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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的文學功力怎麼樣?


即使作為「御用文人」,也遠勝於今天的周花二將。
郭沫若的文學風格是激情,一激動就排比起來沒個完。《鳳凰涅磐》、《屈原》都是這個風格。樓里有人拿他跟周作人比,這就不是一個路子的。周作人好比陶淵明,郭沫若崇拜的是李白。當然他缺少李白那樣瑰麗的意象和神奇的意境。他也有想像和激情,但李白能把這種想像和激情用恰當而流暢的語言表達出來,郭沫若的詩讀起來就有些拗口。當然魯迅的小說語言也很拗口,畢竟那時候白話文學剛剛起步。

他作品的另外一個特點是直白,主題直接說出來,不用托物詠志、曲折委婉。他寫歷史劇,就讓歷史人物說大白話,純粹的大白話,而不是其他作家常用的半文半白。他是歷史學家(當然史觀正確與否另當別論),也能寫舊體詩,寫點半文半白的句子應該不在話下。不過他的觀點是,歷史人物說的話就是他們當時的大白話,不能說沒有一定的道理。
中國文學自古以含蓄為上,所以未免覺得他的作品缺少回味。但這種浪漫激情的風格在當時的確很有影響。《屈原》抗戰時在重慶上演時,「雷電頌」可是次次引發掌聲雷動的。
說他的《女神》時中學生水平,但肯定比「兩個黃蝴蝶」更像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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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題主和其他一些答案,深深為我們這個專業悲哀。文學評論,作家評論,似乎不需要任何專業學習,是個人就能自信地指手畫腳了。


我家樓下有個郭沫若的塑像。

郭沫若的塑像旁邊,有個鱷魚女神的塑像,是個光屁股女人趴在一條鱷魚身上。小時候我對於女性身體的美感還沒什麼研究,對這個光屁股女人是好看還是不好看,並不能夠提出有見地的意見。

她應該是青銅色的,屁股蛋子被爬上去玩兒的小孩磨蹭得精光鋥亮,看起來像個威風鑼鼓的模樣。屁眼子正對著郭老,郭老顯得很生氣,用一種疑似便秘的神情望著那個巨大的腚。自郭老往下不遠一個地方喚作高北門,此間有個中學,便是郭老的高中母校了。

樂山城很小。隔著岷江河,叫做九峰山,九峰山上有個著名的雕塑:樂山大佛。九峰山本身從遠處看也是個躺著睡覺的人的樣子,叫做樂山巨型睡佛,樂山大佛就建在睡佛心臟的位置。在睡佛的肚臍眼往下一點點不遠處,剛好有一座白塔,雄赳赳氣昂昂直指藍天,顯得很有男性氣概,直撅撅挺立了好多年,堪稱吾輩直男的楷模。

對,就是那個直撅撅的塔。

鄙人身為土生土長的樂山人,一般情況下是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對於大佛老爺,更多是親切,倒也沒有什麼敬畏。大佛老爺直撅撅的塔,跟河對面女性特徵顯著的鱷魚女神倒也陰陽調和,相得益彰,我本人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唯一的刺眼地方,就是鱷魚女神其實是西洋女人的身子,東方面孔,在我們中國找這麼個豐乳肥臀的女人其實並不容易。這一點非常值得商榷。


言歸正傳,爬到大佛老爺那根塔上面去,整個樂山城都一覽無餘——樂山的確非常小。天氣好的時候你能看到,從上往下,最上游是蘇東坡的雕塑、然後是鱷魚女神、最後就是屈尊矚目鱷魚女神大腚的郭老

當雕塑真的是一件辛苦的事情,有鴿子在你頭上拉屎,還得盯著不想盯著的東西,你還不能動。

蘇東坡其實是眉州人,也就是現在的四川省眉山市,算不得樂山人。但是眉山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樂山下面管的一個縣,姑且也算是郭老的老鄉。一般外地人想到樂山,首先是樂山大佛峨眉山,然後就是蘇東坡、郭老。

其實還有個人,也是樂山的,也很有名氣——鄧通

包括很多樂山本地人都不知道鄧通是樂山人,因為名聲確實很不好聽: 「文帝嘗病癰,鄧通常為上嗽吮之。 」想想都噁心,大概肯定沒人給他塑像了。還有人說漢文帝其實是把鄧通當了男寵,極其寵愛之下居然給了鄧通鑄幣權,乖乖我的個天,相當於川普把自己好基友弄去當美聯儲主席了!問題是看鄧通這個長相,漢文帝口味也是真的很重!

我們今天討論的是郭老的文學功底,怎麼就扯到鄧通了呢?一來他們都是樂山人,二來嘛,評價一個人的文學功底其實是要考慮背景的。

男寵這種事情,在漢代並不是什麼要不得的大事情,你當面說漢文帝是基佬,漢文帝也不一定就發火。但是你要是當面說漢文帝昏聵,你就得掂量下自己到底有幾個腦袋。連帶你也不能批評他的好基友,如果你說陛下啊,你那個財政部長兼央行行長鄧通先生是靠拍馬屁上來的,2000年以後他老家的人都不好意思承認他是家鄉人。

我會覺得你很有勇氣。


同樣說到郭老,有個歷史階段你對著某人說,你看你那個文人代表,文字功底像個什麼樣!這個賽過郭老親爺爺的人,多半也會要了你的腦袋。


自古以來,文人不好當。

龍牙少年頑皮,並不是當文人的材料,後來不知道發育過程中受了什麼刺激,居然也開始寫書。寫一些窮酸文字,應者寥寥,不過好歹也算是文人了。當然主業還是種地,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郭老,據我所知,少年也是頑皮的。從小郭老於我就有兩種形象:一種頑皮,一種刻苦,屬於另一個數量級的「別人家的孩子」——他老家跟我老家並不遠,尚且屬於可以引用的別人家的孩子範疇。

後來這個別人家的孩子就出現在了語文課本裡面了,有些文章還要求背誦,受別人家孩子欺壓到這種地步,你們可以想像下龍牙心裡的憋屈。

再後來,拜讀了《XXX賽過我親爺爺》這樣一部傳世名篇,龍牙心裡是很開心的,大抵就是「你也有今天」這種感覺。


再再後來,通了一些人情世故,學了一點點歷史,我就開心不起來了。

我國自有國情在,文學功底這種東西並不能完全看文章,還得看很多很多東西。自古以來,槍杆子和筆杆子都是兩件最緊要的東西,輕易是沒地方給你發揮什麼文字功底的——譬如龍牙這一篇,說不定一會兒就被舉報了,從此石沉大海,再也不得相見。

我們可以開罵鄧通,起碼得等漢文帝死了以後;敢讚揚鄧通,恐怕等漢文帝兒子漢景帝死了都不成。漢文帝還活著,你哪怕就多麼文采飛揚痛快淋漓的罵一場鄧通,堪稱文起八十代之衰,文學功底是有了,腦袋卻沒了

所以評價郭老文學功底,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這人有時候寫東西挺順眼的,有時候寫出來的狗屁不通。滿樂山城到處有此人作品,有些還是很看得過去的,樂山大佛旁邊有個烏尤寺,有一副楹聯就是郭老寫的,詼諧有趣豁達大方,還是很看得過去的。具體詞句忘了,龍牙記性不大好,有功夫去的同學可以看一看。


我去過蘇東坡的墓。

蘇東坡是個死胖子吃貨,掛靠在其名下的美食不計其數,東坡肘子東坡肉什麼的。文章也寫的漂亮,龍牙私下很喜歡。說起來想起蘇東坡就這兩樣:吃貨,文章。至於蘇東坡的政治主張,施政成績,恐怕沒有多少人想的起來——這人到底粉王安石還是司馬光。

蘇東坡的墓在龍泉山脈裡面一片小丘陵裡面,雖然是墓地卻一點都不陰森,風水很不錯,清凈優雅山清水秀。龍牙半躺在蘇東坡的墳包子上面,松濤陣陣涼風習習,非常的愜意。

蘇東坡的文學功底是真的強——文人以文章傳世,就是完美了。


郭沫若的文學功底就要差一點,很多人想起他不光光是想起文章。但是也不能說是太差,畢竟你要是姓郭,你老了只能叫老郭,他老了就可以叫郭老

大概就是這個水平吧,精確的描述,現在真的不是時候。


我第一次接待我女朋友到樂山玩兒,從大佛老爺直撅撅的白塔那個位置上山,繞著山轉了一大圈,把我女朋友累得半死。回到酒店,我女朋友洗了澡什麼也沒穿趴在床上玩兒iPad,姿勢簡直跟鱷魚女神一模一樣。

我第一次明白為什麼樂山人都覺得鱷魚女神丑:西洋女人的粗壯身子,中國女人的頭。

我女朋友屁股遠遠沒有鱷魚女神那麼大,典型的東方女人身材,顯得協調而撩人。我的傢伙事兒也跟大佛老爺那一根一樣,脫了褲子就爬上了床。


文學寫的就是人生,直男寫直男文, 嬖臣寫嬖臣文,跟文學功底是沒有關係的……


說幾句。
1-寫這首詩時候郭沫若已經84歲。文革開始他75歲。許多人這種年齡連孫子兒子都分不清了。
2,文革時期國人有多癲狂,國人的記憶還沒有斷。在舉國癲狂的時代,挑其中一個來批判,沒多少意思。


我背一首郭沫若的詩

我已成瘋狂的海洋
她卻是冷靜的月光
她明明在我的心中
卻高高掛在天上
我不息地伸手抓拿
卻只生出些悲哀的空響

《瓶》中我最喜歡的一首


一個人的文學功力,要看他最好的作品。讓我們來看看郭沫若譯作《黃水仙花》,別的不用多說。


你的乳房是墳墓,輕易把我埋葬……

這句不錯


問題里貼出來的這首,其實已經表明了題主的態度。這個所謂的提問完全是在尋找認同。
事實上,我們不要再假裝從文學角度分析這個問題了。郭既然跪舔過,那當然是詩和人一樣渣了。不需要任何分析。我們劃分一下陣營以後,基本可以臧否人物了,因為評論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抒情。既然是抒情,就明者罵街好了,何必假裝我們經過了分析


比網上大多數人黑的要強一百倍,郭的黑點在於將自己的政治抱負融入到一些場面上的作品中,但盡於此。
至於文學和治學方面方面,幾乎沒什麼缺點。古人說,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作為大師的郭作為達者沒有兼濟天下的氣節,但是作為一位非常時期的人,能做到獨善其身也算是難能可貴。


郭沫若沒出息,不積極閱讀學習熱力學學術力作,讀碩卻不續讀博。
浙北谷穴賊作,郭躑躅不決,擊敵不力,罰祿失職,實屬屈辱。
食齷齪的垃圾食物卻不食六畜熟肉及綠色麥谷,喝血及蜜卻不喝白色的雪碧。
不服佛法,日日月月極作孽,掠獲鹿鴨鶴雀,直接握鐵戟殺戮,切赤舌,鑿白骨,拔黑髮,斫肉末,確實毒辣刻薄,觸及法律。
宅植苜蓿不植菊,客室角落沒竹沒木亦沒石。
特別渴,悒鬱寂寞得哭,納禿髮妾入屋,熱不沐浴,熄滅蠟燭,急摸席側的雪白玉足。
食色蝕力,弱不敵疾,卻一直覺得不值得吃藥。
一夕,忽卒。
——葉琪

摺疊我吧


在咸陽,荊軻日日做一樣的夢。他夢見在易水河邊高漸離向他告別的一幕:高漸離白衣白袍,頭髮用一根深棕色的帶子鬆鬆地扎著,晨光照向他秀美得如同雕琢出來的臉龐。高漸離把他的築扔在地上,把徐夫人的匕首扔在地上。高漸離說:「荊軻,別去咸陽了,跟我走吧,跟我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方。我知道那個地方,那裡沒有紛爭沒有仇殺沒有動蕩,那裡有安寧幸福和許多小豬。」
荊軻並不能確定那天高漸離是否真的說過那些話,記憶在這個地方出了些偏差。荊軻知道自己是個非常軟弱的人,凡事都缺少自己的主見。直至他遇見高漸離,他開始非常樂衷地讓這個男人一點一點為他主宰思想。高漸離有意無意帶給他的每一個思想與嗜好,他都會有意無意地欣然接受。所以如果高漸離那天真的對他說了這樣的話,他覺得他很有可能就這樣跟著高漸離走掉;然而也有可能他第一次狠下心,拾起匕首,頭也不回地朝咸陽去了。唯一可靠的記憶是告別那天極冷,天寒地凍,風把每個人的衣服都吹得鼓起來。他記得燕太子丹被凍成青紫色的臉和手,燕太子丹凍成青紫色的臉和手與那天易水河邊壯闊蕭瑟的氣氛極其不符。荊軻討厭這個人,這個人先把自己逼上一條不歸路,然後是田光,然後是樊於期,再然後是他和高漸離。可是命運是事先稱量好的,他陷入這樣一種命運,沒有誰能怪他;他令荊軻陷入這樣一種命運,同樣也沒有誰能怪他。
在面見秦王的那天高漸離的影子還在他腦中盤旋。他努力凝定心神,把徐夫人的匕首裹在燕太子丹給他的地圖裡面。匕首似乎發出一種微乎其微的聲響,令荊軻總是隱隱覺得不安。天空泛著類似死魚肚的慘白,絲毫沒有刺殺應有的壯闊。荊軻就這樣努力凝定心神之後懷揣著裹有匕首的地圖走進咸陽宮。咸陽宮高且陰濕,大石累起的主殿里黑漆漆地深不見底,裡面站滿了持戟衛士。牆上每隔十米點著一支火炬,在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是一片無底的黑暗,黑暗中潛伏著許多爬行動物,時而颼颼竄出。跟在荊軻後面的秦舞陽忽然啊地大叫一聲,荊軻回頭一看,原來一條大蜥蜴忽然竄到了他的腳上。旁邊的四名持戟衛士踏前一步,刀戟齊施,把大蜥蜴準確地砍成五段。秦舞陽卻被刀戟齊施的場面的嚇壞了,腳一軟坐倒在地,於是又有四名持戟衛士上來把他給架了出去。持戟衛士從頭到尾一直一言不發,只有秦舞陽的那聲叫喊似乎隱隱還響有回聲。
荊軻站定,整裝,肅容,然後從懷裡取出地圖,平舉過胸,一步步向秦王走去。他輕輕數著離秦王的步數,他知道這是一段再無歸處的去路,他知道這是一段一生只走一次的距離。
荊軻在離秦王還有七步的地方展開地圖,左手將地圖朝秦王揚去,右手抽出匕首合身向秦王飛撲。秦王來不及拔他的佩劍招架只能向後疾退。荊軻飛身緊緊追去,後面的持戟武士蜂擁追來護駕卻已被荊軻拋在身後。
秦王身法很快,他一步接一步的退,始終還是和荊軻保持七步的距離,可是深不見底的主殿總要被退到盡頭,那就是秦王死到臨頭之時。
這時主殿側旁的門裡撲出一個人,白衣白袍,火炬的光下映現出一張異常秀美的臉龐。他奮不顧身地擋在秦王的身前,擋在荊軻的匕首尖前,荊軻驀然一驚,他用力凝定的心神忽然之間不可遏止地炸裂開來,高漸離那白衣白袍身影一下子佔據了他所有的思維空間。他不顧一切收劍,反激回來的力道令他的胸口有如被大椎砸擊一樣疼痛。這時他才看清那人只是秦王身邊一個面容姣好的近侍,可在此餘裕間秦王已經拔劍,反擊。傳說中秦王只會一式劍招,這式劍招叫做天劫地數,世間無人可擋。荊軻終於明白一切都是天劫地數,上天早已稱量好荊軻和秦王的命運,只是在天平傾向哪一邊此刻得到了分曉,而最終決定天平往哪裡倒下的,只是荊軻自己腦海中揮之不去的高漸離的影子。
秦王一劍斬斷荊軻的右腿,荊軻倒在地上,把匕首擲在一邊,仰天 喊了一聲:「漸離——」。瞑目而死。
荊軻死後,秦王揮大軍伐燕。燕太子丹敗死,燕王投降,燕滅。而高漸離在荊軻死訊傳到燕國的那天,就不知去向了。
燕國上下沒有人知道高漸離去了哪裡,他就這樣消失在山野里,消失在市井中。而這段時間裡,秦王不可阻擋地將諸侯各國一一滅去,然後自己將自己加冕成始皇帝。

——你說呢?


有時候也是個腦洞大的逗逼吧…看圖


作為現代漢語詩人來說不入流。《女神》中諸作不過中學生習作水準,後期如《天上的街市》也不過勉強達到戴望舒早期學新月派時二流作品的水準。

寫得早和寫得好是兩回事,前者不能讓寫得差變成寫得好。文學史的編年和影響學研究是一回事,文學批評是另一回事。無論郭沫若在事實上如何「影響」了比他優秀的詩人,他自己是個不入流作者的事實不會改變。


挺好的。我也貼一篇郭沫若的作品。

  《鳳凰涅槃》
  序 曲
  除夕將近的空中,
  飛來飛去的一對鳳凰,
  唱著哀哀的歌聲飛去,
  銜著枝枝的香木飛來,
  飛來在丹穴山上。
  山右有枯槁了的梧桐,
  山左有消歇了的醴泉,
  山前有浩茫茫的大海,
  山後有陰莽莽的平原,
  山上是寒風凜冽的冰天。
  天色昏黃了,
  香木集高了,
  鳳已飛倦了,
  凰已飛倦了,
  他們的死期將近了。
  鳳啄香木,
  一星星的火點迸飛。
  凰扇火星,
  一縷縷的香煙上騰,
  鳳又啄,
  凰又扇,
  山上的香煙彌散,
  山上的火光彌滿。
  夜色已深了,
  香木已燃了,
  鳳又啄倦了,
  凰已扇倦子,
  他的死期已近了!
  啊啊!
  哀哀的鳳凰!
  鳳起舞、低昂!
  凰唱歌,悲壯!
  鳳又舞,
  凰又唱,
  一群的凡鳥,
  自天外飛來觀葬。
  鳳 歌
  即即!即即!即即!
  即即!即即!即即!
  茫茫的宇宙,冷酷如鐵!
  茫茫的宇宙,黑暗如漆!
  茫茫的宇宙,腥穢如血!
  宇宙呀,宇宙,
  你為什麼存在?
  你自從哪兒來?
  你坐在哪兒在?
  你是個有限大的空球?
  你是個無限大的整塊?
  你若是有限大的空球,
  那擁抱著你的空間
  他從哪兒來?
  你的外邊還有些什麼存在?
  你若是無限大的整塊,
  這被你擁抱著的空間
  他從哪兒來?
  你的當中為什麼又有生命存在?
  你到底還是個有生命的交流?
  你到底是個無生命的機械?
  昂頭我問天,
  天徒矜高,莫有點兒知識。
  低頭我問地,
  地已經死了,莫有點兒呼吸。
  伸頭我問海,
  海正揚聲而嗚唈。
  啊啊!
  生在這個陰穢的世界當中,
  便是把金鋼石的寶刀也會生鏽!
  宇宙啊,宇宙,
  我要努力地把你詛咒:
  你膿血污穢著的屠場呀!
  你悲哀充塞著的囚牢呀!
  你群鬼叫號著的墳墓呀!
  你群魔跳梁著的地獄呀!
  你到底為什麼存在?
  我們飛向西方,
  西方同是一座屠場。
  我們飛向東方,
  東方同是一座囚牢。
  我們飛向南方,
  南方同是一座墳墓。
  我們飛向北方,
  北方同是一座地獄。
  我們生在這樣個世界當中,
  只好學著海洋哀哭。
  凰 歌
  足足!足足!足足!
  足足!足足!足足!
  五百年來的眼淚傾瀉如瀑。
  五百年來的眼淚淋漓如燭。
  流不盡的眼淚,
  洗不凈的污濁,
  澆不熄的情炎,
  盪不去的羞辱,
  我們這縹緲的浮生,
  到底要向哪兒安宿?
  啊啊!
  我們這縹緲的浮生
  好像那大海的孤舟。
  左也是漶漫,
  右也是漶漫,
  前不見燈台,
  後不見海岸,
  帆已破,
  檣已斷,
  楫已飄流,
  柁已腐爛,
  倦了的舟子只是在舟中呻喚,
  怒了的海濤還是在海中泛濫。
  啊啊!
  我們這縹緲的浮生。
  好像這黑夜裡的酣夢。
  前也是睡眠,
  後也是睡眠,
  來得如飄風,
  去得如輕煙,
  來如風,
  去如煙,
  眠在後,
  睡在前,
  我們只是這睡眠當中的
  一剎那的風煙。
  啊啊
  有什麼意思?
  有什麼意思?
  痴!痴!痴!
  只剩些悲哀,煩惱,寂寥,哀敗,
  環繞著我們活動著的死屍,
  貫串著我們活動著的死屍。
  啊啊
  我們年青時候的新鮮哪兒去了
  我們青年時候的甘美哪兒去了?
  我們青年時候的光華哪兒去了?
  我們年青時候的歡愛哪兒去了?
  去了!去了!去了!
  一切都已去了,
  一切都要去了。
  我們也要去了,
  你們也要去了,
  悲哀呀!煩惱呀!寂寥呀!衰敗呀!
  鳳凰同歌
  啊啊!
  火光熊熊了。
  香氣蓬蓬了。
  時期已到了。
  死期已到了。
  身外的一切!
  身內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請了!請了!
  群鳥歌
  岩鷹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這禽中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從今後該我為空界的霸王!
  孔雀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這禽中的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從今後請看我花翎上的威光!
  鴟梟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這禽中的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哦!是哪兒來的鼠肉的馨香!
  家鴿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這禽中的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從今後請看我們馴良百姓的安康!
  鸚鵡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禽中的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從今後請聽我們雄辯家的主張!
  白鶴
  哈哈,鳳凰!鳳凰!
  你們枉為禽中的靈長!
  你們死了嗎?你們死了嗎?
  從今後請看我們高蹈派的徜徉!
  鳳凰更生歌
  雞鳴
  昕潮漲了
  昕潮漲了,
  死了的光明更生了。
  春潮張了,
  春潮漲了
  死了的宇宙更生了。
  生潮漲了,
  生潮漲了,
  死了的鳳凰更生了。
  鳳凰和鳴
  我們更生了。
  我們更生了。
  一切的一,更生了。
  一的一切,更生了。
  我們便是他,他們便是我。
  我中也有你,你中也有我。
  我便是你,
  你便是我。
  火便是凰。
  鳳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我們新鮮,我們凈朗,
  我們華美,我們芬芳,
  一切的一,芬芳。
  一的一切,芬芳。
  芬芳便是你,芬芳便是我。
  芬芳便是他,芬芳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我們熱誠,我們摯愛。
  我們歡樂,我們和諧。
  一切的一,和諧。
  一的一切,和諧。
  和諧便是你,和諧便是我。
  和諧便是他,和諧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我們生動,我們自由,
  我們雄渾,我們悠久。
  一切的一,悠久。
  一的一切,悠久。
  悠久便是你,悠久便是我。
  悠久便是他,悠久便是火。
  火便是你。
  火便是我。
  火便是他。
  火便是火。
  翱翔!翱翔!
  歡唱!歡唱!
  我們歡唱,我們翱翔。
  我們翱翔,我們歡唱。
  一切的一,常在歡唱。
  一的一切,常在歡唱。
  是你在歡唱?是我在歡唱?
  是他在歡唱?是火在歡唱?
  歡唱在歡唱!
  歡唱在歡唱!
  只有歡唱!
  只有歡唱!
  歡唱!
  歡唱!
  歡唱!
  1920年1月20日初稿
  1928年1月3日改削


文學的才能,代代更替。
不缺他郭沫若一個
文人的氣節
全拜郭沫若所賜
更讓人緬懷于少保和文天祥來
所以說,君子不因風霜折腰
縱死而風骨猶存
是件何其難也的事情
對他的評價還是要用最著名的兩件事來概括
挖祖宗墳身先士卒捨我其誰
黃帝陵前拆碑換詞打倒老蔣


看到這個問題我笑了。不禁掏出前兩天上課時拍的ppt。
既然我們都知道郭沫若的爺爺是毛了,那麼他爸爸是誰呢?――


女神也許在今天是眾人眼中的中學生水準,但在現代文學史第一個十年就是開天闢地的水準。

現代文學的審美的標準無法以同一種眼光對比,因為它的磚石諸如文字和語彙發展十分迅速,尤其是在女神創作的年代,一切都在更新成型中。只有以特定時代的社會存在所決定的特定社會意識下產生的感官才能真正去評價。

好吧其實我初中時候也沒完整讀過女神,印象里雞皮疙瘩炸了。放在今天可以解讀為白話抒情用力過猛。但在那個年代需要的就是新變和文學自覺,而抒情是自覺的最簡單粗暴的直接體現。


在我看來其作品的文學史價值遠高於文學價值。
嗯,也不否認其文學價值。


看了很多答主的「中學生左右」的評價,我真的好想看看那些答主中學時代寫出的東西啊……


為什麼現在知乎上各種如何評價誰誰誰,誰誰誰哪方面水平怎麼樣。好像你抓住這些在某領域有成就的人的一些小問題,或者拿出一個比這個人水平更高的人,就能說明這些有成就的人跟你自己一樣沒有水平似的。


上面很多人都拿時代給老郭的羊癲瘋洗地。對此只能表示呵呵。
作品之好惡從來就跟時代沒關係。同時代好作品多了去了。徐志摩北島顧城寫詩的時候也都和老郭差不多,為啥他們不需要時代去洗地?
如果作品的好惡跟時代有關。那理論上越遠的時代越難得到現代人的好評吧。那為什麼我們都會背李杜,卻沒人能背出郭的隻言片語?人人都能欣賞近千年前的靜夜思,欣賞春江花月夜,卻沒人欣賞僅僅幾十年前的郭沫若?
如果說是郭感情重,那我可以告訴你,古代感情重的詩歌一堆堆的。最著名的就是被爾康噁心到家的上邪。怎麼人家感情重就不發羊癲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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