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昌海昏侯出土超過10000枚竹簡木牘,裡面是否會有類似《竹書紀年》的發現?

對裡面的黃金、銅錢沒什麼興趣,但對那些竹簡上面寫了什麼內容很感興趣,能不能把竹簡殘片拍照放到網上,讓感興趣的人研究,就像當年羅塞塔石碑一樣?


個人覺得這次發掘中出土的最值得期待的新史料是昭宣之際,關於霍光與劉賀廢立鬥爭的記錄。

漢書中記載,昭帝元平元年(前74年),霍光召昌邑王劉賀由外藩入京繼位,結果劉賀(後來的海昏侯)是個昏君。昭帝的靈柩還停放在前殿,劉賀就迫不及待和昭帝的宮女淫亂作樂。

受璽以來二十七日,使者旁午,持節詔諸官署徵發,凡一千一百二十七事。

等於劉賀二十七天里指使有司幹了一千多件剝削民脂民膏的壞事。於是霍光就讓他十七歲的外孫女、昭帝的皇后以皇太后的名義廢了劉賀,並削了他的昌邑王之位。劉賀帶來長安的兩百餘家臣中,除了三個苦勸過劉賀舉止收斂的,其他人全部被霍光以『失職』處死。

漢書的記錄現在看來顯得頗為反常,由於漢書本身也沒有留下『一千一百二十七事』的具體內容,那麼這些詔令也可以被描述成是劉賀為了和霍光抗衡,大規模布局親信計划動手的準備。如漢書說的那般把這些舉動暗示成昏君的剝削,很有可能是給劉賀潑髒水。明朝時朱厚熜在外藩進京的路上就很冷靜地和朝中的楊廷和在禮儀上討價還價,一個已成年的藩王再荒淫無度也不至於在一個初來乍到、毫無根基的地方就開始大幹特干這種對自己個人名望、順利繼位有害無利的舉動。

那麼我想這次劉-霍事變的經過更應該是:昌邑王到長安後,發現即使自己繼位,霍光仍然會把他當作傀儡擺布,劉賀與他的家臣便試圖發動政變,推翻霍光奪取政權,而那三個所謂苦勸過劉賀的家臣事實上可能是事前偷偷倒向了霍光。

光悉誅殺二百餘人。出死,號呼市中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漢書·霍光傳》

其中從官,必有謀光者,光知之,故立、廢賀,非專以淫亂故也。二百人方誅,號呼於市,曰:『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此其有謀明矣。特其事秘密,無緣得之。著此者,亦欲後人微見其意也。——蘇軾《霍光疏昌邑王之罪》

由於漢代史料存世相對較少,海昏侯墓作為一個準帝王級別的大墓,本身又保存地非常完整,也希望這次海昏侯墓的發掘和整理工作能出土一些新的史料與證據,能聽聽劉賀自己是什麼說法,進而通過對比,豐富昭宣之際權力鬥爭的細節。而發現《竹書紀年》這樣重要成果的可能性則非常小,因為《竹書紀年》的史料意義十分重大,來源渠道又非常稀少(魏國官修史書),劉賀墓中大約不具有藏有這類文獻的條件。

《竹書紀年》之所以在我國的歷史文獻典籍中佔據十分重要的地位,在於它提供了另一個先秦史記錄的視角。《竹書紀年》中包括周紀、晉紀、魏紀在內的豐富先秦史料,完善了秦火後六國史料的嚴重不足。

例如周紀·二十三中的『天再旦』記錄,是夏商周斷代工程中推斷先秦具體年份的重要材料:

《汲冢紀年書》曰:懿王元年,天再旦於鄭 。《太平御覽》

尤其在魏國的史料記載上,《古本竹書紀年》也提供了比《史記》更讓人信服的材料。比如,魏惠王在三十六年(公元前334年)稱王改元(徐州相王:當年魏惠王和齊威王在徐州會盟,互相承認對方為王。),之後繼續主政十六年,逝世後傳位於魏襄王。而司馬遷誤把魏惠王的稱王改元當做駕崩,便提前十六年讓魏襄王登基。但魏襄王后面自己當大王的二十三年怎麼處理呢?司馬遷就把魏惠王早逝的太子拉出來當做魏哀王湊數。這部分的記載也是依靠《古本竹書紀年·魏紀》的詳細記載而推翻的。

史記:魏惠王(前371-前335)→魏襄王(前335-前319)→魏哀王(前319-前296)→魏昭王
竹書紀年:魏惠王(前371-前335稱王-前319)→魏襄王(前319-前296)→魏昭王

除此之外,《竹書紀年》選取記錄史料的立場也頗可玩味,包括:

堯舜禹禪讓:

舜年二十以孝聞,年三十堯舉之,年五十攝行天子事,年五十八堯崩,年六十一代堯踐帝位。——《史記·五帝本紀》

《括地誌》云:《竹書》云:昔堯德衰,為舜所囚。——《史記·五帝本紀》正義

伊尹放太甲:

帝太甲既立三年,不明,暴虐,不遵湯法,亂德,於是伊尹放之於桐宮。三年,伊尹攝行政當國,以朝諸侯。帝太甲居桐宮三年,悔過自責,反善,於是伊尹乃迎帝太甲而授之政。帝太甲修德,諸侯咸歸殷,百姓以寧。伊尹嘉之,乃作太甲訓三篇,褒帝太甲,稱太宗。——《史記·殷本紀》

太甲殺伊尹。——《晉書·束皙傳》

與儒家主流觀點完全相反的記錄不僅僅是提供了不同的歷史史料與視角,更因其完全不同的價值取向,危及了儒家的意識形態大廈的根基。如果堯舜禹之間也是赤裸裸的奪位,三代不過是春秋戰國時權臣亂政的預演,儒家便喪失了法古復禮的立場,儒家指導下的帝國意識形態也將遭受到粘重的威脅。

《竹書紀年》成書的年代下限大約是在魏襄王或魏安僖王時(魏無忌之兄),因隨葬於戰國墓中方逃過秦火。而秦始皇在焚書時著重要求焚燒除秦記外的各國史書,因此漢朝時史書匱乏,不存於世,以致於在中央供職的司馬遷作史記時也感嘆六國史料匱乏。中央尚且如此,地方藏書的情況更可想見。並且在權臣監控下的帝王亦無多少自由:東漢時和帝欲除去竇氏外戚,想要查閱《漢書·外戚傳》學習大漢朝的一個人生經驗,還要請清河王劉慶去借來送進宮偷偷翻閱,以防止身邊的隨從向竇氏通風報信。加上霍光本人在廢劉賀後,也要求山陽太守張敞監視劉賀。

謹備盜賊,察往來賓客。毋下所賜書。

前漢時的南昌遠離帝國政治中心,經濟水平又比較低下,故很難想像前漢海昏侯劉賀,一個在窮鄉僻壤混吃等死又被監視的廢帝、藩王,能擁有藏有類似古本《竹書紀年》這樣顛覆性文獻的條件。

當然不具備出土沒有《竹書紀年》這樣重要文獻的可能,不意味著劉賀墓中可能發現的先秦及漢初的文獻就沒有價值。畢竟現存的先秦文獻都被漢朝人修輯過,被刪改的程度及原先的面目誰也不清楚。如果能出土一些具有先秦原本面貌的文獻,那也算是這次發掘中不小的收穫。


補充說下,照片上麻將一樣的地方就是琉璃席,之前還沒開棺的時候用高端技術探測了下,說看到麻將一樣的東西,當時以為是金縷玉衣。打開來才發現是金縷琉璃席。
琉璃席由兩千多片琉璃串成。每片都是長方形無紋路,四周有小孔,串起來的是金片絲縷。四周還有包邊,這些包邊極為精美,上面能看到紅色彩繪,雲母片還有青銅裝飾物。都是很有規律的排布。在琉璃的下方還鋪了一百個金餅,每排五個一起二十排。為什麼金餅上面鋪琉璃,目前還不知道。
不過根據琉璃長度(1.8*0.65),劉賀在175左右。
在頭部位置有個玉枕,木質結構上面鑲嵌了八塊玉璧,周圍擺放了八塊玉璧。一起就是十六塊玉璧。而在頭部位置還有個漆盒,上面鑲嵌了玉璧,蓋住了臉部。臉部眼睛上還有兩個玉片,還有兩顆瑪瑙珠。懷疑是塞鼻孔的。目前頭部只有牙齒還在,將送北京檢測DNa。牙齒緊密咬合,裡面有沒有玉蟬還不知道。還沒打開,因為一打開就會散掉。
檢查dna主要是檢查病理學 體質學和食物情況。
在劉賀的食道至胃部,都有若干香瓜子,沒消化的,這種香瓜類似江西當地的梨瓜。與辛追夫人胃中香瓜子不同的是,劉賀的香瓜子從喉嚨下的食道一直到胃部都有,究竟是他去世前吃了不少香瓜還是怎麼回事,目前還不知道。
在頭部位置還有十幾個漆箱裡面有很多玉器。正在逐步打開。劉賀腰部位置,左側有書刀 (驗證他是個好讀書之人)還有玉器水晶鏈等串飾,這些東西和私印是一個位置,在右側還有一把玉劍,但是比起玉具劍少了兩個玉器,只能說等級太森嚴。他無法僭越王的規格。絲織品沒有但是專家推斷穿了四層以上衣服。
海昏侯國研究也有一定成果,海昏侯國都城遺址類似現代威尼斯,水路發達,八個碼頭遺迹,還有雙城牆。還在中部發現了宮殿痕迹。五個城門。
再更下,劉賀身高可能在一七五左右,內棺遺骸保存只有牙齒較好,其餘都是痕迹。香瓜子從食道一直到胃部都有。絲織品幾乎沒有。

最新更新下, 好久沒來了 ,發一個劉賀身份最直接證據和內棺打開後的樣子。印章就在中間,一片片的就是琉璃席。歡迎大家來首都博物館參觀。

之前的回答:有奏摺,是侯夫人與侯的奏摺;有墓葬建造內容,即鑄墓記;有子曰等論語內容。墓主基本就是劉賀,他非常崇尚經學,所以會有很多典籍。目前還在清理中,因為有一萬多枚簡牘,遠超之前說的三千。

竹簡圖片我基本看不清 。出土的時候看不出有什麼字,清理是在實驗室進行,還沒拍到圖。發點別的圖給大家看下吧。


海昏侯墓發掘以前,西漢諸侯墓已經發掘過很多了,漢墓出土簡牘數量也很多。比如著名的銀雀山漢墓出土了最早的《六韜》抄本,由於該本未避任何漢帝的名諱,可以知道抄寫時間至遲在楚漢之際,那麼《六韜》成書時間最晚不過秦末,從而證明《六韜》非偽書。
一般來講漢墓出土的簡牘主要是經典著作,法律文書作品,而《竹書紀年》是魏國官修史書,差別還是挺大的。不過不排除漢代諸侯王以史籍叢葬,具體還要看未來的清理工作。
海昏侯墓剛剛發掘,簡牘埋藏地下兩千年早已支離破碎,內容不可能立馬知曉。當然很快會有海昏侯墓漢簡整理小組來進行復原和整理,然後將結果以書籍形式發布,不過這個周期就很長了,一兩年是快的,原因還是漢簡相比秦簡和儲簡更好辨認,清華楚簡從08年整理到現在還有很多沒有整理完。
要實物照片目前也不可能。除非你要的是什麼也看不清的新聞圖片,簡牘實物的清晰照片都是在成書的圖版中發布的,第一是因為拍攝高清可辨的照片需要專業設備,第二是因為要賣書。。。
要看實物就更不可能了。只有整理完成的簡牘有可能在博物館裡展覽,而且一般情況下就算整理完也不會展覽,因為簡牘的保存條件有很高的要求,比如恆溫恆濕,比如避免強光照射。目前國內展出簡牘的博物館還是屈指可數的,一般也只會展出少數幾根。大批的簡牘一定是放在嚴格控制環境的保存室里的。
所以說,簡牘和羅塞塔石碑根本是兩個概念。一個很嬌貴,一個很堅強。性質也不一樣,當時古埃及聖書體還沒被破譯,石碑上寫的什麼誰也不知道。簡牘上那可是漢隸,只要整理出來就行。真要研究的話,去學出土文獻吧。


這個問題比較對我的口味了。我也是很希望知道以後在秦始皇墓里會不會發現一些失傳的先秦的竹簡之類的,但可能性不大。
海昏侯的墓看澎湃新聞上說是發現了不少有文字的竹簡,漆器。可能主要是隨葬品清單和一些地方日常行政,冊封冊封等文書。和《竹書紀年》比起來就要差得遠了。
至於信息共享,現在又武漢大學簡帛研究中心的網站,可以下載資料的。復旦大學古文字研究中心也有一些可以參考的資料哦。
帛-武大帛研究中心


文獻載體不光是注意竹簡啊,海昏侯墓出的那個孔子屏風就很有意思,屏風上寫的孔子生平有不少跟傳世文獻相出入的地方,比如其上寫:「……字中(仲)尼,姓孔,子氏。……」(復旦大學出土文獻與古文字研究中心--王楚:海昏侯墓孔子屏)顛覆了《孔子家語》記載孔子的姓為「子」,氏為「孔」的傳統說法,參考 孔子姓什麼?先秦就有孔這個姓嗎? - 歷史
要麼是《孔子家語》錯了,要麼可能是西漢人搞不清先秦的姓氏區分所以弄反了,怎麼回事以後還要綜合研究。圍繞孔子姓氏的問題有夠撕一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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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屏風」清理出來後發現不是屏風,而是穿衣鏡。
竹簡清理釋讀,發現海昏侯墓中的《論語》有《知道》篇,那就說明十有八九是亡佚了一千八百年的《齊論語》了。確實是重大的文獻發現。


感謝邀請。考古是非常嚴謹科學的事,從竹簡出土後的各項技術性處理和保護到整理、釋讀直至最後的發表,自有其流程和時間,並不是立等可取那麼簡單,題主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在此之前隨意猜度沒有意義。當然,海昏侯墓的發掘受到了媒體的極大關注,在上述過程中可能會適時通過媒體簡單公布一些竹簡內容概要。

海昏侯墓發掘還未結束,發掘簡報的發表時間未知,正式發掘報告的編纂出版(竹簡工作全部完成後應該會單獨成書)更是有待時日(據此前媒體採訪考古隊領隊,起碼要在五年之後,這是很正常的時間)。知乎上好些關注該墓的人比較心急,急於現在就要知道發掘的意義、出土器物的全面情況,還是缺乏對考古發掘工作流程了解導致的。


去年考古界最大的事是南昌海昏侯墓的發掘。海昏侯墓出土各類珍貴文物近2萬件。如今, 海昏侯墓的400多件出土文物在北京展出。媒體作力報道的是有多少多少金子,有多少多少銅錢,有多少多少青銅器玉器漆器......而對海昏侯墓發現的萬枚竹簡及許多文字, 甚少說道。其實,海昏侯墓最珍貴的文物是竹簡、文字。

想起了一本書---《竹書紀年》。西晉咸寧五年(相當於公曆279年),一個叫做不準(讀音不是現在的bu zhun, 而是讀作Fǒu Biāo)的盜墓賊盜掘了一個墓,發現許多竹簡。此事驚動了皇帝。官府立即收集這些竹簡,清理研究譯讀,發現不準所盜的墓是戰國時期魏安厘王(一說應為魏襄王)的墓。這批戰國竹簡里有一部編年史, 清楚明細地記錄了從夏朝到戰國魏襄王共89位帝王、共1847年的歷史。這批編年史竹簡被定名為《竹書紀年》。

《竹書紀年》是一本躲過秦始皇焚書,躲過儒家改造的歷史書。諸多記載同甲骨文、青銅銘文、秦簡相類,史料極其真實。歷史上幾個被儒家改造的「德治」, 在《竹書紀年》里還原為血淋淋的歷史事實。比如史書記載的中國歷史上第一次禪讓---堯年邁後,聞舜有大德,經考察確實,便把皇位禪讓給舜而不傳給自己的兒子。《竹書紀年》記載的卻是: 舜在堯年邁時囚禁了堯, 流放了堯的兒子, 篡位為帝。

海昏侯墓的竹簡破譯後會給人們帶來驚喜嗎? 不知道! 目前來說,第一個驚喜或許是海昏侯墓出土的銅器上清楚刻有「南昌」二字。以前說起南昌起源, 都是說西漢灌嬰建城, 初始起名為「灌城」。 南北朝時期, 南唐後主欲建都在灌城這地方,才取名「南昌」,有「昌大南方」的寄意。現在看來,「南昌」這個城名早已有之。2012年專家譯讀「里耶秦簡」,發現標號8--1164簡有「南昌」二字,這證明「南昌」在秦始皇時期就有了。

第二個驚喜是海昏侯墓出土的「孔子屏風」。屏風上有字,介紹的是孔子生平。屏風上的字還沒有完全清理翻譯, 目前看得清楚的字引起了孔子生年的爭論---屏風記錄把孔子出生提早了8年。 漢武帝之前的歷史年代很多模糊不清, 主要是曆法不同,後人換算困難重重。比如秦用「顓頊歷」, 歲首(一年的第一天)是十月(十月一日還是十月十五有爭議:習慣上大家認為月的計算當然第一天是一日,但古人習慣是月圓日計日,一月第一天是十五十六。); 孔子寫《春秋》用的是魯歷, 歲首在魯國前期是十二月, 在魯國後期是十一月。海昏侯是漢武帝孫輩,紀年用的必定是漢武帝統一曆法的「太初曆」,歲首是正月初一。以前計算孔子生年是魯歷換算, 如果把魯歷換算成太初曆,或許這「早出生8年」只是曆法不同帶來的差別。

第三個驚喜是出土的多件文物證實海昏侯墓主是「漢廢帝」劉賀。媒體滔滔不絕地述說劉賀的奇聞軼事, 把一個重大的考古發現演變為故事劇或電視劇。越說越讓人疑竇重重---昌邑國真的在山東嗎?劉賀真的做過皇帝嗎?劉賀一生悲催嗎?......也許, 隨著簡牘文字的譯讀,很多歷史謎團會逐步解開。期待有識之士能拋開「考古隊專家」的種種故事性解說, 真正認真找歷史證據, 大伙兒一起揭開海昏侯墓的歷史之謎。


有那麼多簡嗎....我聽我們老師說有幾千根啊,好像沒有上萬吧=_=
現在這批簡被北大收了,估計不久就有釋文了。不過不是說有的簡冊學術價值都那麼高,其實裡面記得很可能只是隨葬品而已(遣策)。像這沒盜過的墓,遣策可以指導考古發掘和整理,但內容本身價值卻不大。簡帛中真正有價值的是古樹文獻。當初郭店簡發掘引起轟動,就是因為它上面寫的是古書,為思想史、文字學等領域提供了大批新材料。
這些簡帛的保存、釋讀都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的,不可能拍成照片放到網上讓大家一起認字。一方面是人們水平參差不齊,釋讀出來的結果肯定是魚龍混雜,要在其中去粗取精是很困難的;另一方面,釋讀算是很重要的研究成果,誰把握了材料,誰就又了研究的主動權。北大在這批材料的保存、整理上花費的大量人力物力,最後把資源放到網上免費共享———哪有這麼好的事?


這些東西大概會被整理成書(離發掘一般得有幾年時間)出來,裡面會附有原簡的照片(有的裡面也許沒有……)和負責釋讀的機構給出的釋文之類,例如這些:郭店楚墓竹簡.老子.甲本 (豆瓣),清華大學藏戰國竹簡(貳) (豆瓣),價格常常比較高,但人們一般可以指望有好心人上傳電子版……
在公之於學術同行之前,通常本地、本省的研究機構(高校、博物館等)會「壟斷」它相當一段時間,爭取把它研究透了,把相關的paper發足了……
現在我們也不知道裡面會有什麼樣的簡牘,但汲冢竹書和羅塞塔石碑是歷史上非常重要的考古發現,多數考古發現也很重要,但一般沒有那麼重要……不過保持這種期待也是一種很好的心態嘛


說點題外話啊。古人的竹簡還都是記錄了當時人認為非常重要的信息的,尤其是甲骨文、金文的時代,刻個字留念非常費力氣,不僅記錄內容重要,而且文字簡練。
竹簡時代也還不錯。紙媒時代手抄本就有點雜了,什麼內容都有,小黃文啥的。
到了現代,就說現在吧,路邊攤的書是論斤賣的,千奇百怪無奇不有:有兒童啟蒙的,算命卜卦的,成功管理的,心靈雞湯的,小初高中的,考研外語的,時政傳奇的,帝王將相的。好多書一看名字就覺得很LJ打開一看更LJ。浪費這麼多資源這麼多紙漿印刷這麼多文字LJ真是讓人無語。


長江中游的漢簡最著名的是馬王堆和張家山漢簡,內地漢簡一般有曆法,遣策,法律,禮儀,養生等,或古版儒家道家兵家陰陽家書籍,隨墓主喜好。《竹書紀年》不一定有,但這麼多漢簡帶來認識突破可能性也挺大,比如根據張家山漢簡,漢初孱陵和索縣即今公安澧縣安鄉常德等地,屬於南郡,根據松柏漢簡,武帝時孱陵屬於南郡,但索縣己經別屬,《漢書》記載的是西漢末地理情況,孱陵索縣都屬武陵郡,南郡在北,以湖北江陵為中心,武陵在南,西漢末首府在今湖南常德。


不會,因為這是漢墓。中國夏商周古代史的斷檔是由於秦始皇的焚書坑儒燒毀六國藏書造成的,秦國的秦紀估計是被項羽燒掉的,這個沒看到過記錄不詳,反正司馬遷在寫史紀的時候秦紀就沒有了。在先秦時代各主要諸侯國家都有完備的歷史記錄,竹書古紀就是魏國的官修史紀,。司馬遷史紀中所記載的先秦史料很多都是靠口述傳說加以分辨佐證完成,故年代記述不詳細。所以竹書古紀的出土震動晉朝的史學界。所以秦以後的墓基本上不可能出土類似竹書古紀的史料


無論霍光廢劉賀內情如何,宣帝畢竟成就了西漢一段輝煌歷史之巔峰。也算是歪打正著。歷史就是這樣,假設沒有意義。


期待紀錄片


這個顯然不能指望,畢竟經過秦始皇焚書,先秦史書已經大多失傳了。如果想找類似於《竹書紀年》的史書,那應該寄希望於楚簡。
目前看來,海昏侯墓竹簡中主要是一些儒家經典,如《易經》、《禮記》、齊國版本的《論語》、《五色食勝》、《悼亡賦》以及醫書等等。


秦始皇墓裡面不知道有沒有藏秦國史書, 感覺概率很高


期待相關紀錄片。


漢唐之氣,民族之魂,湯湯千年,吾心毅然所往。嘆今天下蒼生,思魂渾亂,眾生妖像。


很想知道這麼多簡犢,都有哪些寶典,有哪些道家文獻。所謂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什麼金銀玉器,對我這普通草民也沒什麼意義,倒是這簡犢的內容,是能受用我們每個人的。


知道的有賦,醫書(多是房中術),方術。
Mark先,有新消息再更新。上周聽了楊老師講座,只是沒太細聽竹簡這部分。我去問下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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