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嚴歌苓《扶桑》的進來說下感受吧。或者你覺得該怎樣認識評價扶桑。?

嚴歌苓 扶桑


跪著寬恕世界
——讀《扶桑》


定這個標題時我就覺得狹隘了。扶桑不僅僅是一個跪著寬恕世界的人。她有太多東西,寫對她的感受就是再寫一本《扶桑》也寫不夠。
「扶桑」這兩個字有一層意思是太陽;另一層也就是它的本意,扶桑花。扶桑就像太陽,她點燃克里斯,點燃苦難,點燃世界。她的美不僅僅在於穿上和扶桑花一樣硃紅色的外衣而散發出的光芒,更在於她是那麼地善於利用紅色,並且在利用紅色的同時綻放自己。
對於紅色,我們常常想到血,於是作者就用血來表現扶桑,抑或說,是扶桑在用血向世界表現自己——扶桑慢慢站起,用水澆自己的身體,腿間的血汩汩留下來,可她確實那樣平靜,那樣溫婉,那樣淡然,就在陽光里,她浴血——這個鏡頭讓我久久不能忘卻,就像作者在描寫完這個鏡頭之後寫的一樣:你怎樣才能讓他懂得你——流血,受難,歡樂,誰也離不開誰的關係。我想,克里斯懂的時候,我們也懂了,就是這樣一個東方女性,被賣到異國,寧可挨打也只用真誠微笑而不用低廉叫賣去招客,面對暴力與殘忍也能安然嗑好瓜子的妓女。這就是東方女子,她們不神秘,她們只博大。
另一處讓我不能忘卻的耀眼的「紅」,便是飛刀(阿丁,大勇的總稱)赴死時,扶桑換上出嫁盛裝,那一片紅,一片似扶桑花嬌艷的紅,一片似太陽般熾熱的紅,一揭開蓋頭,便驚艷了世界。我都無法想像。扶桑是愛克里斯,也是愛飛刀的。她在飛刀將她從拯救會處略走時想著克里斯;飛刀說扶桑能喊出哪個男人的名字,他就把扶桑嫁給誰,在蓋頭下的扶桑無視那些紋著自己名字或提示而伸來的手,她心心念念想著一雙無飾的,樸素的手,一雙年輕的手,一雙克里斯的手。只要她看到那雙手,她就叫得出他!小說在很開頭寫過這樣意思的一段話:妓女們都記得嫖客的名字,好像記住了能有什麼恩寵一般,可扶桑卻一個都記不住。作為妓女的扶桑記不住嫖客的名字已成了她的一個特點,她區別於妓女,她不是妓女!
她的肉是肉,她的靈是靈。
還有一處不得不提到的「紅」便是克里斯眼中把背景都染紅了的扶桑——一次在醫院,一次在茶坊的院子里。我更願意思考和幻想的是前者。因為那是第一次的以無情襯有情——醫院慘白的牆是乏力而無情的,院子灰黑的物是涼薄而無情的,可有了扶桑就不一樣,她用心靈去點燃,用生命去點燃,用老外眼中的「東方」去點燃!拯救會醫院裡「麻袋片似的白衣服」是無法同扶桑的紅綢衫去比的,當她換下前者而穿上後者,扶桑獲得了新生,不僅在克里斯眼裡,也在我們眼裡。當扶桑去垃圾桶里翻找那件穢污的紅綢衫時,她又將她平淡的反抗,安靜的倔強展現給我們,展現給世界。那才是革命,那才是解放!扶桑是她自己的,她不屬於任何,她屬於紅,屬於太陽,屬於扶桑。
費筆墨到這裡才驀然發現,一直都在寫這些令人難忘的「紅」,那些跪著饒恕世界的扶桑好像被忽略了。有太多扶桑了,有直接寫出來「跪著饒恕世界」的扶桑,但扶桑這種態度更深刻的表現是在她安靜地清理嘴唇、胸脯、腿間流出的血,是她在被打得血濺白牆時朝克里斯遞過一個「我們有秘密,你不要來」的眼神,是她在克里斯和飛刀劍拔弩張時緩緩地為飛刀篦頭的女奴……你可以當她跪,可以當她不跪,但她所受的苦難我們是必須承認和接受的,她的「緩緩」、「安靜」和「淡然」無一不再說明「好,我原諒周身四溢的血液,我原諒愛的人束手無策,我原來我被賣來,我原諒我不是沿海而是內陸因而更值錢也就更悲苦的妓女,我甚至原諒我是東方女性,原諒東方女性而特有的這種原諒!」
「跪」這樣的姿態,在扶桑看來以及她表現出來的都是最原始的形態,是沒有任何尊卑意義的。形態是形態,寬恕是寬恕。這樣的扶桑只有一個,這樣的扶桑只有扶桑。


反對所以讚美這本小說的答案。

實話實說,真的沒有覺得多好,作者的背景找的很好,正值美國崛起而中國是最屈辱的年代的第一代華工移民。 扶桑代表著西方人眼中典型的中國女人移民(stereotype),天真的傻,逆來順受,買肉為生,下賤(被小孩嫖);中國男人貧窮,醜惡,好不容易有個硬骨頭還被處決了。 而白人,比如克里斯,先是迫害者,反過來又成了典型好萊塢主流的white savior的形象(就是美國文學/電影中水深火熱中的亞非拉人民的白人救星,印第安,黑奴,冷戰時越戰宣傳片尤甚)。 如果這是個白人作家寫的,文評和華裔群體會馬上冠以種族歧視之名,參見電影唐人街。 所以透過小說,作者那種拋棄中國文化又竭力迎合美國主流的態度躍然紙上,包括其他的小說,比如十三釵,不斷的挖掘這個模式,野蠻的暴力,再每次裹上粉紅香軟的外衣(妓女,強暴etc),難怪導演都喜歡她的小說當劇本,既迎合了國內對肉戲的渴望,又滿足了外國人對中國女人所以的思維定勢。更令我不解是網路上一邊倒的溢美之詞,各路女文青對此書趨之若鶩。

批判老女德復興,又吹捧女人逆來順受,什麼鬼畜邏輯。


第一次讀完一本書,恨不得看到那個人。
那不是一個人
那是千千萬萬個漂洋過海,把夢留在家鄉,把腳步帶到彼岸的人的化身。
原來過去和現在如此的不同。
現在我們尋求離開家鄉的機會,走的越遠越好,恨不得和過去的一切划上句號,家鄉是記憶里美麗的風景就好。
而過去,人們踏上征程,是為了更體面的回來,活下去,因為家鄉太貧困,因為家鄉又太親切。
所以扶桑不是一個人,是舊社會中千千萬萬個少女的化身。大勇也不是一個人,是千千萬萬個在外闖蕩的遊子的拼合。克里斯的確是少數,少數痴迷於東方妓女的小白鬼,但是他也是多數,是多數對東方魔力抱有極大好奇心的白種人。
故事亦真亦假,語言亦嗔亦嘆。
小白鬼克里斯
一切從十九世紀六十年代美國唐人街上那張吱吱呀呀的竹床說起。那書中的吱吱呀呀,不知為何引起了我的極大不適,十二三歲的少女們在街上攬客。我見過廣東的女孩,哪怕是今天營養條件都很好了,也有很多是小小瘦瘦一副不勝憐惜的模樣。二十歲,對站在街上叫賣自己的小女孩們來說,已經是要死了的年齡。
竹床吱吱呀呀響起,意味著她阿娟或者她阿梅的晚飯有了著落。
而你,就是這樣一個來自內地,二十歲,極具東方面孔,痴痴傻傻,不會招呼客人,中看不中用的妓女。
你為尋夫而來,被人販子騙到了船上,又用狗皮膏藥糊住了嘴,不掙扎,不絕食,一路坐在船艙里,不掉稱,不生病。
你是東方式緘默最好的代表。
而十二歲的小白鬼被你的沉默、微笑迷得神魂顛倒。

」我已經基本上清楚你的身世。你是個二十歲的妓女,是陸續漂洋過海的三千中國妓女中的一個。你登上這遍地黃金的海岸時已二十多,因此你成熟、渾圓,是個火候恰好的小娘兒。你沒有技藝,也沒有妖惑的嫵媚,絲毫不帶那千篇一律的淫蕩眼神。你的平實和真切讓人在觸碰你的剎那就感到了。你能讓每個男人感受洞房的熱烈以及消滅童貞的隆重。」

讀到最後,我都不明白,那麼,他的什麼地方吸引了你呢?

克里斯對你的期盼,像蟋蟀在進行最後的鳴唱,明知不可能多活一個季度,卻拚命的朝天怒吼。可12歲的他,哪裡有那麼多的心思,單純的著迷,單純如本身,就是一個孩子。

「扶桑不知這男童許多次藏在樹影和牆影中看她。他沒有見過比她更奇異的東西。他常常蔽在暗影中,邊觀看她邊咬著拇指;她的每一個稍大的動作都使他咬疼自己。扶桑不知道他用一面小圓鏡將她一個細部一個細部地觀賞過。他從小就學會用那面鏡子把廣漠世界的任何景物收攏為他瞬間的擁有和私藏。」

可他單純的愛慕,招致了你一生的等待和期盼。

是亂葬崗一樣的醫院裡那間小小的房屋內也好,是拯救會那肅穆的院牆也好,是小樓上半開的窗子也好,你什麼也不說,你叫不出任何一個男人的名字,唯獨在心裡狠狠的期盼著這個小白鬼。
看到你這麼深的思念,我幾乎相信,這是真的,這不是故事。這太有血肉了。

大勇要將你許配給個人家,你摸著男人們粗糙的手,微笑,沉默,慢條斯理的等待。
你去茶樓,日日去,多少錢也不會出賣自己,你等的不是高價,是全身心的交付。
你吃死人的剩飯,你要活下去,是因為心裡還有那麼點惦記嗎?惦記那個拿鏡子利用反射尋找你的人?
你把強姦你的男人紐扣咬下來裝在盒子里,寬容所有人。卻唯獨有一顆紐扣,藏在濃密的髮髻里,你不是痴傻的么,怎麼又這麼深的心思?
最卑微的跪姿,原來是最大度的寬容。容納了一切不堪一切骯髒。
也是最大的圈套,讓看懂的人深深的淪陷。比如克里斯。
克里斯遠赴他國求學,他要忘記那個罪孽深重的自己還是他無法面對那個獸性的自己?他將那件藍色的制服扔入大海,他已經做好決斷的準備了。
可是你的包容是個太大太大的圈子,他不僅回來了,還走向你。他不僅走向你,還要突破成見迎娶你。
第五代移民嚴歌苓說,她和他的丈夫之間還有很多溝通上的障礙。
你知道婚姻的長相廝守和愛情的瘋狂不可相等同。
你用婚姻鎖住愛情,你留一把頭髮在克里斯沉睡的手裡,走向刑場上的大勇,走回廣東的婆家,走上祖墳的山坡。你披著火紅的嫁衣與克里斯告別,與愛情相守。
而此時,克里斯還在沉睡。
多年後你們再見,他吃你愛吃的田螺,你不言他不語,就像沒有見過一樣。
你的聰慧給了他一個幸福安穩的婚姻和人生。
我都讀不懂了,你不是一個痴傻的女人么。


大勇或者阿丁

中國人的生存邏輯是什麼?
是驍勇善戰嗎?
我想從來不是。
中國人的生存邏輯應該是膝蓋中長出來,跪拜、俯首、磕頭、喊著老爺大人主子,低著頭貓著腰走路。
以我短暫的人生閱歷來看,中國人最高等的智慧就是閉嘴、低頭、屈膝。最優秀的品質就是頑強。
以卑微的姿態求得狹隘的生存空間,然後處處是中國人,像螞蟻一樣,用你看不出來的方式啃食大壩,讓河流決堤。
就像十九世紀去海外求得生計的中國人,男人販賣女人,男人也販賣自己。女人做妓女,男人做苦力。
妓女的收入是一頓晚飯,男人的收入也是一頓晚飯。
男人們去修鐵路,去開礦,再低的工資也不會罷工,因為罷工就意味著,僱主可以以更低的工資僱傭到另一批中國男人為他們工作。
活的那麼低賤,低賤的那麼頑強。
用書中的一句話說,連這種食物(海蠣子)都可以吃的人,是無論如何都可以活下去的。
當一隊又一隊的中國男勞工像免費一樣去工作,大勇不同。
他是八歲就頑皮的和同村人去海外小男孩,他是用一排飛鏢就可以嚇唬住一群警察的唐人街阿丁,他是帶著四個大戒指的無惡不作的大勇。他多次重生,每次換一個名字,就好像清了一身的血債。他和中國人斗,偷妓女拿去賣,是唐人街的街霸。他和美國人斗,給跑馬場的馬下藥方便自己賭馬。
他一身的血債,他一身的血氣方剛,他的頭髮,粗硬的像一條蛇,盤起來,就是要開打了。
當我隱隱的猜到,扶桑就是他定了娃娃親的妻子時,真的感嘆世事的可笑。是或者不是都是寫書人的意願,但在那樣一個時代,有什麼事不可能的呢?
大勇猜到了,扶桑也猜到了。
大勇不願意承認,因為他想要洗清一切回到家鄉,看妻子洗衣推磨,他的妻子就不可以是扶桑。
可是大勇對扶桑太好了,像摸鳥摸狗一樣摸扶桑,卻在扶桑這個妓女遭人強姦時恨不得像藥店老闆殺掉自己被強姦的媳婦一樣殺了扶桑。
他只是想給心一個歸處,到最後卻也明白了,他和扶桑都沒有歸處。或許他希望扶桑有,可是扶桑的歸處卻是一顆極自由的內心,其他一切都無所謂。
在數處扶桑、大勇、克里斯交疊出現的地方,我都希望扶桑回頭看一眼大勇,他是混蛋不是英雄,他註定不會像大多數隱忍的中國人一樣活下去,活下去是最好的勝利,但是他這個中國人中的特例,有著中國式的詭詐,中國式的陰險,中國式的柔情和思念。
雖然克里斯和扶桑才是主角,而大勇刑場上的新婚禮堂,才是落幕。
克里斯的扶桑的故事,在那個大火連天的夜晚里,骯髒的馬車上,是一次完結也是一次開始。其他都帶著細水長流的隱忍。
大勇和扶桑,哪一次出現不是帶著呼喊和血淚?兩個本可能不想愛但相守的人卻在異鄉彼此撕裂,折磨。
愛不愛過對大勇重要麼?
有一個人以妻子的名義,將他一半骨灰撒入大海,一半骨灰撒在母親的墳頭。這一生,可以安穩了。
何況他是為了維護這個女人的名譽而死。
是中公妓女又如何,她,是我心底認定的妻子。

「大勇牽著繡球,繡球牽著扶桑,走到喜堂前跪下來。人們都發現大勇是個頂規矩的新郎,眼睛一刻不離扶桑,腳下的重鐐幾次險些絆倒他,他看都不去看。一個獄卒上來幫大勇把腳鐐搬動一下,讓他跪得更舒服些。
蓋頭掀去後,人們都慘叫起來。扶桑美艷得讓許多脆弱者流下眼淚。
勇笑著欣賞新娘。他完全能想像她推磨、打柴、擔擔子的模樣。他看著一個下河槌衣、坐在門檻上剝豆等他回家的扶桑。他還看見故鄉那條河邊站著一排女人,扶桑從她們中間跑出來,迎的不是鄉郵員,是他自己,漂洋過海回來的大勇。是六十歲的大勇了,迎上來的是五十許的扶桑。
大勇看著這些,對扶桑說:別急,慢慢活,我等得及你。
扶桑說:回頭我送你回家。大勇說:一半灑海里吧。扶桑說:嗯。那一半呢?
大勇沉吟一會:灑我老母墳上。他笑笑說:燒成灰老母也認得我。」

扶桑
你這個活到九十多歲的唐人街老女人啊,你可能後來褪去了美麗的皮囊,成了無關緊要的小販,你可能成為了任何一種平凡的無關緊要的人。你回到美國的唐人街,為什麼呢?
因為唐人街的茶館裡有克里斯年輕的影子?因為大勇死在這片土地的刑場上?因為家鄉,也只是個名字?
你是任何一個十九世紀的中國人,受難,寬容,生長。無聲無息,包含萬物。
故事再多,也叫別人去猜,你自顧自的吃著魚頭、瓜子、田螺。
小樓里出現了其他少女,克里斯娶了別的女人,大勇投胎轉世。
只有你,還用同樣的沉默講述著過去。
 「你看,這裡記載的你在多年後的模樣;「近九十歲的她穿一身素色帶暗花的旗袍,顯然它的大部分是假的……沒人知道這位曾經是多部鬧劇(或稱悲劇)主角的女人一直在怎樣生活……她顯然是漂洋而來的三千中國妓女中活得最長的一個。」
時間
時間最慷慨,它饋贈你。
當小苗開出花,當小魚產下子。
當日出日落,稻米成熟,新生兒睜開眼。
你急不得,時間會賦予你一切。
時間最無賴,它偷竊你。
當相見變成別離,當思念變成遺忘。
當我心愛的從飯店拿回家的蘿蔔雕刻的錦鯉在冰箱里腐爛。
時間想偷就偷,叫警察沒用,叫誰都沒用。
時間把扶桑帶來又帶走。
時間讓中國人真切的疼過,也在教會國人如何療傷。
我們學的太快了,也忘得太快了。


看了兩遍扶桑。第一遍看,看的是愛情;第二遍看,看的是歷史。
首先先講愛情。克里斯對扶桑的感情我不相信是愛情,正像克里斯所想,僅僅是對和他所生環境截然不同的神秘的東方那種禁忌之美的嚮往;而扶桑對克里斯的感情,我更傾向為感覺到克里斯感情的扶桑在沉寂的心頭所起的波瀾。白人小子加到輪姦中的情節還是讓我震撼。嚴歌苓在這裡提到了文革,提出巨大的錯誤是「集體無意識的歷史合力」。(「罪惡」之所以得以實施、「惡魔」之所以得到成全,恰恰是因為我們每一個都從不同角度參與其間;就終極的意義而言,在這種持久、巨大的罪惡之中,幾乎不可能存在什麼純然的「受害者」。)以這個角度來看那些歷史上巨大的錯誤,是真的發人深思的。細想,那些砸孔廟虐文人的人們,可知道當時自己在做什麼嗎?現在的我們恨的咬牙切齒,可若在當時環境下,縱然我們不成為當時那些人,但真的不會為那樣的歷史氛圍出一份力嗎。我們又會以什麼角度來參與其間。仔細想想,當今,我們是否正從連自己都不知的角度參與著什麼持久、巨大的罪惡中呢。細思恐極。
阿勇讓我心疼。但死前,得到扶桑的救贖,總算不至於太過悲涼。
扶桑以包容萬物的微笑,在被人糟蹋到極致中涅槃,在所有人可見的牢籠中綻放自己極致的自由。也許她沒那麼偉大,只是真的「蠢」,真的沒心沒肺。但就這份蠢,這份沒心沒肺讓她在如此骯髒、艱難的境地,完好的近乎無痛苦的生存下來。
而我們身邊的痛苦,與其是說別人施加給我們,不如說是我們做不到「蠢」,而拚命接受的。我們本可無痛苦的平安無事,只是要做到包容太難。
一群赴美底層華人的「忍」卻讓白人憤恨。也許種族之間的矛盾、歧視、恨意就是這樣說不清的道理。我試著去想這種心態,想到的只是具有優越感的種族會想要其它種族和他們相同,即「求同」卻「不存異」,否則就是會毀壞他們生存環境的「魔鬼」。在有著巨大包容性的中國文化的潛移默化影響下,我不能去理解這種心態,更不可能站在優越性種族的角度去設身處地地思考。我的學識還不夠我對這種瘋狂的人性去理解。


剛剛看完,心情有點難以平靜。現在想來,扶桑是個溫和而平靜的人,從未有過過激烈的情緒,好像沒有過深的愛與恨。她默默地承受苦難,遲鈍而優雅。彷彿一直逆來順受,最體現出自己意志的是她的出嫁。克里斯是她的愛情,阿勇是她的婚姻,就算沒有這盡多的苦難坎坷,只平靜的度過一生,結果依然如此。她具有母性的光輝,具有古老而神秘東方的特質,她忍耐,她不吭一聲,她寬容,她自由,她歷經磨難而並不以為磨難,她自其中吸取快樂。我個人覺得全書當寫到扶桑捧著阿勇的骨灰回國就該結束了,不是很懂後邊為什麼還要寫後記,年邁的扶桑和克里斯再相遇的場景


看的心痛又釋懷
第一次接觸這個作者,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細膩的文字。(以下引號內都摘自本書)
諸如「茶從壺嘴細細撐出一根弧線」
撲面而來的靈動與沉靜,讓人舒服又有溫度的文字。
「他在黃面孔里看不見一件絕對的事情,所有的是和非、曲和直都相互寄生、相互掩護、相互輪替更迭。」
這似乎是中國人血里流淌的本性,掩蓋真意,承受錯失,接受遺憾。我們是不是真的對苦澀欲罷不能,像扶桑從救世會的脫身一般,認為自己應在苦難里才美麗。
甚至真的,深愛她的克里斯,或者深愛的是她身上的東方氣息,愛的是她染了塵世的紅袍下的苦難之軀。他只在那些時刻愛她,在其餘時刻提醒自己,我愛她。
愛大概是這種陣痛,愛從片刻的你而起,因片刻包容永恆,如此卻也延綿不絕的恆久。
克里斯一次次的放棄我們都看在眼裡
「他已懂得了許許多多無望之事,也就是說他成熟了,人成熟的標誌是對無望之事的認可。」
我以為他真的該放棄了
他在牙縫裡咬著她的名字,但他什麼也沒說
但最終他做出了使你圓滿的事

可你最終………
「她意識到愛情是唯一的痛苦,是所有痛苦的源起。」
你們在彼此的婚姻里,保護自己再免受愛情的侵擾與傷害。
不能說算不算悲劇,我也受教良多。


歪題答:
嚴歌苓的小說的女主人公的刻畫似乎是帶著男性視角,或者說是傳統的中國文化視角。


一個很不平凡的平凡女性。對於命運給的各種傷害,不管是被拐賣,接客,挨打,被擄走,暴力,強姦,都沒有讓她失去活下去的勇氣。感覺像是一片汪洋,風吹雨打,電閃雷鳴,都會歸於平靜。她一直活的很堅強,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害一樣。然而卻始終善良堅忍,從來不曾麻木,能夠始終用橙澈的心體驗世界。不得不提及她和克里斯的愛情,我們的民族對於困難總是充滿包容,我們的歷史本身就是民族受難史,饑荒和戰亂交替,朝代更迭,征服和入侵,於是我們堅強隱忍。扶桑也是這樣,作為一個中國女人,柔弱堅韌,挨打,漂泊,對於命運強加的所有一一接受,和克里斯相愛卻分開。像作者所說,是因為她不需要被拯救只需要被愛,而這正是他當時一直沒有明白的。她很清醒地看出這一切,也很決絕地離開,不曾回頭。


雖然在極度的敗壞中激蕩出的那一抹猩紅已不再是一件重工刺繡綢衫,而是纖毫畢現的人血,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嘲諷婚姻,在最後一絲淪喪的愛中仍舊選擇生存,活著的娼妓真難以忘懷,而塑造這樣一個聖母白蓮花也太讓人甘拜下風,沒有什麼貶義,只是覺得這部作品能秒殺所有瑪麗蘇文,見者即深愛,故事其實並不算曲折淵源,完全是被筆者的文字俘虜了


很好的故事,但是總有些覺得被作者亂入了。


看了一半,太苦了,看不下去了。


作者可能想把扶桑塑造成像土地一樣的女人吧,從來不做任何反抗,對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是去接受的,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智慧,有自己的愛情,也會做自己的選擇。書里寫到她愛上了那個洋人小孩,那個孩子長大後也來找她,但她依然決定嫁給已經死去的那個人(很久之前看的,已經忘記名字了)以追求更加安穩的生活。所以說她心裡是明白的。作者把她塑造成非常完美的女性,像土地一樣溫潤、寧靜,接受生活給的一切,我想那是因為她懂得一切苦難和醜惡吧。


我非常討厭扶桑,但是她也是我非常喜歡的那類人。

她不屬於大勇 不屬於克里斯 她只屬於她自己


記憶


看完了扶桑之後,內心的糾結還是蠻多的。


我們這代人內心不見得有這麼厚重的感情。我覺得,扶桑這個人最吸引我的一點,還是,她不曾被這個世界污染。在經歷過了那麼多之後,她的內心還是喜歡著這個世界的。


這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


《扶桑》

你從這本書先看到愛情,再看到歷史
看到阿棉送走小毛頭那幾頁時候我忍不住淚崩,幾度看不下去
她把女主角寫成大海和大地一樣的存在
風來雨來,摧殘來,折磨來
都淡然一笑,隱忍寬恕
經歷磨難但並不以為磨難
這樣的美搭配歷史時代的醜惡
給人很大的衝擊感
讓人感到心靈的顫痛
站在歷史巨大的蒼穹下,個人的喜怒哀樂如一縷青煙
俯下身來看看自己渺小如螻蟻


舊不掉的新娘,像古老的東方文化一樣博大有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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