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版本《冰封王座的騎士》中,你會寫出什麼有關328的故事?

來吧,到你們發揮的時候了哈哈哈


你們好,我是艾雅·黑掌。

自從去年末你們的爸爸介入我市內部事務已經過去了大半年,你們當中的許多人甚至已經滲透到了我玉蓮幫內部,銅須先生是怎麼死的?這些帳我還沒有算,今天我也不是為了這個來的。

就在今天,你們的乾爹,酒館老闆親口告訴我winter is coming。啥意思?啊?青玉魔像是什麼材質?我的老師,我的摯友青玉之靈,玉大象,以及你們的叔叔拍賣師他老人家,在冰天雪地里怎麼作戰?啊?凍住不許走?啊?凍成冰雕挨個敲碎?我想知道是誰勾結了你們爸爸搞的這個新環境?是污手街的無賴,還是那幫邪教?

別的我就不說了,如果這是玉蓮幫的命運,我只有欣然接受。但是人在做,玉在看,你們每個人必須要主動給我手下的青玉魔像328的遣散費,如若不然,我們將派30/30的魔像挨戶收取,違抗者後果自負。

不要小瞧玉蓮幫的力量,看看另一個信仰綠色的宗教,勿謂言之不預也。


大家好,我是米莎。前幾天晚上我發現了雷克薩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他把動物們一個一個肢解,然後把不同種動物的各種器官組合在一起,並且美其名曰殭屍獸。我已經無法再忍受我的夥伴們日日夜夜撕心裂肺的叫聲了。雷克薩已經不配再當一個獵人,更不配擁有動物夥伴。雷歐克已經去幫我們打探好了情報,我們只需要一人110元就可以逃離這個地方。離開雷克薩的時候勇猛的霍弗偷了兩元,現在急求好心人的328元,我們不知道什麼爐石傳說,也不知道什麼死亡騎士,雷克薩太危險了,求求各位幫幫我!


1.

暴雨嘩啦啦地下,淹沒了安戈洛大陸環形山的密林和洞穴。雨水是黑色的,打在植被的皮膚上,像是酸喉的毒液一樣,冒起陣陣青煙,大地微微顫動,火山口溢出滾滾岩漿,似乎孕育著一場史無前例的大災難。

我聽見了摩天龍低沉的嘶吼,也聽見了叢林中元素們不安的竊竊私語。

我猛地轉過頭,身後的樹樁上,伊莉斯穿著老式的探險裝,一把斬棘刀刺穿了她的身體,將她牢牢釘死在了那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像是嘲弄,又像是深深的絕望,我見過她無數個日日夜夜永遠充滿朝氣和活力的樣子,卻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她的屍體。

叢林里的躁動更加不安了。

遠處的火光衝天而起,我認出那是派烙斯,卡德加最忠誠的護衛,此刻卻迎著黑色的雨水衝天而上,它發出高亢的鳴叫,身上的火光卻越來越黯淡,終於消失不見,翅膀再也無力揮舞,原本輕盈的身軀重重地隕落下來。它砸進了地面上,不遠的地方,泰拉圖斯龐大的身軀也倒在沼澤里,再也沒有那能震懾整片遠古森林的粗重鼻息了。

死亡籠罩著安戈洛。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哪怕是當年古神的蘇醒,也沒有給世界帶來過這樣恐怖的絕望。

「年輕人……」 我轉過頭,不遠處的湖泊上,一個年長的魚人薩滿坐在荷葉上,它的身旁放著一根折斷的拐杖。雨水打在它綠色的皮膚上,它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和睿智,只剩下了一絲絲最後的掙扎。

「記住我的話。找到它。回去,找到它。殺死它。埋葬它。不要讓它成長到現在的樣子。」摩戈爾喘著粗氣,綠色的血液從它的嘴邊緩緩流下。

「找到誰?」我沒有聽懂它的話。

「哦,我的老天,你忘記了?」摩戈爾的臉色變了,「是誰幹的?」

我這時才發現,它腳邊的湖泊下,密密麻麻躺滿了無數顏色各異的魚人的屍首,石頭打磨出的利劍夾雜著碎裂的魚骨刀。無數的蠻魚圖騰都被血浸透,倒在湖底的污泥之中,幾隻巨殼龍的屍體躺在湖畔,空氣中還殘留著一絲絲靈魂迴響的咒術餘韻;連魚人族傳說中的上古異種老鯊嘴都沒有倖免,龐大如山的身軀一半倒在岸上,已經失去了生命的氣息,再也沒有傳聞中足足可以與森林女王卡納莎角逐的怪力。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問。

「來不及了——」它的話說到一半,天上炸起了串串悶雷,閃電在天際划出一道白光,摩戈爾的身影在光和暗的間隙中晦明難辨,它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我努力想要聽清,可是一個字也辨認不出。

「……在他說出詛咒之前,把這些全部結束掉!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不要相信他!他騙了我們所有人!」

「誰!」我大喊著問,想要走近它,可是呼嘯而來的狂風卷著我瘦弱的身體,我連一步都無法靠近。

摩戈爾再也沒能回答我的話了,它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我抬起頭,天空中,一扇旋渦般的大門緩緩開啟。


2.

「嘿,準備好出發了嗎?」 我睜開眼,陽光從老舊的窗戶縫隙中照射進來。伊利斯正在收拾著最後的行李,她的身邊,銅須大鬍子正叼著煙斗,有些悶悶不樂。

剛剛的一切都像是場幻夢一樣。伊莉斯慘死的樣子彷彿還在我的腦中,可眼前的她活生生地站在這兒,就和回憶里的一樣,充滿熱忱和活力。她的皮靴乾淨而整潔,牛皮腰帶上插進了古老圖騰的匕首,換下了研究時的白綢襯衣和領帶,戴上了圓邊探險帽和老式的牛仔服。我知道,每當她換上這身打扮的時候,就有一個新的目的地了。

「咱們這次去哪?」我問雷諾。他用手巾擦著戒指,沒有回答我。

「安戈洛。準確的說,只有我和你,他們三個都有別的去處。」伊莉斯說。

我忽然意識到自己身處什麼地方。 現在是三個月前的加基森,一個充滿了秘密和危險的城市。當初是雷諾提議要來這個地方,他想見一位老朋友,據說是黑市藥商的背後老大,一個名叫卡扎庫斯的男人,向他索要一瓶藥劑,接著芬利說他的遠方表哥芬傑也在這個地方,於是我們才千里迢迢地從探險者大廳趕來。可是這裡的爭鬥遠遠比我們想像的激烈的多,一群海盜在一個躲在炮筒里的小個子的指揮下殺了過來,幾乎在一夜之間覆滅了原本的地下黑幫污手黨,和玉蓮幫那些該死的魔像殺得昏天黑地。我猜卡扎庫斯這時候一定愛死了雷諾,因為如果不是他來的這麼及時的話,恐怕暗金教早就步入和污手黨一樣的下場了。

——事實證明果然如此,就在我們前往安戈洛的沒多久,失去了雷諾的暗金教就徹底消失在了海盜的彎刀和利爪之下。

我大概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了。

「時空之門」。安戈洛傳說中隱藏著的九大遺物之一,我和伊莉斯本來是沖著最後的水晶龍嘉沃頓去的,可誰也沒有想到,我們後來究竟經歷了怎樣可怕的故事。

伊莉斯看著我,笑了笑:「我猜你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嘉沃頓的。」

「當然。」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真相說出口。除了空口無憑之外,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必須要在災難發生之前,先找到摩戈爾口中的那個「它」。 我決不允許伊莉斯再一次在我面前,遭遇同樣的結局。


3.

在卡扎庫斯神乎其技的變形藥水的幫助下,我們很輕鬆地就離開了加基森。

「他們三個去哪?」 我好奇地問。

上一次分別的時候,我絲毫沒有關心這件事情。我所有的心意全都放在了伊莉斯的身上,能夠跟她一起單獨探險,實在是夢寐以求的事情,誰還關心那幾個矮人大叔或者小魚人的去向? 可是這次不一樣了,我必須要儘力弄清楚每一件事情才行。

「雷諾去黑石山,見見大炎魔拉格納羅斯,他還拜託我幫忙找回炎魔的橙色武錘,據說在很久很久的上古,它就是將這把武器遺失在了安戈洛的火羽巢穴中。如果不是該死的黑龍氏族纏得它脫不開身,它早就該把這武器找回來了。」

「銅須跟他一起嗎?」

「不,銅須想要留在加基森,他說這裡的青玉魔像很有趣。等過一段時間玩膩了之後,他打算再去上古之神的居所轉悠轉悠,我猜克蘇恩一定很歡迎他。」

「這倒也對,他總能找到合適的地方。」我不得不承認這一點,儘管不太喜歡他,可他的能力是協會中最出眾的,甚至在很多地方比雷諾更能發揮作用,「那爵士呢?」

「它回探險者大廳,魚人一族總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祖訓。」伊莉斯聳聳肩,「它說它們這一族信奉的是領袖是最強大的水領主耐普圖隆,可是安戈洛的魚人不同,它們至今還頑固地祭拜著古老的魚人巨獸老鯊嘴。芬利這一族的人有訓示,無論如何都絕不允許出現在老鯊嘴的面前。」

「這我倒是能夠理解。」

「哦?」

「很多古老的氏族都遺留著這樣的傳統,那是在無數鮮血和戰爭之後才遺留下的約定。聽起來像是無稽之談,但總歸是為了和平。」

「不,不是約定這麼簡單的東西。」伊莉斯搖了搖頭,神情有些古怪,「你知道血契的詛咒嗎?」

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據說那是亞煞極搞出的鬼,能夠隨著血緣的傳承,永遠烙印在一個氏族的靈魂里。耐普圖隆和老鯊嘴之間,就是簽下了這樣的契約,據說一旦有族人違反了約定,那麼就會帶來如影隨形的恐怖詛咒。」

「詛咒?」我忍不住重複道。

「對,聽說天上會降下黑雨,腐蝕所有生物的靈魂,所有的魚人都會走向死亡,直到其中一族徹底湮滅為止。這就是魚人一族最惡毒的『永不相見』的血緣詛咒。」

我的腦海中浮現了摩戈爾最後的那一幕。

漫天的黑雨。

空氣中的靈魂迴響。

還有那無數魚人的屍體堆滿了湖泊,龐大如山的老鯊嘴也倒在地上,失去了原本漫長的神賜壽命。

4.

那個「它」是芬利嗎?

我看著遠處背著小包,沖我們揮著蹼手的綠色小魚人,忍不住問伊莉斯:「你相信這種詛咒嗎?」

「誰知道呢。」伊莉斯沒有多想,正了正帽子,往著安戈洛的方向走去。


5.

儘管已經是第二次來到這片土地,可我還是發誓,安戈洛真是我見過最神奇的一片土地。 如果說加基森是文明進化後的結果的話,那安戈洛一定是從未被人類或是獸人染指的一片神賜之鄉。

協會裡一直流傳著一個傳說,安戈洛里藏著神秘莫測的九大遺物,每一件都有著足以改變世界的神奇力量。

而我們此行,除了順便幫大炎魔找回他失落的鎚子之外,真正的目的是世界上最後一條水晶龍,嘉沃頓。據說他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可以隨意地改變自己的血脈和體質,只要他願意的話,隨時可以變得比死亡之翼更強大,比風領主奧拉基更加屬性多變——甚至比邁克斯納更加充滿劇毒和擁有更頑強的生命。

而在這裡棲息的種族,除了野獸和魚人之外,我第一次接觸到了純粹元素的力量。

趁著伊莉斯對巨齒刀葉仍保持著足夠好奇的時候,我在腦海中回憶著行進的路線。比起現在的伊莉斯,我更加清楚在這片土地上究竟蘊藏著怎樣的危險。這裡遠遠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繁榮和友好,無數的恐龍和古怪的植物等著吞噬著每個過路的生命,比起精靈,元素更加倨傲和冷漠。至於九大遺迹……該死,除了水晶龍之外,這次我不想再看到它們中的任何一個。

上一次的時候,我們沒能找到拉格納羅斯的遠古戰錘,卻偶然遭遇了九大遺迹中的另外兩個。

誤入狹長的地下坑道,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地下是茫茫多無限的水晶世界,閃爍著龐大到令人窒息的能源光澤,在這裡,連一頭普通的野豬都擁有著可怕的力量,如果不是我幫伊莉斯擋了一下的話,她險些要被那隻衝出來的小野豬一頭撞死。

而在無盡森林的最深處,那個被我們誤認為是山脈的龐大土丘緩緩顫動,拔地而起,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誰也不會相信傳說中的遠古遺種「踐踏者」斑納布斯真的存在。單論體型而言,我從未見過如此龐大的生物存在,幾乎可以和古神們相媲美了。而我們之所以還能安然無恙地在它的面前活下來,僅僅只是因為我們太過渺小,彷彿螻蟻一樣,沒有引起它的絲毫注意。否則的話,我猜它只要抬起腳,就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我們踩碎。它就像是大自然的化身,單單只是背上的山丘就孕育著無數的巨獸和植物,甚至不用他動手,那些存在就足夠讓我們吃盡苦頭。

這一次的路線選擇,我一定會避開這些所有的危險。

小心翼翼地繞開古老的坑道口,從山腳的花墳之地穿越,這裡是屍魔花和沃拉斯的領土,長滿了各種各樣美麗的花朵,雖然同樣危險,可是只要不主動觸碰它們,就不會發生什麼。我好不容易才打消了伊莉斯想要嘗試摘一朵擬態豆莢回去做實驗的念頭——旁邊的植物們都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呢。

就在我們準備繞開無盡森林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天哪,你是伊莉斯小姐嗎?」

回過頭,一個扎著棕色辮子的矮人女孩沖了過來,給了伊莉斯一個大大的擁抱: 「真是不可思議,居然能在這裡見到您!」

哦,糟了……

我的心裡發出一聲哀嚎。

我怎麼把這個傢伙給忘了。


6.

這個熱情的探險者是傳統的尋寶矮人一族,他們的名字又臭又長,我敢打賭你們不願意花上五分鐘時間來讀完一遍她的本名,就乾脆這麼稱呼她好了。

與其說她是一名探險者,我覺得她身上的另外一個特徵更加明顯——麻煩製造機。

她似乎對於各種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吸引力,在上一次她給我們帶路的時候,天知道我們遭遇了多少匪夷所思的噩夢。從失手打破了魔暴龍的蛋,到一槍打中不穩定的元素結果被爆炸了一臉,最倒霉的一次,居然被卷進了巨型乳齒象和臃腫的蛇頸龍的廝殺之中,要不是伊莉斯拉著她掉頭就跑,我真的恨不得讓她死在那兒算了。

我冷眼看著她現在拉著伊莉斯絮絮叨叨,講著在安戈洛的種種見聞。我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其實無非就是想讓我們陪著她一起尋找傳說中的藍龍之敵、最強的恐龍始祖泰拉圖斯罷了,可是上一次我們沒找到泰拉圖斯,反而差點被斑納布斯一腳踏碎。

該死,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伊莉斯走進無盡森林半步。

就在我準備好了一套說辭拒絕她的時候,她說:「對了,伊莉斯大人,你知道嗎,那邊不遠的懸崖上,有一座古老的神廟哦?聽說供奉的是古老的造物者阿瑪拉呢。」

我愣住了。

直到伊莉斯興緻勃勃地拉著我往神廟前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一件讓我措手不及的事情。

歷史,改變了。


7.

懸崖上的神廟面前,棲息著不為人知的龜人一族,他們似乎和魚人一樣,是兩棲生物演化出的智慧文明,然而和魚人強大的繁衍能力不同,他們擁有的是漫長的壽命,所以當魚人的身影活躍在整個艾澤拉斯大陸上的時候,龜人們卻靜靜地棲息在安戈洛的土地上,已經過去了千萬年的歲月。

這群被稱作始祖龜的生物,可以算得上是艾澤拉斯的活化石了。他們身上的許多特徵可以為我們的考古學家提供非常多的幫助。上一次在無盡森林裡,我們遇到過一些他們中的劫掠者,始祖龜本身並不強大,但是他們有一種神奇的能力,可以與強大的生物共鳴,召喚出的靈體倒是讓我們有些麻煩。

這次在神廟門口的,是茫茫多的執盾者,他們單獨個體的能力都不算強大,可是每一個戰士的倒下,都會讓後面的戰士更加強大一點。這個能力有些棘手,但仍然擋不住我和伊莉斯的步伐。我和她的搭配組合戰技,幾乎沒有人可以抵擋,更何況始祖龜本來就不是什麼擅長戰鬥的種族。

最後守在神廟門口的是他們的老族長,一個預言者。他的吟唱晦澀不明,似乎蘊藏著無限可能的恐怖力量,甚至有一瞬間,空氣中跳躍的奧術能量幾乎要從九天之上扯下一枚巨大的隕石了,可是最後,只化成了三枚小小的可笑的奧術飛彈,不痛不癢地打在我們身上。

他被我們輕而易舉地打倒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在他的吟唱中,似乎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像是當年在古神之地遭遇尤格薩隆的時候,那種混亂中帶著絕望的無序魔法。

神廟的大門緩緩拉開,懸崖伸出升騰起陣陣白煙,始祖龜們害怕地匍匐在地面上,白煙凝聚,竟然化作了一個銀髮紅衣的女性巨人,低下頭,用她冷漠而毫無情感的雙眼凝視著我們。

「是誰喚醒了我?」她渾厚的聲音回蕩在我的耳邊,她的眼神看向伊莉斯,「一個清澈的靈魂,勇敢而無畏。凡人,作為回報,我將賜予你生命的祝福作為獎勵。」

伊莉斯深深地鞠了一躬,我能感受得到,一股澎湃的生命能量縈繞在她的身邊。

「至於你……」造物者看向熱情的探險者,居然陷入了沉默。

「好久不見,阿瑪拉大人。」探險者脫下帽子,鞠躬致意。

「你還在尋找著真相嗎?」阿瑪拉嘆了口氣,「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至死無悔。」她笑了笑。

阿瑪拉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轉向我,忽然皺起了眉頭:「你的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息,你是穿越了那扇門嗎……誰打開了它?」

我沒有想到居然被阿瑪拉看穿了我的秘密,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可是沒等我開口,阿瑪拉緩緩說道:「有人抹殺了你的記憶?」

我愣了一下,想起了摩戈爾之前說過的話。

難道那是真的,我真的遺忘了一些事情嗎?

「請您恢復我的記憶,可以嗎,尊敬的造物者。」我低下頭,卑微的祈求。

「這並不困難。」阿瑪拉點點頭,「探險者,告訴我,你知道安格洛的九大遺迹嗎?」

當然。

炎魔之錘和最後的水晶龍是我們的目標;

踐踏者斑納布斯和地下的水晶能源我們上一次曾親身經歷過;

時空之門和老鯊嘴在上一次最後的記憶里也曾驚鴻一瞥地見到;

眼前的造物者阿瑪拉;

據說在另一半山脈的迷失叢林深處,棲息著卡納莎女王和她的群落,我沒有見過它,但曾遇到過幾隻零星的迅猛龍,據說整個群落纖細的時候,無數的迅猛龍像是洪流一樣奔走,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它們。

還有……

還有……

我苦苦思索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腦海中被牢牢鎖住了,怎麼都想不起來。阿瑪拉伸出手,在我的頭上輕輕一碰,彷彿混沌中劈開了一道閃電般,一段塵封的記憶猛地蘇醒過來。

我錯了。

原來我們上一次經歷過的遺迹,不是兩個,而是……三個。

除了地下水晶和踐踏者之外,順著毒龍沼澤往西,翻過絕望之壁,就可以來到那片被遺忘的廢墟。

那是一個黑暗的、陰森的、充滿了人性的扭曲和恐怖的地方。

地面上匍匐著無數的地獄三頭犬,天空中飛舞著飢餓的翼手龍,等待著撕碎吞下每一個來到那裡的生命。

我曾親眼見證過在那兒,一個人被活活獻祭。她變得血肉模糊,支離破碎,她發出著最惡毒的詛咒,咒罵著我們,咒罵著安格洛所有的一切,她因為痛苦而變得瘋狂,鮮血漸漸將她吞沒。

從那時起,烏雲遮蔽了天空,淅淅瀝瀝的小雨被風吹裹著降了下來。

拉卡利。

一個充滿噩夢的回憶。

而那個被獻祭出去的人,此刻站在我的身邊,眼神清澈而誠摯,天真無邪。可我發誓,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刻她撕下了所有的偽裝之後,那瘋狂而猙獰的神情。

我轉過頭,看向熱情的探險者,她也仰起頭來看我,露出了一絲有些詢問意味的笑容,我搖搖頭,沒有說話。


8.

離開了神廟,我們向著傳聞中水晶龍棲息的山腹深處進發。

想要到達那裡,必須先來到神恩之地,經過守日者塔林姆的考驗。而如果要到神恩之地,在我們的面前分出了兩條岔路。

左邊這條,是通向毒龍沼澤;

右邊這條,則是迷失叢林。

上一次我們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毒龍沼澤,沒想到剛進去沒多久,就遇到了殘暴的沼澤之王爵德,慌忙逃竄之下,我們走錯了路,才誤打誤撞地來到了拉卡利,遭遇了之後種種匪夷所思又恐怖至極的故事,釀成了一起我不願回想起的慘劇。而這一次,我們絕不會重蹈覆轍。

在我的努力說服下,伊莉斯猶豫了一下,就選擇了右邊的道路。熱情的探險者看起來倒是神色如常,絲毫沒有因為無法到達拉卡利而有什麼不滿。

可也許是我太過於在意她被獻祭之後露出的瘋狂模樣,卻忘記了她最簡單的那個屬性——麻煩製造機。

我敢打賭,此刻遇到暴龍之王摩什的我們,距離踏入迷失叢林,絕對沒有超過5分鐘的時間。

四周傳來狂奔的魔暴龍群轟隆隆的踩踏大地的腳步聲,暴龍之王瞪著眼睛盯著我們,似乎在考慮從哪一個開始吃起。就在千鈞一髮的時候,環形山的山口忽然冒起了滾滾黑煙。

然後,天崩地裂!

火山猛地噴發,滾滾岩漿混著石塊落下,大地顫動,樹木搖晃,魔暴龍群頓時發出陣陣嘶鳴,掉頭逃竄。暴龍之王摩什也不例外,在這樣的天地之威面前,所有生物都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

伊莉斯的神色很凝重,她已經開始在尋找逃生的路徑。

我卻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

共鳴元素,操控自然……雖然聽起來不可思議,但是最頂尖的薩滿高手,是可以製造出短暫的火山爆發般的末日效果的。

果然,沒過多久,濃濃的黑煙之中露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

「向您致以最崇敬的問候,大薩滿摩戈爾。」我恭敬地說道。這不是客套,而是發自最真摯的內心,就在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重新看到這位令我信任和尊敬的長者,實在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你是?」濃煙散去,露出了這位蒼老的魚人長者的面容。

險些忘了,這個時候的摩戈爾還不認識我。

和上一次一樣,他熱情地邀請我們來到他的部落里休息,趁著伊莉斯她們用餐的時候,我單獨約見了摩戈爾,將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出乎我意料的是,摩戈爾沒有絲毫的懷疑或者驚訝,而是很快就陷入了沉思。

「您願意相信這一切?」我有些遲疑。

「當然,孩子。我能感受得到,你所說的都是真話。派烙斯的隕落,老鯊嘴和魚人的末日,伊莉斯的死亡,時空之門的開啟……這些都不是你可以編造出來的東西。我相信你所說的話。」

「那真是太好了。」我發自內心地讚歎,因為如果摩戈爾不相信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辦法來證明自己。

「芬利的話是真的。耐普圖隆和老鯊嘴之間的血契詛咒我也知道,他是不可能踏入安戈洛的土地的……至於拉卡利,那真的是一件很遙遠很遙遠的往事了。如果你不說的話,我險些沒能認出來跟著你們的那個探險者是誰,幾百年過去了,她竟然還沒有放棄。」

「拉卡利究竟發生過什麼?」

摩戈爾搖了搖頭:「由於一些大人物的約定,我不能透露這件事……但我猜她和覆滅安戈洛的詛咒沒什麼關係。那是另外一件陳年舊事了。相比起來,我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什麼?」

「消除記憶不是什麼特別高深的法術,但是絕大部分的效果,僅僅是讓你記不得今天早上吃過什麼罷了。定點消除一長串記憶,並且將它牢牢鎖死,卻是非常困難的事情。更何況那段回憶還是你非常深刻、難以磨滅的噩夢。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據我所知寥寥無幾。」摩戈爾的聲音很低沉,似乎在斟酌著自己說出口的每一個字。

「誰?」

「你剛剛已經見過了暴龍之王了吧。」摩戈爾答非所問。

「是的。」我耐著性子回答,不知道這兩者有什麼關係,難道這隻野獸有著什麼消除記憶的異能?」

「所謂的暴龍之王,其實是一種古老的稱謂,代表著一種榮耀。現在已經很少在見到了,據我所知,除了在安格洛的沼澤之王和暴龍之王外,只有黑石山的炎魔之王還留存著這一稱謂。現在人們只知道他是崇高的元素領主之一,誰又知道他真正的出身是在這裡呢?當年那場慘烈的王之戰爭,失敗的兩隻野獸永遠被困在了安戈洛,無法離開,而獲勝的拉格納羅斯也僅僅是慘勝而已,他甚至丟失了自己的戰錘,離開了這個元素誕生的初始之地,至於成為所謂的大領主,則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

不對。

不對。

我記得,以「王」之稱號加冕的遠古存在,不僅僅只有這三個而已。就在前不久,混亂的加基森的城市深處,古墓廢墟之中,我曾見過那個身披甲胄遊盪的青色鬼魂。

「當年的那場王之戰爭,參與者究竟有幾位?」我慢慢問道。

摩戈爾笑了。

「四位。」他說,「炎魔之王,暴龍之王,沼澤之王,還有一位曾經號稱最強的元素法師,卻一同敗在了拉格納羅斯的火焰之下,比起摩什和爵德無法離開安戈洛的代價,他選擇的是在失敗後徹底抹殺了自己的存在,甚至連自己曾經擁有的稱號也一同遺棄了。人們不再知道他的身份,不再知道他的存在,他離開了安戈洛,遊盪在附近的人類城市之中,希望有一天可以忘卻自己的痛苦。真是諷刺啊,他是一位操縱精神的宗師,最後無法忘卻的,卻是自己。」

是的,我見過他。

那是在加基森的一個深夜裡,遠離海盜篝火和玉蓮幫神秘儀式的舊城區深處,一個漆黑的小巷子里,我曾見過一個巨大的鬼魂,游弋在人類的城市中。

「你是誰?」我這麼問過他。

他停下腳步,沖我點頭示意,聲音輕飄飄的,像是一股寒夜裡吹透骨髓的涼風。

「我是庫恩,遺忘之王。」


9.

摩戈爾說完這些話之後,從帳篷里離開了。

鬼使神差地,在他離開之後,我偷偷趴在門口,揭開了門帘的一角,看著他去了哪裡。

我在懷疑什麼?

這位睿智的長者嗎?

他用自己的生命掌控時間,換來了我重新挽回一切的機會,他應該是我最值得信賴的人才對。

可是潛意識總是在提醒著我,不對,哪裡不對。

摩戈爾的身影消失在魚人部落的深處,就在我看著它消失的背影發獃的時候,遠處的河流里悄無聲息地鑽出了一個身影,濕淋淋得,沒有絲毫聲音,它的背上插著兩把魚骨做成的利劍,臉上蒙著黑布,它離開水中後,很快就縱身躍上了樹梢,消失在了濃密的樹冠之中。

我曾經聽說過,在很多首領或者國王的身邊,都會培養一批影衛,他們從來不會暴露在陽光下,一生的目的就是保護主人。

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一個影衛。

我終於知道哪裡不對了。

就在穿越時空之門前,見到摩戈爾的最後一面。他的身邊躺著這個魚人的屍體,他的兩把魚刀實在是太讓人印象深刻。我當時只顧著跟摩戈爾說話,可是潛意識一直在提醒著我它的存在。

「……呱,呱……我的表哥恰好也在加基森,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哦不,跟我不一樣,他是魚人中最出類拔萃的戰士,說是戰士也不對啦,其實是個忍者……魚人中最強的忍者哦,繼承了我們族中傳承的飛火流星的稱號呢……」

對,飛火流星·芬傑。

為什麼他會跟在摩戈爾的身邊?


10.

在魚人營地過了一夜後,第二天天一亮,伊莉斯就收拾好了行李,準備繼續往神恩之地前進。

熱情的探險家理所應當地跟在她的身後。

摩戈爾將我們送到了營地門口,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卻沒有看他,眼神注視著遠處的水中,想要透過水麵,看清楚下面暗藏的漩渦和波瀾。

芬傑是不是正藏在那兒,冷冷地窺探著這一切?

我突然覺得整個安戈洛的上口彷彿被一層厚厚的黑幕籠罩,撕不開,掙不脫,它無可避免地慢慢壓下來,像是泰坦的巨手,試圖將所有的生靈一網打盡,碾碎壓滅。

神恩之地距離摩戈爾的營地並不遙遠,在去的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腦海中始終回放著一幕畫面。

伊莉斯坐在斷裂的木樁上,一把斬棘刀貫穿了她的身體。

斬棘刀。

在神恩之地中,守日者塔林姆守護著諸神的寶庫,而斬棘刀就是其中耀眼的一把。

我和伊莉斯盜取了它。

說起來我們是探險者,但是其實在很多時候,我們和竊賊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對於一件寶物是「有主」還是「無主」的判斷而已。對於我們來說,守日者只是一個古老咒印的影子,寶庫中所有的東西都不過是軼失的無主之物罷了,將它們帶出安戈洛,展示在人們面前,無疑也是我們探險者協會的使命。

可是我沒有想到,最後的代價是以伊莉斯的生命換取的。

殺死她的究竟是誰?

我毫不懷疑守日者的恐怖戰鬥力,儘管只能使用一次,但是他的身上懷有古老的神之刻印,可以將任何敵人禁錮在限定的實力之下。我們曾在奧達曼見識過一次刻印的簡化版,那些守護者一族已經足夠讓我們心驚膽戰。何況在這裡的,是經歷了時光千年的真正的守日者,神之寶庫的看守人。

可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

神恩之地的地面上,流滿了金色的血液。

守日者塔林姆被人釘死在了牆壁上,那是一把變幻著的熔岩之刃,金血順著刀身滴落地面,諸神寶庫里空蕩蕩的,所有的寶物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誰幹的!」伊莉斯沖了上去,拔下刀,將塔林姆的屍首放了下來。

我想要跟上去,熱情的探險者卻拉住了我,沖我搖搖頭。

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她拉著我,靜悄悄地向左邊走去,那裡躺著一個魚人的屍體,那是蠻魚氏族的勇士,他的身體呈現奇異的扭曲,像是曾經膨脹起來,然後又被抽空一樣,皮膚怪異地褶皺起來。

她用腳尖輕輕敲了一下地面。

哪裡是一串潦草的魚人語。我聽摩戈爾說過,蠻魚氏族的勇士可以接受各種各樣的祈福,而在臨死之前,這些祝福都會化作生命的能量還原到施法者身上,而它也會因此獲得一絲迴光返照的機會。

這就是它留下的最後遺言。

蠻魚氏族的魚人語和普通的並沒有什麼區別,作為探險者協會的一員,我不難辯認出其中的意義——

「變異者」。

我和熱情的探險者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迷茫。


11.

離開了神恩之地,我問伊利斯:「接下來怎麼辦?」

「都到了這兒,當然沒有回去的道理。」她笑了笑,將帽子摘了下來,看向遠方的環形山口,「嘉沃頓就在那兒沉睡著,對吧。」

我有些煩躁。

什麼嘉沃頓,什麼水晶龍,現在對我來說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如果能夠從安戈洛抽身離開,我二話不說,現在就走。

可是伊莉斯還不知道,在前面等著她的究竟是什麼。

「就不能不去嗎?」

她轉過來看著我,臉上有些不可思議:「你在說什麼?」

我沒有再說話,而是沉默地看著她。她的眼神銳利的像是兩把刀子,很快我就敗下陣來,將眼神移向地面,嘟囔道:「當我沒說。」

伊莉斯拍了拍我:「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有些多,你大概也很累了。」頓了一下,她補充道,「沒事,旅程已經快到終點了,很快我們就能獲得水晶龍,回到大廳去了。爵士他們還在等著我們呢。」

當然。

如果能夠這樣的話,真是再好不過了。


12.

從環形山的山口走進去,是一無數四通八達的山道,只有唯一正確的路途才指引著通向水晶龍沉睡的居所。

上一次我們為了找到正確的路,幾乎在這裡耗費了整整一個禮拜的時間。

我顧不上再偽裝了,帶領著伊莉斯快速地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等等,你怎麼知道真正的路……」伊莉斯在身後喊著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能說是摩戈爾預言術的指引。

走到大概一半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槍響。

有人在前頭?

我跟伊莉斯對視一眼,齊齊往前跑去,熱情的探險家跟在我們身後,我從反射鏡里不經意間瞟到,她的臉色有些陰沉。

越往前跑,越聽見密集的嗡嗡聲,像是無數密集的蟲群充斥著整個山道。忽然傳來一聲怒吼,槍鳴聲再次想起,我們的眼前出現了一絲光亮,山道盡頭豁然開朗,竟然是一片遼闊的露天平台。

一個穿著獸皮衣服的獵人站在那兒,手中的霰彈槍還在冒著青煙。無數的翡翠蜂群屍體幾乎把地面覆蓋滿了,獵人的面前,一隻巨大的薩瓦絲女王下半身被打得血肉模糊,靠在石壁上。

「赫米特?」我驚喜地叫道。我認得這個獵人,他是艾澤拉斯大陸上赫赫有名的野獸獵人,據說背後的獵槍曾經一擊射殺過最恐怖的暴龍王克魯什。

「現在請叫我叢林獵人。」他轉過頭,沖我笑了笑,我發現他的穿著確實和以前不同,頭上戴著恐龍顱骨做成的頭盔,身上披著迷彩的大衣,手中以前的老式來複槍也換成了現在的霰彈槍。

「你怎麼在這兒?」我問。

「伊莉斯請我來的,她說需要我的幫助。」赫米特笑著說,伊莉斯走上前去,給了他一個誇張的擁抱:「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當然。」赫米特說,「龍……」

話音未落,伊莉斯重重地咳了兩聲,用眼神示意赫米特。赫米特卻滿不在乎地露出了慣有的憨厚笑容,可眼神中卻透著我從未見過的凶光:「都走到這兒了,就算說出來也沒什麼關係了吧。」

我愕然看向伊莉斯:「他在說什麼?」

遠處忽然傳來兇惡的怒吼,我聽出那是暴龍之王摩什的聲音,可是誰能把它逼成這個樣子?吼聲很快低了下來,像是絕望的哀鳴,卻而代之的是一聲悠長而綿延的龍吟,很沉厚,似乎蘊藏著極致的暴戾和力量。

「安戈洛哪來的龍族?」我剛要繼續追問,熱情的探險家卻攔住了我。

「你還沒明白嗎……所謂的,變異者?」

我轉過頭看看向她。

「在歲月的變更中,選擇了獲取新的力量,捨棄了曾經的信仰的人。他們的組織,被稱為變異者。赫米特曾經是野獸殺手,無論再強的野獸也擋不住他的一槍,可是現在的叢林獵人,放棄了最強的一槍,換來的卻是對無數弱者的任意蹂躪。」

赫米特聳了聳肩,從身後的背包里取出一枚鱗片,我認得出,那是沼澤之王爵德的鱗片。

「也不一定,偶爾我也會重新拿起以前的獵槍,解決一下這些麻煩的傢伙。」他笑。

熱情的探險家沒有理他:「至於曾經無敵的死亡之翼,則終於明白了同伴的重要性。壓抑最狂暴的壓倒性實力,換取龍族的團結和重生。他終於不再是暴君,而是一名成熟的領主了。」

我終於明白龍息是怎麼來的了,摩什雖然強大,可面對無敵的死亡之翼,還遠遠不是對手。

「至於還有一位——」她停住了,沒有再說話。

伊莉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摘下帽子,像是第一天認識我似的,沖我笑了笑:「我,開拓者,伊莉斯。強化舊有的夥伴已經沒有用了,我選擇自己一個人開拓新的未來。」她頓了一下,眼神有些黯淡,「對不起。」

一切的真相都揭開了。

原來最後藏得最深的人,就在我的身邊,我一直拼了命的想要保護她。


13.

悠長的龍息越來越近。

黑龍之王巨大的身軀裹著烈焰逼近,它重重地放下了一個巨大的水晶卵,反射出七彩的熒光,照出我們每個人的影子。

「結束了。」伊莉斯沖我聳聳肩。

我張了張嘴,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腦海中穿梭編織。

不對。

不對。

不對。

不對。

不對。

不是他們。

魚人詛咒之下的飛火流星為什麼陪著摩戈爾?

遺忘之王又是什麼時候抹殺了我的回憶?

拉卡利的獻祭究竟隱藏著什麼,熱情的探險者究竟想要找出什麼真相?

守日者塔林姆真的是他們殺死的嗎?

黑雨究竟是誰召喚的?

安戈洛的末日是誰導致的?

摩戈爾口中的「它」究竟是誰?

我到底遺忘了什麼,我真的找回了所有的記憶嗎?


所有人都有秘密。

所有秘密都錯了。


水晶龍卵的折射出斑駁的影子,我突然間意識到什麼。

安戈洛的土地像是一個永無休止的莫比烏斯環,所有的答案都扭曲纏繞在一起,相互影響,相互誤導,最終能夠勝利的只有一個人,而失敗者則會從時間之門回到過去,重新開始。

在所有的事件背後,都隱藏著同一個影子。

那個被我從頭到尾全都忽略的真相。


「它「就在這兒,瞪大眼睛,看著我們所有人。


而只有從水晶龍卵的影子里,我才看見了它的真相。

我竭盡全力,猛地大吼一聲:

「快!!!給我個328!!!不然我編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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瀉藥,不過現在我沒有心情答題。
上次因為自己沉迷玩遊戲,在借貸APP里借了328開包,利滾利現在要還10多萬,我借遍了所有前任,還差328就能還清了,如果我不能按時還款,就威脅要傷害我家人。
有好心人借我328我一定感激不盡,實在不行,暴雪遊戲點數也可以!
讓我過了這個坎我保證再也不玩爐石了好嗎!


領導說新版本馬上開了,叫我加大宣傳力度。我只好加班,在知乎上提問,引導大家編328的段子,給新版本炒作一下。

提出問題後卻沒有多少人回答,不得已我只能在某寶上花錢,找水軍,編各種段子,提高問題的知名度。

100多個知乎賬號,加上給他們的贊數,一共花了243328。領導看到後臉都綠了。

後來我好說歹說,領導報銷了我二十四萬三千。說他已經儘力了。

知乎,你是我最愛的平台。知友們,你們都是善良的。


我是bb,冰封王座的騎士設計需要我去冰冠堡壘採風6個月,但是我沒有錢買魔獸世界的半年卡,現在缺360塊錢。事成之後我送你10個328讓你爽飛天,還送你絕版、稀有卡背。


大家好,328有了,現在想要一套海景別墅在裡面打爐石,請給我錢


我和日本人打賭!我都要被氣哭了!日本人說中國人不團結,沒有人給我打328買預購,如果我輸了就要退出知乎!大家頂起來啊,多捐些戰網點給我,讓日本人看看我們中國人的力量,給我加油!不頂不是中國人!不捐不是中國人!


大家好我是伯瓦爾公爵,自從我黑掉你們的裝備,啊不對是接過佛丁的頭盔成為巫妖王之後,我就一直在鎮壓著諾森德的亡者,但是一股來自扭曲虛空的精神力量侵入了冰冠堡壘,這股力量是如此的強大而邪惡,它不斷扭曲著亡者的意志,讓他們脫離我的控制且變得嗜血,甚至攻陷了冰冠堡壘的大部分地區,並計劃侵佔整個艾澤拉斯。

我在自己唯一還能控制的地盤——冰封王座上召集了泰蘭德、瑪法里奧、吉安娜、薩爾等許多的英雄來幫忙,英雄們一開始並不適應零下幾十度的環境,但在穿上我這些年攢下來的老棉襖之後,已經能夠衝進冰冠堡壘輕易地幹掉叛亂的亡靈了,正當我興慶自己又一次拯救了艾澤拉斯的時候,一股冰冷到極點的黑暗力量卻在冰封王座中爆發開來。

這是……這熟悉而又讓人顫抖的氣息……難道是……

不,這不可能,他不是已經被徹底殺死了么?

我回頭看向了王座下方,那裡的陰影中隱藏的一具棺木,那是上一代巫妖王的葬身之處,薩隆邪鐵鑄成的棺槨被厚厚的堅冰包裹著,散發著幽藍色的光芒,彷彿一個巨大的漩渦,要將人的靈魂吸入其中。

砰~

棺槨突然震動了一下,突兀的響聲讓我打了個寒顫。

砰~砰~砰砰~

巨大的撞擊聲中似乎蘊藏著無盡的憤怒,隨著棺槨的跳動,包裹棺槨的堅冰出現了絲絲裂紋,而且每跳動一下,堅冰上裂紋都在迅速擴大,似乎下一刻,恐怖的王者就要破棺而出,屠盡這世上所有的生靈。

我想要叫召喚的英雄們回來,但是之前的戰鬥讓他們在冰冠堡壘中太過深入,根本沒有時間回援。這是一個陰謀,這些復活的亡靈只是炮灰而已,而燃燒軍團的真正用意,是要復活這些亡靈曾經的王——阿爾薩斯。

砰砰砰~

棺槨的撞擊越來越劇烈了,來不及了!我踉踉蹌蹌地撲倒在棺槨上,但是其中傳出來的巨大力量讓我感到一陣深深地絕望:這不是我能夠獨自抗衡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我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被掀翻出去。

在這個最危急的時候,我想起了你們,艾澤拉斯的勇士們,是時候展現出你們的力量,阻止燃燒軍團的陰謀了,我現在需要328元,戰網點亦可。300找艾雅黑掌僱傭兩個青玉魔像幫忙壓阿爾薩斯的棺材板,20塊錢把青玉魔像用加基森的傳送陣傳過來,8塊錢買兩個膏藥治一下我在寒冷環境下工作多年引發的老寒腿,在這個決定艾澤拉斯生死關頭的時候,我不可能有時間去打爐石,更加不會知道什麼新的擴展包。

為了艾澤拉斯!


摯愛你們的~


親愛的指揮官:
您好
多日不見,您在破碎群島過的怎麼樣?自從您離開以後我們一直盡職盡責守衛霜火嶺的要塞和沃瑪爾,日復一日。
儘管燃燒軍團已經敗退,但是德拉諾這塊神奇的大陸永遠都處於動蕩之中。而我們也希望您能抽空回來看看。一來是大傢伙都想您了,二來我還有個重要的消息要向您彙報。
前幾天斥候發回消息,基爾加丹王座上又出現了異動,恐怕是燃燒軍團又要入侵了。
但是您別急,現在我們已經有能力單獨應對了,只不過我們需要一點小小的幫助……
比如328的等值時光徽章一枚,或者戰網點也行。我們並沒有私底下打爐石,也不知道什麼叫新卡包。

您忠誠的副官


諾森德,嚎風峽灣,復仇港。

死亡騎士站在復仇港門外,端詳著這個由被遺忘者控制的港口。

現在這地方人真少,他想著,幾年前,這裡還是部落的登陸點之一,源源不斷的部落勇士湧入此地,人群熙熙攘攘,空氣中瀰漫著被遺忘者的腐臭味,還能聽到獸人的咆哮聲。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巫妖王。

想到這裡,死亡騎士彷彿又看到那個拿著霜之哀霜,統治亡靈天災的可怖存在,渾身一陣顫抖。

現在他不在了。

死亡騎士露出笑容,終於決定動身,向大門走去。

「你終於要進去了嗎,死人?說出你的身份。」門口的被遺忘者守衛攔住了他,森白的牙齒擠出詭異的笑容。

「死亡騎士,來自黑鋒要塞。」死亡騎士早有準備。

「黑鋒要塞的人不都已經前往破碎群島了嗎,還有人留在諾森德?」守衛有些迷惑,面前的人的確是一個死亡騎士——穿著厚重的盔甲,眼中的奇異光芒從頭盔的縫隙中散射出來,背後有一把符文劍,符文的微光隱隱浮現。只是黑鋒要塞早已離去,這名騎士現在出現實在有些反常。

「要塞走的時候我另有任務。」死亡騎士頓了下,「我不是去破碎群島,我要去幽暗城。」

「你有證明嗎?」守衛還是沒讓開。

死亡騎士有些不耐煩,從行囊里拿出一枚勳章。

「這是女王的。。。看來你的確要去幽暗城,進去吧,飛艇塔在那邊」守衛指了指遠處的高塔,從他身前走開。

死亡騎士沒有致謝,徑直走向飛艇塔。

沒想到有一天還得靠這個勳章。死亡騎士露出一絲苦笑,這枚勳章是他從映像大廳撿到的,的確是希爾瓦娜斯的不錯,可來歷卻不大光明。

飛艇塔離的不遠,他沒走幾步就到了塔底,看著高塔上盤旋而上的樓梯,死亡騎士停住了腳步。

上一次這樣拾級而上,走上高塔頂端,好像離的很久了。

那次可真累。

想到這裡,他拔出了後面的符文劍,凝視起來。

那是把斷劍。

把這把劍砍斷的人死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這種感覺。

收起斷劍,死亡騎士開始登塔,塔並沒有上次高,不久他就到了塔頂。塔上沒有其他人,只有一個地精,看來他就是飛艇管理員了。

「你要去幽暗城嗎,先生?」地精抬頭,看著他說道,「天啊,你可真高,我這次是說真的先生。」

幽暗城,在我那時候可不叫這個,死亡騎士想到。洛丹倫才對,那裡才是他的故鄉,他的父母,他的家人,他的朋友都在那裡。

可我把他們都拋棄了。

「洛丹倫,我要去洛丹倫」他說道,聲音有些顫抖。

「隨您怎麼叫它,先生。」地精眼裡露出一絲貪婪。

「只要你想去那裡,您就得買票,船票300金幣,保險28金幣,童叟無欺,貨真價實!」

「可我沒有錢。」死亡騎士愣住了。

「沒有錢?沒問題」,地精像是早有準備。

「戰網點也可以的!」

——我是阿爾薩斯,我沒有死,當年我用無敵和頭盔買通佛丁和伯瓦爾,好不容易從冰冠堡壘逃脫,現在我已經洗心革面,痛改前非,只想回洛丹倫看看老家,但是沒有路費,希望好心人支援,船票300保險28,戰網點亦可,我不知道什麼爐石傳說,更不知道什麼冰冠堡壘的騎士,我就想回家。


老媽,我們同學暑假都在報一個叫「冰封王座」的補習班,有好多培訓課程,像什麼法學,醫學,神學,恐龍學等等,最近又開了一門好像叫西學的,應該是研究西方文化的學科,一個暑假學費才328,現在報名還送書包,你不想我一開學就落後同學吧?

老媽:滾!你丫都三十了!報你妹的培訓班!


大家好,我是帕奇斯。如你們所熟知的那樣,我是一位極為強大的海盜(小野菊:喵喵喵?)。是我讓畏首畏尾只會疊甲的加爾魯什走上稱霸天梯的道路,是我幫助薩爾和瑪法里奧得到極限快攻的真傳,是我讓酒館的海盜團體復興!
但正因為如此,萬惡的BB開始嫉妒我們完美快攻的存在,先是把我的小弟蹩腳海盜打成了殘廢,又把一大堆奶媽和嘲諷召喚到了爐石酒館!儘管我們的宿敵雷諾已經退出戰鬥,但安戈洛的新生勢力卻讓我們海盜的生存環境變得岌岌可危。
現在,我們又將迎來一個新的版本。我堅信,這次我們絕對不會再被他們壓制了!雖然在此之前,我被焦油爬行者噁心出了重傷,但我絕不向兄弟們要一分錢醫藥費!因為比起我的身體,更重要的是海盜的復興!所以,我們需要新鮮血液的加入。現在我們急需招募廣告費1000元,天國的鸚鵡船長已經資助了672元,剩下的328就靠你了,朋友。
干翻那些旱鴨子,海盜永不為奴!
(一本正經編瞎話真的好有趣哈哈哈)


我,328,打錢,不玩爐石。


老鐵,雙擊,328…


我是一個nga魔獸世界休閑玩家,最近薩格拉斯之墓剛剛開放,各大工會都在開荒。這兩天,method過了據說是超出人類能力的boss墮落的化身。我感受到了危機,決定拿下基爾加丹首down,為國爭光!
現在,為了我的愛國大計,我需要220塊錢購買軍團再臨版本,100塊錢叮一個當前版本強勢的酒僧,4塊錢付網費,4塊錢買一瓶營養快線。
希望廣大魔獸玩家能夠資助我,讓這些老外們看看我們中國人到底有多強!


我,阿爾薩斯,328

對,說話要簡潔


我覺得我話還是多了點,真正的粉絲看到我ID就應該開始掏錢包了吧(?`∧′)


大家好,328,不知道,戰網點亦可,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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