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藝術之裝置為芳草地室內空間帶來了哪些影響?


謝 @盈任 好久之前邀……最近忙羅圈了都。

公共藝術嘛,在公共空間和公眾有交流的藝術作品。這種交流可以是肢體的,也可以是精神的。看了以後覺得有趣,或者圍著作品轉兩圈,調侃一下,都是有效的互動。

既然說到公共藝術,那麼在實際說起僑福芳草地之前,我們不妨看兩個藝術家的例子,一好一壞。

先說壞的例子。

理查德·塞拉(Richard Serra)是個享譽全球的雕塑家。他的作品的標誌便是將巨型的金屬板歪歪扭扭地拼接起來,而且往往拼得看起來不那麼靠譜,簡直可以說是像「撒泡尿就把牆給衝倒了」那麼危在旦夕。他的目的讓觀眾在這種充滿視覺衝擊力和壓迫感的鋼板面前感受真正的「胸悶氣短」。

理查德·塞拉《扭動的橢圓》,2003-2004,古根海姆博物館,畢爾巴鄂

1971年,他的作品《雕塑三號》(Sculpture
No.3)被放到了明尼蘇達州的明尼阿波利斯沃克爾藝術中心。這是一個由數面重達5噸的鋼板拼成的方塊。這些方塊被有意地不規則擺放,讓它看起來隨時有可能崩塌。問題在於,它真的倒了。更糟的是,在倒的時候,方塊中間有個觀眾。當時,正在參觀的雷蒙德·約翰遜直接被一塊突然倒下的鋼板砸了個正著,立斃當場。

理查德·塞拉《雕塑三號》

如果說這還只是個偶然的意外的話,另一個問題則不能這麼解釋了。十年之後,紐約的聯邦廣場上立起了他的另外一件雕塑:《傾斜之弧》(Tilted Arc)。簡單粗暴地說,這玩意就是個橫在廣場中間的弧形不鏽鋼牆。很多藝術圈的人都覺得這玩意酷斃了,它成了一個人們無法忽視,無法逃避的存在,時時刻刻迫使人們同它互動,由於其巨大的尺寸,這個雕塑幾乎可以說是隨著人們的移動而隨時變換著形狀。

理查德·塞拉《傾斜之弧》

不過那些真正天天和雕塑產生互動的觀眾們不這麼覺得。他們覺得雕塑太礙事了,原本好好的廣場,現在被迫要繞著走,而且這個雕塑還招來了數不盡的塗鴉愛好者,搞得整個環境烏煙瘴氣,最要命的是,萬一哪天恐怖分子心血來潮,在雕塑角落放個炸彈,讓它再跟十年前一樣倒下來砸出個好歹來,誰也受不了。於是,政府部門不得不展開聽證會,討論要不要給這個雕塑挪個地方。經過激烈的討論後,雕塑被切成幾塊挪走了。

另一個例子是安尼施·卡普爾(Anish Kapoor)的成名作《雲門》(Cloud Gate)。這是一個像豆子一樣的巨型雕塑。高10米,寬13米,長20米,由拋光的不鏽鋼板焊接而成。因為表面極其光滑,因此周圍的觀眾可以透過它看到反射出的獨特形態的城市。雖然藝術家本人希望它象徵著「天、地、人三者的連接」,但觀眾更願意將其稱之為「豆子」並且很快愛上了它。現在,人們去芝加哥千禧公園的很大一個原因就是看這個巨型的不鏽鋼豆子,人們總是能從中獲得很多樂趣——它成了芝加哥最受歡迎的公共藝術之一。

安尼施·卡普爾《雲門》

觀眾和《雲門》所反映出的千變萬化的自己

綜合上面兩個例子,我們大概可以說,好的公共藝術應該既給觀眾以興趣,又不影響公共空間的功能。至於藝術作品本身的意義,並不一定需要引起觀眾進行那麼嚴肅的討論。從這個角度來說,僑福芳草地的雕塑陳設還是比較成功的。

比如這個達利的雕塑。應該說,這並不屬於達利的雕塑中最有代表的系列,不過作為一件公共藝術,它是達利的,就夠了。當觀眾路過,心裡發出了「這玩意是真的達利的雕塑么?」的疑問,並隨之驚嘆於芳草地老闆的品味和膽魄,進而感覺「這種品味的商場才是我該來逛的地方」的時候,這個雕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至於這裡的其他種種雕塑,有些人可能覺得莫名其妙,有些人覺得挺逗的,至少,大家都會覺得這裡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從這個角度說,僑福芳草地的公共藝術給整體空間帶來了相當正面的影響,使得它在北京若干高檔購物中心中獨樹一幟。而這獨樹一幟,恐怕是直接將數倍於藝術品收藏的錢砸在裝潢中所難以達到的。

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大概就是這樣。各位一起討論討論?


大多數以藝術之名做軟裝的公共空間,尤其現在常見的商場,不過是把應該放垃圾桶、休息凳或者別的什麼裝飾品的位置放上了藝術品,但跟藝術有多大關係呢?我覺得從宣傳角度來說,商場是有了一定差異的定位,藝術也可以為紙醉金迷的消費地提升一定逼格,但終究是停留在宣傳上。藝術,我們往嚴肅了說,跟這些舉動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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