鰲太穿越在戶外活動中是什麼級別?有多危險?

《華商報》驢友五一前後穿越秦嶺遭遇暴風雪 23人失聯2人遇難


溯本歸源,借本問題將鰲太的穿越歷史及線路圖分享至此,要去鰲太的山友們請收好。

探險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是平安回家!

鰲太穿越指鰲山到拔仙台的穿越,鰲山是秦嶺第二高峰,也叫西太白,因為有一巨石酷似鰲頭而得名,海拔3476米,明顯標誌是有一個導航架;拔仙台是秦嶺主峰太白山的最高頂,海拔3767.2米,和鰲山東西對峙,又叫東太白。鰲太穿越是秦嶺山脈海拔最高的一段主脊,被譽為「行走在中華龍脊」。

秦嶺山區中最高的一段,光禿禿的一段就是鰲太線 來自:GE

追根溯源,鰲太由來

其實在鰲太穿越線路之前,大家更多玩的是太白(拔仙台)南北穿越,鰲山南北穿越鮮有人嘗試,鰲山幾乎沒人去。2002年11月,《戶外探險》雜誌首次刊登了李暉關於太白的文章是從南坡登頂太白的線路,從厚畛子上拔仙台,然後從湯峪下。具體線路和行程如下:


D1:西安——周至——厚畛子

D2:厚畛子——鐵甲樹——老君殿——石海——朝陽寺——南天門——藥王殿

D3:藥王殿——玉皇池——三爺海——二爺海——拔仙台——大爺海

D4:大爺海——大文公廟——下板寺——索道站——湯峪


當時用GPS對途中各主要點做了定位:

東太白GPS數據 來自/李暉

唐代詩人李白登太白山時留下詩作:「西上太白峰,夕陽窮登攀。太白與我語,為我開天關」,足見太白山之雄偉,當時很多人登太白山也是循著李白的足跡。

太白山南坡登頂線路 來自:《戶外探險》雜誌

在當時的記錄中,當天登太白的人已經有數十人之多了,李暉一行人第二天到達南天門營地時竟然沒有空地紮營,只能去下一個宿營地—藥王殿紮營,需要走部分夜路,好在他們攜帶了4台對講機,一路保持聯絡,隨時掌握各自的方位和狀態。

反覆跨越溪流,跨過獨木橋、溪流、石塊等地段 攝影/李暉

在到達三爺海吃午飯的時候,風雪幾乎在一瞬間突然降臨,天空中烏雲翻滾,氣溫驟降,大風伴著雪粒。面對眼前的風雲突變,骨子裡的狂野性情反而讓李暉等人有些興奮。畢竟「太白積雪」是關中八景之一

風雪中行走,由於只是穿越拔仙台,所以並不是很危險,但是太白的天氣由此可見端倪,變化無常,說變就變 攝影/李暉

在拔仙台附近看到的二爺海和三爺海(前景為三爺海) 攝影/李暉

太白善變的天氣和聯絡的重要性在當年就已經顯得尤為重要!

日照金山,大爺海附近 攝影/李暉

2005年1月,巴戈提供的「太白山徒步」線路被《戶外探險》雜誌評為「2005中國十大徒步線路」。主要講的從太白北坡的湯峪、鸚鴿、營頭以及南坡的鐵甲樹、都督門作為起點穿越太白的線路。

天地國親師,敬天畏地,人之根本。行走在高天厚土的秦嶺龍脈之上,腳下所邁出的每一步都能感受到個體之渺小、天地之偉岸,匆匆過客,浮光掠影,魂牽夢縈,揮之不去。行走太白天地間,極目盡蒼茫。

雪色大爺海,不染塵埃 攝影/巴戈

當時給這條線的評價是:

山水指數

孤獨指數

文化指數

民俗指數

饕餮指數

其實就在投稿半年前的2004年7月,巴戈一行人剛走通了鰲山到太白山的穿越線路,但是為了不引起外界關注,他們從未對外提及此事。因為鰲太穿越難度強度太大,天氣、體能等不確定因素太多,擔心公開後引起關注而出現意外事故。

螯山頂尚存的歷史 攝影/巴戈

鰲太首穿

2003年,從廣東回到西安的巴戈為了方便本地的驢友交流,創建了「背包吧」論壇,為當地的驢友提供一個交流、分享的平台,那時候裡面也經常會有各種關於太白山、鰲山穿越的文章,但是驢友裡面從沒有人把這條線走通過。

2004年7月,巴戈和朋友第一次走通了鰲山到拔仙台之間的線路,簡稱「鰲太穿越」,這也被當地驢友認為是鰲太線路的第一次!

(當地嚮導和採藥人不計算在內)

23KM處的合影 從左到右依次是厚朴、Leo、巴戈、GRAYKNIGHT 供圖/巴戈

當時誰也不知道這條線路是否可以走通,在「江湖傳言」中,這條線路有斷崖、有絕壁,很危險,但是當地嚮導說山上經常有採藥的,應該可以走通,加之剛好有個朋友特別有嘗試的願望,於是巴戈和朋友一行四人便有了嘗試性的穿越


當時穿越的線路為:

D1(07.04):西安——23KM處護林站

D2(07.05):23km——3300米

D3(07.06):3000米——鰲山之巔——藥王廟——鯉魚脊——草甸

D4(07.07):草甸——N座「駝峰」+N個石海——草甸

D5(07.08):缺水——羚牛大道——石海——「筆峰」

D6(07.09):採藥人——西塬——太白梁——東塬

D7(07.10):東塬——將軍石——老廟子——都督門——厚畛子(巴戈、Leo 、厚朴三人);

GRAYKNIGHT則嘗試了另外一條線路:東塬——拔仙台——湯峪

鰲山之巔的「導航架」 供圖/巴戈

鰲山之巔的雲雀 供圖/巴戈

當初走這條線路時,沒有任何資料,4個人只有1台GPS,GRAYKNIGHT動手DIY的防水地圖,全靠摸索和歷來的戶外經驗。一路上最大的考驗就是水源問題,雖然有著「山有多高,水就有多高」的認識,但是對於沒有走過的他們來講,要找到水源完全靠經驗和運氣。

在大石頭中間凹陷的部分盛接雷雨帶來的「天水」,沒水的時候伸長舌頭努力舔著外帳上的露珠。由於好久沒喝水,他們發現羚牛踩的坑窪里的泥水,也顧不上加凈水藥片,更不管泥水的渾濁,等不及沉澱,水已經下肚。後來乾脆在泥水旁邊吃飯,泥水加了果珍,簡直成了最好的飲料。有了水,乾脆就連早餐一起解決。壓縮餅乾、火腿腸竟也格外美味。當沒有選擇餘地時,「唯一的」就是最好的。

穿越途中與採藥人合影 供圖/巴戈

穿越途中 供圖/巴戈

在整個穿越中,巴戈等人就只是遇到過兩次採藥人,採藥人也指點了一些線路和水源位置。完成鰲太線路穿越後,被鰲太多變的天氣,以及超出想像的強度震驚到了,預感到這條線路可能以後會出事。於是4人約定:誰也不許把數據和線路分享出去。

最後數據還是被傳了出去,很多人都被鰲太的風景和冒險性吸引,後來鰲太出事越來越多,巴戈多次帶人上山搜救。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鰲太,巴戈2006年把「背包吧」論壇上的資料做了備份,關閉了論壇。

2008年驢友老邊失蹤後,多方進行了搜救無果,巴戈帶的搜救隊也是無功而返。至此之後,幾乎每年都會有失蹤案例。說到最近幾年鰲太頻繁發生的事故,巴戈認為大家對鰲太有點狂熱過度,很多人在未能正確評估天氣和自我情況的時候就貿然穿越,存在很大安全隱患。他甚至在2015年萬仙陣附近遇到了一個隊伍帶著聾啞人進行穿越,而且該聾啞人與隊伍還處於分散的狀態。

鰲太為什麼這麼火?

據西安一位熟悉鰲太的領隊司馬(化名)講,他所在的俱樂部在6年來大概組織了50次鰲太穿越,今年五一本來也有鰲太活動,不過出發前看到天氣預報不理想,臨時取消了。司馬感覺近幾年來鰲太地區五一期間的氣候都比較差,前年,去年天氣都不理想,去年五一的暴風雪也造成了他們全隊下撤。今年看到5月1-3號的天氣預報很差,考慮到與其碰運氣,還不如確保安全提前取消。

司馬想到了今年鰲太地區五一天氣很差,但沒有想到會嚴重到造成了失溫死亡和凍傷。之前鰲太事故多數發生在夏秋冬季,主要是因為失溫,以及迷路導致的失蹤。

下雪的鰲太 來自:xici

談到鰲太線路今年來的火熱程度,司馬說去年的端午期間,鰲太穿越大概有200-300人,今年人數估計也相當多。鰲太之所以這麼火,原因大致有兩點,第一點就是近年來鰲太事故較多,知名度高了起來,同時線路起終點都離城市較近,交通相對便利,很多人便來探險。

談到另外一個原因,司馬顯得有點矛盾,因為在2011年鰲太知名度還不是特別高的時候,他所在的俱樂部和陝西的一些俱樂部一起,共同在網路上推廣鰲太線路,希望把它打造為秦嶺徒步的一張名片,2013年之後,來鰲太的驢友們明顯多了起來,節假期間往往同時有上百人進行穿越。

供圖/北冥魚

司馬所在的俱樂部多年來組織的鰲太穿越活動總人數超過1000人沒有發生過一起事故,至多是有隊員腳扭傷,在領隊和嚮導的協助下也安全下山,但他也時常反思鰲太的風險,「常在河邊走,難免易濕鞋」。

在鰲太事故屢屢發生的大環境下,他們俱樂部也在近兩年有意識的減少了每年鰲太活動的次數同時對每次活動的人數也嚴加控制,即將到來的端午活動他們將人數減少到只有去年同期的一半。

大隊伍穿越鰲太 供圖/北冥魚

想起之前他們組織的鰲太活動也有多次是超過50人的大隊伍,司馬覺得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有多位經驗豐富的領隊嚮導,配備了GPS,衛星電話等通訊保障裝備,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好運氣的成分。現在他們已經將活動重心從鰲太徒步轉向其他領域調整,「鰲太線路的風險和收益並不成正比,沒法支撐一家正規戶外公司的發展」。

在國內,6天重裝穿越高海拔無人區的徒步活動,商業隊報價1000元左右的線路恐怕也只有鰲太線了,而其實鰲太線路穿越的難度和風險甚至高於一些5000米級別的初級雪山。

穿越鰲太 供圖/北冥魚

鰲太穿越線路資料

如果你一定要穿越鰲太,最起碼做到知己知彼,做好裝備、體能的準備,同時盡量熟悉路線,參加正規的隊伍,一定要請嚮導!請嚮導!!請嚮導!!!一個經驗豐富的嚮導和領隊不光是熟悉線路,更重要的是他的經驗和風險意識可以保證在遇到突發情況時做出正確的決策,安全帶你下山。

狹義上來講,鰲太就指的是鰲山到太白主峰拔仙台的穿越,這中間就一條路,大家走的都一樣,不一樣的就是兩頭,上鰲山的線路和下拔仙台的線路。

司馬講光是他知道的,上鰲山就至少有7條路,登太白拔仙台的路更是多達10餘條!而鰲太整條線路下撤點更是多達10處以上,不過常用的下撤點就是導航架,水窩子,2800,萬仙陣和文公廟,畢竟有些下撤線路不好走,只做緊急備案,需要熟悉路線的領隊嚮導帶路。

鰲太線路圖 供圖/北冥魚

一般鰲太的走法是從塘口上鰲山,然後走山脊,到達拔仙台之後從羊皮溝下,當然也有從23KM處或者青峰俠等地方上鰲太,從厚畛子或者湯峪等地方下太白;當然大多數人走的還是拔仙台的南北穿越,或者鰲山的南北穿越,難度沒那麼大,也有很好的風景體驗。

最佳季節:6月—10月,近年來端午節天氣最穩定!

  • 經典鰲太穿越(GPS打點數據為80—85公里):

西安-塘口村—鰲山導航架—小石河—大太白梁—跑馬梁—拔仙台—羊皮溝

D1:西安—塘口村(1750M )—火燒坡—2900營地—盆景園營地(3250M)

D2:盆景園營地—鰲山大梁—導航架(3475m)—藥王洞—麥秸嶺—水窩子營地(3100m)

D3:水窩子營地—飛機梁—2800(小石河)營地—南天門草甸

D4:南天門草甸—西塬—大太白梁(九重天3520m)—大石河營地(3174m)

D5:大石河營地—東塬—萬仙陣—東跑馬梁—拔仙台(3767.2m)—大爺海(3590m)—大文公廟—平安寺(2780m)

D6:平安寺—羊皮溝(1000m)—鸚鴿鎮—西安

如果走不完鰲太,走一半也是可以的,比如「小鰲太」

西安—塘口村—盆景園營地—導航架—麥秸嶺—水窩子營地—桃川—西安

D1:西安—塘口村—2900營地—盆景園營地

D2:盆景園營地—鰲山大梁—導航架—麥秸嶺—水窩子營地;

D3:水窩子營地—寶河溝—魁星樓村—桃川—西安

  • 經典太白山穿越:

西安—鸚鴿鎮—羊皮溝—平安寺—大爺海—拔仙台—跑馬梁—豬娃溝—厚畛子—西安

D1:西安—鸚鴿鎮—羊皮溝—平安寺;

D2:平安寺—明星寺—放羊寺—大文公廟;

D3:大文公廟—大爺海—拔仙台—跑馬梁—老廟子

D4:老廟子—豬娃溝—厚畛子—西安

  • 經典鰲山穿越:

西安—塘口—2900營地—盆景園營地—導航架—練驢坡—23公里—西安

D1:西安—塘口村—2900營地—盆景園營地;

D2:盆景園營地—導航架—23公里鰲山登山口—西安

為什麼不能用直升機救援?

鰲太線路救援困難是眾所周知的,最近的下撤點,也需要一天時間,如果失去行動能力,抬著下山可能就得兩天時間。有次,一個驢友在太白山摔斷腿了,十幾個山民用了兩天時間才從山上抬下來。(一個擔架需要4到6人抬,換著抬),那麼為什麼鰲太不能用直升機救援呢?

且不說鰲太線位於南北交接地帶的特殊氣候,鰲太線路本身就屬於航空管制區,無法穿越,而外國人更是連太白山下的村子都去不了。

(外國人最多只能去到太白山國家森林公園的索道站)

關於鰲太出事的常見原因和應對措施,詳情請點擊查看戶外探險回答:

如何看待戶外團體穿越秦嶺鰲太線遭遇暴風雪,目前 23 人失聯,兩人遇難事件?


作為本次鰲太穿越的親歷者。

2017年5月20日修改補充:

紀錄片於19日剪輯完成


視頻封面GOAL ZERO盤羊戶外鰲太清山行_騰訊視頻v.qq.com視頻

GOAL ZERO聯合北京盤羊運動以及鰲太腳下當地背夫一起在五一進行鰲太清山活動。一行共計35人。

29日進山,清山持續到了1號下午的2800營地。我們將氣罐規整,白色垃圾採用地毯式搜索,裝滿整整10個蛇皮袋。由於垃圾量超過原計劃,所以和背夫商議,第二日安排9個背夫同時下撤將垃圾帶出。其他人員繼續前行清山,垃圾自主帶出。

但是2號早上7點10分,開始天氣狀況良好。7點18分,忽然由大風轉為大風雨。此時我們已經由2800營地進發金字塔。途中風雨變得愈加強烈。其中由於霧氣較重,我們先頭人員經常要停下等待後邊隊友,此時全隊22人,包含四人是江蘇隊,兩個嚮導(背夫),剩餘的是我們隊員。天氣不好,有兩個隊員沒有跟我們一起拔營而是和背夫一起下撤。

期間我因為衝鋒衣防水性能不佳,導致全身濕透加上褲子於鞋子鏈接不佳,鞋子也濕透。

在到達金字塔處開始輕微失溫。繼續前行幾分鐘後,隊友決定帶我下撤。我們兩個便迅速下撤到金字塔斜坡處先鑽到之前已經抵達此處紮營準備等待好天氣的其他隊伍的一個大帳篷里取暖。隊友迅速搭建帳篷,等待我回暖後鑽到帳篷里用睡袋取暖。當我在大帳篷里回復差不多了,(五分鐘左右),我迅速鑽到隊友搭建的帳篷里取出睡袋。

此時,之前繼續前行的全體隊友已經全部下撤到我們帳篷點了,其中有兩隊友失溫。男隊友輕微失溫,女隊友失溫較嚴重。之前鑽到帳篷的時候有其他隊友塞了兩片薑片我,其中一片已經塞到我嘴裡,另一片塞到我衝鋒衣里。看到女隊友失溫較重,我迅速將衝鋒衣里的薑片塞到女隊友嘴裡。並且我們兩名男隊員迅速幫忙取出睡袋,幫其復溫。大部隊里留了一名嚮導和之前同我下撤的隊友給我們後,大部隊開始下撤,不知道為何,江蘇四名隊員此時走散了。本來他們是AA隊準備同我們並隊前行的。這樣我們隊伍就剩下我們四個隊員和一個嚮導滯留金字塔位置紮營等待下撤。嚮導生火燒開水後,我們兩名男隊員幫忙喂熱水給女隊員復溫。

十分鐘左右,女隊員狀態恢復差不多了。我便出了帳篷和嚮導以及同我一起下撤的隊友在嚮導帳篷里聊天抽煙,等待雨停隨時準備下撤。整整等了三個小時左右未見雨有停下的意思。決定堅決下撤。尋找到更佳的紮營地(沒那麼大風的地方)

在緊急下撤過程中得知女隊友和她另一個朋友一起上山的共用一頂帳篷,所以我們下撤的話需要抽出一頂帳篷給他單獨使用,恰好一起失溫的男隊友是和我一起下撤的隊友也是公用一頂雙人帳篷的。就這樣,我們五個人,兩頂雙人帳篷一頂我的單人帳篷。

下撤的時候,邊上也有一對不知道是不是夫妻的其他隊伍人員也在此紮營,得知我們要下撤,他們也猶豫了一會,最終沒有和我們一起下撤。最終得知他倆是安全了,這是在四號我們才知道的。

當天下午,我們下撤是比較順利的,一路都是下坡路的原因上山花了兩個半小時的路下撤只用了一個多小時便到達2800營地,剛到的時候發現之前的營地已經全部被水浸泡著了,並且風雨也變大了,所以,2800原營地已經不適合我們紮營了。我們便往小樹林營地趕,恰好遇見剛到小樹林營地的其他隊伍在此開始搭建帳篷準備露營。由於位置不夠大,此處風口,風也大,我們便決定繼續下撤尋找合適營地。往2800營地水源處方向下撤後,遇見打水的其他隊伍隊友以及已經紮營的兩頂帳篷,簡單聊了幾句後,我們繼續下撤。直到我一看手錶發現已經是五點半了,便和隊友在小樹林里尋找合適的紮營地。最終找到後,迅速搭建帳篷。我將我的單人帳篷搭建好之後幫助女隊友迅速入帳篷後便到了嚮導的雙人帳篷里了。沒有搭建帳篷前我們都知道,只有我的單人帳篷防水性能最好,其他兩頂雙人帳篷防水都不行。出於安全考慮,防水帳篷應該留給女隊友使用。

就這樣,我們五人在小樹林里露營一夜。次日清晨7點左右,聽到帳篷外有人喊我們起床,由於前日太勞累,並為回應他們,後來得知,他們就是我們上方水源地出露營的那兩個人。他們一早就下撤了。

早上我們一掀開帳篷,簡直驚呆了。整個營地全部被雪覆蓋,兩頂雙人帳篷的外帳已經壓彎了。

我的單人帳情況稍微好點。

而我們四個男隊員的睡袋都幾乎濕透了。由於時間已經不早了,接近9點,我們生火燒了一杯開水就著我帶的饢算是吃了個早飯。接著開始下撤。

大雪封路,原本的小路已經看不到什麼痕迹了。嚮導由於還是2014年走過這條路。所以當時我們五個人只有一個下撤方向但不知道具體的路。只能依靠水流方向加上路標下撤。一路狂奔下撤。在中午11點左右,忽然看到大馬路(原來用來拉木材修建的簡易馬路)。頓時喜出望外,認定我們算是下撤成功了。大馬路位置也沒有風雪了,氣溫也高,我們覺得加快腳步,迅速下撤,期間還撿了幾個未用完的氣罐和一大袋食物。不知道誰扔的,總之,我們當路餐給吃了。

體力也恢復的很棒,幾乎是一路小跑下去的。下午2點左右,遇見昨天下撤到核桃坪的背夫,他們是帶著前來救援我們的,一見面看我們狀態都不錯,大家也就放心了。我們並一同下撤了。他們來接應我們的主要原因一是擔心我們二次失溫,而是,由於下了一天的雨雪,下邊河裡一處獨木橋已經被沖毀。所以他們一早花了兩個小時搭上去了。保障了我們一行當日可以順利下撤到農家樂。

路上所拍的一些照片,以及,背夫前一日下撤的照片。

自此,本次清山活動算是告一段落。

於當日、乘坐幾輛汽車回到我們的出發地,當夜,舉行了一次聚餐。聚餐地是唐口老郭的農家樂也是我們出發落腳點。老郭是救援隊長,也是我們這次清山活動的落地指揮。本次清山,9位背夫(包括老郭)二度進山,期間由於,鞋子打濕,腳步受傷不輕。第二天一早,接到太白公安局電話要求再度進山救援。我們五個和其他隊員在老郭家一起討論我們下撤的時候在什麼地方見到了紮營的人告訴他們準確的位置。中午,大家簡單的吃了一碗面後,老郭 和我一起下撤的嚮導唯一以及其他下撤的背夫繼續帶傷進山參與搜救任務。可以說是第一批進山參與搜救的隊伍。

作為,本次清山活動的主辦方,深深的為像老郭一樣的當地嚮導背夫感到敬佩。特別是看到他們大多是帶著低廉的裝備(有些還是山上撿的)眼鏡直打圈。當天晚上,我便向15名參與清山的背夫兄弟承諾,未來,我們一定要募集資金給他們購買全套的戶外裝備。讓他們更加安全的參與鰲太清山以及救援任務。

以上,是我截止到4號所有經歷。

出山後,實在看不下去一些媒體捕風捉影的慣例以及一些不良份子惡意蹭熱點胡說八道。

補一波清山活動中的照片。隊員負責清山,背夫負責將垃圾背下山。鰲太上不去馬,是清理垃圾的量上不去的關鍵原因。

清山ing

清山之後,大部分隊友皮膚都晒傷了,也包括我自己。感謝隊友幫忙塗抹蘆薈膠。


就這樣,如果照片能找回來就再跟新

看到這個我就想我是命挺大的,獨自上鰲太最後還下來了 ,後來我自己回頭一想真的很後怕,所以三思三思,不要學我。

我是10年開始徒步的,第一條線就是走的太白穿越,十一國慶去的,從周至上山湯峪下山,大概是7月份 我剛騎車走了川藏和青藏,不裝逼的說走起來這段非常輕鬆,不要打我,你打不過,就不放表情包了,因為我沒有!!!當時在路上就隔山看到了鰲山,和其他資深驢友聊天知道了鰲太線,據我回憶他們說的要走7天,中途沒有水源要背一天的水和全程的食物,心裡一股不服輸立馬起來了,心想改天來了就征服你,恩,我就是這麼喜歡挑戰。接下來的每一個五一十一我都走了其他路線,唯獨忘了鰲太,在16年的五一時候,有一位隊友結婚,我就仔細計划了一下不如參加完婚禮再出去浪一圈,就選擇了鰲太,出發前看了好多攻略,並簡單的記錄下來

因為大爺海以後的路線我走過就沒有記錄的很詳細,看著是不是很簡單???因為具體的我手機截圖保存了,有人要是想看可以搜攻略,靠譜的還是有的,就是我現在也沒懂裡面的有些詞語,比如橫切。

出發前我還美滋滋的拍了照留念

準備我做的還是很好的,就是時間比較尷尬,隊友4.30結婚

而我5.2號才從隊友家離開

我已經趕不上五一出發的隊伍,壓根沒找隊友,藝不高人膽大的我就這樣準備出發了。到寶雞已經是5月4號的早晨了,下車以後一堆包車的開始向我招手,問了價格都是好幾百,看來是要挨宰了,我這個時候其實還倖存想法有人和我一樣這麼晚來,這樣可以搭伴兒,等到9點也沒有背包的驢,我就死心了,坐了公交去車站直接坐去塘口的汽車,十幾塊錢,因為我去的時候路上有塌方,就繞路走的三十多塊錢,比起包車還是很便宜的,路上和車裡的大爺們虛心詢問,大爺們聽說我要一個人去,都勸我不要去了,說最近山上下雪了,路不好走還容易迷路,我這個時候已經鬼迷心竅,嘴上答應著,心裡壓根沒想法。到了堂口已經中午十二點了,我在山腳有了一絲猶豫第一天的路程還走不走,能不能到營地,後來一下狠心,MD走吧,就出發了。

第一天路程開始還是有點累,一直在爬坡,坡度還不小,最大的坡度有60-70度,我自己估計的,開始的路段都是這樣的石頭路,走起來還是可以的,路上一路有水,可以直接喝,擔心後面會沒有水,而我又是一頭水牛,所以時刻保持著接水,當時背著一個3升的水袋,一個750ml的保溫杯和500ml的飲料瓶,這樣心裡很是踏實吶,天氣也是不錯的,一路很是開心還不停的自拍

不要笑我,當時的我並沒有登山杖,上山就撿順手的木棍當登山杖,因為天氣很好,一直在行走,所以我穿的還是很薄的,速干短袖外穿一個防風衣,從照片里的植被看海拔還不是很高,而且還都沒有綠,並不是很好看,綠的就只有我的背包了

戴的都是我騎行的用的眼鏡

走了2個小時上到一定高度以後,植被都變的矮小了,而且還在風口,負重背著這麼重的包,我還是有點搖晃,所以風還是很大的,趕緊穿上外套,加快速度離開風口,走到這一段路路已經很好走了,沒有石頭,路線也很清晰,這個時候完全不用擔心迷路,一直順暢的走到了大概5點,看到了紮營的痕迹,心裡暗爽自己的體力還是不錯的,轉了一圈找了一個相對不錯的搭好帳篷,還想來個日光浴。驚喜總是來的不期而遇,在我搭好帳篷的時候沒過十分鐘,頭上一大片烏雲,這是要下雨的節奏啊,看著前面路程沒有烏雲,我想著怎麼也得躲過大雨,迅速收拾好帳篷想躲過雨,即使這個時候我竟然還沒忘記自拍,不知道哪裡來的迷之微笑,這一天的照片我都是用手機拍的,而我的手機在今年的2月掛了,隨之照片也丟了,留下的這些自拍是因為我百度雲設置的自拍自動備份,當時我也帶相機了,我有手機所以懶得拿出來,也考慮省電,所以,好想哭/(ㄒoㄒ)/~~,所以誰能給我找回照片,我一定補上,板磚機現在還在

一路一直與烏雲搶時間走得飛快,後來這段路一直在樹林間奔走,大概是下過雨,路上有些滑,就這樣快速走了40分鐘左右我已經躲過了這片烏雲,接下來要找地方紮營,卻發現沒有合適的點,這時候心裡已經有點著急了,天色已經開始慢慢變黑了,過了樹林就是下圖這樣的景象,植被少,石頭多,並不適合搭帳篷,走到晚上7點左右已經開始起霧了,能見度5米不到,當即決定能找到搭帳篷的就搭,我樂觀太早,在霧中走了一個小時才找到一處相對較大的石頭,還有一個石碓阻擋防風,雖然不是很平整,天已經黑了,趕緊搭起帳篷,因為走了一天,一躺下睡得被賣了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8點了,拉開帳篷,還有霧氣,還陰陰的,磨磨蹭蹭的收拾完吃了早點就9點了,霧氣已經散了。進山沒多久以後就沒有信號,一路無人,天氣還說變就變,我心底還是存幻想第二條天氣會好一點,路上路過唯一我覺得像的地方就是盆景園,因為樹木長大很有藝術性,攻略上提到一點就是第二天會有一條下山的路,如果不從這裡下山,接下來就要走到黑了,大概從這個時候時候我就開始迷路了吧

從這麼一看路很清晰吧,怎麼會迷路,表象是具有欺騙性的,中間過了盆景園有一段石海,路沒有那麼清晰,恩,我就是這樣走上了第二條行程的下山路

路上隨處可見的尼瑪堆

這個時候這個圖標還提醒我走的是正確的

然而我還是走偏了,對面的導航架,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還美滋滋的拍照。

越來越偏離了主線,往下山的路越走越遠,直到我看到了樹上掛的營救電話,我當時竟然想的是會不會有網,打開手機網路,竟然真的有,開心的發了朋友圈

, 此時的我依舊沒有意識到走錯了路,而且還撿到2根殘疾的登山杖,讓我一組合竟然可以用,小小的喜悅沖昏了頭腦,轉頭就扔掉我的小木棍兒,走的更歡樂了,因為是下山的路,走起來很輕鬆,大約走了1個小時,我聽到了有人大聲的喊叫,我擦ヾ(?`Д′?),有人啊,兩天都沒和人說話了,我也不顧形象的開始大喊回應,立馬加快了腳步,因為我以為人家和我一方向,事實是他們是上山的。

下山的路就是這樣

不明真相的我感覺像腳下生了風,很快就看到了他們,可是不對,他們怎麼和我方向相反,難道是反穿的???????直到我們遇見的那一刻

我「你們反穿的」???

他們「你下山的」????

心裡哭了500回了,MD,怎麼迷路的,我也不知道大叔、歐巴心裡怎麼想的,反正我不管,快安慰我/(ㄒoㄒ)/~~

在仔細看看幾個大叔、歐巴背的不像是來旅遊的,明顯是上山挖礦的(我就是說說,人家是上山工作的),趕緊與大叔、歐巴詢問,這個時候才知道走錯路了,大叔們知道我是一個人趕緊勸我直接下山,鰲太的路不好走,容易迷路,不出意料的我一一笑著拒絕了

這是我偷拍的,恩,偷拍都拍成這樣,我也是服了自己。和大叔們原路返回,我已經知道了從哪裡出了錯,心裡暗爽這下可以一路走到黑了,然而打臉打的太快,後面再說。( ̄ε(# ̄)☆╰╮( ̄▽ ̄///)

站在歷史錯誤的交界點,我還是很開心的,雖然搞了一個大烏龍,最後還是回來了,身後就是鰲山大梁,沿著走,大方向就是不會錯的,此時已經下午5點了,今天的我仍舊不知道落腳點在哪裡,不管了,帳篷在手,天下我有,走哪算哪。和大叔歐巴惺惺惜別,獨自踏上征程。

慢慢走上了正軌

腳下的路越來越清晰,又多了幾份自信

到了快傍晚天空竟然放晴,格外的好看

還有積雪未融化

天色開始漸漸暗了下來

氣溫也開始慢慢下降,地上已經結了冰,此時的我也不知自己在何處,將要到哪裡,趕緊加快腳步找宿營地

山頂沒有遮擋,我想繼續找找可以遮擋的地方,走到後面發現後面的路在山脊上,莫非是傳說中的飛機梁???

這樣下去不行,當機立斷,找了一塊相對平整的地方搭好帳篷

等我搭好帳篷已經起了霧,趕緊鑽進帳篷,換上了厚厚的衣服,希望第二天是個好天氣。

醒來拉開拉鏈,MD又是大霧

能見度5米以內,要是沒有石海,5米也不會妨礙,而出發沒多久,就遇到了石海,沒有明顯的標識,接下來的路在哪裡,因為大霧的緣故,無法做出準確的預判,跟著自己的感覺走,過了石海就沒有路了,但是看到了人類活動的蹤跡:垃圾,預感路就在附近,就繼續往前走,越發覺並不是路,沒有明顯的踩踏痕迹,而在探路的過程,發現了水源,趕緊接滿水袋等,立即原路返回,我開始思考,今天要過好幾個山峰,往下肯定不行,那就往上,往上走了一段時間並沒有什麼發現,又折返回到原點,我想這樣不是辦法,要不往下看看,我開始往下走,路難走,也沒什麼踩踏痕迹,恩,又折返回原點。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不行,我停在原地吃喝了一點,重新開始分析,往下和往前不行,還是往上走,是不是我剛才上的不夠高,上到最高試試,在我思考的時候,風也颳了起來,開始下起雨來,我趕緊背起包往上走,大約走了半個多小時,到了頂上,終於看到了路,除了開心還是開心,確認了路以後唱著歌就繼續走了,沒走多久,又遇到了石海,哭/(ㄒoㄒ)/~~/(ㄒoㄒ)/~~/(ㄒoㄒ)/~~,剛才的石海就折騰了我很久,這個怎麼辦,又憑著感覺開始走,不出意料,又沒有了路,而我已經失去了方向,我繼續開始上一次迷路的找路方案,往上走發現是山脊,還有積雪,並沒有路,往下全是亂石,也沒什麼蹤跡,就沿著當前水平繼續往前走,走了沒有多遠,看到一條路,上下走向,我思考了一番,就往上走了,而這一決定,讓我在雨霧中迷路了整整2個小時,走哪個方向都不可以,甚至走到了山崖邊,在我找路的過程中開始下起了雨,開始是小雨,慢慢開始下起了大雨,此時的我就想原路返回,迷迷糊糊原路返回的過程中又出現了一條路,此時的我被雨淋了個遍,還摔了好幾跤,要多狼狽就多狼狽,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既然此時又出現了一條路,那就跟著往下走,往下走的過程中雨開始變小。

有了人活動過的痕迹,我感到的只有溫暖

然而並沒有紮營的痕迹,也沒有水源,我沿著路繼續往下走,沒走很遠就看到了丟棄的帳篷,辣椒、白菜等一堆垃圾,並有活動的水源,天色還沒有暗下來,我開始尋找合適的紮營的,也要找第二天的路,
而我在搜尋的過程中發現有人用木頭架子搭了一個帳篷,好開心,

好景並沒有維持多久,大霧就來了,還開始大雨,抓緊搭好帳篷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晚上,而我已經對第二條的天氣不抱幻想,又是大霧唄,再不濟加個下雨,要麼就來個下雪,睡得一點不踏實,迷迷糊糊早晨,還在下雨,還有霧,我縮在睡袋思考要不要繼續走,雨並沒有停的意思,磨磨蹭蹭到了11點,雨開始有點小了,抓緊時間收拾好背包,走,早點下山,早點。。。。。因為開始有樹林和草叢,我很快就發現了樹上綁的紅繩

雖然有無霧,路的痕迹很清晰

中途一直是這樣的景色,這個樹我也不知道是啥樹,有一段針葉林

很悲催的在我拍照的時候,不小心摔了相機,屏幕摔壞了,我就很少拿出來相機,免得再摔壞個啥,一路上基本一直在往上走,等開始往下走的時候,我開始發現和攻略不一致,說好的大太白梁呢,而且開始下山開始就沒有了結束的意思

摔壞了相機,好想靜靜

轉頭一想今天並沒有迷路,一下又開心起來,看到我腰上的藍色繩子木有,我要時時刻刻留記號,造福後面的驢友。

大約是從4點開始下坡,下了1個小時,發現道路還是下山的意思,我沒有絲毫的懷疑是路上總能發現氣罐、紅牛瓶子,繼續下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盡頭我開始懷疑,是不是路錯了????但是錯哪了????不管了,下到哪裡是哪裡,能下山就行。

下到一定海拔,開始出現了綠色的松林

往下繼續就成這樣的植被

災難就從這個時候開始了,往下的路成了泥路,因為下過雨的緣故,路兩邊的植被上都是水,一走過渾身都是水,泥地開始打滑,剛開始摔跤的時候我還想著數數回去給舍友訴苦,/(ㄒoㄒ)/~~/(ㄒoㄒ)/~~/(ㄒoㄒ)/~~往後基本是走一步,摔兩跤,摔得我愣是什麼脾氣都沒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看到泥地直接滑下去,我的褲子簡直就是慘不忍睹,厚厚的一層泥,背包也沒有倖免,回來褲子我泡了一個星期,刷了一下午才勉強刷乾淨。就這樣摔摔滑滑走到了7點,依舊是下山,不過已經不滑了,植被也換了一撥,因為一直在樹林行走,下坡還不停,我已經內心開始哀嚎到底有沒有盡頭,夜間我也不敢露宿低海拔樹林,走著發現有那種廣告的小卡片,肯定不遠了,再往下走沒多遠聽到了水流聲,路開始沿著水流彎彎曲曲,接著往下走路開始變得寬闊,而且有了羊走過的痕迹,就這樣走了大概一個小時,開始出現自行車、摩托車、大群羊的蹄印,我想我是快下山了,已然沒有累了,繼續這樣走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房子,我趕緊大喊"有人嗎",沒有人回應我,倒是有狗回應了我,哈哈,爸爸終於下來了,再走著,就出現了村裡的水泥路,此時天已經暗下來了,我想找個人家借宿,然而一問都是狗回應我,嚇得我也不敢問了,沿著水泥路走了半個小時,開始聽到人說話的聲音和夜間有人搞活動的聲音,還有鞭炮和煙花,那肯定距離村裡不遠了,等我走到馬路邊基本已經9點了,趕緊攔車問路,可能當時的我太像野人,或者他們以為我想搭車,並沒有一輛車停下來,直到我攔下一輛摩托車,趕緊詢問師傅附近最近的旅館,距離最近的也就走個幾百米,真的問完人就輕鬆下來了,這個時候才開始覺得累,而這幾百米竟然像走了一個下午,路過他們熱鬧的地方,竟然是什麼建什麼多少年,我一點都不想關心,穿過人群,紛紛給我讓路,小孩兒、大人奇怪的眼神都像我圍來,我只想找個床躺下來,找了一家旅店放下包,趕緊給舍友報了個平安

沒有多想,趕緊換了身上濕透全是泥的衣服,出去吃飯竟然沒有了,買了泡麵,湊合吃了,第二天才知道自己在一個叫桃川的地方(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距離原計划下山的地方距離十幾公里,出去和人說說話,才覺得自己真的下山了,下對下錯已經不重要了。這四天過得就像一個夢。

過了一個多月我才發了一條狀態,中間只是簡短的和舍友聊過這次旅程,再也沒和其他人談起過。

單看鰲太路線走起來難么,不難,或者說對我來說沒有難度,艱難的是變幻萬千的天氣,我運氣好,去了兩次都沒有遇到下雪,僅僅是大雨和大霧就夠讓人崩潰,再加上穿越的石海最讓人迷路,所以走鰲太不要嘗試一個人穿越,一定要請嚮導!一定要請嚮導!一定要請嚮導!即使遇到惡劣天氣,嚮導也能引導你正確的地方紮營,正確的下山路,至於我,只想說上天顧眷我,讓我活著下山了。回去我查了資料,並沒有找到我下山的路線在地圖上,我看到攻略上無一例外都沒有提到下到桃川,真是三生幸運。再去徒步的時候我都是跟著大隊伍,沒有例外的都遇到了大雪。

這兩天 我搜索了一下鰲太事故,有約50900個結果

這是我隨意點開了幾個看了看

我沒有具體統計,有心的可以統計一下,僅僅從瀏覽網頁第一眼印象 看發生事故主要是遇到暴風雪

我又搜了其他幾條難度相對的徒步路線

洛克線事故約有31700個結果

貢嘎山事故有約157000個結果

其他要是有人感興趣可以自己搜索看看,因為天氣緣故導致的事故太多太多,根據我的經驗勸各位當你出發的時候一定要詳細的做好攻略,任何因素都要考慮進去,會不會遇到惡劣天氣?最差的是什麼?如何應對?食物帶的的足夠么?合理么?。。。。。如果考慮的不周全,當你遇到的時候,能不能鎮靜處理?問題太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只希望你們能聽了我的故事有所收益。出門在外,安全第一,畢竟還有那麼多美好的地方、那些可愛的人和愛我們的親人等著我們。就這樣,語文不好,寫的湊合看。其他關注者寫的很好,你們可以多看看他們寫的。


我們認為,鰲太是一條路程艱難,天氣多變的探險級別徒步路線,雖然沒有激流,海拔也適中,但卻帶走了最多生命。至於風險主要在於迷路,失溫,墜崖。雪線曾經對鰲太的山難信息進行分析,希望能夠對山友有所幫助。以下是全文:

鰲太的名聲一半來自戶外地位,一半來自頻發的山難。圖片來源:山友「Colen同學」發布的《【鰲太】5天徒步-源起、簡記、裝備、總結》

鰲太,一條從鰲山至太白山距離約80公里的線路,被很多山友稱為「龍脊之路」。據統計,截至2013年,行走鰲太時的失蹤山友就已超過30人(信息來源:太白山自然保護區管理局)。

路線概況

鰲太,翻越秦嶺上鰲山與太白山的穿越路線,儘管最高處拔仙台海拔僅3767米,但卻需要在5-7天內翻越10餘座高山,包括鰲山頂點導航架(海拔3475米)、梁一、二、三峰以及太白梁頂(海拔2523米)等。

鰲山最高點導航架。圖片來源:山友「陽光@海岸」發布的《鰲太——沒有夢的地方》

這條線路,看似都在山地行走,海拔也不算特別高,也有路標,但實際暗藏玄機。2010年6月,就連當地一位葯農也在上山採藥時,遭遇失溫而凍死。具體來說,穿越鰲太有以下幾處難點:

惡劣氣候——位於秦嶺上的鰲太,是中國南北的分界線,兩方氣候在此交匯、碰撞,造就了其較一般高山地區更多變複雜的氣候:「一天四季」是常事,即使在盛夏,山上也可能飄起雪花,若是寒冬最低溫度或長期低於-10℃。

濃霧總是如影隨形。圖片來源:山友「陽光@海岸」發布的《鰲太——沒有夢的地方》

雨雪、低溫並不是最糟糕的,最令人恐懼的是大風與濃霧:

鰲太,最煩的不是那場雨或者雪,最煩的是那9級大風以及隨時出現的大霧。只要是多雲以上的天氣,濃霧便會相當頻繁。

不單單是雨雪會讓人渾身濕透,過熱或者潮濕的大霧,都會讓人像掉水裡了一樣。而隨之而來的大風,太容易讓人失溫了(信息來源:山友「等待誰的轉身」)。

特殊地形——穿越鰲太,從拔仙台往西走,會經過一些地勢平坦,視野廣闊的路段,例如東塬、西塬、跑馬梁等,它們在山腳看起來非常像山,實際卻不是。

四周陡峭,頂部平坦的塬。 攝影:吳偉峰

塬,是中國西北部黃土高原地區因沖刷,形成的高地。它的特徵是呈台狀,四邊陡,頂上平(信息來源:《現代漢語詞典》)。

當你走上去,儘管上面鋪展著大大小小的巨石,但因其太過寬廣,一旦遇到陰天有霧等視線差的環境,極容易走著走著就找不到方向,

尤其是在霧中,你會在塬上轉圈兒而不自知,到處看起來都是一樣的……當你走到塬邊的時候,你無法確定該向哪個方向前進……(信息來源:山友「秋水時至」)

此外,位於山坳處,連接鰲山與太白山的2800營地,也有不少山友在此遇到過瞬間迷失找不到北的情況:

2800營地。圖片來源:山友「文老師」發布的《走過鰲太——2012年鰲太穿越回顧》

天剛黑,在小松林紮好帳篷後,我與同伴一起去取水。明明去時幾分鐘的路程,回來竟然找不到原路了。

回程走了十幾分鐘,登上了一個小坡便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營地在哪。

四周望,才看到出發前掛在營地附近樹枝上的一盞非常亮的紐扣燈,好象在一兩百米的遠方,但現在看起來還以為是星星。向著燈光走,又上了個小小的坎,才發現營地就在眼前。

其實(最後發現取水地與營地)好近,就二十米(信息來源:山友「suibian」)。

高強度無人區——鰲太全程幾乎都處於無人區,無補給,夏季就連水源處都很難找到。

沿路就是與巨石的對抗。 攝影:曉風

穿越強度非常大,可拆分為40%的刃脊橫切、30%的巨石區與30%的跑馬梁,其中最要命的九層石海,對體力要求非常高:

聳入天際的九層石海。圖片來源:山友「陽光@海岸」發布的《鰲太——沒有夢的地方》

開始認為是攀登石頭組成的陡坡,可當攀到一個山頂時,發現前面還有一個比剛剛爬過還要高、石頭更難走、攀爬起來更費勁的山頂在等著。

每走一步,都必須從一個石頭跳到另一個石頭上。有些根本沒路,只能靠著軌跡的大方向,尋找適合出腳的石頭小心翼翼向上邁出一步,完全不能大意和放鬆,因為不知哪塊石頭踩不好就會摔倒、碰傷,真叫人萬分崩潰(信息來源:山友「文老師」發布的《走過鰲太——2012年鰲太穿越回顧》)。

山難回顧

自2008年6月,山友「老邊」在徒步鰲太時意外失蹤于海拔2881米的跑馬梁中部後,此條路線上的山難事故就從未停止,許多山友更將其稱為「死亡之路」(註:以下梳理未列入單純徒步太白山發生的山難)。

  • 2008年6月25日,山友「老邊」、「金錢豹」等三人從太白縣塘口開始穿越鰲太。29日,一行人來到東塬附近,「老邊」接到家中電話有要事需提前返回,便放下3人共用的一頂帳篷後,往老廟子方向獨自下撤。

7月2日,當金錢豹與另一山友出山後,打「老邊」電話時,已處於關機,去其家得知人還未回,旋即去往厚畛子保護站求救。

圖中紅色點為「老邊」與同伴分開處。圖片來源:山友「東君」

隨後,由40人左右組成的救援隊沿都督門-老廟子-東塬一線/黃柏源核桃坪-太白河-東塬一線尋找,只在東塬口發現「老邊」留下的雨衣及組合工具刀,但未發現其蹤影(信息來源:山友「金錢豹」)。

據山友「東君」介紹,「老邊」走失前,包里攜帶了約六七天的食物量、睡袋、雨披、兩個打火機、一個鍋,但無帳篷。另外,34歲的「老邊」身體素質極佳,生存經驗豐富。

老邊墓地。圖片來源:山友「雲天」發布的《鰲太行》

最終,多方搜救無果,「老邊」再也沒有回來。後來,為了紀念他,其親友在東塬山頂建了一座衣冠冢,現成為徒步的一處路標。

  • 2010年1月2日,西安一戶外運動俱樂部組織穿越鰲太,其中一名近50歲,名叫「大楊」的山友在鰲山導航架停留,脫隊失蹤,至今杳無音信。
  • 2010年6月,兩名當地葯農在萬仙陣附近採藥時,遭遇暴風雨及大霧,兩人在茫茫石海中走了五天五夜,一人體力不支,失溫被凍死。另一人奄奄一息躺在雷公廟的石縫中,後被路過的兩名河南三門峽山友救活,送至大爺海接待站。
  • 2011年4月18日,陝西鰲太牧野戶外運動俱樂部領隊「牧野」帶領三名信陽戶外愛好者,加上一名嚮導徐兵與一名背工從塘口上山,計劃用7天時間穿越鰲太線路。

19日,隊伍穿過藥王廟行至麥秸嶺時,「牧野」因感冒導致肺水腫,後下撤至藥王廟一塊低洼處紮營。晚間,山區開始突降暴雪。

20日,暴風雪越來越大,「牧野」的狀況越來越差。最終,年僅32歲的他在營地永遠閉上了眼睛。

  • 2013年6月9日,56歲的西安山友張先生,與一群夥伴結伴穿越鰲太。行動中,其與兩名山友同大部隊走散,不久張某又與同伴分開,獨自行走後失蹤。

一個人行走在九重天(九層石海)上,精神極容易崩潰。 攝影:陽光@海岸

6月16日,張某遺體在海拔3500米的九重天被發現(信息來源:寶雞日報)。

  • 與張某同一天進山的湖北女山友施曼,在網上與8名山友結伴穿越鰲太。當晚,隊伍選擇在海拔2900處紮營。

至今沒了消息失蹤的山友施曼。圖片來源:華商報

次日,體力不支又沒有GPS定位設施的施曼,被隊友規勸與一鄭姓河南山友原路返回。下撤途中,她遇到了一名年齡較大的山友,隨即放棄撤退,繼續同行前進。但無奈,體力不支的她,漸漸跟不上落了單。

6月12日,有山友最後一次發現施曼位於麥秸梁,後徹底與外界斷了音訊(信息來源:西安日報)。

  • 2013年8月24日 ,來自河南三門峽的9名山友從太白塘口出發,穿越鰲太。8月27日上午,隊伍行至2800營地時,其中一名山友「我行我素」(本名王建軍)獨自活動後,再沒有回來。

失蹤山友「我行我素」。圖片來源:寶雞日報

9月15日,多方尋找無果,無奈暫停搜救(信息來源:陝西曙光救援總隊論壇)。

  • 2013年9月20日,27歲的山友楊某參加戶外俱樂部組織的鰲太七天穿越。23日,行至金字塔處時遭遇大霧降溫,隊伍就地紮營。

9月21日,參加鰲太穿越的隊員們正在前行,能見度已經很低。圖片來源:華商報

晚上,山區下起暴雨,溫度陡降,楊某出現失溫,次日早晨出現神志不清,身體冰涼等跡象,當即採取保溫急救。上午12時40分,楊某失去了生命跡象(信息來源:華商報)。

  • 2014年9月,一名井岡山山友因失溫,死於藥王洞。
  • 2015年9月,湖北一女山友在大石河營地,因失溫死亡。
  • 2015年10月9月26日,湖北山友「知足」在穿越鰲太時,發生猝死。
  • 2015年12月25日,山西山友「行客」與一名甘肅山友穿越鰲太,失蹤一個多月後搜尋無果。

除了以上令人痛惜的遇難,還有若干在鰲太遭遇事故後,成功自救或獲救的案例:

  • 2009年1月3日,西安13名戶外活動者在山友「秦嶺名蛇」的帶領下穿越鰲太,其中一名叫「大白鯊」的山友在行至3400米的大梁石廟時走失,後「秦嶺名蛇」帶領多名山友進行救援。1月7日,「大白鯊」自行走出了山。
  • 2010年7月23日,遼寧山友「順溜」和同伴郝開進行鰲太穿越時遭遇強暴雨,迷困太白梁,太白縣政府組織救援突擊隊,兩人成功獲救。
  • 2011年1月29日,西安市某醫院職工「踏雪」,獨自一人穿越鰲太,因突遭惡劣氣候「失蹤」22天,直至2月19日才從太白山走出。
  • 2012年9月7日,來自北京的11名山友從塘口登山處出發,計劃用一周時間完成鰲太穿越,中途山友「果果」走失,獨自紮營五天後,遇到後續一支戶外隊,幸運獲救(信息來源:http://bbs.lvye.cn上流浪的拜倫的《鰲太穿越路線》)。
  • 2013年5月20日,瀋陽山友耿海龍和上海山友馬聖驤跟隨俱樂部參加鰲太穿越。出發23公里後,兩人感覺山路陡峭,決定脫離隊伍原路返回。

返程中,兩人又不甘心穿越就此結束,於是決定換一條路下山,導致迷路。最後,曙光救援隊在其失蹤七天後,在紅水河附近的一條河道旁找到他們。

  • 2016年4月1-5日,以「土撥鼠」為領隊的六名山友,計劃利用五天時間穿越鰲太。3日,隊伍在水窩子營地發出求救信號。隨後,多方協助下於5日晚19時30分全員安全下撤。

山難啟示

細數以上發生在鰲太的部分山難,每一起都牽動著無數山友的心。他們的離開,絕不僅僅是一串令人唏噓的數字,而是向後來者發出的聲聲警示。

  • 不聽勸阻獨自活動
  • 馬虎準備冒然進山
  • 枉顧身體發出警告

不聽勸阻獨自活動——在已發生的山難中,「老邊」、施曼、「我行我素」等的遺憾離開,皆因獨自活動導致。其中,後兩者均在途中遇到過提示或勸說不要單獨行動,卻未引起重視。

2013年8月27日,與「我行我素」一同紮營在2800營地松樹林的另一隊穿越鰲太線山友「三門峽三石」回憶了當時的整個狀況:

27日一早,雨依然在下,我拉開帳篷看到當時霧很大,並且下著雨水,風吹在松樹林里,發出令人壓抑的聲音。

8點多,一個三門峽的山友和湖南山友走下來,問水源所在地。因水源距離我們不足200米,且附近有明顯標誌物(一堆氣罐垃圾),且此時領隊衣物全部濕透無法帶領,便給他們說明了水源方向。下去不多時,經驗豐富的湖南山友發現有迷路危險,強烈要求兩人一同返回。9點多,又有兩名三門峽山友下去取水。

9點半,讓我最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先前兩次去取水的人都是走過我們帳篷時主動與領隊打招呼,「我行我素」走過來時卻是正在睡覺的領隊先說話。

兩人寥寥幾句的對話,竟成了生死之別,

你幹啥? 我下去看看。 不能一個人去。 沒事沒事。

同樣,在施曼掉隊後,也曾遇到過其他山友勸阻,但未果:

曾在途中與其他山友短暫相遇的施曼(右二)。圖片來源:http://5zls.org上山友「格桑阿娃」發布的《SOS!!!端午太白鰲山失蹤二人 上海男生康新華(已找到) 湖北女生施曼 救援隊正在搜救中》

11日,從藥王廟去蕎麥梁的路上遇見她(施曼),晚上18:30左右我們準備在蕎麥梁前紮營。但小姑娘太要強,非要一個人趕到水窩子,沒能留住她。天黑後,看到她的頭燈在蕎麥樑上閃過,我們一直在喊都沒回應(山友「山歌」提供)。

馬虎準備冒然進山——2015年聖誕節進入鰲太失蹤的兩名山友,出發前發表的朋友圈內容,便已為這趟出行埋下了定時炸彈。

25日10時,這名來自山西的24歲大學生在微信「格蕾絲的家人」中發出了進行鰲太穿越前的最後一個消息:

圖片來源:《無知無畏的生命,鰲太山難的冤魂——對比兩位戶外英雄的深度思考》

當日晚上21時30分,同行山友「行客」發表了一封朋友圈,內容為:

也許是之前想的太簡單了,在幾乎沒有帶任何裝備的情況下,150公里,5—7天時間,全程海拔3000米以上,全程都是雪山,溫度零下20—30度,而且之前所有的路標都被大雪覆蓋。

當真正臨近的時候,才知道困難是如此之大,現在只能傾其所有能力和憑藉自己僅存的那點運氣完成在那些外人看起來微不足道而自己卻視為夢想的一次徒步穿越。行客——加油

圖片來源:《無知無畏的生命,鰲太山難的冤魂——對比兩位戶外英雄的深度思考》

2010年1月,山友「大楊」的失蹤,也是源於準備的倉促:

此次是「大楊」第一次穿越鰲太,沒有足夠的能力自尋路線,且由於是俱樂部組織,所以本人並未攜帶帳篷(信息來源:參與搜救的山友「秦嶺名蛇」)。

避免倉促出行,其實有章可循,最基本的方法是出行前,務必認真閱讀並參考2-4位成功走過山友的裝備清單,攜帶好溫標合適的睡袋、爐具、足夠的替換衣物,以及至少5-7天的食物補給。

枉顧身體發出的警告——除了擁有資深戶外經驗的山友「牧野」的意外離開,2013年先後發生的兩起山難,都是因為未能注意身體警示,及時正確處理引發。

2013年6月16日,山友張某遺體在海拔3500米的九重天被發現的前一天,與另一群山友相遇過,

當時他神智清楚,還將家人的手機號碼留給了這群山友的領隊,希望他們走到有手機信號的地方給家人打個電話。

因此,其家人推測,在尚無天氣劇烈變化的前提下,張某遇難的最大原因是原本不佳的身體:

張某腸胃不太好,此次遇難很可能是突發疾病身亡。

三個月後,另一位27歲的渭南山友楊某,則因暴雪雨後的失溫失去了寶貴生命。據當時同隊的山友「鯊魚」介紹:

被雲霧籠罩的金字塔。 攝影:陽光@海岸

楊某所在的登山隊行進至23日時,原計劃要在海拔2800米營地紮營,卻在「金字塔」附近遭遇大霧降溫,隊伍決定就地紮營。

當晚,山上下起暴雨,溫度驟降,隊員們的帳篷均被雨水打濕。領隊「精彩」發現楊某失溫後,將自己的睡袋也給了他,自己和另一名隊友擠在一個帳篷里。

由於夜裡大風暴雨,風向變化,隊員全都呆在帳篷內。直到第二天天氣轉晴準備拔營時,領隊發現楊某失溫嚴重,出現了神志不清、身體冰涼等跡象,當即採取保溫急救,但已來不及了。

如果能早一點在發現自己已經失溫,並立即反映情況採取施救,又或者出發前將保暖措施做得更足,也許27歲的他不會就這麼在無人陪伴的風雨夜,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本文已刊於公眾號雪線之上)


沒有走過鰲太,但走過太白南南穿越。

鰲太在中國中東部戶外路線中,我個人一直認為是殿堂級路線、頂級路線之一。放逐中東部,很難找到一條線路有如此大難度、如此震撼的風景、如此多失事案例,還有如此大名氣。

戶外線路難度是很難定級的,因為你家後山的那個小山包或者廣州城區的白雲山,你想要難度暴增也是有可能的,比如無補給在山裡呆5天,或者穿過來穿過去,都會增加級別難度。這就和攀岩抱石時,根據定點的不同,難度會相應變化。

所以我們說級別,首先要遵從路線、時間、裝備的設定,按長度等級和技術等級兩個指標來衡量。

我這說的級別是路線常規、時間常規、裝備常規的前提下。早些年間,有個很火的戶外網站叫綠野,裡面對國內特別是北京周邊很多著名的戶外線路進行過定級。98%的路線都是0.1-5.0之間,在那裡面鰲太、狼塔等路線,級別都是5.0。而小五台一日五台連穿,定級也不過4.0。(以上數據均為記憶,不一定準確)。

參考綠野的標準,結合自己的體驗,在我走過的路線中:

瑪納斯河谷重裝七日5.0

外轉梅里雪山重裝六日4.5

安納普爾納大環線重裝(ACT)六日4.0

貢嘎西南坡重裝三日3.5

外轉岡仁波齊輕裝兩日3.0

小五台重裝兩日穿3.0

太白山南南三日重裝穿3.0

庫布齊重裝三日穿2.5

韭菜嶺重裝一日穿2.3

船底頂重裝一日穿2.0

武功山重裝一日穿2.0

西靈山重裝兩日穿1.8

騰格里輕裝七日休閑1.5

大五台輕裝一日穿1.5

東靈山重裝兩日1.5

(以上數據均為個人經驗,不一定準確,僅供參考)

所以鰲太穿越5.0,我個人是認可這個數據的。


那麼鰲太有哪些危險呢,個人覺得包括以下幾點:

1.迷路:鰲太地形複雜,山樑眾多。加之天氣變化大,常常大霧瀰漫,風雪交加,非常容易迷路。

2.失溫:失溫是戶外最大的殺手,冬季鰲太正常人類是不敢上的,5-9月是旺季,缺乏經驗的戶外愛好者覺得夏季會暖和一些,其實不然,鰲太地區「八月飛雪」也不是不可能的,否則太白太白不是白叫的。我們5月去,在上面就遭遇到齊膝厚的大暴雪。

3.高反:鰲太平均海拔3300左右,山樑上多為石海,植被稀少,重裝情況下是非常容易高反的。13年5月我們太白南南穿越時,另外一隊一姑娘就高反昏迷,只得暴風雪中下撤。

4.墜崖:鰲太山樑邊緣大都為陡峭山崖,石海上也是大石叢生,失足便是悲劇。

5.失水:鰲太山樑上水源較少,基本集中在固定幾個地方,如果走錯路,水源也將是大問題。

6.野獸:鰲太地區自然環境非常好,有著巨大的森林資源,傳聞有熊、羚牛、豹子之類的。

7.其他不可預知之風險。

補幾張之前照片


鰲太路線自2002年發布以來,迅速成為眾多驢友心中的神往之地。「絕大部分行走在無人區」、「一日四季」、「路況複雜」等危險因素非但沒有削減戶外愛好者們的熱情,某種程度上更催生了每年數以百計的驢友走上這條「中華龍脊」。

但與此同時,這條路線上的遇難事故也屢見不鮮。2017年5月,3名驢友在此遇難。媒體對山難事故的報道大多模糊,遇難者永遠沉默,躲過死神的倖存者則通常閉口不談。在一個又一個的死亡數字背後,沒有人知道危險究竟如何發生。

《每日人物》試圖講述這個故事,它關乎生命、追求、人性,和一些人們需要知道的、讓人追悔莫及的東西。

每日人物 / ID:meirirenwu

文 / 衛詩婕 編輯 / 金焰


5月6日下午, 位於陝西省寶雞市眉縣的太白山景區門口人頭攢動。除了進出景區的遊客,這裡多了幾架攝像設備,和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眾人身後,是秦嶺山脈的最高峰太白山。眼前的山腳碧綠蔥翠,此後延綿的山脈直聳入雲,直達海拔3767米的最高處。

兩天前,新聞爆出「40餘名驢友穿越鰲太線失聯」,當地消防部門和多個民間組織派出支援力量上山救援。截止6日下午,已有多支驢友隊伍在救援隊的護送下安全下山。

此刻,媒體們正等待著一支關鍵隊伍——它是目前已發現遺體的兩名男性登山者的歸屬隊伍。出發時5男3女,均來自雲南,其中一名女性此時仍處失聯狀態。這支隊伍也在事後被證實為:今年五一期間被困秦嶺的登山團隊中,唯一一支有人員死亡的隊伍。

人群中一片騷動。不遠處從山上走來4個身著登山服的男女,他們表情嚴肅、神態疲憊,每個人都面色發青,掛著一張帶有不同程度凍傷的臉頰,嘴唇乾裂——在經歷被困近60個小時後,這支折損3名同伴的隊伍終於安全下山,另一名同伴因嚴重凍傷,已於前一天下午先行下山轉醫。

和學英走在最前面,她身高一米五三,是雲南團隊中最嬌小的,也是這支隊伍中唯一一個健康走下山的女性。這個44歲的納西族女人有一頭灰綠色長發,兩側馬尾辮直達腰際。她的丈夫在此次登山時遇難。

剛下山,親屬攙扶和學英(左三)走向計程車。 圖 / 受訪者提供

一眾問詢者將和學英圍住。她一直克制著情緒,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回答眾人的問題。很快,她鑽進親戚租來的車裡,絕塵而去。兒子在車上依偎著她,一路無語。

踏進酒店房間的那一剎,和學英撲倒在床上,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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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始於一場計划了長達半年的遠行。

4月28日下午,從昆明出發的和學英與丈夫木文勝抵達位於陝西太白山北坡,海拔1640米的塘口村農家。在這裡等待與他們匯合的,還有同樣來自雲南的6名戶外愛好者。他們通過網路相約在此,計劃從這裡出發,開始為期6天的「鰲太穿越」——所謂鰲太,指的是秦嶺山脈中次高與最高的山峰:鰲山與太白山。

被視作「戶外十大終極線路」之一的「鰲太穿越」以其艱險聞名:穿越者需在海拔3400米以上的秦嶺主峰上連續翻越17座山峰,穿越全程達150公里以上,外加氣候多變、長時間涉足無人區無法得到供給等因素,被驢友譽為「死亡線路」。

從鰲太路線地形圖來看,路線就像一條龍脊,地勢險要。 圖 / 來源於網路

擁有15年戶外經驗的和學英夫婦曾一度被視為這支隊伍的信心與保障:2012年,和學英與丈夫木文勝在當地嚮導的幫助下,曾攀登珠峰(未登頂)。2015年,夫婦二人再次遠赴「高山之國」尼泊爾攀登當地多座著名山峰。此外,和學英與丈夫為「鰲太之行」做了半年的功課:他們上網搜索各種攻略,並仔細研究了秦嶺地勢。出發前,夫婦二人準備了加起來超過100斤重的裝備,且都是購於專業渠道。

「團隊里有攀過珠峰的人帶隊,大家都是很放心的。」俞寧(化名)在接受採訪時這樣回憶,他是雲南隊的一份子,曾是一名媒體工作者,有8年戶外經驗。

但包括和學英夫婦在內的所有人都忽視了一點——相比商業化已經相當成熟的珠峰,鰲太路線尚未經商業開發,多處無人區不僅無法得到供給,甚至沒有安全標識,完全是一條「野路子」。「鰲太路線最大的風險在於氣候,每年4月至5月,9月至10月,西太白山氣流極不穩定。一旦遇到雨雪天氣,錯誤的攀登方式可能會帶來致命風險。」曾參與鰲太路線制定的中國登山協會陝西省分會秘書長陳錚,在接受採訪時這樣表示。

2002年,陳錚帶領一支50人的專業科考隊伍行走太白山進行調研。那一次,他與同伴遭遇了10年以來最大的7級風速。驚惶間,隊員們迅速掏出繩索兩兩綁住,最終,團隊悉數安全下山。同年10月,陝西登頂珠峰第一人侯生福在陳錚的帶領下,完成了鰲太穿越。陳錚至今記得侯生福當時的感嘆:「比登珠峰還難。」

當年歲末,《戶外探險》雜誌經陳錚授權,公布了「鰲太穿越」的路線,自此,絡繹不絕的驢友向著傳說中的「死亡路線」進發,連年不斷地產生「鰲太穿越者遇難」的新聞。

47歲的昆明戶外發燒友楊利萍是此次雲南隊伍中資歷最淺的一位,她擁有3年的戶外行走經驗,並無雪地穿越經驗。出發前,她並未向家人過多地介紹此行的路線與兇險。她甚至沒有準備足夠專業的裝備——她的絕大多數裝備來自網購,所用的睡袋花900元買來,隨身攜帶的補給僅為6個蘋果、餅乾、泡麵及一些小零食。這意味著,一旦遇到突發情況,楊利平儲備的補給並不足以支撐全程。

「再多我背不動。」臨出發時,楊利平對丈夫李燕昆說。

在塘口村享用完一頓豐盛的農家宴後,楊利平在晚10:35分給丈夫發了一條報平安的簡訊:「我已住在山腳下了,準備睡覺,明天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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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出事前,大家心情都很好。」俞寧下山後回憶。

4月29日一早,隊伍自塘口出發。一路天氣晴好,自然景觀豐富。在上至3000米海拔前,沿路遍是及膝的灌木叢與參天的雪松。景色並未到最美的時節,再有一個月,嫣紅的高山杜鵑就會盛開。

途中,雲南隊偶遇了一名來自上海的張姓男子,和3名來自山西的驢友。由於方向一致,他們便與雲南隊一路同行。

行程到第3天時,一行人已經攀至太白山主梁。過了地標蕎麥梁,開始進入無人區,這也是鰲太路線的攻堅階段。這裡是秦嶺的「脊骨」,天氣晴好時,群山在薄霧中若隱若現,呈潑墨的層次感。大家一路談笑風生,有時還唱起歌謠,每到一處稍顯特別的景緻,就要駐足合影留念。

但很快,秦嶺的最高山脈露出了兇險的另一面。

5月2日清晨,天色陰沉,不久後開始降雨,沒有人提議停下來整頓。「當時雨並不大,我們認為這樣的天氣是常見的,不妨礙行走。」俞寧回憶。路途中,偶有冰雹,山上風速漸大,雨水在風力的裹挾下,從各個角度劈頭蓋臉地砸來,所有人的衝鋒衣全部濕透。路途中,眾人經過「飛機梁」,頂處有一座刻有「鰲山太白遇難山友紀念」字樣的石頭墳墓。那是2013年一男一女兩名在此失溫死去的驢友的衣冠墳。沒有人為此停留。

午後起了大霧,只一分多鐘的時間,能見度下降到不足百米。只行走了半天,大家一致同意,儘早紮營休整,次日清晨再繼續趕路。

這一夜,和學英與丈夫緊緊依偎在一起取暖,他們的登山靴內灌滿了水,裝備悉數濕透,致使沒有完全乾燥的衣物替換。「連防水層內也濕透了」——這句話在採訪時曾在多名驢友的口中出現。

「有兩個可能,」陳錚後來對此分析,「要麼是驢友的裝備不夠專業,存在質量問題。要麼是體感問題,因為他渾身濕透,因此觸摸所有物品都覺得是濕的。」

潮濕的環境中,所有人生火的嘗試都宣告失敗。在山樑夜間零下10度的寒冷中,每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

次日早晨9點多,和學英被帳篷外的響動鬧醒。隱約中她聽見其他人在收帳篷的聲音,於是直起身子走出帳篷。外面的世界一片銀白,風雪較前日更大,氣溫更低。隊伍中的其他同伴已經基本收好帳篷,大家已經決定繼續趕路。

前夜紮營的位置位於海拔3524米的西源,由於夜晚氣溫極低,許多人的手機出現失靈、關機,一行人中,只剩上海男人與另一山西男子的手機仍能開機。除此之外,木文勝隨身攜帶的GPS導航也有剩餘電量。

上海男人與山西團隊決意抓緊時間趕路,雲南隊伍的眾人紛紛表示跟隨。

俞寧在那天早上並未來得及吃多少東西,匆忙間,他胡亂往嘴裡塞了幾片餅乾,便收拾了裝備跟上隊伍,生怕落下。「當時只覺得要儘快走出去,留下來很可能沒有生路了。」

和學英提出反對,她提議大家在帳篷內休整一天,等天氣好了再繼續前行。提議遭到堅決反對,「沒人知道壞天氣會持續多久。」「趁有體力抓緊趕路吧,等到了大爺海(有景區專設營地),就安全了。」多名同伴紛紛勸誡,就連丈夫木文勝也說,「還是要跟著大部隊,單獨留下太危險了。」

「當時大家都凍得不行了,我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樣,只想趁著自己還有體力,儘快走到安全的地方。」俞寧回憶,大家並沒有激烈的爭論,「領隊的已經要走了,大家就默默地跟上。」

此時,10公里外的藥王廟處,來自義烏的14人驢友團隊決定原地休整。前夜,團隊中的驢友「王者」與「xxx」的帳篷分別被大風吹垮、大雪壓垮。具有專業登山背景的領隊之一「閃電」因此判斷,惡劣天氣可能繼續,前行太冒險。「閃電」等領隊說服團隊休整的底氣,來自他們事先對線路的多方研究:「如果天氣持續不見好轉,只能下撤。」——實際上,鰲太線路有多處下山機會,只要掌握當地地勢和路線,一天的時間便能安全下山。

然而,雲南隊伍一行8人並不清楚還有中途從山樑側面下山的路徑可走,幾乎沒有異議地,他們決定跟隨另外4名同路驢友。在用了簡餐後,於中午11點多頂著風雪出發。

3

「鰲太穿越是團隊協作的項目,」在所有場合,陳錚都如此提醒戶外愛好者,「最關鍵的是團隊不要分散。」

這個說法在專業救援人員處得到了證實。「我們發現80%的案例中都是遇難者脫離了團隊。」曙光救援太白山支隊隊長段建軍說。

但這樣的「鐵律」,在一個網約而成的團隊中,並沒有被嚴格執行。

3號出發不久後,雲南隊伍中曾經歷一個體現團隊精神的時刻:44歲的董麗珍在行進不久後便與隊伍失散。上海男人帶領團隊折返,找到董麗珍,重新將其帶回了隊伍。

但行進一個多小時後,大家就進入了「誰也顧不了誰」的狀態。

風雪不停,氣溫仍在持續下降。皮膚由最初被風雪「砸得生疼」逐漸變為「失去知覺」。和學英注意到,丈夫開始出現失溫癥狀:木文勝嘴唇開始發紫,臉色鐵青,呼叫時出現遲滯。她不停地用雙手揉搓丈夫的臉,內心開始出現不安。

隊伍行進至鰲太穿越的高難度地帶——九重石海。這裡是第四紀冰川遺迹,放眼望去是綿延幾公里的石群,每一塊巨石都有一米多高。人們在這裡挑戰體力極限——大家需要順次翻過這片石海,才能繼續前行。和學英與楊利平落在隊伍末尾,為了保護兩名女性,木文勝選擇殿後,始終走在楊利平的身後。順利翻過石海後,風速加驟,人已經無法直立行走,必須匍匐前進。沒有料想到的是,此時又突然起了濃霧,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能見度就下降到不足兩米。

九重石海布滿石頭,是鰲太穿越的高難度地帶。 圖 / 來源於網路

半小時後,雲南團隊出現第一例失蹤——木文勝不見蹤影了。和學英大聲呼喊,四處尋找未果後,她奔至隊伍的最前方攔住同伴,跪下來哭求整支隊伍停下腳步,幫她回頭找尋她的丈夫。沒有人同意。

雙耳失聰的隊員「蕭峰」向我這樣回憶當時的情況:「所有人都沒體力折回了,我們希望儘早抵達營地,到了那裡可以呼叫救援。」

俞寧在此時也覺得自己快要走不動了,他的腳踝在翻越石海時扭傷,體力接近透支,但他仍不敢要求隊伍停下。「那一刻我的腦子裡真的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走到一處能讓我活下去的地方。」

和學英轉身跑至上海男人面前,再次跪倒:「求你了,你剛救了董麗珍,你再救救我老公,你的手機有電,求你了!」

上海男人哭了。他蹲下來扶住和學英:「對不起,我真的也沒有體力了……我感覺我們可能走不出去了。」

多名採訪對象談及這一幕時,拒絕向記者回憶更多的細節,俞寧只是告訴我,「大家心裡都是不好受的」。

十幾分鐘過後,隊伍開始繼續前行。和學英哭著咬牙跟在隊尾,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恨恨地想:要是大家都走不出去,就好了。

很快,跟不上隊伍腳步的隊員陸續掉落。

木文勝失蹤約1小時後,49歲的賈輝失蹤。不到半小時後,楊利平也失蹤。

再沒有一名隊友的失蹤能阻擋住隊伍前進的腳步,楊利平失蹤後,和學英四處喊了喊,短暫地離開隊伍後她果斷放棄,再次跟上了大家。一路,再沒有人說話。

「沒有人再為了是否找人而爭論,大家只是埋著頭往前走。」和學英回憶,楊利平失蹤時,一名隊員對她說,「到了營地,我們儘快找救援。」

「那種情況下,每個人都沒有餘力去救助別人了。」下山後的俞寧拒絕了所有採訪,當我試圖詢問他在山上是否有過掙扎時,這個27歲的男孩回答,「價值判斷在那個時候是失效的。」

4

賈輝與木文勝的遺體分別在和學英報警後的5至7小時內被找到。

被發現時,賈輝平躺在一處兩塊緊挨著的石頭之間的縫隙內,雙手裸露在衣服下擺前。救援人員猜想,「他是想把頭塞進縫隙里避風取暖,並可能在生前取下了登山手套,試圖將雙手放進衣服里」。多年前,救援人員曾在太白山上發現一具驢友遺體:該遇難者生前將頭塞進了一塊岩石縫隙,以弓身站立的姿勢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救援隊記錄下遇難者木文勝遺體位置。 圖 / 衛詩婕

木文勝則在距離賈輝約一小時路程處被救援人員發現。他趴在一處巨大的岩石上,臉面朝下,四肢展開。他的左腳踝有大片淤青,伴隨骨折現象。距離遺體100餘米處,其背包原封不動地放在地上。

「他或許是感到體力不支,選擇放棄裝備,從而使自己走得更遠;又或者是暫時將包放下,想跑去四周探探路,但不幸再也沒能折返。」「腳踝上的傷,應該是他在雪地上倒下再也無法站起來的原因。」根據木文勝的死狀,專業人員這樣分析。

雲南隊3人失蹤當晚,太白山樑上的風速達7至8級,夜間溫度達零下18至20度。在這樣的環境下,沒有及時的熱量補給,人體溫度一旦降到35度以下,失溫致死就是必然。

和學英深知丈夫和失蹤同伴的生還幾率渺茫,但當晚深夜抵達大爺海營地後,她仍然沒有放棄四處聯絡救援人員。次日凌晨天剛亮,她便爬上山頂——那是附近唯一有信號的地方,報警、打119、聯絡當地救援組織。山民陳開穩便是和學英聯絡的其中一人,他本出身陝南農村,因家境貧困,自17歲開始便上太白山打工,常年定居山中,至今已經30餘年。4日清晨,他帶領當地11名山民出動幫忙尋人。

此時,西源的天空已經放晴。義烏隊做出了繼續紮營、晒乾裝備的決定。不遠處,另一來自青海的驢友團隊則決定分散:團隊中的4人選擇中途下撤,其餘5人繼續鰲太穿越。

「驢友穿越秦嶺失聯」的新聞已不脛而走,越來越多的登山者家屬因聯絡不到親人紛紛報案。由於太白山地跨3縣,最高峰時期,3縣公安局接到的失聯警報共達40餘起。據不完全統計,五一期間因雨雪天氣被困太白山上的驢友達百人,共出動社會救援力量上百人次。

直到5月7日下午3點,最後一支5人的青海隊伍安全下山。大規模的搜救工作就此宣告結束,山上只留下約20人的救援力量,繼續搜尋最後一名失聯者楊利平。

救援隊準備開展救援。 圖 / 來源於網路

李燕昆已苦等3日。自4日上午接到和學英的電話,他幾乎在電話那頭吼叫:「不要下來再說,你告訴我,我妻子是不是已經身亡了?」當天晚上,他飛抵西安,一路摸至太白山腳下。次日,他強烈要求跟隨救援隊上山,不久後又被送下山來。在到達距離大爺海營地兩公里處,李燕昆已經出現初步失溫癥狀。「站在上面太恐怖了,不光是被冷到,而且會被嚇到。」他回憶。

數千年前,白居易遠望太白山寫下「石擁百泉合,雲破千峰開」,在現實中身臨其境卻是另一番感受。一名曾在穿越鰲太線時經歷雨雪天氣的驢友這樣向我描述當時的景象:「那種恐懼很難言傳。山底下的雲貼著地面往山頂走,對面看不見人,風把松樹都刮斷了。」

按照國家體育局下達的《國內登山管理辦法》,凡3500米海拔以上的高山,無論是科考亦或體育鍛煉,均需在當地體育部門登記或備案。據太白縣公安反映,此次被困驢友中,並無按照規定在相關部門登記的案例。

「體育是有法的,問題是,誰來執行?」陳錚曾多次代表中國登山協會就鰲太路線事故發生率與陝西省體育局進行探討。去年,中國登山協會上交了一份《關於太白山山地救援系統研究方案》,內文提出,希望協會專業力量得以進入太白山實際登山管理,對相關戶外行動實行專業的培訓指導與門檻機制。國家體育總局登山中心明確表示支持,希望陝西地方推進。但在執行層面,陳錚等人遇到了多番掣肘。

「太白山地跨3縣,又涉及多個主管單位,包括林業部門、軍管區等,在實際推進時,行業壁壘無法打破,各部門間的協調出現問題。」陳錚表示,「要落實相關的嚴格管理,仍需要高層的推進。」

5

木文勝最終在妻子的陪伴下,於異鄉結束了人生的最後一程。

5月7日下午,距離木文勝50歲生日還有不到5天,和學英撲在丈夫的棺槨上,雙目緊閉,良久無語,只是任由眼淚從眼角湧出。兒子與親戚下意識地退出殯儀館的主堂,將最後的時間留給這對相伴了25年的夫婦。自兒子開始工作,和學英夫婦便全身心投入到了戶外運動中——木文勝從事物業管理工作,和學英從事外貿服飾批發,兩人感情深厚,志同道合,又在經濟方面許可,於是立志用剩餘的人生行走美好山川。

和學英悄悄將棺槨打開,伸手輕輕在丈夫的臉龐上擦拭。高山失溫的遇難者通常死相併不恐怖,他們總是呈蠟像色,因死前長時間被低溫環境帶走體表溫度,血液循環逐漸變慢,因此失溫呈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人會像睡著一樣,一直睡過去」。木文勝的表情平靜,只是牙齒微露,像是咬緊牙關的樣子。殯儀館的工作人員前來,表示火化的時間已到,和學英抓起了丈夫的手,俯身親吻。送別時,她用家鄉話輕語了幾句,便靠向一面牆,不忍再看。火化啟動的那一刻,彷彿被召喚一樣,和學英轉身跪倒在火化室的門外,再次痛哭。

木文勝遺體火化前,和學英與他告別。 圖 / 衛詩婕

她並沒有如和丈夫原本約定的那樣,「下山後去西安品嘗美食」,而是帶著丈夫的骨灰,次日一早便登上返回家鄉的飛機。

幾乎在木文勝回家的同時,楊利平的遺體終於被找到,在距離賈輝遺體約一公里處,雷公廟至跑馬樑上坡位置的右側50米石坳間,楊利平卧倒在地,身旁是尚未支起的帳篷。她的背包中已沒有食物。據救援人員推測,「她試圖下撤,在風力較小的地方支起帳篷取暖,但失溫導致她四肢的力量漸失,在搭帳篷的過程中,已經支撐不住。」

「只要及時下撤50至100米,在裝備充足的條件下,迅速補給能量,人就能多一線生機。」陳錚嘆氣,「就差那麼一點點。」


每人互動

對於木文勝的妻子和隊友在危險境地里的選擇,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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鰲太線有很多種走法,其中最廣為人知的大鰲太一般是行程6天,其路線也有很多,舉一條的例子:塘口村—鰲山導航架—小石河—大太白梁—跑馬梁—拔仙台—放羊寺—鸚鴿鎮,其中鰲山最高點導航架的海拔為3475米,路線最高點太白山拔仙台海拔3767米,全行程基本是在重裝穿越無人區(大爺海和文公廟有接待站)。
大鰲太我沒有走過,但是曾經一月份走過一日鰲山,從23公里上山,經鰲頭到達導航架過盆景園從塘口下山,凌晨3點出發一直走到下午5點才出山,行程約35——40公里。另外,去年經文公廟大爺海登過太白,所以也算是對鰲太系列的線路有一定認識吧。
就我個人感覺,大鰲太這條線路的困難主要在以下幾點:
1,線路長,一般為5到6天,每天都要行走20公里以上,而且沿途要穿過多處石海,這就給行程安全埋下了隱患。可能你是強驢,背上四五十斤的大包腳踏重裝徒步鞋走一天兩天沒有絲毫問題,然而長時間的體能消耗和肌肉拉伸,很可能在不知不覺間積累不安全因素,可能一個不小心在成片石海里崴了腳,或者拉傷了腿,行程基本就宣告結束了。倘若遇上雨霧暴風雪等惡劣天氣,行動困難就會很容易造成失溫,進一步引發悲劇,當年鰲山太保的那次鰲山山難就是有驢友扭傷了腳又遇到了壞天氣,行動不便意識恍惚終致慘劇發生。要知道,在那種環境下即使是領隊,體能也是有限的,不可能會像保姆一樣地照顧你,如果你自己走不動,絕對沒有人能把你抬下去。
2,天氣惡劣,鰲太號稱中華龍脊,位處中國大陸東部最高點,作為天然的南北分界線,北方的乾冷空氣遇上南方吹來的濕冷氣流,很容易就會形成大霧,暴風雪,強風等極端天氣,不要以為海拔不高,只有三千多米能有多冷,天氣一變颳起大風分分鐘最低能到零下一二十度。讓人心驚膽戰的還有鰲太線上的大霧,有的時候毫無徵兆地霧就起來了,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再加上鰲太線上大部分地方不同於一般意義上的山,準確來講應該是塬,站在山樑上眼前就像是一片平原,除了導航架,白起廟,盆景園之類的標誌,幾乎就只有成片的亂石,遇到大霧天氣很容易迷路,曾經就發生過多次驢友因為大霧與大部隊分開而找不到路的事故。另一方面,這裡的霧氣濕度大,任你再貴的裝備,就算穿一身的始祖鳥在那種濕度下也抗不了幾個小時就渾身濕透,緊接而來的便是失溫。
3,容易高反。雖然鰲太線路海拔最高點也不過3700多米,然而很多去西藏,上高原都沒反應的人走鰲太反而出現嚴重高反,一方面是因為穿越無人區需要帶上充足乾糧,帳篷,睡袋等裝備,一個大包打起來就大幾十斤,另一方面這條線路天氣變化劇烈,拔高也大,很容易引起高原反應,隨之而來的頭暈和判斷力降低在容易崴腳的石海和危險路段也會帶來不可控的危險。
一月份我們走一日鰲山的時候,雖然天氣不太好,但是沒有遇上刮大風和起大霧可謂幸運,一路上凌晨三點出發的睏倦和劇烈拔高的強度把我折磨得都有點神志不清,行程的後半段完全是麻木機械地拖著雙腿往前走下來的,這是一些當時的照片:
沿途的景觀之一鰲頭:

這就是鰲山的最高點導航架,木頭架子早已傾頹,旁邊不遠處還有用於氣象監測的一個建築塔,這也是鰲山上不多見的人工痕迹了:

看這一片白茫茫的應該會有感觸吧。四五月份的時候山上下大雪只會比看到的這種天氣更惡劣,想一想如果和大隊伍走散了,頂著大風眼前白茫茫啥都看不見,找不到路又因為失溫凍僵而意識開始不清醒的時候,別提有多絕望了。總體來說,鰲山,鰲太等線路如果不是資深老驢,絕對不建議自行出行或者aa,最好還是跟隨有經驗的領隊和專業的團隊一起行動,帶齊夠用的裝備,同時,自己也要具備一定的經驗和相當的體能,不然,危險是離你很近的,可能這一次能幸運走出山,而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Ps:

I love not man the less, but Nature more.

——拜倫

人類從自然而來

現在卻被禁錮在鋼鐵水泥鑄就的森林裡

而在我們的內心深處,仍嚮往自然的懷抱

因為那是我們曾經來的地方

哪裡有泥石沙礫土地,河流草地樹木

還有雲霧風雪光影和生靈

英國詩人拜倫曾在詩歌中曾寫道

I love not man the less, but nature more

(我非不愛世人,只是更愛自然)

也正因如此,我們不曾停下腳步

不停的發現、不停的探索、不停的遇見

△現代工業文明的高樓大廈成為了囚禁人們的精神牢房。

在中國的中部地區

橫亘著一座東西走向的巨大山脈

長約1500公里,寬約100至150公里

因其所鄰的關中平原為春秋戰國時秦國的領地

故名秦嶺

五嶽之西嶽華山、道教聖地終南山、太白山、鰲山

均矗立於秦嶺山脈

由於秦嶺南北的溫度、氣候、地形均呈現差異性變化

秦嶺-淮河一線也成為了中國地理上最重要的南北分界線

同時也是長江流域與黃河流域的一個分水嶺

秦嶺因此也被尊為華夏文明的龍脈

從李白的《登太白峰》

到孟浩然的《送新安張少府歸秦中》

從白居易的《初貶官過望秦嶺》

到韓愈《左遷至藍關示侄孫湘》

面對秦嶺,歷代詩人揮筆潑墨,無不讚揚其雄渾奔放

△1908年,中國地學會的首任會長張相文,首次提出以秦嶺、淮河一線作為中國地理南北分界線。

縱貫秦嶺鰲山和太白山之間的線路

是秦嶺山脈海拔最高的一段主脊

也被譽為中國十大徒步路線之一的鰲太線

因山的主脊極似龍脊

因此鰲太穿越也被稱為「行走在中華龍脊」上的探險

鰲山—太白兩山之間的直線距離為40多公里

穿越行程在150公里左右

整個穿越中,海拔高度由起點太白縣塘口的1730米

一路上升至鰲山標誌塔3475米,再經太白梁3523米

最終到3771米的太白山主峰拔仙台

△鰲太穿越線路圖。

鰲山位於陝西省寶雞市太白縣境內

屬於秦嶺的中段部分

中隔跑馬梁和太白山拔仙台東西相望,又稱西太白

鰲山的最高峰麥秸嶺海拔3520米

是陝西境內的第二高峰

鰲山也是秦嶺山脈中最為原始的區域

動植物種類非常豐富, 石海遺迹遍布山坡

有著一望無際的萬畝大草甸和千姿百態的自然景觀

△鰲太路線上隨處可見因敬畏大山而堆砌的尼瑪堆,在霧靄中它們的形狀猶如神靈一般,或泰然而立,或老禪入定,或凝神遠方。

太白山橫跨陝西太白、眉縣、周至三縣

主峰拔仙台在太白縣境內東部

為秦嶺山脈的最高峰

也是我國大陸東部的第一高峰

如鶴立雞群之勢冠列秦嶺群峰之首

傳說當年武王討紂後姜子牙封神點仙就位於此地

太白山是渭河水系和漢江水系分水嶺最高地段

由下到上分為低山區、中山區、高山區三種地貌類型

其形態不一,特點各異

低山區黃土覆蓋,中山區石峰發育

高山區保留第四紀冰川遺迹

△每年的5月到10月前來穿越鰲太的驢友絡繹不絕。

受高寒地帶的寒凍風化作用

和氣候變遷、地形等諸等因素的影響

鰲太地區形成了地球上罕見的石海景觀

分布在海拔3300米以上的東原至拔仙台間的跑馬梁

以及拔仙台、文公廟、太白梁等地段

只有親身體驗你才會知道,是何等的壯觀磅礴

這裡是石頭的世界,石頭的國度

山連山,嶺連嶺,全是石頭

日光下,無邊無際,鋪天蓋地一瀉千里

△石海茫茫,每一塊石頭都是滄海桑田的見證,每一塊石頭都歷盡歲月風流。

鰲太路線上另一個引人注目的景觀

就是人稱「仙湖」的「大爺海」

大爺海位於太白山主拔仙台北面

湖面海拔3590米

是中國東部地區最高的高山湖泊

發育於六七萬年前的第四紀冰川期

是一個典型的冰川湖泊

△俯瞰下明凈如鏡,碧波漣漣的大爺海。

鰲太的名聲在外

除了絕美的風景和難以征服的路途

更是因為近幾年頻繁發生的山難事故

幾乎每年都有人在穿越鰲太途中遇難

從出事次數來說鰲太甚至比狼塔和夏塔更危險

因此有驢友也將其稱為「死亡路線」

穿越時間長,裝備負重過大容易產生體力透支

再加上狂風、大雨、冰雹、、濃霧、冰雪等惡劣天氣

極易導致事故的發生

△鰲太路線上的驢友遇難紀念地。

2001年7月,1名驢友失足摔落懸崖遇難

2002年5月,上海華某隻身穿越,遭遇暴風雪失蹤

2008年6月,西安邊某在東源走失,至今下落不明

2010年1月,西安楊某脫離團隊走失,至今杳無音信

2011年4月,陝西一位領隊因肺水腫搶救無效去世

2012年8月,西安1名驢友遇難

2012年9月,北京1人驢友中途走失

2012年11月,在導航架附近3人因高原反應和失溫死亡

△穿越穿越途中一景,在徒步的隊伍中,也不乏女性驢友。

2013年6月,1名驢友在九層石海遇難

2013年6月,湖北1名驢友在飛機梁附近失蹤

2013年9月,楊某遭遇大霧降溫,在金字塔附近遇難

2014年7月,青島驢友在拔仙台附近走失,至今未找到

2014年9月,井岡山1名驢友遇雨失溫遇難

2015年9月,1名驢友在2800營地失去生命

2015年12月,甘肅和山西的2名網友穿越秦嶺時失聯

2017年5月,雲南3名驢友遇難,包含一名女性驢友

△鰲太的氣候比一般山地更複雜,一天有四季,常出現極端天氣。

失溫、迷路、高反、滑墜、野獸

是鰲太穿越的五大殺手

失溫

很多驢友選擇夏季穿越

但忽略了鰲太即使在夏季

也可能連續狂風大霧甚至降雪

從而出現失溫的情況

迷路

鰲太山脈交錯,地形複雜

再加上經常大霧瀰漫、氣候多變

很難分辨東西南北,從而容易導致迷路

△失溫是指人體熱量流失大於熱量補給,從而造成人體核心區溫度降低,併產生一些列寒顫、迷茫、心肺功能衰竭等癥狀,甚至最終造成死亡。

高原反應

穿越主要行程集中在海拔3300米左右的山脊

由於含氧量低,負重徒步增加了高原反應的幾率

滑墜和野獸

滑墜多是因為大霧和迷路產生恐慌

從而導致失足

同時秦嶺山脈不乏黑熊,羚牛,豹子等野生動物

也曾出現野獸攻擊人的情況

△高原反應多發生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地區,是人體暴露於低壓低氧環境後產生的各病理性反應,進而產生頭痛,失眠,食慾減退,疲倦,呼吸困難等癥狀。

儘管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就這樣在鰲太路上戛然而止

但是鰲太對於那些熱愛大山的人們

就像一種魔力一樣的存在

每年仍有無數的徒步者,為了熱愛萬死不辭

他們背起行囊,繼續出發

鰲太就一直在那裡等待著

穿越了鰲太

你將看到此生無憾的風景

......

但如果你不幸遇上極端天氣

那麼請記得:下撤

因為有時候下撤也是一種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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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以蔽之,頂級難度。
鰲太線的難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路線長、地勢險、海拔高,而是天氣劇烈的變化多端。請劃重點:天氣短時間內劇烈的變化。
正是天氣的劇變,讓走過狼塔C+V的人在鰲太都苦不堪言或者退出。跟C+V比,鰲太不會有第一天的考驗/強制勸退達坂,也不會每天都翻達坂,更不會涉溪過河,甚至海拔都沒有C+V高,但是鰲太路線長時間在石海或者山脊上行走,水源少,樹木少,天氣劇變時缺乏下撤點,也就是說短時間內缺少有效庇護點。
徒步過的都明白,海拔2000+以上的山林霧氣頻繁,秦嶺作為中國南北分界線更是如此,更何況鰲太是秦嶺的主峰,水汽非常充沛,大霧起後方圓5米外不可見。試想當天氣快速起霧/大風/大雨/大雪時,視線非常差,行走在石海或者山脊上,往哪裡下撤或者庇護?如果30分鐘內不能紮營,人體失溫的概率非常高,這時想不出事都很困難了。
從上面的角度說,鰲太是頂級難度的,不要輕易嘗試。
(筆者戶外新驢畢業,走過華東的七尖、武功山,新疆的烏孫古道,計劃17年國慶挑戰狼塔C或者+V,但依然不願去鰲太。)


這要看怎麼定義「危險」了。

結天緣的話,天氣給力,那鰲太難度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大,我覺得體力不錯又經常參加徒步活動的朋友都可以順利完成。而且一路的景色也是非常漂亮的。

但是運氣不好,遇上天氣差的時候,那就真是一言難盡........

所以選擇鰲太穿越也就要盡量規避這些風險,比如在選擇時機上:每年鰲太穿越最佳的時間段是夏季,這其中又以端午前後最為合適;不誇張的說每年端午節假期,在鰲山-太白山這個範圍內幾條線路(鰲山,南南,南北,北南,大、小鰲太等)至少有700-1000人,盆景園常能見到百頂帳篷的盛況。


我的家鄉太白山,這地方說難不難,運氣好,天氣好,拍著照唱著歌就完成了,運氣差,天氣不好,難度堪稱S級,尤其是石海段,沒有有效的躲避地點,這裡也是最耗費體力和最容易骨折崴腳的地方,如果遇到暴風雪+大霧,一般情況下,最好在30分鐘內搭起帳篷,否則危險係數飆升,如果此時體力不支,儘可能選擇就近線路下山,別逞能,覺得能完成


入門級,因為門檻低,去的菜鳥比較多,死亡率就高了。我爸走過,中間有一段路看視頻挺危險的。他們就走在山脊上那種黑色石堆的路上,路上一眼望去全是黑色的石頭,那條路還特別窄,不小心就容易滑下去。鰲太線以前也死過人的,現在去還看得到瑪尼堆一樣的墓葬。然後他這個月底又要去爬阿爾卑斯了,希望我到這個年紀也能有錢有閑到處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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