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藏族在蒙古帝國中具有的特殊地位?
蒙古人的藏化程度是否比漢化程度更深?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漢文明還不如藏文明?
藏族在蒙古帝國(蒙元)時期,沒啥特殊地位。
有特殊地位,是在俺答汗和達賴演雙簧戲,俺答汗用武力在蒙古高原推行黃教後的事情。
在俺答汗之前,再度統一蒙古各部的小王子達延汗的最大敵手是誰呢?是亦思馬因太師,多清真的名字啊,那時候蒙古人被西藏文化影響的程度還很不足啊。直到俺答汗之後,黃教在蒙古高原取得崇高地位,蒙古人才開始姓名上藏族化,西藏才成了所謂佛教中心了。
你扯到漢文化和藏文化幹嘛?那西藏和內地佛教都來源印度,是不是你就要說漢文化還比不過阿三文化了?
本太師前來吐槽也~
元朝時期,藏傳佛教儼然皇家信仰。而藏傳佛教的高級僧侶在烏斯藏也是掌握當地實權的,並且臣服大元皇帝,受大元冊封。帝師國師對於烏斯藏的治理有很大發言權,但是對於朝政未必能有太大的影響,因為元朝實際掌權的還是皇族和功臣後裔,但是僧侶在意識形態領域地位極其崇高,而且賞賜待遇極其優厚。時人曰:「今國家財賦,半入西蕃」。皇上也對於某些淫僧的各種不可描述的秘密修行法樂此不疲,咳咳……
《元史·釋老傳》節選:
元起朔方,固已崇尚釋教。及得西域,世祖以其地廣而險遠,民獷而好鬥,思有以因其俗而柔其人,乃郡縣土番之地,設官分職,而領之於帝師。乃立宣政院,其為使位居第二者,必以僧為之,出帝師所辟舉,而總其政於內外者,帥臣以下,亦必僧俗並用,而軍民通攝。於是帝師之命,與詔敕並行於西土。百年之間,朝廷所以敬禮而尊信之者,無所不用其至。雖帝后妃主,皆因受戒而為之膜拜。正衙朝會,百官班列,而帝師亦或專席於坐隅。且每帝即位之始,降詔褒護,必敕章佩監絡珠為字以賜,蓋其重之如此。其未至而迎之,則中書大臣馳驛累百騎以往,所過供億送迎。比至京師,則敕大府假法駕半仗,以為前導,詔省、台、院官以及百司庶府,並服銀鼠質孫。用每歲二月八日迎佛,威儀往迓,且命禮部尚書、郎中專督迎接。及其卒而歸葬舍利,又命百官出郭祭餞。大德九年,專遣平章政事鐵木兒乘傳護送,賻金五百兩、銀千兩、幣帛萬匹、鈔三千錠。皇慶二年,加至賻金五千兩、銀一萬五千兩、錦綺雜彩共一萬七千匹。雖其昆弟子姓之往來,有司亦供億無乏。泰定間,以帝師弟公哥亦思監將至,詔中書持羊酒郊勞;而其兄瑣南藏卜遂尚公主,封白蘭王,賜金印,給圓符。其弟子之號司空、司徒、國公,佩金玉印章者,前後相望。為其徒者,怙勢恣睢,日新月盛,氣焰熏灼,延於四方,為害不可勝言。有楊璉真加者,世祖用為江南釋教總統,發掘故宋趙氏諸陵之在錢唐、紹興者及其大臣冢墓凡一百一所;戕殺平民四人;受人獻美女寶物無算;且攘奪盜取財物,計金一千七百兩、銀六千八百兩、玉帶九、玉器大小百一十有一、雜寶貝百五十有二、大珠五十兩、鈔一十一萬六千二百錠、田二萬三千畝;私庇平民不輸公賦者二萬三千戶。他所藏匿未露者不論也。又至大元年,上都開元寺西僧強市民薪,民訴諸留守李璧。璧方詢問其由,僧已率其黨持白梃突入公府,隔案引璧發,捽諸地,捶撲交下,拽之以歸,閉諸空室,久乃得脫,奔訴於朝,遇赦以免。二年,復有僧龔柯等十八人,與諸王合兒八剌妃忽禿赤的斤爭道,拉妃墮車毆之,且有犯上等語,事聞,詔釋不問。而宣政院臣方奏取旨:凡民毆西僧者,截其手;詈之者,斷其舌。時仁宗居東宮,聞之,亟奏寢其令。
元朝對於藏傳佛教僧侶的厚待不無穩定西部邊境的政治意味。可是高原上四分五裂的部落和當年強盛的吐蕃根本不可同日言語,早就根本無力入侵中原,如此厚養,並無多大效果,只能適得其反。大批僧侶吃喝玩樂,違法亂紀,飛揚跋扈,不遵佛法,不守戒律,使得中原漢民甚至普通蒙古色目人不滿,極大地降低了元帝國的基本盤和主體民族的忠誠度。軍役繁重,甚至有普通蒙古人賣妻子典身給漢人回回人為奴,而朝廷卻大把大把地花錢造佛寺,厚養番僧,縱容番僧四處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烏斯藏並無強大武力,面對紅巾軍蜂起,僧侶的祈禱詛咒根本無用,也沒有多少兵力能夠前來助戰,反而拖垮了財政。
無良番僧推銷的高價精神鴉片,讓當年縱橫天下的成吉思汗後代們腐化墮落,沉湎於虛幻的萬邦來朝、四夷臣服、天下太平的夢中不能自拔。卻不知道民間的白蓮教已經如火如荼,尾大不掉,一朝起事,立刻佔領州府,開國立號,兵精糧足,割據一方,全然不是唐末、明末流寇,困守幾座孤城之太平天國。
到了大元藥丸之時,元順帝「播遷」朔漠,昔日倍受優待的番僧們頓時就不鳥大汗了……《明史·西域傳三》:「烏斯藏攝帝師喃加巴藏卜先遣使朝貢。(洪武)五年十二月至京。」改抱大腿也太快了一點……而回到草原之後,蒙古人也重新信奉薩滿和長生天,過去的繁盛景象就像一場夢。
當時的藏傳佛教僧侶由於實在腐化墮落,不守清規,故宗喀巴大師建甘丹寺創格魯派,嚴明戒律,提倡修行。元朝的那些出入宮廷的淫僧不守戒律,不是真正的佛教徒,認真臉。
本太師讀元史,深感過度佞佛實乃大元朝早亡原因之一。
道聞來學,不聞往教
事實上,漢文明是一種熵非常低,同化能力非常弱的文明,古代漢文化波及到的地方大多是主動來學的,很少有漢文化「傳教士」主動跑到哪裡,要求那裡的人按自己的方式生活
抱歉啊,又來強答一下。
對於藏文明對於蒙古政權與蒙古人的影響,我認為還是以藏傳佛教對蒙古政權的政治文明改造為主的。至於藏文明對於蒙古民俗的影響,其實是政治文明改造下的副產品。
大蒙古國――元朝自闊端開始蒙古貴族與西藏宗教上層的接觸、聯合,不但有蒙古進攻南宋的軍事需求,更有蒙古人尋求構建由蒙古世俗權力和西藏宗教權力相統合的所謂「政教二道」。
至於為什麼要構建這個「政教二道」呢?蒙古國學者沙.比拉在其《蒙古史學史》里猜測可能是為了對抗中原的漢文明政治體系。當然有的學者還認為所謂「政教二道」是吐蕃時期就有的東西,西藏宗教上層對蒙古人故計重施罷了。當然,在大蒙古國――元朝時期,政教二道的體現還不明顯。
到了16至18世紀,政教二道在蒙古史上的影響就非常明顯了。阿勒坦汗和達賴喇嘛一起重溫忽必烈和八思巴的舊夢,第四世達賴喇嘛就是個蒙古人,布達拉宮、拉卜愣寺的修建背後是和碩特蒙古人的支持,這一時期的蒙古史書將成吉思汗的王統和印度王統放在一起……這一切都是政教二道的體現,對於蒙古貴族而言,都是藉助藏傳佛教來維護自己的統治權威罷了。
回到題主的問題上,這不是漢文明比不過藏文明的問題,而應該是蒙古人為何尋求構建政教二道的問題。不然的話,蒙古人還根據《易經》取國號呢,中亞南亞的「蒙兀國」還是伊斯蘭教信徒呢。
強答的,頂鍋遁~~~
蒙古族說到底是一個宗教民族。幸運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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