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寂寞?
我住的樓層一共二十八層,每層樓梯十三階,頂層十二階。
第五層拐角處有張蜘蛛網,我見過那隻蜘蛛五次。
我住在第十層,鄰居是一對四川或者重慶的小夫妻,四川話聽著巴適的很。他們有一個女兒,笑起來很可愛。偶爾會出來買買菜。他們不愛交際,總是大門緊閉。
他們不認識我。
門衛大概五點四十五換班,帶班的是個光頭,愛上班玩兒手機。
跳廣場舞的大媽一般三十五個,有時候三十四個,有個小朋友跳的特別好。
門口的倆大爺愛下象棋,駝背的那個愛悔棋。
我到門口小賣部買煙要走二百六十六步。
小區總共種了一百零八棵樹,我經常想最粗的那棵可能是宋江。
門口的菜市場一般在每個星期二星期五會有優惠。倒數第二家的魚特別好吃。
哦,對了,我們小區還有三隻松鼠,也可能一隻,長的都一樣。
我曾經給那隻蜘蛛說了半小時的話。
那隻蜘蛛很勤勞,門口也會經過很多恩愛的情侶,光頭門衛還是愛玩手機,倆大爺還是會為悔棋吵得臉紅脖子粗。大媽們的廣場舞很帶勁,門口馬路的坑三個星期了還沒修好。
我經常失眠,三點才能睡著。終於切身體會到
「在我們的一生中,遇到愛,遇到性,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遇到理解。」在知乎上搜索『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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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已經回答好久了,然後儘管贊同少但每過一段時間總會跳出一個贊。每一個點贊的,必是同道中人了。雖然慢,但這個答案或許終究會過千贊,這是只有寂寞到這個程度的人才會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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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個答案的會流傳到知乎終結的那一天吧。
也許我們應該在評論區留下的故事,紀念這無比寂寞的時光。
吳念真有篇短篇叫做《寂寞》,當年讀到最後的時候真的被觸動了,心裡想,啊,原來這就是寂寞。
似乎很多人都被感動了,忘了說,這篇文章出自吳念真的《這些人,那些事》,一本很好看的故事集。
(ps:很多人都很喜歡這篇,我也是。前幾天在fb上問吳先生是否介意我把他的文章貼在這裡,他表示不介意,並感謝大家的喜愛。所以得到了作者授權喔~)
寂寞
吳念真阿照跟她的爸爸一點都不親,就連「爸爸」似乎也沒叫過幾次。
這個爸爸其實是她的繼父。媽媽在她四歲的時候離了婚,把阿照托給外婆照顧,自己跑去北部謀生。阿照國小二年級的時候,媽媽帶了一個男人來,說是她的新爸爸;不過,她不記得那時候是否叫過他,記得的反而是那男人給了她一個紅包,以及她從此改了姓。改姓的事被同學問到氣、問到煩,所以這個爸爸對她來說不僅陌生,甚至從來都沒好感。
一直到國中三年級,阿照才被媽媽從外婆家帶到北部「團圓」,而且聽說這還是那男人的建議,說以後如果要考上好大學,她應該到北部來讀高中。那時候媽媽和那男人生的弟弟都已經上小學了。
男人不久之後從軍隊退了下來,在工廠當警衛,有時日班有時夜班,媽媽則在同一家工廠幫員工辦伙食,早出晚歸,一家人始終沒交集,各過各的。
不久之後,阿照考上台北的高中,租房子自己住,即便假日也很少回去,寒暑假也先往外婆家跑,通常都要快開學了才勉強回去住幾天,順便拿生活費和註冊錢。
外婆在阿照大三那年過世,不過,之後的寒暑假,阿照也同樣很少回家。她給自己的理由是要打工、讀書、談戀愛,其實自己清楚真正的原因是對那個家根本一點感情也沒有。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親生的兒子太不成材還是怎樣,那男人對待兩個孩子有很明顯的差別待遇,比如跟兒子講話總是粗聲粗氣,對阿照則和顏悅色,過年給的紅包永遠阿照的比較厚,兒子只要稍微嘟囔一聲,他就會大聲說:「你平常拿的、偷的難道還不夠多?」
阿照大學畢業申請到美國學校的那年他從工廠退休,媽媽原本希望阿照先上班賺到錢才出國,沒想到他反而鼓勵她說念書就要趁年輕、一鼓作氣,說他的退 休金可以拿去用,「不然最後說不定被那個王八蛋找各種理由拿去敗光光!」他說:「女兒哪天拿到美國學位,至少我臉上也有光。」
阿照記得那天她跟他說:「爸爸,謝謝!」不過,才一說出口就覺得自己可恥,因為在這之前她不記得是否曾經這麼叫過他。
美國回來後,阿照在外商公司做事。弟弟在她出國的那幾年好像出了什麼事,偷渡到大陸之後音訊全無,連幾年前媽媽胰臟癌過世都沒回來。孤孤單單的爸爸也沒給阿照增加什麼負擔,他把房子賣了,錢交給阿照幫他管理,自己住到老人公寓去。
阿照也一直單身,所以之後幾年的假日,他們見面、聊天的次數和時間反而比以前多很多。有一天阿照去看他,他不在,阿照出了大門才看到他坐計程車回來,說是去參加一個軍中朋友的葬禮;阿照陪他走回房間的路上他一直沉默著,最後才跟阿照說可不可以幫他買一個簡單的相機?說他想幫幾個朋友拍照,理由是:「今天老宋那張遺照真不象樣!」
後來阿照幫他買了,之後也忘了問他到底用了沒,或者拍了什麼?去年冬天他過世了。阿照去整理他的遺物,東西不多,其中有一個大紙盒,阿照發現裡頭裝著的是一大迭放大的照片和她買的那部照相機;相機還很新,也許用的次數不多,更也許是他保護得好,因為不僅原裝的紙盒都還在,裡頭還塞滿乾燥劑並且罩上一個塑料套。
至於那些照片拍的應該都是他的朋友,都老了,背景有山邊果園,有門口,有小巷,也有布滿鵝卵石的東部海邊,不過每個人還都挺合作,都朝著鏡頭笑,就連一個躺在病床上插著鼻胃管的老伯伯也一樣,甚至還伸出長滿老人斑的手臂用彎曲的手指勉強比了一個 YA。
阿照一邊看一邊想像著他為了拍這些照片所有可能經歷過的孤單的旅程,想像他獨自坐在火車或公路車上的身影、他在崎嶇的山路上躑躅的樣子、 他和他們可能吃過的東西、喝過的酒、講過的話以及最後告別時可能的心情。
當最後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的時候,阿照先是驚愕,接著便是無法抑制的號啕大哭。照片應該是用自動模式拍的,他把媽媽、弟弟、還有阿照留在家裡的照片,都拿去翻照、放大、加框,然後全部擺在一張桌子上,而他就坐後面用手環抱著那三個相框朝著鏡頭笑。
照片下邊就像早年那些老照片的形式一般印上了一行字,寫著:「魏家闔府團圓,民國九十八年秋。」
阿照說,那時候她才了解那個男人那麼深沉而無言的寂寞。
當我正在聊天版給你寫了一堆話,你突然跟我說你要睡了,我停下來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刪掉,然後跟你說,嗯吶,好好休息,晚安。
在視頻的時候,我開心的像說胡話一樣跟你說了一些有的沒的無聊事,然後發現你聽得也覺得挺無聊的。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 寂寞就是 我們彷彿在相愛。一次公司聚會後,身為財務的我去結賬,結完賬回來,服務員已經在打掃包廂了。
一次跟朋友們聚會完,把一個個朋友送到家,開回家樓下,在車裡坐了很久,因為就算進了家門也只有我一個人,在車上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抽到頭暈。
一次放假三天不用上班,三天,我吃了三包速食麵三瓶飲料兩根香腸一個蘋果,這是家裡僅有的存量。第三天晚上實在餓下樓買飯,一份炒粉打包,這是我三天說的第一句話。
一次,我發了一張很醜的自拍,配字太久沒發自拍怕你們忘了本仙女的美貌。3個小時後沒有點贊沒有評論,我給自己評了一條,說我丑的信不信我用吧啦啦能量neng死你。10分鐘後,整條朋友圈刪掉。
一次,我打開我已經去世的媽媽的微信,看到家族群里聊了幾百條。才知道,我姨夫喉嚨里長了個小東西,前幾天做了手術。我小姨染了個很非主流的頭髮,大家都在笑她。我嫂子懷孕了。所有消息我是最後知道的。
我想起了暑假失眠的那段日子,每天早上4點半天開始微微發亮,5點從我窗子看上去太陽正好升到了對面那幢樓的頂上。
今晚又失眠,我看到一些回答居然流了眼淚,並且想起了以上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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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那麼經常上知乎,一上來被嚇一跳。
翻了半天評論都沒看完。
編輯了又刪掉,刪掉又重新寫,半天想不到應該怎麼感謝你們。
有幾點解釋下吧,I "m fine。
平時跟普通人一樣上班下班吃飯睡覺。
夜裡有時候會失眠,一失眠各種負面情緒就被放大,容易多愁善感,以上回答就是這個時候寫的。
在南方的小城市,住在小城市的郊區,一個人吃飯達不到外賣的起送價格,所以一個人在家不怎麼叫外賣。
有抑鬱傾向,不知道是什麼程度,我媽剛去世那會走不出來差點自殺,現在好多了。
沒在家族群是因為一些讓人心煩的家事,解釋起來太麻煩了,也是為了不讓自己更抑鬱,想好好活著,退群好幾次,阿姨們也就放棄加我了。
個人性格原因肯定有,不否認,不是高冷。
不是編的,可能是這幾個片段太讓人傷心,印象太深刻,當時就記錄了,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
會戒煙的,正在努力。
匿名是因為有朋友也玩知乎,不想被熟人認出來,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日常的逗比樂呵是裝的。怕他們有負擔。
說要請我吃飯給我做飯的我記在本子上了!這麼多人要抱抱我抱不過來啊喂!
這麼多人點贊,估計是也有幾個片段大家有相似的經歷吧。好像擁有全世界,其實只有我自己。
祝大家不要再有相似經歷啦,祝大家生活越來越好,祝大家充滿正能量,我也會越來越好,畢竟,我是小仙女。(′?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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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更新
最近過的還不錯,心血來潮跑來這裡把評論又看了一遍,還是很感動,很感謝大家
剛剛突然冒出一個想法,什麼時候取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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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0日晚,在那個抽風的嗨之後……
這是個坑,我閨蜜跟我說知乎跟朋友圈一樣,你在自己的回答底下評論,所有人都能看到消息,我還不信,上了知乎正好最近的消息是這個回答的,我就試了一下,結果就……好尷尬……
最近過的還可以,一晃眼居然半年了。
現在再回頭看那些文字,真的是不忍直視,我曾經這麼矯情啊。
真的很想刪除,但是也算是個記錄,以後也許看到這一段的時候還能笑。
不過那是我狀態最差的時候了,每天都是烏雲密布,身體跟精神都不在狀態,於是在一個半夜,負能量被無限放大,留了那些文字。本來是準備當個樹洞說說話,沒想到居然有這麼多朋友贊和評論,我被嚇到了。每次上知乎都幾十條消息,我還沒看完又有消息推送過來,真的是一時不知所措,於是很可恥的消失了一段時間。
現在的我,應該算是把黑色的時光,過成了灰色吧,生活一點點走向正規。
我看評論里也有許多朋友說自己的狀態,其實,寂寞不可怕,孤單不可怕,烏雲的情緒也不可怕,可怕的是被這些負能量給打倒。
我買了單反去學攝影,在家沒事的時候做做手工,PP圖,
人的一生其實很短暫,但是其實也很漫長,
找點事情做做,轉移一下注意力,充實一下自己,時間真的會好過很多。
而且我名字就很寂寞 荒野大嫖客
………
有一天
你躺在床上
看著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
你發現自己並沒有生的理由
遺憾的是也沒有死的借口
不需要關心
也不被需要
然後就這麼躺了一整天,睡不著
半夜望著窗外的星空,也不想動彈
第二天
自己的瞌睡開始顛倒
當太陽升起,你閉上了眼睛
當太陽落下,你逐漸醒來
自己就像是頹廢的吸血鬼,任由時光流逝
如果,這世界上真有吸血鬼的話
第三天
你開始明白,時間流逝在自己身上
大家感覺時間會變慢,只是一種錯覺
自己像瘋了一樣尋找周圍細微的變化
這種在旁人看來平靜的景象,在自己腦海中卻像是癲狂的殺戮
轉眼間發現,時間已經過了一年
第四天
你開始把自己投入一場不太可能的戀愛
你一夜之間從小人物蛻變成什麼都會的超人
你完成了自己看來根本不可能的任務
越是努力,越是發現自己依然一文不值
直到失敗,都還恍若隔世
第五天
你開始把自己投入一場沒有結尾的奮鬥
你經歷放縱,癲狂,勝利,挫敗
越是經歷,腦海越是閃回
越是在一些奇怪的時間裡,對眾生感到可笑
越是在熱鬧的聚會中,獨自飲酒
越是在熟悉的歌聲中,獨自流淚
你透支了身體,像是燃燒的煙花
第六天
你回了家,躺在床上
生命的快速流逝,並沒有讓你感到擁有
天花板上有了打掃的痕迹
但那在你心中依然潔白
或者
一片蒼白
第七天
你
終於
學會了一個人發笑
《清水寺的和尚》
清水寺的三個和尚一向都是面黃肌瘦的,不論是師父名泉,還是徒弟明律和明義,他們臉上永遠都掛著菜青色,因為供奉他們的人並不多,只有山下兩個小村莊,和尚們在清水寺的後面開闢了一塊菜地,種了好些蔬菜瓜果,這自然不夠這些和尚吃,不過和尚們從未著急過,依舊整天念經曬太陽。
我父親是個虔誠的佛教徒,他從本來就不多的糧食里拿出一些給和尚們吃,那些和尚也只是給我父親道了一聲阿彌陀佛。我母親就埋怨父親,因為她無法讓我們兄妹吃飽,而我們也埋怨父親,因為我們吃了好些野菜和紅薯。可是我父親不說話,他坦然地承受了我們的抱怨,每次吃飯他都先吃紅薯和野菜,快吃飽時才象徵性吃一小碗飯。我們和母親都很心疼他,最後我們就不再抱怨了,而是多吃紅薯野菜,想讓父親多吃點飯,然後我家發生了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每次都會有餘飯,這在我家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
那天清水寺的主持名泉法師到我家來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和我年紀差不多大的小沙彌。我站在村口的橋上看著他們師徒沉默地走來,名泉法師帶了一個很舊很破的斗笠,現在並沒有下雨,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帶上斗笠。而那個小沙彌就光著頭,青色的短髮像是刺蝟的刺一樣淺淺地刺出來。
我問名泉法師說:「大和尚,你為什麼要帶斗笠?」
名泉法師把我拉到他懷裡,摸了摸我的頭,臉上露出慈祥的笑,我回過頭去時看到小沙彌在朝我偷偷地笑,他很羞澀。
「因為會下雨啊。」
「可是現在沒有下雨啊。」
「終究會下的。」名泉法師望了我一眼說道。
我父親在家門口等著他們,他早就雙手合十了,很恭敬地站在我家那矮矮的屋檐下,背後是青黛色的小山,把父親映襯得很清亮。
名泉法師把我的手拉在他的手裡,那是一雙很大的手,有別於父親的粗糙,很細膩,很軟,在這雙手裡我得到了一種平靜。名泉法師見到我父親後,他也對我父親雙手合十,然後微微地點了一下頭。我看到小沙彌也學著名泉法師的樣子給父親致禮,我一剎那就很羨慕小沙彌,那一刻我很想去當一個和尚,也許可以成為小沙彌的師弟。
名泉法師沒有進我家屋門,他從來不進我家屋門,從我有記憶起我就沒看見他進過我家屋門。他和我父親在我家前那條小河的河岸上坐著,一個穿著皺巴巴的汗衣,一個是寬大的僧衣,他們坐在河邊的石頭上說著話,河水慢慢地流著,倒影著陽光。我和小沙彌坐在旁邊聽,雙手撐在腮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
這時名泉法師摸了摸我們的頭對我父親說:「我看他們兩個也很有緣分呢。」
我父親就笑笑,然後很恭敬地合十,我和小沙彌都聽不懂。但是我們都為此很高興,小沙彌的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於是我和小沙彌的友誼就這麼開始了,就如同我父親和名泉法師一樣。
小沙彌俗家名字叫什麼我不知道,反正聽名泉法師叫他明義,我也就跟著叫明義了。
那時明義就會念一些經了,常念念叨叨地給我說,像是背書一樣,那時我已經在念小學,也認得了一些字,我們就常常像是唱歌一樣把那些經唱出來。明義都是偷著下山的,在清水寺只有他一個小孩子,師父太嚴厲,師哥明律又整天忙著幹活,並無人和他玩,他待不住,所以總下山來和我玩,我們一起去河裡游泳,捉小魚,逗螞蟻,總之都是干小孩子乾的事情。有一次我發壞,把捉到的蜻蜓剝去肢體,留下一小團精肉,然後串成一串,加了一些鹽烤著,明義聽他師父說和尚是不能殺生的,所以他阻止過我,我很不在乎地說:「沒事的啦,又沒人看到。」蜻蜓烤好後我又給明義說:「吃一點吧,反正沒人知道。」於是明義就吃了,後來我們就悄悄地去把魚捉來烤著吃,從家裡偷來雞蛋生吃,明義剛開始還有些害怕,後來就大膽了,一時在寺里口淡,就來找我去尋肉吃,他常說的話是:「天天青菜豆腐,口裡像尿那樣淡,水笙,我們去捉鳥來吃吧。」
「水笙,你再說說梅菜扣肉的味道吧。」
「水笙,我不想當和尚了,我想還俗,吃肉,娶老婆。」
他這麼說我就反問他:「那你還俗後去哪裡呢?」
「哎,是呀,我都不知道我爹爹媽媽呢。」
「你是孤兒嗎?」
「嗯,師父撿到我的。」
「你是你師父的兒子,你走了他會傷心的。」
於是明義就沉默不說話了,耷拉著頭。
明義偷偷殺生吃肉的事情終於被名泉法師知道了,那天他再次下山來將明義領了回去,我很著急地看著,害怕明義會受懲罰,我聽我父親說和尚吃肉很可能會被逐出山門,那麼名泉法師將明義逐出山門後,明義無家可倚靠,名泉法師又會孤零零的,因為父親說明律很可能會還俗,這該是多不好的結局啊,但是我想著名泉法師那麼嚴厲,就相信他真會這麼做。我父親看出了我心思,他給我說:」名泉法師對明義就像是我對你一樣,你不管做了什麼事我都不會不要你,名泉法師也是一樣。「
明義終究沒被逐出山門,但也不能能下山了,我終日在家等著,清水寺的山門是遠得望不到的,只有傍晚時會傳來杳杳的暮鍾,那時我就在聽著,想著明義,明義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終於得以和父親一起去清水寺拜佛了,我高興壞了,很早就起來,跟著父親去了清水寺,我父親一到這佛那菩薩的聖誕時就會上山上香,這次好像是那個叫燃燈古佛的聖誕。
清水寺是一個很莊嚴的地方,山門很高大氣派,只是有些破舊了,可以設想到許多年前這裡香火鼎盛的樣子,清水寺是沿著山勢修建的,又高又陡的石梯上下連著,山門進去,兩側是和尚住的地方,再上是大雄寶殿,三尊佛大得很,金光閃閃,大雄寶殿後面是一個塔林,是放清水寺先師舍利骨的地方,在塔林旁邊還有一個塔,塔身放滿了觀音菩薩小像,也是金光閃閃的,很壯觀。
名泉法師照例在山門前迎接,這是清水寺對我父親的最高禮遇,明義也在旁邊,他們兩師徒站著,在佛光晨影中就像是一高一矮的兩尊佛像,我學著父親的樣子給他們施禮,我們進了山門,去拜佛,然後再到名泉法師的禪房說話,我時時去瞧明義,他一本正經的,一點不說話,也不看我,我就覺得很沒意思,坐了一會後我就坐不住了,歪來動去的,名泉法師見了就對明義說:」你帶水笙小施主出去玩吧。「
我頓時來了興趣,明義看得出來也很高興,我們從禪房出來後,一下子就好了,我們向山門外面跑去,我邊跑邊說:」明義,你吃肉被你師父打了嗎?「
明義搖了搖頭說:「師父只讓我每天給它們念一遍經。」
「現在還在念?」
「嗯,還在念。」
「那你還是別吃了,你是和尚,吃肉不好。」
明義不說話,沉默了。
我說:」明義,你估計要當這裡的當家。你師哥明律不是還俗了嗎?」
「嗯,師哥不回來了。」
「那你也要還俗嗎?」
「我不知道,我在俗世沒有家。」
於是我們都沉默了,我們最後坐在山門的門檻上,一言不發。
一會兒後,明義說:」我是師父的兒子,我走了他會傷心的。「
我說不出話來,我第一次感覺到難受。
我和父親離開時,父親和名泉法師臉上都掛著笑,那是一種淡然,沒有憂慮。我問父親說:「我和明義什麼時候才能像你們這樣?」
父親摸了摸我的頭說:「等你們的心裡有了一些東西,沒了一些東西就行了。」
我和明義依然是很好的朋友,只是見面的時間少了,他的功課多了,我的功課也多了,但是他還是時常會和名泉法師下山來看我們,而我和父親也時常上山去看他們。
時間就這麼過去了,我外出故鄉讀書,卻折戟,又回來,在村小學教書,明義一直在清水寺,從小孩長成少年,再到青年。
我父母開始給我說媒,娶親,我娶親那天名泉法師來了,可明義沒來,我嬌美的新媳婦在名泉法師面前說不出話來,惹得他們都笑了。
幾天後我帶著新媳婦去清水寺上香還願,明義穿著僧衣,站在山門,很恭敬地迎接我們。
他說:「我師父病了,所以我來招待你們。」
我一時很傷感,我父親也老了,上山來太費勁。
我去看了名泉法師,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名泉法師祥和安定,我新媳婦出來後給我說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像佛的一個人。
「他就是佛啊。」我說。
明義又在山門前送我,這次他說:「師父估計不行了。「說得面無表情,雲淡風輕。
我點頭默然。
我新媳婦很奇怪地問我說:」他師父要死了他怎麼都沒點傷心的樣子?「
我回答不上來,只是捏了捏她的手。
名泉法師果然圓寂了,在他圓寂的那晚,父親突然起來了,他敲著門說:」水笙,我們一起去清水寺吧,名泉法師圓寂了,他剛才在夢裡和我告別了。「
我起來,沐浴,然後和父親一起上山,那時天色依然晦暗,我們兩父子拿著手電筒,相互攙扶著上了山。
我們還在半山時就聽到了清水寺的鐘聲,一下一下地敲著,傳遍了山裡的夜晚,回蕩著,回蕩著。
清水寺燈火通明,明義把清水寺的電燈全部拉亮,蠟燭全部點燃。
他依舊在山門前等著我們,似乎知道我們會來。
「家師已經停在了殿里,你們去看看他吧。「
我們跪在蒲團上,檀香迷繞,安靜祥和,明義在念著經,默默的,虔誠的。
第二天又來了好多居士,我們一起將名泉法師火化,然後將他的舍利骨放在清水寺後的塔林里。
在那天晚上,明義在殿里給他師父念經,我跪在他旁邊的蒲團上問他說:「以後你死了,誰給你撿拾骨殖呢?」
明義念經的聲音頓了頓,然後又繼續念了下去。
然後我就知道了他的決心,我離開了。
明義成為了清水寺的住持,但清水寺的確是衰落了,只有他一個和尚了。
過了很久後,清水寺依舊沒有好轉,境況反而一日不如一日了,沒有新的和尚,也沒有新的香火,明義的袈裟都破得不成樣子,我媳婦就問我說:」明義為什麼還死守著這裡,乾脆關了寺院,還俗得了。「
我白了我媳婦一眼說:」不懂就別說。「
我媳婦尖酸地回了我一句說:」就你懂,你什麼都懂。「
我就不再說話。
再過幾年,我父親也駕鶴西去了,明義來念了三天的經,說是替他師父還情。
在送別明義時我無限傷感的說:」我有兒子,你卻沒有,我們死了後,就再也沒有了。「
明義笑了笑,踏著星霜上了山。
他從此不下山了,日日念經,侍弄菜園。
我就喜歡在傍晚時倚著屋門聽遠遠傳來的寺鐘,只是那時我已經老了,上不去山,但是我也知道敲鐘的那個和尚也同樣老了,出不了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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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公眾號:駱瑞生求關注
- 發了一條朋友圈,卻沒人點贊留言。
- 發出的好多朋友圈,都設置為只有她可以見,她卻從來視而不見。
- 也許她設置了不看我動態?
- 看到她跟別的男人的照片,就突然好嫉妒。
- 在她朋友圈下琢磨了許久,終於留言,她卻沒回復。
- 我生日時邀請了她,她生日時我卻只能在朋友圈裡跟她說生日快樂。
- 不知什麼時候再也看不到她發的朋友圈了。
- 我的朋友圈敞開給她看,點開她的卻空空如也。
- 突然有一天,發現她刪除我了。
- 想找十個不愛她的理由,找到第九個時,卻不想繼續找了。
哎,我是女的。
總有一些人以為我騙贊的。那我就刪了最後一句。
蟹蟹安慰我的。么么噠。(*?︶?*).。.:*?
北京干預電話是01082951332。
有個評論說我手機用『把玩』這個詞可能不太好,那我改成『玩』。
——
因為社交恐懼症,我至今在家半年了。
在此期間沒有誰找我,從未。
從日出到日落,玩著手機。
從雨天到晴天,甚少出門。
有時候又像一個孤獨患者望著窗外靜靜發獃。
有時候又耐不住寂寞想找人聊天,
可是當我翻開社交軟體時,
我猶豫了
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聊天
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於是我退出
有時候真的又可以煩躁到做什麼事都靜不下來
我害怕社交又渴望社交
我甚至感到絕望
對於這個世界
曾經絕望到嚎啕大哭
心裡滿滿的想死
最後上知乎打了一個北京的自殺干預電話
一個多小時
讓我傾訴完了我這半年痛苦的生活
來自北京的溫柔女聲
她像個朋友一樣讓我得到了安慰
終於有那麼一瞬間
我不再孤單 我終於像個正常人了。
就在我以為能夠回到正常生活時
抱歉我又開始陷入情緒的低谷
我上知乎的大多數原因其實就是
孤單到看別人的故事
又或者拚命搜尋到緩解心理的方法
不管我怎麼改變我還是會回到原來的我
怎麼也改變不了
孤獨似酒,它讓我活得像條狗
寂寞大概就是一個人在商場逛了一圈,然後只買了麵包和泡麵來度過周末;
寂寞大概就是晚上在b站看視頻時會打開彈幕,然後假裝有很多人在陪自己一起看;
寂寞大概就是洗手時聽到手機來消息,卻不會急著擦乾手去看,因為多半是10086或者垃圾廣告;
寂寞大概就是在周末晚上,一想到明天整天都不用出門,所以也就懶得去洗頭了;
寂寞大概就是在火車站上廁所時,自己還要拖著個大行李箱擠進廁所里擁擠的人群;
寂寞大概就是平時不敢喝醉,也不敢生病,因為不知道自己倒下後,這個城市裡有誰能來照顧自己;
寂寞大概就是以前一直不覺得一個人生活有什麼不好,覺得上文說的種種事情也沒什麼大不了,直到喜歡上一個人後,就算看到路邊的一棵樹,都會想「此時她要是能在我身邊該多好」。有一回我半夜發高燒,喉嚨疼得每次咽口水像咽下去一個火炭,神經從喉嚨到後腦勺一直緊繃著疼,連帶著脖子也像落枕了一樣,動不了。
然後我實在撐不住了,凌晨兩點多打車去醫院掛急診。
計程車里我一直在打哆嗦,司機從後視鏡里盯著我看,說小夥子你沒事吧?沒人陪你去啊?
我忽然就有一次羞愧感閃過,特別奇怪的羞愧感。
然後我說啊啊啊師傅你搞錯了,我不是去醫院看病,我是去陪女朋友的,她忽然發燒,去掛急診,我不放心她。
然後我趁司機不注意,設定了一個一分鐘之後響鈴的鬧鐘。
一分鐘之後,鬧鐘在空蕩的車廂里響起來,我馬上按掉,然後端起手機假裝在接一個電話,
「喂?你到醫院了嗎?嗯嗯先去掛個號,我馬上就到。嗯我記得,充電寶和暖手寶我都帶了,恩數據線也帶了。你先別管這些了,快去找急診的醫生量個溫度,我已經在計程車里了,馬上就到。乖,別怕。」
中間我有停頓,有應答,斷斷續續,你來我往。
我掛了「電話」之後,司機對我嘖嘖讚歎,說小夥子你對你女朋友真好,現在像你這麼會照顧人的不多了。
我說都是正常的。
司機說,肯定要陪一下的,要是一個人,半夜發高燒自己去掛水,這大冷冬天還下雨,太可憐了。
看吧。
我就害怕司機說「太可憐了」四個字,
被人家發現並認為自己「太可憐了」,總有一種十分彆扭的羞愧感。
等到凌晨四點多我掛了兩瓶超級巨大的阿奇黴素,四肢軟綿無力地走出醫院門的時候,我覺得剛才的點滴應該完全浪費了,外面更冷雨更大了。
不過醫院門口的計程車還是有的。
上了車之後我仍然止不住地哆嗦,另一個司機同樣的又在後視鏡里盯著我看。
我這回連設鬧鐘的時間也沒等,掏出手機就開始說,「喂?姐,嗯嗯我已經掛好了。挺晚的了你怎麼還沒睡啊?我馬上就到家了。沒什麼,醫生說就是著涼了,有點上火,你快睡吧,我馬上就到家了。哎喲不用了,我打上車了,外面雨太大了你千萬別出門接我了,我馬上就到家了。」
掛了電話之後司機開始放無聊軟綿的午夜電台,有天氣,有生澀的相聲,有路況。
我貼著車玻璃搓著手,二十分鐘之後我到了一個人住的地方,一摸口袋發現出門時候沒帶鑰匙。
於是墊著腳伸手摸到了我放在透氣窗上的備用鑰匙,開門,開燈。
我覺得這應該是寂寞,應該算是真正的寂寞吧。
好多時候,我們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對著變幻四季的窗檯獨處,其實並不一直是寂寞的。有時候很愜意,有時候很自由。
而當我們越是在外人面前假裝自己並不是孤立無援的樣子,越是想證明,自己不寂寞,這個偽命題的時候,才是真正寂寞的同時。
就好像我每天下了班,坐上了計程車或者地鐵,
總會掏出手機急匆匆地按著一些無聊的鍵,
或者急吼吼地走向某一個地方某一個並不需要那麼著急的路,
帶兩瓶或者三瓶酸奶回去,
在小區樓下的報紙訂閱箱子外站一下,
去寵物店裡繞一圈,
偶爾關注一下異性的護膚品,
偶爾一個人看電影等開場之前對著手機說,你快來,馬上要開場了,
我感覺手機是我的好隊友,我經常把它湊在耳邊說我馬上回來了,
經常裝作在等誰,
或者誰在等你的樣子。
都只是在假裝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生活,
都只是在假裝自己並不寂寞,
但其實,有多少人可以做到真正的不寂寞呢?
應該並不多吧,
這是城市的本領,一邊讓一個群體變得熙攘,一邊又讓群里的每一個個體變得孤獨。
其實每一個人心裡不過都是半杯寂寞的涼白開而已,杯口還殘留著水鹼的那種。
寫在前頭:此文寫於兩年前(2015年)的秋天,兩年可以發生很多事,很長,也很短,謝謝大家的關心,我過得很好。醉過,愛過,句不成詩,書不成文,也曾驅車策駑馬,也曾長歌夜當哭。諸君乃是青春里最烈的酒,而我曾認真地醉過,足夠了。人生如此,拿酒來!
以下是正文:
十八歲的時候,一個人跑到美國來讀書。
一個人去食堂吃難吃到死的沙拉三明治。
一個人趕paper熬夜看書學習看視頻看漫畫。
一個人去購物,買了一堆東西之後自己從college mall推著手推車把東西送回宿舍,再推著車回超市還了車,然後又自己走回宿舍。
一個人去旅遊,迷了路,丟了錢包,無所適從的時候自己走了半個曼哈頓走回酒店。
一個人生病,然後自己上網自己診斷癥狀自己找葯買葯吃藥,難受的時候自己窩在床上縮在角落裡聽歌。
一個人過小年的時候買了點餃子想吃,結果下凍雨,Willkie前邊那條斜街整個變成了滑梯,我滑倒之後,從路頭滾到路尾,站起來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我的餃子去哪了。
熬過了第一年,接著就是搬家,從宿舍搬到距離學校12公里的一個住宅區,自己租車自己搬運。我還記得搬箱子的時候一個沒站穩,不小心絆了一跤,連人帶箱子從樓梯上滾了下去。爬起來的時候,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活動活動關節,貌似沒傷到骨頭,好,拿起箱子,繼續。
後來一個人做的事情還很多。
一個人做飯一個人吃。
一個人旅遊給自己寫遊記。
一個人收拾屋子行李。
一個人逛街給自己買禮物。
一個人看海看星星看電影。
一個人喝多了之後跑出去散心。出門前不小心碰倒了放在客廳門邊上的雨傘,因為當時喝大了也沒有撿,幾天後回來,雨傘還在那裡,還是剛倒下的樣子。
我直到現在還記得那晚一抬頭看到的滿天繁星,無數的星掙破夜幕探出來,碎銀落玉盤,波瀾壯闊,那麼美,卻無人分享。
啊,你在哪呢?
這就是寂寞吧,它是我心裡的一條河,時而靜默,時而澎湃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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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的贊,謝謝謝謝!
不必擔心我,也謝謝各位知友的私信和評論,每一條都有認真看。
餃子找到了,味道過去這麼多年還記著。
我想說,其實有時候會覺得孤獨和寂寞的感覺挺煩的,比如有些話想找人說卻找不到人的時候。想看的電影上映了,沒人能跟我一起看的時候。碰到了特別好笑的事情,卻沒人分享的時候。還有就是周末的傍晚,看著那些三三兩兩一起離開的同學,聽著街上的喧鬧和嬉笑,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空虛,跗骨之蛆,如影隨形,揮之不去。一到夜裡就容易崩潰,尤其是一個人看夜景。
但我相信,總會有人來點亮你布滿繁星的夜空,就像那顆夜空中最亮的星一樣。
最孤單的人最讓人感到親切,而最悲傷的人笑得最為燦爛。這是因為,他們不想讓別人感受到與自己相同的痛苦。
(送上獨自行走美國的照片,謝謝各位有此耐心能看到這裡。)
再一次謝謝大家!鞠躬。QQ微信知乎知乎微信QQ。
沒有消息。
去洗澡。
洗澡回來。
QQ微信知乎知乎微信QQ。
依然沒有人給我發消息。腦中無實,身邊無人
這個問題一共五個字四十個筆畫,數筆畫用了五十二秒,打完這一行字用了十八秒,還有兩個小時我就要去吃晚飯,我知道沒人陪我,所以我打算用五分鐘儘快吃完,然後窩在床上,用五六個小時,來等待陌生人寥寥無幾的贊。
「很久以前就聽過的故事。一個寡婦,每天夜裡都會將一百枚銅錢隨手灑出去,然後一枚一枚的找,牆角,床底,等全找到,差不多也就天亮了。知道她是因為寂寞,可也只是知道而已,沒辦法感同身受。
如今再回想起這個故事,才覺得悲憫。 」
瘋狂的想要聯繫你,卻擔心成為一種打擾,作罷。
深夜12點半,
樓下有一輛賣關東煮的推車,有個晚班的路人停下買了一串丸子,一串豆腐,和一串魔芋。
深夜1點半,
計程車在樓下開著雙閃,車上下來一個女孩。
她在台階上把高跟鞋換成了帆布鞋,擦掉了口紅和眼線。
深夜2點半,
關東煮收攤,老闆數著今晚的收入,騎著車帶走了那一抹暖光。
深夜3點半,
一條流浪狗走過,兩條流浪狗走過,它們的方向相反。
凌晨4點半,
昏暗的路燈閃了閃,熄滅了。
凌晨5點半,
已看不見月亮。
早上6點半,
早餐車推來,他們把調料一一排開,燒水,聊天,有老大爺做著不知名的早操,不知名的汽車駛去,初中生模樣的學生要了一份包子,流浪漢也一樣。
早上7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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