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真的存在嗎?歷史的可信度是多少?

假設人的平均壽命為100歲,那麼我們能明確知道的是100年內的事情,那麼200年前,300年前的歷史是否是真是存在的?


歷史這個詞有三層意思……
1,過去發生的事情 這個是真實存在的,也可以成為歷史事實
2,人們知道的過去所發生的事情和對已知事情的評價 這個是一般所說的歷史,並不是「客觀存在「的」真實的「歷史,而只是人們根據自己所了解的進行想像後在腦中形成的概念。
3,歷史學,追求客觀歷史並試圖解釋已知歷史的學問,之所以成為追求客觀歷史,是因為沒有絕對的客觀歷史,只能盡量去」還原「真相,構建更加」符合「客觀的歷史。


一個教授剛走進教室準備上課時,突然從門外衝進兩個歹徒,他們不由分說,三拳二下就把教授打倒在地。滿堂學生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時,歹徒已經逃跑了。但這位教授站起身來,裝作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對學生說,請每個同學拿出一張白紙,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當做作業敘述交上來。

同學們寫完後交給教授,全班幾十個學生,竟有幾十種不同的敘述。有的說歹徒打倒教授後,教授跳起來把他們打跑了。有的說教室衝進了兩個神經病影響教授上課,被教授趕出去了。有的甚至說衝進了三個人,教授左腳踢飛一個,右腳踢飛一個,一拳又打倒一個在地上,後來他爬起來逃跑了。
教授把學生的描述一一念出來,學生都為他們不同版本的傑作而哄堂大笑。最後,只見這位教授抖了抖手裡的作業紙說:如果你們要問什麼是歷史,那我告訴你們,這就是歷史!

錢鍾書曾認為:歷史是人寫的
但人在寫歷史時是經過心靈選擇的,那麼這樣經過心靈過濾的歷史,將不再是真實的歷史,
我們只能稱之為『歷史文學』。

——————————————————————————————摘自月望東山《那時漢朝》

個人認為,歷史事實確實存在,但永遠被無法精確描述,就像一把尺子的長度或者一個雞蛋的重量,確實存在,但不可能被精確測量。
我們所說的歷史,純粹是當事人根據腦海中殘存的光影片段,加上自己的構思所形成的一種描述事實的角度。成王敗寇,再加上歷史都是由勝利方所書寫,除了記述事實,歷史也承擔了解釋現在的作用,歷史的真實性更加大打折扣。
所以,結論就是:

歷史真實存在,但不是我們所說的歷史

就像π真實存在,但不是3.14


最近要做一個日本法史的演說報告,桑原老師只給了明治時代的一個判決書做材料,故意殺人,被判土匪罪,死刑處決。案情簡潔明了,我懷揣著投機取巧的初衷卻在查閱資料時徹底傻眼,完全不自知的情況下我選中了一個極其敏感的話題。
這判決是日殖時代台灣法院做出的,背後是關於一個著名的歷史事件。
甲午戰爭之後中國與日本簽訂了馬關條約,台灣被割讓,當時日本政府對台灣在「放任驅逐」與「同化」兩教育政策中選擇了後者,積極展開起普及日語工作,藉以加快同化速度。日本本土招募到六位老師遠赴台北,但卻遭遇到反日的鄉勇殺害,關於「芝山岩事件」台灣和日本是兩種不同版本的解讀,日本稱頌六氏先生是教育學界的楷模,台灣讚美鄉勇是抗日反殖民的英雄。二戰結束,紀念這次事件的芝山岩神社連同六氏先生骨灰,墳墓及相關碑文等文物,被悉數搗毀損壞。後來,「學務官僚遭難之碑」與紀念同樣事件的「抗日紀念碑」並列,如今這主題讓一個中國人來說實在是情緒複雜。
因為之前在台灣交換的緣故,寫論文的過程中有了些許思考,遂記錄於此。
隨著年歲增長,愈發明白這世界絕不是非黑即白兩種顏色,對歷史,對未來,對身邊的人,都應該以開放包容的心態去看待,單純以自身立場去評價,不免有失公允。 不論是什麼新聞出來,網路平台上都是憤怒的中國人罵聲一片,我們可以用自己的觀點去詮釋歷史,但不該去毀損或湮滅那些屬於過去的歷史;以原地和原樣的方式來呈現,才是真正的客觀。畢竟,那也應該是現在及後世子孫所共有的歷史遺產。就如同每人心裡都有一把琴,各自彈出不同的曲調。
那到底什麼是歷史的真相?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方叫淪陷,一方叫解放。
一將功成萬骨枯,千秋霸業的主宰者亦或也是六親不認的屠夫。
小女子畢竟格局小,無論何事我都會聯繫起情情愛愛那些事。一對男女離婚或分手,男女背後的後援團定會以各自立場去揣度對方的惡意,變心出軌戴綠帽,男科隱疾無解藥,八卦漫天飛舞,沒有人回歸到兩個人本身去探討問題所在,情感立場和事實立場高度重合的幾率實在小之又小。
那到底什麼是分手的真相?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一方叫淪陷,一方叫解放。
百日纏綿終陌路,旁人眼中的神仙眷侶亦或也是貌合神離的凡塵俗子。
說回到這個報告,我斗膽把台灣人罵日本人侵略的文章粗略翻譯了一下,從日本和台灣兩個情感角度來解讀這個事件,最後回歸到法律層面來分析這個判決。學校里的好處就在於你的觀點可以凌駕於現存「真理」之上,這種客觀視角也帶給人精神自由。
做完這個報告,求學軼漠之路總算告一段落,我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想要衝回深圳的紅塵人海中,再也不回頭了。
當下,又回到閃閃發亮的最佳狀態。

從未放棄,終於抵達,不再離開。


你可以先看一下電影《記憶碎片》。

「如果這部片子僅僅讓人看過之後一笑了之,那他也不過是一部普通的黑色喜劇罷了。但是毫無疑問,這部片子想要表達的是對現實的困惑而非僅僅一個噱頭——如果想要搞笑,完全沒有必要把這部片子搞得這麼難懂,從而影響它的商業價值。事實上,主角那種短期記憶功能障礙是否存在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將時間跨度拉大,我們每個人都是這樣的短期記憶障礙者。人生不過百年,一個人擁有的記憶也不會超過百年。長者死去,孩童當家時,整個人類的記憶只能通過種種外部記憶手段傳承。那麼,我們能否保證這些外部記憶材料的可靠性呢?Lenny堅信他的理性和本能能夠保證這一點,人類也堅信我們的理性和實證精神能夠去偽存真。但是Lenny失敗了,他的經歷詳細的講述了一個小小的謬誤是如何讓他——還有我們觀眾——把一切搞反了的。而最具有諷刺意義的事,這個謬誤是他自己有意添加的——為了一個自私的理由,他在自己捉弄自己。
  拋開推崇實證的自然科學不談,人文科學肯定是擺脫不了這樣的可能的,史家的筆杆子確有捉弄後代的能力。Lenny僅僅燒了兩張照片,加了一個註腳就能把後來的自己和觀眾捉弄的昏天黑地,第一手史料的作者可以發揮的空間顯然更大。我本來以為隨著人類記錄細節的能力的提高(照片、影視資料的出現),這種偽造歷史的可能性會減小,但想一想matrix,再看一看各種自相矛盾的新聞消息,我知道自己錯了。自然科學領域是否也會出現這樣的問題?我覺得這個問題還是避而不談的好,免得墜入不可知論的深淵… 」

摘自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1006548/

Map is not the territory
歷史是否存在,也只能從哲學上去探討。


我知道有本書恰好是這個問題的答案,請參考 柯林武德的《歷史的觀念》。


事實上,即使你活了100歲,你也完全不知道這100年發生了什麼。更何談200年前,300年前呢?

對此,我有很深的體會。

在平時做案例研究(歷史案例和經濟案例)的時候,經常發現,事情的發生,往往是在一個巨大的平面上,漣漪般泛起的無數小泡泡。而我自己,頂多在一個小泡泡下面圍觀。這無數的第一波小泡泡破滅之後,又泛起了無數新的水紋。我看不見全貌,更弄不清真正的先後順序。

對此,有一個比較好的例子闡述了這一切,就是《第三帝國興亡史》作者的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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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思索,為什麼我們弄不清真相。

目前而言。我觀察到的是兩個障礙。

第一:口述的易變性—— 一個簡單的例子是,100個記者採訪同一件事情,寫出101篇不一樣的新聞。——雖然口述易變,但這確實是我們最主要的資料來源。

第二:口述易變的背後,是不同個體的主觀思想的巨大差異。

所以。我現在傾向認為:如果,你持續地、深度地關注跟你具備類似主觀思想的人,你最終會獲得具備強烈一致性的真相。這種一致性的真相,雖然也可能全盤錯誤,但是它至少可以有很強的解釋力和預測力。

上述這種方法,其實就是對某一學科的深入學習,特別是對該學科大牛的深度了解。任何學科都不例外——你如果把從阿基米德到現在的數學家自傳都了解一遍,你也會獲得另一種歷史真相。


「歷史」這個概念還是需要分類討論的,不去分類一概而論的做法都是耍流氓。
1、歷史事實。純粹客觀的歷史事實是不可知的。
2、歷史記錄。也就是我們做歷史研究的依據。對同一歷史事件的記錄會因不同記錄者的主觀立場不同而出現不同。
3、歷史解釋。或者說歷史科學。我們根據所掌握的歷史記錄,進行合理的分析與推測之後所能得出的結論。歷史解釋只可能無限接近歷史事實,但終究不是歷史事實。我想強調一點,歷史也是一門科學,只有合乎學科規範的研究,其結論才是可信的。另一方面,正因為歷史是科學,所以對歷史事件的某一種解釋,不會永遠地正確下去。


我雖然不是學歷史的,但也想說一些自己的粗淺見解。

我的高中是深圳市福田中學,當時我們還是有分X班的,我的專業是政治。當時我們高二的政治老師姓馬,三十多歲,十分的儒雅風趣。收到的女生的表白和情書也相當的多,他本人算是對我黨不是很激烈的那種,只是稱之為共黨(我們學校另一大神教我們語文的王老師,張口共匪閉口土共,每次講課之前必先噴我黨十分鐘以上才開講)高二的十一七天長假之前有次政治課,他對我們說我們來個隨堂測驗,當下我們高中有九門課程(語數外政史地理化生),如果你來次改革,砍掉八科只讓學生們學一科,你認為哪科是必學的,寫下理由,他來打分,前五名可以免十一的政治作業。我寫的是歷史,理由我就不贅述了,後來我如願以償的免了政治作業,但卻是排名第二,我本人平時對自己還算是有點自信的,就很不服氣,去找他想要探討下,順便看看第一的人寫的是什麼學科,寫的怎麼樣。

第一名是我班體委寫的,他寫的是物理。我看了下雖然寫的不錯但我感覺還是比我的稍差一點,當時很不服氣的去問他,他抽了口煙吐了個三連環煙圈之後說,因為他也認為物理是必學的,歷史稍次與物理。我就問他理由,小馬哥只說了一句:「物理是有定論的,歷史是很難有定論的.」我當時很不理解,後來看百家講壇錢文忠讀三字經,其中有一段叫春秋者,有公羊,有左氏,有穀梁。是說當時孔子雖然做春秋,但由於記事的語言極為簡練,然而幾乎每個句子都暗含褒貶之意,過於詰屈聱牙艱難晦澀,所以詮釋之作相繼出現,共有五本,分別是:左傳,公羊傳,穀梁傳,鄒氏傳和夾氏傳,其中後兩者已經失傳。我就突然想到了,同樣一件事實,讓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下去看,他也會有不同的認識,而這種認識有不可避免的會帶上個人喜好的情緒。以鄭伯克段於鄢為例,有人就認為是鄭伯老謀深算,陰險狡猾,就是想找機會幹掉自己的親弟弟。也有人是因為共叔段多行不義自取滅亡,鄭莊公已經盡到了哥哥的本分。從此可見,哪怕將來人類真的發明的了一種機器可以讓你以上帝視角看過去的歷史,不同的人對同一件事也還是會有不同的解讀。看來只有X教授回到過去才可以帶給我們真正的歷史,因為他會讀取思維,能知道那個人在當時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想法,是至善至美的聖人還是竊國竊名的大盜。只有這樣才會還原出歷史的真相。在這種技術和變種人出現之前,我們還是多聽多看,然後獨立思考吧。


歷史的存在是客觀的,但是你所認識到的歷史不可能是客觀的。歷史的可信度,歷史作為一件已經發生的客觀存在是絕對可信的,但是問題就是人們不可能讀取客觀的歷史,人們不能夠脫離主觀意識來認識歷史,這麼來說,歷史可信度就是歷史認識的可信度了,至於這歷史認識,就因人而異了,人的主觀意識不同歷史認識也就不同,可信度也就不同了。


「過去」作用於「現在」,只要「現在」是真實的,「過去」亦然。


如果說你是虛無主義者或懷疑論者,那麼這個問題是不能詳細討論的;因為知乎上恐怕沒人有這個能力,你要等笛卡爾或康德、尼採的本尊。
如果認可歷史的存在,那麼就會產生一個問題,眼不見為不為實。我們知道歷史的手段只有考古收穫(物證)、史書(人證)。即使是在現代公開審判的案件也可能會因為種種設計與陰謀而導致誣陷,就更別提不盡不實的歷史了。尤其是中國的一個毛病在於史籍管理體系世界最完善,但這些史籍偏偏沒有幾個在說真話。儘管如此,面對史書我們也只能有一個態度,就是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但因為史籍浩如煙海, 所以在種種史籍的差別中我們可以取交集認為它是那個年代確實發生過的事。這也只是沒辦法的辦法了。


謝邀,
目測這個詞亂說也無妨。

歷史這個詞有四層意思……
1. 真實發生過的、限於一定時間、地域的客觀事實。這樣的歷史,無法記錄,更無法百分百還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歷史我們最希望了解,而又無法全知。
2. 當政者書寫的歷史。由於當政者所處的立場、利益不同,客觀歷史有的被著重、有的被忽略。一般無關自身利益的,還是會被如實記錄。這種歷史,不得不信。有的部份會和客觀相差很遠和扭曲、無人道云云,但是,這是當政者的權利
3. 戲說的歷史。甄嬛傳啊、太宮秘史啊,「宋美齡美國一夜換來美軍三個師」啊,這些是被改造過的歷史,為了娛樂,信不信由你。
4. 你的歷史。你所發生的每一個過去,都是歷史。這個歷史,很欣慰的是,由你參與了書寫。這樣的歷史,同樣無法被還原。

如此這樣,對歷史,或許也就釋然了。


你好。
這個問題,其實就是史觀的問題。請允許我說說我的看法。要想說清楚,就必須解決幾個關鍵點。
一、怎麼才能了解到真實的歷史?
除非有時光機,否則永遠不可能。研究歷史離不開史料,史料分兩種:文字史料和文物史料。①文字史料,不用說了,真真假假難以區分,歷來寫史就有曲筆,有些明顯的分析一下能挑出來,那麼不那麼明顯的呢?看不出來的呢?信之?這不得不引起讀史者對史料的全面懷疑。用邏輯推敲歷史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虛假並不一定不合邏輯。②文物史料,雖然說文物是不會說謊的,但是文物表達的東西始終很模糊,譬如在土裡挖出來了西周的祭祀器具「鼎」,但這個古物僅僅只能說明西周的祭祀禮儀已經很完善了,不能闡明祭祀的流程。
所以,我的觀點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歷史,一旦它離開現在成為過去,它的真相就永遠無法揭開了。
那麼就有第二個問題。
二、歷史真的存在嗎?
說歷史是真實存在並且潛移默化地對我們現在的生活做功的,這可以省事地認為是唯物主義;不存在的、虛無的,這可以省事地認為是唯心主義。
雖然「存在」這個詞是值得討論的,但是我覺得從常規意義來理解應該是不需要討論的,歷史肯定是客觀存在的。可,也有商量的餘地。沒有人知道歷史的真面目,只能感受到一些歷史呃呃呃遺留影響,如風俗、傳統之類的。但是這真的可以證明它存在嗎?沒有人見過鬼,可是有一些靈異現象,這就可以證明鬼存在?
所以這就是唯心與唯物之對立,看你怎麼理解。
三、怎麼認識歷史和現在?
要想敘述這個小題,那就得先肯定歷史是存在的。
我始終相信,歷史是過去的現在,現在是歷史的延續。歷史和現在是沒有清晰的界限的。歷史的定義是過去發生的事。那麼昨天發生的事算歷史嗎?不算…吧?前天呢?嗯,應該也不算。大前天呢……所以歷史與現在是融合的。那麼我們理解的那種歷史呢?就是唐朝歷史、羅馬歷史這樣的。這是學科,是變了性的歷史。我並不認為考古有什麼用處,也不認為單獨鑽研歷史這門學科有什麼意義。是啊,你弄清李世民背後的宮廷鬥爭,弄清拿破崙死因疑案,有什麼作用呢?
真正有意義的歷史,應該是宏觀的。歷史不應該是一門專業性很強的學科,而應該是基礎的、抽象的知識類別。之所以說是抽象的,因為歷史本身沒有作用,它的@Oscar Huang用處在於培養一種人文情懷,我沒法描述是怎樣的人文情懷,但是我可以說,絕對不需要拿著放大鏡「面朝黃土背朝天」地挖地,然後跟別人爭辯這個文物是哪個朝代的臉紅脖子粗。


回歸你的問題,其實還是唯物唯心之辨。樓主大可不要去想了,沒有盡頭的,各有道理。生活是向前看的,多思考未來吧。
謝謝。


討論之前一定要先定義概念。

「歷史」這個詞有不同的理解:
1.一切關於過去的知識
2.過去(經過一定選擇的)的史事及相關
3.歷史記載,歷史著作
4.對歷史的解釋

題主對歷史的理解是2,對2和3關係產生懷疑。

通看歷史的這幾種理解,過於寬泛的按下不提(理解1),剩下的幾種勉強對應史學中
「確定事實」,「歷史編纂」和「歷史解釋」的部分。

在確定事實方面有考據有金石有文獻,這些都是很硬的學科(否則不是連自己上一秒幹了什麼也沒法知道),比如歷史地理,可以有天文,地質這些學科佐證。如果一個人(如蘇軾),有可考的記錄,歷代金石文史資料記載出入不大,也證實來源多樣,那我們就可以認為,沒有可信的相反材料提出之前(可能性較小),此人不虛。

在「歷史解釋」方面,絕對的客觀主義早就在百年前破產了,進行歷史解釋一定是摻雜了歷史學家的勞動的,他們所提出的理論也是沒法進行實證的,也無所謂可不可信的問題了。史料的取捨,見識的高低,時代的背景這些因素無疑都極大地影響了每個人對歷史的認識,也就形成了「歷史著作」。

歷史書(歷史著作)和「真實的歷史」之間的差距就在這,很多人都了解。
但歷史著作中還有另一部分,就是大家更看重的「史事」

和題主的問題一樣,如何知道自己壽命前的世界是什麼樣的??也即【未經直接認識的史事和真實的歷史的差距】?

題主的問題包含了兩個假設:
1.人壽命內直接接觸的「史事」是可以確定真實性的
2.存在「真實的歷史」這一客觀的標準

實際上這兩條假設都未經檢驗,都有反例可舉。比如你在直接捲入一個史事時,並不能保證自己獲得的信息是完整,全面的(如哥倫布到達印度,一場局部戰爭中將軍的報告),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記憶不出差錯。也就是說,就算是壽命內,也沒法保證直接接觸到的事情是真實的。

而「真實的歷史」這詞兒,就更加玄乎啦,就純事實而言確實只能有且只有一套(我知道有些觀點是徹底的懷疑論,很遺憾我沒有能力回答這些好大上的形而上終極問題),但伸縮靈活度極大。「趙盾弒其君」,
你說「真實的歷史」是「趙盾殺了靈公」
還是「趙穿殺了靈公」
還是「趙穿手下的兵弒君」
還是「靈公流血過多而死」
還是「上帝召喚了靈公」
客觀的「史事」只能走到這個程度了,只做事實判斷(比如靈公當時死了or沒死),對稍高級的價值判斷是無力的(責任上是趙盾弒君還是趙穿弒君),上面任何一種靈公死法的解釋單獨列出,都會給人完全不同的印象。

在了解以上2個問題後,我們繼續。在200年前的事情,我們不能親眼見證(見到也不一定都對,但可靠度都很高),只能通過文獻資料。關係是「史事」——「文獻和資料」——「認識到的歷史」,這樣問題又來了。
1.不是每件史事都會留下足夠的文獻資料以供證實,文獻資料自身的真偽也很有商榷的餘地
2.「文獻」和「認識到的歷史」之間隔著歷史學家,文獻不能自己開口說話,必須經過解釋,這樣我們難免會受到歷史學家的影響

這樣一來「史事」和我們隔了好幾層,難保不會出來扭曲歷史的情況。
回頭一看,我們不但生前就有的事實沒法確定,自己壽命內的歷史也不能絕對確定。

題主若關心的是自己祖宗輩到底有沒有族譜上記載的那些事,有沒有恐龍,我勸題主還是放心,歷史學和其他學科有比較科學的方法來確定事實。
題主懷疑若更深一層,現今認識到的歷史是真實的嗎?那麼我希望我的解釋傳達了1.真實的標準缺失 2.我們對歷史的記載和認識從史事發生起就有偏差,這種偏差是無法彌合的 3.歷史解釋含有相當的主觀因素,無法實證

不必太悲觀,想想你今天問了這個問題,在日記本中寫下這件實事,後世人也許會因為孤證不立而捨棄。司馬遷寫《五帝本紀》和我們寫宋史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也許我們的時代還有些優勢,歷史一直就是這樣的。

歷史學本來就是這樣的。


建議題主可以看看《古史辯》這本書,根據顧頡剛等《古史辯》派的觀點,我們根本不可能真正還原歷史,哪怕是那些歷史典籍(比如史記),也只是那個朝代對以前的歷史資料的看法或者整理,因此歷史確實是會被一代又一代人曲解的。譬如周武王最早討伐紂王的時候,根本沒有指控他有諸如炮烙、挖心之類的罪名,是後人逐漸把紂王描述得越來越黑。


主宰了現在的人,也許掌控不了未來,但是能篡改過去。事實上的歷史,和我們聽到的歷史有可能是兩碼事。


我們其實都活在一個理所當然的世界裡,一出生便會被告知很多東西。我們也都深信並且活在這樣的背景下。
首先,我覺得歷史學家們的研究成果都只是其由「現象探究本質」的一種推測、一種個人意識。肯定有人是正確的,例如我們無法推翻毛ZX是瓷器國的領導人這個歷史事實。但也有一些成果是不準確的。是所謂專家學者的個人意向,之所以被認為是對的是因為很多沒有研究這個課題的人在不加考證下盲目的贊同了他的觀點,並引發了三人成虎的效應。例如量子物理、或對過長時間前的歷史推測。
一個當時代的人都不能了解透徹的時代,一個千百年或億萬年後的人,憑藉一些真實性未知的歷史痕迹(化石、典籍......)定下的歷史推測,你認為它的正確性又會有多少?
不請自來,不要介意。


我們不會知道歷史真相帶給我們什麼,我們只能從有限的史料和後人對史料的研究里去了解歷史,我們知道的是史料中的歷史帶給了我們什麼。

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比如我殺了皇帝,篡位登基,當時知道的少數人都同意我這種做法,他們不會說,我也不會說,我告訴記載歷史的人別那麼記,就記皇帝病死了,傳位給我。那麼這個朝代的人都會以為我是正常登基,後面記載歷史的人也是根據這個朝代記載的東西而記載的。這樣的話,歷史真相就永遠被掩蓋住了。這只是簡單的例子,但歷史上發生那麼多事,要掩蓋事實的,已經掩蓋掉事實的,肯定很多。不過,這只是歷史細節的錯誤,大方向沒有被改變,我登基還是我登基,歷史還是會記載這樣一個皇帝,也可能我做了許許多多的錯事,又陸陸續續改寫了不少史書,或許因為史書美化了我一些,人們對我的評價會好些,但大背景下的史實里變動的也只是細節,有些事是沒法改變的,比如損兵折將,丟失國土等等。

人們也許沒辦法還原歷史真相,人們看到的只是史料,史料越接近於歷史真相,則歷史是趨於真實的,史料越遠離歷史真相,歷史就離真實越遠。至於您問,歷史是不是存在的,我想說,歷史是存在的,真實存在的,即使被改變的,也是史書,歷史真相永遠都不會被改變,它已經定格在歷史的時光隧道里經久不滅。

至於你願不願意相信史料的真實性,我想也沒必要費大腦筋,對於歷史,我想我們能在有限的史料中去獲得寶貴的歷史經驗,這就行了。

就好比一個清朝人,實際上他沒殺人,但被定義成殺人犯,然後被斬首,那個時代對他本人也許是不公平的,歷史對他也是不公平的,但歷史會我們一些經驗教訓,比如政府要預防和減少犯罪的發生,要防止冤假錯案的出現,這是歷史給我們的,也是那個人給我們的。


前幾天想買一套孫皓暉的《大秦帝國》,認真研究下戰國的歷史。這部小說看了兩遍,不過都是電子書,沒花一分錢。HONEY說這部小說的作者個人傾向性太強,嚴重美化了秦國和秦國的君臣。

本來很堅定的心動搖了,HONEY說的沒錯,孫皓暉是以秦國作為主線來寫這部小說,對秦國的文化、法律、人文精神大家包贊,其他的國家和人物基本可以理解為陪襯。如果以這本小說作為資料來源梳理戰國的歷史,會有價值嗎?

歷史是什麼,有兩層含義。第一層含義是以前發生過的實實在在的事,第二層含義是對過往事實的記載。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在時光機被發明之前恐怕我們是無法看到了,而記載肯定會有出入和虛妄的成分,因為任何一名記載者都會用自己的眼光來記錄和評判事情。但是我們感興趣的歷史,應該指的是第二層含義。大部分人應該不會關注長平之戰到底是哪一天開始,哪一天結束,引發這場戰爭的原因和戰爭中發人深省的事以及長平之戰的影響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的關注對象。

我們當然更希望從歷史事件中學習到點兒什麼,哪怕這段歷史已經與事實不符。馮夢龍在《警世通言》的序中說,「野史盡真乎?曰:不必也。盡贗乎?曰:不必也。然則去其贗而存共真乎?曰:不必也。」事情的經過是否如此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中傳遞出來的道理。「人不必有其事,事不必麗其人。其真者可以補金匱石室之遺,而贗者亦必有一番激揚勸誘、悲歌感慨之意。事真麗理不贗,即事贗而理亦真,不害於風化,不謬於聖賢,不戾於詩書經史。若此者,其可廢乎?」

戰國策周策里講了一個很誇張的故事,東周君想種稻子,但是上游的西周君把水源切斷了,因為水是從西周君的封地流下來載流到東周君的田裡。東周君無可奈何請名士蘇秦幫忙,於是蘇秦對西周君說,你這麼做太便宜東周了,吃了大虧。西周君不解,問蘇秦怎麼回事。蘇秦說,東周喜歡種麥子,田裡怕水,結果你就把水斷了,這不是正和人家心意嗎。你應該趕緊放水,把東周的田變成水田,讓東周不得不種水稻,等到水稻成熟的時候你再把水稻搶過來,這不是非常划算的一件事嗎。西周君聽了蘇秦的這番話對蘇秦稱謝不已,大加賞賜,然後趕緊放水。就這樣,蘇秦順利向東周君交差,又領了一筆賞賜。

西周君真如戰國策里記載的這麼傻嗎,答案不得而知,但是蘇秦抓住西周君的心思,從對方的利弊考慮問題並進行勸說這種策略至今仍值得我們學習。想讓別然按照你的想法做事,只有一種可能——從對方的立場出發,對對方有利。再擴大一點說,就是要有同理心。這才是我們讀歷史最大的收穫。

《伯羅奔尼撒戰爭史》的作者修昔底德說過,他寫歷史的原因就是希望他觀察到的錯誤,以及他個人遭受到的災難與國家所遭受的磨難,不再降臨到後人身上。一段25世紀前的歷史對我們有什麼價值,有幾個人還想徹底搞清楚希臘當時發生了什麼。導致我們如今仍在閱讀這本歷史書的原因是我們希望」觀之上古,驗之當世,參之人事,察盛衰之理,審權勢之宜「。

如果你只在乎曾經真正發生了什麼事,那你就不會從《大秦帝國》或者任何一本歷史書中學到東西。所以在讀歷史或者歷史類小說的時候,把注意力放在作者希望傳遞給我們什麼信息上,不要管事情是否如作者描述的那樣發生過。


在上學的時候一直認為歷史這東西毫無用處,除了混點分數不知道學來做什麼。但是這麼多年之後,回頭髮現歷史才是真正的智慧源泉。

歷史的精髓在於不論外在情況如何複雜,經過時間這把殺豬刀,總歸能還原最根本的核心。是非大小一目了然,且只需幾行字便清清楚楚。讀歷史的人不斷的通過閱讀來糾正自己的思維方式和對世界的認知,從而建立一套方法來對未知、未來作以判斷,分辨是非大小。

我想這是歷史的真正價值,至於是否是「真」,這事本來就很矯情,完全的事實是不可能被記錄下來的,並且也不是那麼的重要。讀歷史的人只能看到自己眼中的歷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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