一聲,對面漢子的力道十分不小,手臂竟堅若銅鐵。


好霸道的外家功夫!


羅根在三丈外站直身體,臉色陰沉。


蕭峰身形如游魚猛地扎入水中,又在河面的另一處浮出來。


「轟」,方才的落腳處灰塵浮起,一個深及一尺的土坑中,火星四溢。


鋼鐵俠舉著手掌,腳下烈焰如炬。


「妖術!」蕭峰怒吼,正欲飛撲,腦後風雷聲大作,一柄鐵鎚,攜著萬鈞之力洶湧砸至。


「哼」,蕭峰吐氣,虎目微張,眼底儘是不屑之意,他右掌空握,鎚子偏偏就撞入掌心,沒有聲響,像撞到一堵土牆。


方圓數丈內,揚塵寂靜升騰,遮天蔽日。


史蒂夫提盾上前,大聲道:「都快住手。」


卻見蕭峰單手拎錘,仰天笑道:「你們都來又如何,蕭某何懼!」


索爾盯著蕭峰手裡鎚子,張著嘴,有些難以置信。

很久以後,二虎子已經是個老人。家族中數他這一支枝葉最盛,孫兒們坐在草垛上,歪著小臉。

月光皎潔。


祖父聲音中有一種滄桑。


「那一錘真能砸開大山嗎?」最小的孫子開口問道。


「鎧甲武士那一錘,彷彿扔出的就是一座山啊。」


「蕭大俠呢?」


「蕭大俠啊。。。」


似乎想起那個風雲變幻的下午,老人怔怔出神,不說話了。


「這段爺爺說過啦,那個帶盾牌的藍衣勇士擋住了蕭大俠扔回的鎚子,卻被撞飛了一里路呢。」孫女的羊角辮抖動著,頭頭是道。


小男孩不服氣的撅起嘴:「哼,就你知道的多。」


老人眼睛笑著,像一口深不見底的井,伸手撫摸著小孫子的頭。


一片雲遮住月色。

一片雲遮住太陽,天色陰沉晦澀。


段譽虛竹搶身前掠。


見到蕭峰在少林寺力戰群雄全身而退,段譽口中雖大呼快意,卻深知蕭峰身世凄悲,暗地裡恨不得能感同身受分擔些苦楚。


此時強敵驟現,憤懣之意上涌,內力竟忽的好使了。


嗖嗖數聲,段譽手指疾點,傀儡人在空中踉蹌了一下。


虛竹飛身掠至羅根身前,雙手合十,卻沒出手。


「施主快退下吧。」


「和尚?」


金剛狼臉色玩味,伸手握拳,鋼刃指縫間彈出,冷光滲人。

史蒂夫支撐起身子,他不是神,所以要這樣摔出去很多次,撞斷很多棵樹。


他總能站起來,因為他是美國隊長。


眼前的男人比神明更可怕。


雷神之錘飛回索爾手中,他望向史蒂夫,點了點頭。


「給我一分鐘。」


史蒂夫咬著牙,腮幫子緊著,提盾站到了蕭峰面前,大腿微屈,是防禦的姿態。


蕭峰的目光卻越過這面盾,看向更遠,那兒索爾舉著鎚子,騰空升起。


四面八方的雲聚集而來,天更暗了。

顯示屏中,紅光閃爍,能量即將耗盡。


「我想我會在公元1000年的古中國造出電池。」托尼瞪著眼睛,喃喃道。


眉頭一皺,躲開地面激射而來的劍意。


「如果我有時間的話。」他加了一句。


機甲的飛行高度越來越低,地面上的書生總能通過奇怪步伐躲避攻擊,而那縹緲的劍意,卻完全抓不住軌跡。


「賈維斯,你的歷史老師告訴過你古代人是這樣用劍的嗎?」


「沒有,先生。」溫和又愉快的男聲。


「真巧,我也是。」

羅根的鋼刃十去其六。


丑和尚的手很輕,像是在捉花葉上的蝶,又像是縫製著高貴的衣料。他的掌間倏忽捲起風,風捲起一個個黑洞洞的氣旋。


天山折梅手,折得何止是梅。


羅根喘息著。


對手甚至沒讓他摸到衣角。


真丑啊。


他如狼的眼神緊盯著虛竹。


換做以前,被兇悍的金剛狼如此盯死,虛竹免不了要雙腿發軟戰戰兢兢。近日連逢變故,小無相功終於大成,虛竹心性大變,已有了一派宗主的氣度,又哪裡會怯場。


他豎起單掌,眼底有慈悲意,喊了佛偈:阿彌陀佛。

巨大的雷電在雷神之錘上積聚,雲層盤旋著,濃郁得像東海之上的漩渦。


段譽手掌從托尼的胸前收起,看向場間。


虛竹一掌震開羅根,不去看後者趟在灰土裡,變形的手臂正在復原。


二人突然齊聲呼道:大哥小心!

紫意盎然的雷光緩緩移動,索爾舉錘,似乎鎚子極重,他金色的長髮在電光中獵獵飄舞,身體綳得像一隻弓。


蕭峰目光凜然,探身上前,劈手奪過史蒂夫的盾。


雷光如箭。

「爺爺,聽說五十里外的溝頭村有人就被雷劈死了。」羊角辮小姑娘,抬著頭,小臉上滿是擔憂。


「哼,蕭大俠武功蓋世,區區雷電算什麼。」小孫子反駁道,他縮了縮脖子,又抬頭看了看天,生怕觸怒了天上的神明,降下雷罰。


可明月當空,哪兒有什麼陰雲。


他又轉頭看向爺爺。


月光大盛,老人的身影似乎在一片光芒中。

索爾就站在一片光芒中。


那吞噬一切的雷,此刻張牙舞爪,如同一條猛惡的巨獸。索爾就站在巨獸的頭顱上。


巨獸張著大口,呼嘯著俯衝。


蕭峰挑了挑眉,闊口高鼻的臉上,這動作有些瀟洒,說不出的勇武。


他扣住盾牌。


然後他屈膝,彎腰,俯身。


風雷聲中,一道極尖銳的破空聲衝天而起。


那頭巨獸頓了一瞬,似乎有些不穩,閃爍了幾下,黯淡了數分。


蕭峰張開雙臂,被風雷巨獸震動的草木山石,這時全靜默了,似乎被撫慰,又似乎更驚懼,像是臣子俯身,而他們的王即將降臨。


一聲悠遠的龍吟。

小孫子興奮的張開雙臂,在空氣里划了一個大圈。


「爺爺,降龍掌是不是這麼使的?」


他呼哧呼哧的叫喚著,手掌前推,像是用了很多力氣,臉漲得有些紅。


老人笑著點點頭:「很像了,還要更快一些。」


小孫子興奮的跳了起來,羊角辮女孩撅著嘴,有些嫌棄的樣子。


「降龍掌真的有那麼厲害嗎?」她問。


老人的眼中,倒映著一道火光。


「降龍掌啊。。。」

狼藉的山腳下,枯木遍地,化作黑炭的斷枝上,潺潺的冒著煙。


天上地下,也只有這樣一掌。


天上地下,也只有這樣一人。


蕭峰獨立在巨大的黑色溝壑前,表情複雜。


索爾盔甲破了,俯在地上喘息。


他直視著前方,眼神有些空。


沒有風,他下意識後手勾一勾,披風卻已盡數焚毀。


史蒂夫,站在他身前。


托尼躺倒在一邊,機甲脫落了許多,雙眼緊閉,滿面是灰,頭盔落在三丈外,滴溜溜滾動。


更前方,羅根單膝跪地,低著頭,雙臂垂在地上。

蕭峰眼中凝重褪去,卻有了悔色。


「好漢子!」他大喝道。


擋過來的先是藍衣盾牌漢子,然後是鐵甲人。最後,也在最前面的,卻是那個雙掌中生出鋼刃的壯漢。


明明這麼弱小,卻前赴後繼,視死如歸啊。


亢龍有悔,終究悔了。

羅根胸膛起伏著,肺大概全壞了,每次呼吸,能聽到舊破風扇吱呀的轉動聲。


蕭峰凝視著他,半響,面露異色。


「你竟也是契丹人?」


「咳咳。」羅根低著身子,像是想站起,卻徒勞。


目光一瞬也不離開蕭峰。


蕭峰仰天嘆了口氣,重重的扯開衣襟,胸膛的左上方,赫然是一隻蒼狼的刺青。


「你看。」


羅根血紅的雙眼中,眼神渙了渙。這男人竟似乎期待著什麼。


他說:「操」


蕭峰捋好衣裳,擺了擺手。


「沒什麼。」

段譽虛竹二人湊近,看著重傷的對手和滿目瘡痍,皆心有不忍。


這驟起的衝突實在莫名其妙,無仇無怨,何必如此。


虛竹低著頭連說了幾句阿彌陀佛,段譽撓著腦袋,想怎生化解這怨恨,卻什麼也說不出。


蕭峰忽然抬頭,盯著天空某處。


虛竹心中一驚,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段譽喃喃道:大哥二哥,你們兩位倒好,竟發起呆來。


天空有聲音傳來。

「難怪找不到了,躲到了這裡。」


一個 胖子出現在雲端,他帶著眼鏡,挺著肚子,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卻提著一個人。


黑洞般的時空之門立在他的背面。


美隊的眼色蕭條,索爾的手摸到鎚子,顫顫的站起來。


那胖子手裡提著的,竟是查爾斯!


他深深的嗅了口氣,陶醉的閉起眼睛。


「情懷,這是。。。」


他舒展著臉分辨著。


「這種濃郁熾烈而空曠的江湖味。。。這是,北宋的情懷!」


「哈哈哈哈,聽說你們這群傻逼是要去南宋啊。」他忽的收起笑臉,伸手一下一下的拍打著查爾斯的臉。


「就憑你們這些廢物,敢動我家的小鳳兒?!」


他看了看地面的超級英雄們,眉毛越皺越緊,臉上無比嫌棄。


「不得不說,史蒂夫,你的這身戲服,算得上西半球最差的審美。」


美隊在地面上,不出聲,看不到表情。


胖子似是覺得有些無趣,伸手揮了揮。天光變得明亮了,空間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似乎被分割出一塊,像是一幅畫被切走了一個稜角。


稜角中正是全部的超級英雄們。


蕭峰重重的哼了一聲,倒轉內力,降龍掌如同巨龍吸水。畫面變得模糊,裡邊的事物生出殘影,似乎在極力掙脫。


雷神錘和隊長盾飛了出來,羅根飛了出來。


剩餘的三人,卻被引至高空,漸漸小了,不知去處。


胖子臉色有點冷,小眼睛很鋒利。


他伸出手卻停了,他聽到龍吟聲。

一隻碩大的火龍腦袋從蕭峰的雙掌間鑽出,先是一根赤紅髮光的鬍鬚,然後是大若野牛的鼻頭。雙掌開合間,自然是另一個空間。那龍顯露的極其慢,轉瞬卻已盤踞了整個天空。


數百丈的巨龍!


降龍掌,自然是降過龍的。


降龍掌,自然是降得了龍的。


那巨龍的眼色里充滿了人性,竟是戲謔之色。


「同類,我不知道你從哪個時空而來,但留在這裡,很好。」有意念在耳邊輕語。


胖子瞪大眼睛,雖然也並不大。


他的眼中風雲變幻,那無端飄動的雲,像命運一樣不可捉摸。


光影在臉上依次移動,彷彿過了很久。他的鏡片上,白光遮住了眼睛。


他朝巨龍扔出查爾斯,一腳踏入黝黑深沉的時空門裡。竟一句話也沒說。

「那老人死了嗎?」小孫子偎依在祖父懷裡,腦袋抵著老人肋骨嶙嶙的胸膛。


故事到這兒,夜已經有些深。明月爬到了中天,格外明亮。


老人望著月亮出神。


大戰落幕了嗎?


夜空下似乎有雛鳥叫喚,清風徐徐的吹,那鳥啼也飄飄渺渺不可分辨。


老人看向遠處的黑暗。

查爾斯摔在了二虎子身邊,仰著天,沒有流血。身形嵌在黃土中,詭異的扭曲了。


二虎子臉色慘白,血絲爬滿了雙眼,大口喘著氣。


黃布傘早已被風雷不知帶去了哪兒,這時太陽似乎要落山了,天空迷迷濛蒙,剛才所見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一場夢。


他緩過神,嘴角抽著,像是就要哭出來。他想後退避開屍體,顫抖的雙腿卻軟軟的跪了下去。


查爾斯睜開雙眼。


二虎子慘叫一聲,額頭上青筋劇烈顫動。


查爾斯眼底的星河漸漸亮了。


二虎子呵斥呵斥的喘息,雙臂擺動,卻發不出聲音。


過了一會兒,他低下頭,不再掙扎。


查爾斯的雙目黯了下去,星光徹底消散。

「小兄弟」,一隻大手拍在肩膀上。


三兄弟循著查爾斯墜落的軌跡,找到了這個山腳。


光頭老人正是方才胖子手中的那一位,如今凄凄慘慘的斷在地上,血終於流出來,眼見是死了。

蕭峰皺眉看著二虎,只道這少年受了驚嚇,是以拍肩安慰。


二虎抬起頭,又搖了搖頭,抿著嘴,露出悲戚神色。


蕭峰有些詫異,這少年的雙唇抖動著,臉色鐵青,眼神卻格外清亮。修為有成的大和尚,目光中會帶有禪意。


可這少年的眼底,是一條星河啊。

這卻是故事之外的事情了。


老去的二虎坐在草垛上,今夜的故事已經說完,孩子們很安靜,挨在一塊兒,各自都有一團小小的陰影,不知道在想什麼心事。


「留下的人呢?蕭大俠在離開嵩山前不是從胖子惡魔手裡留下了兩件兵器和一個契丹人嗎?」小孫子開口問。


「契丹人么。」老人頓了一下,臉上有些局促,又有些感慨。


「他大概走了吧,他雖然打不過那三位,卻也是一流的大高手。沒有人能殺死他。」


孩子們默默點頭。


「至於那兩件兵器,爺爺託人給化掉了。」老人齜著嘴,彷彿非常得意。

老人撥開身下的草,露出一個粗木打造的大木盒。


孩子們驚呼連連,紛紛讓開。


就在這時,噗嗤嗤,一道陰影划過月色,落到人群中。


是一隻小鳥兒。


那隻鳥渾身黑羽,三寸大小,卻絕不似麻雀兒布穀這些柔弱的鳥。它站在老人的手臂上,一點不怕生,仰著脖子,聲音清脆,像一隻高傲的鳳凰。


它看著眼前的小孫子,一動不動。


木盒被打開,一把巨大的黑色鐵劍,靜靜躺在月光下。


年齡最小的孫子盯著劍,伸手摸了摸,打了個激靈。咧著嘴直甩頭。


祖父的聲音沉沉的:「這把劍中沉睡著兩個英魂,日後莫要辜負他們。」


孩子卻沒有聽到,因為他忽然發現祖父的手臂上停著一隻有趣的鳥兒,神駿無匹,目光冷得像冰。


好通人性的鳥兒。


老人看著對視的一人一鳥,嘆了口氣。


他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不知在對誰說:「終於都等到了,斷掉的歷史,已經續上了嗎?」


他有些疲憊,低下頭:「獨孤虎,對不起了。」

彩蛋:


山林不知有多深,獵人的長槍下,伏著一隻灰熊,林子里鳥雀飛起。


天光從葉縫裂進來,落在他長須的臉上,他卻不動。眼中迷惑之色漸漸濃了。好一會兒,搖了搖頭,似乎放棄了思索。


他已遊盪很久。


他走出林子,木屋裡的炊煙已經升起,這個木屋他住了十幾年,再之前,似乎是在另一片山林腳下,同樣有一個差不多的林子。


他不記得自己走過多少路,不記得存在過多久了。


有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可那是什麼?他想不起。他是誰?他同樣想不起。

少女挽著廚裙,笑著迎出來。


「今天回來的很早呢,我把昨天的狍子清炒了,那隻野雞燉了三個時辰,一定鮮美的很。」


獵人一言不發,徑自走過少女身旁。


少女眼中失落一閃而逝。


她去一個木櫃里摸到碗筷,是數月前去集市買來的,此刻在桌上相對著擺上了兩隻。


獵人皺了皺眉。他以前從來不需要這些器具。


半年前,他在這片林子里救下少女。此後出獵回來,總能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少女在他囤放木料的柴房中,支了個小床,住下了。


少女埋頭撥著筷子,唔的落下淚來。


「你這人,救我的時候,與熊瞎子搏鬥也沒傷著,這鐵打的身子里,莫非也有一顆鐵打的心嗎?」

少女說著狠話,卻望著窗邊。


獵人循著目光望去,一株小花在風中瑟瑟的抖動。


他忽然覺得,身邊的姑娘跟那株花很像。


他的嘴角軟了下來,一種許久未出現的心緒漫在心頭,他咧開嘴,笑了。


「我忘了自己的名字了,以後就叫鐵心吧。」


少女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


「還得有一個姓對吧?」


獵人看著眼前的姑娘,風霜之色似乎消退了許多。


「你的槍法使得這般好,我想就算是楊家的將軍們也比不了。」少女的臉頰飛上紅雲,低下頭,「我看,不如就以楊為姓。。。」她越說,聲音越小。直至微不可聞。


獵戶握住少女的手,喃喃道:「楊鐵心,嗯,好名字。楊鐵心。。。」

彩蛋:


少林寺大戰落幕。


星垂四野。


黑暗中悉悉索索,火把跳動著,這個隊伍走得很急,日暮下山至此時,已經行出二十里路。


擔架上的人忍不住哼出聲音。


「全長老,再給我看一眼吧?」他哀求著。


「哼,這事物的邊上,你可看見降龍掌的痕迹了,此刻不快趕路,等著蕭峰那惡徒追來嗎?!」


擔架上的人瑟瑟發抖,像是極恐懼。


「那快,快趕路吧。」


全冠清臉色在火光中,鐵青著。


半響。


重重哼了聲:「沒用的廢物。」


一個事物隨手拋入擔架。那是一個面具,制式新奇,卻黃紅相間,端的好看。


火光一閃,擔架上的男子面容盡毀,仿若逃出地獄的惡鬼。


他顫顫的伸手磨著面具,心滿意足,醜陋的臉上擠出陰深深的笑容,眼中火光鬼魅的跳著。

彩蛋:


變種人學院的天空中,萬里無雲。


2015年,世界很和平。陽光照在學院哥特式的屋脊上。


查爾斯坐著輪椅,一本書攤開在雙膝。


一個衣裳襤褸的漢子穿過綠茵茵的草地,穿過噴泉和大理石柱,他瞧著路過的所有人,不快不慢,輕車熟路。


「這個人看模樣很熟悉呢,像是認識我們。」琴格雷的眉斂著,像春天的山。


斯科特嘴角彎了彎。


「也許一千年前認識吧。不過他好像看你的時間有點長,真是個無禮的傢伙。」


「是么?你看他的背影好奇怪哦,像是。。。」琴葛蕾張開雙臂,勾住了鐳射眼的脖子,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那個奇怪的男人。


「好像一條狗哦。」斯科特咧開嘴。他們相視一笑,覆上對方的唇。

那人直走到一間大門前,重重的放下行李,推門而入。


查爾斯轉過輪椅,帶著笑意:


「你是?」


他看的出來這是個強大的戰士。


「查爾斯,我回來了。」男人說。


查爾斯的眼中星空變幻,笑容一點點斂去。


那一千年的歷史似乎在他的眼中舒展開來,這個男人潛伏在時光里,頑強得像是河流急彎處的一顆石子。


他趴在河床上,便任由日月山河從背上碾過。


任務完成了,偉大的蝴蝶效應發生了作用。

陽光從天窗照在男人的臉上,他張開雙臂,仰著頭,似乎想擁抱這個空間。


「或許還有人在那裡戰鬥。」查爾斯目光不知在看向哪裡,「但英雄,都會從歷史中歸來。」


他頓了頓,伸出手。


「歡迎回家,羅根。」


幼年時肯克拉的父母因為一個陰謀而慘死,造成慘劇的人於心不忍,將他送給少林寺山下的農家養大,因緣際遇之下肯克拉學會了少林絕技,並自創「金烏十八掌」,據說靈感來自於陽光普照大地。後來,為了應對大食國高手黑塞妄圖顛覆華夏的威脅。肯克拉和韋布思,一位天生夜視,善於偷襲的高手。艾八里,輕功馳騁天下的奇才。黛安娜,西夏文武雙全的公主。喬哈兒,擁有青霞內力的青霞派高手。司韋克,被傳說中的墨家機關術改造的絕世高手。巴比利,神雷心法的唯一傳人,創建了正義盟,挫敗了黑塞的陰謀。然而,朝廷的曼達郡主已經注意到了正義盟,正義盟的出現和崛起讓她隱隱不安,她相信終有一天正義盟會威脅父王的統治,相信以毒攻毒的她於是秘密釋放幾位了關在天牢里武功高強的死囚,以生死符控制他們,意欲刺殺正義盟的肯克拉及其黨羽……


有這麼三個人,他們一個有絕世武功,卻背負異族的身份。一個出身富貴,曖昧者眾多。一個受高人指點,從小卻只生活在同性之間缺少社會經驗……

你以為我在說天龍八部?不,我其實說的是DC三巨頭。


沒人知道我的名字。
我只是一個代號。
我喜歡喝酒。
我喜歡縱情聲色。
風流倜儻之下掩藏著嫉惡如仇之心。
我討厭那個小丑。
他破壞了秩序。
他狡詐多端,他令我防不勝防,措手不及。我討厭他,我要殺了他。

夜微涼。
整個城市的秩序,崩然倒塌。
我站在高樓之上,風絮絮響。
俯視高譚,思緒萬千。
誰之天下。

我失敗了,
徹頭徹尾的敗了,
我輸給一個小丑。
我看不見他的面孔。
他也不知道面具下我。

重整秩序,
無所畏懼。
苟利高譚生死以,
豈因禍福避趨之。

一場鏖戰,
他倒下了,
我看著他,
若有所思,
面具下的我們都想建立秩序或是維護秩序。
孰是孰非。
功過是非,真的是我所理所當然嗎。

我是蝙蝠俠。
我是布魯斯韋恩。
帶著面具的人。


喝得有些頭暈,
不寫了。


看那哥譚城門之上,佇立著一個黑黑的影子。雷霄古爾不用細想也知道,是自己那不孝的徒兒,如今的哥譚城城主,蝙蝠俠布魯斯.韋恩。

「見得為師前來,何不速速下跪?」雷霄古爾閉著眼睛,內力凝聚胸口,將聲音於嘴邊逼做一條細線遠遠地傳向城頭。布魯斯聽著耳邊那雖小卻渾厚低沉的聲響,知道幾日不見,師傅的功力已是精進幾分。他沒有回答的習慣,腳下一使力,整個人騰地飛起,向著城牆下面而來。

雷霄古爾眼睛微眯,凝望那空中的身姿。只見布魯斯絲毫不懼那二十餘丈的高度,在空中靈活施展自己曾經教於他的絕技,輕功梯雲縱!布魯斯左腳踩住右腳,右腳踩住左腳,循環往複,借力使力,為自己減輕下墜力道。雷霄古爾見他使得嫻熟,不由得暗自點頭,看來他功夫總算是沒有落下,這一手梯雲縱,江湖如今已是寥寥無幾,更別提自己親自指點過的那一身橫練功夫。雷霄古爾看得心喜,起了考驗的意思,手裡抄起一顆石子兒,捏了個指法,朝著布魯斯面門便射去。

布魯斯了解師傅習慣,見那石子破開空氣激射而來,眼一轉,便已想好應對的法子,他凝了一口真氣,對著石子張口便咬,真氣護住牙齒,仍是被勁力震得生疼。布魯斯施展梯雲縱的一股勁力被打斷,但他不慌不忙,將那僅存的力道灌注披風,登時猶如背後長了老大一對翅膀。布魯斯撐開披風,安慰下落。

「士別三日,刮目相待,不錯不錯!」
「敢問師傅至此所為何事?」
布魯斯知道師傅喜怒無常,所以下落之後馬上站穩身形,調勻呼吸,腳成樁式,手成虎抓,腰微傾,重心移,護住周身破綻。
「你還問我何事?你敢問我何事?」雷霄古爾忽而倒豎劍眉,周遭登時飛沙走石,樹木搖曳。
布魯斯眉毛微蹙,手心溢出冷汗來。
「塔莉亞這幾天來月事啦,脾氣暴躁,鬧得我不得安生,我還得去浸永生泉,這下全毀了,快快去接她走!」
「哦好的岳父大人(????ω????)」


一、雪夜尋郎

崇禎三年。時值小寒,正是年內最冷時候。京城裡風吼雪飄,路上空落落的,縱有幾個行人,也是匆忙過市,深恐腳底板一停,就跟那冰冷的雪地骨肉相連,非得撕下一條肉來才能走脫。


京城西南隅有家客棧,名喚悅來。說來奇妙,這客棧老闆當是手眼通天,無論羈旅行者走至何處何時,總能見到這麼一間客棧。這會兒客店裡也是風嘯雪嘶,非得生起火來眾人堆擠在一起,方有些暖意。各屋子裡被衾綿薄如鐵,火盆還不足熱,誰也不願自己回去受那徹骨寒冷的拷問,於是眾客人圍坐火堆燎烤,不欲走去。時間一久,不由得百無聊賴起來。


眾人正無聊之時,便聽到個女子聲音道:「掌柜的,勞煩您給預備間上房。」這女子咬字清脆,發音動聽,眾人都不由自主的朝門外看去。


只見一個身材臃腫的身影站在門前,皮帽、皮襖,手套,一應俱全。來人似乎極為怕冷,渾身攏了個嚴嚴實實,圍巾纏繞,皮帽壓檐。身上的袍襖看著能有一尺來厚,只怕兵刃加身也不及肉。眾人看不清來者面容,只能從聲音中聽出是個女子。眼見這女子里三層外三層包個嚴嚴實實,都覺好笑。不過天氣寒冷,女子愛惜容貌,穿得厚實一點也無甚了不得,遂也不以為意。


這會兒,那客棧掌柜的走出迎客,此人是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笑容可掬。掌柜的對那女客道:「貴客光臨,這就給您預備起,只是火盆燒的不旺,恐怕房內不足暖,您便在大堂與諸位先烤烤火,喝點小酒暖暖身子,如何?」女子點了點頭,道:「烤火倒是極好的,酒便不必了。」於是也與眾人一起圍坐於火堆之旁。只是皮襖皮帽都不脫下。


至夜,門外風雪大作,眾人實無睡意,便有人提議講些怪談異事。眾人中有一大漢,道:「這冷冰冰的天,撒潑尿都凍成一大坨,講甚麼怪談?只怕越講越冷。」話音剛落,有個小廝嬉笑道:「您恁大的塊頭,也怕聽這些小妖小鬼的故事么?」大漢臉色一紅,惱道:「胡說八道!俺經歷的怪事,只怕你們聽都沒聽過,俺不在這裡嚇唬你們,是為你們好來著。」眾人皆發噓聲,那小廝笑道:「得,這位爺,我們也不是被嚇唬大的,您經歷過什麼怪事,但講無妨。」那大漢環顧了一下眾人,只見大家或以期待、或以嘲諷的眼光盯著他,於是只得答道:「好。講便講。你們可知道那『狼人夜行』的故事么?」


眾人臉色一變。近日裡京城中怪事頻頻,雖無什麼翻江倒海的大災大亂,但是異聞頻出。有甚麼大霧終年不散的小島,甚麼錦衣衛兵器刑具一夜間無影無蹤,又有甚麼能操控人心的巫師之類。那大漢所言「狼人夜行」也是怪事之一。眾人皆有耳聞,但都沒知道得多仔細,只知有人披覆毛皮,鉤爪長如狼爪,於雪夜噬人,衙役、捕快帶隊抓捕,卻無一人得生。朝廷緝拿不行,便唬居民稱是錦衣衛夜巡辦案,那些個衙役捕快也只是叛黨余部,為錦衣衛緝拿歸案。可錦衣衛辦案,老百姓是見過的。飛魚服,綉春刀,端的是威風凜凜,可何曾有滿身長毛,手如鉤爪的錦衣衛?於是一時間人心惶惶。眾人捕風捉影聽得玄乎,實則無一人見過那狼人。那小廝道:「這位爺台,您不必說了,這狼人夜行的故事,我們都聽出繭子來了。沒甚麼希希罕兒,您且坐罷。」那大漢冷笑道:「俺也知你們聽過,可有人見過?」眾人面面相覷,小廝道:「怎麼著?您可見過?」大漢道:「何止見過,俺還跟他斗過。」眾人哈哈大笑,皆稱這大漢胡謅。那大漢臉膛一紅,吼道:「你們若不信,便讓你們瞅瞅!」說罷竟不顧雪夜寒冷,撕開自己的棉襖,只見那大漢毛黑漆漆的後背上,有三道方癒合的長長的抓痕,如同三條朱紅蜈蚣一般,可見入肉極深。這三道抓痕極為顯眼,觸目驚心。眾人不禁一呆,心下駭然。


這會兒那小廝卻不敢妄言了,膽怯的道:「您這莫不成…是被那狼人抓的?」那大漢極為榮光的道:「是。當時正是個黑布隆冬,冷了吧唧的大夜,俺買了酒往家走,忽然尿急,便在道旁脫了褲子方便,誰知那婆娘給俺縫的忒緊,俺那話兒又是大於常人….」那女子突然道:「這位爺台,請您揀要緊的講。」語氣略有羞惱。那大漢一愣,哈哈大笑道:「俺差點忘了這兒還有個小姑娘。是是是,緊點好,緊點好。」眾人聽這大漢說話粗俗不堪,卻又有趣味,都鬨笑起來。那女子聽不出有甚麼可笑,只是見那一雙雙眼睛都賊忒兮兮的往這裡看,便知不是好話,冷冷的哼了一聲。那大漢笑畢,又道:「正當我方便的快活之際,卻見房頂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那小廝道:「莫不是錦衣衛查案來了?」大漢見有人接茬,講的更為熱情,好似說書人找到了善迎合的觀眾,神秘兮兮的道:「俺最開始也以為是官兵辦案,可見那人藏頭露尾的樣兒,不像個官兵。於是湊到屋下看,你們猜怎麼著?」眾人道:「怎麼著?」那大漢得意的樣兒卻化為恐懼,眼珠定定的道:「那是條毛茸茸的大狼,手裡抵摟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這大漢極有說書天賦,眾人看著他為火光照亮的毛臉,不由得心下都有些恐懼。那女子更是身形微晃,似乎害怕之極。


那小廝更是嚇得面無人色,他定了定神,道:「我的娘啊….而後又如何了?」那大漢喘了口氣,兀自抄起一杯酒灌下肚,這才道:「俺當時酒壯心膽,渾身正氣,看那人不是個妖怪,便是個邪物,於是沖著那狼人大吼一聲:『別——跑!』」實是他當時嚇得大叫「別殺俺!」想想在眾人面前說出來忒慫,便情急改口。眾人皆敬他豪壯的膽氣,道:「爺台膽識過人,而後如何?」大漢道:「那狼人見俺高大,也不敢硬撼俺。只是轉身落跑——俺能讓他跑了么?拔腿就追。」眾人都暗道:「只聽過拔腿就跑,拔腿就撩,何曾有拔腿就追的說法?」那大漢續道:「那狼人被俺追上,兇巴巴的瞪著俺,眼珠子冒綠光…」小廝一拍大腿:「那是餓了!」大漢道:「是的,俺心想,這必是剛才一頓沒吃飽,想把俺也吞了填飽肚兒。俺便抄起酒壺,丟向那狼人…」那女子忽然大喊:「啊!」眾人望向她,只見臃腫的身影顫顫巍巍,那女子見大家盯著自己,面色羞慚的道:「對不起,我只是聽得恐懼…失禮了。」那大漢接著道:「俺丟中他腦袋,也被他撲過來抓了俺一把。那狼人看俺勇猛,便嚇得落跑了。」眾人嘖嘖稱奇。皆向那大漢敬酒,稱他勇武過人,膽識令人敬佩。唯有那女子坐了一會兒,便兀自回房去了。那些人後面講的什麼「呼風喚雨,羽翼飛天,青色野獸」的故事都沒聽見。


夜已深,眾人都各自回屋去了。唯有那衣著臃腫的女子,半夜起身,悄無聲息的走出客棧,走向雪夜中去。這當會兒正有捕快巡夜,那女子把手套脫下,在街道拐角處躲藏一陣兒,待那捕快經過,忽然如脫兔般閃到捕快面前,閃電般的在他臉上一按,那捕快轉瞬間青筋暴起,長大了嘴巴發不出聲音來,便兀自絕倒。那女子道了聲得罪,便脫下身上皮襖為那暈倒的捕快蓋上。瑞雪霏霏,只見那女子身形婀娜,秀髮披肩,已不似在客店中臃腫的模樣。正自躊躇之際,只聽身後一個聲音道:「羅剎。你又擅自用異能了。」


女子心頭一震,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彪形大漢站在她身後。此人發立衝冠,如同長了三支角一樣,在這至寒之夜,竟然裸露胸膛,視風雪為無物。這名叫羅剎的女子似乎全不顧對方猙獰可怖,撲上去道:「羅根哥哥,找得你好苦!」那羅根輕輕抱住她,道:「我不是說,最近不要來找我嗎?」語氣中卻全無責怪之意,似乎早料到這女子會追尋過來。羅剎在羅根懷中扭動幾下,似乎很享受的道:「師傅說,這次行動兇險非常,對手是個使異能的大行家,縱是你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所以叫我們來幫你。」


羅根嘆道:「你這小淘氣…」忽然又道:「你說什麼?我們?」


「是的,不只是我,風師姐,鳳凰師姐….」羅根聽道「鳳凰」二字時,眼睛一亮,道:「秦師妹也來了?」羅剎瞥他一眼,道:「是呀,不只鳳凰師姐,雷大師兄也來了。」羅根眉頭一皺,道:「這腌臢潑才,是來做什麼的?」正欲再抱怨幾句,便聽到房檐上傳來一名男子爽朗的大笑聲:「呵呵。自然是來幫你這毛糙糙的『金剛狼』的!」


羅根循聲一看,只見房檐上站立著三人。一名女子發色火紅如鳳凰火羽,正是那鳳凰師姐。另一名女子白髮披肩似銀龍天降。便是那風師姐。兩人皆是粉面桃腮,嬌美異常。為首是名英俊的青年男子,以紗巾蔽目,好似盲人。當是那雷師兄。羅剎開心的向三人揮手,而那羅根卻是冷哼一聲,吼道:「叫喚那麼大聲作甚?把街坊四鄰吵醒了你可知有多麻煩?」那雷師兄跳下房檐,冷冷的道:「你何來勇氣提此事? 你上次行動,搞得人心惶惶,還出手傷人,可是忘了么?」羅根老臉一紅,道:「誰叫那人大喊大嚷,還用酒壺丟我?抓他一把,也算是給他點教訓。」雷師兄冷哼一聲,道:「師尊正是怕你再惹事端,才叫我們四人前來與你共同行動。」羅根冷笑道:「那老禿頭倒打得好算盤。怕我折了他友人性命,叫你過來給我使絆子,是也不是?」雷師兄怒道:「你胡說八道甚麼?」兩人劍拔弩張,房檐上二女都是擔憂的注視著他們,羅剎更是心驚膽戰,道:「你們別吵了!再吵小心我摸你們!」兩人一聽此言,居然齊刷刷的轉過頭來緊盯著羅剎的一雙小手,似乎很畏懼她雙手的門道一般。幾人相對無言。


雷師兄嘆了口氣,對那火紅頭髮的女子道:「秦妹,遠處的控制可以解除了。接下來我們小聲議論便是了。」那姓秦的女子微一點頭,和那風姓女子一起躍下。對羅根道:「羅師兄,你不要誤會。此次的對手乃是師尊的一個大對頭,據說他有控制金銀鐵器的能耐。前一陣子兵庫失竊,便是此人所為。師尊恐你一人有失,這才命我們前來與你共事。」羅根瞥了雷師兄一眼,心裡依然有氣,可聽師妹所言誠懇,且語帶關切,實不像為監視自己而來,也就不便置氣了。

——2015.10.18 更新——

為首兩名師兄暫且擱置爭議,三女便樂得清凈。一行五人向目的地走去。說也奇怪,深更半夜,兩男三女在大路上大喇喇的走動,換做平日,少不得要被捕快盤問一番。可如今那些個巡夜的捕快,竟如沒瞧見他們五個一樣。卻又堪堪避開了這五個人的路線。兩廂各走各路,互不相煩。更奇怪的是,外面風雪正酣,家家閉門閉戶,唯有這五個人,渾身上線竟然片雪不沾,猶如身處暖春之境。

明天啟六年,京城王恭廠霹靂一聲,炸的雲銷雨霽,草折木枯。人畜皆為焦炭,房屋化作廢墟。就連天子寢宮也不能辛免。待到爆炸平息,皇帝立派錦衣衛大隊前去巡視,卻見爆炸中心草木榮榮,全無焚燒跡象。這一隊錦衣衛查不出爆炸源頭,只道是天降隕鐵,擊中了火藥廠所致。可四下里尋覓一陣兒,找不到一點蹤跡。只得如實上報。數月後,這隊人馬在抓捕叛臣楊漣逆黨的行動中盡數喪生,這爆炸的真相也就如泥牛入海,不為人所知了。

誰料想自那次爆炸以來,京城內怪事頻出,且有向周邊城市蔓延的趨勢。只是負責察訪這些事的錦衣衛和捕快,不是銷聲匿跡便是形如痴呆。久而久之誰也不敢徹查這些事情了。


實際上,這些奇聞怪事的背後,都是所謂的「異能」作祟。自天啟王恭廠爆炸以來,世間有不少人發現自己身上出現了一些「奇能」。這些人便悄悄地為自己命名為「異能者」。而上述的這一行五人,正是當今異能者中的佼佼者。五人皆出於「怪志書院」門下,師承書院院長查教授。


這查教授便是金剛狼羅根所稱的「老禿頭」。此人行事特立獨行,古人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毀傷」。查教授年少有疾,一場大病下來腿腳不利,無法下地行走,便自言道:「吾身毀之於天,發亦不能幸也。何不自奪之!」於是手起刀落,把自己一頭秀髮剃了個精光,卻又不遁空門。與其他自天啟六年才開始展現異能的人不同,查教授本就天賦異稟。他出身自江浙的一個大戶人家,自小便能通讀古籍,且長於察言觀色。眾皆以為神童。只是查教授對官場深惡痛絕,且語多驚人之句,父母只得作罷。卻無一人知曉,查神童其實是身懷異能,能讀人心思,知人內事。他正直剛毅,平日里只要見到那官場所為便噁心作嘔,更不用說能讀懂每個人心裡所藏納的污垢了,這才無心官場,一心向學。


查教授無心官場,卻有志於神怪異志。便在家鄉改了座「怪志學院」,一遍教授士子學生,一邊搜集古籍,想要找尋與自己一樣天賦異稟之人。不曾想明天啟六年,查教授父母赴京理事,卻為王恭廠爆炸所及,死於非命。查教授一度心灰意冷,不問世事。直到「電目」和「鳳凰」兩人的事迹傳入他耳。

「電目」雷尚,便是那與羅根相鬥的雷大師兄。他本是個文弱書生,平日裏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卻長於吟詩作對,書法繪畫。王恭廠爆炸那一天,他正在京城一家客棧里休息。忽地山搖地動,如同平地驚雷。唬的雷大才子連滾帶爬的跌出客棧,想看看出了什麼事。沿著王恭廠方向一瞥,只見神光乍現,上千萬個烈日一同在他眼前放光。雷公子兩眼一花,兀自跌倒在地。


良久,方有好心路人把他扶將起來。雷公子身無大礙,只是兩眼如同為石灰燒灼了一般紅彤彤的,無法睜開。只得歸家休息。家裡請了有名的醫師診斷,卻都說不出名堂,以為一雙明目就此瞎了。全家人整日以淚洗面。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如此過了十數日,雷家突生一場大火。好在並未傷及人畜。只是這場大火之後,雷公子只留了張「兒去治病,親莫牽掛」的條子便突然離家出走。


原來當日雷家的那場大火,便是雷公子所引。他當日清晨福至心靈,覺得雙眼已經不似前幾日那般燒灼疼痛,便嘗試著睜了睜眼。沒想到兩道電光直從眼中飛將出來,直接點著了房梁。雷公子又是害怕,又是奇怪。他自知是兩眼惹禍,不能睜開。可心說難不成要做一輩子盲人,黑漆漆的不見天日?這才留下字條倉促出走。正好有同窗的學生在「志怪學院」中讀過書,知道查教授平生最喜這些奇異之事,便勸他去找查教授詢問一二,雷公子這才留字條去奔志怪學院。


而那綽號鳳凰的秦氏女子,則是江浙人士。名喚秦蕾。此女生的貌美,又是冰雪聰明,乃是當地一知名才女。誰曾想王恭廠爆炸後不久,秦蕾居然生出一種異能,能以手移物,且能馭使方圓百里人畜鳥獸。無論黑夜白晝,能洞悉四方一切生靈活動。其實平日安安穩穩的倒也不出什麼亂子,只是一旦情緒激動,就要弄得雞飛狗跳,屋倒梁塌。試想縱是秦小姐千嬌百媚,可哪有人敢娶這樣的妻子?萬一行人倫大禮時秦小姐緊張過度,豈不是要了新郎的命?惹得原議定的幾樁親事都泡了湯。父母整日愁眉不展,秦小姐自己也每日洗面。直到查教授與個大有來頭的友人介入此事,接走了秦小姐,這才算告一段落。


有道是「機緣處處定相投」,秦小姐來投書院,正逢雷公子在書院中休憩,兩人一作交談,竟是情投意合。又逢雷公子平時不可睜眼視物,而秦小姐能通曉百里情勢,正是一對良配佳偶。兩人便在查教授撮合下定了終身。兩方家長遠在千里,本不是太放心。好在查教授的友人是個貴胄子弟,在兩下詳說此事,羅秦兩家一見,又是門當戶對,便落個比翼鴛鴦,皆大歡喜。而那風姓女子及羅氏兄妹,身世之離奇也是不吝多讓。


此次五人赴京,乃是查教授所命。查教授那昔日的友人身世顯赫,家資萬貫,平日家將護院,僕役眾多,本無什麼要命的煩惱。可前一陣子錦衣衛兵庫遭竊,數千件兵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不知是否為強人所為。貴胄豪奢深恐賊人搶劫。王公大臣疑是逆黨謀反。一時間弄得人人自危。唯有那查教授的友人,昔年與查教授一同探訪異能者佚事,心下有了分明。便請人造訪查教授,希望能在此事上予以幫助。查教授先派了金剛狼羅根赴京,又恐他好大喜功,粗枝大葉,若是生了差錯無法交代。又派其妹「血手羅剎」及雷尚等一眾高手前去協助,便有了方才的一幕。


幾人沿途行走,羅剎兀的冒出一句:「哥哥,師兄師姐,你們可知師父的友人是何人?」羅根搖頭稱不知。卻是那秦蕾道:「師父也是諱莫如深,只道此人來頭甚大,叫我們一切小心行事,萬不可怠慢人家。」雷尚道:「莫不是當年造訪岳丈家的那位先生?」秦蕾道:「大概是。當年這位大人便是隱姓埋名造訪我秦家,他儀仗堂皇,僕從眾多,還攜了不少當地官員前去,爹爹還道是大戶人家來提親來了,著實歡喜了一陣兒。」雷尚佯作嗔怪的道:「那我真要給這位大人找點麻煩不可。」秦蕾嬌笑道:「吃這哪門子醋?這位大人歲數比師父小不了多少。」兩人情深意篤,其他師弟師妹都見怪不怪了,唯有羅根鼻子里冷哼一聲,黑著臉只顧趕路,踩得腳下的雪堆「咯吱咯吱」的響。


卻說那悅來客棧的居客,或是本就睡得香甜,或是為秦蕾異能催眠,上下鼾聲大作。唯有那白胖的掌柜和夫人臉上殊無睡意。夫人一邊梳妝,一邊對丈夫說道:「探明了。是書院那幫小老鼠。」


「姓查的小鬼也是大意了。對付此人不親自出手,只怕一班徒兒都得折到他手中。」掌柜翻了翻手中的賬本,道:「這幾個人只是小打小鬧,無論鹿死誰手,都興不出大風浪。唯有天啟之事,確實麻煩的緊,只怕幾條線都要被他攪亂了。」


「弦兒不斷就行。」掌柜夫人攏了攏頭髮:「再說了,就算是斷了那根線,重啟一下也就罷了。」


「說得對。」掌柜把賬本合上,道:「這一本不足數了。下一站得到愛新覺羅那伙人那兒瞧瞧去。」
說罷把賬本往桌上一丟,只見那封皮上寫著個大大的「明」字。而房間的角落中,堆積了無數同樣的賬本,封面上則是「唐」「元」「周」等等,正如被廢棄的歷史,在無人問津的角落中擠滿灰塵。

——未完待續——


香港好像有類似的漫畫


謝邀。
早上看到這個邀請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原來有營銷號在胡扯超級英雄排名的時候對快銀的評價是【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會告訴你們我看到這段的時候笑得把手機都甩脫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過想來如果我真的有朝一日去闖蕩江湖的話,也可以成為一代名動四方的輕功高手,什麼凌波微步踏雪無痕一葦渡江神行百變梯雲縱天羅地網勢全部都不入流【x
也就楚留香能跟我比一下誰更帥了【x
什麼,你說你不信?我證明給你看——

你看,我的輕功可以渡海↓

啊,真是風一樣的男子【捋呆毛
就是動靜大了點兒【。評論里有人問漫畫的名字,還是照慣例把網盤丟上來好了
《復仇者:千年》傳送門:http://pan.baidu.com/share/link?shareid=2587487386uk=2467139072


去看劉亦菲版的四大名捕電影,然後你把劉亦菲的冷血腦補成女版萬磁王就好了。

這電影本身就是定位成中國的超級英雄系列的作品,當然基本上是失敗了,不倫不類。


風,狂風捲起了街道上的木葉。
滿目瘡痍的街道到處充滿了人的哀嚎。
地上躺滿了殘缺不全的人。
他們痛苦、悲傷、憤怒,卻都無能為力。
他們本是手無縛雞的路人。
道路的中間站著一個人,他裝束奇特,面目猙獰,嘴角還不時露出一絲狡黠的邪笑。
他的手裡拿著一件武器。電鞭長約一仗,全身散發出不可思議的光芒。
鞭鎖心裡思忖:「他,應該來了!」
忽然,一個人站在了他的對面,偉岸的身影就像是懸崖峭壁上的一棵古松。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他似乎從天邊騰雲而過,駕霧而來。
他的全身都被鋼鐵所包圍著,眼神中卻充滿了憤怒,惡狠狠地盯著鞭鎖。
鞭鎖面露惡意,道:「你來了。」
托尼道:「我來了。」
鞭鎖道:「我等你很久了。」
托尼淡淡說道:「你本不該出現的。」
鞭鎖道:「我的出現就是為了你。」
托尼聳然失聲:「你殺這麼多人,就是為了引我出現?」
鞭鎖道:「若不是因為你,這些人我還不屑殺的。」
托尼緩緩呼了一口氣:「任何人都要為他所做的錯事付出代價。」
鞭鎖道:「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未說完,鞭鎖的瞳孔忽然收縮,電鞭像蛇一樣向托尼纏去。
托尼依然不動聲色,他比所有的人都要鎮定的多。
當電鞭距離他的身體只有兩寸時,他閃電般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只是用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
電鞭忽然不動了,周圍的空氣就像是靜止了一樣。鞭鎖使出了渾身力氣,汗珠已隨著面頰滾滾而下,可還是未能動電鞭分毫。
托尼忽然用手一扯,電鞭突然變成了七八節。鞭鎖的眼裡充滿了難以置信。
托尼輕輕說道:「你敗了。」
鞭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我…竟然…敗了…」
托尼道:「你可知道,敗的人就得死。」
話未說完,托尼突然衝天而起,然後像劍一樣向鞭鎖飛去……


為何要描寫美漫的英雄,中國自己的不行么


達到生命的大和諧


過程或許不同,結果殊途同歸 不問世事 歸隱山林 。百年之後還可留下一段傳說。千年之後留下來的只能是白素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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