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過哪些直擊靈魂的食物?

就這麼直擊靈魂的食物


小時候老家裡窮,不是過節也吃不到什麼肉。

我還記得陪我奶奶去地里摘棉花,摘完棉花趕集買菜。

路過一個賣烤雞腿的攤位,看我一直盯著看,奶奶把口袋裡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湊了湊,給我買了個雞腿。
我還記得她一個鋼鏰一個鋼鏰往外掏的樣子

她把我塞進三輪車的棉花包堆里,小聲催我,快吃快吃,別被你爺爺看見,看到了又會罵你。


我記得那是傍晚,盛夏,我在棉花包里啃得滿頭大汗,彷彿手裡抓住的是整個童年的歡愉和幸福感。

現在想起來,淚水橫流。

藏在手機里的,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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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想老人了就回家阿,或者打個電話。

對於老人們來說,長久的歡愉哪裡有那麼複雜,麻煩和隆重。

還不只是陪伴,還不只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一抬頭看到你,像孩提時一樣站在院子門口,喊一聲 我回來了。

「路上小心點,到家記得給我打電話啊,手巾拿著拿著,我洗好了,天氣太熱了,路上擦擦汗。」

一直送到村口。
長久地站著,哪怕走遠到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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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祝福。

謝謝大家,謝謝謝謝。?


想起我爸給我講過的他的故事,就強答一下吧。
我爸喜歡吃梨,也吃橘子,吃西瓜,吃很多水果,但他唯獨不吃蘋果。倒不是過敏之類,也不是討厭蘋果的味道,相反,他覺得蘋果很好吃。只是與蘋果相關的記憶,讓他過敏罷了。
我爸的外婆家離他家有一段距離,上了高中以後,便不能常常去看他的外婆,他的外婆最是喜愛這個外孫,平時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給這個外孫留著,在我爸某一次去探訪外婆時候,外婆把他神神秘秘地拉到廚房裡,從火爐的厚厚灰燼里掏出一個圓圓的,癟癟的沾滿了灰的東西給我爸爸。(當時農村也沒有冰箱,物品的一個存放途徑就是埋到火爐的灰燼里,抱歉,我實在不知道那玩意的學名…)她又用清水洗凈,一臉欣喜與期待的遞給我爸爸吃。「這是蘋果哦!上次有客人來給我的,我一直給你留著。」一邊說著一邊笑眯了眼。這是我爸爸第一次吃蘋果,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早已被灰燼吸幹了水分的蘋果自然難吃的像棉花,他敷衍出了幾句好吃,從此在心中給蘋果打上了味同棉花的備註。
後來我爸爸上了大學,一次他的室友拎回來一袋子紅艷艷的果子,說是蘋果,讓他同吃,我爸拒絕了,並對他的室友們對這一個棉花味的東西吃的津津有味表示非常不解,這玩意到底有啥好吃的啊???不過他的室友很犟,非往他手裡塞了一個,我爸帶著一絲悲壯的表情咬下了第一口,甚至即將擺出苦澀臉…然而豐富而酸甜的味覺體驗讓他如同被電擊到。那種與預想完全不同的清香,酸甜,爽口生脆讓他愣住了,這是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味覺體驗啊。
轉瞬間一種極度的悲代替吃到好吃的東西的喜悅席捲了我爸,他想起了那個千里之外佝僂的老婦人,想起了她把蘋果埋進灰里等著她的外孫,想著她節儉而清苦的一生。
據我爸說,那是他成年後少有的幾次哭泣之一。


晚上悶得難受,實在睡不著起來刷下知乎,結果發現突然這麼多人贊我,評論區里滿滿的全是大家的祝福!謝謝大家的關心和鼓勵!雖然確實有段時間不太好,可是我已經從那段灰暗的過去里走了出來,有了新的生活和希望。有些同為單親家庭的朋友私信我鼓勵我,也在這裡謝謝大家!同樣的,也祝願你們從不美好的往事里走出來,擁抱不一樣的未來。我媽媽常說:人的苦難會成為他的財富。我也把這句話送給大家。希望像我一樣遭遇苦難的朋友們,有天能夠開朗樂觀的面對生活,並把過去的一切當做磨鍊,讓自己的未來更美好!

PS:有些朋友問及我現在的生活,我們現在過得很不錯,老媽有段新的感情,對方是個很不錯的人,而且對我和弟弟很不錯,填補了我弟弟心裡父愛的空缺,我們現在很幸福。

以下為原文

六歲的時候,爸媽離婚了。
我生父是那種很爛很爛很爛的爛人,我媽那會是瞎了眼才會嫁給他,不過還好,早早跟他離婚了,那時候,我弟弟才兩歲。
我跟弟弟,法院判決有一個要給他。我媽說,我怕你弟弟跟著他,會死在外面,豪兒,你懂事的多,還是你去吧。雖然才六歲,可我已經什麼都懂了,我說,媽,我一定能照顧好自己的,讓弟弟留下來吧。媽媽抱著我哭了一整夜。
那種骨肉分離的悲戚,像是被刀子狠狠地刺在心裡。
法院判決完,我就跟著他和他的小三去了東莞,臨走前,媽媽給我買了一個平時很捨不得吃的肉夾饃,老實說,車站旁那家肉夾饃很難吃,可是我吃的很香很香,因為我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回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吃到這個。

——————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我的生父和我的後母又有了一個兒子,我在他們身邊一直顫顫慄栗,如履薄冰,我生父喜歡喝酒抽煙賭錢,喝了酒或者輸了錢就會生氣,這時候,我就會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被當出氣筒。
日子雖然難了點,磕磕絆絆的,也能過下去,直到有次,他倆吵架了,給我扔下三百塊,然後都走了。。。走了。。。我三年級。一個人在異鄉的出租屋裡。笨拙的生活,從燒炸的高壓鍋,到焦糊的小青菜。最可怕的是恐懼,一個人的恐懼,出租屋往裡走十幾米的一個拐彎,每天早上都有很多蠟燭油錫紙針頭,晚上甚至能聽到他們在嗨的聲音。那時候的東莞癮君子流氓遍地,各種犯罪事件層出不窮,每到晚上,我都心驚膽顫,不關燈,怕引人注意,關了燈,緊緊的縮在被窩裡,一個人苦熬到半夜不敢睡。某天晚上,可能是白天在學校體育課花體力太多,雖然吃過了晚飯,還是餓的厲害。但這會癮君子們已經開始尋歡作樂,而且外面雷聲隆隆,一直不敢出門,直到了實在餓的受不了了,悄悄拉開門,貓著腰溜出去,去夜宵攤買了份炒麵。
等溜回出租屋吃上了炒麵,我哭的稀里嘩啦,哭的悄無聲息,哭的肝腸寸斷,哭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一邊哭一邊吃炒麵,我不知道為什麼哭,我只知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那碗含著淚吃下去的炒麵。

幾年以後,我媽經濟條件稍微好了一點,立刻就來東莞接我,生父巴不得有人替他養我,趕忙給我收拾東西讓我滾蛋。媽媽來之前,帶了幾袋雜牌酸奶在路上喝,見到我的時候,媽媽歡喜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同時也有一種不知所措,好像不知道該做什麼,接著她就立刻打開行李箱把那酸奶拿出來讓我喝,我咬開一個口子,大口大口的吮吸,就像在沙漠中瀕臨渴死的旅人,幾下就喝完了一袋。喝完以後,我怯怯的看了眼媽媽,忍不住又咬開了一袋,直到小腹發漲才停下來。彷彿只有這飽脹感,才能提醒我這是真實不虛的。我已經忘了那高仿伊利到底叫什麼名字,也忘了到底是什麼味道,但我永遠也忘不了那種整顆心都安穩下來的感覺。

真人真事,請勿轉載


具體來說,不是吃,是吸。不是直擊靈魂,是我差點成為靈魂。

是我在小時候的真事兒。

上面這個見過嗎?我們唐山叫它「串兒紅」花。

這個花不能吃,但是揪下它,可以去吸裡面的水兒,特別少,但有點甜。

開始兒時玩伴兒小光家種了幾盆,但是沒多久就讓我倆吸光光了。

一天,因為唐山要召開一屆城運會。

我驚喜的發現,村子北邊的那條205國道的道邊,為了美化,放著一盆一盆的「串兒紅」啊。

我眼睛都直了,那感覺,就像現在的孩子第一次進超市一樣啊。

可是,我得想著我的小夥伴啊,我火速跑去叫他。

等我倆到了路邊,才吸了幾朵花,就被看花的管理人員轟跑了。

至今記得身後傳來的那句怒罵——你們兩個小逼崽子啊~

帶著沮喪,我們來到了田野里,來到了山崗上,我們找到了上面那種花。

哎呀,我們覺得和「串兒紅」有點像啊。

就是它是白的,而且有點大,是不是「串兒白」呀?

如果裡面有水,也能吸一口,並且是甜的話,那不是一件可以爽歪的事嗎?

可是我們都有死的概念了,萬一有毒,屎了呢?

可是萬一是甜的呢?萬一沒毒呢?
好糾結啊。

最後我跟小光交代了一下:「如果我屎了,你千萬別吸了啊。」

小光說:「放心吧,你屎了我還吸,誰給你們家送信兒啊。」

我一聽就心撩肚子了。

一把揪下了這個花,放在嘴裡就猛吸一口。

那花裡面的水,不是甜的,是香的。

也就是一分鐘功夫,我覺得心慌氣短,口乾舌燥眼發黑,腿肚子發軟了。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的家。

只知道醒來時,已經過了三天三夜了。

現在我手機鈴聲就是《三天三夜》

我聽出了另一種味道。

讓我更加珍惜生命了。

那白色的花,成熟後,是上面那個樣子的。

那白色的花,是曼陀羅花,據說是華佗用來製作麻沸散的。

原來它是麻藥啊!怪不得瞬間把我撂倒了啊!

所以就是沒人贊我,我也要答,大家千萬別吸那個花啊!

其實,人最開心的是童年,可惜咱們再也回不去了。

【補充】後邊來的朋友記得關注下我知乎。

因為有一篇文章吃的特別奇葩。

對!

我吃的屎!

去找吧!


從小就特別能吃辣,吃什麼沒有辣椒我寧願不吃。


曾經有次口腔潰瘍嘴裡長三個大泡,疼的涼白開都不能喝~一天到晚疼的嘴都不張~
然而吃飯的時候我毅然決然裂開大嘴撲向辣椒。


一度被朋友家人奉為神~
我媽專門為我,把家裡的地弄出一塊種辣椒。


大一從大西北跑到廣東讀書,來的第一天吃這邊的飯食頓時讓我心酸壞了,飯堂的菜,都辣么淡!!!麻辣燙是清水煮!!!叫什麼麻辣燙!!!!辣椒一點都不辣!!!

廣東室友吃什麼都說不能吃辣啊,熱氣啊,會上火啊什麼的,我從來不管,九月份的廣東燒死人啊,我吃牛肉麵放三勺辣椒,後面一眾排長龍的同學嘴都張大了。

然後有天室友帶我吃壽司,提前說了那綠綠的果醬一樣的東東很辣。

我當時→_→(呵呵魚唇的人類)並把手裡的壽司遞過去:給大爺滿上!

室友小心翼翼給我擠了一點點。

怎麼的,你瞧不起我!嗯哼!你以為大爺是和你一樣的存在!

多擠點!

再來點!

再來!

別把我和你們定義成一樣!

今天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大西北女俠的風姿!

那條綠蟲子長1cm左右,肥嘟嘟的一看就沒有殺傷力,我很不開心,覺得她們低估了我吃辣的水平,眼神微斜,狀似不耐的放進嘴裡。

咀嚼。

動作雲淡風輕。
一副高人模樣。

她們的眼神這樣的

嚼一口~

hehe~沒什麼感覺么,辣味都木有。


她們(⊙v⊙)

再嚼一口。

→_→根本都不辣!!


然後

啊哈!!!!!!!

一股清氣直衝天靈蓋!
那麼迅捷,猝不及防,彷彿煙花綻放的太快,轟的腦子都是白的!
一秒之後
他媽的這什麼東西!

當時眼淚鼻涕就往下糊,激動的我眼睛都特么睜不開了,只掙扎著來了句:水。

室友:

本文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大概四五歲的時候和奶奶在農村生活過一段時間,當時很挑食,不喜歡吃飯,奶奶就帶我到旁邊的小賣部裡面買那種五毛錢一袋的泡麵給我吃,後來媽媽來接我回家的時候知道了這事,回家後就說奶奶太小氣,我知道媽媽說這樣的話是因為父親的原因而造成了她對婆家人的一些偏見。我沒有反駁媽媽,但是我知道,奶奶已經盡自己所能了。
爺爺在爸爸十三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奶奶一直以來孤苦伶仃的生活在農村,兒媳婦們對她也不好,她只是想讓孫兒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開心一點,身邊能有一個人陪伴而已。可是當我理解這一切的時候,奶奶已經不在人世。小時候不懂事,外婆家條件好一些,人多熱鬧,所以放假總愛去外婆家,只有過年的時候才會回去看看奶奶,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而奶奶總會把平時攢下來的一點積蓄給我做壓歲錢,而且每次都比給堂兄妹們的壓歲錢多很多,現在想起來實在愧對於奶奶的這份偏愛。在最後的幾年裡,奶奶慢慢地開始變得健忘,直到最後只記得我的名字。偶然的一次摔倒導致腦溢血,當我再見到奶奶的時候,她已經躺在病床上一句話也說不了了,我撲在病床上哭了很長時間,人生中第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
永遠無法忘記,一個搪瓷碗里盛著的廉價速食麵,簡單的粉包融化在白開水裡的咸香,當時難得的美味,現在永遠的奢望。


幾天下來,收穫好多的贊和摸頭抱抱,謝謝大家。答主現在生活還算好,衣食無憂,朋友也有不少。希望所有的人的苦難,都只是為日後的幸福積攢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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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因為姐姐與父親忽然得病,用於治療的費用掏空了本來還算殷實的家。提前退休的媽媽為了填補家計,去街上幫人看店。這麼一來,我的午飯就沒了著落,家裡兩個病號沒人做,外邊買著吃條件不允許。沒辦法,每天早上媽媽把飯做好,帶到店裡,中午在店後邊的小房子里熱好。 那時候十三四歲,正是長身體的年齡,饞呀,家庭條件卻不允許菜里頓頓有肉。於是只要看見帶著葷腥的東西,肚子就開始叫。

有一天中午放學,到了店裡,媽媽在前邊看店,我在後邊小房子里準備吃飯,忽然看見旁邊的架子上有一個小小的東西。拿起來,發現是店主小孩吃剩下的半截火腿腸。王中王,紅色包裝,上邊印著黃色的小獅子,打開的那邊已經變硬發霉,還在包裝裡邊的那段卻摸起來軟軟的。正拿著,聽到我媽的腳步聲往這邊走過來,趕緊把火腿腸裝兜里,若無其事開始吃飯。那天的飯印象很深,米飯和西紅柿炒白菜,少油沒肉。吃完飯第一件事,就是到後邊的廁所,關上門,拿出這段已經發霉了的火腿腸,剝開去掉上邊壞了的地方,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
姐姐已經去世十多年,爸爸因為病到現在也身體很差,我家的環境卻在家人的共同努力下變得好起來。我吃過海參龍蝦燕窩魚翅,可是沒有哪一個的味道比得上十幾年前在廁所吃的那半根偷來的發霉的火腿腸。
我現在都能一口氣吃十根火腿腸不會膩,你信不信?

匿了吧,三千多答案了,哪怕沒人看,也不想讓人知道發生在我身上的心酸小秘密。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國人民大學的學生們談戀愛,下館子一般分為四個等級。

最基礎的,去學校的食堂,要兩三個小炒,倆窮學生歡歡喜喜地捧著碗白米飯,盛一碗免費的豆芽湯,開吃。

第三級,去學校附近一家叫「川樂園」的川菜館,點幾個好菜,辣得嘴皮子直泛紅光,胃裡溫暖酣暢。

第二級,去麥當勞或肯德基,買幾對香辣雞翅,可以在窗明几淨的店子里磨磨蹭蹭一個下午。

最高級別的,是位於市中心的必勝客。

級別的劃分自然由價格界定,當年的必勝客貴得令人咋舌,是那幫窮孩子平日里只能在腦袋瓜里瞎琢磨聊以自慰的地界兒。

我的大學老師,彼時剛考進人大,軍訓結束後,同宿舍的八個小姑娘覺得實在是太辛苦了,加上軍訓期間省下了差不多兩周的生活費。她們把錢湊起來,一合計,決定去必勝客好好兒犒勞一下自己。

進了餐廳,翻開菜單,一看到價格,八個人就開始發憷。思來想去,點了一份湯和一個披薩。

哪曉得,那份湯遠沒有菜單上看上去來得多,披薩也只是小小的一個。她們沒有餘錢,於是一人喝了一口湯,分了一小塊披薩。

真好吃啊,八個小傻子,邊吃邊傻兮兮地笑。

當然沒能吃飽。

從必勝客出來,八個人又去食堂里另點了一份飯,才徹底把胃填滿。

後來的後來,她們中間有人變得特別特別地有錢,有人當上了美國著名大學的教授,有人在社科院搞科研,每個人似乎都奔向了各自光明盛大的未來。

那天她們重逢聚餐,提起這件事,不禁大笑出聲,連聲哀嘆當日的自己,

「哇!好土啊!」

笑著笑著,不知是誰冒出一句,

「可是好想再去吃一次噢。」

就想起二十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北京的陽光乾淨冷冽,灰頭土臉的小姑娘們,小心翼翼地一人勻出一口湯。

故事的最後,我的老師說,

「大學時代的情誼之所以尤其堅固,是因為那時候人剛剛滋生出慾望,卻又沒有足夠的能力與合理性去滿足它。只好抱團取暖,一點一點地相互陪伴著到達彼岸。」


初中和閨蜜萱哥去逛小吃街


街上開了一家翅店

比較特別的是


他家的辣翅還根據辣的程度分為九個級別


這店開張搞活動,門口貼著告示:


慶祝翅店開張!


凡挑戰者吃完七級以上辣翅均有優惠!!


能單人吃完整串九級辣翅更可享用全桌免單誘惑!


免單是沒什麼,重點是一家小破店居然敢挑戰我們辣辣姐妹花的吃辣能力?!


果斷報名,坐上小桌台,要了九級辣~


翅端上來,其實我內心已經慌了


翅的顏色不再是普通烤雞翅的嫩黃帶點焦紅,而是通透的石榴紅,上面灑滿了血紅的辣粉,已經看不到雞肉了


後來才知道,九級辣就是泡在辣油里N小時的雞翅配上特製的頂級辣粉+辣醬


邊上狗日的天殺老闆用白皮喇叭喊:又有兩位美女挑戰九級辣翅,挑戰成功全場啤酒五折優惠!!!


這個逼已經裝到這一步了,是沒辦法回頭了


我第一次恨自己長得那麼好看,小吃街上吃著的走著的圍了我們里三層外三層


硬著頭皮咬了一口~


草!


整個人全身的血管都暴起在突突突的狂跳,嘴裡炸了根二踢腳,舌頭夾了龍蝦,頭皮上有螞蟻,腳底板有螞蝗,胃裡有刺蝟,眼裡游著魚


懵B了兩秒鐘,直接沖向冰櫃懟掉了五瓶維他奶、一瓶礦泉水


就在我完成這一切的時間裡,有個人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用繩命在裝逼!


萱哥淡定的吃完了一整串,並且淡定的擦著嘴抱拳和觀眾朋友們打招呼~

真乃神人也!


那天晚上我再也沒有吃任何東西,到夜裡胃和嘴巴都很難受


第二天上午我還在睡懶覺,手機響了


我:喂?


那頭:花花你好,我是萱萱的媽媽,能問你個事嗎?


我:阿姨您說~


那頭:萱萱今天早上就一直坐在衛生間哭,我問她什麼她都不肯講,昨天出去還好好的,你告訴阿姨是怎麼回事啊?


我:…


後來萱哥的媽媽一直對我很有意見,因為那天她在電話里聽我笑了十分鐘…


(1)雞蛋灌餅

念書時習慣每晚到圖書館自習到深夜,待閉館時才拎包離開。從圖書館到宿舍那段路上有一間老棚子,臨路處開了一扇窗,窗內是一間幾平米的小廚房,有對外地來的年輕夫妻守在裡面,專做雞蛋灌餅。

那時的餅很便宜,一塊錢一張,既灌雞蛋又夾生菜。若是添半塊錢,能加雞蛋一枚;再添一塊錢,還能煎幾片烤腸一起卷在餅里。

平常白日里見著還沒什麼,等到入了冬,北方的凜夜冷的厲害,路上行人本來就少,有時甚至還飄點雪渣子。獨自走在路上,即使裹緊大衣也既擋不住周遭寒氣,又遮不住飢腸轟鳴之時,突見前方一團明黃色燈光從窗框里透出,聽餅子在鍋面滋滋作響,嗅雞蛋香氣自鼻間掠過,怕是沒幾人能擋住這樣的誘惑。

所以即使隆冬深夜,那扇窗外依然排著隊。

我自然也是隊伍里的熟面孔。

年輕夫婦動作都很利落,一人站在後面負責做餅坯,剝生菜,切烤腸;另一人則站在鍋前負責烙餅,不到一分鐘便能烙好一個。

身處嚴寒的等待本身令人煩躁,更不必說排在前面那四五個人中,很可能冷不丁冒出一個要替室友打包十個餅回去的混蛋。唯一能緩解這種無奈的,便是觀看烙餅的過程了。

那也像一種頗有趣的表演,無論看多少次,都不覺的膩。

通常都是丈夫負責烙餅,他接過妻子遞來的餅坯,隨手「啪」的一下摔在抹了油的鍋面上,渾圓的餅坯立即分了層,下層緊貼在鐵鍋上發出「滋」的一聲,上層卻被膨脹的空氣頂的鼓做圓團,被男人立馬一筷子戳下,麵皮「嘭」地破開癟掉,還沒徹底落下,又被及時伸來的筷子挑著,從剛破開的小孔中灌入一整隻雞蛋。

蛋白還未來得及凝固,便被老闆用筷子連帶著整個餅,夾著翻了面,又是「滋」的一聲,煎蛋的香氣便滲在寒風中,即使相隔數米也聞得到。在等下層麵皮與雞蛋煎熟的間歇,老闆從面前幾個分別放著辣醬、甜醬、咸醬的罐子中,按客人的要求選出一把蘸滿醬汁的軟刷,薄薄刷在微微焦黃的餅皮上,均勻密實。等再撒幾顆蔥花芝麻,餅也熟了,整個用筷子夾起一卷,生菜和其他添頭也加了進去,厚實的長卷一齊放在紙袋裡,遞給等待的人,連之前凍僵的手都要被那熱度小小燙到。

拿到餅的人在天寒地凍里站了半天,早就饑寒交迫到頂點,往往是一拿到餅便直接上口咬。薄薄的餅皮內里其實還分了若干層次,層層起酥,一口咬下去滿是化渣,而蛋黃夾在餅皮之間,都是熟的,但不老,嫩的清香。再配著生菜的水脆與蔥花芝麻的點綴,風味極好。

從餅店走回宿舍,一張餅也差不多正好吃完。在這短短的一截路上,就因為有了這張雞蛋灌餅的陪伴,多了飽腹,少了徹寒,心境便都不同,彷彿一個人的委屈有了出口,一整日的辛勞也得了慰藉。

若是當日有什麼高興事,還可以添點錢,加一枚雞蛋或一根烤腸,就成了最廉價又美味的慶祝,舌尖滿足,心也雀躍。

反之,要是遇上傷心事,兩張疊在一起的超豪華版雞蛋灌餅也能解決絕大部分問題。

我曾用這樣一張張雞蛋灌餅,做過無數個冬夜的結束語,在飽腹的滿足中入睡,連帶著夢境里也染了或咸或甜的味道。

可惜大學只念一半,那間大棚子便被拆掉了,連帶著那對賣餅的小夫妻也不見了蹤影。

而我在別處,也再沒吃到那樣好吃的雞蛋灌餅。

之後還有許多個獨行在路上的冬夜,遙望前方一片漆黑,便總是忍不住回想起記憶中,那寒風飛雪的無邊長夜中,前方總有一團明黃色的光亮,藏著麵餅、雞蛋在鍋面上滋生的聲音和焦香,任人前一秒無論是如何孤單落寞,下一秒,卻滿是期待與快活。

(2) 清湯米線

大學食堂的菜色大多普通,沒什麼值得特別惦記的,唯有一樣,某窗口賣的清湯米線。

只需三塊錢一碗的米線,其實湯頭是寡淡的清湯,米線是尋常的細線。但食堂師傅好手藝,一雙特製的大長筷子從翻滾大鍋里一撈一甩,便見一排細長線條整整齊齊疊在通透的湯汁中,再配幾片燙過的青菜,脆生生的襯在碗壁,其上托著三四片薄切牛肉,肥厚紋理間一點點油星被熱湯浸出,浮在湯麵,晶黃髮亮,圍住那幾顆新鮮蔥花,白的,紅的,綠的就都聚齊在那一碗里了。被騰起的水汽一撩,帶出一股熱騰騰的香氣,淡的若有似無,最是誘人。

但這還沒完,師傅大手一撒,一把黃豆落在碗中,才算是整碗的點睛之筆。

每每師傅把碗往餐盤上一擱,我便急吼吼地端起,找最近的位置坐下。這黃豆經大火炒過,質地硬實,表皮皺成半透明的一層,焦香酥脆,得趕在它們都沉入湯汁之前,先夾幾顆放進嘴裡,細細嚼開,滿嘴都是香氣。然後再就著這香氣再吸溜兩筷子米線,也很愜意。

黃豆在湯汁里浸泡過幾秒,焦脆的表皮便充盈鬆軟起來,而內里還是緊實的。此時再混著米線同嚼,又是另一種口感,與炒肉粒類似。米線順滑,青菜脆嫩,牛肉綿鞣,一筷子下去,各種滋味都混在嘴裡,豐富的令人無暇分心。

等一大碗米線吃得七七八八,先前略燙的湯汁此刻正是溫醇,最適合端起碗來一大口灌下,熱意直接從嘴裡暖到胃裡,渾身都舒坦。

待湯汁喝盡,碗底還有幾顆漏網的黃豆,浸的發脹鬆散,吸飽了各種食材的滋味,拿筷子掃進嘴裡,算是又把整碗米線回味一輪,收尾的很是完美。

時常在寒冬買這樣一碗米線做晚餐,價錢便宜,又頂餓,吃完胃是飽的,心是滿的,全身上下都是暖的。

去的次數多了,連煮米線的師傅也認識我了,都不用點單,直接刷卡,很快一大碗米線就端了上來。還記得有一次,我厚著臉皮問師傅能不能多撒點炒黃豆,師傅哈哈大笑,端上來的那碗米線,金燦燦的黃豆幾乎鋪滿了一層。

好吃是好吃。

就是嚼的我太陽穴突突跳了一整夜。

畢業之後,天南地北吃過許多米線,細的粗的,葷的素的,各有各的好滋味,但當初那種身心俱受安撫的感觸卻是難尋。有時遇到也放炒黃豆的,卻再沒有耐心,把每一顆都仔細嚼散了。

大概是如今每餐都吃的豐富,只愁如何才能吃得剋制,彼時那種腹中空虛,既捨不得漏過每一粒炒黃豆中蘊著的滋味,又須借細嚼黃豆的那一點過程來延長進食滿足感的心境,是再也不會有了吧。

(3)法棍麵包

念書時曾獲得一次隨導師去法國訪學的機會,交通住宿均有報銷,然而吃是自己管自己。窮困如我,每天伙食上的預算僅有幾歐元,住處又沒條件自己做飯,只能連著吃了好幾周的超市廉價食品。

吃到某天連夢裡都透著一股子速凍披薩與泡菜罐頭的惡俗味兒時,我被嚇醒了。

不敢繼續再睡,索性披上大衣出了門。

時值周末,光陰尚早,整座城市還躺在晨曦微光里半睡不醒。空氣里掠過深秋的寒風味,新鮮又清冷,涼絲絲地沁進肺里,頗為提神。

沿著穿城的河慢慢走,濱河街道都是上百年生的老建築連作一排,底層多為小商鋪,裝點的古樸精緻,可惜這個時間點上大多還未開張,只能隔著玻璃櫥窗窺一窺,然後便又得朝前走了。

但行至某處,我走不動道了。

面前是一家剛開始營業的麵包店,造型各異的新鮮麵包被擺在櫥窗里那一排排木格子上,無論圓的方的,扁的胖的,經暖色燈光一照,盈著金黃油光的色澤都愈發飽滿了,個頂個的焦香誘人。

先趴在櫥窗外,把每個價簽都認真看過一遍,然後才壯著膽子進了店,單買了一根最便宜的法棍,價錢大概是一歐元多點兒。

裝在紙袋裡的法棍應該是剛出爐不久,還熱乎著,烘的掌心暖融融。我在河邊就近找了個小廣場坐下,舉著這根長棒子,看它在自然光線下,形象跟剛剛在店裡燈光下,似乎又有些不同。

更質樸了。

可同時也很美。

法棍的形狀既不纖細又不粗笨,是那種恰到好處的頎長。外殼染了麥田成熟時的日落顏色,焦黃沉穩。表皮間綻開五道口子,並排成半螺旋狀的花紋,色澤比最外層要淺嫩幾分。明明無糖無油,卻暗含被熱度催生出的純粹麥香味。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伸手掰斷一塊,聽見一記清脆的「咔擦」響。

放進嘴裡一咬,同樣也是「咔擦」一聲。

法棍外殼是粗糲又堅硬的一層,碎在牙間,酥酥脆脆,迸出小麥粉被高溫炙烤後的獨到香味。而本也硬脆的內瓤,卻因內里密布的孔洞,口感里先是帶著些許蓬鬆,繼而在咀嚼中生出了韌性,越嚼越有勁道,教人不忍囫圇下咽,就那麼細細嚼著,也饒有趣味。

嚼著嚼著,滋味就慢慢出來了,初是微咸,過後又翻出一點點回甘。兩種最質樸的味道,是麵粉分解的糖分與鹽分在舌尖上纏綿,混成另一種非凡。

這塊還在嘴裡嚼著,又忍不住掰下另一塊,也咬上一小口,於是一團綿軟間又混進許多表皮渣子,既韌又脆,兩種口感交替著來,教人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手中那根長長的棒子越變越短。

就在我坐在河邊慢悠悠嚼那根法棍的當頭,太陽升起,城市蘇醒,這片小廣場正好是周圍居民周末辦小集市的場所,不知不覺已經擺開許多攤子,賣食物的,賣畫作的,還有街頭藝人吹拉彈唱的,歡歌笑語,熱鬧非凡。

這可讓我撿了大便宜,先就著烤雞攤飄來的香味吃兩口,又就著油畫攤上的美圖吃兩口,再就著藝人慵懶的歌聲吃兩口,亦或是貪心地就著整個河岸風光吃一大口。這就顯出一根普普通通的法棍好來了,無論好聞的,好看的,好聽的,就沒有什麼跟它是不搭的。

搭配著不同的美物,每一口的滋味都是不同的。

卻又都是美好的。

等到一整根法棍下了肚,小半天都快過去了。我心滿意足地站起來,才驚覺腮幫子已經在方才的過度使用中發軟發酸。

好笑地給自己拍了拍臉頰,再伸了個懶腰,雙手插進大衣兜里,迎著溫暖的陽光,樂呵呵地順著濱河街道走下去。

什麼劣質的冷披薩,酸苦的腌黃瓜,都被一根法棍的美味統統打敗,噩夢的陰霾一掃而空,不再值得費心害怕。

此時此刻,我也只是享受這愉快周末的人群中的一員呀。

(4) 咖喱豬排飯

叫外賣是大學生活必不可少的重要組成部分。

多年前的外賣網站還遠不如現在這麼紅火,但大學校園旁邊的外賣店從來都是不缺的。我最愛的一家,是家主營飯食套餐的店。

說實話,那家店的價錢並不便宜。因此我會與好友一起,合點一份飯分食。其中點的次數最多的,是他家的招牌菜,咖喱芝士豬排飯。

與如今許多外賣店批量生產的速凍便當不同,那家店每份外賣都是先點現做。外賣師傅也進不到宿舍樓里,需要下樓接應。於是從下單到開吃的過程演變為一整套儀式,包括了漫長的等待,下樓與外賣師傅接頭付款,以及我和好友屏氣凝神,揭開盒蓋。

必須先虔誠接受那股卷挾著濃郁香味的蒸汽洗禮,然後才是正式開吃。

雖說只是外賣,但餐盒裡的擺盤很用心。白米飯上,齊齊整整碼著一排色澤焦黃的炸肉扒,大約切做五六片,切口利落又乾淨,片片拼在一起,便仍為一塊完整的長橢形。肉扒旁邊,是紅黃兩色配菜,紅為胡蘿蔔,黃為馬鈴薯,都切做大小一致的方形小塊,被燉的沒了鋒角,軟軟糯糯地沉在半稠的咖喱汁上,與底下的米粒們膩在一起,無間親密。

偶爾咖喱汁中還會混入幾顆綠豌豆,又或者是一小團水嫩的捲心菜絲,再或者是在食盒邊角處擺上一顆剖成兩半的小番茄,總歸沒有定式,大概是要看廚師當日心情。

光看擺盤已是享受,味蕾便也跟著激動起來了。急急下筷夾起一塊肉扒,明黃色的芝士汁便從拉開的切口處淌了出來,像未凝固的荷包蛋黃,既稠又燙。

一口咬在肉扒上,舌尖會在短短一瞬間表演起三重唱。先是最外一層被油炸透的表皮,硬朗酥脆,噴香化渣;緊接著是中間厚實的裡脊肉,緊實鮮嫩,汁液飽滿;最後是內里不住外溢的芝士汁,綿柔悠長,醇美濃郁。

三種不同的口感在舌間交匯,便混成第四種味道。

我猜大概是該叫做幸福吧。

若是肉扒本身蘸了旁邊的咖喱醬,風味又是不同,用我好友的話來說,是「溫和的辛辣里藏著回甘」,恰當地彌補了豬扒味道上的偏淡。但我卻更願意大勺一挖,用這醬汁裹住白米飯,配著蘿蔔土豆一起吃。塊莖在燉煮中已吸飽了咖喱的味道,同米飯一道大口送進嘴裡,豐盈的感觸頓時佔滿了整個口腔,是分量與味道共同作用的功效,讓人踏實的很,安心的很。

不多時,一整盒豬排飯便被我和好友分食殆盡,連粘在盒底的幾顆米粒也會被搜羅下肚。這飯分量不小,足夠一位飯量稍大的男性顧客飽腹,但我們兩個女生合吃一份,也就是各自七八分飽,心意得到滿足,卻又不完全,總歸是留了個小缺口,暗含兩三分遺憾。

可這樣的妙處在於,總能為下一次點單留足念想。吃完這頓,對不知何時會來的下頓又惦念著了。期待著,剋制著,直到心頭有一百隻貓齊齊伸爪撓,那樣的時機才將將好。

就像生活中那些未能完全滿足的願望,會因那一點點缺憾而被發酵的更加妙。

彼時我和好友,兩個拮据的潦倒學生,即使合點一份豬排飯外賣,也不敢放肆,每一次點單必有特別的理由,比如拿到獎學金的時候,失戀被甩的時候,申請留學成功的時候,求職被拒的時候,無論好壞,總歸是要找個由頭。

於是那些夾雜在歲月間的笑與淚,也被拿來拌在一盒盒豬排飯里,你一勺子我一筷子,共同品嘗,共同分享了。

畢業之後,我與好友各奔東西,相隔萬里,想見一面都難,更別說同食一份豬排飯了。時至今日,我連那家外賣店的名稱也忘了,就像我偶爾也回想不起,那位好友開懷大笑或傷心垂淚時的模樣。

畢竟,那帶著青蔥味道的每一天,都離現在的我越來越遠了。

有時我會在餐廳獨點一份豬排飯,味道再好,吃到最末也不免膩味。這時就會想起當初分食時那種意猶未盡的好來,可也只是想想罷了。

而像好友那樣肯心無芥蒂跟我分食一盒飯而不嫌棄的人,應該也是再難遇到了吧。

(5)醬油拌飯

念書時在外租過一段時間房子住。出租屋條件簡陋,所幸帶個小廚房,能時不時自己做頓飯。雖然大多是些簡單小食,但如今回想起來,卻是有滋有味,難以忘懷。

比如深夜時分的一碗醬油拌飯。

還記得那段時間學業與生活的雜務甚多,某日為了趕工,晚飯是在外潦草應付的,胃大概是飽了,心卻是空的,總隱約不太得勁。等忙到十一二點,有股近似飢餓,又不全然是飢餓的感觸在心裡冒了個芽兒,攪的人很不安生。

於是將手上的活兒草草收場,熄燈睡覺,指望靠睡意將這股餓意糊弄過去。

豈料昏昏沉沉睡到半夜兩三點,竟然被蚊子叮醒了。腹中那股難捱的空虛感不僅沒消失,反而洶湧的更厲害,如同心中裝滿一百隻貓在伸爪齊齊撓,逼的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我要吃飯,我要吃飯,我要吃飯。

我作鹹魚狀賴在床上,徒勞地負隅頑抗,可惜不到一刻鐘便敗下陣來,一個打挺起了床,披上外套就急急地往小廚房沖。

而每走一步,那股迫切感就比上一步翻了一番。

我猜自己離餓殍只剩一步之遙。

可惜當天真是諸事不順,把廚房翻了個遍,也只搜刮出一碗前日吃剩的白飯,幾枚生雞蛋,還有一把不知道買了有多久,已經蔫黃吧唧的小蔥。

理論上我還可以做碗蛋炒飯,但那時是多一刻也等不得了,直接磕了枚雞蛋蓋在飯上,放進微波爐里轉兩分鐘。而就在那兩分鐘里,我又以超人的利落剝出了那把小蔥尚可食用的蔥段,按在菜板上,手起刀落,切成細細的蔥丁。

等「叮」的一聲響,我取出碗,老舊的微波爐功率不濟,米飯只是溫熱,雞蛋也還是半生,只是蛋清微微起了白漿。我也顧不得計較,一把蔥花撒在當頭,先澆兩勺生抽醬油,再滴幾顆芝麻油,然後急吼吼地大勺一揮,所有食材便攪成一氣,再分不出你我。

前後統共不過五分鐘,一碗醬油拌飯便做好了。

雖說是放了隔天的剩飯,比起剛出鍋時水分要少些,拌起來卻將好,既不散也不黏。米粒有的染了醬油的焦色,有的浸了蛋液的嫩黃,或深或淺,又全都裹了芝麻油的油潤,顆顆飽滿光亮。還有白膩的蛋白碎在其間,再綴幾顆蔥花,便不顯單調。

挖一大勺,送進嘴裡,還沒開始咀嚼,那種滿滿當當的觸感就已經令人很受用了。接著才是味蕾發揮功效,辨出醬油的咸香與蛋液的清淡,偶爾還冒出一丁點芝麻油的濃郁,滋味豐盈。

在咽下開頭幾口後,我開始意識到,米飯才是真正的主角。

平時里吃米飯總搭配著其他菜肴,常常忽略了米飯本身的風味。而在這碗醬油拌飯里,米粒自有糯滑Q彈的口感,味道初始雖有些寡淡,需要混著醬油的微咸才好,但多嚼幾口,回甘就浮了上來,餘味里全是溫潤的清香。

原來米飯本身的味道是這麼好。

彼時廚房裡的燈一直將壞未壞,時不時「茲茲」亂閃,十分惱人。於是我索性關了燈,就著窗外的月光,站在廚房裡,一口接一口地吃那碗醬油拌飯。

一口解饞,兩口驅飢,三口驚喜,四口已入迷,五口,六口,再不能停。

時值初夏,半夜的天氣還帶點微涼,窗外是靜的,窗內也是靜的,一片漆黑之中,彷彿什麼煩憂也不必管,什麼霉運都不會來,就只剩了自在的我,還有這碗溫熱的醬油拌飯。我專心致志享用它的好味,它亦用滿滿一碗平和回饋我的虔誠。

積攢了整日的迫切漸漸被撫平,等一大碗飯下了肚,飽腹踏實的我,跟先前那個急慌慌的我,已經不是同一個。

胃填滿了,心也就不空了。

局促的小廚房裡,還回蕩著醬油拌飯的韻味,我將空碗放進窗邊的水槽清洗,抬頭,笑了。

原來,那夜的月色極美。


(6)蛋炒飯

大概每所大學背後都有一條不起眼的小巷子,又窄又舊,採光與衛生都不怎麼樣,裡面卻擠滿了賣炒飯炒麵的小攤販。

每戶攤子都是以一輛三輪車為中心長起來的,切好的肉菜堆在車斗里,拎個天然氣罐子擺出來做灶台,一口烏黑髮亮的大鐵鍋壓陣,鍋後再站個掌勺的胖攤主,餐鋪子就算搭好了。

至於更外圍要擺幾套桌椅板凳,就要看攤主間各憑本事能爭到多少地盤了。每到飯點兒,永遠膩著油漬的小方桌小方凳,把巷子從頭到尾排的滿滿當當,如同各個攤販的戰旗,隨著飯香一道風中飄揚。

我最愛去的是巷子中間一家賣炒飯的攤子。那家攤主是對中年夫妻,掌勺的是個鬍子拉碴的胖大叔,體態同樣敦實的胖大嬸則站在三輪車旁,負責打包收錢加泡菜,有時也幫顧客拌個涼粉涼麵。

我很喜歡看大叔做蛋炒飯的樣子,瀟洒,自在。每次接了單子,他先是用那柄大鐵勺在鍋沿上「梆梆」敲兩下,算作開場,一勺子亮油在鍋里燒熱,再從旁邊筐子里撈出雞蛋,鐵鍋沿上一嗑一甩,只聽「滋拉」一聲,雞蛋便落在熱油里,冒出青煙,燙起白泡。

蛋白沒有凝固的機會,大叔手中的大鐵勺搗在鍋里,「哐哐」幾下便把蛋清蛋黃打散拌勻了,結成嫩黃色的蛋花,激起噴香。這時大叔會轉過身去,從個裝滿白飯的大木桶里舀出一碗來,趕在蛋花將老未糊之前,直接扣進鍋里。

白飯是頭天煮好備著的,成團發硬,大叔熟練地揮著勺子在鍋中打圈兒,又是一陣叮叮哐哐,米粒就都散了,半塊抱團的都沒有,跟蛋花混在一起,白里夾黃。大叔將爐火調的更旺,一手持鍋,一手把勺,就這麼翻炒起來。米飯與鍋底短兵相接,「卡茲卡茲」蹦的熱鬧,底下又有爐火呼呼作響,熱浪香味撲了遍地,視覺、嗅覺、聽覺和觸覺都很受用,勾的味覺也跟著蠢蠢欲動。

不出兩分鐘,一份蛋炒飯便做好了,大叔剛將飯舀出來盛在塑料打包盒裡,大嬸就立刻把飯盒接過去,笑呵呵地問客人,泡菜是要腌蘿蔔還是泡菜頭,若是有人口味重,兩個都要,大嬸也是給添的。

偶爾客人多,點蛋炒飯的單子連積了好幾個,大叔還會使出他的絕活兒,一氣兒炒好多份飯。

半打雞蛋加一整面盆的白飯都填在那口大鐵鍋里,堆的頂尖兒直往上冒,份量肯定不輕,但大叔不憷這個,照樣舉起這鍋子大炒特炒,舉鍋的左手臂上青筋暴起,右手抄著一柄長勺,耍的氣壯山河,虎虎生風。飯粒與蛋花躍在半空中顛來倒去,依次跟鍋底親密接觸,直至都染的油汪汪,熱騰騰,出鍋前再灑一把小蔥段提勁,最後分裝到大嬸提前在三輪車沿上擺好的若干飯盒裡,從來不多,從來不少,分量剛剛好。

我最愛看那一刻胖大叔臉上叼叼的專註還沒消退,一點兒暗暗的小得意又浮了上來的表情。哪怕那只是個鬍子拉碴,光著膀子,滿臉寫著風霜的胖大叔,誰又能說他不夠帥呢?

假如這世上有炒飯之神的評選,那我相信大叔一定是當得起的。

那家攤子的蛋炒飯我吃過無數次,剛出鍋來熱的,放一會兒溫的,打包回去涼的,都吃過,都好吃。細碎的蛋花閃著油光,裹在帶著一點點硬度的米粒上,一大口是將腮幫子脹滿的饕足,一小口又是耐得住嚼的回甜。一種最簡單的食物,卻能伴著不同的心境際遇,吃出許多不同的滋味來。

一份蛋炒飯的價格很便宜,既管飽又解饞,無論之前有多飢腸轆轆,一整盒喂下去,心裡胃裡就都踏實了,對當時生活拮据的我而言真是「大自然的饋贈」,自然是去了一次又一次。

很快大叔和大嬸都認得我了。大嬸話多,看見我就笑著大嗓門地招呼說同學又來啦。大叔話少,打招呼的方式是給我多添半碗飯,或者多放一個雞蛋,以至於裝盒時,即是大叔拿鐵勺把飯拍紮實了,都還止不住地往飯盒縫兒外冒。

在那個誰也不認識誰的大城市裡,有這麼一份小小的關照,回想起來,都是感激。

有時遇到錯過飯點,攤子上沒什麼客人的時候,我會端了飯盒,坐在旁邊小方凳上,一邊吃飯一邊跟大叔大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聽他們調侃跟城管的鬥智斗勇,惦記在外地念中學的兒子,放不下在老家撂了荒的田地。

大嬸很健談,說話永遠帶著爽快的笑,我往往插不上話,只是聽著,聽著聽著也就跟著笑了,有什麼煩心事也都隨著那碗蛋炒飯一起咽進了肚子,就像大嬸想攢夠錢,在城裡開家真正的店的心愿,也被沉默寡言的大叔揮舞著大鐵勺,一勺一勺分進了大鐵鍋中的炒飯里。

有一年寒假結束,我從家鄉回到學校,習慣性地想去吃碗蛋炒飯,但從巷子口走到巷子尾,又折返回來再走一遍,都沒能找到那個攤子。

我甚至都不覺得驚訝,在那個人來人往的大城市裡,誰的出現,誰的消失,都不稀奇。這家蛋炒飯沒有了,那換一家就是,真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只是在偶爾吃到一碗飯太軟、蛋太干又或者鹽太鹹的蛋炒飯時,我總會忍不住懷念,懷念那個胖大叔操持著爐火鍋勺,一副風風火火、盡在掌握的場景。

然後我會突然察覺到,原來自己一直是期待著有那麼一天,在經過某條人聲嘈雜的街道時,能看見一間小小的店面,店裡擺著幾套桌椅板凳,坐滿了吃著各種炒飯炒麵的顧客。然後我就直接走進去,都不用點單,櫥窗後灶台旁的胖大叔臉上還是掛著那副叼叼的表情,大勺一揮,就已經開始做一碗香噴噴的蛋炒飯。

而站在收銀台後的胖大嬸會笑呵呵地看著我,一邊揭開身後的泡菜罈子,一邊大嗓門地招呼著:

同學,你終於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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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上高中的時候,學校外面有一家滷菜館,名曰「雙流第一辣」,因為從小好奇心重,愛挑戰舌尖的極限,所以牛逼哄哄的打算用舌頭蕩平這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店。於是,一天放學,帶著幾個同學去「踢館」。到了之後,問老闆哪個菜品最辣,得知是蓮藕,果斷來上一斤。老闆當時那表情我現在還記得,驚訝,不屑,同情,更多的是隱忍的笑意。他說了句,同學這很辣的,你確定要一斤?我自信一笑,干辣椒面我都吃過,這區區藕片,不足掛齒。。。。老闆無奈地聳聳肩,稱了一斤藕片給我。這藕片其貌不揚,想像中的布滿紅色的辣椒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任何特殊的顏色都沒有,看著就像普通的燉好的蓮藕一樣,安靜,祥和,還有點發黑。。。

我已經開始懷疑老闆是不是把「雙流第一辣」作為一個增加銷量的噱頭。帶著深深的懷疑,我一整片蓮藕放進嘴裡,開始咀嚼。。。呵呵,這也不過如此嘛!我在嘴中並沒有感受到當年變態雞翅那種撕心裂肺的辣,我更加不屑,於是又吃了一片蓮藕。
當第二片蓮藕入口的瞬間,我必須承認,我炸了。。。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受,就像一塊烙鐵放在舌尖上,緊接著,蔓延至整個舌苔,舌根,整根舌頭都被這種火燒的感覺包圍了。然而,這僅僅是開始。很快的,這種感覺蔓延到了天堂頂。與此同時,一股巨大的熱量順著耳根向上傳遞,在很短的時間內衝到頭頂,這時,我感覺自己的頭頂變成了一座正在噴發的火山額頭瞬間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滴,同時鼻子衝出了一股炙熱的濁氣,順帶著還有兩縷清泉。最後,眼睛開始發熱,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我不想哭,但是根本抑制不住。。。。我忍住將那片藕吐出來的衝動,拼盡全力將它咽了下去,然而,這無疑是一個最最錯誤的決定。
這種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如果硬要用文字表達,我想,或許會跟吞下一塊燃燒著的木炭差不多吧。我分明的感受到一種灼燒的感覺從喉嚨一直到達我的胃。這時,嘴裡那種火燒的感覺並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我感到一陣陣的頭暈目眩,我終於相信了人被辣進醫院的新聞是真的了。。。。
幾個同學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趕緊問我怎麼了,我已經說不出話,艱難的擺擺手,示意他們來扶我一把,接著我喝了至少兩升水,十分鐘之後,我終於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渾身已經被自己的汗水濕透。我只想說,好強大的殺傷力!!!自此,我再也不敢輕視任何一款自稱「第一」的食物,民以食為天,在食物面前,我們最好還是懷有敬畏之心。至於那一斤藕,我們帶到了教室,一人一片分掉了,只記得,那天教室里的飲水機前出現了從未出現的長龍。。。。
PS:去年回去,此店名為曹氏鴨脖,這種藕片還在買。地址還是原來那個地址


奶奶是一個很喜歡做飯的人,不是在買菜的路上就是在廚房裡忙活,但是年紀大了做菜不精緻也不大講究,肉片有薄有厚,每天桌子上堆滿一大堆有一半兒都是前兩天剩下的。

小時候的我嘴刁,不喜歡吃奶奶做的菜,奶奶就跑到人人樂超市去給我捎回來一根兒烤腸,我很開心,吧唧吃了。第二天,她又興沖沖地跑去買烤腸了,吃了幾天之後我告訴奶奶:「這烤腸啊,真不能吃了,要吐了。」

奶奶若有所思地出門了,回來時買了一袋烤鴨,說十八塊一隻呢,特好!臉上的皺紋擠在一起笑得合不攏嘴。於是又吃了好幾天烤鴨,我實在是受不了了,想想還是告訴她:「這鴨子也不能吃了,再吃就吐了。」

後來吧就是我幾乎把家門口那條街賣的所有熟食都吃厭了,但是奶奶給家人做的菜並沒有因為烤腸和鴨子變少,只是每天的剩菜越來越多了。

現在我在外地讀書,回家少。在家住的話每天早上奶奶都會來我房間幫我蓋下被子,而我這夜貓子也經常強打精神和她出門買菜。

當我牽著她的時候她老抬頭看看一米八的我,我看一眼路邊的熟食攤兒她都能立馬捕捉到我的眼神:「我們買只滷雞回去吃要得不?」

「不了奶奶,我喜歡吃你做的菜。」

那一天她笑得特別開心。


上一次吃鱟,應該是十五六年前了。
家鄉在南方濱海的小鎮,有灘涂,鱟每年農曆六七月份,會回到那裡產卵。它們爬過灘涂,尾巴留下一條痕迹,有經驗的討海人,順著那條小指粗的痕迹,就能找到潛在泥里的鱟。
通常是一對-----大約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如果抓到的鱟只有一隻,通常是要放掉的。有一種傳說是一對痴情男女投海自盡,變成鱟,也相依相伴,海那麼大,這樣守著,很不容易。
更早以前,是沒有人吃鱟的,它們繁衍生息,偶爾會爬上海邊的番薯田。後來開始有人吃,但殺鱟並不簡單。家鄉有個俗語,「做土怕建灶,做廚怕殺鱟」,鱟的尾巴上面有一根腸子,要是割破了,整隻鱟就不能吃。
我的爸爸,是殺鱟的老手。
小時候家裡特別窮,幾乎吃不到什麼肉,那時候鱟還不是保育動物,六七月份,很多鱟回來,潛在泥里。我的父親不苟言笑,幾乎不與我們玩鬧,但這個時候,剛好放暑假,他就會邀我與哥哥一起去灘涂里撿鱟。出發的時間看潮水,有時候正午走,有時候天蒙蒙亮就出發了。下到水裡,天開始亮了,邊上有許多小螃蟹,我與哥哥流連於堵住螃蟹洞,再用泥巴糊住它們。父親就在前面默默看著兩個小孩在泥里玩鬧,也不催。到了有鱟的地方,我們就跟在父親後面,他眼睛四處掃,看到像鱟爬過的痕迹,就往前走走,如果痕迹在一個小水窪的地方消失了,父親就下去摸。
記得那天很早就抓到兩隻鱟,父親用草繩把它們綁起來,我跟哥哥一人提一隻,回到家,鄰里的小夥伴都來看,家裡的小平房頓時熱鬧起來。
找一個大木盆,洗乾淨,將兩個砧板合起來,架在上面,殺鱟就開始了。先是把鱟翻個腳朝天,沿著大殼朝內的邊沿刺進去,刀子要鋒利,貼著殼子走一圈。翻開頁腮,沿著它與尾殼的相接的地方下刀,也走一圈。這時候鱟已經死了,但腳仍舊動得厲害。刀子再刺深些,整個鱟的肉就全部下來了。
翻過來,找到那根腸子,用小刀挖離,再連著尾巴,一起拎出來。
小孩喜歡拿著骨質的尾巴玩,父親不允,說怕是刺到眼睛,堅持要丟掉,但殼是可以隨意拿去的。鱟的血是藍色的,肉不太多,要是母的,會有鱟籽。鱟籽像高粱粒,早年有山裡人下來,買了一對鱟,不會殺,就整個丟到大鍋里煮,回來開鍋,又不知道怎麼吃,拿斧子剁開,發現裡面像高粱一樣的鱟籽,於是說:這傢伙真是厲害,放鍋里煮了,還能跑到田裡偷吃高粱。
買了豆腐,切了香蔥,父親要親自掌廚。把鱟肉先炒一遍水,把油燒熱,家裡要有姜,就切幾片進去,沒有也不礙事。把腳與肉先放著炒香,有時候也加點兒老酒。炒一會,等香味出來,就撈起來。再下油,稍微熱一點,把鱟血與鱟籽倒進去,等著凝固後,就放水,再放剛剛炒好的鱟腳,關著鍋燜。
這時候屋子裡已經全是鱟的味道,鄰里的孩子也不走,就呆在院子里玩。那時候鱟不是每家都能殺能做的,小孩子的驕傲要更簡單些,哥哥這時候總會得意起來。味道越來越重,鮮香得不得了,哥哥過去,偷偷把大鍋揭開看一眼,「應該要熟了。再等會吧。「大家都假模假式地玩,心不在焉。等父親從樓上下來,開鍋,氤出一灘霧,放豆腐,放香蔥,點幾滴香油,鱟就好了。
幾個鄰里的小孩都能吃上一小碗,也會給同村的親戚端一些去,兩隻鱟殺凈也有十來斤,一家人吃不完的。現在再怎麼竭力想,也說不出是什麼味道了,只記得鮮香,甜,鱟籽彈牙,咬起來一顆一顆在嘴裡爆開。也許味道可能沒有想像中那麼好,但那時候沒有吃過更好的東西,鱟就是一次味蕾與尊嚴的盛宴。
再後來,離開家,讀書,工作,很少回南方,也沒有機會吃到鱟了。再後來,有一年,父親病了,家裡人催促我多打電話回家,從小就跟父親沒有什麼交流,長大就更沒有話聊。有一次不知道怎麼的,說到鱟,父親說,前段時間有看到街上賣鱟, 可惜家裡就剩我跟你媽,也吃不了那麼大的東西了。「
「我記得我們一起去抓過鱟。」
「你還記得啊。」
「記得,都記得的。現在不行了,聽報道鱟血重金屬超標,鱟成了保護動物,記得小時候特別多啊。「
「你什麼時候回來?要是真想吃,我可以再去江里試試看有沒有。」
但後來我再也沒吃過鱟了。
也許真正直擊靈魂的食物,不只是舌尖上的饕餮,更多的,是心靈上的慰藉:貧窮時的大餐,深夜飢餓時愛人給你下的面,還能吃到的父母的手藝,也許當時覺得平常,等過幾年,該有的都有了,該沒有的都沒有了,再想起彼時,心中的惆悵和挂念,才叫直擊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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鱟現在為國家保護動物,鱟血重金屬超標,對身體不好,請勿食用。


豬睾丸!一定要是發育前的幼豬睾丸,所以我們那裡一直叫小豬蛋。

騸豬人還在操作的時候,基本上村裡圍觀的小孩就已經直流口水了。騸豬的手攥著小豬的一對睾丸捻兒捻,捻兒捻,直到根部捻成細細地一股,然後手起刀落:咔擦!

蛋蛋就落到了盆子里。

這可是個好東西,不是見者都有份的。畢竟一頭豬才兩個,騸豬人來一回,也就騸個十來頭小豬。養豬的自家有小孩的話,基本就都留著了。孩子已經長大成人或者不在家的,才會分出去給別家。

媽媽端著這麼一小盆蛋蛋,在水裡沖一衝,用剪刀去掉「騷筋」(大概是精索?),然後用菜刀在邊緣輕輕地、淺淺地割一道口子,立即下油鍋煎炸。

不是吹牛逼,只要小豬蛋下鍋,我在隔著幾戶遠的鄰居家玩時都能聞得到。此時趕緊撂下手頭的任何東西,飛奔回家。

炸出來就這麼一小碗,擺在桌上,真的是香了一整個屋子。而且,這種香氣中,又隱隱透著一股子騷氣,絕了!

更要命的是那口感!外層包圍著筋膜,初下口未必能咬破,彈力十足。你小心翼翼地再咬一口,蛋蛋瞬間在你口中散開,裡面包裹著的,卻是極其糯軟的肉糜。在口中輕輕咀嚼,舌頭掃一下唇齒,我滴天!

實話實說,活了二十多年,也吃了不少好東西,羊蛋什麼的也吃過,但是沒有一種食物可以媲美小豬蛋,不、不,連接近的都沒有。

那種獨一無二的香中帶騷、外彈內軟、入口即化,哎!

這麼多年來,我吃過小豬蛋的次數屈指可數。整個童年也就只輪到了兩三次而已。難忘的是初三,住校的我難得回家,奶奶從壁櫥里端出炸好的小豬蛋,說:「誰誰家的豬前幾天剛摘完豬蛋,他家又沒有小孩子,我趕緊去都要了過來。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怕放壞,就先炸好了,肯定不如鮮炸著好吃。」

我簡直是含著淚吃完了這一碗。

好久沒有吃到故鄉的小豬蛋了!


主愛人類,所以賜予我們酸豆角。

我每次吃到酸豆角,都覺得這是一種經受過神啟的食物,好像上天灑下來一道光,一道帶著綠閃兒,經過發酵後,有點酸氣,一聞就特別開胃的光。
酸豆角炒肉末,肉餡兒剁的碎碎,加一點生粉和醬油抓好,熱油爆香肉餡,再舀一勺老乾媽一起炒,最後肉末炒的金黃時候,就把酸豆角倒進去,顛三下鍋,淋一點味極鮮,可以下三碗米飯。
酸豆角炒雞胗,雞胗焯水切薄片,和薑絲一起煸炒後加一勺黃酒,趁熱再加一小勺辣椒粉,關小火翻幾下,切的小段兒的酸豆角這時候下鍋,再開旺火一通快炒,加少許老抽,可以下三碗米飯。
酸豆角炒臘腸,臘腸要先煮過,不然齁咸,切了薄片,小火煎出一點油,這樣就沒那麼膩,和酸豆角還有晒乾的辣椒一起,熱油爆炒,最後出鍋前再灑一小把切碎的蒜苗葉子,可以下三碗米飯。
酸豆角炒雞蛋,雞蛋要用豬油炒,裡面拌一點切的細細的牛肉絲,這裡的酸豆角不能切那麼小段,要長一點兒,再放一點青椒末,出鍋前加一勺蚝油,鮮美提味,可以下三碗米飯。
下麵條,一勺香油一勺剁椒一勺生抽,再撒上酸豆角,就是一碗妙極了的麵條。
下餛飩,一點兒紫菜一點兒蝦皮,再撒上酸豆角,就是一碗妙極了的餛飩。
更不要說我們湖南的米粉,牛肉碼子青椒肉絲碼子豬肚碼子,最後,都要再來一點酸豆角。
還有我自己創作的一道菜,酸豆角泡椒黃瓜燜鱔魚,酸辣香,用來配冰啤酒,可以坐在午後的陽光里,吃到好像看見了滿天金光。

我懷孕的時候孕反特別嚴重,吐的死去活來,最厲害的時候送去醫院吊鹽水,口吐白沫的呻吟,我就想吃口酸豆角。我媽拖人給我從老家帶來一包酸豆角,收到的時候幾乎要落淚,拚死從床上爬起來,先把酸豆角用清水泡了泡,再去買了一小塊豬五花,切成薄薄的片兒,平底鍋煎的金黃,再把干辣椒切成小碎末,和肉片一起炸香,加一勺生抽一勺料酒,鍋中頓時發出滋兒一聲脆響,聽得我心神搖弋,最後,就是把那把已經切好的酸豆角倒進鍋里,熱辣辣的火把肉的油脂融化進酸豆角里,又把酸豆角的微酸激發的更加豐潤。我嗅一下那股香氣,趕緊去再盛一碗半熱的白粥,用一隻湯匙,挖一大勺酸豆角五花肉拌進粥里。

酸,酸的開胃。
辣,辣的馨香。
白粥不燙嘴,還有點大米的甜味。
五花肉不油膩,還有點焦香的氣息。

我吃著吃著,感覺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拚命的嚎叫。我停下來,聽了聽。

原來,它在喊,太她媽的好吃啦!!!!!!!!!


大學那會,宿舍一共6個人,家裡父母都是農民,沒錢,苦苦的供孩子上學,一天到晚見不到點葷腥。後來大家開始借著過生日的由頭 每個人湊點錢 一塊去學校旁邊的 小飯館吃一頓大餐,過生日這天從早上開始就不吃飯,一直等到晚上,就為了吃頓肉,一般點一份地鍋雞或者 地鍋魚(不能同時點,錢不夠)然後來盤花生米,西紅柿炒雞蛋,土豆絲,干鍋白菜,然後來兩瓶店小二 ,一箱啤酒,大家吃的各個眉飛色舞,菜吃完了,然後就那饅頭蘸菜湯吃,真香啊!!!後來大家畢業工作後 ,生活好了,雖然有錢吃雞吃魚 但是再也沒有當年的味道了。
窮兄弟湊一塊時的奢侈才是那個時候幸福的味道


瘦肉!


寫另一個答案發現的。

我有個不愛吃肥膩的哥哥,打我記事起,就撿哥哥不吃的肥肉、雞鴨皮吃。每回吃飯,母親都把肥瘦肉分開,瘦肉給哥哥,肥肉給我,燉雞的時候,把雞皮扯給我,雞肉給哥哥,因為她知道哥哥愛吃瘦肉,我愛吃肥肉和皮。直到有一天,我跟一個鄰居小孩爭論肥瘦肉哪個好吃,我才回家嘗一塊瘦肉,當時我就哭了。那直擊靈魂的美好味覺體驗,我至今還記得。


小學六年,每天中午晚上放學後,我都會穿過蜿蜒的小巷,回到爺爺奶奶家,在鐵門外叫一聲奶奶,伴著抽油煙機的轟響,透過鐵窗看見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奶奶應聲而來,給我開門。她算好了時間,於是每每我到家就有熱騰騰的飯菜。奶奶愛吃雞,我的嘴巴也甜。「奶奶做的菜真好吃」,我一邊手裡拿著雞腿,一邊看著電視里TVB每天中午雷打不動播放的港劇。然而身在廣州,又怎麼少得了喝湯呢。奶奶最愛煲湯,名目繁多,常常要老火煲上三四個小時。盛在碗里端上來,漂浮著熱氣,碗邊還有細細碎碎的小氣泡。五指毛桃燉老雞,菜乾豬骨湯,老黃瓜煲排骨,胡蘿蔔馬蹄水…在吃上,奶奶從來不節省,都是買最好的食材,用最長的時間烹制。

在我剛升高三的時候,奶奶突然病倒了。全家猝不及防,四處求醫,醫生說是胃癌晚期。但我們不想放棄,給她換了一個又一個的醫院,也不願意告訴她病情。在轉院時,奶奶說想回家看看,住上一晚。我想,也許她已經知道了。那天晚飯前,奶奶問我,想吃點什麼。我說,奶奶,能再煲一次湯給我喝嗎?晚餐時,我們全家坐在一起喝了一煲老黃瓜排骨湯。在喝湯時,我低著頭,不想讓奶奶看見,而眼淚早已滴落。這一碗淡淡的湯,老黃瓜的清甜,排骨的肉香,有著獨一無二的味道。我也沒有想到,那竟然是我最後一次喝到奶奶煲的湯,也是我們最後坐在一起和奶奶吃上一頓飯,拍了唯一一張全家福。從前的十八年時間沒能讓我好好記住奶奶做的飯菜味道,而那一碗湯的味道卻在一瞬間深入骨髓,至今無法忘懷。

奶奶離開以後,市場鮮有賣老黃瓜,而我也再沒有喝過老黃瓜湯。

現在,我早已長大,也離開家奔向遠方。心裡仍是牽掛我的奶奶。奶奶,希望您在另一個世界一切安好。


試卷。

在很多年以前,一個黃昏,我收到了人生最糟糕的一次數學考試成績。

對於一個習慣95+的小學生來說,一個73的分數真的是地動山搖。
我至今依然能記得這個分數。

當時只剩我一個人在值日,拿著掃把,在灰塵滿天的教室里惶恐得哭不出來。

「就這樣就結束了嗎?」
「這就是我的極限了嗎?」
「混合四則運算,真的是我命中注定的難關嗎?」

小盆友們的板凳都被架在桌子上,方便值日生掃地。教室里好像布下了一大片習武用的梅花樁。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了:
「心死的話,比賽就結束了。」

不是中二,我那時候還沒上中二。

那時候就是這麼想的。
73分,真是天大的事情。


我一邊掃,一邊試圖冷靜地解決目前的困境:
1. 長期來看,需要重新購買一本在四則運算部分講得詳細的輔導書,王厚雄(?)還是太膚淺。
同時,在講試卷的時候重點歸納一下錯誤的題目類型,納入錯題集。

2.短期來看,要體面地活過今天晚上。

我虎視眈眈的弟弟,一直以來都被當作貪玩不學習的反面典型的弟弟,我愚蠢的歐豆豆喲,早就等著這樣瘋狂打我臉的機會了!


我要如何體面地度過今晚,繼續維持我「別人家的孩子」的霸主地位呢!


經驗還是太貧乏了。

把73多添一筆,改成93,這樣膚淺的事情我是不會做的。
單項的扣分擺在那裡,傻子都可以算出來總分。

我要更有效率的解決辦法。

「老師把卷子丟了?」
「我把卷子弄丟了?」
「我記錯考試範圍了?」
「這不是我的卷子有人寫錯名字了?」
「我考試的時候太困了睡過去了?」
「走錯考場這其實是五年級的考試內容?」

怎麼辦。

怎麼辦。


怎麼辦。

多年以後,甘·汪汪汪·不理·蘭斯洛特·棠女士,回想起那個狂亂的午後時,將依然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狂亂之中,我咬了一口這糟心的卷子。

也許是應激性的一種?當你過度憎恨討厭一個事物的時候,總會有上前撕咬的古老本能。

也許是電視劇看多了?銷毀證據,常有白衣的柔弱女子,堅強不屈地吃掉一大團白紙黑字。


anyway。

什麼樣的解釋都太晚了。

我咬下卷子眉心寫著分數的一大塊紙,在理智回來之前,已經開始了複雜的咀嚼吞咽過程。

總體上,入口有一點乾枯,依然保持平展的紙片會粘在舌面上或口腔上,非常難以咀嚼。但很快潤濕了之後,舌頭可以將它捲起成團,稍微嚼兩下,會有淡淡的纖維感越來越明顯。基本不可能將紙團咬合斷,只會越來越軟,接近融化的口感。

紅色字跡,是老師喜歡用的奧林丹墨水。

在紙片融化的末期,有一點明顯的苦味。像掛青黴素吊水的時候,嘴裡那乾澀的葯苦味。

就是這一點苦味,提醒了我,在吞咽之前將它吐了出來。

大概這是我目前為止,吃過的,最直擊靈魂的食物。

因為,那無與倫比的佐料,是那天黃昏我身為一個天才少女的智商。

(這是真的事情。)


是燴面啊!
我生在南方,媽媽不愛吃面,於是小時候我老是不愛吃飯大家也不知道為啥,咋揍都沒有用,直到有一年夏天我媽把我扔去了河南伯伯家——回南京我胖了近二十斤。
因為我特么到了河南才發現我生錯地方了!我媽不給我吃面所以我才吃得少啊!
第一頓接風就嚇壞了伯伯一家,那面吃下去感覺我整個人都升華了!頓時覺得:媽媽我不想回南京了你讓我留在河南好不!
在河南我大娘一做燴面全家都得挨餓!因為我一頓能太多了ˊ_&>ˋ小學生的我從六十直接到了八十斤啊!
可惜大娘過世了QAQ再也沒有那麼好吃的麵食吃了QAQ
後來就打開新世界大門了,早飯吃燜面,午飯吃挂面,晚飯雜醬面,宵夜速食麵,美滿!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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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我覺得很多小夥伴其實都和我一樣啊,生在南方到了北方才突然發現:我勒個大槽原來我生錯地方了。
我小時候因為媽媽不吃面的關係基本很少能吃到麵條,我媽只會做燉得很爛的毛豆雞蛋面(也很好吃就是了),長大了點小學門口的早餐攤子的雪菜肉絲麵好吃炸了我才知道面……還是有勁道的好吃……還有那個雪菜肉絲的肉絲估計要先過油一次(那個面才一塊錢!2004年左右,一塊錢一碗雪菜肉絲麵啊!可惜後來倒閉了,大概老闆太實在了)
去了鄭州第一次吃到大娘做的面真的感動哭了。那個麵糰會用油不知道怎麼處理(太久了ˊ_&>ˋ完全不記得了),厚度口感全都正好,怎麼可以這麼好吃!
鄭州回來我就徹底開啟了「媽媽我要吃麵條」模式。我媽又不吃,就不愛做,我就索性在小學時代開始了自己買菜下廚的生活
其實我自己也懶,在陽台養了蔥蒜,更多的時候就是陽春麵,醬油一衝加點豬油,面煮好了撈起來,一撮雞精,這就是我小學最常給自己做的面了ˊ_&>ˋ又鮮又香,草雞好吃,掐了蒜葉切點小蔥花也是超棒噠。
出去旅遊也是,要吃麵食。小面熱乾麵雜醬面蔥油麵,但我不吃炒麵就是了,嫌干,所以我其實不大喜歡西安,biangbiang面太幹了啦。(我沒說它不好吃……只是不合我胃口……)
貓耳朵,莜麵,還有各種叫不出名的麵食,謝天謝地我活在中國,這個世界上好吃的麵食怎麼都吃不完呢(〃→ω→)
米線也好吃,番茄牛肉米線打個鵪鶉蛋簡直滿足。雞湯米線就算了,我吃太油膩容易拉肚子。
生病住院的時候我媽老給我做大蝦面,好多大蝦和西紅柿青菜毛豆肉絲一起做的,其實我媽煮麵就那個樣……但那會吃醫院的飯吃多了再吃家裡煮的面都快幸福哭了——雖然哭的原因有一半還是我阿姨偷偷給我帶了個鹵豬蹄。
對了,南京還有鴻福面,超大碗,很滿足,味道就那樣。
順便隔壁鎮江,鍋蓋面加餚肉,好好吃!
最近在學校後門發現了泡椒雞雜麵,辣辣的好贊啊!
其實我最愛吃大腸、豬肝、牛雜之類,室友說妹子吃動物肝臟不好,然而真的太好吃了啦,特別是浸泡在麵湯里的大腸和肝臟,那是人類可以拒絕的嗎!不是啊!
總之,謝謝大娘的燴面讓我找回了食慾最終成了一個終日和麵條奮鬥的少女,以及我的體重……最後一次變化就是我最後一次去鄭州,又胖了十斤成了九十,然後,剩下的初中高中大學時光里我就再也沒變過了,至今沒突破一百。

啊,諸君,面,太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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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區有各地好吃的面和獨特的私家做法,愛吃面的可以去看看大家的推薦。

說我體重不過百,還是吃的少的請戳「能吃是怎樣的體驗」中我的回答:http://www.zhihu.com/question/27571287/answer/37163081 (*"-"*)一定要我一個妹子承認自己有多能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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