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權主義者真的特別凶嗎?


文末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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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在知乎上答問題,如有不妥,還請批評指正。文章很長,如果你能靜靜讀下去,感謝你的耐心。

我在宿舍綉十字綉,是含苞的玉蘭花。室友從門外進來,說:「我能想像你十年後的樣子,安靜,溫和,身邊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像你一樣好。」

同學的父親從外地來看她,請我們吃飯。她悄悄問父親對我們印象如何,這位與我只有一面之緣的叔叔對我的唯一評價是「溫柔」。
我讀大二,是女權主義者。起初偶然接觸講女權的文章,好奇使然就去找《第二性》、《西方婦女史》、《中國婦女生活史》等著作,以及《燦爛千陽》等小說來讀(讀書少,跟前輩們不能比),加上從各個渠道不斷關注這些問題,有種被悲哀擊中的感覺——我們已經被束縛了幾千年,鐵鏈扎進地下刺入人心。在現代所謂提倡平等的文明社會裡,受過高等教育而大放「女權主義就是一群沒受到歧視的人無病呻吟,你們應該到山區解救真正受歧視的婦女」厥詞者有之;享受女權果實卻喊著「我不是女權主義者,但是我挺理解你們」、「女權癌是病,得治」的女生有之;家暴性侵依然是嚴重的社會問題;鼓勵女性「不跟男的搶地盤,最大的本事是做好主婦好母親」的標語依然貼在北京西城區……等等,不勝枚舉。

當我看到女權主義這條路,我就決定去走,走上後沒想過回頭。

我在社交網路發瑣碎動態,甚至發一些活潑賣萌的話時,不乏點贊者與「師妹加油」之類的評論;當我轉發討論女權的文章,講女權問題時,點贊者直降,更有「我對女權主義一直有深深的恐懼感,甚至不亞於對極權主義的恐懼。」之類評論。 因為我倡導女權,不少關心我、鼓勵我的人開始對我感到恐懼。

很長一段時間我不得其解,是女權主義讓我變凶了嗎?我依然不吵架不鬥毆,說話輕聲細語,待人謹慎有禮,為什麼他們怕我、疏遠我,我本沒有傷害誰。 當一個習慣了自己地位的人聽到其他企圖「降低」他地位的聲音,難免惶恐。

在此正名,我們沒有打壓男性的意思,只希望爭取更多的平等自由以期更好的生存。我們要「平權」而非「霸權」,要「平等」而非「相等」。

性別歧視的受害者決不僅僅是女性,這裡引用艾瑪沃森的話做出解釋:

「 男性朋友們,我想藉此機會向你們發出正式邀請。 性別平等也是你們應該關心的議題。因為到目前為止,儘管對孩子來說,父親的存在非常重要,但社會上對父親角色的重要性認識程度仍遠低於母親的角色。我看到年輕的男性承受著重大的精神壓力,但不能向他人尋求幫助,因為害怕被說成是不像個男人。事實上,在英國,自殺是20歲-49歲男性最大的死因,超過了道路交通事故、癌症和冠狀動脈心臟病。我見過有些男性因為扭曲的成功觀而脆弱,產生不安全感。男性們也沒有享受到平等的權利。我不想說男性們被性別刻板印象所禁錮,但是我可以看到事實上確實如此。當他們自由的時候,自然而然,女性也會得到改變。如果男性不必非要有野心,女性自然也不必非得被迫順從。如果男性不必去控制,女性也不必被控制。這時我們就能看到兩性和諧相處而不是互相對立了。我們應該停止為彼此定義。我們是誰?我們可以更自由,這就是HeForShe運動的意義所在。這是關於自由的運動。我希望男性們可以參與其中,這樣他們的女兒、母親、姐妹可以擺脫偏見,他們的兒子可以被允許脆弱、平凡,成為更真實、更完整的自己。 」

很多人並不了解女權主義,卻大肆渲染「女權威脅論」,將女權污名化,認為我們極端、兇悍、製造混亂、無病呻吟,網上許多言論、圖片不堪入目。甚至「公主病」、「結婚必要房要車」、「女性不好好工作只死命催丈夫賺錢養家」之類的行為也被扣上女權主義的帽子。 順便一提,我個人認為上述行為非但不是女權主義,恰恰是女性自我歧視的體現:我弱,你就得對我好,養著我照顧我,我給你看家生孩子,你給我買車買房子。很多女性的自我歧視往往比異性歧視更深,更徹底,更讓人痛心。
只有自己去創造和奉獻,才能贏得平等與尊重,靠他人施捨得來的東西太脆弱,一扯就破。

如果你承認男女平等,那麼你就是女權主義者。

我們不是loser,不是潑婦。有人確實曾做出過激行為,但那不是全部。

我追求女權,不是貪圖自己恣意放縱,而是隱隱希望著,我能站在與你同樣的高度,我們相互扶持,相依相守。 這就是我的堅持,雖然它是那樣的難,讓我幾欲失聲痛哭。 無論你的性別是男是女,都請不要害怕。當我們洒掃縫補、洗衣做飯時,我們不是兇狠的人;當我們努力讀書、認真工作時,我們不是凶煞的人;當我們大聲疾呼、奔走相告時,我們不是兇惡的人。

以上。獻給你們,希望更多的人願意去了解女權主義。

莎翁說「黑夜無論怎樣漫長,白晝總會來臨。」希望它真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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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可以收穫這麼多贊與評論,支持者有之,質疑者有之,不過看到大家關注女權這個問題,還是很開心~

非常感謝支持我的各位知乎網友(原諒我不太了解要使用什麼稱呼),你們的理解與肯定是很溫暖的存在。第一次在公眾平台寫這種容易引起爭議的文,說不緊張是假的。這幾天看到認可的言論就小開心,也想著,要堅持繼續走下去。

以及對於自己文風的一點歉意。從自身出發來答題,有些地方情感所致,顯得矯情了。寫完後自己讀過幾遍,略羞愧……≥﹏≤

這次更正了錯別字,改第六段「集權」為「極權」,倒數第四段「loster」為「loser」,以及調整格式,以便閱讀,其他未動。不想擅自改動公開說過的話,畢竟已發出,亂改也是對讀者的不負責任。(歷史系的強迫症……)

對評論區的一些話,不敢一一回復,怕說多錯多。在這裡統一說一下:

首先,這篇文章沒有任何自我標榜的意思(大家又不認識我,我瞎表現也沒用)。如果你是女權主義者,希望你能在這裡嗅到一絲同類的氣息,感受一點點力量;如果你不是,這篇文章只是寫了一些現象,以及身為女權主義者的「我」的個人感受,讓你自己判斷「女權主義者真的很兇嗎」,而已。
若這篇不成熟的小文能引發你的一點思考,那麼它就有意義。

其次,我不是花著父母的錢空談「主義」的女學生。一直在校內勤工儉學,近日在與同學籌辦女權主義相關社團(雖然還未找到指導老師)。

第三,關於一些朋友不知如何去做的問題。我的簡要看法是,我們從小就知道「從我做起從小事做起」呀,如果你是女性,記得自信自立自強,不要凡事想著依靠男性,對他來說是負擔,對你來說是風險;如果你是男性,請給我們的擔憂以理解,給我們的付出以肯定,給我們的成績以尊重,以及,不要「慣著」那些「懶女」。

中國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場真正的女權主義運動,可見阻力之大,大眾認識之固化。放眼世界,也沒有一個國家可稱真正男女平等。女權主義者與非女權主義者的矛盾、女權主義者內部不同派別間的矛盾,無不阻礙著我們最初對「生存」、「平等」和「自由」的訴求。前路坎坷,如果不能改變別人,只好先審視自己。

我個人非常認同南非圖圖大主教的一句話:「如果面對不公正時你保持沉默了,那麼你已經選擇站在壓迫者的一方。」

所以,要怎麼做,想必你已有了想法。

有想法,就去做。

到2020年,3000萬適婚男性找不到結婚對象。相應地,過去這些年裡,多少女嬰沒有成功活下來。

全面二胎開放了,鼓勵婦女生育以為國家提供勞動力、改善老齡化。相應地,未來的日子裡,多少女性要面臨更大的工作、生活壓力。然而她們的保障在哪裡。

……

我承認自己知識與閱歷尚淺,寫的東西也可能不太合適,但相信自己的擔憂與恐懼並非沒有道理。因為認識到不公,所以我們掙扎,我們要求權利,「不順從」、「不聽話」。

可能這樣也顯得凶吧。

希望指責我,或者批評女權主義的人,能夠以平和的心態先去了解什麼是女權主義,而不是「我不管你說什麼,反正你們就是不對」。希望更多的人去理性地了解、關注,真的,謝謝了。

也希望女權主義者們,盡量平和,不要太「凶」,我們一起努力,爭取更多認可與支持的力量。

如果世界上一半的人都戴著鐐銬,大家都就難以前行。

何況被鐐銬鎖住的是你,你的姐妹,你的妻女,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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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很忙,終於暫且閑下來。

評論里有很多「答主,你**是不對的,你應該……」我都認認真真看過了,雖然很多言論只屬於臆斷,比如「母系氏族有幾百萬年曆史」,以及對於我個人的一些揣測,對我觀點的解讀,對女權主義、平權主義、女性主義等的定義,是不正確的,但總體來說還是有不少可取之處,這裡向各位說一聲:受教了。希望看到更多理性的發聲,而不是不了解我、不了解女權主義就來說我不好,我做的不對。

「想當然」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啊。

這個答案得到的贊太多了,出乎意料,隨之而來的是泛濫的評論,泛濫到自己不好承受。

但我不會刪掉它,它發出的那一刻起就不只屬於我了。這個答案和關於它的評論將始終攤開給你們。就像關於女權主義的討論也始終屬於你們。

有人問我為什麼把性別設置成男,我想說……我用知乎根本不熟,不知道怎麼設的性別男,今天改了無數遍也沒改過來。

我是女生。看到一些惡意的話和事,也會感到害怕和力不從心,但是正因為它們的存在,才更加決定走下去。

最後再次感謝給我鼓勵的每一個你,不能一一回復,只有心存感激。

附上開頭提到的玉蘭花,這個答案就此完結。


文章尾部有更新:
不是女權主義凶,而是很多時候,很多人在自己不察覺的時候,已經頻頻的在冒犯女性了。
這個道理和育兒中,我們比較忌諱的逗孩子一樣,當事人可能缺乏這樣的認識,覺得我沒什麼呀,我是出於善意啊,你怎麼不講道理呢?
同樣的,最近我關注的 @圭多達萊佐 讓我知道,其實在音樂人這邊也有類似的境遇:
哪些話可以惹火音樂家或音樂學習道路上的人? - 音樂

這其實是一些認識和認知還在比較表面的人,對於更多深層次的問題並不理解,但又沒有去學習的心態(特別是這樣一點,你不懂願意學ok的,問各種初級的問題也ok的,發表不成熟的見解也ok,但沒有去學習的心態和缺乏基本的學習的思維那就很無語了),然後到處得罪人而自己渾然不覺。

還有一些就是比較無語的,跑到那裡都要找存在感的,缺乏基本的思維能力的人了。

我很高興能夠看到 @Daffodils 這樣的自由女權主義者。

由於我們家是女孩,我作為爸爸也是一時興起去找了一本女性心理學讀了讀。但這一讀讓我懂得了什麼是女權主義,以及,我們對於女性的歧視與偏見的深重可能遠遠超乎我們自己的想像。

先來說說女權的類型。
Daffodils對自己的描述非常符合自由女權主義者(liberal feminism),強調男女應該獲得同等的權力和機會。

而大家比較會在意的比較「凶」的女權主義
文化女權主義(cultural feminism)激進女權主義(radical feminism),但這是女權主義的排頭兵,本來女權就是一個權力之爭,沒有變革的力度是不現實的。
文化女權強調的是女性比男性更優越的特徵,關注發展女性的優勢,強調合作而不是侵略基礎上的重新構建。
激進女權主義強調改變整個對於性別體系的錯誤認知,而不只是簡單對法律和政策之類浮於表面的問題的解決。強調全球化的社會認知變革。
下面這個問題中,設計這組照片的作者就屬於一種激進女權主義者的模式,強調男女關係不平等充斥了整個社會。
如果把世界重要場合照片中的「所有男性修掉」,這些照片說明了什麼? - 女性

然後還有有種女權主義,其實身為亞洲人,我們都應該了解的。
色人種女權主義(women-of-color feminism)。因為,我們除了性別,還有更多其他的分類,之前三種分類的女權主義並不能解決種族和社會階層等等方面的女性其實問題,亞洲女性的社會角色身份和歐洲女性的社會角色身份是有很多不同的,這種多角度的女權主義也是從不同的女性群體的自身角度出發,去尋找和發現在自己的社會和文化中獲得應有的地位和尊重的方法。

什麼樣的話會惹惱女權主義者呢?

傳統角色去要求女性,而忽略了女性可以做很多被認為是男性特有的工作。

對男女相同性的忽視,過分強調男女差異。
一般會拿體力,身高和理科強調男女差異,卻不去仔細了解一下具體的資料。

拿女性做為標杆的侮辱性語言(即使是在侮辱男性),常見的類型比如:
你怎麼連女人都不如?
這個開車這麼差的一定是個女司機。
很正常,女的大多數就是路盲。
我數學可能還沒有女生好。
……

拿產假說事,說產假帶來的各種麻煩和損失,卻忽略了很多沒有休產假的女性,以及女性普遍的收入比男性低下以及在職位上升通道狹窄的現實。

強調女性天生如此,但忽視了在人類整個成長過程中整個社會環境從嬰兒期就開始的有意識和無意識的從家庭到社會的全方面的思維導向性影響。以及更多的實驗證明:女性本可以不是這樣天生如此的。

的確,由於我們對於女權,對於女性的偏見和歧視都是如此的無知(在我讀完這本書之後,我才發現我原先對於女性要面對的問題是真的無知得可以)。可能隨隨便便就會觸及了女權主義者的雷區。但說句公平的話,作為男性,我覺得我們應該有責任去認識和學習,畢竟,這些個無知和錯誤,我們已經犯了近千年了。為什麼不讓人類的思想更進一步呢?

同樣的,作為女性來說,我也覺得更多人也要來了解這個內容,其實女權主義者更多時候要面對的往往是來自同性的保守觀點和反對意見。

最後,我也希望像 @Daffodils 這樣年輕的女權主義者越來越多。

推薦一下這本書,希望每個讀到我這個回答的人都去看看,會打開一個不一樣的世界的。

女性心理學 (豆瓣)

另外,也推薦一下BBC的這部片子,對於集中精力讀書有困難的朋友,可以看看這個片入個門。網上沒有現成的視頻,需要去找一下。
BBC - Suffragettes Forever! The Story Of Women And Power
《永遠的婦女參政論者們》

女性平權一直就是一場非常殘酷的戰爭,當我們無知的時候,最好不要隨便拿這些很肅殺的事情開玩笑。先學會靜靜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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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更新內容:

看到評論區很熱鬧,也出現了比較常見的對於女性問題的認識偏差,我們就直接拿這個例子來分析好了。
(我這裡對事而不對人,因為這是思想上的問題,不是人的問題,更不用上升到道德層面)

事實上,這個對於女性的歧視非常的隱秘,而我們太習慣於這麼說所以不覺得,我們可以將女人一詞換成別的,比如:有色人,某地域的人,殘障人士,或者用我們中國人最為敏感的,X國人。怎麼樣,感受到歧視了吧?也許有人說,我說的是個事實啊。女的體格的確不如男性啊。對啊,在很多其他人群里,那些替換的詞他們也認為是個事實。所以說,即使這是個事實,但依然不能擺脫這句話裡面包含著的歧視成分,只是我們大多數人(甚至女性)渾然不覺罷了。
然後,我們再來看這個

我的確去找了一下這個報道,找到了幾個以下的鏈接
都有提到這個《千里萬名建築工人生存狀況公益調查報告》但都沒有報告本身。
一位建築女工的自述
工地上的女人們
那所謂的錢多和管理相對自由是怎麼回事呢?

十年前剛開始干建築的時候,丈夫一天才掙25塊,自己才15元一天

對比玩具廠和建築工地,柴星陶說:
「以前在玩具廠上班,不加班每月能掙2000多元,加班能掙3000元,和現在也差不多,工廠里不自由,晚上一般都要加班,現在晚上不用上班,可以出去
玩,家裡有事,可以隨時走。」這樣高度的靈活性,對女工來說,也缺乏穩定性,經常要奔波於各個工地。


女工在工地上分為點工和包工,點工就是按天計算工錢,出工則給錢,不出工就沒有。包工是指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定量工作。
多數女工和丈夫在工地都是從事包工,相比點工,包工掙錢更多,也更辛苦,通常一天工作十幾個小時。勞動時間長、勞動強度大,流動性大,生活環境較差,不少
女工患有肌肉勞損、骨質增生等疾病。

楊阿妹今年32歲,有一年的室內架子工經驗,每天在工地上扛鋼管搭建支撐混凝土的架子。同樣的活,丈夫一天可以掙到160元,但她是女工,只能拿到120元,平時每個月可以開工24天左右。

從這些案例裡面看到,其實所謂的錢多和自由,並沒有我們那麼的美好,更多是為了能夠和丈夫在一起工作,省出房租和可能的不在一處工作在交通上產生的費用,並且可以將更多的時間轉化成收入。要知道這當中,作為外來務工人員,女性可能還要承擔起絕大多數的家務。

所以說,這些女性們是在非常艱難的生活著,可能她們的力氣沒有男人大,但承受的未必比男人少。而並非是貪圖錢多,休息多。只是從一個非常糟糕的地方轉到了一個
糟糕的地方而已。

對於這個,我只能說,建築工地對於底層女性的開放至少讓她們有了多一種的可能,多一種的選擇,這是一件好事情,而這個女性人群比例的增長的速度之快,也正是證明了不是女性不能做這個,而是原先各種類型的阻力導致了女性無法進入這個行當,因為如果是男女差異導致了女性不能做這個事情,那怎樣都漲不上來的。


從這個討論區的案例裡面其實就是很好的反應了我們對於女性歧視問題認識很少,像這樣的案例其實在各個涉及女性的各個階層和領域全面的發生。單獨拿出一個點來討論最終就會扯出一大串內容。我覺得大家更多的是要去了解整個社會對於女性的歧視和偏見的體系是怎樣的。然後,才能夠做到去客觀理性和平等的對待女性平權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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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腦力勞動的同工同酬問題以及晉陞的問題,我相信下面這些圖表和調查總結的權威性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女權主義就像所有主義一樣, 它不是一個點, 而是一條線. 有些人自然會極端. 說到底, 女權主義就是: 我和你都是人, 都應該擁有一樣的權力, 而不是說要打壓男性. 女權主義反對的是把男性和女性都放在一個小框框里, 因為性器官去斷定你今生應該怎麼走.

我眼裡的女權主義是慢慢溫暖的, 是應該為了自己也為了別人著想的一種人權的維護.

我一直很喜歡金姐, 更是和她很多觀點不謀而合. 但是看到她節目時卻一句話不敢苟同, 大概就是: 那些為了"理想"打拚的女人是嘴硬,
心裡其實在抱怨沒有遇到好男人.

對於這樣的話題我一直很敏感.


以前, 我把找到那一個合格的伴侶當作畢生幸福. 我以為我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莫過於嫁給一個好老公然後組成一個好家庭,
我主內他主外. 但是現在, 我認為我這一輩子, 和任何人一輩子幸福的事情就是, 過著他們想要生活, 擁抱著他們想要的人, 做著他們想做的事. 這種生活不是根據性別而定,
不是說你是男的你就要養家糊口你是女的你就要相夫教子, 而是作為一個人, 無論男女-你要是願意養家糊口你就去你要是願意相伴侶教子你就去. 這種幸福來自於作為一個人,
你有權利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 而且不會因你的選擇被他人被社會所評判. 一個男人的幸福和他的成功無關, 就好像一個女人的幸福和她的婚姻無關-作為人, 我們會幸福,
是因為我們想要的都存在著, 我們想要的都獲得了, 我們為想要的而努力著; 而並不是說社會想要的. 所以我希望我們都能獨立的生活著, 去為所愛的人帶來更多的快樂-生活裡面充滿的機遇,
自由, 沒有惡意傷害, 也沒有評判. 我們每個人都能得到追求這份自由的權利, 無論性器官, 無論性取向.


這是我和很多女權主義者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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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充一句我同學說的我也感覺很好的地方.

英語女權主義是feminism, 與其說是關於female的ism, 不如說是關於femininity的ism. 我們每個人都有或"男"性或"女"性的一面. 這些面其實和性別沒有關係. 比如說emotional是一種大家普遍認為feminine的一種特徵, 但是誰說男的不可以有點多愁善感, 有點小情緒? 所以說對他來說, feminism在某種程度上是擁護gender fluidity, 擁護那些不應該被性別化的特徵. 用他的話說: 我是有男性器官的人, 我的性取向是異性, 我喜歡打電動, 喜歡看書, 喜歡看電影看到哭, 喜歡做蛋糕, 喜歡時尚, 也喜歡帶小孩和小孩玩. 這些都是我作為人的特徵, 不是和性別有關的特徵.


我們為什麼要談女性主義?

北京大學、哥倫比亞大學 錢莊


在開始文章之前,必須指出,女性主義內部流派細如牛毛,且並不都是同盟關係。有些不同的女性主義流派之間的矛盾,甚至比女性主義與非女性主義之間的矛盾更為激烈,並不能夠在篇幅有限的文章中一一說清。因此我想,這篇文章絕不是嚴謹的學術論文,只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一個日常層面的交流,只為拋磚引玉,廣開言路。


在文中我會粗略地談談以下幾點:

(一)普遍存在的、對女性主義整體的刻板印象和誤讀;

(二)以我自身認同的流派為主要內容,粗略介紹其基本內核;

(三)為何我們需要女性主義。



從我個人的體驗來說,男人大多不喜歡自稱為「女權主義者」的女人。或者說,在他們眼中,一個原本可愛的女人,一旦說出「我是女權主義者」,她可愛的程度瞬間就會降低幾分。我有個朋友這樣說過:「搞女權的女人,都是那些嫁不出去的醜八怪,要不就是內心太偏激——總之這樣的女人都萬萬不能娶。」他的這個印象還是挺典型的。那些男人們認為,「女權主義者」試圖抹去男女生理差異造成的客觀事實,她們是怒氣沖沖的,強硬的,仇視男性的,反自然反倫常的。


坦白來說,我遇見的男人中,除了有專門了解過女性主義(比如相關專業老師、同學)的少數人之外,即便是受過高等教育的精英男性,對女性主義者,也只有不讚許的程度高低之別,極少有全然讚許的。

那麼,「女性主義」真的是站在男性的對立面上么?這是我們第一個要思考的問題。


對於女權主義者還存在另一個誤讀。一旦一個女人說出「我是女性主義者」,她往往立刻就會被一套苛刻的標準評價起來:

「你不是女性主義者么,你幹嘛要減肥,要打扮?你這不是迎合男人的審美么?」

「你不是女性主義者么,你幹嘛擔心會晚婚?你不應該根本不想結婚么?」

「你不是女性主義者么,你幹嘛拿不動東西要向男人求助?不是要男女平等么?」

「你不是女性主義者么,你幹嘛還擔心別人看你的眼光?」


就好像,只有無所不能,從不犯錯的女強人,才能有資格說「我是女權主義者」。那麼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呢?


以上兩個問題需要在後文更深入的進行回答,第三個問題卻是可以現在就拿出來糾正的。我不止一次聽到過男人們委屈地說,「這年頭哪裡還有什麼男權,都是女生在欺負男生。男人多不容易,要買房子,沒能力還得被你們女人逼死。」對這個問題,我想做兩點回應:


第一,男人們沒有體會過做女人是什麼樣的感覺。我看到過一篇文章,文中談到男女一個很大的感受上的差異在於「羞恥感」。女人很容易就被罵作「不知羞恥」,是男人從來不用面對的——挺胸走路,肥胖(進食障礙患者幾乎全是女性),和性有關的一切,罵髒話,誇耀自己的個人成就,公開承認自己喜愛錢財,公開承認自己渴望權力地位,嫁給有錢人或者外國人,堅持自己的行事方式,被男人偷窺,被男人侵犯,等等,都會讓她在別人眼裡蒙羞。同樣的事是否會同等地另男人蒙羞呢?


讓我們設想這樣一個情景,假如一個陌生男人對一個女人暴露出性器官,這個女人會覺得恐懼,覺得被攻擊了;而假如是一個女人對陌生男人暴露出性器官(哪怕只是穿比較顯露身材的衣服),這個男人會覺得被邀請,被勾引,以及覺得是這個女人不知羞恥。如今,有一些女人靠自己的勤奮和辛苦,在工作的世界獲得了看似和男人平等的地位。但她們依然有著比男人多得多的顧慮,多得多的禁區。(以上部分是我記憶中的文中提到的觀點,我個人十分贊同所以轉述,非我原創)


事實上,女性主義倡導的諸如性解放等觀念,本身就被社會批評成「不知廉恥」。


第二,其實男人提出「我們男人也很不容易」這個感受,正是和我們一開始提出的問題相關。假如我們的面前有一個女性主義的戰場,那麼,戰場的兩邊絕不是男人和女人,而應該是男人和女人站在一起,對抗性別的壓迫和剝削,沒有人是絕對的和永遠的獲益者。我們將在後文繼續談論這個問題。



在我的腦海中,當我談論「我是女性主義者」時,我談論的是要將女人從無休止的羞恥感中解放出來,掌握自己的身體,敢於說要,更有能力說不;推翻壓迫著男人和女人的性別刻板印象(從男女外型上的社會期待,到社會性別角色分工);推翻以維持生育秩序為目的的,被律法建構起來的「異性戀=正確」的觀念 ,和對女性生育年齡的社會期待。當這一切發生,不僅僅女性,男性也會更加自由。一直以來,為了維護男權,男人們也是有付出和犧牲的。他們被剝奪了體會和表達細緻、敏感的情感的權利,甚至被逼迫著要行使暴力,他們別無選擇的成為「男人」,一旦他們不能達到社會期待,也會受到嘲諷、?視,背負著很大的壓力。


我所談論的女性主義,和酷兒主義以及其他一切向著平權努力的「主義」都難分彼此。往一個很遠的、目前不太具有現實意義的角度去說(可能能夠幫助闡述我所認同的流派的女權主義),我所認為的理想狀態應該是這樣的:


不管出生時生理構造有什麼樣的差異,一個人,可以自由的選擇自己想穿什麼衣服,留什麼髮型,有什麼愛好,是什麼性格,從事什麼工作,愛什麼人,生不生孩子——這些事情都可以隨意組合。一個穿裙子的人,可以性格特別陽剛。「男、女」這個性別觀念會消失,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我們不能粗暴的將他們硬生生地劃分成兩類。當然可能有很多個體依然會選擇呈現出很符合當前「性別刻板印象」的狀態來,但那也是他們主動選擇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從一出生就被這個社會潛移默化的教育,可能到死都不會去質疑這些被當作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總之,在理想狀態下,個體的選擇權能夠得到最大可能的尊重。


我反對有一部分女權主義者,要求女人獲得「和男人完全一樣的地位」。因為當她們將「和男人一樣的地位」作為她們追求的東西的時候,邏輯上,她們就是在承認「男人是優於女人的」。當女人們學著用男人的做事方式,說男性習慣的語言,以求得地位和尊重的時候,她們只不過再一次強化了男權邏輯上的合理性。


類似的,我反對同性戀中「攻」「受」的角色劃分。這是一種對異性戀角色的模仿。本質上,強化了「異性戀」是主體的邏輯。


如果要非讓我歸根結底的說出某一條我最為反對的東西,我可以說,我最反對的是「分類」一切群體之間的壓迫和剝削都是建立在「分類」的前提下的。 以「種族」分類,以「性別」分類,以「性取向」分類,以「健康-殘障(身心)」分類,以經濟地位分類,以「年齡」分類,等等等等。有分類,才有主體,才能夠說「哪一類群體」是更好(更正當)的,通過律法賦予某一個類別以正當性,這個類別相較於與之對應的其他類別就有了壓迫和剝削的權力。在這一切的分類中,性別的分類是一個基礎。女性主義反對的正是這樣一種分類的邏輯。因為只要有分類存在,一定有劣勢的類別,更一定有「無法歸於任何一類」的少數人——這些人通常發不出聲音,被完全忽視,比如「跨性別人」。


真正的女權運動,不可能孤立於所有其他的平權運動。否則這種女性主義就是虛假的。

另外,關於前面說到的,女性主義者經常要面對嚴苛的挑剔,我是這樣看待的:


以我為例,我是一個女性主義者,可我長年活在體重焦慮中。儘管我清楚地知道,對女性形體的期待,是男權建構的,可為了減肥我仍然可以兩周只吃酸奶水果。我其實也不覺得自己胖,但是這種焦慮是時刻追隨的,讓我不敢掉以輕心。我曾經懷疑過,這樣的我,配不配做一個女權主義者?


後來我明白了,我是一個女性主義者,我也是一個女人。我在這個男權的社會中浸淫了二十多年。對女性來說,她們生活在這個社會中的經歷可以說是創傷性的。我不可能因為認同了女權主義,一下子就擺脫了周遭這個社會的影響。我想,假如「成為女權主義者」意味著「不許犯錯」,那麼,只會阻止更多的人成為女權主義者。我認為這其中最重要的,是能否對自己和他人的行為保持一份反思,能否對習以為常之事物多一句追問。


在哥大的時候,我選過一門叫做「ism lab」的課。老師帶著大家每周做一些試驗性的活動,旨在激發身邊人的反思,比如,有一次,班上所有的男同學都塗上了彩色的指甲油,保留一周。在這一周的時間裡,會有很多人去問他們,「你為什麼塗指甲油啊?」,這些男同學就會趁此機會反問,「為什麼男生不能塗指甲油?」「我塗指甲油你會覺得我這個人有問題么?」對話就這樣展開。


在哥大學習的兩年,我最大的一個改變是:從前我會覺得要「幫助」弱勢群體——在這個念頭中,「我」和「弱勢群體」是分開的。這個看似友善的念頭,深?了「他們和我沒有關係」這一面。如今我意識到,沒有人,能夠永遠,在任何緯度都是「我們」而非「他們」,沒有人永遠會是強者。就算你現在是一個有錢有權、受過良好教育、白種人、男性、異性戀、身心健康(完全的健康是否可能又是另一個問題)等,看似是絕對的即得利益者,最起碼總有一天你會老去。


這個分類的邏輯一天不推翻,不廢除,總有一天,在某一個緯度,你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員。當然我作為一個女性,更容易意識到這一點。從我意識到這一點開始,我不再覺得我在「做善事」,我只覺得自己是在為了自己的利益奮力爭取。


很多女生現在也站在男權的一方。妻子被小三了,大罵小三不知廉恥,勾引男人,而不把矛頭對向自己的丈夫。去年,一個小女生被富二代丈夫亂刀砍死,大家紛紛罵她活該,誰讓她綠茶婊,愛錢要嫁給富二代。她們當然也是男權社會洗腦下的受害者。但是也有一些「聰明人」,不願意成為女性主義者,因為畢竟女性主義在如今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嫁人的難度也會提高。


只是,所有女性,都應該意識到,我們今天享受著的,是曾經女性主義的先驅者們艱苦奮鬥得來的結果。我舉個例子,避孕。到今年,口服避孕藥正式進入臨床使用已經 54 年了。世界上有超過 1 億的女性在使用口服避孕藥。從避孕藥被發明出來開始,就一直飽受爭議——這一點不難理解,從避孕的手段被發現開始,性和生育真正分離了,性可以成為單純為了享樂的運動。因此人們指責它為性濫交的推動者。一直到1960年代,法律規定只有已婚婦女才能服用避孕藥。但是避孕對女性權益是有重大影響的。其實,正是避孕保證了女性能夠有時間和男性在工作崗位上競爭,而不再成為生育機器;當然避孕更是讓女人開始能夠像男人一樣享受性愛,無需顧慮生育問題。


這個時候,正是當時的女權運動者,頂著全社會的漫罵,頂著家人的不理解,背著「淫蕩」、「不知廉恥」的重負,為今天的我們換得了這份權利。假如這一代的我們,不繼續推進女性主義,曾經的運動帶來的果實是會不斷消耗的。我國五四時期曾經出現過非常進步的女性運動,毛澤東時期也提倡「婦女也能做英雄」,「女人能頂半邊天」,可如今已經變成了「呼籲女性回歸家庭」。前不久人大代表提出「將女性產假延長三年」的提案,可以說是穿著「照顧女性」的外衣在聲張男權。設想一下,假設女性產假延長到三年,女性在和男性競爭、進入職場的時候,用人方會更加傾向男性。同時,這份提案暗示了,「生完孩子後照養孩子是女性的義務」,男性的責任是外出工作養家。更好的方案應該是給男性也增加產假產假,產假鼓勵分擔家務。


另外前文提到的,一些逼迫男性工作賺錢的女性,其實我們也不能完全只批評她們,畢竟當社會從小鼓勵男孩子「走出去」、「去拼搏」的時候,鼓勵女孩子「嫁的好比什麼都好」。目前的中國,還有太多需要去呼籲的問題,仍然舉一個小例子:單身男女的生育權。目前中國非婚生子是無法有戶口的。這就把婚姻和生育捆綁到了一起。我們覺得xxx歲還不結婚太晚了,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生育年齡。這對男女兩性都是一種限制,都是一種不自由。如果說前文我更多談論的是心理、社會觀念層面的東西,這個例子可以看作是政治、政策層面的實際操作。


女性主義,和性、和性別密切相關,而性、性別和政治密切相關,以前北大的佟新老師說過一句話「性/性別(相關的政治)是一個國家政治的最極端的表現。」,政治則和我們每個人的生活密切相關。我們需要女性主義,讓我們每一個人的日常生活和自我實現都能更自由。而我們日常生活中的一舉一動,本身就可以成為我們的立場,我們的武器,我們的政治表達。


「 Personal is Political.」


2014 年 8 月 31 日於北京


女權主義者應該是很兇吧,因為反對他們的人可是極盡攻擊之能事。那畫面,是揮舞著的大棒和看不見的敵人,所以那敵人,應該是很兇吧。
最近才敢碰一碰女權的問題,以前我是不敢碰的,偶爾回復一下,只因為頭像是女的,就會被一群人追打。一些嘲諷女性的問題下面,會有人列隊說『田園女權粉還有三十秒到達戰場』『坐等女權癌咬答主』,然而三十分鐘過去了,只append出越來越長的噴女權癌的隊伍,卻遲遲不見傳說中很兇的女權主義者。他們最喜歡嘲諷的是女權是個筐,啥都往裡裝,但反觀自身,卻是偽女權是個帽,啥都往上套
這種揮舞著的大棒和看不見的敵人的現象不但適用於迷之兇悍女權主義者,還適用於迷之兇悍白左,都是多數派逮著少數派猛噴。其實都是多數派了,為啥不願意好好說話,以至於現在熱點話題知乎比騰訊新聞評論還要一邊倒,少數派已經被噴的不敢說話了。
至於反對女權主義者的人有多凶,可以從下圖感受一下,回答這一類問題得有收到這一類評論的心理準備。至於那個答主為啥把我屏蔽了,我似乎有點印象,是說什麼女性生二胎就是強姦社會,我說了一句你怎麼能這麼比喻,遂被刪評拉黑,sigh...


所以,女權主義就是讓男人跪舔你嗎?

幾個月前,我還在做微信公眾號,那時候見了兩個風投。約在特別美麗的西湖湖畔,一男一女,我和我的合伙人,4人裝模作樣地坐在茶室裡面談錢。說到我在研究的領域,那個女孩子很直接的問我:所以,女權主義就是讓男人跪舔你嗎?

我實在沒忍住開始狂笑,等我情緒平復後,發現她一臉認真地看著我,然後我突然意識到,原來她不是在開玩笑。

我也趕緊一臉認真地說:當然不是啊,據我所知,肯定不是啊。

她說:前幾天我去了一個教你化妝的活動,裡面那個美妝師最後就是帶領大家喊口號,說我們要女權,我們要讓所有男人都跪舔我們!可把我嚇著了。

女權主義這個口號原來這麼好用,已經被傳銷機構拿來當洗腦工具了?

被商業目的裹挾的「女權主義」

仔細想想,所謂「跪舔」,可以細分為兩個部分「跪」和「舔」(這不是廢話嘛),「跪」是讓男性群體屈服,「舔」是讓男性群體追隨。「跪舔」這個兩個字,本身其實有點互斥。既然都已經厭惡一個群體到讓他下跪的程度,幹嘛還要渴求他對你的喜愛呢?

所以這個帶貨的思路是:揮舞起「女權主義」的大旗,告訴女人,女權就是讓男人跪舔你;讓男人跪舔你的方式就是變漂亮;變漂亮的方式就是買好的化妝品!就這樣,這些女孩子們繼續陷入買美妝、整容、找男人讓他們跪舔的無限輪迴,但這一次她們不是「花瓶」了,她們有了一個更「高級」的動力:我這是在搞女權呢。

這個邏輯荒謬的已經喪心病狂了。

之前和一個打造網紅的朋友吃飯,她和我說,女權主義也很好帶貨,你可以寫文章說,女性打扮不是為了吸引男人就是為了自己高興啊,最後加一些你的護膚評測什麼的,我們都能幫你寫!我真的是苦笑婉拒。

至於怎麼在中國變成這樣被商業和資本消費的「帶貨」模樣,我認真說一句,也真夠C蛋的。

你可以不同意我,也可以說西方的女權主義在中國水土不服,也可以說女權主義理論和女權運動之間出現巨大鴻溝,但是講真,女權主義的精神,至少在西方和中國的學術界和NGO,反對的是父權社會下的一切性別壓迫,是受壓迫的人群通過法律、賦權等方式反對不合理制度的社會鬥爭,真的不是女人反對男人的性別鬥爭。馬克思主義後面還延伸出列寧主義和Maoism,你不能說馬克思主義在實踐中變形了它本身就不算數了。

被憤怒籠罩的「女權主義」

「女權」除了被商業行銷肆意擺弄以外,還有很多真正關心女性權益、且充滿怒火的女權主義者。她們的共性是:一旦遇到社會案件不分析法律、政策的問題,只對男性群體開火。

比如前一陣很讓人痛心的孕婦跳樓事件,對於孕婦的死亡,如果仔細分析法律制度和社會文化體系,有太多太多的漏洞。從「孕婦的生命」所屬權開始延伸出的法律問題、醫患責任問題,從「無痛分娩缺失」可以分析政策對產婦關懷的不重視……除了譴責她的丈夫,有太多的事情需要我們真的去關注去改善,這樣才能推動體制的進步,讓未來不要再有這樣的慘劇。如果最後的結論只落在「批鬥渣男」,這完全模糊了真正問題的焦點,也沒有幫助到後續的體制改革。

從女權主義憤怒化看,中國和國外已經無縫接軌了。不僅中國嚴重,在英國也是一樣。

講個我上周親身經歷的事情。

前兩天,我和三個朋友吃飯,一位韓國男生、秘魯女生、還有一位突尼西亞男生。聊著聊著,秘魯的女生突然冒出來一句:我不會和任何不是女權主義者的人做朋友。

我和我的小夥伴們也都驚呆了,本來聊美食怎麼突然扯上這個了。她開始講她剛剛參加了一個女權主義的活動,突然有感而發而已。沒等我開口,韓國小哥哥板著臉說:你知不知道,當有些人做事情過激的時候,不僅沒用,還很討人厭啊!

然後秘魯女生就有點激動了,她說,你可能不知道秘魯的情況,我身邊的結了婚的女性基本都被家暴,針對女性的各種暴力犯罪、性犯罪層出不窮,我的親人被家暴,最愛的好朋友被傷害,我不能容忍這樣的情況,所以我也不能接受我身邊的人不相信性別平等。

不得不說這個秘魯小姐姐也是有種,人家在秘魯本來是個拿金飯碗的公務員,後來她實名揭發當地政府腐敗,結果事情被高官壓了下來,她怕自己生命有危險就申請了來英國讀研。

韓國小哥哥嘴巴張的大大的,啊,原來還有這樣的地方啊,好吧,我嘗試理解一下。

小姐姐轉過來問我,我就實話實說:我很多朋友都不是女權主義者,而且我當然會和非女權主義者做朋友。女權主義其實就是個標籤,它代表的性別平等、保護少數群體的含義別的標籤也可以代表啊。比如一個環保主義者,也是很好的人啊;或者一個平權主義者,也很可愛啊;或者什麼標籤都不貼,就認認真真工作,閑了在家吸貓養狗,不代表Ta反對社會正義和性別平等啊。

畢竟,「非女權主義者」和「仇女症」之間,離得還是很遠的。逼著別人站隊,把不和你站一隊的人都打成反動派,這可不是好同志。不僅不是好同志,這更不利於活動展開和進步啊!

秘魯小姐姐點點頭,好吧,我更正一下,我不會找非女權主義者做老公的,還好我老公就是,所以我們才結婚的。

三個人集體鼓掌,然後同時目光轉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突尼西亞小哥哥。小哥哥略尷尬地總結道,作為一個***國家和法國殖民地,雖然我們比很多傳統宗教國已經開放很多,但在性別平等方面,我們確實還有很多不足……

這是個憤怒開頭但溫馨結尾的故事。就這樣,多邊會議在一片友好融洽的氣氛中落下帷幕。你看,真的溝通一下,非女權主義者不是仇女,女權主義者也不是真的仇男嘛。

為什麼不批判變形了的女權主義?

自從讀博開始,我開始思考我有沒有立場能批判所謂「激進」的女權行為。

最近一個性別學研討會,我們談的是「學術權力」的反思。我第一次意識到,我們參會的每一個人都坐在了「學術權力」的王座上,我們有昂貴的且封閉的學術資源,我們有權威性的學術機構給我們做後盾,我們有資金可以讓我們自由地選擇「誰」會被我們「研究」;我們可以接觸到各個NGO、政府要員,和他們分享我們的社會學理念……在享受這麼多「特權」的情況下,我們要格外小心,我們要怎麼看待我們和非學術界的權力關係。

這次的研討會對我啟發特別大,我從沒有批判過激進憤怒的女權主義者,但我自動把她們屏蔽在了我的一個思維盲區,因為我並不認同她們的主張。但仔細想想,為什麼我沒有成為一個激進派的女權主義者,僅僅是因為我「性格好」?

當然不是。

是因為我坐擁太多選擇。回上海工作3年,經歷過的職場性騷擾無數,但我有的選,我有底氣可以對所有的「意圖」翻白眼;我可以對想要傷害我的那些客戶說,f*ck off。說白了,因為我從來沒有在生存線上掙扎過,我也了解我應有的法律和社會權益,所以我能把這些年的這些故事當笑話一樣講給朋友。

我坐在知識和金錢編織的權力王座上,我還真的沒怕過

福柯老人家的解讀不是「知識就是力量」,而是「知識就是權力」

但多少女孩子可以?

多少女孩子可以在上司的咸豬手伸過來之前就充滿底氣地蔑視他,然後甩手走人或者投訴?多少女孩子可以輕鬆打破職場的「玻璃天花板」順利晉陞,或者,懷了孕也不用像京東副總裁一樣看老闆臉色?

如果每天身在這樣的環境,有多少人聽到「女權主義」這個口號以後,還先去耐心地學習女權主義理論,然後平心靜氣地爭取權益?10年前,甚至5年前,她們從不憤怒,因為她們還在自我指責:可能是我行為不得體,或者我說話說的有性暗示,或者我懷孕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她們現在意識到了,身為女性,她們不是這些問題的原罪,但她們無法一下子看到真正的問題在父權社會和異性戀霸權的社會機制;她們的憤怒需要發泄,普通男性(主要在網路這個虛擬空間中)成了暫時的犧牲品。至少到目前為止,我沒見過一個女權主義者去街上暴打或者性侵一個男的。

享有特權的我,雖然知道她們的行動無法真的幫助女權運動的發展,但我沒有理直氣壯去指責的立場。當然,您隨意。

總結

「女權主義」作為很多人發泄情緒的意識形態,總有一天會冷靜(政府的政策一定會讓它冷靜);「女權主義」作為一個「網紅口號」,總有它的商業價值被剝削到見底的一天,會漸漸被資本拋棄。也許到時候,滴水效應會顯現,真正堅持做研究的、提倡賦權的、努力工作的、認真生活的人,不論男女,不論是否女權,追求平等的精神,終究不滅。

全文參見:一個性別盲的女性主義觀


9月3日更新。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關係到利益分配的問題,溫柔半點用都沒有,既得利益者不會跟你講道理。答案作廢。沒錯,我就是凶。原諒我以前是個蠢姑娘,現在,我再也不會任人欺負了,誰惹我,我吃誰的肉。


早年雨天我站在陽台上寫下這麼一段話。

站在陽台上看見有兩個人沒打傘,我便下去了,也沒打傘,可是雨卻下的比我想像中大。此刻,陽台上的另一個或許看見我沒打傘,和我一樣下來了,沒打傘。 事實上,我們忽略了大多數打傘的,只看到沒打傘的人。
所以,我們是打心底不想打傘而已。

其實凶不凶和她的女權主義並沒有必然聯繫,即使她是忠實的男權主義追隨者,她該凶還是凶。

或許題主你想說的是整體上來看女權主義多比普通女性凶。
她義正言辭吃飯和你AA制,你面子掛不住,覺得她太凶了。
她對你不是百依百順,你的大男子主義受到攻擊,覺得她太凶了。
她好強有自己的事業,你受到冷落,覺得她太凶了。
相反真女權主義多受過高等教育,她們不矯情不依賴理性分析問題,你覺得凶只是因為刺痛了你的大男子主義。

回到文章開頭,
「你只看到你想看到的。」


自己答。
女權主義者凶嗎?
我問我自己,我凶嗎?
我從來都自認為是一個女權主義者,並儘可能在生活中實踐女權主義。但我凶嗎?我平時是一個從來不跟人發脾氣的死宅男啊?
女權主義作為一種意識形態,一種社會思潮,其中包含影響個人情緒和性格的因素嗎?毛澤東凶嗎?周恩來凶嗎?去年因為抱怨好萊塢男女同工不同酬的大表姐凶嗎?全國首位婦聯主席宋慶齡凶嗎?

我再說一個真正凶的人,一位女性長輩,長期遭受家暴,從一位慈母變成一個經常跟虐待她的老公叫罵動手的潑婦。她一輩子受男尊女卑思想毒害,雖然受到虐待,卻一直不敢不願不能離婚。請問我能不能就這個例子問你們是不是「受男尊女卑思想毒害的女人」都特別凶?

對於奴隸主來說,奴隸有一天突然敢公開說出自己的想法和要求了,這簡直是大逆不道,窮凶極惡。


天天被這問題刷屏的我說一句吧

女權主義者的兇狠程度,理論上取決於社會對女性的壓迫和歧視程度。
實際上取決於女權理論和女權主義者個人對於這個社會對女性壓迫歧視的嚴重性的認識程度。
如果哪天這個社會真的男女平等了,女權主義者連屁都放不出來。
為何共產黨宣言如此激進?因為那個時候資產階級對無產階級的壓迫也是如此殘酷。
僅此而已。


女性主義的思想很多,有的激進,有的溫和,但是都有共同的目標:實現性別平等。
倡導女權和性格無關,只是公眾更善於記住負面而有攻擊性的偽女權、暴力行為,往往不去關注真正的女權是什麼,給大眾帶來了女權主義者很兇的印象。


倖存者偏差。愛撕逼的比較有名,僅此而已。


是蠻胸的


後面有更新。
「這包我自己拿,不用你幫我,謝謝哈~」
「哎呀,好重,怎麼好意思讓你女生拿?」
「沒事沒事,我拿得動。」
「給我吧!你拿著,我空手,多不好。」
「我自己包,當然我自己拿。我每天擠地鐵十斤的包都能背,這個不重的~」
「你怎麼這麼倔!?給我吧。」
「你麻痹你有完沒完!我特么拿自己的包都不行嗎?你啰里八嗦半天煩不煩!?」
「我好心好意幫你拿,你還凶我…」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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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
以上對話我個人覺得其實就是抖個機靈,把問題簡單化了。明天要面試,緊張,好好答題來緩解一下。
首先,我很討厭女權主義這個標籤。
初中高中的時候其實還挺喜歡管自己叫女權主義者,覺得這個definition特別牛逼,與眾不同。那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男生有什麼了不起?」 「憑什麼就說男生數學好?」 「為什麼男生可以嬉皮笑臉,女生這樣就被說不矜持不淑女?」
我回顧一下我從小到大的經歷,覺得好像永遠都在跟自己的性別特徵作對,想要向別人證明我跟男生一樣。但這個目標本身就包含了強烈的自卑,潛台詞就是:正常的女生是不好的。
那時候我確實非常凶。有時候跟我爸在家看網球比賽,他會感嘆:「女子比賽就是不行啊!」此時我一定會瞪他一眼,然後質問道:「你什麼意思?那體育項目乾脆全部取消女子部分,大家都只看男子好了。」
我對自己更凶。初中學編程的時候,整個機房就我一個女生,支撐我哭著學遞歸,和隔壁國一大哥比著讀二叉樹的動力,就是我不想讓別人覺得我比男生差。和七八個男生騎自行車出去玩,他們休息聊天的時候我會繼續騎,因為我上坡騎得慢,不希望他們等我拖隊伍後腿。
總結來說:我把生活和學習變成了一場性別之間的競賽。而比賽一定是有輸有贏的,我必須要狠,要凶。我不要男生對我有任何讓步,我也不承認自己在任何一方面比他們差。

至於這種態度的由來,我覺得跟家庭,學校,往大了說,整個社會都有關係。

我父母並不重男輕女,相反,他們覺得女生更要有追求有個性。但我爸爸對待女性的態度很分裂,他一方面覺得自己的女兒很聰明要爭氣,另一方面又把這種努力的原因歸結於女性能力的不足。也就是說,他認為我需要努力奮鬥的原因是女生本身條件比男生差。而我媽作為獨立自主新女性,完全持有兩性平等的態度,為此,她給我設定的人生道路就是學好數理化,掌握計算機技術,想結婚就結,不想算了,想生孩子就生,不生也可以。如果我當了碼農,她可能做夢都會笑醒。
所以當我高中選擇文科的時候,我有一種強烈的自責感,我爸媽也失落了很久。我甚至覺得這個選擇背叛了我十幾年接受的教育和努力。

至於學校。雖然生活在十八線小城,我自認為我大東廠教育還是不錯的,也沒有老師偏愛男生。但有幾件小事對我觸動很大。
老師在批評女生的時候經常會說:「你一個女孩,怎麼這麼沒皮沒臉?」
受到批評之後,女生如果很淡定很坦然,更會被認為沒有悔過之心,只有淚如雨下,低眉順眼才是正確表現。可是男生面無表情則是常態。
還有就是一些令人失望的言論,比如:「女生小學成績好,但是一到初高中,還是男生厲害。」比如:「女孩兒乖,老師說什麼就做什麼。」

這是一個男權社會。每一個想要突破現有制度或者社會定式的女生,其實或多或少都有些叛逆。在最早覺醒的時候,很多女生並不知道自己在突破些什麼,「凶」或者「質疑別人」成為了一種自我肯定,自我防衛的手段。好像凶起來了,就進步起來了。
在這個社會裡,即便自認為最絕對的「女權主義者」也無法擺脫既定的思維模式。什麼才是兩性平等沒有人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現存的很多答案其實壓根就是男權的產物。
所有人都還在探索,怎麼樣才能不讓性別的標籤成為枷鎖。

我現在已經不會因為很多事氣憤了。聽到男生講「綠茶婊」「胸大無腦」「黑木耳」這些詞也就頂多付諸一笑。畢竟這些並沒有影響我的生活。哪怕是看實習招聘的時候,那麼多公司,總是強調「男生優先」,我也不再有太多感觸。
因為我開始意識到,總是強調自己的性別處於劣勢並沒有什麼卵用。弱逼的是我自己,不是廣大女性同胞。
雖然當今社會對女性的約束和歧視不是一點點,對男性的束縛和壓迫也很大,但我覺得改變現狀靠的還是個體努力。
氣勢洶洶的口號和運動只是宣傳手段,說到底還是看家庭撕逼之後誰去洗碗了。

生活如果算一場競爭,也不是男性和女性的競爭,是我跟你跟他的競爭。

很多男生覺得女權主義者凶,我覺得完全沒必要給這個彪悍的妹子加一個標籤。你直接說這個妹子凶就好了。

比如我。如果我急了,就是很兇。


被人認為凶是什麼壞事嗎?
你跟人比武,被打趴在地,說一句對方「凶」,好像顯得自己多麼溫和,佔了道德制高點,對方多麼霸道一樣。然而你輸了就是輸了,被打得滿地找牙。凶的人享用勝利者應得的東西,這些和你無關,也不是你罵人一句凶,你就勝利了。
「凶」只是一些被人打敗了的人的自圓之詞,而且對女性來說還特別有用,因為傳統觀念一直要求女性賢良淑德,和風細雨。所以一旦被人說「凶」,女人大多認為自己被貶損了。
實際上在自然界,雌性動物可沒什麼比雄性動物溫和的。「凶」是生存必備之道。而在人類社會,女性已經承受了「不凶」所帶來的惡果幾千年,有什麼必要害怕「凶」這個評價?

不要害怕那些在網上強詞奪理,罵不過你就說你凶的直男癌。他們可能確實在網上問候了你全家還把你拉黑。但相信我,他們絕對會因此在現實世界裡至少夾著尾巴走三天,對女性說話時更小心一些。

欺軟怕硬,這是人的本能,尤其是只會在網上踩女性的弱雞的本能。


對啊。就是凶嘛。不過話說回來,凶有什麼不好嗎?


小兔子不凶,多少人和動物要來吃它?羊最溫順了,全世界的人都吃羊肉。

狼和獅子凶得很,怎麼沒聽說有人要吃狼肉,要吃獅子肉的?

喪家犬落水狗誰都能上去踹一腳。沒上鏈子的藏獒哪位來惹惹試試?

凶=不逆來順受=不好欺負

說我凶,就好像告訴我「你不能被欺負了!」「你沒權利挨打了!」一樣,我橫看豎看都覺得是件好事兒呢^_^

快來誇我凶!


脆弱常偽裝成理性的思考。
我見過的女權主義者,本性恰恰都十分溫柔,很多時候都是吃了虧受了傷害,之後在概念里去尋找答案。
她們大多知道我要這樣子,而非身心合一的接受自己所相信的。
我想更好的概念是,我尊重兩性關係中的另一半,把他當做一個平起平坐的人,我相信平等之於自己是如同呼吸般的存在。
當我愛一個人,我依然有能力有勇氣去接受和付出,而非一再考量,也接納對方愛的方式,而不是披上冰冷的盔甲說,我是女權主義者噢。
但我同時相信,在中國這個大環境下矯枉過正並非壞事。


我是一個大一女生,我是女權主義者。 回答問題少,如有不妥請見諒。
我凶不凶你可以先自己判斷一下。高考抽血時隔壁男生暈血,哐當一下就倒了,我一直托著他的腦袋不讓他枕在冰涼的地板上。在公交上遇到猥瑣大叔,我轉身給了他一肘子,吼了一聲:你在幹什麼,我要報警了!
我凶嗎?我並不覺得。我性情溫和,與人為善。也許有人要問了,上面兩個事跟女權主義有什麼關係,我的回答是:凶還是不凶跟女權主義有什麼關係? 在涉及女權主義的問題上,我從來態度堅決,對任何人表明立場。我的觀點很簡單,在付出同等勞動的前提下,我們應該享有同等的薪酬和升職的機會。男生女生都同樣擁有溫柔細心和堅毅勇敢等美好品格。在任何事件里,都不應該因為是女性而強加某種罪名(例如夜跑女教師被害案)。
—————我是第一次編輯的分界線———
看了一些評論和別的回答,我覺得上面的回答太不走心了,也沒說到重點,我補充一下。從我個人的生活經歷出發,盡量避免老生常談。
很多人說號召搞女權的,只是要求享受權利,並沒有考慮到承擔起相應的責任。我來講個讓我記憶至今的小事,小學我擔任班長,組織家長會聽到一個阿姨對另一個誇我能幹的阿姨說:那又怎樣,我家的是兒子。女孩子也就小時候厲害,長大就。。。。
那是我第一次隱約意識到,我的能力,有可能因為我的性別而受到輕視。人們更期望男生來成為負責人,因為他的性別賦予他某種超然的天賦。
長大一些,聽類似的話語更是不計其數。高三生病看醫生,醫生說:誒呀,妹子讀書這麼拚命幹什麼,以後都是讓男人去賺錢的。最讓我生氣的是,語文老師當著班上二十來個女生說:以前都沒有女生學理科的,女生學理科幹什麼。
女生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是什麼呢?人們並沒有指望你用自己的學識為國家做貢獻,相夫教子才是你最佳選擇。你不可能甚至是不允許成為領導,你天生柔弱,沒有膽量和判斷力。如果你真的是個例外,哦,問題又來了,女生要那麼聰明幹什麼,肯定沒魅力,哪個男生會喜歡你。
在如此大環境下,養育出一批郭美美情有可原。她們符合人們心中「女生美美的就好了,男人出錢養啊」的定位。也很有可能養育出一批高素質高能力但是缺乏責任感的女大學生「拜託我是女生誒,這個事情難道不是要你們男生去幹嗎」
但即算如此,我身邊的優秀女生不在少數,獨立組織大型活動,開辦慈善項目各種。她們中並沒有太多稱自己為女權主義者,但她們身體踐行。她們的存在,讓人們了解到女生跟男生一樣都是可以為社會做貢獻的人。
————我是一條要去趕晚自習下次再補的分界線———————————————


很早就在關注這個問題,今天忽有所感,說點閑話。

首先,為避免不知道哪裡出來一個人把我批判一通,先回答一下問題:這個問題其實是很無解的,倘若你問我,共產主義者凶不凶呢?我是沒辦法給一個回答的,舉一個例子證明哪位哪位革命家特別有人情味就未免過於惡俗了,對於哪個主義不能這樣做呢?

但是,我們也可以從另一個角度看這個問題。眾所周知,在西方女權主義目前和同性戀、環保、少數族裔等社會團體已經結成了緊密的同盟了。真正產生政治影響的女權主義先是和社會主義結盟,然後又從六十年代的新左派運動中自立門戶,持續到今天。在這個過程中,女權主義者也參與了大規模的社會運動和變革。

既然女權主義和新左派是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的,那也就難免或沾染上新左派的一些通病,比如說,著名的「政治正確」。在今天,西方的新左派運動已經基本被資本主義體制馴服了,因為其所要求的經濟和社會改造在表層上大都已經實現,而深層之改造又是它們所無力承擔的歷史任務。是以,伴隨著解構和後現代大肆入侵,女權主義的訴求早已迅速向文化方向轉移,對話語、信息的重視前所未有。比如女權主義者會要求小說作者在小說中體現女性的獨立意識,甚至對於試圖描寫歷史的也是如此。要求他人從不同的視角看待問題,甚至常常需要無視現實的審查也就這麼被嘲諷為政治正確了。

在中國,經濟和社會變革遙遙無期的情況下,女權主義者也被迫在文化領域進行霸權的爭奪,當然大都徒勞無功。最鮮明的標誌就是,女權主義的訴求會被迅速整合到男權視角的解釋模式中,例如「凶」、「不像女的」。政治正確,在西方原本是作為對新左派運動的嘲諷和否定存在的詞,竟然在一個根本就沒有過政治正確的地方直接搶佔了話語權的高地。

看了樓內這麼多發言以後,我卻忍不住回想起了另一場革命。它對新左派運動產生了極大影響,兩者的類似之處也相當之多。只是新左派運動還沒有走到它的終點,而前者卻早已夭折。在你國,我常常吃驚於人們對於歷史的無知,因為那麼明確的政治訴求終於被統轄於各種保守主義的辭彙之下,例如「野心家」或者「動亂」。這種無知與「女權主義者特別凶」有何不同呢?當女權主義者說「很多人在自己不察覺的時候,已經頻頻的在冒犯女性了」的時候,難道不會令人想起某些文學家眼中的「蒙冤」嗎?而今日某些人在反對女權的時候,不又是常常說出「平權這種說法和無產階級只有解放全人類才能解放自己的說法一樣有毒」之類的話嗎?

真是啼笑皆非。


我認識的一個朋友。


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會想出很多事來拖著你不讓你跟其他的朋友玩在一起。你說的每句話只要不符合她的心意她就會噼里啪啦一堆話以鋪天蓋地的形式壓倒過來,直到你求饒說對對對,姑奶奶您說的都是對的才肯罷休。說話很直,拿捏得好就是直爽,拿捏得不好就是刻薄。很遺憾,大多時候她都是後者。你跟她在一起會覺得很壓抑,很累,聽過最多的話就是不準。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哪壺不開提哪壺。大多的事情的討論得到的都是反駁,漸漸地會沒有心裡話跟她說。因為感覺不被尊重,會感覺她從來不會站在你的立場去考慮問題。太自我。

但是她確實又是很果敢很瀟洒,她決定去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止到她。風風火火,對自己也是狠到沒朋友。有一些建議你做的事,你會感覺沒有什麼人情味,但大多都是現實主義派能夠讓你獨善其身的。

我只能說,如果你在乎她,她確實會有一定氣場讓你成為她的俘虜。如果你不在乎她,你只會覺得這樣的人太不近人情和情商低到只想避而遠之。這樣的人很適合做導師,但卻很難跟我成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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