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癌症治療,發達國家如日本美國治療技術是否遠遠領先中國?

比如自行車運動員阿姆斯特朗等人。給人感覺國外治療技術似乎好一些啊。


中國惡性腫瘤五年生存率僅為30%,這個數字在美國是70%。

對於初發的腫瘤病人來說,中美差距並不大。但是腫瘤是一種易複發的疾病,一但複發,我國缺少二線治療方案,處理複發的手段比較少。複發病人意味著之前的治療方案不理想,化療方案存在耐藥性,沒有足夠的替代方案,治療效果很差。因為我國的新葯創製、新葯審批,以及中國人普遍很窮等因素,我們缺少先進的治療技術。

其他的軟體支撐就更差了。美國的腫瘤化療可以在社區的日間門診,病人白天去化療,結束化療就能回家休息。中國的病人往往要離家前往大城市,扎堆在大醫院。因為」住院難「,病人們治療經常延期。病房是多人間,住走廊加床是常態。接受一次治療讓病人全家都不好受。更大的問題是,我們的國家是一個並不富裕的國家,不可能為惡性腫瘤這種不太好治的疾病提供太多的支持。商業醫保要考慮賺錢,社會醫保要考慮病人能不能治好後再為國健康工作幾十年。(嗯,現在醫保全國聯網了,看見一個浙江病人住院一次只拿幾十元的自費項目,真是盼望全國統籌共產了他們啊。)

中國癌症病人要面臨三個」70%「。一個是五年內70%的病人會去世,一個是治療費用人均自費比例高達70%,另一個是治療平均用掉病人一生中70%的積蓄。病人治不起病和治療技術不先進是相互構建的關係。

數據出處:

國家癌症中心:2017最新中國腫瘤現狀和趨勢

癌症,你患得起嗎|柳葉刀公布最新癌症負擔數據-腫瘤-轉化醫學網-轉化醫學核心門戶


關於癌症的治療,技術上中外差別不大。
西醫診斷治療上很看重標準化,強調循證。對於每一種惡性腫瘤,都會制定相應的guideline。惡性腫瘤的臨床guideline大體是這樣的:規定好怎樣的病理表現就要診斷為癌症,然後按照TNM(腫瘤大小、淋巴結轉移情況、遠端轉移情況)進行分期,比如分成ⅠⅡⅢⅣ期,然後再細分成Ⅰa1 Ⅰa2 Ⅰb1 Ⅰb2 Ⅱa1 Ⅱa2……分期明確了,那麼只要是診斷為這種癌的病人,就一定有一個相對應的分期。然後針對不同分期,制定相應的治療方案,比方說Ⅰa1-Ⅱa1的可以手術,然後再規定Ⅰa1手術範圍如何,Ⅰa2手術範圍如何,然後可能再規定Ⅱa1有手術機會,但是建議術前放化療;另外再規定期別高於Ⅱa1的病人建議放化療,等等。反正每一個期別都會對應一個手術、放化療的治療方案。而每一個手術的範圍都會寫的很明確,每一種化療方案用藥劑量、時間、間隔都很詳細,每一种放療方案的照射野和劑量也都很明確。而且每一種治療方案,都會給出證據的強度,比如a類證據,b類證據等等。而在採用證據時,有時也會採用國內醫生髮表的文章。
這樣以來,每一個病人都會對應一種明確的治療方案。這種guideline目前比較流行的是歐洲醫學會和美國醫學會制定的(這個就是NCCN),然後每年會開會,根據一年來的進展進行修訂,然後向全世界發布。這樣,全世界的醫生都可以看到這樣一個治療癌症的指南,然後根據指南來規範自己的醫療活動。既然大家都是學的同一本武林秘籍,那差別也不會有多大。而且,手術是熟能生巧的技術活,由於中國人多的緣故,所以,很多手術操作上,中國高水平的醫生也可以說是世界級的。所以就會出現不少國內移民或者在歐美工作的人,跑回國內動手術,一則便宜、等待時間短,二則可以托關係找到好的醫生開刀,技術上有保證。
另外,從每年發表的科研文章上看,國內科研水平也並不弱。那麼國內和國外有沒有差距呢?我覺得還是有的,粗略想想,可能體現在這麼幾個方面,肯定有所遺漏,歡迎補充:

  • 國內缺乏創新性。化療的新葯大都依賴進口,然後國內搞仿製,那麼在上市的時間上,國外就要早,那麼國外病人可能會更早的使用一些新葯來治療。
  • 國內缺乏規範化培訓。我前面說了,國內高水平醫生是世界級的,但是國內醫生的水平也是參差不齊的,因為缺乏規範化的培訓。不同醫學院、醫療機構的培訓體系不同,培訓方法不同,甚至培訓內容、考核標準也不同,一樣的手術,教授的老師習慣不同,教出來的學生也就不一樣。而國外的規範化培訓就到位很多,只要通過了培訓的考試,那麼醫生可以勝任的工作和業務能力就是比較明確的了,而且手術的操作流程也都相對一致,如果有所創新,那麼你要拿出證據證明你的創新是更有利的。當然,目前國內也在向規範化培訓的方向上努力。
  • 國內缺乏臨床試驗的環境。關於這一點,我在另一個問題里也提到過:http://www.zhihu.com/question/20236488/answer/14442486 因為環境不理想,所以很難進行非常理想的臨床試驗研究,比如前瞻性的研究,就更別提隨機對照試驗了。這樣,就很難提出開創性的治療方案來,就只好跟著人家的方案走。當然,由於某些腫瘤因為發病率在地域方面的差別,國內發病率明顯高於其他地區,那麼在這種腫瘤的治療方面國內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 國內缺乏基層的醫療保障體系。中國畢竟還是發展中國家,基礎醫療保障體系的投資還是很低的,新醫改以後加大了投資,但是也還是遠遠不夠,也只是在你得了病看病以後的報銷比例稍有提高,而對於疾病預防和普查體檢方面進步不明顯,做體檢還是要自掏腰包。而惡性腫瘤很重要的一點是早期發現早期治療,發現越早,治療效果越好。而由於國內預防體系的不足,也造成了療效相對較差的現象。

我覺得首先有這麼個問題 就是腫瘤死亡率高低和腫瘤治療技術是兩個概念 前者受很多複雜因素影響 在中國 能不能及早發現 有沒有錢治 是影響死亡率的主要原因 技術不是
具體說到技術 最頂尖的那部分醫院和醫生沒有太大差距 只是這部分一人均就沒法看了


技術差不多,地球村時代技術上沒有太多差距。國外(此國外指發達國家)腫瘤療效好的關鍵在於早期發現,有更多的手術機會,這與其國家財力、醫療保障制度、疾病預防體系是分不開的。


關鍵信息:不談具體癌症類型和癌症期別談就生存率是耍流氓;不談癌症類型和癌症治療類型就談技術也是耍流氓。

1、 兩個因素:某地區不同癌症患者在所有癌症患者中的佔比,以及該癌症類型對應的5年生存率,共同決定了該地區所有癌症的總生存率,因此一個國家所有癌症的5年總生存率不能準確的反應不同癌症類型的5年生存率。即美國所有癌症類型67%的5年總生存率和我國所有癌症類型30.9%的5年總生存率並不能反應不同癌症例如肺癌、胃癌等真實生存率情況,癌症類型的不同是一個主要原因。美國67%的5年生存率是因為前列腺癌等嚴重注水造成的,這是一個巨大的謊言。具體可見從2017美國癌症報告Get神技能,學習美帝如何操縱生存率和死亡率

2、 除了上述分析之外,假設我們開個腦洞:讓所有中國癌症患者赴美就醫治療,所有的美國癌症患者赴中國治療。結果是我國所有癌症患者赴美就醫的5年總生存率為38.6%,高於我國所有患者總生存30.9%,但是低於我國城市患者的5年總生存39.5%。我國癌症患者赴美就醫是不可能達到一些中介宣傳的生存率提升一倍的說法的。而中國醫生治療的美國癌症患者5年生存率45.9%也遠高於中國醫生治療的中國患者30.9%,再次證明了兩國癌症類型的發病率不同(導致癌症佔比不同)是導致我國癌症差異的一個主要原因之一。我國醫生的醫療水平還沒有進化到自動的「崇洋媚外」的情況。

3、 整體上美國癌症治療水平確實是比我國高的。但癌症分很多種,因為人種、生活習性等的差異,我國的癌症構成和美國不一樣;即使是同樣的癌症中美也有差別,例如中國的肝癌和美國也不大一樣。另外癌症主要治療手段也分手術、放療和藥物。在癌症治療上,無論是夜郎自大說我國和美國日本沒差距/差距很小,或者妄自菲薄說差距很大,都是毫無根據的。要看具體是什麼癌症類型,也要看具體的治療方式。一些我國高發而美國不高發的癌症類型,美國的生存率和治療可能還不如國內。

4、 癌症治療三大手段(外科手術、放療和藥物治療)本質上是各不相同的,藥物研發生產體現的是工業化商業化的水平,這點我國確實落後於美國,尤其是在新藥引進又很慢的情況下,但新葯審批最近有所改觀。但是癌症的外科治療和放療,並非工業化的產物,基本的原則最近幾十年都沒什麼大的變化,這兩種治療的水平要看具體醫生團隊的水平。

5、 美國癌症管理主要在幾方面比我國強:A)一些較為先進的治療方式比我國強,例如靶向藥物治療和免疫藥物治療,例如質子治療(美國沒有重離子),在其他手術和放療上,美國最好的癌症中心不一定都比我國北上廣最好的中心要強。B)美國癌症整體治療的規範化比我國強,通過廣泛的患者科普,癌症多學科MDT,積極鼓勵患者尋求第二意見2nd opinion等機制來保障患者獲得規範化治療的機會,而不是靠單個醫生的道德約束。C)癌症管理的一頭一尾的做的比較好—癌症的篩查和預防;治療後的康復等生理心理支持,以及癌症患者的臨終關懷—這就是發達國家整體上做的比較細微比較到位的地方了。

6、 至於個案,我們碰到的赴美赴歐就醫後回國的患者,花了至少幾百萬然後一塌糊塗的居多。赴日治療到有一些情況不錯的患者。其他的各種個案傳說或宣傳真實性是否可靠,多琢磨琢磨就發現問題了。

7、 對我國90%以上的癌症患者,最需要關注的問題不是我國和日本美國的差距,而是我國癌症治療巨大的城鄉差距,以及癌症治療普遍的不規範。如何在這種情況下獲得高質量的規範化治療是每個患者和家屬應該真正關注的。

8、 因為癌症不同類型在診療上的巨大差異,且癌症長期的診療花費巨大(越到後面花銷越大),以及美國巨額的治療費用。赴美國就醫之前,建議搞清楚幾個基本問題比較好:你是什麼類型什麼期別的癌症?你去接受什麼治療?這種治療方式該國/該醫生經驗如何?你對本次癌症治療的預算以及癌症的長期治療預算是多少(通常情況下沒有上千萬治療預算打底不建議去美國)?別一開始搞不清楚情況,早期癌症花了幾百萬在美國治療,後來真的要花錢續命買高價靶向藥物的時候,沒錢了,這可就是坑爹了。

9、 最後給出了一些癌症患者國內外就醫的建議。

熟悉我們風格的知友知道我們又要開始長篇大論了擺事實講道理:)。

…………………………………第一部分:美國虛假繁榮的癌症5年總生存率67%………………………………

每種癌症分別的5年生存率匯總的所有癌症總生存率OS(Overall Survival Rate or Survival
Rate for All Cancer Sites)是用來評估一個國家或地區所有腫瘤部位/類型治療水平和病人預後的黃金標準。中國和美國之間巨大的癌症總生存率OS的差距(坊間流傳較多的數據版本是:中國5年生存率30.9% VS美國5年生存率66%)是大家一直都很關注的話題,也是富裕階層腫瘤患者赴美就醫的主要依據:赴美就醫能很大程度上提高腫瘤治好的機會,在中國治療生存率是美國的一半都不到。但這是個虛假的謊言,下面會詳述。

某一地區所有癌症類型的5年總生存率OS(Overall Survival Rate)=∑當地各癌症在所有癌症的發病佔比*當地此癌症的5年生存率。不同癌症百分佔比也反映了不同癌症發病率的高低。假設有兩個地區,A地區和C地區,各有100個患者(所有癌症總生存用的是不同癌症類型患者的佔比,不是絕對數目,所以取100個患者這個值完全不影響結論,只是讓計算過程簡單),其中:

A地區:20個乳腺癌患者,45個前列腺癌患者,30個肺癌患者,5個肝癌患者,

C地區:20個乳腺癌患者,5個前列腺癌患者,30個肺癌患者,45個肝癌患者;

A和C地區不同癌症類型5年生存率完全相同,即:乳腺癌80%,前列腺癌100%,肺癌16%,肝癌10%。

那麼A地區所有癌症的5年生存率:OS(A)=20%*80%+45%*100%+30%*16%+5%*10%=66.3%

那麼C地區所有癌症的5年生存率:OS(C)=20%*80%+5%*100%+30%*16%+45%*10%=30.3%

天啦嚕,A國五年癌症生存率是C國的兩倍啊,赴A國治療能將癌症生存率提升一倍!!!」自媒體和某些海外醫療中介的宣傳詞都給你們準備好啦,哈哈!可是每種癌症類型的5年生存率A國和C國明明都是一樣的啊,無非是把前列腺癌和肝癌的癌症佔比調換了一下而已,A地區整體癌症總生存率就大幅上升了啊。就像咱們中的任何人和馬雲或馬化騰放一塊看平均財富,人均財富妥妥的都是百億級啊,但這真說明咱是百億級別的富翁?

那麼我國和美國的五年生存率差別這麼大是怎麼造成的呢?不同癌症佔比這個因子的貢獻不小啊。如果我們將不同癌症各自按照5年生存率高低分為兩類:窮癌和富癌。「富癌」定義為該癌症5年生存率較高的癌症,「窮癌」定義為該癌症5年生存率較低的癌症。

富癌有:前列腺癌、甲狀腺癌、乳腺癌、結直腸癌等—這些癌症無論中美,大部分5年生存率高於50%。

窮癌有:肺癌、胰腺癌、肝癌、胃癌、食管癌等—這些癌症無論中美,這些癌症大部分5年生存率低於30%。

讓我們對比一下中國美國的各癌症佔比,以及各癌症對應的5年生存率情況吧。我國因為目前只有一個大規模統計的5年生存率數據,即曾紅梅等人發布的2003-2005年診斷出來的癌症患者5年生存率數據,那麼為具備可比性,以中位時間2004選取美國類似時間段的生存數據,即美國2001-2007年診斷出來的癌症患者5年生存率。因為各自統計的差異,一些不是非常常見的癌症中美統計的詳細程度不同,我們選取了中美都統計了的癌症類型數據,合計都佔兩國癌症患者總數目90%左右,能代表整體情況了。

對比如下:紅色系的是窮癌系列,綠色系的是富癌系列。很顯然,一眼看上去美國一片綠色,大多數人患的都是富癌(5年生存率高的癌症);而我國一片紅色,大多數人患的都是窮癌(5年生存率低的癌症)。不同癌症佔比的不同是中美癌症總生存差異巨大的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

如果把同期日本的數據加進來,日本基本上紅綠對半(窮癌富癌佔比差不多),很有意思。這既反應了東西方人種差異,也反映了生活習性,醫療體系等的差異。為了不讓事情變得更複雜,日本的數據就不放了。

備註:癌症5類型後面標註的是癌症佔比,例如:美國這張表「前列腺,16.8%」表示2001-2007年診斷出來的前列腺癌患者占所有癌症患者數目的16.8%。

那麼為什麼說美國67%的總生存數據是前列腺癌嚴重注水造成的呢?因為美國過度診斷和過度治療的前列腺癌有兩個特點:發病率高(癌症佔比高),5年生存率高達100%(因為基本上都是早期)。2001-2007年的生存數據中,67的總分中16.8分(16.8%*100%)是由前列腺癌貢獻的,厲害吧,扣掉這個,美國67%的生存率一下子就下降到50.2%了;而我國前列腺癌在所有癌症佔比才1.3%,貢獻幾近於無。生存率高的乳腺癌,中美佔比也非常大(美國佔15.9%,我國佔比才6.6%),這又導致了好幾個百分點的差距。

美國前列腺癌在所有癌症中佔比最高的時候,高到什麼程度呢?美國癌症發病率最高(前列腺癌是主因)的1992年,前列腺癌在所有人群(包括男性和女性)所有癌症的發病佔比高達23.3%,即美國每4個癌症患者中約有1個是前列腺癌,每2個男性癌症患者中1個是前列腺癌。即使後來前列腺癌因為過度診斷和過度治療而廣受詬病,發病率和佔比持續下降,但在2013年,前列腺癌在所有人群所有癌症發病率佔比仍然高達12.4%,即每8個癌症患者中有1個是前列腺癌患者,每4個男性癌症患者中1個是前列腺癌患者。這種虛假繁榮隨著前列腺癌發病率一再下降,已經不能支撐美國一直上升的所有癌症的5年總生存率了,美國人也機製得很,一看勢頭不對,就開始在癌症的年報里不提所有癌症5年生存率這一指標了,開始強調死亡率的降低,而且雞賊的選取了死亡率最高的1991年作為對比的基準點。想不到美國這濃眉大眼的也這樣對吧。具體可見從2017美國癌症報告Get神技能,學習美帝如何操縱生存率和死亡率

白種人黑種人前列腺癌的比例比黃種人要高,這就是典型的人種差異所致,再加上他們醫療保障好,看醫生次數多,早期前列腺癌又很容易診斷出來。

(備註:不影響結論的前提下,為便於計算,前列腺癌在所有人群癌症發病佔比=前列腺在所有男性癌症發病佔比除以2)

所以說為國接盤、俠之大者的例子比比皆是啊,就是接的盤不一樣而已,多少美國男人為了美國世界最高的5年癌症生存率,為了美國醫療產業的利潤增收(尤其是前列腺癌質子放療)慷慨的貢獻了自己的前列腺呢(前列腺癌是發展非常緩慢的癌症,很多早期前列腺癌患者無須治療,積極監視可能是更好的選擇,反而很多患者在治療後發生勃起困難、尿失禁等副作用,具體可閱讀這篇文章早期前列腺癌治療的明智抉擇:手術、放療還是積極監視?。

如果要看直接中美癌症發病率(癌症佔比)的差異,因討論的是赴美就醫,那麼選取我國最高發的4種癌症,看看中美的差別:

  • 中國人美國人患的癌症差別還是很大的,占我國56.6%的4種癌症,按照之前定義都是5年生存率低的「窮癌「,美國相應佔比只有16.8%。這是造成我國所有癌症總生存遠遠低於美國的主要原因。我國高發的胃癌、肝癌和食管癌,在美國比較少見。
  • 如果光看所有癌症的5年生存數據(這也是大家一直講的中國30.9% vs 美國67%差距),那麼這4種癌症的總生存率,中國是高於美國的(18.7% vs 17.2%)。再次驗證中美不同癌症佔比的重要性
  • 如果直接看數據,我國肺癌、胃癌和食管癌的5年生存率比美國略高。肝癌5年生存率低於美國,這和美國肝癌發現的相對早期有關係,美國2001-2007年數據中約40%的肝癌是早期。且美國的肝癌和我國不一樣,我國是乙肝大國。我國的肝癌絕大多數都在乙肝肝硬化的基礎上發展起來的,肝硬化腹水大出血本身就是致命的,因而預後較差就不難理解了。美國的肝癌沒有肝硬化或硬化較輕。

……………第二部分:如果中國癌症患者全部赴美就醫情況何如?真能生存率翻倍?…………………

讓我們開個腦洞,假設乾坤大挪移讓所有2003-2005年診斷出來的中國癌症患者全部赴美就醫,同時讓2001-2007年診斷出來的美國癌症患者赴中國就醫,看看情況如何?這個最能直接說明赴美就醫到底對生存率提升有什麼幫助了。下面說說具體方法。

本來一個地方的所有癌症的總生存率OS=∑當地各癌症在所有癌症的發病佔比*當地此癌症的5年生存率。乾坤大挪移之法,所有2003-2005年診斷出來的中國癌症患者赴美就醫的總生存OS(赴美就醫)=∑中國各癌症在所有癌症的發病佔比*美國該癌症對應的5年生存率;所有2001-2007年診斷出來的美國癌症患者赴中就醫的總生存OS(赴中就醫)=∑美國各癌症在所有癌症的發病佔比*中國該癌症對應的5年生存率。這也能消除另外一個在談癌症生存率是必須考慮的問題—就是中美診斷出來的癌症患者分期可能差異非常大的問題—這種演算法法,不管分期如何,自動獲得治療所在地同樣的生存率。即不管我國前列腺癌患者期別如何,赴美就醫他們的5年生存率就是美國前列腺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100%。

因為中美對癌症統計的不同,沒法一一對應所有的癌症類型,儘可能做到交叉對應計算,但上述計算方法覆蓋到了92.7%的中國癌症患者,美國佔比93.8%的癌症患者(過程省略了,直接給出結果);並且都把生存率結果換算到了100%的患者。這種簡單演算法當然不是100%準確,但能說明基本問題。乾坤大挪移後情況如下:

簡單的看圖說話:

  • 中國患者赴美就醫的5年總生存率為38.6%,高於在本國治療的總生存率30.9%,但是低於我國城市5年生存率39.5%。說好的中國患者赴美就醫獲得和美國人一樣67%的生存率呢?找誰說理去?
  • 所有美國患者赴中國就醫的5年總生存率為45.9%,遠高於中國醫生治療中國患者的5年生存率30.9%,這說明了什麼問題?除了美國癌症構成比中「富癌」比例高之外,沒有其他可以解釋的原因了。難不成中國醫生的水平也自動的「崇洋媚外」了?
  • 我國癌症患者面臨最大的問題之一不是中日美差距,而是巨大的城鄉差距。

結論:我國的癌症患者如果不分情況(包括癌症類型,治療方式,治療目的等),盲目赴美就醫可能是一個非常不明智的決定;尤其是當美國醫療費用極為高昂的情況下。

……………………………………第三部分:美國癌症就醫到底有多貴?………………………………………………

為什麼在談美國癌症治療的時候總是強調美國醫療費用而不是日本的醫療費用問題呢?主要原因如下:

  • 對普通家庭來講,美國的癌症醫療費用基本上是天價(下面會有提供美國癌症診療具體費用)。日本絕大部分醫療費用和中國差不多,我們一般不大強調這個問題,雖然日本的治療費用回國也不能報銷。
  • 隨著癌症治療的進展,大家一直在強調癌症已經變成慢性病。但這句話的背後另外一層意思是:癌症患者要為長期的診斷和治療做經濟上的準備。基本上來講患者生存越長,病程越長,治療花費越大,尤其是一些靶向治療和/或免疫治療的藥物。把話說得糙點,癌症患者病程到一定時間後,花大價錢能續命已經很走運了。多少癌症患者,資產十億又怎樣,多少錢最後也是續不了命的。所以如果不是可以很輕鬆的打算花千萬級別的費用來治療癌症的話,要仔細評估自己的經濟情況和患者情況,別一開始搞不清狀況把大把的錢花在了美國,療效還不見得好到哪裡去,到真需要花錢續命的時候,沒錢了。
  • 這真不是歧視一些一開始沒搞清楚情況的中產家庭,但沒人會給你免費治療啊。臨床中碰到過不止一例去美國治療花了幾百萬,治療的一塌糊塗,然後沒錢了回國的患者(基本上算是等死了),其中一例赴MD Anderson Cancer Center花了500萬,但是治療得不可收拾的食管癌患者印象尤其深刻。
  • 海外醫療這個行業,良莠不齊,中介性質的有跑單幫的個人,有類似旅行社一樣的公司性質的。這些中介其實就是幫患者在美國醫院掛個號,提供一下翻譯接送而已。巴不得你趕緊把服務費交給他們,免得你被高額醫療費用嚇跑,也是不會講述可能發生的高昂開銷的。也因為只是挂號性質的,去之前患者也搞不清楚詳細的治療方案,醫院自然也不會出具完整的報價,而且實際的治療也可能會發生變化導致費用發生變化。也有因為自己個案的經歷(例如號稱才花費人民幣二三十萬),就非要說美國不貴的,搞不清是真的只花了幾十萬呢,還是打著病友的幌子誆騙那些圖便宜的患者。但在美國只花人民幣二三十萬治療癌症是極小概率事件。
  • 對普通家庭甚至很多中產家庭來講,癌症治療上把錢花在刀刃上是非常重要的。不是一味反對赴美國治療,如果病程較久了,確實目前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國內沒有審批的藥物,家裡也還出的起這個錢,去美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 有些家庭說以我們的病情診斷出來就是這樣,顧不了以後了,只能傾家蕩產管眼前,這種情況也有,但還是建議全面權衡費用以及總體生存機會。都是一家子人,誰的命都是命啊,誰都要往前生活的啊。

美國癌症相關醫療費用有多貴呢?你們看看梅奧診所的費用報價,可以到梅奧診所官網直接查詢:

至於抗癌藥物費用,給個紐約紀念凱特琳癌症中心的報告:按5年的時間段來看,癌症患者每月的中位抗癌藥物花銷為每個月$10000以上。

………………第四部分:癌症生存率背後的根本原因—癌症不同治療手段的本質…………………………

上述分析雖然不是最新的癌症生存數據,但很多人肯定是不信的:怎麼可能有些癌症治療,我國比美國還要強?這就要分析癌症三大治療手段的本質都是怎麼回事了。

癌症的三大主要治療手段(外科手術、放療和藥物治療)的本質各不相同。癌症三大治療方式中,單獨來看的話,癌症藥物研發和產業化是現代工業化的產物,看的是製藥業的發達程度。同一個藥廠生產的藥品質量基本上都是一樣的,因此癌症藥品使用的門檻是最低的,外科/放療/內科醫生都給患者提供癌症藥物治療,有適應徵的情況下,藥品療效和醫生的水平關係不大。而美國製藥業比我國確實發達很多啊,最關鍵我國藥品審批國外新葯很慢(雖然近期快了一些,三代的肺癌靶向藥物奧西替尼很快就獲批了,施貴寶的抗PD-1藥物也提交了葯監局申請),所以要說我國癌症的藥物治療和美國沒差距那真是胡說了。尤其是這幾年癌症治療領域大熱的抗PD-1/抗PD-L1/CAR-T等免疫治療。但化療藥物基本沒什麼差別。非要有人說化療美國副作用小的話,美國醫生喜歡用化療副作用小的卡鉑而不是副作用相對大的順鉑,但是肺癌,順鉑在療效上是首選。其他關於美國化療,可參考這個回答SFHZ:為什麼化療在美國,門診即可完成,而不需要住院?。

但是癌症的放療和手術治療,那可不是像藥品一樣的工業化產物啊,到現在手術和放療也還是手藝活,除非人工智慧放療和手術機器人全面輔助或取代這些操作,把放療和手術操作也完全變成工業化的產物。外科手術和(光子)放療的基本原則,例如癌症外科手術的整塊切除En bloc resection原則,分次放療的原則等在過去幾十年都沒有什麼本質性的變化。手術和放療這兩種治療的質量和手術/放療醫生及團隊水平高低有關,這主要看培訓嚴格程度,以及治療的患者數目,培訓越嚴格,越專攻某種疾病,治療的這一類型癌症的患者越多,醫生的水平就越高,無他,唯手熟爾。要說我國很多外科醫生水平不如國外,不知道誰會認同這一點並提供證據,尤其是我國高發而美國少見的胃癌、食管癌、肝癌等。

想想很多癌症患者/家屬自己從香港澳門台灣印度等地自購或找人代購癌症藥物自用,你們就明白這三種治療方式的門檻,以及決定治療質量的關鍵因素了吧。只要有錢就能買到用到靶向藥物/免疫治療藥物自用,但啥時候你們自己(或者互相)開刀/放療試試看?租給你放療加速器和手術室/手術設備,你也還是不會啊。

………………………延續第四部分:癌症前沿研究不等同於癌症的臨床應用………………………………

說到這裡有必要講一下醫療前沿技術問題,很多時候大家容易把美國醫療前沿研究強於我國完全等同於美國臨床醫療強於我國,但這真不是一回事。醫學、藥學的很多研究,美國整體上確實是比我們強很多。無他,醫學藥學研究需要三有:有錢、有人、有方向。人家美國衛生部NIH願意給錢贊助各種研究啊,藥廠也財大氣粗啊!2016年NIH資助了近50億美金在癌症研究上,美國內科醫生協會ASCO 2017年的年報上,協會還一再呼籲:看起來科研經費是每年在增加,可是通貨膨脹調整後,俺們的贊助其實是下降了的啊!至於在有人有方向上,也還是比我們強啊,這點不展開說了。

(圖片來自ASCO 2017年年報:Clinicl cancer Advances 2017: Annual Report on Progress Against Cancer From the American Society of Clinical Oncology)

但是,醫學前沿技術轉化為臨床應用都需要至少幾十年的時間,需要技術不斷推進、各種臨床試驗和醫學界的認可,是建立在無數科學家的智慧、辛勞和此前很多患者的累累白骨之上的,從來沒有一蹴而就的神奇療法(順便說一句:但凡有那些治療癌症的神醫偏方,麻煩您就問一句「您師承何人?何時開始這一療法的?不是盤古開天地就有了吧!」)。

例如腫瘤外科一百多年的發展歷史,腫瘤外科學進化簡史:為患者謀福利,例如腫瘤放療一百多年的發展簡史:放療的歷史、現狀和未來:為腫瘤病人謀福利。藥物治療領域,大熱的癌症免疫療法也是幾十年研究的成果,概念在1978年就正式提出了,但真正到臨床應用也是在2010年以後的事情。基因療法也是上世紀60年代就有的想法,但直到現在才開始在一些疾病的治療上顯現初步的效果,癌症治療的新曙光:基因治療深度科普。

但是,但是,但是:各位同志,醫療臨床應用靠的是拿來主義啊,和前沿研究的關係真不大!!!!藥物和器械是有專利的,但是和iPhone X和Telsa一樣,完全不需要中國能夠原創生產,只要能買買買就行啊(審批和獲取渠道是關鍵),同樣放療加速器基本上全世界用的都是醫科達和瓦里安的產品。而手術術式和放療技術都是手藝活,手術/放療方法和技巧是沒法申請專利的啊,全世界的外科醫生和放療醫生們之間也是很樂於交流的。這就是為什麼這方面日本做的最好的原因,日本厚生勞務省認可FDA審批,日本癌症新葯幾乎和美國同步,質子重離子放療全世界領先(質子重離子最早起源於美國,但後來遠遠落後於日本)。

……………………………第五部分:美國在癌症管理上比我們強在哪裡?……………………………………

除了藥物顯著比我們領先外,美國還在強在利用體制而不是個人來整體提升癌症的管理,這包括但不限於:

  • 強調全民癌症科普以及積極的癌症預防和篩查,當然人家整體醫療保障比我們強就是了。
  • 癌症除了治療方法本身外,合理的利用這些治療方法可能更為重要;因此癌症更大的一個問題是癌症診療的巨大利益造成的診療不規範:比如晚期IV期的肺癌患者,手術是不規範的治療,就算給患者開刀的外科醫生手術技巧全世界一流,也是在送患者上黃泉路。但外科醫生為了器械/藥物/基因檢測回扣和紅包,給不了解癌症基本診療知識的晚期癌症患者開刀的多的去了,我國初診時一半以上肺癌患者是晚期,你以為這些患者都被外科醫生推薦去接受放化療了?但美國通過科普、廣泛的開展癌症多學科以及在所有的癌症科普中時刻鼓勵患者獲得第二意見(當前主治醫生之外其他的醫生的意見)來儘可能避免這一問題,甚至有些醫保是覆蓋患者尋求第二意見的費用的。關於癌症的多學科深度解讀癌症的多學科MDT診療:對患者到底有什麼好處?
  • 美國社會整體比我們發達,注重患者生活質量,因此對於年輕患者生育功能的保留,治療後患者的身心康復/再次融入家庭和社會,臨終關懷,以及安樂死等方面做的比我國好很多。這些都是系統性的、細微之處見真章的地方,很難一朝一夕趕上。但很遺憾,這些方面就算再有錢,國內患者也很少能享受到。

…………………………………第六部分:癌症國內外就醫建議………………………………………………

1、 認識到癌症是一種需要長期診療的疾病,需要做好長期診療的經濟準備,還要考慮期間患者沒有收入,甚至家人在收入等方面的損失。

2、 癌症長期診療以及癌症這一疾病的特性(一次不規範治療就會導致癌症很快進展/複發),要求患者和家屬1)要智慧的花錢,把錢花在刀刃上,不要一開始沒有這方面的打算瞎花錢或上當受騙把錢花的七七八八了;2)儘可能學些靠譜的癌症診療知識,相信我們,這不光是讓你們不那麼焦慮,還會避免很多坑,省很多冤枉錢,關鍵時候可能救自己一命。3)癌症每一次治療都很重要,但是初診和初治的質量尤其重要。

3、 從癌症患者切實就醫的角度來看,對於中國90%以上的癌症患者而言,我國癌症就醫最大的問題不是我們和日本美國的差距,而是:1)癌症診療巨大的城鄉差距(5年生存率城市39.5% VS 鄉鎮20.9%);2)癌症診療普遍不規範。因為我國醫療體制的原因,醫院和科室要自負盈虧,有處方權的醫生的收入主要由治療患者數量和質量(即患者是否有錢)決定,以葯養醫是基本事實。花銷大的癌症患者簡直就是唐僧肉。為了錢醫院和醫生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患者量越大的醫院反而越規範一些。因此建議患者在國內就醫時:1)去你能夠得著的最好的專科腫瘤醫院,託人也行,找第三方花錢也行,光治療費用說不定還便宜,診療質量差的不是一點兩點。2)避開部隊醫院和民營醫院吧,了解部隊醫院可參考知乎問題讀軍醫大學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3)有更高的要求的話,儘可能尋求多學科診療(深度解讀癌症的多學科MDT診療:對患者到底有什麼好處?)以及其他醫生的醫療第二意見,務必在開始治療前獲得全面的、完整的、客觀的信息。

4、 藥廠和基因檢測廠家再怎麼鼓吹精準醫療,醫療最根本的一條—那就是醫生的經驗,尤其是外科醫生和放療醫生的經驗—是無論如何不能忽略的。癌症發病率都是每十萬人多少來計算的,人口基數幾百萬的地區或國家,不同癌症類型每年患者能有多少?外科和放療的經驗來自哪裡?所以赴日本美國就罷了,那些去一些各種小國家/地區(香港/澳門/新加坡/歐洲小國等)接受手術和放療的我們真是蜜汁不解了:圖啥?手術和放療人家經驗很豐富?近期一個肝癌患者去瑞士(美國3億人口一年肝膽腫瘤患者也才4萬人左右,瑞士總人口才800多萬,一年肝癌患者能有幾個?)開刀,花了80萬一塌糊塗回來了,回國了也沒辦法了,肝癌我國外科醫生的經驗能比瑞士這個國家差?

5、 如果確實有必要赴日本美國就醫,那麼最好搞清楚幾個基本問題再去:你是什麼類型什麼期別的癌症?你去接受什麼治療?這種治療方式該國/該醫生經驗如何?你對本次癌症治療的預算以及癌症的長期治療預算是多少?

6、 赴日赴美就醫的患者,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考慮好並做相應安排:回國後如何和國內最好的醫院醫生對接?說的直接一點吧:再有錢再有人陪,癌症患者也不大可能一直治療到國外去世的。

……………………………………………問題回復………………………………………………
@ciel 「有幾個問題想問。美國前列腺癌多是人種差異還是生活習慣問題?兩國癌症發病率對比如何?又與人種和習慣有何關係?根據此文來看美國確實在癌症的早期發現早期治療上有相當優勢,這是否也是技術上和體系上的優勢?以梅奧診所這種頂級診所來說明價格真的合適嗎?」

回復:1、美國前列腺癌高發人種差異和過度診斷是主要原因,看下圖就明白了:1)2000-2014年所有人種前列腺癌發病率都在不斷下降,就是過度診斷過度治療受到詬病後收斂的表現;2)各人種差異發病率差異巨大:黑人發病率最高,黃種人發病率最低。3)可以直接到下載數據和圖片,美國癌症統計工作做的是很好的,https://seer.cancer.gov/explore。

2、「美國確實在癌症的早期發現早期治療上有相當優勢」:a)目前明確能從早期篩查中獲益的有肺癌、乳腺癌、宮頸癌、結直腸癌和前列腺癌。b)主要是美國醫療體系上的優勢,包括科普教育,醫保覆蓋,以及GP設置等,但這也造成前列腺癌的過度診斷和過度治療。

3、「以梅奧診所這種頂級診所來說明價格真的合適嗎?」a)國內患者花幾百萬甚至更多錢去美國二流三流的醫院的話,沒有任何意義,患者也不會願意,去的話多半是被騙了。b)價格很有代表性,例如質子放療,普遍一個放療療程各中心的價格就是在10萬到15萬美金之間,根據照射次數有所不同。

添加圖片注釋(可選)

參考數據:

Cancer Statistics in China, 2015, doi:10.3322/caac.21338. Available online at http://cacancerjournal.com

Cancer survival in China, 2003–2005: A population-based study

www.cancer.org; https://seer.cancer.gov/;http://onlinelibrary.wiley.com/

Cancr facts and figures: 2013

Cancer facts and figures: 2014

Cancer facts and figures: 2015

Cancr facts and figures: 2016

Cancer facts and figures: 2017

Cancer Statistics, 1990;......;Cancr Statistics,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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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要分開看。
手術治療為主的癌症歐美通通靠邊站,中國人多不是蓋的,外科大夫的水平完全是做多了練出來的,我們醫院很多老師家人都在國外,但是凡是牽扯到開刀,一律回國。
藥物治療為主的,美國很可能好,因為他研發能力強,很多牛逼葯美國已經用上了國內還在卡審批,過審的進口之後又價格被代理扒一層皮,用得起的人的比例比國外低,療效肯定就差了。


恩,這幾天正好趕上某IT大佬的兒子動腦瘤手術。他在伯克利上學,可惜很不幸得了腦瘤,在美國做手術不是很成功,回國後在天壇醫院做的切除,還不錯。國內的某些醫院有很好的設備,另外,如果有特殊資源,排隊不象美國那麼長。


我尾隨鄧來的,數據我就不講了,綜述也不講了,想看去資料庫吧,鄧總評論區也貼了。
我就聊幾件小事。
1.中國腫瘤發病率還不足以和美帝國相提並論,癌譜也不是發達國家癌譜。這意味著,不要提癌症治療,癌症病人都趕不上美帝。
2.體檢和預防的觀念還沒有深入人心,發現時已經中晚期了,所以死亡率遠高於美帝。
今年是不是全國事業編公務員都體檢了,於是,老年科/腫瘤內科(非我院)日常就是: 您好,這個腫標是個提示,不要緊的;您做個便常規胃鏡腸鏡;您拍個腹部超聲,拍個低劑量螺旋ct吧;您這個囊腫沒事的;您這個鈣化灶沒事的。以前沒有這麼多人來問的,這個變化是可喜的,支持中央促成的體檢推廣(鄧總給我補上新聞啊)。
3.天朝無力支付醫療開銷,有錢才能為所欲為。
4.產業鏈無能為力,我們醫院放療加速器都是進口的,很多新加速器技術我們醫院不敢用,我們的小分子抑製劑老老實實賣給人家,當然更多的小分子抑製劑都是人家搞出來的,人家做臨床實驗,有用了人家賣葯印度抄我們買,我最近不想罵凱美納。
5.腫瘤學相關土博,尤其是癌生物學失敗人士,有錢有才的去美帝,有才沒錢的去霓虹,剩下的日常混日子。
6.我們醫院的胸外腹外婦瘤,自信的說,我們開不了的刀,世界上也沒有什麼地方能開的了了。
7.從事食管鱗癌勸退學搬磚工作的人憑什麼說他不愛國,行動愛國不是愛?
8.中國有些貧窮地區真的超乎我和大家的想像,我家市中心房價3k/平。
9.舒緩醫學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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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相關:接受東腫線下面基約飯。


國外五年存活率好於國內,是因為國外的醫療條件好於國內。當然這裡的國外是牛逼發達國家。他們很多在早期能發現。比如很多女性去日本體檢。就是因為它能篩查早期乳腺癌。早期很多癌可以治癒或者存活期更好。
對於肺癌也是一樣。low dose ct寫入非小肺癌指南。對於晚期,有數據表明差距不大。
國外的牛B藥廠的確在新葯研發方面投入大量科研人員和資金。比如默沙東的免疫藥物,阿麗斯康新研究的泰瑞沙。但是我國政策也在改變。加快新葯研發和審批。這點我就不說我黨政策好這類話。日久見人心,慢慢大家會發現。
國內醫生有時還因為見的病人多,判斷準確,下手穩准狠。有香港人在香港醫生那怎麼也看不出腦膜轉。國內醫生立刻安排檢查。確定腦膜轉。為啥,見的人多了,中國人可是很聰明的。


首先,是技術上的差距,主要是基因療法和各種單抗新葯,中美差距太大.

其次,是治療理念的問題,國內太不重視體檢和篩查了,其實絕大部分癌症只要發現的早都可以治癒.癌症從出現到有明顯癥狀至少要幾年甚至十幾年.在發展早期只要很少的代價就能徹底根治,拖到後期就是神仙也無力回天.中國在體檢和早期篩查上做的遠遠不夠.大部分癌症一發現就是晚期.

具體在治療上,主要是手術切除為主,化療為輔.輔助以各種單抗新葯治療.中外差距都不大,有差距的是葯的種類和效果.手術經驗上中國並不差.

中國的醫保應該讓40歲以上人群一年一次全身體檢,雖然看著花錢,實際上是給醫保省錢.不過施行起來太難了.


領先肯定是領先的 但是絕對達不到遠遠領先的程度 為什麼我國多項疾病發病率連年攀升呢 按我以前老師的說法 還不是醫保的功勞 促成了大量人員前往醫院進行檢查治療 按照以前的話 農村地區很多人可能是癌症也就稀里糊塗的過去了 也不會前往醫院 而且中國醫院的水平高低差距巨大 畢竟莆田系也是醫院啊… 和發達國家的標準規範化醫療體系總體上肯定是有差距的 但是如果同級別的話如同濟協和等與發到國家相比 差距幾乎是不存在的


其實我覺得主要是國內缺少有效治療或者輔助治療癌症的國產葯,用的很多都是進口葯,然而藥品行業就是有這麼個國際潛規則,出口的藥品都要比在本國內高好幾倍的價格,導致很多人真的是治不起,不敢治


藥廠工作者

個人覺得醫生差距不大,但是葯上面的差距,中美之間差了好幾個日本


不能的很好的回答這個問題。已經被邀了還是說一句。關於癌症的治療,中國醫生的操作技術好,做的多嘛。但個人以為中國的癌症治療多少有點過度。不是太好說,各種原因都有。


五年生存率是一個方面,也不看看得的是什麼癌。中國排名前面是肺癌、肝癌、胃癌之類很難治的,美國沒記錯排前面還有什麼前列腺癌,不治都能活幾年。
公平點比如都是胃癌對比,美國優於中國,但差距沒這麼大,中國很多一查出來就是晚期,如果再細一點分幾期,美國也就領先十幾個百分點。


至少藥物研發是這麼回事的。
比如PD-1系列溶劑藥物,對肺癌,腎癌等效果很好。


日本我不知道,但是美國在癌症治療方面確實領先中國。

我來講個真實的故事。

大約三年前,中國一位正部級幹部在每年的例行體檢的時候發現了肝癌。而且發現的時候腫瘤已經非常大了。在協和醫院體檢並且診斷為巨型肝癌,肝癌晚期。正部級幹部在國內是免費醫療的,而且專家也比較重視,展開了一次又一次的會診。主治醫生對這位部長說存活期大約半年。

當時部長和部長夫人對醫院非常不滿意。一個是每半年去一次例行體檢,之前都說沒毛病,怎麼突然就肝癌晚期,而且腫瘤這麼大。醫院解釋說是巨型肝癌,腫瘤就是長得非常快,半年足以長這麼大。第二個不滿意點是會診了幾次,醫生完全拿不出讓病人覺得靠譜的方案,這麼說是因為當時提供的方案有兩個,一個是換肝,一個是保守治療。主流聲音是換肝,負責換肝手術的醫生說三個月內不來手術就不用來了,以他現在的狀況三個月不換就沒必要換了。可是會診會議剛剛開完就有醫生私下找到部長說千萬不能換肝,要不然身體就垮了。部長說你會議時怎麼不提出來,醫生說我不負責換肝,不方便提這個意見,但是我是為你好,你好自為之。就這樣面對著保守治療活半年,換肝身體就垮了等選擇下。部長決定選擇保守治療。

很快部長的兒子知道了部長的病情。部長和他兒子關係很不好,就屬於兩個人不能見面,見面必吵架。原因是當年部長兒子在麻省理工博士畢業之後,回國想做一番事業,部長卻因為兒子的本行工作和自己領導的工作有重疊,禁止自己兒子從事相關行業的工作。他兒子屬於留學多年學的一身真本事,他爸卻不讓他發揮。幾番爭吵後他兒子一人拉著行了去深圳創業了。每年除了帶孩子回去見見老人之外也就很少聯繫了。得知病情和治療方案之後,部長兒子就建議部長去美國治療。部長就給組織提交了一份申請,希望可以去美國治療癌症。可是組織說您是正部級幹部,不能公款去美國治病,如果開了這個先河,以後正部級官員都去美國治病,是對組織一個不小的壓力。部長兒子知道後就說咱自費去,然後就聯繫了麻省總醫院,進行了近一年的治療。大約一年半以前,部長去麻省總醫院複查,已經沒有了癌細胞的蹤影。無論復不複發,三年過去了部長的身體依舊硬朗。聊起在國內治病時候發生的一些事,部長不禁感慨到,就算沒被癌細胞殺死,也要被醫生們嚇死,每天都告訴我最多半年。在美國,醫生就是很會鼓勵患者,告訴患者一直要有希望,即使這個治療方案效果不好,我們還有其他治療方案。哪怕有一天人真的突然沒了,在走之前也是開開心心,充滿希望的過好了最後的日子。

在治病的這一年裡面,醫療費用加上日常開銷,大約是60萬美金。我知道這個數字是因為有一次我和部長夫婦聊天的時候,我說道,可以考慮在美國買個小房子,反正也退休了,住在美國環境好一點,也利於身體恢復。他們倆說哪有錢在美國買房子呀,治病的錢都是兒子補貼的,這一點我是比較相信的。因為在一起的幾周裡面,部長一直穿著一件阿迪達斯的運動衫,這套衣服我看著覺得款式比較老,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復古款,後來聽說是他兒子大學時候穿的,後來部長撿著兒子穿剩下的。作為正部級退休幹部,穿著十幾年前的衣服,我是挺感動的。後來有一次帶他們去奧特萊斯逛一逛,部長夫人花了36美金買了一套奧特萊斯裡面耐克工廠店的斷碼打折運動服。部長雖然嘴上說著衣服也沒破幹嘛買新的,但是第二天還是很高興的換上了新衣服。還要一次我在開車,聊到日本牛肉,部長夫人說,在美國的這一年一直都是去華人超市賣肉,韓國超市和日本超市的肉貴。說實話我心裡是很震驚的,部長一生從政,在國內擔任過很多肥差,但是缺如此廉潔,讓人難以想像。

我這裡沒有黑國內任何醫院或者任何醫生的想法,但是國內據我所知三年前的癌症治療技術,是要遠遠落後美國的。我理解國內醫生提前告知最壞結果的方式,因為這樣可以較大程度上避免醫療糾紛,畢竟醫生要把精力放在治療患者而不是與患者家屬鬥智斗勇上。

在癌症的治療方法上我覺得科研人員可謂是腦洞大開,前段時間無意間看到局部加熱熱死癌細胞的而方法,比起我同學實驗室希望通過通過納米彈簧彈死癌細胞已經不算腦洞太大了。Facebook貌似有個百年計劃,希望掌握現有所以疾病的治療方法。蓋茨基金會每年在癌症治療上也是花了大氣力。希望癌症早日被攻克吧。

評論沒幾條卻都是不相信。癌症換不換肝我不懂,可是部長接收到的治療方案就有換肝,至於這件事,又不難查,自己上網查就知道我在說誰。不是所有的幹部都要貪腐,不貪腐的幹部月薪兩萬左右組織又不報銷六十萬美金吃緊是很正常的。我都懶的噴那些想當然的人。

蠻有意思的,我不知道中國肝癌治療有多牛逼,但是事實擺在這裡。文中部長是張國寶,不知道的自己百度去,還有,能源部部長是副部級,發改委副部長也是副部級,他之所以是正部是因為他是東北振興辦主任,這個職位是正部。至於什麼黃金部隊政委,對他來說是虛職。


需要抗情況,分病種!

如果用外科手術治療腫瘤,中國應該比歐美日本更強。比如,在肝膽外科領域,國內的醫生技術絕對比國外的要好。

國外藥物先進,靶向治療,腫瘤免疫治療等多種方法可以選擇,這一點,國內受限。


國外的藥物 國內基本都有,價格貴一點,方案制定看經驗,國外略強於中國,但是中國的中醫可以調理身體略好 所以基本平手


是這樣的,癌症5年生存率
美國66%,日本82%,中國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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