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哪些有名的食物源於貧窮的記憶,即所謂「匱乏的博大」?
油渣啊。
在那個油要憑票買的年代,豬肥肉可是好東西,比瘦肉要吃香的多。小時候媽媽做菜前就會渣一盆油渣,很香。後來物質豐富了,就不再有油渣吃了,買豬肉也挑肥瘦相間的買。
來美國後,住學生宿舍里。突然想起兒時的味道,就買了極便宜的豬腿肉。割了些肥肉下來,在集體廚房很不厚道得炸油渣。 周圍的黑人兄弟煮著香腸熱狗,伴沙拉。做到一半,幾個小黑叫來了更多的小黑來看我這中國人的廚藝。我自然不好意思,把炸好的油渣,一半放椒鹽,一半放醬油讓他們先嘗嘗。我繼續炸,只聽到背後「wow, amazing,fantastic,wonderful」之類的驚艷語此起彼伏。回頭一看,盤子早空。幾十個黑哥們的黑眼珠緊緊盯著我鍋里的另一半油渣,恨不得直接就上手來拿。那個恐怖啊。最後我就吃到了小指甲那麼小的一片。。。
當然是我北京大名鼎鼎的「黑暗料理」鹵煮火燒啦。
具體的考證也沒有…但是可以稍微推理一下(?Д?)?
鹵煮火燒流行於北京南部外城,過去內城居住上流社會人士多,南城大多是窮苦平民。
一是從鹵煮的用料來講,豬下水內臟這類東西過去沒什麼人吃,因為味道腥臊難以處理所以價格低廉,成為了不少重體力勞動者的選擇。即能提供需要的蛋白質脂肪(俗話說吃了有力氣(`Δ′)!)又可以省下吃肉錢。
二是從鹵煮的味道講,本身已經經過長時間的滷製,醬的味道很重很咸,而且還可以再加韭菜花醬豆腐蒜泥醋…為的是補充出汗流失的鹽分,吃的口重。 ( "ω" )
三是從鹵煮火燒的火燒來講,死面饃,泡的軟而不糟有嚼勁,一個下去,扛餓時間長,不夠?加個火燒好了。_(:з」∠)_
像我這樣的小姑娘一碗吃不完,但是就是饞這個因為太好吃。人生目標是男朋友也愛吃鹵煮並且一起吃吃吃。(//?//)簡直超級沒有追求了。
其實北京還有超級多好吃的。炒肝爆肚炙子烤肉。聽聽名字口水都要下來了ψ(`?′)ψ
炒肝。來自北京一家新式京味菜。傳統是喝著吃,轉圈喝,不會澥。(感謝評論區,已修改錯字)
爆肚。現在已經很貴啦,吃飽要不少小錢錢。
炙子烤肉。我還愛吃炸窩頭片配臭豆腐和香油香蔥調在一起的料。
感謝你看到這裡哦,小透明給你比心。(?°з°)-?要不要考慮點個贊再走?
揚州炒飯
這道菜絕對是個中國人都知道的菜,幾乎全世界的中國餐廳都會有這道菜。而作為一個揚州人,我也有幸某次轉機的時候在埃及開羅機場吃過一碗埃及人炒的揚州炒飯,那味道,終身不敢忘,銷魂的緊吶=_=
網路上有很多關於揚州炒飯的介紹,什麼隋煬帝帶來揚州、什麼揚州炒飯其實起源於粵菜,所有的這些都和那遍布中國的「乾隆爺最愛吃的美食」一個道理,扣上個大名,就(chui)能(niu)火(bi)!
外婆的父親解放前在揚州一直是廚師,解放後移民香港,自己開了一家酒店,忙了幾十年,到老回揚州養老。他老人家從來對揚州炒飯都是嗤之以鼻,:「都是窮人家吃的東西,上不了檯面。」
揚州特產之一是包子,豆沙包,三丁包,豆腐皮包等等,皮薄餡多,比慶豐和狗不理好吃多了(個人味覺,勿噴)。
做包子就要有餡料,而揚州炒飯里的配菜絕大多數都是包子餡料剩下的,比如香菇、蝦仁、海參、冬筍等等。
而揚州人都深知一個道理,揚州炒飯必須用隔夜飯來料理,現煮的米飯炒出來的揚州炒飯是很不好吃的。
綜上所述,揚州炒飯只不過是包子師傅們的員工餐,窮苦人家的勤儉節約之道。
終究還是登不上什麼大檯面。
以後來揚州的,不要去飯店吃炒飯了,你在家也能做。重慶火鍋!以前江邊拉船的縴夫為了祛除體內的濕氣喜歡吃重麻重辣的食物,燙的東西也都是以前極其便宜的豬牛下水,這也是為什麼重慶火鍋最出名的菜是毛肚黃喉鴨腸牛肝。之前很多朋友問我是不是九宮格九個格子的味道是不一樣的,其實那九個格子的由來也絕對沒有這麼高級。以前的人荷包里都挺緊,偶爾饞火鍋了也不能一個人去吃啊,就和人拼個鍋,說好了這兩格的東西是我燙的,那兩格的東西是你燙的,互不干涉,但是格子上都打了兩個洞,能讓每格湯同時沸騰。什麼!你要吃清湯的?那可能這個鍋得你一個人包了。
炒西瓜皮算不算,有次我媽做了這個,上學路上我哭了一路,跟同學們依依惜別,告訴他們我可能要輟學了
1.
地瓜干
六七十年代物資貧乏,而沙壤土高產,所以種地瓜。經歷過那個年代的很多老人,一看到地瓜就反胃。我村有個老熱,在那年代吃地瓜吃傷了。別人噁心他,只需要喊一聲「芋頭!(我們那裡稱地瓜為芋頭)」他就:
2.
樹葉
物資匱乏時,沒什麼可吃,一度有人吃樹葉。
(榆錢)
黃福印《想起了吃楊樹葉》:
那時家裡很窮,一開春先吃榆錢,後吃榆樹葉,,榆錢和榆樹葉拌玉米面蒸餑餑都好吃,榆錢和榆樹葉吃光了,就得吃嫩綠的楊樹葉。
怎麼弄呢?
當然不是跟上圖一樣炸,而是用水泡,主要是為了去掉苦味。楊樹芽拌玉米面,即便泡過了,也還是苦苦的,算是有關貧困的另一個記憶。
3.
豆餅
張麗鈞《一塊豆餅的給予方式》 :
有這麼一個人,是村子裡的糧食保管員,他拿豆餅引逗著肚子癟癟的孩子們,讓他們學狗叫。他說,誰學得最像就把豆餅賞給誰。結果,一群孩子便爭先恐後地學起了狗叫。大家學得都很像,難分伯仲。於是,那人便把那塊豆餅「遠遠地擲了出去」,讓孩子們蜂擁而上去搶奪那塊豆餅。
4.
觀音土
觀音土在饑荒之中被當成充饑的食物,能解除飢餓感,但沒有什麼營養。
清代趙藩《客有述晉災者,聞之慘然,作新樂府二章》其一:
萬落千村空雀鼠,樹皮草根俱乏煮。
翳桑幸有觀音土,觀音慈悲憫爾飢。
食之一飽還歸西,不食亦死食亦死。
且緩須臾對妻子,妻子號啕淚零雨。
頃刻彭亨腹如鼓,吁嗟乎,觀音土!
所以觀音土這個名字的由來有這麼個說法。饑荒中的人快餓死了,觀世音菩薩憐憫眾生,將土作食,讓人充饑,故曰觀音土。
77財金班《觀音土——四組下崗職工》:
「後來就喝稀飯么!」老人陷入往日情景中,「那年我還在縣裡念中學,個子高,吃甲等飯,每天九兩。說起來不少,可那是煮了粥撈起來的米渣渣,不管用。還有吃乙等丙等的,丙等吃六兩。都餓得不能活,只好回家。這是回來也沒吃的,食堂也垮了。人們就吃草根,吃樹皮,吃觀音土!」
5.
糠窩窩
天然居主《兩個糠窩窩,一縷救命恩》:
我出生的時候----1960年,國家遭受自然災害,母親兩腿浮腫,本來就瘦弱的身軀,一陣小風似乎就能颳走。沒有奶水喂我,村裡的建璞老奶奶拿個茶盅顛著三寸金蓮到坐月子的產婦那裡收集奶水,我就是這樣吃著百家奶度過襁褓期。
在母親最艱難的時候,王廣蘭老奶奶挖野菜摻上米糠做了兩個糠窩窩給母親送來,母親哪捨得吃了啊!留一個給上小學的姐姐。在我五十多年的生涯里,母親經常向我談起這兩個救命的糠窩窩!
王淑賢《糠窩窩》:
一個春末夏初的周日,我上山打了一背簍豬草,太陽明晃晃的照著,汗水不時順著臉頰往下滾落,偶爾有汗滴流進嘴裡,咸滋滋的,肚子里嘰里咕嚕的叫著,邊往回走邊想,媽媽在做什麼飯呢?可不要再吃糠窩窩了。我不挑食,也不可能挑食,但是那糠窩窩實在難以下咽,咬到嘴裡乾巴巴的,唾液一下子就沒了,嚼著有些扎嘴,需就著水才能咽下去。
6.
黑饃饃
孩子:爺爺,孫少平的饃饃是巧克力做的么?
爺爺:那是高粱做的。
孩子:高粱好吃么?
是啊,高粱面饃好吃么?
路遙《平凡的世界》:
各班的甲菜只是在小臉盆里盛一點,看來吃得起肉菜的學生沒有幾個。丙菜也用小臉盆盛一點,說明吃這種下等伙食的人也沒有多少。只有乙菜各班都用燒瓷大腳盆盛著,海海漫漫的,顯然大部分人都吃這種既不奢侈也不寒酸的菜。主食也分三等:白面饃,玉米面饃,高粱面饃;白、黃、黑,顏色就表明了一種差別;學生們戲稱歐洲、亞洲、非洲。
這都不用多解釋了,吃不起白饃,連玉米面的都吃不起,才吃黑饃。孫少平同學啃的黑饃饃,和細面的白饅頭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7.
腌菜
腌菜最開始的目的並非調味,而是為了延長保質期。由於腌菜和辣椒醬相似的性質,口味十分重,很能下飯,因此,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們班裡總有同學的午飯是這個樣子的:
我也吃過一段時間,不是因為好吃,是沒別的可吃。這就跟南朝齊庾杲家差不多,倒也沒窮到吃糠,同事很敬佩他,因為他家平時吃的菜有二十七種,分別是韭薤、蒲韭、生韭。
三韭二十七。
後世將窮困到天天吃辣椒醬(就是個比喻,當時沒辣椒)謂之困三韭。
到目前,依然還要感謝腌菜帶給人們的便利:
易攜。
下飯。
不那麼難吃。
最關鍵的,是省錢,所以這成為許多民工的首選……當然,一般是在隊里不管飯的情況下大家才這麼個吃法。
8.
煎餅
玉米在中國普及後,因產量大,迅速取代了其他主食。山東地區在過去細糧不夠吃的情況下,就吃煎餅,配合腌菜,或者大蔥。
明清時期天津衛是經濟貿易區,各地來的小吃濟濟一堂。於是賣小吃的發明了一種神奇的東西,攤煎餅的時候磕倆雞蛋,管飽。發展到後來,又卷上油條,山東部分地區將油條喚作「餜子」,和煎餅在一起了,大家給它取了個簡單粗暴的名字——煎餅餜子。
最後,題主說的雞爪、鴨脖、魚頭、稀飯、豆汁兒、羊雜等,有些不是物資貧乏導致的。如羊雜碎這等小吃,還是很可口的,羊雜、牛雜等物,自然是從牛羊身上扒下來的。上好的貴,下貨便宜,有錢的吃上貨,沒錢的吃下貨。
普通百姓想吃就能吃上羊雜的年代,絕不是食物匱乏的年代。不過,就算是雜碎,也要做得比別家好吃,有滋有味,這或許是源於貧困,但並不是因為匱乏。
1. 腐乳
在貧苦的五六十年代,腐乳是爺爺奶奶、爸爸媽媽最珍貴的食物。當時,生活艱難,腐乳幾分錢一塊,全家人的伙食就是一碟青菜、一塊腐乳、幾碗綿綿白粥。
關於腐乳的更多故事:知乎專欄
2.牛雜
以前的牛下水(牛內髒的另一叫法)是扔掉的垃圾,後來被做成廉價的街邊小食。現在,牛雜已成為大眾念念不忘的美味。
關於牛雜的更多故事:知乎專欄
3.車仔面
最早期的車仔面是碼頭工人等藍領的摯愛,便宜而且能吃飽。以前吃車仔面是站在街邊,用5分鐘的時間倉促解決。
關於車仔面的更多故事:知乎專欄
炒麵,不是炒麵片,就是那種麵粉。很小的時候還和爺爺吃過,不過這些年連我奶奶都經常念叨,現在生活水平好了,好多人連炒麵都沒有見過。
基本可以達成共識的是內臟是典型的窮人飯。
我這裡提幾個新疆特色的小吃,雖然算是地方特色小吃。
第一個就是總是聯袂出現的面肺子和米腸子。前者是把羊肺里的血水洗乾淨,然後把下面的口紮好,把麵粉調成稀糊灌到羊肺的腔子里,然後紮好口上鍋煮,煮的時候要用毛衣針不斷扎孔,防止羊肺過熱爆裂:米腸子是把羊小腸翻洗乾淨後用羊油和泡好的米灌進腸子,煮好後和羊肺放到盤子里。
吃的時候和面肺子一起切塊,拌上辣椒油和醋,大蒜等一起上桌。
這張圖裡,下面黃白色的是面肺子,上面的是米腸子。
第二個就是烤假腰子:
一般新疆這裡羊的任何部件都是燒烤的主力軍,其中烤羊腰子被譽為男人的加油站,女人的美容院,深得各路吃貨所愛。究其原因,就是因為羊性淫,一頭種公羊可以臨幸幾十隻母羊,於是喜歡以形補形的人就認為羊腰子是壯陽的好東西。由於一隻羊就只有兩個iphone, 價格也不便宜,目前世面的價格是20塊一串。
我今天說的不是烤腰子,我說的是烤假腰子,而且在新疆市面上他就叫這個名字。你可以直接找師傅說,哎,師傅,有沒有假腰子來一串? 有呢有呢,馬上烤好。
所謂假腰子,並不是羊的內臟,而是用羊內臟上的網油把洋蔥,新疆叫皮牙子裹起來烤的,外表看起來像,但是價格和口感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為什麼會出現假腰子?那還不是人窮吃不起真腰子唄。
這一張是假腰子,通常由於塞洋蔥塞的比較滿,是比較豐滿的球體。
真正的烤腰子通常會切開清洗,一般呈完整的兩個圓形薄片。是下面這張圖的樣子。
古代富人的吃食今天都在大菜系裡了。各地特色小吃多是窮人家的食物。
看完回答,再補充兩個。
1、桂林米粉。
桂林米粉的特色粉種是馬肉米粉,在1949年之前,馬肉粉可能是桂林米粉中最主要的品種。
馬是西南商路上運貨的馬幫的馱馬。
馱馬老了馱不動東西了,或者翻山路受傷了,馬幫就在商路沿線的大點的落腳城市(比如桂林),把老夥伴賣掉。老馬的肉口感並不好,價錢也比豬肉便宜。但是粗劣的肉質不能改變「它也是肉」的本質,總之都能為人體補充至關重要的稀缺的動物蛋白。桂林米粉的湯也是骨頭湯,肉被剔得一乾二淨的豬大骨,在鍋里使勁熬,把一點點骨髓的味道熬出來,讓湯有鮮甜的味道。
所以馬肉米粉背後的故事,就是南方的窮人缺乏肉食,豬肉吃不起,牛肉更吃不起——傷病死牛太少,相比之下在桂林是報廢的馱馬常見一些。
2、比桂林米粉還窮的柳州螺絲粉。
桂林還能找著報廢的馱馬,柳州就只能找螺絲了。
不是大個的福壽螺,這是外來入侵物種。螺絲粉發明的時候當地只有小個的螺絲。把螺絲放大鍋里熬,出來的湯有點鮮味,也有點動物蛋白。那就吃它了。
所以外地朋友到店裡吃螺絲粉的時候不要在碗里扒拉找螺絲,找不著的。螺絲肉都熬爛在鍋里了,螺絲殼兒扔了。
當然了,螺絲湯必須重口味,加姜加辣椒加酸筍,以掩蓋螺絲的腥臭味。腥味是螺絲肉的,臭味是螺絲的翔,沒錯螺絲殼兒裡面前半段是螺絲真身後半段那幾圈都是翔。你們外地人注意了,吃炒螺絲的時候,把螺絲肉從殼兒裡面叼出來之後記著在盤子上用牙籤劃拉一下,把尾部斬斷再送入口。
所以柳州螺絲粉必然有酸筍當佐料,必然是辣的。這和桂林米粉不同,桂林米粉可以選擇辣或者不辣的口味,此外,嗜酸筍/憎酸筍者,憎香菜者,憎蔥者都沒問題。你還可以要一碗骨頭湯倒進米粉里冒充湖南湯粉。但是螺絲粉沒有「不辣」的選擇。如果你到個螺絲粉店說有不辣的螺絲粉,那你可能吃到了假螺絲粉。
最後說一句,傳統正宗的螺絲粉裡面唯一的動物蛋白就是螺絲,除此之外配菜就只有各種青菜和炸黃豆炸花生、炸豆製品。加肉片的螺絲粉都是現代改良的配方。
原來在網上看到的,不知道誰寫的(侵刪)這篇文章讓我很喜歡,所以也一直留著,你們看看吧!就當玩。
看到有許多人以為我寫的,但是真的不是我寫的。
看到評論有人說,這是王沛人老師的《六十年代生人成長史》,我沒看過,不過有興趣的可以去找找這本書。
逝去的美味
我是1966年生的,70年代初,1973年吧?我上小學一年級。那時的理想是天天饅頭蘸白糖、蘸芝麻醬就好了,要是有油炸饅頭片蘸白糖,就神仙了!白糖和芝麻醬都是按月定量供應,要是沒有副食本,有錢你也買不來。為了阻止哥哥、姐姐和我對白糖和芝麻醬的貪吃無厭,父親通常要把這些好吃的鎖在柜子里,有一回我發現了父親藏的鑰匙,就偷著吃,一次就敢吃一小勺兒白糖或芝麻醬,怕被父親發現挨揍。受命去買芝麻醬時也一定要「貪污」一些:回家時一路走一路舔,回到家往往免不了父母一通「審訊」。
家裡吃肉,平時買2毛的炒菜。豬肉也是定量供應,買2毛的就不用寫本兒了,有時家裡人輪流去買,都買2毛的,這樣可以多買點兒。周末買3毛的肉餡包餃子、蒸混合面(棒子麵和白面)菜糰子,很好了!再奢侈一點兒,買5毛的肉,那都是家裡來客人的飯食,平常,甭想!記得最深的是父親工廠食堂的美味:豬油炸的大大的油餅(比現在的油餅大一倍),那叫一個香啊!夾在饅頭裡吃不用就菜,早晨要是能蘸著甜豆漿吃,那更是沒比的了。還有豬油燒的長條茄子,茄子炸得很透,然後上鍋燒,最後勾上稀芡,那茄子塊兒軟得都快沒魂兒了,入口即化,雖然是芡汁多茄子少,可是真好吃啊!
那時幾乎所有食品都是定量供應,花生油一人每月半斤,不夠吃,家家煉大油(在北京也叫葷油)。煉大油用的豬網油(板兒油)也是憑本供應,煉大油剩下的油渣兒是好東西,撒上椒鹽,是不錯的下酒菜,還可以烙脂油餅、做餡兒,香!
那時帶魚賣2毛5一斤,好一點兒的賣3毛5或3毛8,過年吃的。壓歲錢是嶄新的1毛2毛的毛票,連號兒的,要是有一張5毛的就太份兒了!過年時的一大念想兒是憑本特供的每人半斤花生,2兩還是3兩瓜子?等一年才能吃到這些東西啊!我口比較刁,專揀著瓜子吃,就知道瓜子比花生還香!過年時,家裡還要買一二斤雜拌兒(什錦果脯),雜拌兒塘(什錦塘塊),還有棍狀的關東塘(麥芽塘)。母親要蒸出好多饅頭、棗捲兒,還要炸胡羅卜素丸子,炸排叉兒,炸帶魚,用花椒大料(八角)桂皮煮出二三寸見方的膘兒很厚的白肉方子,這白肉切了做回鍋肉,香極了!所有這些吃食都要放在小缸里、鍋里,再擱到屋外凍上(那時沒冰箱),一直可以吃到正月十五。
平時,一般窮人家流行吃熘肥肉片兒解饞,放蔥蒜醬油勾上厚芡,肉片吃完了,浸滿油脂的厚芡就米飯也很香,也可以當肉吃!那時的人們肚子空,缺油水兒啊!雞蛋?稀罕物,很少吃,不過那時的雞蛋應該是土雞下的。1983年考大學時,我才有每天一個的特殊待遇。
那時冬天吃自己存的大白菜,家家腌雪裡蕻、芥菜疙瘩,記得母親用大鹽和花椒腌,腌一冬,要不斷倒缸,到來年清明把芥菜疙瘩腌湯熬熟,晾乾,能擱好長時間不壞,熟芥菜疙瘩口感肉頭,父母至今還很愛吃。雖不是東北人,母親也要泡一小缸酸菜。秋天母親還要晾些茄子干、豆角干、小白菜乾,這些鹹菜、乾菜正好在春天蔬菜青黃不接時接短兒。可別小看這些貧賤貨色,在母親手裡照樣可以做出好吃的東西。春節時用茄子干燉肉,能燉出蘑菇味兒來。小白菜乾泡了做餡包餃子,別有一股清香的味道。雪裡蕻熬豆腐更是一道平民易得的美味。
無論什麼季節,副食店或菜站來了稍微好一點兒的細菜,都要排大隊,去晚了就沒了。可那時的西紅柿、茄子、黃瓜、蒜苗,有味兒啊!再往後,冬天開始有大棚菜了,很貴!只有過年才買一些,不過買回來的多是凍的,記得即使是凍爛的柿子椒,炒肉的味兒都特躥!那時候少啊。記得還有一種紫根兒的特別的韭菜,比現在世面上的短一半,俗稱「野雞脖兒」,滋味鮮極濃極,那才叫真正的韭菜呢!那時過年才到大的菜市場置辦年貨,有名的是:東單菜市場、西單菜市場、崇文門菜市場、東風菜市場(新東安),朝內菜市場這幾家,只有那裡貨全啊。
水果兒少,連汽車尾氣都能聞出水果味兒來,要不是父母事先一再警告,肯定也把牙膏當水果吃了,心裡還老嘀咕:那東西又涼又甜還有香味兒,不是水果是什麼?奇怪!春天揪榆錢兒、槐花(樹高,有的孩子摔死了),夏天偷別人院子里的桑葚兒,秋天偷棗兒。實在饞得沒轍,就到藥鋪花3分錢買一個酸甜的大山楂丸——越吃越餓!這山楂丸捨不得大口嚼著吃,那樣就未免太奢侈、太浪費了,要用門牙一點點,一點點鏟下來,在舌頭上含化了,再慢慢兒咽下去,這樣才能解饞,才算物盡其用,心裡才覺得熨帖。往往是吃一半,另一半用紙包起來留著第二天再吃,一個山楂丸恨不得能吃3天!還有果丹皮,那時的果丹皮山楂味兒極濃,也不能嚼著吃,也要在舌面上含化了再咽下去,方可得其真味。印象比較深的水果還有:沙果,細軟多汁的京白梨,一咬嘎嘣脆的純種小國光蘋果,凍柿子,荸薺,菱角。夏天的紅糖、小豆冰棍,3分還是2分吧?奶油的5分。吃冰棍時照例也不能嚼著吃,要一點點吮化了才解饞。東直門外第三軋鋼廠、摩托車廠用保溫瓶打的企業自製防暑汽水(估計就是香料、色素、糖精、蘇打配的),汽兒倍兒足,扎涼,猛喝一口腦瓜子生疼!
點心和營養品只有生病時才能吃到一些,點心也就是蛋糕、桃酥、薩其瑪、江米條兒這些大陸貨,還有硬梆梆的自來紅、自來白(北京的兩種月餅),偶爾也能吃到炸糕、糖耳朵、驢打滾、麻花什麼的,那時最流行的營養品似乎就是麥乳精和奶粉。小時候麵包可是我心目中的高級食品,很少吃,一次學校組織春遊,要帶飯,父親給我買了一個義利牌的大果子麵包(裡面有果脯和桃仁兒什麼的),還有一根肉腸,母親給我煮了倆雞蛋,把我高興壞了。那時沒有純凈水、礦泉水,出去春遊或去近郊參加學農勞動,都是自備一個綠色的鋁質軍用水壺,灌上白開水,斜挎在肩上,我還有一個塑料的伸縮水杯,就是一圈一圈由大到小的塑料杯,拉起來是水杯,縮回去可以放在扁圓的塑料盒裡。還有一種寶塔糖,印象特別深,黃色圓錐狀,錐體表面有縱向的細槽兒,別以為那是什麼精緻的糖果,那是給小孩子吃的打蛔蟲的葯!可它畢竟是甜的呀,所以當初我們可是真心實意當糖來吃的。
那時凡是和糧食沾邊兒的食品都要糧票,買1斤點心好像是6兩糧票,早晨吃早點,一個油餅5分或6分要2兩糧票,一碗豆漿或粥也要1兩糧票。後來過渡到沒有糧票也可以買油餅,不過得加錢,8分錢一個。糧票還分地方糧票和全國糧票,1983年我到外地上大學前,家裡給我換了60斤全國糧票,換全國糧票要按一定比例交足地方用的米票、面票、粗糧票和食用油票。說到糧票,有件事讓我至今記憶猶新,一次和哥哥路過糧店,偶然發現來了白薯,這可是那時不經常有的事情,糧店門口已經排起了長隊,於是哥哥果斷決定由他排隊,命我火速回家取糧本和糧票。待我再趕回糧店,隊里已沒有了哥哥,我斷定哥哥已經排到門裡面去了,這時門口秩序比較混亂,堆了很多人,我沒有喊哥哥,而是奮力擠進門,把糧本和糧票塞到哥哥手裡,最後終於勝利地買到了白薯!為這事,我和哥哥受到了父母很少有的當面表揚,母親還特別誇我表現得非常機智。也許是覺得家裡的兩個小男子漢終於懂得要擔當起家庭的責任了,這讓父母備感欣慰吧?真是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啊!那時白薯可是少有的可以換換口味的糧食,一般是蒸著吃,也可以切成小塊熬棒子麵兒粥喝,我對這香香甜甜的白薯棒子麵兒粥沒夠,家裡每次做我都喝好幾碗。
那時飲食也像現在吃麻小兒(麻辣小龍蝦)、水煮、香辣什麼的,也有流行。比如記不得哪一年秋天西紅柿泛濫,於是家家興做西紅柿醬,把成筐的西紅柿搬回家,洗了切了塞到瓶子里,上鍋蒸,最好是用醫院的葡萄糖瓶子做,因為瓶口小,又是橡皮塞子,所以密封性好,不容易壞。吃的時候可就費了勁了,先得用筷子攪,再用力甩才能出來,那瓶子口小肚子大啊。這樣大冬天也可以吃到西紅柿炒雞蛋了。還別說,這土西紅柿醬可比現在的大棚西紅柿有味兒多了,那可是自然成熟的西紅柿做的啊,而且絕對沒有防腐劑。有一段時間還興過全民泡紅茶菌(用水杯培養的一種菌,用茶水還是糖醋,記不清了,反正杯子里是黑紅色的傘狀菌體),實際上是喝泡紅茶菌的液體,酸甜, 據說包治百病, 神了!後來又聽說這液體不好,致癌,於是這股風才漸漸平息了。
80年代初期, 情況稍微好些,記得住的美食是剛出鍋兒的富強粉饅頭就血腸, 血腸是北京副食店賣的一種紅色有辣味的腸,含肉量比較高,比哈爾濱紅腸軟、嫩。粉腸也行,只是味道差些,全是澱粉啊,切開只有星星幾點瘦肉和凝脂,不過那時也足以解饞了。
往事如煙,世事流變, 有的變好了, 有的卻未必。
計劃經濟時代每月憑票供應的一半粗糧,一半細糧,再加上少量的動植物油,按現在的評判標準,幾乎就是一種健康合理的膳食結構,雖然蛋白質和脂肪少了點兒,雖然帶有強制性。那個時候雖然營養不良症時有發生,但很少有糖尿病、高血壓、高血脂、脂肪肝這些富貴病。
80年代初,豬肉突然多了起來,於是人們放開肚皮猛吃了一氣,多年的饞蟲倒是餵飽了,病根兒卻落下了。據說由窮突然變富比一直富的人更容易患糖尿病這些富貴病,也許是身體多年的平衡機制被突然打破的原因吧,我估計現在很多五六十歲的人的糖尿病根兒都是那時落下的。現在好吃的豐富了,都淤了,人們反而覺得無從下嘴了,原因是品質下降了,唉,都是化肥、農藥、轉基因鬧的,弄得人們非麻辣不刺激。想來小時候雖然趕上了食物匱乏的年代,但正是由於匱乏,吃到時才倍感珍貴和喜悅,才能更深入地體味和攫取其中的滋味,雖然那時的食物現在看來是多麼的簡陋不堪。
兒時對一種新鮮食物的感受和對世界上其他陌生事物一樣,是人生的第一次嘗試,所以充滿了純粹的好奇,當感到好吃時,心中又會生出一種純粹的喜悅,這喜悅往往讓人終生難忘,由食物又念及家鄉,無論天涯海角,蒓鱸之思縈縈不絕。及至老大,已品嘗了很多美食珍饈,同時也品嘗了人生諸多的蒼涼況味,無論是味覺還是其他的知覺已經部分麻木了,很多時候我們吃飯時,無論面對家人還是朋友同事,腦子裡會閃過很多與食無關的別的念頭,對食物本身已經是心不在焉了,不會再有兒時的專註的心境了,這時已經很難吃出純粹的滋味了。
唉,兒時的美味,永不再來!
山西的話,我覺得可能是谷壘/不爛吧。
民俗書里看到古代就是大戶人家也會偶爾做一次解解饞的,絕對屬於匱乏的偉大。
有晉人的地方就有谷壘。
就是最窮的窮人,也可以用地里採集的新鮮野菜混上莜麵、蕎面、豆面、玉米面、黑面蒸食,鮮美無比。用上好的精白麵粉做反而是風味最差的了,不炒沒什麼味道。
榆錢錢、槐花,這種當季野味更是有錢都不一定吃的到的。
特別想吃掃帚苗做的,饞死了。
炸灌腸!
aka 澱粉灌的腸,用豬油炸了吃首先當然是80-90年代的肯德基麥當勞。不過既然是中國有名食物……說句得罪西安人的話,可能是羊肉泡饃。
我在西安住過四五年,活動範圍始終沒離開過回坊,工作在二府街口,住在教場門,樓下就是各種的特色飲食店,吃回坊小店的比率可能要多於在家裡吃飯。每逢外地同學朋友來西安,我必帶他們吃遍回坊。這麼多年下來,以我個人的經驗、以全國各地朋友的反饋來看,肉夾饃、水盆羊肉、涮肚、里木烤肉、冰峰汽水、小酥肉、涼皮……都能贏得大多數朋友的讚許。唯獨最有名的羊肉泡饃,無論是小炒泡饃還是湯饃,無論是哪一家的老湯,無論是自己手掰還是機器切,都很難受歡迎。一般來說,外地朋友只會基於好奇感吃幾口,然後就放在一邊。臨行還會吐槽一句「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當然,西安朋友可能覺得這是因為我們不會吃,不會品,享受不了這關中美食。不過北京人似乎也可以這麼說豆汁。無論如何,泡饃沒有像肉夾饃、涼皮那樣打出西安,本身也說明了它的局限性。
我個人覺得,泡饃過去能享有美食之名,關鍵在於它能用少量的羊肉(骨)把大量的麵食賦予肉味,哄騙缺油水的肚子。本來只夠一個人吃的羊肉,改用泡饃的做法,可以讓四五個人吃飽,同時有「吃足葷腥」的感覺。這在肉類緊缺的時代的確是重大優勢,可以降低「美食」的成本,讓本地人和外地人都忽視它的缺點。等到肉類不再緊缺,口味成為第一要素,泡饃的優勢也就逐漸削弱,甚至因為專註於迅速填飽肚子而成了劣勢。
小時候,八十年代初期
村頭的張爺爺家吃窩頭,黃黃的,底部還有個窩窩,那個窩窩裡裝了一點辣椒醬,我看著很想吃,就回家鬧著讓爸媽做,然後被劈頭蓋臉一頓打:好東西不吃,吃那玩意。。。
其實有兩種貧窮,一是在階級社會做官的吃米我吃糠的力巴菜的精華版,上升到現在雜貨下水筋頭巴腦頭腳屁股蹄子都比肉貴了,這些菜正如樓上一個回答所說,並不是物質匱乏時代能吃得上的,只能算是有肉吃的年代裡,物質匱乏的階層里打牙祭的東西
不過民間還是有一些塞牙縫的小吃,源自山野,老年間沒有糧食了拿來吃,現在變成金貴物兒的東西
洋拉子罐兒
就是秋天刺蛾幼蟲洋拉子結的蛹,外面有一層帶花紋的蛹殼,看起來非常像小鳥的蛋,花生大小,烤來吃,比柞蠶蛹還要香,也有剝殼辣炒的,想想夏天被洋拉子支配的恐懼,吃著玩意絕對包含著我們幼小心靈中最原始的惡性報復心理
這玩意小時候隨便摘,現在賣一百多二百來塊錢一斤,真的是。。。。
苣蕒菜
這玩意大家肯定不陌生,在中國各地鄉間山野是最常見的小野菜,但卻是我童年陰影,不管現在人吹它多健康,多好吃,多清口,多這個那個,我都免疫
我都不用吃,只要我看到這個玩意我舌根子整個都是苦的
然後春節那陣我看到有賣箱裝的棚栽苣蕒菜嫩芽,一兩一百七,注意是兩
我去你大爺的
婆婆丁
其實就是嫩蒲公英,蒲公英可能是大家最熟悉的一種草類,這玩意對我來說,只要把上面苣蕒菜的感官體驗放大二十倍,就差不多了。恩,這玩意倒是現在稻田山野也常見,所以不會出現苣蕒菜那麼神奇的價格
茴菜
這個就比較恐怖了,我大姨說那幾年什麼小草小菜婆婆丁都被挖光了,茴菜是最常見生命力最頑強的田野雜草,說是沒營養,吃完了人都浮囊了,這玩意在我們家小時候菜園子荒廢的時候長到二三米高,但我實在是想像不出來這東西吃起來是什麼感覺
刺老芽
就是楤木芽,不同於上面幾個魔鬼食材,這玩意是真的不錯,有一種特別的濃郁的說不上是植物清香的獨特香味,炒雞蛋會讓雞蛋的蛋香變得很濃重的感覺,總之就是好吃,可以理解為東北版的香椿吧
小根蒜
這玩意也是常見的野菜,比起它的幾個鱗莖表兄弟,我個人特別地偏愛這貨,感覺比什麼韭菜小蔥紫皮蒜都好吃,主要是清香,辣味也不明顯,拌冷盤或者直接沾大醬,下飯
昆蟲類,一般油炸吧
我有獨特的吃法
但是要新鮮
蜂蛹洗凈焯水,扯掉尾部
青椒玉米爆炒
圖的是個鮮嫩
但按照我媽的說法:油炸折得太多,不夠下飯。╭(╯ε╰)╮
重慶妹子來告訴你們,是重慶火鍋。
重慶火鍋,又稱為毛肚火鍋或麻辣火鍋,是漢族傳統飲食方式,起源於明末清初的重慶嘉陵江畔、朝天門等碼頭船工縴夫的粗放餐飲方式,原料主要是牛毛肚、豬黃喉、鴨腸、牛血旺等。
一般挑擔子零賣小販將水牛毛肚買後,洗凈煮一煮而後將肝子、肚子等切成小塊,於擔頭置泥爐一具,爐上置分格的大鐵盆一隻,盆內翻煎倒滾著一種又麻又辣又鹹的底料,於是河邊橋頭一般賣勞力的工人,便圍著擔子受用起來。各人認定一格且燙且吃,吃若干塊,算若干錢,既經濟,又能增加熱量……直到民國二十三年,重慶城內才有一家小飯店將它高檔化了,從擔頭移到桌上,泥爐依然,只將分格鐵盆換成了赤銅小鍋,滷汁、蘸汁也改為由食客自行配合,以求乾淨而適合重慶人的口味。
這也是為什麼重慶火鍋喜歡燙內臟。毛肚、鴨腸、黃喉、血旺等,因為那是從前有錢人不吃的。
但是我們就是喜歡吃火鍋!附上吃火鍋的傳送門《四川重慶人到底有多喜歡吃火鍋》:http://www.zhihu.com/question/36950570/answer/69959257
最後是一個廣告,關注一下不會懷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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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所有的現在的美食,可以說都是貧困的記憶
而看似豐富的料理,實際上也是全地球人曾經吃不到多樣化食物的遺留吧
食物這個東西非常本能,所以除了某些已經異化的飲食文化外,基本上都屬於不同種類的匱乏
中國人的匱乏相對來說更類似於「卡路里」匱乏,也就是單純的熱量匱乏,所以說中國即便精緻的食物,通常來說卡路里量還是很大的。
隨著工業化程度地提高,會逐漸變成種類的匱乏。
事實上老美的很多事物,這麼點東西想辦法做出花來,就是工業化導致的種類匱乏
所有朱元璋打仗時、乾隆迷了路、老佛爺去西安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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