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寫一個腦洞大開的故事?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都有新的傷口。

冰冷的金屬導管扎進我的身體,日復一日的劇痛和哀嚎讓我倍感絕望,在狹小的空間里我瘋狂的搖著頭,我認輸、我求饒、我承認你們是最厲害的,放過我好不好?

直到死的那一天,我還搞不懂為什麼我愛吃甜美的蜂蜜,人類卻愛吃我苦澀的膽汁?


每天睡醒後,他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傷口在腹部,極深,他不由得伸手去摸,卻沒有感到痛。
「看來真是上了年紀,記性不好了,都想不起來昨天是因為什麼添了這麼一道傷口。」鬚髮斑白的他喃喃自語著。
青年時白天在平原上縱馬疾馳,回來又與恩師徹夜促膝長談的日子彷彿還是昨天發生的事,在他的眼前一一閃現。可是,他已不再是那個精力充沛的小夥子,恩師也已經病逝多年了。
梳洗穿戴完畢,他昂首走出房門。

「籌劃多日,能否成功就看今天了。」儘管他甚至沒有想起來他所籌劃的事情是什麼,但這一念頭還是在大腦中浮現。
「是什麼事呢……」
「大將軍不好了!賊軍殺過來了……啊!」門外的一聲慘叫將他拉回現實。
敵人潮水般從門口擁入,他下意識拔出佩劍,與身邊人一起迎戰。
雖然身手已不再如青年時那般矯健,但他手中長劍仍然捍衛著這個老人的尊嚴。

直至身邊戰友全部倒下,只剩他一人倚柱而立。
吾計不成,天命也!
長劍倒轉,入腹,留下一道極深的傷口。

閻羅殿。
「稟判官大人,那人的魂魄遲遲不肯飲孟婆湯投胎轉世,需要我兄弟二人出手么?」黑無常緩緩說道。
「此人執念太深,強行收服恐其化作厲鬼,擾得地府不寧。他不肯投胎,則每日重現臨終之日場景一次,記憶亦會受損一次,待其將往事悉數遺忘,再引其往奈何橋不遲。你二人退下吧。」判官一邊說著一邊低頭翻閱生死簿,直至黑白無常離去,才抬起頭。

「伯約啊,你何苦如此。」
兩行淚水從判官臉上滑下,直落在桌面羽扇之上。

……
每天睡醒後,他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會既構鄧艾,艾檻車徵,因將維等詣成都,自稱益州牧以叛。欲授維兵五萬人,使為前驅。魏將士憤怒,殺會及維,維妻子皆伏誅。
——《三國志蜀書蔣琬費禕姜維傳》


每天睡醒後發現身上都有新的傷口,腦洞大開之後,發現原來只是家中蚊帳破了個洞。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ヽ(。_°)ノ


1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類似於被動物抓傷的痕迹。

已經忘記被關在這個狹小的籠子里有多久了。

身體又痛又疲憊,喉嚨幹得像火燒一樣。

有誰,有誰能來救救我?

喉嚨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著的只有這一句話。

已經虛弱得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誰……能來救救……我?

拜託了。

2


一切要從我被關進籠子里的第一天說起。

只記得那是一周前的早晨,我剛迷迷糊糊醒來,

便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狹小的鐵制籠子里。

從籠子欄杆的縫隙中掃視了一番四周,我這才勉強了解了自己的處境。

這是一個類似於廠房一樣的大房子,大概早已廢棄不用很久了。

東西也拆除一空,空空蕩蕩的。遠處可以看到扇小門,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房間,大概那裡便是通往外界的出口。

籠子是被屋子的最頂部的垂下來的一條鐵鏈吊住的,離地面有一米多高。所以當我一開始動的時候,籠子便開始晃動。
挺像盪鞦韆的啊,我暗想。小時候一盪到鞦韆就超級開心。
然而,現在卻絲毫也樂不起來。目前的狀況,大概是被綁架了?

背部不知何時受傷了,傷口火辣辣的痛。

我是不是要死了?

好痛。

3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

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又加了幾道傷口,和舊傷一起,已經開始發炎了,疼得厲害。

奇怪的是肚子一點也不餓,彷彿我被關進這個籠子之後就失去了食慾一樣。

昨天晚上也做了個噩夢,特別特別恐怖的。我睜大著眼睛看著廠房的頂棚,生怕自己又睡過去,夢見那些可怕的場景。

然而竭力回憶白天的記憶,不知為何好像蒼白如白紙。什麼也記不起來,感覺像被人重重地敲了一記腦袋。

只有那麼一點,關於自己昨天在籠子里晃蕩的場景。

那麼是昨天暈過去了?我暗想。


4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第三天,也不例外。不同的是,背上和身上的傷口已經開始化膿了,臉上不知何時又有一條不知是被動物還是人抓傷的傷痕。抓得特別厲害,肉都差點翻出來了。好痛好痛。

我躺在籠子里,想著該怎麼逃脫,然而卻有了新的發現。

在籠子底下鋪著鐵皮,我突然想,籠子周圍我都看到過了,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樣的?

於是趴在籠子上把手伸過去,不料卻摸到了一樣東西。應該是一把密碼鎖,因為我在鎖上觸摸到了一個又一個的金屬滾輪,上面還有凹凸不平的紋樣。

摸了好久,鎖身上似乎也刻有字。那麼,是不是打開鎖就能出去了?

到底是誰把我鎖在這裡?到底是什麼用意?

想不通。

應該有希望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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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點贊存起來慢慢看吧~~


每天睡醒後發現身上都有新的傷口,希爾薇這樣子跟我說道。


每天睡醒,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圖片來源,鳳凰新聞。


1.
【入夢】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這確實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每天醒來腦子裡一片混沌,連昨晚做沒做過夢都不記得,只覺得深深的疲憊,和傷口處傳來的刺痛。我同大學時的舍友,甚至幾位前任都通過電話,反覆確認過我是否有夢遊的習慣,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至於陳青青……還是算了吧,畢竟前幾天剛分了手,她估計情緒還不穩定,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多半也只能聽到一句「活該」。哎,後悔當初還和她一起去紋身,非要把對方的名字紋在手臂上。現在看著手上這三字,我就鬧心。算了,還是不要多想了,早點睡一覺,明天起來去看看醫生吧。
……
同一天夜裡。
「你憑什麼離開我。」
「我哪裡不好?比不過你那十幾個前女友么?」
「經常跟你通電話的那個賤人,其實你們早就在一起了吧?」
「她比我會打扮,比我有錢,比我人緣好,但是她會像我那樣愛你嗎!」
陳青青一邊說哭一邊說著,一邊在夢裡,對他划出一刀又一刀。

2.
【棋子】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雖然再過半個月我會發一筆小財,但一直這樣下去,那筆錢有沒有命拿都說不準呢。
我為什麼這麼肯定呢?
嘛,其實也不是什麼秘密。前陣子在公園碰到兩個下棋的老頭,跟他們聊了幾句,其中一位說與我很投緣,願意出十萬塊錢,請我在他的棋子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畢竟也不是什麼大事嘛,寫就寫咯。我拿起一枚棋子,在背面寫下自己的名字,陳青青。他當場就給我拿了三萬塊錢,說剩下的七萬,一個月以後來找他拿。
原來真的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啊!該死的陳放,如果早一點拿到這筆錢,他就不會離開我了吧……
……
「將軍!老李頭,這可是你今天輸的第七局了啊,你這個臭棋簍子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啊。」
說話的那位老人捏起一枚棋子,狠狠的拍在棋盤上,落子隨著一陣青煙化為一條惡犬,狠狠撕咬著對面的一位年輕女性。後者堅持了不到半分鐘,便慘叫一聲消失了,棋子也從中間碎裂開來。
「哈哈,沒辦法沒辦法,畢竟我這都是一些成天只知道傷春悲秋談情說愛的人類嘛,比不過你那些心懷怨恨戾氣衝天的妖獸們。只是可惜了我這剛用了不到半個月的棋子喲,沒想到這麼不經打。趕明兒我再物色幾個,咱們再戰!」

3.
【報應】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起初我還懷疑是不是手下那些小弟們又不安分了,趁著我睡覺想要報復我。
但一想又覺得不對勁,那些傷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一樣,最近幾天甚至有的地方連肉都被咬下去了。偏偏睡覺的時候還一點感覺沒有。真要是有人想報復我,直接給我一刀得了,好歹讓我死個痛快啊。
我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在這一畝三分地,還是有幾分薄面的。當初靠偷狗起家,道上人都叫我一聲狗哥。雖然乾的是不光彩的事,但有錢賺,誰管這個呢。
最近還接了一單大生意,公園一下棋老頭,跟我說最近有一隻狗凶的很,出五萬塊錢讓我辦了它。你說一老頭,怎麼就知道我是干這個呢?不過看見錢不賺,不如王八蛋,誰管他啊。
事兒辦的挺順利,那狗也挺老實,一點沒那老頭說的那麼凶。不過收了錢就得辦事,咱道上混的人,信譽第一。套上袋子,亂棍打了五分鐘,第二天到公園把袋子扔給那老頭,拿錢走人。
那老頭到時候可別被嚇出心臟病來啊,估計袋子里那狗都給打成肉泥了。
嗨,我跟你們說這些幹嘛啊,我這還一酒局呢,撤了撤了。
……
當天晚上。
一個黑影對著地上爛醉如泥的男人,用一嘴殘破不堪的爛牙不斷撕扯吞咽。那早已扭曲變形的身體,逐漸血肉充實了起來。

4.
【幻肢】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這件詭異的事情已經連續發生一個月了。一個月前,我遭遇了一場車禍,雙手因為傷勢過重,被醫生切除。醫生說,剛失去肢體的患者,很容易感覺到幻肢的存在。但我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是不是人老了,反應也變遲鈍了?
罷了罷了,反正我也沒幾年可活了。只可惜咯,沒了這雙手,再也沒法和老陳那個臭棋簍子下棋了,輸給他大半輩子,這下是再也沒有翻盤的機會咯。
……
隨著老人的睡去,老人那空蕩蕩的袖子瞬間鼓脹起來,一雙雙手一一攀上他那瘦弱的身體,一雙纖細白嫩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脖子。手臂上陳放二字,張牙舞爪。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我是著名心理學專家,我有一個很有意思的愛好。
干我們這行的,每天都要接觸些非常奇怪的病人,前幾天還有個十七歲的女孩子,她爸爸帶過來的,說才考完高考,有嚴重的抑鬱症和妄想症。
這不,才按正常程序問了她年齡平時愛好,她突然衝過來按住我就親,嘴裡還說著一個前段時間剛參加完中考的王姓小明星的名字。
費了好大勁才讓她安靜下來,我起身走向冰箱,從裡面拿出一罐飲料,遞給她,她對我甜甜一笑。
她是那種看起來很安靜的女孩子,沒有什麼攻擊力,可是依據我多年的經驗,這樣的女孩子是最適合做我的助手的。因為她的長相太童叟無欺了。
自然,我並沒有收錢。
和她父親溝通了一陣,他父親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的傷口便是從那天晚上開始的。
我這個人晚上睡覺睡得比較死,因為白天工作實在辛苦,而且腦細胞損耗大。不過自從這個叫秦牙的小姑娘做了我的助手後,我不但白天精神矍鑠,晚上也總是失眠,沒辦法,作為心理專家,自然是不屑上知乎去問同行的。

即使這樣,我的心理診所每天依然人滿為患。

新聞里這幾天報道了幾起女性性侵案,那幾位女性事後回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卻記起並沒有被下藥什麼的,警方一度也束手無策。
這種事情三個月已經發生九起了,市民們人心惶惶,女性都不敢出家門。
可是,她為什麼好好的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天,我特意留她到很晚,加了他一些催眠小技巧和女性防狼絕技,囑咐她回家好好照顧父親。
等她出了診所門後,我躲進樹蔭里,一路小心翼翼尾隨她。

她不時往回看,幸好我早有預謀。

到了巷口,我躲進陰影里,她果然兩秒後往回望了幾下。
我整理襯衫的功夫,巷口已經沒有了人影,準確地說是沒有了她的人影,而是一個身材窈窕,身段婀娜的穿裙子的女人。
我感到一陣口渴,掏出錢包,跟在那個女子身後。
五分鐘後,那女子氣喘吁吁地在我身邊把衣服脫了。
半個小時後,我的背部多了好幾條傷痕,舊痕新痕,可是我渾然不知。
整理了衣服,那個小女孩突然出現在我的身旁,眼睛裡面有淚光。
黃叔叔,咖啡好喝嗎?她問。
咖啡?什麼咖啡?我說。
她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錢包,她打開錢包,笑吟吟地說:「就是每天我給你磨的咖啡啊,不過加了一點東西而已。」
「要不要看看我的錢包里有什麼?」她問。
我知道她發現了我在錢包凃迷幻藥,讓顧客把錢包掏空的伎倆,但是我裝作不知道。
接過錢包,我卻發現一大疊照片,全是以往那九起性侵案件受害人上半身裸照,都是36C左右的女子。
「你是警*?
我尋思著,怎麼會有這麼年輕的警察。
不,我只想告訴你,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夥作案了。
說完,她解開了她上衣的紐扣,露出滿是傷痕的背部。
我逐漸感到眼睛似有千斤重,恍惚中,我似乎看見她向我撲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我感到背部火辣辣地疼,張開眼一看,我竟然躺在診所的躺椅上。
她坐在我旁邊,見我醒了,就說:「黃叔叔,你做的事情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作為交換,你也要幫我保守那個秘密。」
「什麼秘密?」我不解地問。
她低下頭在我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可是我什麼也沒聽清,因為我看見她的喉結。


每天睡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訝異嗎?其實並不稀奇。因為我是一本萬年曆。每天早上叫醒我的都是一陣抽筋扒皮似的疼痛…

我一天天看著自己身體的組織被一次次抽走。我也會閱讀自己身體上所記載的深奧文字,什麼天干地支,今日大吉,明日大凶什麼的。時間久了,我似乎慢慢明白這些個凶吉輪迴,主人每天早上撕裂我身體的時候我就已經大概知道她今天要發生什麼了。

說說我的主人吧,一個中等身材,中等相貌,過著中等小資單身生活的一個姑娘。她好像有點迷信,不然我應該就不會出現在她身邊了。每天她帶走我身體的時候,都是先看看看看今天快速配對的星座,今天的星座運勢。然後再看看今天適合做什麼,不適合做什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一切都是那麼平淡。每天,我都是被一樣的疼痛叫醒。

有一天,原本再正常不過的一天…她早上起來匆匆洗漱吃了早飯,臨出門要撕走我的身體「唰」 乾脆利落。彷彿我已經習慣了這種觸痛了。誒?不對!今天疼的不是傷口。今天似乎除了傷口以外的地方全部都在痛!

啊…我是怎麼了…我看著自己新的傷口下有一行黑色小字:今日,諸事不順,忌出行。一瞬間,我有了從未有過的恐慌。下一秒我又笑了,我恐慌什麼,她不在了,我每天還能少受一次撕裂痛,怎麼都得多活幾天。

我決定像往常一樣安靜看看窗外,等著她下班回家… 下班回家… 回家… 我在等她?!

我怎麼會…想等她回家?她明明每隻是帶走我的身體而已啊… 我居然會想…保護她。我決定做點什麼…我查閱著我剩餘的身體里有沒有破解大凶的辦法。好吧,看來沒有…

嗯?開門的聲音?她回來了嗎,我看看旁邊海綿寶寶造型的鬧鐘顯示的時間,距離她出門,才過了兩個小時。她下班沒這麼早啊,忘了帶東西嗎?總是這麼迷迷糊糊的小笨蛋…

哦,果然是她回來了。她還在講著電話彷彿,挺開心的。「媽~我請了假,明天去烏魯木齊玩……」我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聲音,大概在叮囑些什麼吧。「好好,我知道了。就這樣啊,我去買東西了啊,我掛了啊。」

她開開心心的掛斷了電話,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張車票。並興奮地在車票上親了一下,她路過我的身邊。把車票放在了我的身上。似乎…是有唇印的那一面。

她出門了,我盯著那張車票… Z231,蘭州→烏魯木齊,2008年7月4日17:42分開車。原來,今天她就要出門了!距離她去火車站,大約還有四個小時!如果,不想辦法,明天...明天會發生什麼...不安的恐懼又一次圍繞著我,早上那種灼燒靈魂的痛楚又一次泛濫。旁邊的「海綿寶寶」嗒嗒嗒嗒嗒不停地提醒著我時間在流逝。我原本不長的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麼叫心急如焚。對了,焚,我可以把車票燒了!我可以把車票燒掉!可是,那樣做我可能就再也不能看到她了。我...似乎習慣了每天被她帶走我的身體。沒時間猶豫了,我開始顫抖自己的身體。我身體剩餘的每一頁紙都在細細密密的摩擦,感覺疼痛來自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毫釐的紙張。那種來自肉體的疼痛,似乎比來自內心的恐慌更難以忍受。但是這一刻,我別無選擇。我繼續摩擦著自己的身體。

那種疼痛幾乎讓我昏厥,模糊的意識讓我產生了幻覺。我看到她,下班疲憊的回到家。草草吃了些泡麵,然後窩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的韓國「歐巴」,然後不知不覺她沉沉地在沙發上就睡著了。那時我總是會藉助窗口的風發出嘩嘩的聲音,她會醒來關掉電視。拖沓的走到卧室,重重的倒在她的小床上。唉,小笨蛋,韓國歐巴卸了妝還不如我封面的門神好看呢;我彷彿看到她,早上起床叼著麵包圈,走到我身邊熟練的帶走我的身體。然後看到天秤座今天運勢五顆星時她會開心的咧嘴笑,我都能看到她唇齒間沾到的巧克力;彷彿又看到她發現今天運勢只有一顆星,速配星座是天蠍的時候她會給自己一個抱抱,還是笑著對自己說加油...

模糊中,我彷彿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有點嗆,但是身體右下角的位置。有一種無比輕鬆的感覺,哦,多可愛的小火苗...請你盡情吞噬我的身體吧...

那種輕鬆感似乎很快就蔓延了我的全身,可是我僅僅盯著的只有那張七月四號,蘭州→烏魯木齊的車票。終於,車票燃燒起來了,車票終於被我燒起來了!啊啊...又是那種莫名其妙的疼痛!因為,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她一臉失望,甚至有點絕望的表情。是那麼的痛楚,是那麼的哀傷...

對不起,我這麼做僅僅只是想保護你;

對不起,我知道這麼做也許會真的傷害到你,可是,我只是一本萬年曆;

對不起,我還想再陪伴你179天,直到我的身體耗盡;

對不起,也許我愛你。

我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輕飄飄的,我的身體似乎在慢慢的上浮。我碰到了天花板,我從窗戶上看到她回來了。她提著一大堆零食,哼唱著她最喜歡的那首「去大理」。天啊,她是那麼期待這一場旅行...


她打開了房門,我保證,這是第一次,她回家,讓我到這麼忐忑不安。她似乎聞到了奇怪的味道,她用力嗅著。快步走到窗檯前,愣愣的看著我的「屍體」。哦,她盯著的應該是那張車票吧。她頹然地鬆開了手,一袋零食重重的掉落在地上。同時墜落的,還有一滴似乎是眼淚的液體。我把身體儘可能的往天花板角落裡擠,我不敢看到她難過的樣子。她開始自言自語,哭哭啼啼地說:「我怎麼這麼倒霉!明明,努力工作了一年就卻老闆炒了魷魚。我想去嚮往已久的烏魯木齊,車票就這麼!見鬼般的被燒掉啦!!!啊啊啊...」她發出崩潰的尖叫。「什麼爛老闆!什麼爛日曆!都滾開!!」

她的話,像暴雨梨花針似的像我飛來,瞬間就刺穿了我的身體。但是,我開沒有來得及感受疼痛,身體就變得支離破碎....

她窩在客廳的角落裡,披著毯子,不停地啜泣著。那晚,她吃光了所有原本為了旅行準備的零食,喝光了冰箱里的啤酒。她一共去了九次廁所,每次都伴隨著嘔吐的聲音。東方的天空已經有了魚肚白,她抱緊了自己的膝蓋。把細嫩的小腳縮進了毯子里,頭髮垂落在地板上昏睡了過去。這一晚,我的目光里,只有她...她睡的很不舒服,不停的在皺緊眉頭。我多麼想再藉助微風,發出嘩嘩的聲音叫醒她,讓她去那張小床上好好休息一晚...可是,我再也做不到了。我還希望,她醒來之後,走到窗檯邊瀟洒的撕開我的身體,可是,那再也不可能了。我的「屍體」跟那張車票一起,被丟進了「零食包裝袋垃圾堆」。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突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是她的手機響了。她睜開紅腫的雙眼,看到屏幕上閃爍著「媽媽」。她立刻,揉揉眼睛,給自己擠出一個微笑,然後接通了電話。「喂,媽媽~我...」她的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的聲音就「炸」了出來,那聲音我足矣聽清媽媽在說什麼彷彿還帶著哭腔「女兒!!!你在哪兒啊女兒!」電話這邊的她似乎傻了,她看了看錶說「媽,我在烏魯木齊啊。正,正準備去吃晚飯呢。」媽媽的聲音「炸進」了空氣中「我的寶貝女兒啊,你千萬,千萬別出門啊。就在你訂的酒店裡老老實實呆著,烏魯木齊,出事兒啦...」電話這邊的她徹底懵了「啊...那啥,媽你別瞎說,我,我這兒好著呢,沒事兒的。」媽媽:「什麼沒事兒!你打開電視看看,你外面都成什麼樣子了!你說說你個不省心的好好的跑什麼烏魯木齊,你有個什麼閃失,我和你爸還怎麼活啊!!!」電話那邊的媽媽也崩潰的哭了。她忙手忙腳的打開電視,電視里正實時轉播著烏魯木齊的實況:「今日下午19時許,烏市接頭出現惡劣打砸搶燒惡性事件,據不完全統計,傷亡人數已達35人,警方正趕往現場鎮壓,請市民盡量待在家中不要外出......」她也愣在了電視面前,「喂?女兒?喂?能聽著嗎?老頭子,這電話怎麼沒聲兒了啊!!!喂??」她似乎被電話叫聲叫回了神趕緊答應:「誒,媽,我看電視了。你別擔心,我沒去烏魯木齊。你知道你女兒迷迷糊糊的昨天,那個昨天...我把車票弄丟了,沒坐上車我還在蘭州呢。你別擔心了啊。我這會兒就跟你視頻,你看我是不是在家。」

視頻接通了,「媽你看,我是在家裡吧。」她調皮的對著視頻吐了下舌頭。「哎呦,瘋丫頭,你可嚇死我了!」老媽在視頻那端捂著胸口接著說「女兒啊,我昨天下午散步回家,看到一個怪人。他沖著我說什麼『我看你是個好人面相,你最近要留神你的女兒,近期她有劫,我這兒有一火符你揣在身上』當時我心說,這人真是有病。還咒我家人,但我轉念一想你要出遠門兒,我就帶上了吧。我還問那怪人,說你要多少錢吶?那人幽幽地走了,一路走一路哼哼著什麼亂七八糟的,就聽起一句『天天見面認不著,可惜,這前世的好姻緣吶....』我還說這真是個奇怪的人...哎哎哎,你聽著沒啊,你的房子怎麼又那麼亂啊!地上那都什麼啊.....」

她麻木的答應著媽媽的嘮叨,若有所思的回憶著什麼...看著窗台上那一坨黑漆漆燒焦的痕迹慢慢蹦出幾個字「前世的,好姻緣?」

我還在天花板遠遠的看著她,我連續187天被她賜予傷口。彷彿那些傷口,才能證明我真的存在過。現在,真的結束了,什麼都結束了。我似乎開始慢慢穿過天花板飛的越來越高了,她回答媽媽問題的聲音也漸漸模糊。我飛啊飛直到,我再也看不到任何東西......最後,我只重複著一句話:再見,我的小笨蛋,我愛你。

(單純開腦洞的故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純屬巧合!純屬巧合!)

謹以此文祭奠2008年7月5日因為惡性事件離開我們的親友們。現在,新疆一切都好,請你們放心。


每天醒後,都會發現身上有新的傷口。
又是那隻貓乾的!
「再抓我信不信不要你了!」
說完這句,心裡一暖,眼中迷離,彷彿被窩裡不是只貓,而是她。
我抱起貓咪說道:
「你知道嗎?以前她也經常抓傷我,我也這樣罵她...」
「我說她是屬貓的,有時候覺得你很像她,或許你就是她吧,剛好在失去她的時候出現...」
「她跟你一樣不愛說話,總是靠在我身旁,安靜的聽我自言自語...」
「罵她也不和我吵,她也從不嫌棄我,現在想起,有她的時光,真的很快樂...」
「而我卻始亂終棄,失去了她...」
「你說她會原諒我嗎?其實也不能全怪我,毛邊扎手都能忍,可她自己漏氣就只能扔了」。


我每天睡醒後發先自己身上都有一個新的傷口

這件事還得從十天前說起

我是那種喜歡把最好的東西都留到最後吃的人,就像生日蛋糕上果醬最多的地方,我會在最後像個饕客一般的品嘗。

這次,也不例外。

這次要刺殺的對象,是一個名字叫做「orange」的女人。而這道命令,自然是 Du couteau將軍下的,據可靠消息,這個女人曾經領導過與諾克薩斯暗殺部隊交鋒的「kill chicken」部隊,自身也是暗殺界的好手,現在正領導艾歐尼亞指揮部的特戰最高機構,在艾歐尼亞具有極高的威望。不僅如此,據傳聞,她還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人,當然,這話在諾克薩斯也僅限於口述,畢竟見到她的諾克薩斯人,都死了。

可是今天,她的死期終於來了。如果不是諾克薩斯埋藏在艾歐尼亞那邊的那根最深的釘子冒著生命危險傳來的消息,我們怎麼也不可能想到,這個在艾歐尼亞地位如此之高的人,現在竟然在諾克薩斯境內!所有人都想知道她究竟想要幹什麼!

當然,這件幾乎讓諾克薩斯高層震了一震的消息對於我卻沒有那麼的震動。畢竟我也不是很懂這些政治上的道道。我只是負責服從命令殺人,並沒有過多的感想。

現在,我正現在這件密室的門口,我殺人有一個怪習慣,就是喜歡先把雜魚清空再來殺目標人物,除了門口胸章上寫有「阿瞞」字樣的那條雜魚讓我費了一番功夫罷了,其他的人在我手下不過土雞瓦狗罷了。現在我正在這件密室的門口,我閉上眼睛感受著裡面的呼吸聲,裡面有兩個人。雖然其中一個呼吸聲幾乎都要隱藏起來了,但是瞞的過別人,卻瞞不過我。

我決定進去。

門外走廊上的燭火似乎在我的手接觸到門把的時候跳起了舞來,隨著木門被拉開的咔吱聲,彷彿舞曲加快了進度!隨著三道破空聲的配樂,我的手上出現了三把飛刀,可是這不是我的刀,而是從房間里飛出來的刀。這場舞並沒有絲毫的停歇,在接住屋內飛出的三把刀的同時,我邁出了大步向屋內奔去,此時的屋內有兩個人,男人的名字在他出手的第一時間我就知道了。艾歐尼亞暗殺組第一戰將「白髮」,我側身躲過他徑直向我刺來的劍。雖然很快,但是在我面前,還是差了一點。我半膝跪地將白刃回身插入白髮的兩腿之間,一道橫劈彷彿將空間都撕裂了。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我的背後就是我此行的目標,不過我喜歡把美味留到最後享用。我決定先宰了眼前的男人,背後的人對我根本夠不成威脅,當然,我隨手擋下的幾十根暗器落在地上發出的清脆聲,也給這場舞憑添了一絲伴奏。眼前的白髮半蹲在地上發出低沉的嗚咽聲,但我清楚的知道這不是一道傷口就會打敗的男人。一聲暴躁的怒吼,我暗道,糟糕。竟然是獸人,看到白髮背脊上突然長出的藍發,我沉著的眼睛裡終於露出了一絲慌亂,眼前的這個空間太過於狹小,獸人化的白髮在這可以使出最大的能力,而我的力量卻難以施展,更何況從他的獸化形態來看,他竟然還是那個傳說中的種族,藍貓一族。

從地下室中穿出的轟鳴彷彿要把整片大地都撕裂了,每當我接下他的拳頭,我都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骨頭在咔咔作響,我清楚的明白,再不認真,我真的會死。我直直的盯著眼前的藍貓,雙眼流出悲憫的神情。我將右手緊緊的握拳的時候,後方傳來一聲急促而驚恐的喊叫:「不要!快走!」,可是,走的了嗎?

天上天下,唯我
獨尊。

無數把刀交錯發出的共鳴聲將這場舞會推向了高潮,雖然藍貓一族一向以皮糙肉厚聞名於世
但我的刀
向來專砍
聞名於世。
只有傻瓜才會為榮譽而獻身
我看著無數噴起的鮮血
彷彿淤血的魔王

無處可藏,真是可憐。

伴隨著眼前的人倒下揚起的灰塵,這場舞會,終於來到了尾聲。我轉過頭,把目光掃向了今天的目標人物,由於燈光的昏暗,我由始至終也沒有看清她的模樣,而她,雖然朝我丟了幾百次暗器,當然對我也沒有什麼卵用,我是遊走於刀尖之上的黑夜,他人丟出的刀,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整間房間靜的可怕,除了我的腳步聲,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我走到了眼前的女人面前,蹲下,用刀將女人的臉挑起,準備細細端詳一番再殺掉,不過由於房間的燈光實在太過昏暗,我再發現怎麼也看不清她的臉時,便放棄了這個舉動。

「你來諾克薩斯是為了什麼?」
「無可奉告」
「只要你肯加入諾克薩斯,我想我可以不殺你」
「不需要」
「你的愚忠對我來說毫無意義」
「哦」
「唉,我丟了把刀。也不知道它會插在誰的身上」
「嗯」
「除了弱小以外,你們還有拿的出手的東西嗎?」
「沒」
「又是一具陰溝里的屍體」
「來吧」
「好吧,沒想到艾歐尼亞的大人物就要死在這種地方了,真是可惜。你還有什麼遺言想說的嗎」
「沒了,動手吧」

我想我的耐心差不多已經到極限了,我擅長殺人,卻不擅長逼供,一直如此,當然,我也不需要逼供,反正我知道那些事又沒有什麼好處,遇到了,都殺了便是。
反正,一直不都是如此嗎?

我將刀插了下去,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我想如果不是那被老鼠碰掉的該死的蠟燭,我的刀也不會插到這張臉旁的石頭裡。
這張臉,我認識。
那個隱藏在我心底的名字
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人
那個本該早已死去的人


「 tsundere fish」
我唯一的妹妹

我的臉呆住了。
黑暗中,我彷彿看到她露出了隱晦的微笑
而我,也在笑
笑的很難看。


十天後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慵懶的伸了伸懶腰
這場舟車勞頓連我都有點疲憊了
我看了看在床上熟睡的orange
露出了尷尬的神色
是真的尷尬
莫名其妙的就加入了艾歐尼亞陣營
莫名其妙就成為了諾克薩斯的s級通雞犯
回想起十天前發生的事
還恍若才剛剛發生
原來自己的妹妹沒有死
還搖身一變變成了那個艾歐尼亞的大長官orange
這次來諾克薩斯就是來把我帶走
這世界為什麼都是套路呢?
我問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為什麼現在才來找我
你說
「誰叫你當初拋下我不管的,口亨」
??
這是那個傳說中的orange該說的話嗎?
還口亨?
這些也就算了
你為什麼還要。。。
算了不說了
我心煩。

orange:你不是拋棄我嗎?你不是厲害嗎?你不是什麼刀下生刀下死嗎?我每天插你一刀怎麼了?反正又不會死,口亨!

orange抱著手中那把精緻的小銀刀,露出了羞恥的微笑

從那天開始,每天起床
我的身上
都會有一道新的傷口。

完結撒花


每天睡醒後,我都發現我身上有新的傷疤,我十二三歲便發現這件事,而十八歲開始傷疤開始在我可視範圍內瘋狂出現,整整五年,每年都有越來越多新的傷疤莫名其妙從我身上「長」出來,現在的我可謂是千瘡百孔。有時候我的手臂或者大腿上,總會有一閃而過的青黑色,像是有個東西在我體內遊走。
每當一個傷疤的出現,我總會感覺到一種痒痒的疼,如是把手伸進小狗嘴裡觸碰牙齒的感覺。
這件事我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畢業後我去了A城,我不知道我為什麼選擇A城,但是冥冥之中我總感覺有個聲音引導我前往A城。

情人節那天,我走在街上,霓虹迷亂,四周充斥著戀愛的氣息,我停步,看著人群發獃。
「哥哥買花嗎?」 低頭看去是一位大概十二歲的小蘿莉,小心翼翼地抓著我衣角。
「我又沒有女朋友,買什麼花。」
她失落地低下頭,手猶豫著要不要放開。
「不過,我可以買一朵送給你。」我彎下腰微笑對她說。
她抬頭,一臉疲憊的笑容。
很是令人心疼。
我選了一朵,玫瑰花很新鮮,上面還有水和刺。
她開心接過去的時候,啊的一聲,玫瑰花掉到地上。
與此同時我感受到指尖一陣難以捕捉的癢,她把手放進嘴巴,看到我在看她立馬又拿出來,忙說對不起。
她的手指在滴血,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在她被玫瑰花扎破的位置,出現了一顆新生的疤。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小心地拿起她的手,每個位置都有和我一模一樣的疤。
我的身體和她的身體聯繫到了一起,可是更令我驚訝的是這些年她都發生了什麼。
「小妹妹,這些花我都買了,我請你去吃甜品怎麼樣?」
沒有一般小女孩的警惕,她開心地說好。
我和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看著她低頭津津有味地吃蛋糕,正要啟齒又不忍心,讓她安靜地吃完吧。
「你叫什麼名字?」
「文文。」
「可以把你的胳膊給我看看嗎?」
她低下頭,雙手放在腿上,瑟瑟發抖。
「是不是有很多傷疤?」
「你怎麼知道!?」她抬頭驚訝地看著我。
「可以給我看看了吧。」我說。
她艱難地把袖子捋起來,眉頭痛苦一皺,胳膊傷痕纍纍,好幾塊淤青。
原來我那一閃而過的青黑色是她的淤青,而在我身上時間流動的速度是她的幾倍,所以我只能感受到輕微的癢痛以及徒然生成的疤。
我之前一直祈禱不是這種可能,沒想到事實是如此的令人難以接受——家暴。
我沉默許久。
吃完我和她走在街上,我低頭對她說,
「文文,晚上去我家吧,永遠別回家了好嗎?」
她低頭不語。
我追問,「你父親是不是打你!?」
她抬頭,眼淚在眼裡打轉,嘶啞著說,
「媽媽死後,父親一喝酒就打我。」
「我將永遠不會讓你收到任何傷害,你討厭那個家,和我走吧,我會照顧你。」
她點頭,眼淚洶湧而下。
我帶她去了另一個城市,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送她去上學。
每天下班給她做豐盛的晚餐,給她買漂亮的衣服,和她一起唱歌,教她畫畫,帶她去看海。

我本以為她永遠都不會受到了傷害,一天還在上班的我收到了她的死訊。
毫無徵兆的死亡,醫生說,「心臟驟停,明明無任何心臟方面的病症,我從醫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樣的。」
我瘋似的驅車趕往A城,臨走之前我悄悄潛入過她家,帶出了必要的東西。
我一腳踹開門,屋裡酒氣熏天,摸到開關,打開燈,那是她父親的屍體,躺在一堆酒瓶中,桌子上煙灰缸里的煙塞得滿滿的。
艱難地把他翻過來,手上、胳膊上同樣的位置,和文文,和我,一模一樣的傷疤。
手指上那個文文削鉛筆不小心弄破的傷疤和文文一樣還沒完全癒合。
我癱坐在地上,腦海里是她父親某天突然發現自己會受到和她同樣傷害。把她當成怪物,一喝醉便對她拳打腳踢甚至用煙頭燙她稚嫩的手臂,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也會受到傷害,甚至享受疼痛的快感。

而我,只不過因為通過她父親這一層,而讓我的時間減慢、疼痛減少。

我後悔沒有弄清楚她和他父親的互相的傷害聯繫,沒有考慮周到,以至於連文文最後一眼都沒有見到。
「是我害死了文文,是我害死了文文。」
我像個瘋子一樣瘋語一樣哭。
我起身到廚房,拿起水果刀,在刀剛剛刺進腹部的時候,我扔下刀。

我不能死,因為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誰和我互相聯繫著。


我是一張桌子,金絲楠木的,質地堅硬。油漆很厚,張木匠塗了七層,王木匠又塗了五層。

自從女主人上了知乎,每天醒來,我都發現身上就有新的傷口。有圖為證。


1.
仁慈的父我以墮入看不見罪的國度
請原諒我的自負 
沒人能說沒人可說好難承受
榮耀的背後刻著一道孤獨 


每天醒來都會發現新的傷口,我有些害怕,我覺得我的能力在逐漸退化。

這是我在沃爾夫斯學院的第三年了,三年前我憑藉【融合】的能力進入學院,希望畢業後成為一名超異者,為超異者聯盟效力。

可是在學院的第二年開始,我每隔幾天會發現身上莫名其妙的傷口,漸漸的,我找到了傷口的規律。每當我頻繁使用【融合】時,傷口就會在第二天出現。

這是我能力帶來的弊端嗎?

因為太過頻繁的與異物融合而導致自身無法控制嗎?

但我甚至不敢去找學院醫師,我害怕如果真的是能力在倒退,他們會不會讓我退學。

我努力了二十多年,唯一的夢想就是成為超異者啊!

我強忍著疼痛帶著每天的傷口去上課、去完成學院任務…

可是今天,我看著胸口上那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我知道瞞不下去了。

拿起電話,撥號。

「索菲亞小姐,我是傑克,我…咳咳…」我捂住還在出血的傷口,可我無法止血,用盡全力繼續道,「我需要你的幫助。」

還沒等那邊傳來聲音,我就失去了意識。

「醒了?」

宿舍的白熾燈晃眼的很,剛從黑暗裡睜開的眼睛是受不了這樣強的光,我把頭偏了偏,「索菲亞…」

索菲亞緊抿著嘴唇,那雙向來溫柔如海洋一般的藍眸此時卻帶著濃濃的憤怒。

「你還不解釋嗎?」她冷冷扔出話。

「如你所見。」
我知道有索菲亞在我的身體就一定沒問題。因為索菲亞擁有的能力是——【恢復】!

恢復一切的大治癒術,也不僅僅作用在治癒上,只要在她能力範圍內,一切都可以恢復。

索菲亞的眼裡依舊閃著我看不懂的光。

「傑克,我無法恢復你的傷口…」

什麼!索菲亞的【恢復】幾乎可以白骨生肉啊…

我扯著嘴皮,訕笑:「怎麼可能,你的…」

她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你胸口的傷現在止了血是因為校長。」校長能為我止血是因為他的能力【延遲】,在延遲能力下,一切行為都緩慢無比。

我幾乎不敢相信!如果說索菲亞真的沒有辦法對我使用恢復…


那只有一種可能——傷口本身就是一直存在的!


2.
夜的第七章
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
石楠煙斗的霧
飄向枯萎的樹
沉默的對我哭訴
如果邪惡 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晨夕的光 風乾最後一行憂傷
黑色的墨 染上安詳

怔住。
一段兩年來我不願回想的經歷浮現在我眼前,我猛地起身,甚至連鞋都沒穿,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索菲亞在後面朝我喊著什麼,可我一個字都沒聽進。

第一次,我不顧形象的在學院里疾走,狼狽的如同喪家之犬,兩年前的事在我腦海里回放。
我知道我必須要去找校長了,只有他能告訴我真相。因為,兩年前,參與了被稱作「死亡證明」行動的人,除了在後面昏迷的我,活下來的,只有校長路德!
那次行動,超異者聯盟損失不可估量,其中不乏s級成員。

想到這裡,我心裡更沉了,手上用力,推開了學院古老的院長議事廳大門。

「來了?」校長路德叼著用三百五十年老根瘤製作的石楠煙斗,吐出一圈薄薄的霧。

我沉默著,沒有接話,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些什麼。

「傑克,」他頓了頓,放下手裡的煙斗,突然站起身,九十度鞠躬,「抱歉。」

這一系列動作太快,我甚至以為恍惚間自己看錯了!

「為什麼,」我哆嗦地抿著乾裂的嘴唇,繼續道,「說抱歉?」

路德苦笑了一下,「兩年前我們不應該擅做主張…無論是為了什麼,都應該告訴你,尊重你的選擇…」

「不應該讓你什麼都不知道。」

我越聽越茫然,心中恐懼更甚。
拖著遍布傷口的身軀,走到路德面前,我伸手抓住他的領口,拽住他,他微微閉了閉眼,卻沒躲開。

「兩年前,你們究竟對我做了什麼?」一字一頓,我用盡全力。

路德嘆了口氣,「兩年前…」

嚼是整個世界最令人匪夷所思的凶獸,它的攻擊,來自於對自身的傷害反噬,它傷自己一寸血肉,對手傷百倍。
這樣逆天的凶獸還擅長魂遁,每當它的軀體被自己傷害的差不多時,它就會重新找一具身體。

而我,傑克,天生擁有的【融合】能力,無疑吸引了當時被嚼弄的焦頭爛額的超異者聯盟。

【融合】啊,不僅僅是身體與異物的融合,也可以是靈魂的融合。

他們培養我,想要我用自己的能力,融合嚼,讓它無法在魂遁,無法逃走。

然後,殺了我,也就殺了嚼。

我閉上眼,這種感覺,就像是被世界嘲弄了一番。

那我到底是誰呢,現在。

傑克?

嚼?

兩年前,他們把我弄昏,然後由【控制】系能力的超異者操控我使用了【融合】,讓我成功與嚼融合,可惜嚼畢竟是強大的凶獸,它和控制系超異者爭奪我身體的使用權,並且成功了,它通過傷害它正使用的身體,也就是我,開始反殺超異者。

而當他把控制我的那名超異者殺了之後,我開始蘇醒,掌握身體。
嚼再強大,在我的能力下也只能被我融合。
可當我睜開眼看到滿地全是超異者屍體時,幾乎崩潰。

以我為中心,周遭全是血紅一片。

我甚至看到我曾愛慕的控制系超異者凱瑟琳最後的驚恐的表情。

校長憑藉【延遲】使傷害速度減緩,回到學院後得到了有效救治。

並且找來了心理系超異者,為我這一段記憶蓋上一層黑布。

可不要忘了,我的能力【融合】。
我擁有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嚼。
嚼的記憶里,一切都清晰的很。

需要分的那麼清嗎,我是傑克,也是嚼。

嚼的能力造成的傷口是無法恢復的,這就是索菲亞【恢復】失效的原因。

3.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歌了)

「為什麼,當時不直接殺了我?」我問校長。

「無論如何,你總是無辜的。」

「哈哈哈哈哈,」我笑出了眼淚,轉身離開校長議事廳。

從你們擅自替我做出決定時,命運的齒輪就註定轉動成什麼樣了。冰冷的淚水淌過我的下巴,滴落在我的淺色學院校服上,印出一片深澤痕迹。

而今天起,最後一個圍捕我的超異者都會喪命啊。

我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拿出今天抓住路德領口時,弄到的一根銀髮。

我脫掉衣服,精瘦的身體上,傷口密布。
拿起一把小匕首,毫不遲疑的對著胸膛就是一刀,任由那根路德的頭髮浸泡在汩汩流出的血里。

路德呀,真是個謹慎的傢伙,一方面對外宣布「死亡證明」行動剿滅了我,在超異者聯盟逐漸掌權,另一方面,兩年來不斷暗自觀察我。

直到我今天一出苦肉計,才近了他的身。

人啊,就是這麼虛偽透頂。

我感受到了另一端,路德生命的流逝,這一次,哪怕他用延遲也無法阻擋了。

從今天起,我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嚼。

不,我比以前更厲害了,我還是【融合】超異者——傑克。

如有邏輯問題,請放過我。【一起微笑】


剛乾完一件腦殘的事,心想:如果有時光機一定要回來扇自己一嘴巴。第二天起床發現臉腫了,突然好感動,遂勵志要研發時光機


---1---

我曾經有不少朋友。

22歲生日這天晚上,陪伴我的,只有燈下的我的影子。

窗外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空蕩蕩的房間顯得分外安靜,蛋糕已經吃掉三分之一,啤酒空了四瓶,頭昏得厲害,眼皮也沉重如金屬一般。
「罷了罷了,不如睡吧。」我對影子說,影子跳動一下,悠忽間變成巨大的暗影,向我撲面而來。我沉沉睡去。


大約過了六七個小時,在一陣甜香的氣味里,我緩緩睜開眼睛。往四周一看,不覺驚訝不已,我竟然躺在一個宏大建築里的大廳地板上。大廳里燈光明亮,空氣里是怡人的清香,地板外觀是大理石材質,然而手按上去卻感到微微的彈性。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從身後的走廊里傳來「咕篤——,咕篤——」的走路聲。

來的是一個女孩兒,體形秀美,銀灰色無袖罩衫,鬆鬆的黑色七分裙褲,在我面前站定,把頭向右側略微一傾,齊頸短髮垂在臉旁,說:
「你來啦。」

女孩兒眼神明亮,嘴角微微帶有笑意,手臂的皮膚白皙而富有彈性,皮膚下的肌肉輪廓隱隱可見。 我心裡的不安之感完全褪去。

「你是誰呢?」我問。

「我是你的心上人啊!」她說。

我不由一笑,「噢,是么?!」

「來吧,跟我來。」

她走在前面,我緊隨其後。這裡的地板確實非同尋常,腳踩上去,落腳處會微微下陷,抬腿時,又自然回彈,像走在膠凍兒上一樣,發出「咕篤——,咕篤——」的聲音。

我比女孩兒高大約十幾厘米,目光自然而舒適地落在她的脖頸上。她的後頸紋了一隻萌萌的貓,很可愛。

「這是什麼地方?」

「圖書館,確切地說,是歷史收藏館。」


穿過走廊,來到一個橙黃色的房間,裡面是一排排木質書架,瀰漫著淡淡的木香,書架恰好一人高,取書放書很方便。

「這裡是藏書室,書架上的書記錄著過去,現在,還記錄著未來。」女孩兒說。

「未來?」

「是,未來。」

她邊走邊用手指了指,說:「喏,從這個書架往前,記錄的都是未來。」

我停住腳步,伸手拿下《未來卷第0篇》,翻開扉頁,上面是一幅風景畫,奶白色的天空下,幾十株巨大的喬木,蒼翠,挺拔,聳入雲霄。下面一頁上是一句話:Future deserves climb.

「未來值得攀登。」我低聲念道。

她回過身,合上我手中的書,說:「不能隨便翻的噢。記錄過去和現在的書,倒是可以隨便看。」

我把書放回書架。

「就你一個人在這裡?」

「是啊,就我一個。你還想有幾個?」她笑著看了看我的眼睛,我也笑了。

「那你怎麼吃飯呢?」

「這裡的一切都是可以吃的,書,書架,牆壁,壁燈……,一切一切,都可以拿來吃。不過我從來不餓的,只是實在無聊的時候,才拿一本書來吃吃,味道還蠻不錯呢,軟糯絲滑。」


藏書室靠里的一面牆上是一排透明的碩大窗戶,窗外是茫茫的青色濃霧,目力所及,什麼都無法分辨。我打開窗,將手探出窗外,揮動幾下,感到粘滯的阻力,縮回手時,手臂上沾滿青色的液滴。

「圖書館外面是什麼?」我問道。

「不知道,我從沒出去過,一出生就在圖書館裡。」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說:「想不想出去看看?」

「可是有霧呢。」

「沒關係,我有辦法。」

---2---

第二次來,我帶了榨汁機。

榨汁機做了簡單改裝,裡面加了超密濾網,儲汁罐連了一條引流軟管。我把榨汁機放到藏書室的窗台上,打開窗戶,引流軟管出口垂到窗外,一切就緒後,我按下了榨汁機的開鍵。

青色濃霧好像受到了無法抵抗的牽引力,一股腦兒向榨汁機的入口墜去,如同膠體一般,粘連不斷,在入口上方擰轉成一個微型龍捲風。

榨汁機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青霧隨之被分榨成藍色的結晶和淺綠色的液體,藍色結晶留在濾網裡,形成量極少,淺綠色液體沿軟管排到窗外,汩汩不斷。

我倆盯著榨汁機饒有興味地看,我又瞥見她後頸的貓。

「那隻貓很可愛。」

「那是鑰匙。」

「什麼鑰匙?」

「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鑰匙。」


又過了一會兒,她說:「有點兒累了,不如去別的房間吧。」

「好。」

房間不遠,是一間卧室,布置簡潔而舒適,肥大的沙發,幾株綠色植物,一張寬敞的床,床上有一條鋪展開的絳紅色長裙。

她走到床邊,邊收長裙,邊說:「這個卧室是專為你準備的,你總有一天會來的嘛。我的卧室就在隔壁,我偶爾會來這兒躺一會兒。」

我倆躺在床上,床很寬敞,可以躺得恣意又舒展。


過了很久,我坐起身來。她仍然睡著,睫毛偶爾翕動兩下,胸脯隨著呼吸一起一伏。

我輕輕下了床,倚身坐在沙發上,伸手撫摸著綠色盆栽的葉子。22年來,我從未感到如此安寧。

「咕嚕,咕嚕,……」榨汁機的聲音遠遠地傳來。我決定去看看榨汁機榨出了怎樣一幅光景。

我來到藏書室,榨汁機的濾網裡有一顆鈷藍色的結晶,鴿子蛋大小,晶瑩剔透,青色濃霧消失殆盡,窗前是緩勢的山坡,榨出的淺綠色液體已順著山澗流走。而遠處,遠處是奶白色的天空,幾十株巨大的喬木,蒼翠,挺拔,聳入雲霄。

Future deserves climb. 我想起《未來卷第0篇》里的句子。

「未來值得攀登。」我低聲自語。

---3---

我在一瞬間就有了決定。做了一百個深蹲,和幾分鐘的拉伸,之後,我翻出了窗戶。

山坡上覆蓋著一寸多高的青草,走在上面簌簌有聲。我直奔最近的巨大喬木而去,那是一顆白樺樹。我來到樹下,緊了緊鞋帶,然後開始攀爬。樹皮很滑,好幾次差點兒掉下去,幸好樹榦上有旁出的枝杈,能借之緩幾口氣,歇一歇手腳。

終於爬到樹頂,我左手攬住樹梢,右手戳了戳奶白色的天空,天空像皮革一般,發出「嘭「的一聲響,向遠處震蕩開去。再仔細看時,原來天空是由一個個乒乓球大小的不規則多面體拼砌而成,像翻大版的石榴籽,密密麻麻許多層。在這些石榴籽後面,隱約有一個模糊的圖案。

我折了一根樹枝,慢慢插進石榴籽之間的縫隙,小心翼翼地撬出一塊,奶白色,半透明,我看了一眼,然後拋下去。石榴籽飄飄蕩蕩往下落,好像氣泡一樣。撬出一塊之後,鄰近的撬起來就容易多了,撲啦啦不斷掉落,隱藏在後面的圖案逐漸顯現。剝開大約一平方米之後,圖案完全呈現出來,是一隻松鼠。

不是這棵,我想。

放眼遠眺,一叢一叢枝葉繁茂的巨大樹冠映入眼帘,有香樟,松樹,尤加利樹……。我知道,在其中某一棵的頂端,一定有一隻貓。


我從樺樹上爬下來,雖然有些疲憊,還是快步往回走去。返回圖書館的時候,她正站在窗口等我。

「我知道尋找出口的方法了,我要帶你出去。」

「我一直等著這一天呢。」她笑吟吟地說,一邊伸手拉我爬進窗戶。

「今天實在是累著了,我先回去,明天再來,來帶你一起尋找出口。」


我醒來的時候,左前胸一陣短促的銳痛,撩開衣服,發現一塊指甲蓋兒大小的紅斑,表層皮膚完好無損,但皮下組織有少量滲血。痛歸痛,但並非不可忍受,於是並沒有太在意。

我來到廚房,從冰箱拿出一瓶牛奶一飲而盡,然後炒了幾個青菜,煎了雞蛋,燉了排骨湯,我要大吃大嚼一番,因為體力大為消耗,得好好補充能量才行。

---4---

我再次來到圖書館時,她仍然在大廳里迎我,上身還是銀灰色無袖罩衫,不過黑色裙褲換成了絳紅色長裙。

「外面的青草綠油油的,這條裙子可能比較搭一點。」她說著,扭了一下腰身,裙擺隨之一盪。

「尋找出口的事,恐怕不輕鬆呢,我帶了一本書,一會兒給你嘗嘗。」她朝我眨了眨眼睛。

看得出來,她的確是頭一次離開圖書館,走起路來格外歡脫,一個勁兒說青草尖兒摩挲腳脖子,簡直舒服極了,還不時俯身下去,用手撥弄草葉,偶爾拎著裙子,踮腳跳兩跳,像一隻初次踏進草地的鹿。

這次我選的是一棵香樟,我爬樹的時候,她在樹下等我。到了樹梢,剝掉石榴籽般的多面體後,找到的圖案是一隻樹袋熊。我並沒有很失望,這棵不是就找下一棵,或遲或早肯定會找到。

我稍微歇了歇,順便折了幾根柔軟多葉的香樟枝,編成一個環。下到地面,把環戴在她頭上的時候,她高興得不得了。

她把帶來的書遞給我,示意我吃吧。我接過來,聞了聞,有烤麵包的香味兒,咬起來有點兒韌韌的,加了點勁兒才咬下一塊,在唾液的作用下,書塊迅速變軟變糯,像果凍一樣,在舌頭周圍融化開來,滋溜滋溜緩緩滑進喉嚨里,唇齒間滿是花瓣樣的味道。


如此這般,我們每天去爬一棵樹,又陸續找到的圖案有水獺、土撥鼠、山羊、海豚……

每天醒來,我的胸前就多一塊兒紅斑,指甲蓋兒大小,輕微銳痛。這些都不要緊,我知道,我快要找到那隻貓了。


貓出現在一株紅杉的樹梢。隨著奶白色的石榴籽一塊塊剝落,貓的眼睛、嘴巴、毛髮逐漸清晰起來,和她後頸上的貓一模一樣。當我剝掉最後一個石榴籽時,貓忽然動了,兩條前腿下壓,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聳身抖一抖毛,往旁邊踱開了兩步,然後朝我擺了擺爪子,喵了一聲。貓原先所在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方形的出口。

「找到出口了,你跟我走吧。」我對著樹下大聲喊。

「我是誰呀?」她說。

「你是我的心上人啊!」


----------END---------


(第一次更新)

1.

巨大的落地窗裡面,羅兵和妻子正在激烈地爭吵。

搬到這個荒郊野外的度假別墅已經一個月了,濃郁的自然風光不僅沒有使這對夫妻的婚姻生活變得更和諧一點,反而讓矛盾空前加劇了。

不知什麼原因,羅兵最近突然變得焦躁不安,情緒極不穩定,任何一點點小瑕疵,哪怕只是不小心將杯子里的水弄灑這樣的小事兒,都可能引起雷霆震怒。而當他得知妻子已經懷孕三個多月一直瞞著他的時候,他表現地就像一頭暴烈的獅子剛剛誤闖牢籠。

一切只是因為妻子違背了二人的婚前約定。

羅兵不想要孩子,他討厭小孩。

他掄起硬木椅子將玻璃茶几砸個粉碎,玻璃碎片四處飛濺。

妻子害怕極了,瑟縮在牆角。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就是他的丈夫羅兵。他已經變了,突然之間就變得不再是他了。要知道,在此之前,他是那麼溫柔的一個好好先生。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會這麼說。

房間陳設極簡,茶几已經碎在地上,液晶電視也倒下了,已經沒有別的什麼可以破壞的了。但羅兵怒氣未消,轉過身去,又抓起那幅厚重的窗帘,奮力扯了三下,連帶上面的金屬桿全部掉了下來。

就在此刻,卻發生了戲劇性的一幕。

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羅兵憤怒地扯下窗帘的那一剎那,他看見了一個UFO。

那是一個閃著亮光的橢圓形物體,正緩緩地在窗前空地上飄過。

羅兵的一切注意力,一下子全被這個物體吸引住了。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猛然想起三天前的晚上,他睡不著,在屋後的草坪上抽煙。一道白光忽然在頭頂上方掠過,在即將消失的一瞬間,他看見那是一個圓盤狀的物體。但他當時並沒有在意,以為是遠處轉彎的汽車遠射燈打出的光,並沒有當回事。

現在,當這個不明飛行物真真切切就在窗外不遠處緩緩飛過的時候,羅兵一下子就驚呆了。就像突然石化了一樣,他正對著窗外,眼睛發直,身體一動不動。

2.

「我醒來之後,她已經不見了。」

「你覺得她會去哪?」

「當然只能回家了,這地方很偏,附近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她住一晚上。」

「你是說,你妻子會連夜趕回城裡?」

「對。她不像別的女人那樣急了什麼事都幹得出來,她很理智。以我對她的了解,我猜她到家之後,一定是先洗了個澡,喝了杯紅酒,然後才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覺睡到自然醒。」

「很可惜你猜錯了,羅先生。」張警官說,「我們已經詢問過當晚的值班門衛,並且調取了小區監控視頻,發現你妻子當晚並沒有回家。」

「那她能去哪呢?」

「這恐怕只能問你自己了。」

「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是最後一個看見她的人。而且,在你妻子失蹤的前一天晚上,有人看見你們吵架,而且非常激烈。有這事嗎?」

「誰?誰看見的!?怎麼可能?」

「沒有吵架?」

「沒有。」

張警官側著腦袋,身體在沙發上後仰,裝作不經意地朝南面那間裝有落地窗的房間望了一眼。在那個房間里,滿地的玻璃渣子還沒有來得及收拾,液晶電視在倒懸在柜子一邊。

「如果,你不打算配合的話,我們就只好想想其他辦法了。」

張警官說著,站起來,開始四處走動。

「是這樣的,我們確實有一些矛盾……」羅兵解釋道,「但這只是我們兩個人生活觀念上的一點小小分歧而已,絕對不會因此就會讓她想不開,進而干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張警官沒有說話,走到書架前突然停了下來,拿起一本解剖醫學的專業書籍翻了翻。

「你是個外科大夫?」

「是的。」

此時張警官的對講機突然響了。

「張隊,有重大發現。」

「知道了。原地守著,我馬上就來。」

張警官露出神秘一笑:「羅先生,這是最後一次機會,請問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羅兵緩緩抬起深垂在胸前的腦袋,雙眼透出一種嚇人的光。

「我原本天真地以為,這個消息可以一直隱瞞下去,這樣的話,至少人類可以再無憂無慮地多過幾天安寧日子。現在看來,還是守不住了。早晚這一天都要來……」

「你到底在說什麼?」

「他們!是他們!」

羅兵以手指天,表情極度誇張,好像要英勇就義的樣子。「他們終究還是來了!這個世界,就要完蛋了!」

3.


「半夜,突然一道白光從窗外射進來,太刺眼了,根本無法直視。我眼睜睜看著我老婆像殭屍一樣在床上直立起來,光著身子走下床,正對著那束光走出去了。我想去攔住她,但身體根本不聽使喚,兩個透明人把我控制住了。我很確定那絕對不是地球生物,長得太古怪了,螳螂一樣的三角腦袋,又細又長的軀幹和四肢。整個身體像水一樣透明,卻擁有讓人無法抗拒的強大力量。他們帶走了我老婆,還在我的身體上大做文章。他們在我的腦袋裡植入「晶元」,控制我的行動。我想逃走,但出不了方圓兩公里,就會自動被他們召喚回來。每當夜幕降臨,我就會被迫躺在床上,然後等著他們拿著手術器械進來,在我的身體上做各種研究。每天早上我從深度麻醉中醒來,都會在身上發現新的傷口,那些傷口雖然都很深,但感覺不到疼痛。縫合地相當細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即使在我這樣的資深臨床外科專家來看,那種外科技術也是嘆為觀止的。僅從這一點來看,他們的文明程度不知道比我們高出去多少倍呢……」

「傷口在哪?」警官問。

羅兵話被打斷,顯得有些焦躁,不情願地抬起胳膊給張警官看傷口。張警官讓羅兵把衣服撩起來,觀察了一下,發現傷口基本都分布在胸腹部和四肢上。張警官皺了皺眉,重新坐下來。

「繼續你的故事吧。」

「不,這不是故事,這是真的。」羅兵表情嚴肅地說,「已經連著一個多星期了,每一天,這噩夢都在繼續。我好像被困在了一個烈火地獄裡不停地輪迴,無論如何也看不到希望。要知道,人類是無法抗拒他們的。對於地球上所有生物而言,他們就像是造物主一樣的存在。而據我所知,現在的一切,僅僅是一個開始,更大的災難用不了多久就會降臨在每一個人頭上。造物主要收回他們的東西了。等著吧,每一個人都無法逃脫……」

「打住打住!」張警官再也忍不住了,「搞邪教宣傳啊?對不住,我是一唯科學論者,壓根兒不吃這套!」

「科學?說到科學,我恐怕比你更有發言權。」羅兵不緊不慢地說,「你頂多文化課也就學到高中,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臨床外科博士,比你懂科學。但我要說的是,任何人,一切理性的產物,包括科學在內,當有一天,當它遇見了我所遇見之事,它所依賴一切的價值觀世界觀人生觀會重塑,屆時一切理性產物將在另一個維度上重新展開……算了,說多了怕你不懂。張警官,如果你還在懷疑我的話,沒關係,等到夜晚降臨,當你親眼目睹我所說的那一切,你就會明白了……」

(未完,緊張構思中)


《古宅白牆》


早上男孩起身,看到女孩手腕上有深深淺淺的許多條傷痕,男孩問怎麼了。


「沒事」


男孩沒多想,就去上班了,第二天早上,又看到女孩手上有一條傷痕,是新的,比昨天那條更深了。看起來像自殺的痕迹。男孩又問怎麼了,女孩說沒事,男孩說你不會在家裡割腕自殺吧,女孩說可能做家務的時候割到。


男孩沒說什麼,去上班了。女孩沒有上班,等男孩走了以後,她離開家,走到一個古宅面前,古宅里里陰森恐怖,但是女孩沒有遲疑,一直走到一麵灰白色的牆面前,旁邊還有一個過去用來養魚的大水缸。她站了很久,最後終於下定決心,咬著牙在自己的手腕上割一刀,讓血流到水缸里。牆面上浮現出來畫面,畫面是男孩和另一個女孩在一起走著。水缸裡面的血漸漸淡了,畫面也淡了。女孩一邊哭,一邊又割了自己一刀,畫面亮了起來。看到男孩和另一個女孩抱在一起笑……


男孩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女孩,到處找,最後在古宅里找到女孩,她已經昏倒在地,滿地都是血。男孩趕緊把女孩送醫院。幾經搶救,女孩終於醒了,她還很虛弱,這時候男孩嚎啕大哭,向女孩懺悔,說出了實情,和男孩約會的是男孩以前的舊情人,男孩一時間沖昏了頭腦,但他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再犯。女孩哭泣了,但還是伸出手原諒了男孩……


畫面模糊起來,漸漸變得花白,原來剛剛的一切還是在白牆上顯示出來的,女孩依然昏倒在地,地面到處都流淌這鮮紅的血液。這時男孩走了進來,但是他只是走到女孩身邊笑了笑,而後又有一個女孩走了進來,兩個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女孩,互相望了望。


倆人猙獰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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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他睡覺自殘。
but why?
有一個惡魔封印在他體內,他睡覺的時候,惡魔就破壞他的身體,挖出一條通往自由的路。最後成功了。
後來惡魔把這段經歷寫成故事,叫《肖申克的救贖》


尼克得了癌症,因貧窮而放棄治療,在家裡等死。
陪伴他的只有一隻名叫克勞斯的狗,尼克深愛這隻狗,總是放心不下。
無人照料的房間變得衰敗,充滿死亡的氣息,不斷有野狗侵入,對著皮包骨的尼克虎視眈眈。
克勞斯一次次和野狗廝打。
瘦弱的克勞斯出奇地強悍,它趕走了所有入侵的野狗。
可尼克越來越虛弱,每當愛撫克勞斯腦袋,臉上都會顯出痛苦。
終於野狗的首領來了,狼一般高大兇猛,體型和力量都碾壓克勞斯。
「沖呀,克勞斯。」,尼克微笑著,嗓音沙啞。
長久的廝打,小小的克勞斯咬斷了巨大野狗的脖子,毫髮無損。
它回頭,發現尼克已經死去。
毛毯滑落在一旁,尼克的身體上遍布犬齒的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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