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理解「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讀古書,是很多少年都有的一個執念。

但是如何讀好它,卻很犯難。這其中的障礙很多,比如說,我們總會望文生義,以當今的意思去解釋古代的文章,這個錯誤博學如朱熹都不免。

譬如說,「睡」字。睡字在漢代以前是坐著打瞌睡的意思,我們現在這個睡覺的意思是用眠字。《史記.商君列傳》:「衛鞅語事良久,孝公時時,弗聽。」你說是孝公睡下來了,就不妥,是孝公屢次打瞌睡的意思。又如,「信」字。古人寫信,不叫寫信,叫作書。書才是信件的意思,而信字指的是信使。《世說新語.雅量》:「謝公與人圍棊。俄而謝玄淮上至。看竟,默默無言。」說的是信使到了,然後看了信件,信件自己是不會到的。再如「風」字。《左傳》:「風馬牛不相及。」現今有的兩種說法,一如孔穎達疏:「牝牡相誘謂之風。」說的是雌雄相互吸引,馬和牛兩個物種,即使是雌雄相引誘,牛和馬也不會走到一起去。還有一種說法是「放逸」之意,齊國和楚國的牛和馬走失了,也不會走到對方的土地上。但都沒有我們這個風的意思,望文生義,肯定會不知所云。

說回到「思無邪」。要是望文生義來解釋,肯是會解為思想純正,無有邪念。

那麼我們來看看這個解釋對不對咯。

我們先來看看這三個字的第一出處《魯頌·駉》: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斯臧!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騅有駓,有騂有騏,以車伾伾。思無期,思馬斯才!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溥言駉者!有驒有駱,有騮有雒,以車繹繹。思無敦,思馬斯作!
駉駉牡馬,在坰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馬斯徂!

你看,除了什麼思無邪,還有思無疆、思無期、思無敦。

我們先說思字,歷來有說是實詞的,有說是語助詞的。俞樾《曲園雜篡》說這八個思字都是語助詞,毛公無傳,鄭氏做箋曲解了。我個人是認同這種說法的。

這個歷來爭議不是很大,我覺得這個問題的關鍵,反而在於邪字。按照《詩經》的迴環往複的慣例,無疆、無期、無斁、無邪,說的意思肯定相差不遠。這個「邪」,在這裡肯定不是什麼「邪惡」。

此詩四章,每章起首均說田野里放牧著很多強壯的馬,緊接著就列舉它們的不同毛色,不厭其詳地羅列馬的毛色,渲染馬之數量繁多,後面就是贊語了。無疆、無期,都很好解釋,說的是繁多、無限的意思。無敦,《後漢書.張衡傳》:「睢盤逸之無敦兮。」李註:「敦,古度字也。」無敦,就是無度,即無數也,亦言其多。前面三個都說的是數量之多,那麼無邪肯定不能例外。於省吾先生《詩經新證》中認為,邪應讀為「圄」,「圄」通「圉」,從「牙」從「吾」古字通,圉則(邊)垂也,無邪即無圉,所謂無邊無際,也是說的馬群數量之多。

所以「思無邪」的本意,是言馬群數量極多。

而到了《論語》中的:「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是不是還是這個意思呢?很多人認為夫子在這裡是斷章取義,所以思、邪,都不是《魯頌》本意。說的還是思想純正,無有邪念。譬如楊伯峻先生,就持思慮純正之意。

但我不這麼認為,有斷章取義之法,不代表在這裡就是斷章取義了,不然免不了投機取巧之誚。我們要理解為什麼這句可以作為詩三百的定評,還是要回到《魯頌·駉》,看看這篇說的內容都是啥:

起手說,田野里放養著很多強壯的馬,然後列舉它們的不同毛色,計有十六種之多。如此嚴格地區分並不厭其詳地羅列馬的毛色,固然是為了渲染馬之數量繁多,但是費這個勁只說個多?我覺得不盡然,且聽我說:

接下來,說完馬,就說到車了。「以車彭彭」、「以車伾伾」、「以車繹繹」、「以車祛祛」,我想大家都知道當時的車大多一車四馬,所謂駟馬難追。所以人們非常講究駕車的四匹馬毛色的搭配是否和諧。周代有「周尚文」和「物一無文」的審美意識,這種情況在《詩經》中就有反映,如《秦風·小戎》:「騏騮是中,騧驪是驂。」《魯頌·駉》篇反覆強調眾多的馬雖顏色各異,但配合在一起駕車卻是非常的「美」——

這裡說的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要反覆說馬的毛色,以至於說了十六個顏色呢?

這其中說的是一種由雜多而趨向和諧統一的審美。說的是一種中和之美,中庸之美。是明著說馬群顏色之繁多,暗則寓雖多而和諧美壯之意。


郝敬《論語詳解》說到「思無邪」,說:「聲歌之道,和動為本,過和則流,過動則盪。」這其中的意思我比較贊同,思無邪說的就是這樣一種和諧的狀態。夫子言詩教:「不學《詩》,無以言。」「興於詩。」學詩的下一步就是學禮,「不學《禮》,無以立。」「立於禮。」禮的核心就是尊卑各安其位,各盡其心。

我個人認為:夫子說「思無邪」,並非是斷章取義,而是寓其思想於其中的。

以上。


子曰: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論語·為政》

首先我們要知道,這段話出自《論語》的《為政》篇,而解讀《為政》篇則必須是要聯繫其內容當時的政治的,是一定要聯繫時政的。

先解釋「一言以蔽之」中的「一言」和「蔽」。
「一言」。孔穎達《詩經正義》有:「句則古者謂之為言」。劉寶楠《論語正義》補充說「引此文謂之以『思無邪』一句為一言也」。也就是說,一「言」必須得是有所出處的引用,這才能算是一「言」。很顯然地,這裡孔丘引用的「思無邪」出自《詩經·魯頌·駉》。
「蔽」。何晏的《論語注》有:「蔽,猶當也。」而鄭玄的《論語注》則有:「蔽,塞也」。劉寶楠《論語正義》補充說:「塞、當,義同。」也就是說,「蔽」的解釋應該接近現代漢語的「擋在前面並有所擔當」的意思。當然簡便通俗的理解就是「簡而概括」。

然後來解釋一下「思無邪」。
駉駉牡馬,在垧之野。薄言駉者:有駰有騢,有驔有魚,以車祛祛。思無邪,思馬斯徂。——《詩經·魯頌·駉》
這是《詩經·魯頌·駉》中的一段。前面描寫牧馬的種類、顏色,描述出一個什麼馬都有的壯觀景象,後面兩句是誇讚和想像許願。孔丘用「一言」來「蔽」《詩經》,這「一言」恰恰又出自《詩經》本身,這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然而要搞懂「思無邪」,就得搞懂這首《駉》究竟是用來幹什麼的——
《毛詩序》:《駉》,頌僖公也。僖公能遵伯禽之法,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谷,牧於坰野,魯人尊之,於是季孫行父請命於周,而史克作是頌。
《毛詩序》是解讀《詩經》原貌的好工具。而《毛詩序》這段其實說得很清楚了:①《駉》是史官寫的,其中是肯定有史觀筆法的。②這首詩的目的是為了頌揚魯僖公時代的魯國政治,具體來說就是魯僖公採納展伯禽(柳下惠)的政治主張,遵「三王之道」治國。③這首詩的頌揚手法就是通過描述僖公時期牧馬盛況來讚頌魯僖公。④最終的「思無邪」中的「無邪」便是史官筆法中對魯僖公時期魯國政治的蓋棺論定(「思」為虛詞,句首發語詞,無意義,這個在治經上沒爭議,不再專門列出了)。
說了這些,我們就不得不去了解一下「時政」了,也就是魯僖公到底幹了些什麼、什麼是柳下惠的政治主張、什麼是「三王之道」:

魯僖公(姬申)大事年表:
僖公元年(前659):齊桓公(姜小白)帶領華夏陣營抗擊南蠻北狄,為華夏爭取生存空間。
僖公17年(前643):齊桓公(姜小白)病危,他託孤宋襄公(子茲甫)後病逝,死後得到「桓」這一謚號。華夏無伯。
僖公22年(前638):泓水之戰。楚國率南蠻勢力趁華夏內虛而大舉進犯,於泓水大敗宋襄公(子茲甫)。華夏陣營全面陷入被動。
僖公24年(前636):晉文公(姬重耳)歸晉即位,晉國崛起。晉文公帶領華夏反攻蠻夷。
僖公33年(前627):魯僖公(姬申)卒,死後得到「僖」這一謚號。
(以上部分整理自春秋三傳,限於篇幅,不再羅列原文)。

由上可見,魯僖公的這33年,恰恰是華夏世界最為艱苦、動蕩的33年,華夏陣營和蠻夷陣營的鬥爭很是激烈。
而就是在這33年間,魯僖公採納大夫展禽(柳下惠)的「遵三王之道」的政治主張:儉以足用、寬以愛民、務農重谷、牧於坰野。這使得在華夏世界最為艱苦、動蕩的33年里,魯國百姓反而能夠安居樂業,魯國也保持強大,並出現了《駉》中所描述的盛況。所以「魯人尊之」、所以「季孫行父請命於周」,於是「史克作是頌」,有了《駉》這首頌詩。
史官以「思無邪」頌魯僖公之政,即頌其「遵三王之道」。而至此,「思無邪」的含義也比較容易得出了——即史官筆法下的具有「遵三王之道」這一頗具政治深度與禮法深度的政治讚美。
那麼我們又要面臨另一個問題了,「遵三王之道」這樣一句話為什麼能概括整本《詩經》?難道《詩經》全篇的內涵都是「儉以足用、寬以愛民」這些政治上的東西嗎?

為了理解《詩經》原貌,下面上幾段《毛詩序》原文:
《子衿》,刺學校廢也,亂世則學校不修焉。
《關雎》,后妃之德也。《風》之始也,所以風天下而正夫婦也。
《桃夭》,后妃之所致也。不妒忌,則男女以正,婚姻以時,國無鰥民也。
《擊鼓》,怨州吁也。衛州吁用兵暴亂,使公孫文仲將而平陳與宋。國人怨其勇而無禮也。
《木瓜》,美齊桓公也。衛國有狄人之敗,出處於漕。齊桓公救而封之,遺之車馬器服焉。衛人思之,欲厚報之,而作是詩也。
……

奇怪了吧?「青青子衿」不是情詩么,怎麼成了「刺亂世而廢學校」的時政詩了?「關關雎鳩」不是情詩么,怎麼成了確立周天子后妃禮法的詩了?「死生契闊,與子成說」怎麼成了批判衛廢公窮兵黷武的詩了?「匪報也,永以為好也」怎麼成了記載狄人滅衛、齊桓存國這種記錄國家存亡的詩了?……然而,至少在宋朝以前,《詩經》的原貌就是這樣的。
不得不說的是,在那個時代,《詩經》是用來教育貴族的,即教育「人」的,而不是教育「民」的。(其實先秦古書上涉及「人」字的,如「齊人」、「鄭人」、「魯人」,那都是指某國的一般貴族。而「國人」則指封地治所之內的一般貴族。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庶人都是貴族體系的,受華夏禮法約束。平民則是「民」,「民」是不玩禮法這套的。「人」、「民」這兩個字古今異義)。《詩經》作為教科書,即便是涉及到了情愛描寫,其本意與主旨確實也都是「遵三王之道」,即都是有極深的禮法理念和政治思維的。這是《詩經》的本意。而在陶淵明《聖賢群輔錄》中也驗證了這一點:

陶淵明《聖賢群輔錄》:
顏氏傳《詩》為道,為諷諫之儒。
孟氏傳《書》為道,為疏通致遠之儒。
漆雕氏傳《禮》為道,為恭儉莊敬之儒。
仲梁氏傳《樂》為道,以和陰陽,為移風易俗之儒。
樂正氏傳《春秋》為道,為屬辭比事之儒。
公孫氏傳《易》為道,為潔凈精微之儒。

《詩》的本意,即以「諷、諫」為其格式,來實現從政(正)的目的。而從政的目的,即「遵三王之道」。所以說,「思無邪」,「思」為句首發語虛詞,而「無邪」則應解釋為「遵三王之道」。
當然了,在歷史跨入到人、民不再有明確的階級區分的宋朝之後,《詩經》又漸漸產生了新的更為文藝的解讀,這是後話。

補充點題外話:
看到《詩經》是從政的,看到「思無邪」是「遵三王之道」。大家都會有一種文藝玻璃心碎了的感覺。這是在所難免的啊。
就像,其實《論語》第一句話「學而時習之」里,「習」是「講」的意思。當時用刀筆刻竹簡,累死人了。上課時只有老師一人有教材(竹簡),不可能學生人手一本教科書的。所以把竹簡上的字告訴學生,這叫「傳」。把那個字的含義告訴大家讓大家弄懂,甚至涉及禮法舞蹈的,還要操練一下什麼的,這才是「習」。只「傳」而不「習」,學生聽不懂的,這就誤人子弟了。所以有句話叫「傳不習乎」,就是指曾子作為老師反躬自省,不能只「傳」而不「習」,這樣誤人子弟。而「學而時習之」就是說老師根據「身中時、年中時、日中時」這種按時間分配任務的先三代學習制度(《大戴禮記》、《小戴禮記》都有詳細記載)來對學的內容進行操練。為什麼說這種制度能「不亦說乎」?因為少年時從讀書寫字學起,長大點兒了循序漸進學更深的東西;春秋天氣好,在外學御射,夏冬天氣不好,在室內學禮樂……總之這套制度安排得科學合理,所以「不亦說乎」。當然還有第二句「有朋自遠方來」,「朋」和「友」完全就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班固《白虎通義》有「《禮記》曰:『同門曰朋,同志曰友』。」然後《論語》原文只是說了「朋」,其實解釋時是否能加上「友」的含義這是需要謹慎對待的。
再比如,「女子在家裡要三從四德」。「女子」是「子」這個政治地位的女性,這類人大概佔全女性人口的1%,甚至還不到。而「家」則和「國」對應:「國」是諸侯的封地,「家」則是卿大夫的封地,禮法上雖然比「國」低一級,不過在「家」這個政治單位里也絕對是有獨立的執政體系和成建制的軍隊的。「女子在家裡」本身就是個政治概念了,怎麼可能是修身做人的概念?而且,「三從」是指女性在禮法上的一種父系血緣親疏劃分標準,是禮法概念;而「四德」則是專門用來約束「女子」這類政治地位很高的女性的,這東西和一般女性有什麼關係?
總得來說……時過境遷。字的含義都變了。不看註疏,不看三禮、三傳,不看白虎,用現代漢語思維強行腦補上古漢語,很難的。

上面是15年5月13日內容。下面是15年5月14日補充:

大家無法理解(或者說無法接受)的地方似乎集中在「人是貴族,民則不被當做人來看」這句上。畢竟古今異義了。這裡介紹一下整個先三代的華夏宗法體系,還有維護宗法體系的「孝道」。這樣大家應該可以理解的更透徹一些。

為方便解讀,先上《孝經》原文。
《孝經·天子篇》:愛敬盡於事親,而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蓋天子之孝也。
《孝經·諸侯篇》:富貴不離其身,然後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蓋諸侯之孝也。
《孝經·卿大夫篇》: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非先王之德行不敢行……言滿天下無口過,行滿天下無怨惡。三者備矣,然後能守其宗廟。蓋卿、大夫之孝也。
《孝經·士篇》:忠順不失,以事其上,然後能保其祿位,而守其祭祀。蓋士之孝也。
《孝經·庶人篇》:用天之道,分地之利,謹身節用,以養父母,此庶人之孝也。

然後就方便解讀了。對於天子而言,天子其實就是整個「華夏」這個超大型宗族的「萬世嫡長子」,每一代的天子都是整個天下的代理人。天子的職責就是養天下,所以「孝」對天子的要求自然就是「德教加於百姓,刑於四海」。

然後作為華夏核心的庶出而分封出來建「國」的那些諸侯們,每一代諸侯又都是「諸侯」這一脈的千世嫡長子了。他們沒有代理天下的資格,但是他們代理一個「國」,所以他們有「養其國」的職責。所以「孝」對諸侯的要求自然就是「能保其社稷,而和其民人」。

再往下,卿大夫作為諸侯的庶出,他們每一代又都是「卿大夫」這一脈的百世嫡長子了。他們最初被分封出去建立了「家」(家是政治單位,其實就是小型的、低檔次的「國」,家裡是有政權和軍隊的)。他們的職責自然就是「養其家」了。所以「孝」對他們的要求就是「三者備矣,然後能守其宗廟」。
然後士又是更偏遠的庶出了。他們沒有那麼大的封地了,但是他們有自己的產業和事業。所以「士」這個社會階層的職責固然就是「保其祿位,而守其祭祀」。

最下面是「庶人」。到了庶人這一級別,上面的天下、國、家,還有祿位、祭祀,這些都已經有所歸屬了,庶人沒有什麼政治資本了。當然也沒什麼政治壓力。對他們而言,不需要養其天下、養其國、養其家、守其祿位。那麼他們要做的也就是讓社會安定,別出亂子。所以「孝」對他們的要求就是「謹身節用,以養父母」。


這裡稍微提一下,「孝道」只有在最低的庶人這一層才提到了贍養父母。確實是這樣的。

那麼我們其實就可以看到,「孝」其實是自上而下尋求社會統一的理念,是從「宗廟祭祀」這種祖先層面往下推的。而並非自下而上地從父母這一層往上推。
以「孝」的立場來看。地位最高的,是自己的「祖族」,也就是所有人的祖先。這是所有人的根本。但是自己可以去祭祀嗎?不可以,祖族有天子負責去祭祀了,天子是祖族一脈最純正的後裔,是萬世嫡長子。而自己能祭祀哪一層呢,能祭祀自己這一支被分封出來的那第一位先祖。
地位其次的,是自己的「宗族」,也就是自己這一大分支脈系的所有人的祖宗。這是自己這一大脈系的根本。
再其次的,是自己的小「分支氏族」,也就是自己這一小支的祖先。這是自己這一小支的根本。
最後的,是自己的父母。談及父母的時候,其實已經是身份格外得低的情況了,以自己的血統和社會階層根本沒有資質去守護祀養自己的更遠的祖先了。所以自己只需要把自己這一極其小的小分支祀養好就行了。
當然如果父輩是「士」而自己是分封出去的「庶人」,自己沒有得到繼承權,那麼自己其實是沒有規格祭祀父母的,因為父母應由自己的獲得了作為「士」的繼承權的那位兄弟來祭祀。自己只需要奉養活著的父母就行了。
有句話叫「以孝治天下」。「孝」這個東西在先三代肯定是用來治國、治天下的。它是一套宗法概念,說白了就是「各就其位、各司其職」,而絕對不像現在理解的「孝等同於父母長輩」那樣。或者可以說,「孝」是一個全華夏參與的、用來捍衛整個華夏文明體系的一個很偉大的事業,這是「孝」的根本。我們今天理解的「孝」恰恰是孝道中最低的「庶人之孝」這個層面了。「孝」這個概念也是古今異義了。

當然了,我個人覺得:正如同我們天天用「算術」,然而「算術」絕對不能等同於「數學」一樣。「算術」是一種工具,「數學」是一種思想、一種精神。數學的根本是哲學、是理性,而絕非算術。即便我們都不是數學家,即便我們天天使用的只是算術,且算術幾乎佔據了「數學」概念的90%以上的成分,那麼我們也絕對不能說「算術就是數學」、不能說「算術是數學的根本」,因為這些說法是對「數學」這種思想、這種精神的褻瀆。
同樣地,「孝」是一個內涵很深的概念,是追本溯源地自上而下推的概念,而絕對不是一個從父母這一層自下而上推的概念。從「孝」這個理念出發,「祀養父母」還真的就是「孝」這個體系的最低最低的細枝末節了。祀養父母肯定是人人都要面對的,但是如果你說這就是孝,那就明顯是典型的完全不懂孝了。
從根本出發推演到細枝末節,而不應從細枝末節出發證根本。說「孝道」就僅僅是針對父母長輩,這個思維其實恰好反過來了。

然後還得補充一下「人」和「民」。上面所說的這個以「孝」維繫的大宗法體系,最低的適用層次是「人」。需要知道的是,「人」不是我們現在理解的人,「人」是貴族。現代漢語理解的「普通人」更接近上古漢語里的「民」,而絕對不能等同於「人」。從天子、諸侯、卿大夫、士到庶人的這個體系,人的規格確實最低。但是民則是在體系之外的,連體系都進不了,「民」是不被當做「人」看的。《孝經》里嚴格規定了天子之孝、諸侯之孝……乃至庶人之孝,但就是沒有民之孝,因為民不適用於華夏之禮。雖然民也是現代理解的「人類」,民和人屬於同一物種,但他們在華夏禮法體系之外。它和「人」的政治成分不同,「人」和「民」是不能混用的。我得重申一下:民是在華夏禮法體系之外的,他們不玩「禮」這一套。孔丘說過「敬事而愛人,使民以時」,人是要愛的,民則使就好了。當然愛民也是可以的,只不過禮法上對「愛民」不作要求。《孝經》只有在諸侯之孝里才有「和其民人」的要求,而且人、民並用「和」(「和」又是一個古今異義的辭彙啦,絕對不是和和睦睦的就是「和」,而是該和睦就和睦,該打就打。競爭與合作這兩種套路處理得恰到好處而沒有固守任何一個極端,那才叫「和」)。「人」和「民」是不同的兩類群體,而人絕對是適用於禮法的貴族這一層的,民則不是。

這樣寫了這段,應該能方便讀者理解先三代的情況了。

以上是15年5月14日補充。以下是15年5月21日再補充:
看來大家沒法接受的還是「人」、「民」的界限的問題。
舉例來說,孔丘是「人」,他子姓孔氏,子是他的姓,孔是他的氏。
孟軻是「人」,他姬姓孟氏,姬是他的姓,孟是他的氏。
屈原也是「人」,他羋姓屈氏,羋是他的姓,屈是他的氏。
莊周也是「人」,我沒了解他姓什麼,「庄」肯定達不到姓的規格,庄是氏,不過擁有氏一般就肯定擁有姓的,所以莊周也是「人」。
至於說誰是「民」,庖丁就是民,庖是職業,丁是名,庖丁連姓氏都沒有,他是民。
總得來說,人是肯定要有姓氏的,姓說明你來自哪個族,氏則看出你這一支的發展情況,這是華夏特有的敬天法祖的一套東西。而民不屬於華夏族系,民沒有這一套。當然了,有些人,即便過得很慘,混得都完全不如民了,但是從血統和文化體系上說他們依然屬於華夏族系,屬於「貴」的這一族,所以人指貴族。
至於有些評論說的「人也可解釋為普適性的人類」這點,我也是贊同的。人和民從出生開始,就面對兩種截然不同的生存世界,民又是不被教育、沒有文化的。華夏世界的基礎自然就是人了,那麼人在表述時確實就具備了華夏文化語境中的普適含義。

【鳴謝】學術支持:一心書院、中國藥科大學國學社、南京國學研究會


傾向於司承運的看法。在古代文史哲一體,詩不僅僅是詩,也是思想品德歷史政治教科書。就詩談詩,眼界不免狹隘了。


關於這句話的理解,歷來各大家皆有各大家的看法。爭議這一句的理解是由於:今人無法還原當時孔老先生說這個話的情境和意境,由此推敲出了眾多理解。孔子對《詩》的評論和重視對後世的今日都是由著深遠影響。理解這一句話不能單從這一句話下手,望文生義。但也不能脫繩之馬,放開了,收不回。

在復旦大學出版社《中國文學批評史新編》中,提到:

孔子還曾評論《詩經》說:「《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為政》)意謂總而言之,學習《詩》三百篇,是要使人歸之於正。這話也成為後世一些論者主張詩歌發揮教化作用的理論依據。

《詩》,孔子認為可以《詩》為修身之具。如:子夏問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為絢兮。』何謂也?」子曰:「繪事後素。」曰:「禮後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與言《詩》已矣。」(《八佾》)。當然這裡也有孔子的斷章取義

子曰:「小子何莫學夫《詩》?《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邇之事父,遠之事君,多識於鳥獸草木之名。」(《陽貨》)

以上是一個觀點認為《詩》的教化作用。即:「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可理解為:讀《詩經》可作為為人處世的準則,可以讓人在思想方向不偏於歪曲之道。

而北京大學出版社《中國文學理論批評史教程(修訂本)》提到:

「思無邪」,本是《詩經·魯頌·駉》篇中的一句話,孔子借它來概括全部《詩經》的特增。「思」字有兩種解釋:一是作為語助詞解,沒有實際意思;而是作思想內容解。但對理解全句意義來說,這兩種說法並無多大差別。「無邪」即是「歸於正」。總之,不同的思想內容,是很難用一個標準概括的。很多古代學者就已看到這一點。所以,對「無邪」的解釋也有兩種不同的觀點。①漢儒認為《詩經》三百篇完全符合儒家「正」而「不邪」的標準,為此他們給《詩經》加上了很多牽強附會的「史實」,對不少普通百姓的愛情詩及表現他們對社會黑暗憤激不滿情緒的作品作了歪曲的解釋,結果使《詩經》許多篇章的真實面目被掩蓋起來了。②到了宋代,以朱熹為代表的宋儒,感到這樣穿鑿解詩實在不能說服人,於是提出了另一種解釋,認為「無邪」是指讀詩人而言。《朱子語類》說:「思無邪,乃是要使詩人思無邪耳,讀三百篇,善為可法,惡為可戒,故使人思無邪也。若以為作詩者思無邪,則《桑中》、《溱洧》之詩,果無邪耶?」

但是,對於理解孔子「思無邪」的原意來說,上述兩種說法都並不合適。孔子的「思無邪」說和《詩經》實際內容上有矛盾,乃是孔子基本思想矛盾的反映。孔子既有維護舊制度的保守落後的一面,又有反映時代新思潮的積極進步的一面,因此,他可以把《詩經》中的這些不同內容、不同思想傾向的作品,都包容在他的「思無邪」之內。孔子「思無邪」的從審美方面看,就是提倡一種「中和」之美。「無邪」即是不過「正」,符合「中正」,也就是「中和」。

以上是認為「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體現了儒家思想中的雅緻如《詩經》,「和」為道。人的言辭都不能過激過烈而應溫和婉轉。

於我,讀《詩經》受益終身。

一言以蔽之。每個人要從《詩經》中得出自己的感悟。在面對他人言物,他人言志,甚至今天國家的教化,自己要忠於自己的內心的聲音。內心的聲音即為「一言」。,肯定不僅僅屏蔽他人之聲他人之言,而是概況。即綜合大家之言,取之有道,棄其糟粕,得一家之言。歷朝歷代皆有人讀《詩》,如何在眾大家中得自己的一言?即:「予以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倘若沒有自成「一言」,那也要「明辨」以屏蔽消極的,扭曲事實的言論。聽從自己的選擇,忠誠於自己內心。

思無邪。

「思」可作思考,想。「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學而不思則罔,細而不學則殆。」

引申義有思念、想念、懷念。「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思我,豈無他人。」「我思古人,實獲我心!」

sì。心情,思緒。「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語氣詞。「有驈有皇,有驪有黃,以車彭彭。思無疆,思馬斯臧!

邪,①xié。不正當,邪惡。歪斜,與「正」相對。

②yé。疑問語氣詞。「上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思無邪:①思無邪(xié)在思考當中不會有不正當的邪惡的想法。引申義:在思念「所謂伊人」當中亦不會有淫亂之念。在朝思暮想當中不應當有亂人心緒的想法。即:「樂而不淫,哀而不傷。」②思無邪(yé)。思考當中便無別的雜念了啊。引申義:思念有無?

綜上所訴,讀《詩》,要使人明白「世界是自己的,與他人無關」。思念也好,思維邏輯與思想也罷,都應當認識到喧雜紛繁的世界裡,要努力去追求去發現去認識:美好。如此才能明白思之在與自我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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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理解「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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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之「詩無邪」,典出《魯頌·駉》,禮崩樂壞時期(東周時期)。

即「征伐禮樂自諸侯出」,有衛、鄭、齊、魯、宋、晉、檜、秦、

陳、魏十國僭禮作樂,《魯頌·駉》就是其中樂歌之一。

孔子取「思無邪」來講如何看待《詩三百》,是告誡弟子:讀《詩三百》要

如同馬無疆一樣,思無邪念。畢竟《詩三百》中既有政治精英的作品,又有

政治敗類的作品。

甲骨文、金文中,沒有「詩」字,也就是說「詩三百」之「詩」是漢人猜測

出來的新字。原字應當是「思」,即「思三百,一言蔽之,曰思無邪」。

(一己之見·僅供笑閱)


我的理解(目測也是最大路的磚頭回答,求有玉出現):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 意思:「《詩經》里的三百篇詩歌,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說的是無邪的心思。」
  • 又或者,考慮到孔子刪定《詩》為三百篇,那麼這句話可能是在說:「我將《詩經》刪定為三百篇,一句話總結一下,是因為我認為心思應該是無邪的。」

*注意

我認為第一種解釋相對第二種解釋更加合理,理由:

①動詞蔽代詞之:考慮到「蔽」「概括/總結」的意思,比較一下,這裡的「之」理解為指代數量更多的「三百篇詩歌」,而不是「孔子刪定《詩》」這一事件,可能句意更加通暢。

②語氣:孔子的語氣更像是點評議論《詩》這個事物的樣子,而非自己的行為;他本人在《論語》中議論自己的行為時也一般會加上「吾」「我」這樣的第一人稱詞,而這裡沒有。

③實質意義:不管孔子是在說事物還是事件,本身沒有實質差別。三百篇應該已經是他刪定過的版本了,本身就代表著他的主張、觀點和立場。

  • 進一步解釋:

「思」,參考《論語》的其他條,我認為理解為「心思/想法/思想」,是比較合理也能夠解釋的。

「無邪」一詞是歷來研究者們爭議最大的地方,也是這句話中實際表達觀點和立場的核心語意詞,因此有許多個理解版本,以下分享一些我覺得比較靠譜,繼續深究下去比較能挖掘出東西、有討論意義的。

  1、偏政治和道德的解釋(經學家,和考據黨們可能比較喜歡的)

  指雅正/中和/守正/不產生不符合仁義道德的思想,重點是遵循社會的規範和約束

  ——「《詩經》三百篇詩歌的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就是講人的心思應該規範正確,平和中正,不應生出歪邪的念頭。」

  2、偏人性和浪漫的解釋(現代人可能比較喜歡的)

  指純真/燦漫/真誠/不生出歪邪的有害的念頭,重點是自然而然、由內而生的心態,類似於「只知善而不知有惡」的質樸天真。

  ——「《詩經》三百篇詩歌的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就是講人們天然真誠,毫無邪念的心思。」

  小結:

  我覺得這兩種解釋都各有道理。

  第一種是典型的上綱上線,參考《論語》的其他語句,這實際上是本孔子宣揚他老人家修身治天下的相關思想的書,因此《詩》也許的確只是宣揚其道德思想、政治理論的一個載體(這也就是有一條答案下提到的,僅作為詩來讀《詩》,有些浪費的原因);

  第二種則符合了現代人對於先秦時代,這個中華文明的起源的想像,有幾分對先民的追憶和理想化的意思,不能說十分的好、符合原意,也容易被人批成自我感動與雞湯,但這樣理解的出發點絕是不壞的。

總結: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的理解可能是:

  • 《詩經》三百篇詩歌的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就是講人的心思應該規範正確,平和中正,不應生出歪邪的念頭。」
  • 《詩》三百篇詩歌的內容,用一句話來概括一下,就是講人們天然真誠,毫無邪念的心思。
  1. 用第一種解釋,那麼你讀《詩經》時應該把其他儒家經典四書五經,還有持有類似觀點的書找來看看。
  2. 用第二種解釋,那麼讀《詩》時可以當成詩來讀。之後,要讀楚辭唐詩宋詞還是別的什麼,或者直接譜曲唱起歌來,大概也沒有問題?
  • 延伸與其他
  1. 以上的兩種解釋可能都不正確,也可能都是正確的。
  2. 還有其他很多種解釋,其他人的觀點,你覺得說的通的解釋,就可以自己保留下來,作為補充。
  3. 我認為理解孔子這句話,首先應該從理解它的思想,學習它的內涵和精髓來看,如果文字字義的細節,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有所出入,那麼對於一般人而言,【不求甚解】可能不是件壞事,因為雖然千百年來文字是在變的,但是人心可能是不會變的。
  4. 你的理解可以跟孔子的原意沒有半毛錢關係,因為誰也不知道也不能證實他的原意是什麼。重點是在於,你的理解,值不值得討論,有沒有一定的事實依據。然後,假如這個理解被採納了,這樣去理解,有沒有一些思想的亮點,能不能跟其他的一些思想一些觀點產生聯繫,互相碰撞,進而啟發現代人,或者,你自己的生命與生活。
  5. 如果對孔子的原意討論來討論去,得出來的結果卻是沒什麼能被引申、借用、升華的理解,我覺得這句話就失去他的時代價值了。歷史是過去的事情,研究歷史卻並不是。
  6. 其他的歷史背景,如時代政治、思潮、前後事件的這些東西。在具體的歷史情況無法通過考古的科學方式加以確認,並充分駁斥掉其他的論點以前,我認為可以作為補充,但一定不是最重要的。因為真正用到這句話的人,一定都有一個TA最想講給你的歷史背景的版本,這並不是說歷史是虛無的,只是表述歷史的人總是有立場的,你可以更著重於在TA的表述下,TA的思想是什麼樣的。過分限制這句話的語境,那麼從文學的角度講,這句話會失去生命力;從思想的角度講,這會讓人失去思考和想像的空間。

(以上不是正文。以下才是正文。)

(以下全是吐槽。本答案主要是為了吐槽而寫,無腦,慎讀)

看了好多答案以後沒想到撞進這個答案以後發現還是如此……排名靠前的答案基本都很糟糕還不說人話……

於是來吐槽一下。

來看答案的人最關心的是這句話的理解。

我關心朱子嗎?我關心魯史嗎?我關心孝經嗎?這些東西是提問者的核心訴求嗎?

都是搞文字有思想的人了,能不能講點體貼,講點通達,注意排版,對受眾廣泛的網友讀者們,先回答大家最關心的問題,話也說的明白一些,典故也好,書袋也好,晚點再掉也不遲,不會掉塊肉,也不會死。

按時間寫的答案,過了一段時間,可以再修改一下,按行文的邏輯調整順序,方便新讀者的理解。

求求不要弄出,問了一個問題【如何理解「詩三百XXX」這句話?】,結果搞得撞進來看答案的人恨不得再問一條【如何理解 如何理解「詩三百XXX」這句話 下面的答案?】這種鬧劇好伐?


題主問問題,問如何理解,那就先按格式來,回答提問的人最關心的問題。

說說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再說這句話的意義/背景/blablabla

來提一個回答這類問題的建議:

1、先將結論擺出來。

比如,先將「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這句話翻譯一遍,逐字逐句,或者意譯也行。

先把你理解的這句話的意思+意義告訴大家。

可以有多個版本,但是麻煩先說一下結論,免得讓人一行行去找,最後看來看去什麼都沒看到,或者觀點本身就很扯淡,這樣實在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

或者你覺得實在需要引入,那也列一下提綱,說明一下,謝謝。

2、再行展開,分點、分層

講講每個版本下,主要的觀點、論據,詳細論證闡述一下各種觀點,然後這時候論證每個分論點的時候可以再引經據典上那些一套套的東西。

以及,依舊是注意分點分層+序號排版

也免得寫著寫著自己思路就不清楚,不是嗎……

3、最後,概括一下自己的觀點。


一直都覺得知乎上,國學類的問題下回答的水平都很一般……

感覺沒什麼有意思的高人妙人出沒,賣弄來賣弄去的,一套一套,說的都是前人的話,還不如前人會講人話,回答的平均水平還不如初高中語文老師深入簡出

那大家提問幹嗎呢?翻書不是更好?人肉回答的意義難道不就是給不夠水平自讀的同學翻譯一下學界大大們千百年來思想的火花?然後也給愛好者的網友們分享一個自己想法的機會?

讀國學的如果都是這樣沒有學透的人,那麼國學真的就是江河日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中文系哲學系或者搞國學的大牛們都不在這裡(老實說我還是比較喜歡聽老一派的人講這些,很多課本,很多教案,其實真心寫得是很好的,雖然可能觀點介紹的不夠全面不夠詳實不夠豐富,但好在引經據典的同時,脈絡分明,思路清晰,好吧,以上都是扯淡,重點是:說人話。)

然後,由於大學語文不是必修課,因此我覺得以高中語文以上的水平來假定讀者的平均水準是合適的:-)

我愛我的語文老師們:-)


其實寫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有點氣的,一直偏愛知乎,以為知乎是多明白人多妙人的地方,用戶擴大也只是為更方便集思廣益,沒想到國學條目下的答案都這麼糟糕,跳不出圈的感覺,陷進去而出不來,小家子氣得不行,得先賢皮相而不得其精氣神,看來國學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子曰:「辭達而已矣」

彎彎繞話都說不明白,算是辭達嗎?

又或者,子貢的flag是對的?千百年後,那些善解人意的君子通達都成了灰?

夫子之文章,可得而聞也;夫子之言性與天道,不可得而聞也。

子曰說的話大家都超級不明白,然而我見樓上的諸君解釋子曰的話說的比子曰還不明白。

因為太氣,恨鐵不成鋼,所以匿了。

歡迎摺疊,歡迎舉報:-)


不是[思念]是[無邪]的。
而是[思]本來就是[無邪]的。


古文啊幾乎沒有造詣,看各位回答,雖然依然不明白,但好歹是有目的的一頭霧水,

以下強答:

老頭某天在大太陽底下捲起書簡,喝口水跟旁邊的徒弟們說:

「這本詩經,三百來篇,聽起來數量還不少,內容也都是精彩,可能有人喜歡這篇,有人喜歡那篇,但你不能因為你喜歡這篇就覺得那個人喜歡那篇就是錯的,你們以後做學問也要記得,只要思考就不是壞事,只要是思想,就有它存在的環境和價值,就不算錯誤。」

說完側頭問問旁邊的記事童子:「啊,那個誰,記下了沒有?」

那小孩兒以為這次先生又要唾沫橫飛的講半天,沒想到這麼快就結束了,中間好些都溜號沒在聽,只得心一橫,對先生點了點頭:「記下了。」然後用刻刀在竹簡上刻下: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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