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岩三傑之於中國搖滾的意義和重要性何在?
竇唯是中國搖滾的驕傲。
張楚的迷茫與探索與衰老,讓我感嘆青春早逝。
何勇,讓我想起了毛主席的一句話:不要吃老本,要立新功。
讓我現在概括提魔岩三傑對中國搖滾的影響的話,我想說,該影響的都影響完了,他們仨做到的更多不是影響,而是三種音樂人,音樂生命的寫照。這三種人,古代有,現在有,未來還會有。只是所謂魔岩三傑,就這樣吧,別再繼續拿他們說事兒了。
瞎逛看到這麼一個老問題,S0,我要挖墳了。
想起之前寫過的一篇不倫不類的東西,大概也能算做是答案的一種。
《1994的燈光》
好吧,我很難用言語來形容了,像是遮住了光的窗,真實的虛幻的,看上去不那麼重要的。
94年我4歲,如果我是14歲,或者是24歲的話,和他們擁有著相似的年紀,那麼——
「1994年12月17日晚上八點,竇唯、張楚、何勇以及作為嘉賓演出的唐朝樂隊,所參加的『搖滾中國樂勢力』演唱會在香港紅磡體育館正式開演,現場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和近萬名觀眾,創下紅勘現場觀眾記錄。在沒有人能預料到的狀況下,這場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幾乎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議的狀態。連向來見慣演出場面的媒體和保安人員也陷入了激動的情緒中,這麼瘋狂、這麼瘋狂,紅勘歷年的規矩只准觀眾坐著觀看演出,可是演出當天所有的觀眾都站著和著音樂手舞足蹈,有的甚至站在椅子上,還把超過一半數量的椅子砸壞,演出結束後,很多觀眾常跪不起,哭著口裡呼喊何勇,竇唯等人的名字,演出結束幾天里,香港幾乎所有報紙的連續3天以頭版報道此次演出的盛況,這也是史無前例的。」
竇唯是位先鋒的音樂家,這個詞語放在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切實際,也似乎會帶去些貶義,而竇唯就像他的《暮良文王》一樣的淡然,用他自己的方式抗拒著這個價值取向出現偏差的社會,他剪掉長發、離開黑豹,那時候的王菲還叫王靖雯,那時候的竇唯說生活就是一場夢,所以他在唱《黑色夢中》的時候,舞台上的所有燈光都熄滅了,只有唱腔,只有低沉的貝斯聲,然後他從中脫開去,「滄桑牽連不再有遺憾」。
我始終覺得那句 「最好閉上你的嘴」之後是有歌詞的,只是竇唯沒有唱出來,悶哼了曲調之後「哦對,這樣才算做愛」,他想說什麼,這是個謎,對於多年不曾唱歌的竇唯來說,或許自己也都不再記得。
我最喜歡的不是黑豹時期的竇唯,也不是魔岩時期《黑夢》的竇唯,而是和譯樂隊一起《幻聽》、《雨吁》的他,把唱腔淡化成一種樂器,融合到他所創造那種氛圍之中,那是純正的音樂,脫離了世俗,向著他所看到的那個高度——他把自己看到的全部通過音樂來呈現。
關於竇唯,我所贊同的是他的觀念,他坦言每個人都得活命,所以他謀生,但不失尊嚴。《新京報》惹怒的若是黑豹時期的竇唯,那麼那些所謂媒體,就如同金庸大俠小說中名門正派的虛偽面具將被扯地更碎。
張楚是詩人,他的高度遠遠凌駕於那些所謂的大師之上,只是一句「麥子還在向著太陽奮力生長」就使夏季躍然於眼前,那種溫熱,那種不屈。
張楚的人生悲劇在於他的單純與商業的惡毒,否則中國當代就會有第二位真正意義上的詩人,前一個是海子,他在山海關的鐵軌間碾碎了所有的醜惡。他不善於言談,而他的詩句則充滿力量,「有一種荒謬的感覺」,他不停地重複這句話,他的唱片紅極一時,但他卻從中找不到任何真實感,因為一切都是商業化泛起來的泡沫,越做,則越容易破碎。
他不適合在燈光下演出,面對著台下各種顏色的眼睛時他會拘束。現場的張楚與CD中的截然不同,他的色澤,以及對唱腔的把握只有封閉起來的空間里才會完全暴露出來,而正是這種靦腆,才讓他的每次演出都成為不可替代的唯一。
回到西安是他最好的歸宿。
如果說乾淨,那麼張楚絕對是這世上最乾淨的那一類人,無論是《孤獨的人是可恥的》裡面近乎直白的描述,還是《造飛機的工廠里》對生活瘋狂的架構,張楚所帶來的都是他自己的困惑,對於這世界的困惑,和這世界的困惑。
那麼何勇便是戰士了,他無愧於「朋克教父」這一稱號,被封殺只是和諧社會開始運作的一個苗頭,之後我們看到了各種各樣離奇的事件,而何勇,早在《垃圾場》中所預言道:有人減肥,有人餓死沒糧。當他在舞台上聲嘶力竭地喊「有沒有希望時」,當政者害怕了,就像魯迅的投槍刺穿那一堵堵紙糊的城牆一般,現場的燈忽然被打得特別亮,音樂聲停止,沉默是爆發。
我想起夜叉的歌詞「你說搖滾是政治家的眼中釘/我說搖滾是這國家最尷尬的丑星」,尖銳的矛盾不該被雪藏,而是該被拿出來解決,真的資本主義總比假的社會主義有利於生存。記得初中時的政治課上說,公民最基本的權利是選舉權與被選舉權,那時候還天真的以為等到18歲的時候也能夠握一張選票去「天下興亡匹夫有責」,那時候不知道何勇是誰,那時候也每天看夕陽,那時候喜歡用廢棄物做些東西,有用的沒用的,那時候的垃圾場正肆意地滋生。
《鐘鼓樓》中有句歌詞「是誰出的題這麼的難/到處全都是正確答案」。
有時候我會想起我的17歲,有時候我也會忍不住幻想我下一代的17歲,「北京的鐘鼓樓上,有一隻石雕的麒麟,在那兒站了幾百年,默默地凝視天空、土地和人民,似乎總在等待。有一天,會有一陣大風吹過,它會隨風飛起來。」何勇這樣說,只是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飛走,徹底地飛走飛遠。
我們都不自覺地會被長大,只有停留在1994年的燈光映出了曾經的渴望,那時候的香港還在列強的控制之下,而那場幻覺般的演唱會,在以後漫長的歲月里再也不曾有過,儘管王靖雯變成了王菲,儘管何玉生還會出現在MIDI上,儘管張楚還沒有找到他的姐姐,他們已成為一個時代的代名詞卻難以擁有接下來的時代,他們像是94年映在臉上的燈光一般,過了,就熄滅了。
產業未開發,標準不一
過分追求意境、概念,技術和資金的拓展跟不上
一場春夢
一個時代的烙印,不朽;
但時代在前進,就這樣。
魔岩當年同時推出三張專輯(我不覺得何勇的天賦可以與竇張等量齊觀),成了一種規模,很有山雨欲來的勢頭。當時覺得是一個接軌信號,是一個起點,魔岩會是一個淵藪,後面會有源源不斷的人物和作品出來,誰知道差不多是絕響。
那時候,散落於全國各地的熱愛非主流音樂(那時候就這麼叫,這個概念好像是《音像世界》普及的)青少年像在沙漠里看到一個加油站,就算沒開車,也可以進去問問北在哪兒。那時候我們不懂那麼多如今聽歌的人張口就來的類目綱目屬目的名詞,知道也只是從打口帶里胡亂猜出來的,只是模糊地知道他們比黑豹那些口水歌進化,覺得他們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那時候很多人(也包括音樂人、樂評人)還覺得「《姐姐》是張楚最好的作品這張專輯內容太雜不感人」,「《Don"t Break My Heart》是竇唯最好聽的歌,這張專輯音樂不可理喻什麼啊這都是」,在這樣的環境里,他們做到的事情有一點兒不可思議。雖然崔健也做到了,但是崔健早就被默認為不可思議。
令人遺憾的是,和我們習慣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觀不同,這件事越來越像是孤立的、沒有明確鏈條的。其實這才更像是本來面目:興滅繼絕彪炳後世曝屍於廣場,沒人有那個義務,我們也沒那個義務。
被羅威邀請回答,說不出啥道理,只能從感性上寫點自己的想法。
魔岩三傑聽竇唯的歌最多,何勇和張楚都只喜歡聽他們那些經典曲目。竇唯在無名高地演出時候聊了下,感覺人很和善,但是謹小慎微,給CD簽個名都要仔細檢查唱片是不是非法內容(問我是不是輪子的東西),後來確認是「不一定樂隊」的CD時候,簽名時候說一定要寫完整,只簽他名字是不對的,一筆一划在CD寫上了 「竇唯與不一定樂隊」,字寫的相當漂亮。
看過幾次何勇的現場演出,明顯發福,他開始喜歡唱《頭上的包》,把《姑娘漂亮》放在最後,再也不唱《垃圾場》了。
張楚的現場一直都不太好,嗓子和以前差很多。
魔岩三傑是中國搖滾歷史上的經典,創作了很多膾炙人口的搖滾歌曲,而且融入了他們在那個時代的情感和思想。
但是看他們現在狀態,有點壯士暮年、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的落寞感覺~
最好我很贊同羅威的看法,期待中國能出現一批真正的好樂隊,替我們把這個時代人的情感、境遇融入到他們的歌曲中。
竇唯充滿才氣、也是90年代最值得津津樂道的人之一,張楚是我聽過的這個國家最富思考力的歌手。何勇沒太大感覺。
怒答。
竇唯,豆瓣中國搖滾小組頭像就是這個人。我今生音樂上的夢想就是看這人一回現場,最好能唱。但是他現在搞的東西我也可以接受。人家說不要崇拜活著的人,要不然他永遠會搞出點東西來讓你感到丟人。但這個人不會,他的成熟思維絕對不允許他做出任何違背自己價值觀的事情,這一點我放心。說到他的音樂,不得不提王菲,如果沒有王菲,他音樂轉變不會這麼大這麼快。總之,作為一個直男,我對他滿滿的都是愛,因為愛,我連他前妻和女兒都關注。
張楚,高曉松說張楚剛到北京,清北喜歡音樂的人就立馬知道了,然後聽他唱了之後感覺真牛逼阿。我對他不是特別喜歡,也不是特別了解,就不多評價了。
何勇,年輕的何勇是個真牛逼的人物啊。講兩首歌,鐘鼓樓是目前搖滾與民族結合的最好的一首歌。有個吸毒的喜歡摔琴也喜歡彈古箏,但是他那個是形式,鐘鼓樓確實內外同修。另外一首歌叫幽靈,有一年死了一些學生,這首歌就是表現的這件事,這是目前我聽到的中國大陸最勇敢的一首歌。這就是搖滾精神,比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牛逼多了,真正的反對不是說你是傻逼,而是說你做了什麼什麼事,所以你是傻逼。除了何勇沒人敢這樣做。當然他也付出了代價。1.唱片工業與大陸搖滾樂結合的第一次實驗。
2.改革開放後第二次青年反思(第一次是崔健)。
3.後繼無人。
前些日子還看了他們三個在紅磡的演唱會。
那時的竇唯,握著話筒低聲吟唱;何勇套著紅領巾上下蹦踏;張楚就像個詩人,在提琴的伴奏聲中,告訴台下潮湧般的搖滾迷們,《孤獨的人是可恥的》。
問他們之於中國搖滾有何意義?我想說,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中國搖滾在他們身後,幾乎成了一片荒蕪之地。既荒蕪至此,還談什麼意義呢?
他們本該是搖滾文化的先鋒,而在他們活躍的時期,中國也剛好有適合的土壤。但無奈的是,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物質文明建設遠遠將精神文明建設甩在了身後,這片土壤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
荒蕪的土地,只適合瘋漲的野草。望著那片比人還高、遮天蔽日的野草,你就會明白:那些在這片土地開懇過的人,除了能讓我們偶爾想起時,緬懷一下曾經的崢嶸歲月,還有意淫一下從沒有過的太平盛世,真的沒有別的意義了。雖然魔岩三傑對我的影響也不小,而且他們的早期唱片到現在都是經典,但是,
這是有中國特色的產物:中國只有歌曲,而沒有音樂,聽歌、聽唱功、聽歌詞的情結;
對樂手的不重視,個人化的搖滾樂,只有靈魂人物,而沒有樂隊(樂手就是管伴奏的演員而已),這可能也是中國沒有好樂手的原因吧,由此還能再反過來導致音樂水平不高,好的編曲是要依賴好樂手的
期待中國能出現一批真正的好樂隊,多一些刺蝟、嘎調,少一些魔岩三傑、朴樹、汪峰、許巍、鄭鈞、崔健。。。。
鑒於智商有硬傷的人太多,那就再補充幾句:老崔那幫老炮的音樂水平,及樂手演奏編曲技術都是國內最佳的,遠高於刺蝟等等;
但是「樂隊」和「歌手+樂手組合」是不同的類型,我國只有好的「歌手+樂手組合」,太缺乏好的樂隊了;
希望能有更多好樂隊的出現,大眾心中不只有那些個歌手的音容笑貌,只有「這丫恩的唱功真棒」這種角度來評價音樂。
傳說中的「巔峰」。不想黑,精神意義遠大於實際意義,有點像69伍德斯托克,真較真現在樂手的技術意識比那會兒強太,針對國搖也是。什麼觀眾發瘋,黃秋生撕衣服發瘋都是一廂情願的軟文,黃秋生本人也避過謠。
有篇文章寫的很好,衡量音樂人一個標準就是能不能長久不斷地推出有質量的作品。這點仨人里也就竇唯做到了,張楚和何勇都是曇花一現(雖然我也沒覺得那些作品有傳說中那麼好,倒是竇唯黑夢還行)。他們成神更多的是時代的因素,那會兒除了他們國搖沒人了哇,更多的是先驅者的意義。
先驅者值得敬重,但廣大樂迷同胞也不用過度神話,搞得那場巔峰過后土搖就是垃圾了,不客氣的說現在任何一支二線以上隊伍拉上紅磡一樣成神。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崔健是大陸本土搖滾創作的第一代。不過他的東西太超前了,大部分人能接受的是他那些接近「西北風」的作品。從這個角度看,「西北風」可以看做是這一代搖滾的特徵,或者起碼是在民間的印象。基本上在那個時期,大眾對西方搖滾還沒有什麼直觀認識。
而唐朝、黑豹可算作是第二代。其特點是明顯受西方主流或前衛重金屬、流行硬搖滾影響。長發披肩狂掃solo聲嘶力竭也符合當時對西方搖滾已有些直觀認識的青年人的認知。而之後的面孔、天堂(類似黑豹的流行硬搖滾),甚至輪迴、鄭鈞(類似唐朝,硬搖滾結合民族元素),都可以看做是這一流派的延續。
魔岩三傑,某種意義上說就是中國搖滾第三代(指音樂發展上,而非人員本身)。他們三人一定程度上擺脫了傳統金屬硬搖的影響,並且以更偏非主流的另類搖滾為藍本,自然的結合了更多樣更豐富的音樂元素,對音樂家個性的追求也更加明確。
從一個片面的角度講,這三人分別在後朋、民謠搖滾、朋克(當然遠不止這三個名詞這麼簡單,尤其是何勇)樹立了三個兼具藝術性和流行價值的標杆。再後來的中國搖滾直接西化的趨勢更嚴重,受他們的影響也並不明顯。但在相應風格里,我認為罕有可以在上述標杆意義挑戰他們的作品出現。
魔岩三傑之後中國搖滾第四代的重心就轉入了地下和天上……不多說了。魔岩三傑直接地製造了中國搖滾的一個真實的童話,他們和鄭鈞成就了1994年搖滾的輝煌。如果沒有魔岩三傑的話,真不知中國搖滾樂現在會是個什麼樣子?!我極其不贊成某些將他們歸類為土搖的說法,這種說法極其不負責任和弱智。他們終將會是中國搖滾史上的里程碑式的人物,無人可以取代他們的位置。如今的搖滾樂可能在形式上比三傑他們花哨,但在前衛思想性和對現實的批判性上不能出其左右。魔岩三傑影響了70後的一代人,而且1994年也因為有了他們使得搖滾樂能成為那個時代的一個主流。大家可以回顧一下當年的很多歌曲榜單,魔岩三傑絕對是搖滾樂的一個驕傲。並且毋庸置疑。
魔岩三傑那一代人本該是中國搖滾樂的開始,卻成為了最巔峰。
我個人覺得崔健對於中國搖滾的意義是種子,那麼魔岩三傑那一代人就是種子生長的根。可惜在中國搖滾樂的沙漠上,終究長不出參天大樹,曾經的海市蜃樓也轟然倒塌。當我們再回憶時,無須太在意時間帶給我們的變化,只是作為人類,我們大概有相同的東西需要表達,哲學應該最好也最難懂,其次就是搖滾和文學了。
不過他們已經用自己生長的歲月,向世界發出了最真實的最純粹的最刺耳的最動聽的----樹生長的聲音!說起魔岩三傑 主要說音樂
竇唯做出了至今為止公認的中國最牛的搖滾專輯
張楚做出了我心中中國最牛的民謠搖滾專輯
何勇那張比較雜 按單曲走 《垃圾場》是中國最牛的朋克 《鐘鼓樓》的中國風 《非洲夢》的世界風 都是搖滾多元化的經典代表 (個人覺得專輯裡缺一首可以和《噢乖》《螞蟻螞蟻》平起平坐的雷鬼)這就是中國搖滾的巔峰
我一直以為94是中國搖滾的起源也是頂峰,雖然現在的搖滾樂隊更多更成熟,但也很難達到當時得輝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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