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次看日出的經歷令你印象深刻,當時你在哪裡,發生了什麼?
2013年1月1日凌晨,我在路上,準備去參加因病去世的大學同學的葬禮,恰好車開到跨海大橋上時,太陽出來了,一瞬間朝霞在海上蔓延,晨曦微亮而充滿力量,讓人不禁想起過去和未來,慨嘆活著真好。從此我對日出有了別樣的感情,它是大自然給我們的希望,不管發生什麼,太陽都會照常升起。希望看到更多不一樣的日出故事。
4月30日晚上的夜班,發瘋一樣的整病歷,因為第二天就是交病歷的截止日期了。(突然覺得我好像每個月底都在忙活著整病歷)凌晨3點,從急診科收上來兩個病人,A是室性逸搏意識模糊的,她有個家屬在身邊但是病人什麼情況都不知道,病人做心電圖也不配合,只有一張急診科的心電圖。B是心衰,糖尿病腎病,肺部感染的,家屬是個脾氣急躁的更年期婦女,問病史嫌啰嗦,交待病情她犯困,簽字嫌字寫的多,各種不配合。等這倆人處理完,慶幸可以繼續投入整病歷的時候,護士叫說A吐了2000ml左右的胃內容物,處理完過來急診科說有個24歲失去手術機會的室間隔缺損的孩子咯血的需要會診,走在去急診科的路上,天很黑,風很冷。小孩兒的家境不好,我告訴孩子父親孩子愈後不好,他跪下來求我們救他的孩子。從急診科出來,太陽出來了,一點也不耀眼,沒有一閃一閃的救護車燈亮。想著我那沒有整完的病歷,我腦海中突然想起羅曼羅蘭說:生活中只有一種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真相之後依然熱愛生活。
高中的時候,某個暑假。我在自己屋裡玩遊戲。
我先玩的是《運輸大亨》,從晚上6點開始玩到凌晨4點吧,我創立的尼赫魯運輸綜合公司旗下的紅色蒸汽火車在南亞印度大陸上賓士,把成千上萬的人從孟買帶到加爾各答。4點多的時候,我上了會兒網,在新浪遊民部落論壇和幾個人談笑風生,然後看了看郵件,和幾個網友聊了聊天。關閉Modem之後又打開了《同級生2》。
這時候大概已經6點多了,我拉開窗帘打開窗戶,看到樓外那條路被陽光照成一片金色。天特別藍,雲彩還帶點粉色,外面空氣特別新鮮,還能聽到鳥叫聲。我一點兒也不困,反而是覺得新的一天又到了,我沒有任何負擔,只有各種選擇——去哪兒度過這一天的選擇,每個選擇看起來都那麼美好……
回頭看屏幕,《同級生2》的開始畫面,「here is your only springtime of the life」 這句話,當時有點兒感覺,但是並不深。反倒是現在,想起那個暑假的清晨日出,都覺得特別懷念。謝邀。5歲,媽媽帶我去一家豆腐磨坊。凌晨四點多,媽媽叫我起床,給我穿好衣服,帶我走過晨靄中的田野,霧中的露水幾乎沾濕衣裳。
那時的場景,讓日後每次看到"見龍在田",都會直接聯想。
到了豆腐磨坊還是天黑,那家人打開一個大鍋,裡面有剛煮好的豆腐花。
他們逗我,對我充滿了喜愛與善意,給我盛了人生中第一碗豆花。
吃完豆花,窗外的太陽升起來,照進屋子裡。
人生中有很多這樣溫暖的記憶。在平凡到塵埃的瞬間,讓你覺得意韻悠長。
年輕的媽媽與年幼的我;
千年傳承的豆腐工藝與那一天最新的豆花;
霧靄中的田野與陽光照進來的房間;
在黑白沙漠的時候沒有睡帳篷,睡在露天的睡袋裡,晚上被月亮晃醒了,就這樣睡一會兒醒一會兒,直到早上5點不到,開始感覺有太陽出來了,是那種藍橙白的漸變色,爬到岩石上看到了在做禱告的導遊,和一些剪影
最後來一發元氣彈
我爺爺去世的時候,出殯那天在號子嗩吶聲中看到了日出。想到小時候他騎著鳳凰牌自行車,在清晨的陽光中載著我去上學,我現在好像還能記起那時的車鈴聲和迎面而來的風。太陽還是照常升起,那是嶄新的一天,有很多東西都不一樣了,有很多東西再也看不見了。
今天早上剛拍的,坐標澳大利亞布里斯班。布村西邊有一座山叫庫薩山(Mt Coo-tha),可以看到整個城市。我凌晨4點鐘起床,背著相機出發了。一路上黑燈瞎火的,想到前段時間悉尼還是墨爾本有個女生早晨沿著山路跑步被QJ了,不禁菊花一緊,又想到剛來的時候聽說哪個中國留學生被爆菊了學校給加績點還讓拿PR,反正一路胡思亂想地上山路了。快6點的時候到山頂了,之前查好日出時間是6點27了,所以時間剛剛好。
還能看到布村的夜景,但東邊的天已經開始發亮。整個城市到處是閃爍的燈,那是行駛的車輛。剛看到的那一下還是被震撼了。
整個城市開始熄燈,東邊的天越來越紅。
稍微有點遺憾的是東邊還是有雲,沒能看到太陽從地平線上出來的那一刻。
太陽完全從雲里跳出來了,整個城市露出了剪影。
整個過程還是很激動人心的,特別是記錄天空顏色變化的時候。這種地平線看日出讓人有種地球真的在轉的感覺。
雲有點多,改天再上山來一發萬里無雲的,持續更新。8.22日,我抵達了卡帕多奇亞的格雷姆小鎮。懷著怎樣的失意,不做贅述。
這裡遍布了火山灰沉積後的軟質岩石,有如精靈古堡一般。是徒步聖地。也因熱氣球而出名。
當天下午,我去了參加了ATV sunset tour。越野摩托日落之旅。
(滿臉興奮,卻不知兩小時後,後視鏡不知何處去,人面已然鮮血流)
同去的還有一個荷蘭姑娘,一個英國姑娘,一對不知國籍的穆斯林夫婦,一對韓國妞。
於是我們心照不宣的組織了一場民間多國越野摩托拉力賽。戰況激烈,漫山遍野,唯我與黃土。
當然,我的排名一直都在一二間徘徊。韓國妞吊車尾。
兩個多小時後返程,返程途中,我們另闢蹊徑,走了一段非常陡峭的山路,路窄的很,兩側都是山谷。
那時已有些疲憊,下坡的時候我有些緊張,心裡默念,要小心些,可不要衝到山谷里去…
越野摩托四個輪子,騎在上面非常穩健,可靈活性一般,且沉,速度快的情況下我都有些hold不住了。
然後就衝出了山路,掉進了山谷。在這個過程中,我大腦一片空白,沒有任何想法,右手還把油門死摁到底,人車合一、在空中划出一道美麗的拋物線。
我只記得我在半空中沒有飛出去,一直牢牢的騎在摩托上,後來摩托著地了,強大的衝擊力把我彈了出去。
然後就斷片了。
再醒來的時候在擔架上,頭痛欲裂,左臂更是動彈不得,右胳膊插了管子,脖子上還帶著頸托,臉上也罩著氧氣。黏糊糊的東西讓我的左眼睛睜不得。很多隻手正要把我從救護車上卸載下來。我一片茫然,更是難以置信,覺得這樣的景象只能在夢裡。
ATV的老闆問我:what『s the date?
我:……
老闆:where are liu now~
我:…ouch……(超標準並極具藝術特色的發音)
然後我又昏了過去。
(胖老闆英姿)
再後來,拍了各種片子,ATV老闆大呼感謝聖母瑪利亞,因我除了皮外傷(額頭、四肢、腰腹)、腦震蕩之外性命無憂。我開玩笑問他,事發現場有沒有被我砸出個大坑?人工谷中谷?
然後就被恭候多時的警察帶走了,去備案。
警察說,Chinese girl, strong 。並手動為我的lucky點贊。
折騰到下半夜,ATV老闆把我送回酒店,叮囑我好生休養。可我還預定了一早的熱氣球呢。
我想飛,當下時刻尤其想飛。
然後就飛了,胳膊還吊在脖子上。
進籃子的時候是兩個壯漢將我投擲進去的……
半小時後,太陽冉冉升起。
我是個很懶的人,非常愛睡懶覺。這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看見日出。
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我心底很多情緒激蕩、翻滾,碰撞;我想,真好,我還活著;又想,還想著……
頭還在疼著,身體也很痛,有的小傷口還在滲著血;
很多人很多事翻滾出來,叫喧著,衝擊著我,又消失不見;
那些我牽掛的人與事,束縛著我的人與事,想得卻不可得的,無可奈何的……
一切都不重要了。
迎著日出,我眼睛酸酸的,光影一片模糊;
俯瞰大地,溝溝壑壑逐漸清晰;
太陽照常升起,
可對於我來說,
是一種告別,又是一種開始。
大概是兩年前的某個暑假。
12年我高中畢業,要到外地讀大學,暑假就要搬離住了五年的學區房了。五年當中,我無數次往返於家和學校之間,早上吃過小區門口的糯米飯糰,也看過日落后街道兩旁擁擠的小吃攤。那房子離長江很近,在陽台上能望見「一線」江景,有時候還能聽見輪渡起航的汽笛聲。為更加完整地記住這群可能再過幾年就會因拆遷了無痕迹的老房子,我決定凌晨出門沿著江堤走一遭,走到江邊佛塔正好可以登塔看日出。
用大學後迅速遺忘的地理知識算了算,我大概要在凌晨四點出發。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甫一踏出樓道口,我就被忽然竄過的野貓嚇了一跳。夜可真黑啊,黎明前的黑暗差不多就是那個時候吧。哆哆嗦嗦地穿過沒有路燈的空地,我發現自己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只有自己拖鞋底的摩擦聲。我突然意識到整個小區整個世界都在睡覺,醒著的只有我和流浪貓。在夜裡,平日生活著的地方好像都變得不太一樣了,四方的樓房像是蟄伏已久的巨獸,尤其是遠處只有頂層亮燈的工地,好像只是坐著休息,隨時都能站起來用四條腿快速奔跑。
我走了很久,不知道是因為看不清路走得慢,還是從未單獨走在黑暗中的經歷讓我的心中充斥著的奇幻感覺拉長了時間。走著走著,天色漸漸變亮,江堤邊的垃圾車多了起來,清潔工慢慢掃著,掃帚刮在地上一下一下發出沙沙的響聲,小吃攤也都擺開攤位,開始待客了。這個小城喧鬧的新一天,原來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
其實那天我並沒有看到日出,只知道雲厚的時候,天是漸漸漸漸亮起來的。也是那天我才知道,佛塔原來是有營業時間的,早上六點之前,都被鎖在佛寺里,靜悄悄的,在我的手機里留下模糊的圖片。
每一次看到日出時
我都會感到
心彷彿被重重的敲擊的一下
因為我知道
還有幾個小時
paper就要due了
小的時候,和家人去鄉下傳道,九十年代是教會增長最為迅速的年代,也是我成長的年代。
在最開始,無論教會和教友都沒有什麼錢,但是就是為了信仰而去傳道的熱情是非常令人難以忘記的。
那個時候舅舅買了一輛摩托車,旁邊還可以坐一個人的那種。我就倒坐在坐在那個位置的長輩的腿上。冬天裡面風吹過臉上,真的好像刀子割臉一樣痛。但是每次看見大人去拜訪,和去鄉下,我總是忍不住一定要跟著去,真的是一個麻煩的小孩。
後來九十年代末期,家裡買了一個很廉價的麵包車,車上總是超載,我們就坐著這個小麵包車,去東北各處農村去看望當地的教友。
冬天的時候,天氣很冷,那個時候,高速公路也沒有今天那麼發達。為了在上午能夠去多拜訪一些朋友,我們早上天沒有亮,早早就出門了,開三五個小時的車,去到最為偏遠的鄉下去看望有需要的朋友。
在那個年代,傳道,工作,人和人也都是非常簡單的。我們去看望他們,就是為了去看望他們。雖然我很小,但是就是喜歡跟著家裡面的長輩去亂跑。在我們心中,傳道抑或去傳道,似乎是沒有什麼理由和需要思考的問題。我那個時候,也似乎完全沒有考慮過那個問題。
我記得那是我十一歲的冬天,東北的天氣冷得不得了,我們坐在車上,還需要在腿上蓋被子。我起床晚,沒有來得及吃早餐。但是緊緊地跟著大人,在院子里看著車,生怕他們不帶我去鄉下教會拜訪和講道。舅媽拿了一個大搪瓷茶缸給我,裡面是熱騰騰大米稀粥,還有半個鹹鴨蛋。流油的鹹鴨蛋蛋黃和大米粥混合到一起。那是我整個童年最美味的回憶。
車開了一兩個小時,我突然醒來,看見窗外太陽開始漸漸升起。我問,什麼時候到,大人說,還有一個半小時。
我就這樣看著窗外漸漸亮起來的天空,和高速公路兩旁快速飛過的山和樹。看見那麼美的太陽漸漸升起來的樣子,整個天空都變了顏色。我心想,真希望一輩子就這樣過去。幼稚的我心中默默向上帝禱告,其實我並不知道我禱告的是什麼。然而,豈不知竟一語成讖。
快二十年過去了,似乎我的生活真的是這樣的。無數次在去傳道的途中,在汽車上,火車上,客車上,中型客車上,飛機上,看日出日落。至今單身,儘管有時會孤獨,有時會迷茫,有時會不知所措,但是我卻從沒有後悔過這樣的生活。
每一次當我在傳道的途中,這樣看到日出日落,在車上的我,睡覺,又醒起,看書,又禱告,思想,又不知所措。我都會想到那一年的那個冬天,十歲的我和家人去鄉下拜訪的那個早晨,拿著一杯大米粥,坐在車上,獃獃地看著日出的那個早晨。那麼美,那麼讓我難忘。
我似乎命中注定總與日出擦肩而過。
2012年12月,大學的第一個期末,剛上大一的我期盼著能看到人生中第一次海上日出,於是剛剛刷完夜的我和室友在凌晨5點時跑去了星海公園。大連的12月簡直滴水成冰,我們幾個穿著羽絨服依然凍得嘴唇發紫,卻誰都捨不得離開。就這麼等到了6點、7點、7點半,半邊天已經被染紅,整個城市終於睡眼惺忪地進入光明,我們才心痛地意識到,多雲的天氣是看不到日出的。
2013年5月,前男友和幾個高中同學來大連,帶他們去付家莊看海上日出。那天天氣好極了,只是我地理不太好,我們等了3個鐘頭、直到整片天都亮了,才發現太陽被嚴嚴實實地擋在山後。同學擔心我自責,還矯情地背起了巴金的《海上日出》。
2014年4月,北戴河。賊心不死地跑去看日出,礁石冷得冰屁股。奈何依舊大霧,不過整個海面和早起的漁夫撒網的場景真是美極了。
2015年1月,敦煌。穿過陽關、玉門關,進入羅布泊,最後抵達雅丹。出發的時候晴空萬里,半路上忽然颳起雪來,等到進入魔鬼城時已經陰雲密布,期盼已久的日落和星辰,再次錯過。
這一次,我是真的垂頭喪氣了。
來敦煌,起碼有三四成的期待是給日出的。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而日出一定更激動人心吧。
看過萬萬千千描繪日出場面的文字,心和那些篇章一起起伏,彷彿那鮮紅的噴薄而出就在眼前似的。
雲海、大漠、海洋……我不苛求看到怎樣的奇觀,只想從高樓林立的城市裡脫身,去看一場最普通的日出啊。
在陰雲密布的返程夜車上,我心怏怏,長久無話。然而回到旅店,卻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原來是白天的旅程中一起拼車的夥伴。
不解:「整場旅程未曾和你交談,如何得知我的號碼?」
他笑:「我跟司機說,你有東西落在我這裡了。遂得逞。」
彷彿這樣顯得太過怪異,他又加了一句:「只是……想認識你而已。」
聽筒這端的我,毫無由頭地微笑起來。
於是結伴,一起拜訪了剩餘的風景。他非常年輕,時常有著年輕男子稚氣十足的表現,但很健談,讓旅行多了很多趣味。
他學美術出身,因而對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有無限的興趣,於是我也跟著他變得易喜起來,逐漸忘了錯過日出的事情。
離開敦煌前的最後一個清晨,相約再探莫高窟。我們出發得很早,因而兩人都有些睡眼惺忪。
眼皮搖搖欲墜到一半,我忽然被他搖醒:「快看!」
我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當時的我們正高速行駛在開往莫高窟的汽車上,昨日有雪,荒漠一片純白,我們便在這光與影的明暗裡迅速切換著。
然而看著看著,山的邊沿突然變亮起來。由於我們高速行進的緣故,太陽迅速地露出邊緣,迅速變大,迅速把周圍的雲霞染成淺藍、粉紅和金色,終於一躍入湛藍的天空,把整個城市攬入光明的懷中。
就這樣,我的第一次日出,以毫無徵兆的方式,近乎簡單粗暴卻獨一無二地被我遇見。
那個剎那,我的心中感慨萬千。
當我近乎執念地翻越無數山川河流,只為看到一次日出時,我卻一而再、再而三地與它錯過。
而等到我找到旅行真正的樂趣、以至於將曾經的執念拋諸腦後時,它卻飄然而至了。
旅行總有遺憾,但若能暫時拂去眼前的迷霧,尋找遠方真正的喜悅,那麼曾經追逐的一切終究會到來。
旅途如此,人生又何嘗不是相同呢?
在舟山時,我徹夜難眠,同行的朋友說,想再去海灘走走。
對這裡我有陌生的印象,上次還是爺爺帶著我來,在路邊的棚子里吃些水產,海邊也是去過。當時暴風驟雨,沙灘上並沒有幾個人,身邊倒是有一對年輕男女,五官俊美,天人之姿,面容冷漠的撐著一柄白傘,彷彿畫中人物。那時我尚年幼,如今,他倆也屆花甲之年了。
三年前,我患了抑鬱症,越來越重。在我幾乎沒有察覺的情況下,我對自己、生活和這個世界,就失去了期待。我很難再有情緒,麻木的面對花色樹影和這繁茂的世界,辜負了很多人,也失去了家庭。
即使這些,也只讓我偶爾錯愕,然後回到麻木合攏的灰影中去。
難得還記得舟山的佛茶、晚稻楊梅和三鮑勒鯗。
不到四點就出門,朱家角海峽大橋空空蕩蕩,快到東沙的時候,路邊的水果商販還沒有出攤。飛馳的夜燈,照亮道路兩側,小推車歪靠在土堆邊,無人的田埂,沙沙作響的國槐樹,在昨天太陽被曬出白色的不知名植物的闊葉,大棚,和窸窸窣窣著的田。
背包客在東沙的防汛堤上紮起了帳篷。像是被某種力量所吸引,帳篷的排列充滿儀式感,時間太早,幾乎並沒有人在其間走動,帳篷的森林像墳場般死寂。海面也幾乎沒有變化,彷彿浪都凝滯。天慢慢的開始變亮,更像黃昏,而非朝日。
在海灘上朝北走著,回頭的時候,太陽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從純黑的島背後完整的迸出來。用光碟機動了凝滯的浪,一層一層裹夾著砸向小腿,又在灰白的的半月形海灘上退去,褪下粼粼的珠黃色。
在患病的幾年裡,一切感動都感覺虛無,一切美景都歸於空妄。而唯獨面前的太陽並不是。它如此刺眼,一直照到夢魘深處。在我的夢裡,有隻野熊,孤零零的守在一溝死水邊上,清風也吹不起漣漪。野熊踢著腳邊破敗的銅鐵的皿。每次醒來,他都覺得自己變的衰敗。我閉上眼,又看到那個夢境,銅的皿,充盈著祖母綠的翡翠色,鐵器銹出荷花,霧織層層羅綺,艷陽刷出金色的雲霞。
初升的陽光閃著無法直視的邊緣,透過瞳孔扎進記憶。迎著太陽,我感覺你就在我身邊,就像我的倒影,即使你我有再多的不完美,依然不離不棄。
我知道你就要離開了,我回憶著我們走過的路,呢喃的情話和一籮筐的芥蒂。我們也許會再見,也許很久不見。我們分開,各自過著安靜的生活。然後在某個節日,在我在街角看到你,一個人,或者兩個。我在綠燈處的斑馬線,壓住所有的車。要下車窗,用力的拍打著車身,大聲喊著你的名字,想對下車朝著你奔過去。即使在想像的事實里,我最後依然一動沒動,五指繃緊指節發白,嘴角顫抖淚流滿面。
就在這太陽底下,我不知道生活給我們編織一段共同人生的意義所在。更不知道真相和去處。
命運並不打算給我們一個定論,你我最後是否、或會用怎樣的方式分道揚鑣,然後這一串相濡以沫又千瘡百孔的故事,如何填滿這個虛無縹緲的空洞的世界。
2015年,朱家尖東沙。
某一年的夏天,第一次去美國,參加暑期研究項目。清晨從北京出發,到達芝加哥時仍是早晨(時差12個小時),一路上都是極晝區,起飛和降落時正趕上中國的日出和美國的日出。
當時的心情,如同一路重生,迎著朝陽開始新的一切。
朝霞映在密歇根湖上,攝於芝加哥上空。
2015.08.04
凌晨04:46
日本
富士山十合目
海拔3746米
剛剛露出一點的特寫:
看過好幾次日出,這一次絕對是最震憾的。
因為夠純粹:山,雲海,日出。
來日本後就想等夏天開山就爬富士山,七月的時候組了一個登山小分隊,一行六人。做足準備,定好日程,路線,準備裝備。
運氣很好,上山那天氣朗天晴。隊員中三位女生,兩位無任何登山經驗,我一直走在最後面,殿後。所以對我來說一點壓力都沒有,都沒怎麼出汗。
天黑時分到達預定的八點五合目的山中小屋休息,簡單吃完泡麵晚餐,我出去轉轉,看星星,由於沒帶三腳架,對著滿天的繁星,無可奈何。
休息一會兒後凌晨兩點起來,沖頂,上山小路全都是人,春運排隊買票的速度爬上了山,好在趕在日出之前。到達山頂,並沒有在人群聚集的神社門前等著看日出,而是爬上側邊沒路的小坡,於是面前什麼人,什麼障礙物都沒有了。
山頂的風很大,六人擠作一團,靜靜地等日出。。。
可以說看到這一瞬間的時候,任何地疲憊,任何地猶豫都消失殆盡。
歷盡艱難,方有美景。經歷滄桑,方能看透。
所以別在家做個鍵盤俠了,
世界那麼大,去看看吧。
Now or Never。印象最深刻的是,和某個姑娘,邂逅的那個清晨,她光芒萬丈,我羞愧難當。。。。
初中畢業那年,和一群大朋友去某個深山老林住了幾天,不是什麼度假村,就是一個有山有水的村落,我們一行十來個人,年齡跨度從15歲到25歲都有,當年早熟的我,對同行的一個姐姐比較感興趣,只是她一路都和別的姐妹聊得開心,沒給我任何機會……
我們分別住進了3個農戶,當天就玩的很開心,在河邊捉螃蟹,撈魚什麼的太爽了,但很快我就發現了致命的問題,這農村的廁所太髒了,而且我發現這三個農戶家的廁所一樣,讓我根本不敢邁進去半步,好吧,我是有點矯情了。第一天只是小便,我忍了。
第二天,實在忍不了了,去了廁所,我的內心是崩潰的。然後當天的下午,我和一個哥哥一起趕著農戶家的老黃牛回家時,哥哥突然站住,問我帶紙了嗎?我給了他一包紙巾,他就興匆匆的飛奔向了山頭,很快消失在了樹林里~~~於是,我學會了一項新技能。
某天晚上,好吧。我們吃了一頓大餐!臨睡前,我隱約有不詳的預感,我告訴自己一切明天早上再說。半夜,我被憋醒了,我拿著戶主的礦燈,抹黑去上廁所,但是在廁所門口,徘徊了數個回合,也沒敢進去,白天都不敢去廁所,何況是晚上~~~我忍著又回到了床上,輾轉反側,生不如死,終於我清楚的記得,4點多,我實在忍不了了,抓起一包紙巾,飛快的奔出了院子~~隱約驚醒了幾條狼狗~~我沿著山間小道,一路向上,雖然這個時候遇到活人的概率比較低,但是生理大事啊,一定要找個絕對清凈遠離村莊的角落才行啊!
我在山間急行,想起村民們講的一些傳說,還會有絲絲的害怕,遠處一個殘破的山洞,吸引了我的注意!好吧,就是它了!
一切是那麼的完美,那麼的接地氣!我長舒一口氣,人生還有比此刻更讓人心醉的嗎?我將時間盡量延長,享受著這難得的幸福!突然我聽見了某些不和諧的聲音,會是什麼?狼?不可能,這裡離村裡還比較近啊!野兔!對一定是野兔!我心裡一陣狂喜,我要是再捉一隻野兔回去,那太爽了!我趕緊提褲子,電光火石的剎那間,之後0.00001秒的時間,給了我此生最難忘的日出!她就這樣的出現在了洞口,像濃烈清澈的晨光刺破了山間的晨霧,她披肩長發隱約反射著傾瀉下來的光芒,那一刻,她像自帶光環的女神,死死的盯著我,遠處是正在翻滾奔涌的紅日,一切美得不真實!我有些恍惚,甚至看不清她的表情!
宇宙為我們暫停了2秒鐘,這一刻,我是幸福還是悲哀!啊!她轉身就跑,我提著褲子趕緊追出去,遠處的她,越跑越遠…………我分明看見她右手的拳頭裡,也死死握著一包紙巾~~~
作為一個有光照才能起床的銀。。。能看到一次日出是很不容易的。
但是截至目前,生命中最值得銘記的日出無疑是2012年8月的鳴沙山日出。
日出前的粉嫩朝霞
日出瞬間的霞光滿天
日出後溫絨絨的陽光照耀著盤卧在柔軟沙漠上的駱駝隊
最重要的是,為了這次日出,我們一行7人前一天凌晨3點就從風非沙旅捨出發,經歷了掉隊、被圍堵、爬紗網、深夜大風沙、乾涸、攀爬三座沙山、繞道月牙泉、跟隨駱駝隊、腳踩駱駝糞等等艱苦過程,最終只有4個同伴一起在日出前趕到了最佳觀景點。日出瞬間我們四個姑娘抱在一起都要激動得流出眼淚了。而我可憐的兔子至今為止還殘存了很多來自鳴沙山的細沙。
不管怎樣,我想念那段瘋狂艱難又充滿歡欣的日子。
我這個日出是在天上看到的。也是從柬埔寨回上海的途中。
被那樣深沉的藍色所震撼,人都不困了。
後來,每次乘飛機,都會根據時間和飛機航行的方向選擇座位。要是正好乘傍晚的飛機,一定會選靠窗的座位,這樣就能看到很久的日落,那樣壯觀的景象,久看不厭。
小時候,早上日出時從我家窗口往東看,可以看到太陽從紫金山邊上蹦出來,看了十來年。之前看沒感覺,直到這幾年前面蓋了新樓擋住了之後,才覺得那真是美好。
柬埔寨,吳哥窟。這輩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自己出去旅行。以前和看日出老是沒緣分,在巴厘島興沖沖的早起,結果漫天都是雲彩。到了吳哥窟,早早的聯繫好突突車。同行的導遊在前一天晚上說和我一起去看,但是到了第二天四點,聽到他的呼嚕聲,連叫醒他的慾望都沒有。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往小吳哥出發,到了之後看到黑壓壓的人群,悶著頭的往前面排隊。萬幸的是,當天的天氣特別好。於是就有了下面的作品。
各國人民對日出的嚮往都是一樣的熱烈。
高三考完的那個暑假,迷上了做手工娃娃,每天埋頭折騰著針線。
有一天晚上熬夜做一隻小熊,一邊縫著一邊看著電視。當時電視里正在放著一檔民生類節目,聽見男人打老婆什麼的就抬頭想瞥一眼,卻發現看不大清。
揉揉眼睛再低頭繼續,發現眼睛好乾好澀,而且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趕緊跑去衛生間照鏡子,整個眼睛都充血了。不是血絲,是整個白睛部分都是血紅色。
家裡只有我一個人,爸爸媽媽回老家看外婆去了。當時就嚇傻了,哭哭啼啼給喜歡的男生打電話,」我還沒有上大學,沒有結婚,沒有生孩子,我就要瞎了……」
想不到給爸媽打電話,不知道自己去醫院,也不去求助鄰居,胡亂哭了一通,把當時還在國外的他嚇得夠嗆,最後他還給他媽媽打電話,阿姨半夜了還來安慰我。
掛了電話已經三點多,關著燈坐在房間的地上,腦子裡全是漿糊,對黑漆漆的未來恐懼的快要死了。
越哭眼睛越覺得看不清,忽然就想多看一點東西,於是一個人走到江邊,絕望又悲壯的看了一次日出。
現在回想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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