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曹雲金的最新博文《是時候了,也該做個了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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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文中的楊新華、珠市口都是什麼書?
大家好,我是題主,知乎相聲曲藝群群主魚子虛。此回答下各種營銷回答與本人毫無關係。曾在題中打廣告的公眾號「小小琪」與本人毫無關係。請大家仔細甄別,注意版權保護。希望大家在此問題下能夠友善討論,不要成為各路營銷號公眾號圈錢圈粉的戰場。


如果說老郭的指責是起訴狀,曹雲金的回應已經超越了答辯狀,分明就是反訴狀,不得不說被告(反訴原告)曹某某的水平要高得多了。

暫且不談其他。

老郭就是在堆砌口號,欺師滅祖、喪盡天良、忘恩負義、陰謀背叛。幾次表態都不出這個圈。海瑞寫過文章:遇到這種當事人就要喝止,要求他:主訴要切實講事實啊你,再宣洩感情就閉嘴。

曹雲金就具體形象的多了,至少擺事實講道理的態度很端正,時間、地點、人物描述清晰,有層次有結構,甚至還有感情。「二零零二年,你號稱辦學授課」,「半年之後,你搬到大興棗園,1500元/月的房租,你負擔不起,又找我分擔」,「可零三年的某個月,沒來得及給我交飯錢,你便把我從家裡趕出去,我足足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星期」,「你給何雲偉念《口吐蓮花》,我連在旁邊聽的資格都沒有,你們進屋關門,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掉眼淚」「團隊如日中天的那兩年公司沒有社保」,「師爺最後沖我嚷嚷了一句:他不接我電話,你們要造反!」。還有截圖為證,老郭你倒是出來質證啊。

雙方都使用了「欲言又止讓人浮想聯翩」這一招。老郭擺出一副「好難過不能說」的腔調,這個糊弄粉絲還行,屬於訴諸感情,但在說理層面等於沒說。此時應注意合理使用庭審指揮權。

被告(反訴原告)則指出:「你還記的你04年為什麼從右安門搬到大興的郵局宿舍嗎?你還記的你生命中有個人叫楊新華嗎?你還記的那個跟著你的女記者嗎?珠市口劇裝店的事兒你也都忘乾淨了?」法官此時在心裡露出了讚許的笑容(不能真的表露出來),和藹可親地說道:來,詳細說說,書記員注意記錄。旁聽者:聽到這裡果然更有意思了。

說實話曹的微博讓我想起了很多勞動案件。老闆不給加班費不按時給工資,還把員工當騾馬用,態度還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則可,稍有不從就使出利益剝奪、言語威脅、人身攻擊混合大法。憑藉自己在行業內的地位,對離職員工百般刁難。很多白領對曹的微博感同身受那是再正常不過了。拖欠工資、不交社保、不簽合同、痛打討薪員工、將工傷昏迷的員工扔在郊外、到處欠債結果帶著小姨子跑了,這都是真實存在的老闆形象

感謝邀請。

有些人總是習慣運用道德大旗壓制別人來實現自身利益,這種行為本身就不道德,拿塊布遮掩住作惡的過程,往往比明火執仗地作惡更值得譴責。

一些回答似乎跑偏了:老郭為人刻薄寡恩錙銖必較,不代表他的專業水平也應受到質疑,老郭是改變了相聲生態的活著的大師,他開啟了一個時代,這是不應抹殺的。

老郭成名是十數年前的事情,他之前相聲界如何,他出現之後如何,自有公論,但那時候他的相聲水平要更高,也更用心。


你們都在關注曹雲金,郭德綱。
我提供個另外的角度吧,于謙老師最近偶爾在鬥魚直播,回答水友問題的時候,有個水友問了德雲一哥是誰?於大爺滋了一口謙酒,一臉的不屑:德雲一哥,他們愛誰誰。

其實德雲社的內幕於大爺最清楚,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手機打字,排版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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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割線
大家愛看我就再寫點直播見聞

有水友問于謙相聲表演幕後的事
於大爺點了根煙,娓娓道來:我和德綱已經很默契了,一個眼神就都懂了,所以我們是不排練的。就是郭德綱跟我說有新段子了,寫張紙,在表演前一會坐下來,對著念一遍就成。。
我記得侯寶林老爺子的相聲節目,每句話,每個氣口都是規定死的。。可見幕後的排練得多細緻。。
郭德綱于謙這種故事,乍一聽覺得他兩默契,仔細一想,就是這幾年就沒練過傳統相聲,全是網路段子現場砸掛拼湊著來,也的確不需要排練了。
反正觀眾買單,還練個瘠薄啊。

第三更 。。那天是和孫悅和于謙自己徒弟一起邊喝酒邊直播的。
喝的酒是于謙自己眾籌搞的謙酒,煙是硬中華
吃的菜特別逗,感覺特別接地氣,水煮花生毛豆,一大碗雞,鹵牛肉,拍黃瓜。。
魚蝦蟹這種水貨是一點沒有,哈哈。


我又琢磨了下,你們說,郭德綱這幾年罵叛徒,是不是其實是罵給岳雲鵬,燒餅他們聽的呀?罵了前徒弟,又鞭策了現徒弟,一罵兩吃呀。。。。套路。。。


這問題我可以強答一下。

我是練武的,不是唱戲的。但舊時候傳下來的老技藝,很多都有相似的規矩講究。就跟很多答主提到的一樣,該感謝社會主義,不然這幫小徒弟再有本事,也真不知道能不能都活到公開說郭壞話這一天。

話要分兩頭說,師徒這件事,沒有體驗過的人極難理解學藝練功的人對此是個什麼感受,真是就像皇帝傳太子一般,生榮死哀的感覺。第一不要說曹雲金等人勢利不敢說師父壞話,沒逼到那份上,有心肝的人沒人願意說這個話,師恩太大了,很多時候親過親生父母。

都說貓教老虎留一手,其實師父傳藝不用這麼麻煩,關鍵的地方稍微誤導一下,笨點的徒弟一輩子繞不出來,就完了。這樣一輩子傻著也好,怕的就是聰明的徒弟繞出來了,或者有別的機緣,高人給點破了,這一下子明白了,很多就不再那麼尊敬師父了。這在師父眼裡,有時候就要了命了。很多矛盾是這麼來的。說這麼多,其實想講一件事,那就是師徒之間這些恩怨糾葛,真是比西廂記還金瓶梅,如果只是學藝範疇內的事,那真是旁觀者誰解其中味。

但郭這件事明顯不止是這個性質。現在很多老師,做不到按舊時候那樣公允處事誠心授藝,反而要拿過去舊社會的江湖規矩說事,這就是沒有小姐命,得了小姐病。當然法治社會,一般人不敢太造次,也就是那一套,修譜罰跪打板子,見了熟人損個昏天黑地讓徒弟混不下去,最多了。但是像郭這樣有社會聲望,有影響有手段的人,他要是想不講究在前,找麻煩在後,那想想還真是替德雲社幾個棄徒不寒而慄。高票匿名答案說今天罵他欺師滅祖,明天是不是得去給曹雲金嗓子灌硫酸廢了他學的藝,一般人看了什麼感覺不知道,我看了,是真難受,覺得幸虧生在今天,不然真能有這一出。

簡單總結一下,不論這中間哪些真哪些假,第一,有成績的徒弟,沒難受到一個境界,或者極少數的,人品沒差到一個地步,寫不出這文章。第二,有能耐的師父,能把徒弟給逼到這一步上,如果不是沒有識人之明教了白眼狼,那就多半是欺人太甚,甚至斷人活路了。

最後,這事情真給老祖宗的玩意抹黑,對不起的不只是德雲社這一小家子事情。都跟這麼玩,誰還能記得以前行當里有高風亮節的名士隱士?所以我未必支持曹雲金,但要謹慎地反對一下郭德綱。


如何評價繼郭德綱長文之後曹雲金的反擊博文《我的涵養在憤怒之前已經用完了!》? - 崇崇的回答

如何評價郭德綱反擊曹雲金的《天涯猶在,不訴薄涼》? - 崇崇的回答

這兩個答案沒寫完,大家可以先看著。我寫東西慢,多多包涵。

不得不說,曹雲金寫這篇長微博的決定是正確的。之前郭德綱的家譜微博一出,輿論幾乎是一邊倒地倒向郭德綱。更有不少人去曹雲金的微博地下罵叛徒,指責其欺師滅祖,心疼一下郭德綱再順便誇誇岳雲鵬。

(注意:在知乎和微博上的論調完全相反,反對郭德綱的人占絕大多數。)

而這篇長微博出現後,卓偉轉發並評論站隊曹雲金,而相聲演員苗阜更是在轉發並指責郭德綱後秒刪。最後留下一條「聽人勸,吃飽飯」的微博。

下面的評論也漸漸地出現了反轉,當然有鐵杆鋼絲依舊指責曹雲金欺師滅祖。但更多的,不少人表示相信曹雲金,表示這種行為和員工跳槽沒什麼區別,可以理解。

除去水軍引導的因素,長微博本身也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為什麼一條長微博起到了如此大的作用?

下面來分析。

首先,曹雲金的這篇文章寫得最好的一點是,舉例充分,並且其中有很多精確具體的數字和時間,使人信服。換句話說,這篇文章里乾貨多。

這種大段的翔實的記載和描寫,不得不說比郭德綱隔三差五在公眾面前表達一下他的委屈和憤恨,卻遲遲不說當年原委要強得多。

用知乎來舉個不恰當的栗子,曹雲金這篇文相當於乾貨,而郭德綱永遠在抖機靈。

不過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郭德綱也會想出對策猛力回擊的,不過究竟有多少乾貨就不得而知了。

最開始大家只是在圍觀看熱鬧,而輿論的天平往往倒向關注度更高,或最先發聲的人。對於事情的原委大家大多是在猜想,更多的是根據自己的印象和一己看法瞎站隊。

這樣前提是雙方都沒有發聲。

而有人開始進行詳細的提起當年的細節,大家信誰?當然是信先說出原委的人。

第二,曹雲金提到了許多與郭德綱有衝突的人,其中不乏名人。

1.這些人也有粉絲和支持者,這無形中就給自己拉來了許多盟友。

2.能使公眾回憶起郭德綱之前的表現,從而給人一種郭德綱「殘害不順著他的人,逮誰咬誰」的印象。

3.郭德綱對於「背叛」自己的徒弟的態度,無獨有偶.證明自己不是唯一的「欺師滅祖」。如果離開的是曹雲金一個人,那他的底氣可能沒有這麼足。而離開了這麼多的弟子,證明郭德綱自身也存在問題。

眾所周知,郭德綱近年來在相聲界可謂到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地位。與其過人的天賦和後天的勤奮有很大關係。郭德綱數年以來一直在公眾面前營造出一種「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被同行嫉妒的天才」的形象。言必稱「同行如何如何」,這話最開始聽著還算有意思,可是越聽越無聊,越讓人感到其心胸狹窄。就算是心有不甘,一大把年紀了還總把陳年舊事翻來覆去地說,實在不敢恭維。

在別人讚賞自己時總說「全靠同行們的襯托」,少年時血氣方剛年少輕狂尚可以理解,可如今一把年紀靠諷刺同行體現自己的天才,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郭德綱確實是天才,無可否認,甚至毋庸置疑。可天才不應該如此小肚雞腸,沒有格局。因此多年來飽受詬病,輸在這裡。

——曹雲金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批判別人的時候,需要抓住G點。而批判郭德綱的G點正好在他與同行的關係上。

郭德綱有一點特別容易讓人產生對他的懷疑:他一直在反覆提起別人對他如何如何不厚道,可這些大多是有原因的。而他對於這些原因絕口不提,單單提到造成的結果——同行殘害,徒弟背叛,網友辱罵,媒體抹黑。

他把同行的殘害歸結於自己的天才,歸結於相聲行當的黑暗,單單未曾在自己身上找半毛錢的原因——這是不理智的。

也就是說,他從來不會提及自己的一點點錯誤,而把所有的錯誤都推到與他對抗的一方的頭上。雖然屢次提及,單從來不肯清清楚楚地說出真相,而是留給人們無限的猜測。這就不免造成別人的懷疑。

事實上,我們很少或是不曾聽到文中的姜昆、馮鞏等人在公開場合表達對郭德綱的批判,相反,郭德綱卻在各種場合或者自己所出的書里反覆提及。

郭德綱曾多次批判何雲偉、李菁、徐德亮、曹雲金等人在公開場合抹黑德雲社,可又沒有足夠的證據,媒體也沒有相關的視頻流出。相反郭德綱三天兩頭拿出來這些人「欺師滅祖」的事迹說一遍又一遍,實在沒有氣度。

曹雲金從這點來抨擊郭德綱,實在是又准又狠。

第三,貼出聊天記錄,直接擊退指責。

郭德綱曾經多次指責曹雲金自出走之後不曾聯繫,而曹雲金此番貼出聊天記錄,正是狠狠地打了郭德綱的臉。

除非王慧現在出現直接否認聊天記錄是假的,不然郭德綱說謊這一條是坐實了。

鐵證如山,很難否認。

記錄上有時間,連手機都是當年的Ipone4,估計是真的。

第四,進行道德審判,以其人之道換其人之身

郭德綱喜歡給人扣上「欺師滅祖,滅絕人倫」的帽子,站在道德制高點上進行道德審判。曹雲金作為他的徒弟,這手藝學得可謂青出於藍。

其中提到北京台長的那段能成功地引導輿論,而提到郭私生活的那段又足夠吸引公眾的興趣,堪稱典範。

第五,塑造弱者形象,引起感同身受

試問,有誰會不同情一個辛辛苦苦任勞任怨,聰明好學卻家境貧寒的學子形象呢?更何況這個學子又飽受「惡師父」的折磨。曹雲金反覆提到自己學藝時的不易,是給郭德綱總把弟子成才的所有功勞歸結於自己的最好反擊。

而後提到自己薪資微薄、吃不飽飯以及對母親的孝順等等都很容易讓大家想起那個被公司老闆欺壓的自己。

第六,從私生活入手,無情揭穿卻欲言又止,引起眾人無限想像

又是一個青出於藍的例子。郭德綱最擅長的就是欲言又止,引發想像。曹雲金拋出了郭德綱私生活上的眾多「猛料」,其真實性尚不可考,但足以吸引吃瓜群眾的注意力,從而腦補出一部倫理家庭情感狗血大戲。

第七,回歸中心思想,表明自己並未欺師滅祖

曬出張文順贈予的名章,並表示自己「雲」字的由來並非郭德綱所賜,自然不必歸還。

這段寫得很優美,有意境。

強調「創始人張文順」也是有寓意的。德雲社原名北京相聲大會,創始人有張文順、郭德綱和李菁。而郭德綱立「家譜」的舉動無疑將自己視為當今相聲界的祖師爺,將德雲社的全部革命果實據為己有。

「欺師滅祖」這頂帽子實在太大了,如果能將它摘掉,那就成功了一半。

而如果能證明對方「欺師滅祖」,那麼就獲得了完全的成功——眾所周知,很多人的邏輯是「雖然他有錯,但你也有同樣的錯,那麼你就無權指責他」。

因此,曹雲金在前文列舉了郭德綱的師父楊志剛。

這一戰曹雲金勝了,以郭德綱的性子不可能不吭聲。郭德綱如何反擊,讓我們拭目以待。

郭德綱雖然聰明,不過在家譜這件事上的確做得不好——他太依賴腦殘粉們了。如果脫離了微博這片輿論土壤,到一個稍稍理智一點的地方,立刻會被反對的聲音淹沒。

而弟子們的反應總有被師父逼著之嫌。近年來岳雲鵬雖然走紅,卻總像是被郭德綱操縱的木偶一樣。從早年開始聽德雲社相聲的人都應該明白,岳雲鵬的水平實在不敢恭維。如果不是因為「聽話」,他不能到今天的位置——郭德綱總通過岳雲鵬的走紅來表現自己對徒弟好的事實,順便氣一氣出走的徒弟們。其實恰恰相反,這正好從另一個側面表現了郭德綱的氣量小「順者昌,逆者亡。」他表面上誇讚岳雲鵬,實則抹煞其才能。而善於思考的公眾發現:為什麼看著有才華有希望超過郭德綱的徒弟都被趕走而只剩下一個庸才岳雲鵬呢這是為什麼呢為什麼呢?所以郭德綱以後應該少誇岳雲鵬「聽話」,有百害而無一利。

曹雲金的這篇文章可謂文筆優美,聲情並茂,洋洋洒洒,有理有據且能做到據理力爭。通篇都在指責郭德綱,卻不令人感到膩煩。雖有戾氣,卻能引來眾人的同情。雖然時間線上有些混亂,煽動性的語言也有不足,但應付微博上的網友們並且成功引導輿論,足夠了。

我們都看到了,郭德綱混到今天的位置,做出了如此的成績,並非因為他宅心仁厚,德藝雙馨——他甚至一身戾氣,為人陰狠。賺這麼多錢也不是因為他會收買人心——他的弟子紛紛離他而去,連創始人都負氣出走。造就他的,是他確確實實的本事。他確實恃才傲物,但卻是有足夠的資本的。而曹雲金如果想徹底翻身,提高自身水平才是正經事。

以曹雲金的水準,一生之中很難追上巔峰時期的郭德綱了。不過他的作文寫得真好,可以棄演從文,一定能趕超咪蒙,成為一代文豪。

最後,幸虧我老公黃子華不收徒弟,科科。


多說了幾句貼在最後,祝各位看官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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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月23日。
郭德綱,于謙,高峰,曹雲金,何雲偉,李菁,劉雲天,欒雲平眾聚一堂。
郭德綱:「我有一個問題想問諸位,在北京德雲社,你的收入低到什麼情況下,你就要不幹了?」
(用手依次指向坐著的幾個徒弟。)
眾人不做聲,于謙退到一邊。
郭德綱(微笑):「沒有任何惡意,只是為了企業好的角度。到底在德雲社掙多少錢,你才能不走?!」(呲牙要打人狀)
欒雲平被眾人推上,「我先說!你甭發火,低於...100萬!」
郭德綱:「你走吧...你要有地兒掙你告訴我我也去...你這...不是一天吧?」
欒雲平:「不是,一個月!」
郭德綱:「數額可以,貨幣我來定,你想要泰銖?越南盾?還是辛巴威剛發行的?」
欒雲平:「啊不,就人民幣。」
郭德綱:「那就假幣。」
于謙:「就是說,沒戲。」

高峰:「我說兩句兒吧。他這個人說話一直是這樣,說這話都不挨著!他說那都不現實。100萬,還人民幣,您甭管真的假的那受了受不了。」
于謙:「那您的目標是多錢?」
高峰:「我呀,我得有個橫向的標準,要比我在天津掙得多!」
郭德綱:「那您當年在天津一場掙多少錢?」
高峰:「好傢夥,我們那時候一場,說一場相聲,10塊錢呢...」
郭德綱(把高峰拉過一邊):「你坐那兒吧,坐那兒吧,行了別說了,您能幹到死!」

劉雲天:「他們要求太多了,有病啊?!我說我的答案,只要您管我飽,我就不走了。」
郭德綱:「你一頓吃多少?」
劉雲天:「一頓...四個丸子。」
郭德綱:「哦,那還行,也還行。」
劉雲天:「一天...吃27頓。」
郭德綱(推開劉雲天):「回家種地去吧!」

曹雲金:「該我了。師父,您說這話我心都涼的..我從小跟您長起來,給多少錢不能幹,不給錢怎麼了。這麼些年風風雨雨又當如何?」
郭德綱:「嗨呀...」
曹雲金:「沒關係,給多少錢都干。不給錢您缺錢我給添!但是我就想落實一個問題,最後獎金是多少?...」
郭德綱:「28萬。」
曹雲金:「二十...那跟我有關係么?!我在乎那些東西么?!.」
郭德綱:「說得我心裡熱乎乎的...恨不得這腔血都潑你臉上。行,好孩子我心裡有數了,你坐下吧。」
曹雲金:「這不跟真的一樣嗎,咱爺倆,(推開于謙),對不對?這就是表忠心的時候!」
兩人擁抱,金子坐下。

何雲偉:「哎呀呀呀,該我表忠心了。」
郭德綱:「不是表忠心!是回答問題。」
何雲偉:「哎對,金子跟我的想法一樣。什麼叫錢?啊?給不給照演吶,您一天給我一百萬人民幣,我演,不給錢,我也演。」
郭德綱:「哦...那就不給了。」
何雲偉:「可以,可以可以,但是我得有個盼頭。我得盼初八,初八咱這兒開箱。等到初七,郭老師和於老師就故去了,等到初八再開箱,再開箱誰領銜主演呢?我呀!到那時候我怕誰!」
曹雲金(衝上來抓住何肩膀):「您給多少錢我都干!.」
郭德綱推走曹雲金,感嘆:「這孩兒太缺德了。你們這是一種美好的願望,但是想的太早了!」


這不是段子,是2008年德雲社封箱演出,群口相聲《到底是誰》的部分內容。
08年德雲社封箱 現場版《到底是誰》
從第22分鐘開始。
對比一下曹雲金的微博。

零八年天津開分社,演出費低,沒人願意去演,我帶隊開專場,一場賣出十幾萬票房,我就拿著500塊演出費,過路過橋費還是一律自付,不管吃不管住,演完賠錢這麼干。晚上十一點多演出結束,我得連夜返回北京,因為,第二天下午北京還有演出,我當時沒別的想法,就是掙錢,因為我得活著。

這條微博可信度較高,也就是說,當時「錢」的問題應該矛盾的根源,敏感的話題。
只想感嘆,這幫說相聲的人,心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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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學表示這不過就是段子,跟於老師的抽煙喝酒燙頭,跟倫理梗屎尿屁的沒什麼本質區別,但是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這是一部完成度極高的相聲作品,整場70多分鐘看下來非常過癮。

相聲里的內容跟普通段子還是有很大不同的,在這個娛樂至死的年代,我們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個梗火遍微博朋友圈QQ空間,但是普通的段子玩的都是很簡單的時事梗,看完會心一笑完事了,相聲作品可是表演的藝術,需要絞盡腦汁地編寫,幾個人商量,排練,磨合,還有一系列神態和肢體動作,跟觀眾之間的互動,非常注重每個點上表演的節奏,總之就是需要走心,至少在台上也要專心。

于謙老師的家人梗和郭老師的屎尿屁跟現實生活關係都不大,您愛怎麼說怎麼說,反正我家裡不愁吃喝知道您這完全是開玩笑吶,但是這一段說的可是錢吶,錢吶,錢吶,切身利益啊,反正我在錢上遭受這麼不公平的待遇,還要我在台上說笑逗唱的拿我這個痛處開玩笑,我來不了。貼這段上來不是為了說什麼一語成讖的預言效果,作品源於生活但畢竟不是生活,在現實中他各位有這麼一出那才是諷刺,但是站在今天,只是單純的對比一下當時台上台下的截然不同的情況,也不禁感嘆一句,台上諸位心理素質真是過硬啊。


你說你要奪回「雲」字,抱歉,雲不是你的,是創始人張文順先生給的。雲字由來,摘自張文順先生的書齋——聽雲軒,張先生自稱「聽雲樓主」。是張先生,把雲字給了我。先生說「聽風太凄涼,聽雨太殘,雲是鶴的故鄉,雲里的聲音最美,你就叫曹雲金。」他用「雲」字,給我們做名,也是希望「德雲同在」,可惜你「德」沒有了,我「雲」還在。後期先生病重,在家休養,我曾去探望,張先生贈予我他心愛之物「聽雲樓主」手使名章,對我說傳承任重道遠,我想,我有責任完成先生遺願,將「雲」字發揚光大,曹雲金這個名字,我會一直用下去,此生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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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曹雲金的原話。

我作為一個對舊社會班社一知半解的二把刀。

閑的蛋疼給諸公解讀一下這段話是啥意思?


首先說目前很多人認為這代表著曹繼承了張的道統,我個人表示謹慎的反對。

因為我相信這並不是張先生唯一的名章,而且曹都不是張門傳人,曹無論怎麼說也是郭門弟子,張門又沒絕後也不是沒徒弟,香火堂也有傳法堂也有,輪也輪不到曹繼承張門道統,這太扯淡了。

而且從曹下面的解釋看也充分反映出不是。

具體我來解釋。


眾所周知德雲社的輩分排行雲鶴九霄這四個字,是已故的張文順老先生給郭起的。

而且是郭主動請張老先生給他起的。

一個字兩年(也有說4年的)但我還是覺得兩年差不多。


但是在這裡我必須解釋一下,雲鶴九霄,龍騰四海這八個字的輩分並不是相聲這個行當的輩分,而只不過是德雲社的輩分。


相聲這個行當傳到現在有輩分的也才六代,第七代和第八代因為時代特殊,是並沒有排輩分的。

雲鶴九霄,龍騰四海這八個字,其實是一輩,相聲行當第九代。


所以這八個字其實相當於舊社會班社內的輩分或者更貼近今天的藝名。


在這裡,我就按照舊社會班社內的輩分來解釋曹的這段話。

首先,舊社會班主開社,立規,收徒(不是徒弟的徒,而是班社內學徒或者說社員的意思)。

不用說是件大事。

那麼自然要按照規矩立輩分,分尊卑長幼。

這是有第一個問題就來了,這個輩分並不是行當的總排行,就是你這個設立關起門來自己玩的一個東西,所以有很大自由性。

一般都是由班主請德高望重的業內大拿來給起。

如果班主自己就是或者曾經是角兒,那一般是找自己的師父,後面也有不一般的。

也有很多班主自己並不是曲藝行的,那就要花錢託人給找,錢訖兩清,而且不便宜,民國的時候基本一個字10塊大洋,規模大的話100塊也有,這個屬於看人下菜碟。


如果班主自己是角兒或者曾經是角兒,開班立社起排行,沒找自己的師父,而是找了另外一個德高望重的前輩。

那對於這位前輩來說,這是莫大的面子。

這等於班主把自己後半輩子的名譽交到自己手裡了。

為什麼我後面解釋。


班社內輩分和行業內大排行不同,你給人家起了排行,用了字,收了錢(或者沒收錢)不是空口白話就完了。

你得有個說法。

比如天地玄黃四個字的排行,天,取自哪裡,什麼典,為什麼取這個,代表了什麼期望巴拉巴拉啥的。

地這個字取自哪裡,什麼典,為什麼取這個巴拉巴拉。

每個字你都得有個說法。


然後還沒完,每個字你得給個信物。

每個字都得有個信物,給人家班主的。


比如雲鶴九霄的雲,取自張老先生的書齋--聽雲軒,寓意巴拉巴拉曹自己都寫了我就不廢話了。

我個人認為,聽雲樓(也有人說這是個軒字,擱置爭議吧)主,代表的是德雲社內雲字輩的傳承。


雖然德雲社雲字輩的大師兄是閆雲達,但是曹是張認定的雲字輩的傳承人。


有人會說了,雲是郭門德雲社內的排行,憑什麼張門可以指定?你這不靠譜。

問題就是,在舊社會,班主自己是角兒,沒找自己師父,找了另外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給你立輩分,這是莫大的面子。

但也是極大的隱患。

那就是一旦將來身為班主的你,對你班社內某個字的社員作出處理的時候。

給你起輩分的那位長者,有最終決定權。

換句話說,這個最終決定權不完全在你。


這就是為什麼我說這等於班主把自己的名譽交到對方手裡了。

這就是曹那句【是張先生,把雲字給了我】真正的意思。


曹並不是張門道統繼承人,而是德雲社雲字輩法統繼承人。


我這麼說完之後,你們再看


張先生贈予我他心愛之物「聽雲樓主」手使名章,對我說傳承任重道遠,我想,我有責任完成先生遺願,將「雲」字發揚光大


這句話,是不是就清楚明了了?

曹沒有一個字說自己繼承了張門道統,說的都是自己繼承了雲字輩法統。


因為班社不同於流派,班社早晚是要散的,到了散的時候,每一個字的法統繼承人,都是可以開班立社的。

這也就是曹現在用聽雲軒作為自己的字型大小的原因。

作為雲字輩法統繼承人,他當然有資格用聽雲軒。


而聽雲軒只不過事張文順老先生的書齋名字,並不是張門相聲的山堂名。


所以我不認為現在網上有人猜測曹這段話說的是他繼承了張門道統。

我認為曹是拿出了自己為德雲社雲字輩法統繼承人的證據。

而且只要張先生手使名章為真,而且的確是張親手交給的曹。

就算張的兒孫(張的孫子現在就是德雲社的弟子),都無法收回這一名章。


而曹手握聽雲樓主名章6年不拿出來用,堪稱為一個厚道。

如果他願意,所有離開德雲社的雲字輩的人,他都可以罩得住,比如何。


最後說說癸巳年,有人說癸巳年為2013年,那時候張先生已故,所以名章為假。

我想說一句天干地支六十一輪迴,1953年也是癸巳年,那年張先生15歲。

而我第一個手使名章秋瞑閣是14歲那年刊的。


我話說完了。


鄙人原創段子
曹雲金:老郭應該改名叫郭 綱啊。
何雲偉:為什麼啊?
曹雲金:因為他缺了中間那個字兒啊。

郭綱啊郭綱,您是真不佔理啊,擱新中國違法,就算擱民國您也違法,擱清朝也不佔道義啊!


郭綱趕盡殺絕,小曹絕地反擊;
是非自有公論,公道自在人心

作為一個2000年後從來不看相聲的圈外人,對郭德綱的印象來自一站到底(經糾正,是非常了得,感謝),對岳雲鵬的印象來自表情包,對曹雲金的印象來自計程車上的相聲廣播,就這麼一個吃瓜群眾,看見曹雲金娓娓道來,細節清晰,邏輯合理的文章,再看看郭德綱欺師滅祖的指責,只能說這次撕逼,郭德綱終於把自己玩砸了。

07年曹雲金退出演出的事兒,不賴郭賴誰?的確郭對曹有授藝之恩,又提供表演的平台,卻為了錢耽誤曹的前程,但是授藝之後,為師傅幹上三年,以後三節五令都來看望,也就夠意思了,還想怎樣?你教我本事,我就得給你干一輩子,每個月拿3000塊錢媳婦都娶不起?
呵呵

02年學藝,06年就嶄露頭角,到09、10年人家效力三年走人,江湖道義上合情合理。
什麼叫江湖道義?
你要是師傅帶學徒,那就管吃管住,打罵隨意,投河無關,學徒逃走家人賠償;可是你老郭收了學費、伙食費、住宿費;
你要是新中國的代訓學徒機制,那你憑什麼還指責人家欺師滅祖,憑什麼收回藝名,那是不是還要開香堂讓祖師收了他的本事啊!!!


咱們先說天津的清朝例子,這塊碑叫《故總理王公祝三紀念碑》,現在保存在空港物流加工區的天津高新紡織工業園,是為了紀念創建裕元紗廠(後天津棉紡二廠)的王郅隆的。王郅隆(1868年-1923年)字祝三,直隸省天津縣大沽人,清朝及民國商人、政治人物,幼年進入糧行當學徒,後來任外櫃。此後回復自由之身,從事糧商、木商的「跑合」(即中間人)生意,後開辦了元慶木行。清末,王郅隆捐得候補道銜,歷任黑龍江省、湖北省、安徽省等省鹽務榷運局總辦,後來與段祺瑞、徐樹錚等創建裕元紗廠,死於日本關東大地震。「見1989年的《天津文史叢刊》」

王也是糧行學徒出身,學成給糧行干幾年也就恢復自由了,所以人家以後開辦公司、納捐得官都不耽誤,後來跟著權貴做生意也不耽誤。

再說合法,都不跟你講新中國的規矩,咱就按老規矩說;前朝中華民國的《工廠法》怎麼寫的?

- 不得限制學徒於學習期滿後之營業自由;

- 學徒於習藝期間之膳、宿、醫藥費均由工廠負擔之,並應酌給相當之津貼。

郭綱啊郭綱,根據中華民國二十一年十二月三十日國民政府修正公布《工廠法 》全文77條,擱民國您也違法了啊!

撕逼細節

看來大興棗園這事兒曹雲金牢牢記著。,零三年某個月,曹雲金被郭德綱趕出家門,能在長椅上睡一個禮拜,那應該是在7月到9月之間;然後他們坐著819的末班車(地鐵草房站到燕郊諸葛店)趕到燕郊去住,350塊錢的月租價格太可信了。半年後郭搬到大興棗園,找曹雲金分擔500房租,曹出了,嗣後又因故被趕出家門。

但是整個文末開始輕描淡寫指責郭德綱的時候,又提到零四年從右安門搬到大興棗園,這兩個細節直接扣上了。從南二環搬到大興,郭德綱這次搬得夠遠的。

其實挺心疼曹雲金的,每天從右安門往返燕郊,全程45公里,03年還沒通地鐵……

致各位水軍:
1、當年也是郭德綱先生先管宋祖德叫「宋祖」的,所以我沒有嘲諷郭德綱的意思,只是順著郭的話鋒繼續創作一下。
另外,關於法律和道義,我已經拿出法條、人物誌、碑文作為論據了;信息足夠翔實;我列出的事實包括07年退出央視演出的事情也是被廣為報道的。

2、請各位水軍提高姿勢文化水平,要洗地請洗得有理有據有節,歡迎拿證據打我的臉,如果有鐵證,我保證公開道歉;如果沒有鐵證,我選擇相信邏輯和道義。

3、我用大號發文,能否請各位水軍換個百來贊的正常賬號反駁,而不是三零小號罵人,這太不專業了。


已更新至第七,歡迎大家接著來看。

我們來梳理幾件事情。

第一

郭德綱在各種綜藝節目,記者採訪,相聲專場中,一直不遺餘力的罵曹雲金,而曹雲金僅有的兩次還嘴,就是這兩天的一個短微博一個長微博。

不管誰對不起誰,這麼的沒完沒了各種場合罵人,連罵了好幾年,匪夷所思,真是生平僅見,整個一瘋狗。

為什麼這次曹雲金還嘴了呢?郭德綱罵的太狠了。一般來說,平時罵幾句閑街,曹雲金完全可以置不跟他一般見識,畢竟是徒弟,跟師傅還嘴也不好。但這次的郭德綱的用詞太狠了,逢難變節,寡廉鮮恥,欺師滅祖,這是要給曹雲金的人格定性,這要是不出來反駁,混都混不下去了,連人都沒法做了。

逮住一件事天天說,年年說,月月說,最後還要寫進族譜昭告天下,心眼小成這樣的,我真心第一次見,開眼界了。

第二

不知道你們注意沒注意,這麼一個細節。

文章開頭的時候,曹雲金說,當初學藝是要交錢的,每年學費八千,畢了業給藝術文憑這種事純熟是欺詐,我也不提了,但郭德綱能耐確實大,這個可以暫不追究。

值得深思的是「學費」和「飯費房費」。

可能大家不知道過去相聲拜師的規矩,大家來看看馬三立的拜師貼。

看到沒有?

這裡頭的事情就好玩了。

你郭德綱如果收學費,房費和住宿費,那你就是按照現代學校的規矩來的,你收了學費,教課天經地義,屬於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事。

可現在是,郭德綱收了學費房費住宿費,還要學生按照古代拜師的規矩給他做家務,伺候師傅,還要讓徒弟幫他掙錢,還不許徒弟出去掙錢。

等於兩頭的權利都占著,兩頭的義務一點沒盡。

這叫吃虧難受佔便宜沒夠。

第三

郭德綱在與央視鬧翻後,其他徒弟紛紛表忠心,但曹雲金是待風波過後,才發了條微博表了個忠心,微博已經找不到了,抱歉。

曹和其他徒弟這樣做是有自身考慮的。

其他徒弟,要麼自身條件不濟,沒有條件外出掙錢,自然也和電視台沒有利益相關、
要麼就是還沒出師,不表忠心則要被清理門戶,自身難保,所以也要表忠心站立場。

然而何雲偉李菁,曹雲金劉雲天都是屬於有能耐在外面掙錢的。

郭德綱逼他們站隊,是在逼他們和電視台做決裂,而他,只能給這些人一個月三千左右的收入。你現在罵人家逢難變節,但人家晚交了你幾天房錢,你把人家轟出去就是同甘共苦的行為了嗎?

所以這事,換我,我也得跟他裂穴。

其實,我倒不是不相信郭德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很可能日後郭德綱會想辦法報答他們這幾個人,這我也是相信的。

然而,月底就沒錢了,你讓這幫平時掙三千的幾位爺怎麼辦?怎麼等?

有些人質疑曹雲金根本沒有收據,不然為什麼不曬出來,拜託,十幾年了一張破紙誰還留得住啊?再說,有拿這種明擺著沒有的事作假的嗎?老郭是饒人的人嗎?

質疑也要按照基本法好不好?

第四

我們來看一個新鮮出爐的東西。

對於這個,我就一句話,別人說不回應不對罵我都信,就郭德綱說這個我堅決不信,你郭德綱是什麼人,你不回應?你不想把事鬧大?誰信啊?你郭德綱說不回應=承認這件事自己心虛,妥妥的,沒毛病。

這就好比你問一個姑娘你親沒親過男孩子啊?那姑娘告訴你「不知道」一樣。

都是掩耳盜鈴的事。

第五

郭德綱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我也看了他的段子十多年了,他的負面性格,我給總結成這麼四個關鍵詞。

首先是自私:收徒弟光享權利不盡義務,這是其一。把德雲社把的死死的,合伙人在他手下生不如死,還沒個服務員掙的多,這是其二。讓人家演電影不給人家工資票房錢,這是其三。自己已經很掙錢的時候,讓人家盯小劇場一場才給一百五,這是其四。
這些沒什麼可說的。

其次是記仇:記仇這東西分兩種,一種是睚眥必報,你傷害我了,我十年二十年也記著,到時候出其不意給你來一下狠的,還有一種是火爆型的,這種人字典里沒有忍讓這個詞,你得罪我的話,我一定報仇,要麼就是當場撕逼讓你下不來台,要麼就是在你呆的圈子裡搞臭你。

郭德綱的記仇是這兩種風格的集大成者,他是不但當時要報仇,日後也要時刻找機會報仇,十年二十年這事都完不了,沒機會的時候他嘴不閑著,綜藝節目、相聲專場,記者採訪,有機會也要罵,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罵,茲要他一露臉,不是同行倒霉,就是徒弟倒霉,實在不行還有電視台跟文化部領導盯著呢。偏巧他的嘴又太厲害,說其世界第一毒舌毫不為過,你們聽聽相聲《你得學好》,把逼捐的人損的活都沒法活了。

這樣的人真心不能得罪啊。

還有就是混:混這個詞,不是指他和官面梗脖子,那不叫混,那叫有骨頭,我指的混這個字,是說他這個人自出道以來,我沒聽見他在哪件事上表示過自己錯了,在他身上發生過那麼多風波,竟然沒有一絲一毫是他自己的責任,可能嗎?

您記住了,茲是上過大學的人,都習慣於克己寬人,不辯駁是非,多承擔責任,都知道事情鬧大了自己也不好看的道理,但這一點在郭德綱身上完全沒有體現,在他的字典里,沒有錯,只有對,那錯那個字哪去了呢?

都在徒弟和同行的字典里啊。。

說實話,文化人都講個面,撕破臉皮這種事,一般來說上過大學的人,干不出來,這話不科學,但我說出了你們都懂。

第四是家長氣,郭德綱說過,兒子在家裡怕他,規定他必須稱呼怹,我家裡也算是書香門第,爺爺是教育局的,老師校長都當過,但我還真是活到現在才知道怹這個詞,搜狗輸入法,我翻了六頁才找到這個詞。但他還是如此重視這個詞,一如他蜜汁重視早已被淘汰的太平歌詞。

我認為家長分兩種,一種家長讓孩說話,一種家長蜜汁認為「孩子講道理就是頂嘴」,於是乎,我們看到一個不讓孩子頂嘴的郭德綱,也看到一個拿著師傅架子,說偏心就偏心,說讓幹活就得幹活,說不給工錢就不給工錢的師傅。

你不許說個不字,你說個不字你就是頂嘴。是啊,哪能有長輩的不是呢。

話又說回來了,即便郭德綱是晚輩,他也不可能錯。

當然我不是完全否定郭德綱這個人,很多方面上我還是十分敬佩他的,天津爆炸的時候,他給英勇犧牲的消防員捐款一百萬,這絕對牛逼;侯耀文屍骨未寒,其女兒遭遇爭奪家產風波,諸位德高望重藝術家們以不參與家事為由紛紛噤聲,只有郭德綱出來仗義執言,還幫助侯爽打官司,這也絕對是爺們乾的事,好樣的。我們更不能否認他的一身才華,否認他對相聲的卓越貢獻。

先打盤dota一會再更新,手癢了,哈哈。。

說好的再更一下,就再給大家更一下。

第六


我想分析分析這樣一件事,你們說,郭曹二人在簽合同的時候明明談的好好的,為什麼後來郭德綱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首先先給大家證實一件事吧。。

關於曹雲金說當初何雲偉給他提供住的地方,這個我有印象,四五年前的時候,他上過戴軍的節目,大概是超級訪問吧,視頻找不到了,但裡面的對話我還記得,大概是這樣的。

曹:當時我就沒地方住嗎,然後何雲偉就說我那有個房,要麼你上那住去吧。然後我就去何雲偉那住了,一個月X百,我就在那兒住下了。

戴軍:哎?你等一下,他不是你師哥嗎?是師哥吧?你師哥的房子也找你要錢嗎?

旁邊女主持人:是啊,你師哥的房子怎麼還收你房租啊?

曹(轉頭,面對鏡頭,由側臉變成正臉):這話,是你們說的,可不是我說的。

戴軍:你這麼一說,我們成挑事的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這個事當時我是有印象的,對話我都記得。

另外,曹雲金所說他聯繫不上郭德綱,此事也是真的,有採訪視頻為證,而且裡面的細節更值得玩味。

曹雲金:我沒退出德雲社,誰能讓郭德綱給我回一個電話 視頻

這段視頻中,分別採訪了郭德綱,也採訪了曹雲金。

首先是曹雲金在小劇場里表態:「我今天在這兒就說,郭德綱永遠是我師父,不要有任何人在這裡面挑事。「下面觀眾歡聲雷動、

然後採訪郭德綱:」現在德雲社出了一些小風波,我們改制了,所有人都要簽約,簽約之後我們會保證他們的演出和利益,曹雲金不願意簽約,這也是允許的。」

第二個鏡頭,曹雲金則和媒體說:「我確實沒簽合同,是因為我對條款不滿意,100萬的違約金,還有其他制約,再多的細節我也不能透露了,但這合同我覺得不適合我,我不能簽。」

第三個鏡頭,郭德綱又說:」曹雲金想回來演一場,可以,需要和各部門協調一下,你願意覺得我們家日子不錯,想過來湊個熱鬧,跟部門打個招呼,對吧,不存在允許不允許的問題。「

看到沒有,「我們家」,有我們家就得對應「你們家」,說明什麼?分家了。

第四個鏡頭:曹雲金:「我給我師傅打了電話,沒打通,都是助理接,他們跟媒體說的話跟我沒說過,就是直接跟我說你暫時別演。」

後面則是媒體的猜測,畫外音:「其實半年前。曹雲金就成立的自己的演出公司,有經紀人聯繫業務,恐怕這個不受德雲社管理的小公司,才是郭德綱不讓曹雲金回去演出的真正原因。「

然後是曹雲金:「我現在就不明白,我師父之前跟我說的挺好的,為什麼現在就不讓我回去演出了,為什麼就打不通電話了,會不會是希望我離開?」

最後曹雲金苦笑:「誰能讓郭德綱接我一電話。。呵呵。。」

我個人分析,一家之言啊,先說頭裡。

首先,郭被主流媒體和北京電視台抨擊,這時候曹雲金沒第一時間表態,郭雖喜笑,然心惡之。這也難怪曹雲金,你當初能把人家轟出去,先是不仁,這時候你憑什麼要求人家義氣呢?

然後,德雲社改制的時候,恐怕是和所有人簽署了這一百萬的條約,沒名沒氣的徒弟們出頭之日還早,只能選擇背靠大樹好乘涼,傍著個牛逼的師傅是頭等大事,什麼違約不違約的也顧不上了,憑自己的能力,即使合約到期,去外面也沒人認識他,所以就只能硬著頭皮簽了。、

實際上我分析,這裡面郭德綱仗著自己的能力和脾氣,會有更多的霸王條款在裡面,遠遠不是一個一百萬那麼簡單。

所以,這群人再大的委屈,也得忍,師傅讓幹嘛就得幹嘛,師傅說罵誰他們就得罵誰,該表忠心的時候必須表,不然怎麼辦,鬧騰?師傅有一萬個辦法捏咕看, 他們。

但曹雲金這時候羽翼豐滿了,他覺得能靠自己謀生,也早就盡了對師傅的義務,便選擇了不簽合同,到外面成立了自己的演出公司,有機會可以回德雲社幫師傅掙點錢,這不挺好的嗎?

他太天真了,也估計錯了自己的師傅為人了,你曹雲金是徒弟裡面輩分最大的,你頭一個表態不簽合同,這叫拆台,其他的人即便不至於走人,也得心裡多嘀咕嘀咕,你曹雲金這一走,把人群撞出一大窟窿來,我還怎麼往下管理?

二人談合同的時候,曹雲金肯定對師傅表示了歉意,也表了忠心,還表示了我可以給德雲社義演,但合同我不能簽,實在是對不起了。郭德綱心裡當然有疙瘩,但曹這麼客氣,他當場也確實沒發作,可能還客客氣氣的,曹再說兩句動情的話,郭可能一時被感動,也說了一些江湖一別自此珍重的話呢。

但是人這一走,他自己在屋裡一琢磨,琢磨過味來了——你小子先是在表態的事上跟我玩心眼,這會兒又帶頭不跟我簽合同,自己攢個公司不受我管,最後甩我一人在這扛這麼多雷,這是明擺著玩我啊!!草!!

這時候的郭德綱,被人耍心眼的忿恨,被人拆台的傷感和擔憂,管理不住徒弟的惱羞成怒,再加上連日來風口浪尖上的委屈,所有情緒一併爆發了出來。

這梁子,就這麼陰錯陽差結了下來。

第七


我們來盤點一下德雲社到目前為止。出走的人。

何雲偉:大徒弟,深得郭德綱真傳,基本功紮實,柳活青出於藍。

李菁:北京丐幫少幫主,捧哏甚穩,快板一絕。

曹雲金:二徒弟,天賦好,帥賣怪壞佔一「壞」,使活使相都是佼佼者,觀眾緣超好。

劉雲天:孟凡貴徒弟,捧哏水平上佳,評書也不錯,中戲畢業,和曹雲金配合水乳交融。

徐德亮:北大才子,能寫能說,文哏不錯,有很多新作品。

郭鶴鳴:是郭德綱最寵的徒弟之一,相聲評書兩門抱,才華橫溢,能把哈利波特編出評書。

這些人是德雲社最亮的角兒,大家沒反對意見吧?

現在我問大家一個問題。

除了這些人,再刨去郭德綱自己。

德雲社你們還認識誰?

于謙?他走不了,他是這一輩相聲演員中捧哏水平最高的,有名家點評他老了就是第二個趙培茹,這樣的人郭德綱不可能放。而且郭德綱拜的侯耀文,就是于謙牽線的,對他有大恩。

即便如此,郭德綱也在錢上虧待謙哥,然而于謙是人精,你不是不給我錢嗎?我借,你要是非讓我還,咱就說說演出費的事,郭德綱不敢再說別的,只能一次次的借給他錢,有借無還。

多麼畸形的關係。

高峰?高峰目前來說不會走,高老師是德雲社,乃至全中國青年相聲演員的佼佼者,高老師宗馬三爺,頗得精髓,捧逗俱佳,快板尤其出眾,節奏好作派好,嗓音好聽嘴裡乾淨,是我最喜歡的相聲演員。他被郭德綱尊為德雲社總教習,想必待遇不會很低,高老師本人也醉心於相聲藝術,頗有名士風骨,也有馬三立的作派。

淡泊名利的高老師看來也很知足,他沒走。

岳雲鵬?對不起,他相聲天賦太差了,沒他師傅,他真不行,他自己心裡也明白。自然,孫越老師也不會再回動物園養大象去。

再刨去這四個人,德雲社你們還叫得上來誰的名字?

恐怕沒有了吧。

是啊,但凡有能耐能靠自己吃飯的,都走了,都逃活命去了。

沒人願意在郭德綱的地盤再呆著了。

常言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就郭德綱那個頭,他們家的房檐得矮成什麼樣子!誰受得了老在底下呆著!!

你們來看看郭鶴鳴的微博,就全然明白了。

滿滿的忿恨和悔不當初。

師傅當成這樣,真他媽太失敗了。


知乎裡面平均學歷高
我就問問你們研究生期間給boss幹活給的工資與付出相配嘛?
但是畢業了要給你簽十年合同還這樣給錢你簽嘛?


你他媽不簽不算欺師滅祖 人家掏著八千一年的學費學藝歸來就活該被壓榨?

頭一次破百 多謝各位捧場 散場了都別走 我請客一起吃飯去 誰去誰掏錢。


其實我也是郭德綱粉絲 從零八(零四年 最開始算錯了 我傻了)年我上高中開始聽的 人品一直覺得一般 但說的好玩沒辦法就喜歡

對啊 光看郭德綱諷刺同行 沒見誰真要弄死他啊


師徒之間,再起波瀾,一時爭議四起,喧囂不斷。眾說紛雜里,洗白、站隊、跟風皆非君子所為,應當保持恭謹嚴肅,理性審視這段是非恩怨。前幾日輿論頗盛,諸君屢有邀言,薄帥不才,不願消費熱點。今風聲已過,當理順思路,知無不言。

師與徒,不能憑好惡妄自評斷。

是與非,不可盡信一家之言。

徐皓峰《師父》有言:

毀掉一個天才,成就一個門派。

一、拜師與學費


1. 拜師

相聲界拜師,講究先學藝後效力。拜師時,徒弟要給師父禮金,並負擔擺知儀式的費用。學藝期間,徒弟的吃穿住由師父供給,不再繳費,而期間的演出收入則全部歸於師父。三節兩壽,徒弟要給師父師娘買禮物。學藝期滿,徒弟還要為師父效力,以謝師恩。

孫福海在《逗你沒商量》中有言:

既要拜師,就需「擺知」,而酒席錢和師父及引師、保師、代師的一應「禮金」都應徒弟支付

當年張壽臣家境貧寒,掏不出拜師的錢。師父焦德海義破行規,自掏腰包讓徒弟進了門,一時被傳為佳話。

殷文碩、王決先生在《相聲行內軼聞》里對相聲界拜師的「門生帖」有詳細記載:

今有×××,情願拜於×××門下,受業學演相聲,三年期滿,謝師效力兩年。課藝期間,收入歸師,吃穿由師供給。自後雖分師徒,誼同父子。對於師門,當知恭敬。身受訓誨,沒齒難忘。情出本心,絕無反悔。

馬三立先生的拜師帖,對此也有體現:

新中國成立後,舊的拜師禮節被破除,取而代之的新時代平等的社會地位和勞動關係。師父教徒弟是一種工作任務,徒弟孝敬師父也是尊師道義。當年馬季被調入中國廣播說唱藝術團,由候寶林、劉寶瑞、郭啟儒、郭全寶四位大師悉心調教,並被分配給侯寶林負責,由此算拜入侯門。

而成名後的馬季也沒有再搬舊制,收了姜昆、趙炎等徒弟後,並未舉辦儀式。直到多年以後,在弟子們的一再要求下,才辦了一次簡單的「謝師會」,並且不磕頭、不收禮,只是接受了弟子們的鮮花和擁抱,卻收穫了世人的尊敬。

進入市場經濟時代,拜師之風再次興起。許多小有名氣的相聲演員都大辦拜師儀式,一時風光無限。他們對行業資源和話語權的壟斷,也讓想要投身藝壇的年輕人趨之若鶩。郭德綱在接受《澎湃新聞》的專訪中曾爆料:

相聲界近些年收徒弟都是收錢,打個比方,國家一級演員可能收20萬,有點知名度的、上過春晚的可能收30萬。

2. 學費

曹雲金1986年生於天津,自幼酷愛相聲藝術。小學畢業那年,父親病逝,留下他與母親相依為命。父親生前曾希望曹雲金將來能當法官、工程師或者醫生。可出於對相聲藝術的熱愛,以及懷抱著儘快賺錢養家的念頭,曹雲金在高中畢業後並沒有繼續讀大學,而是經人介紹,前往北京學藝。

2002年,16歲的曹雲金來到北京。當時的「德雲社」還叫「北京相聲大會」,郭德綱、張文順、李菁等幾個人在小劇場苦力支撐,卻知音寥寥,慘淡經營。

從2002年到2005年,曹雲金隨郭德綱學藝三年。三年里,老郭究竟有沒有收他的學費,一直是外界關注的焦點。曹雲金在2010年出版的自傳《金聲金事》中,說師父「分文不取」。

那段時間我師父個人的經濟狀況並不是很好,雖說不至於入不敷出,但真的挺辛苦,又多我這麼一口跟著吃飯,分文不取,說起來相當的不容易。

可在最近的博文中,金子卻說「學費每年8000,每月500飯費,500生活費」,一年下來合計兩萬元。

你說學期三年,學費每年8000,畢了業給藝術文憑,我那時初來乍到,又酷愛相聲,便決定留下來隨你學藝。交完學費後,你還給我開發票,簽字蓋章,母親才放心把我交到你手裡。

來了之後,我才發現,你這兒根本沒有什麼學堂教舍,是住家教學,除了每年交小一萬塊的學費,每月還要交500飯費,500生活費,吃飯要飯錢,住店要店錢。

《金聲金事》雖然出版於2010年,但撰寫時曹雲金還身在德雲社,師徒並無交惡,老郭甚至還為這本書作了序。而此次發博,他則完全是一副決裂者的姿態。考慮到兩次的立場不同,其內容的截然相反也就不言而喻。盡信書則不如無書,所以兩次的說法都只能做為參考,不能盡信。

風波一起,德雲社眾弟子紛紛發文表忠心。欒雲平、岳雲鵬、燒餅、李雲天、高鶴彩、楊鶴靈等人均表示師父沒收過自己的錢。早前燒餅在參加《笑傲江湖》時還說自己吃住都是師父花錢。

但這一眾弟子的經歷卻與曹雲金並不相同,不足以作為參照。曹雲金2002年到北京投奔郭德綱,比他早來的只有何雲偉一人。2003年,潘雲俠、張雲雷也被介紹而來。應該說,何、曹、潘、張四人是最早一批跟隨郭德綱學藝的弟子。

那幾年,也是郭德綱最拮据的幾年。他寫劇本、做節目,想盡一切辦法掙錢。被關在櫥窗里48小時,在廣德樓給一個人說相聲,都發生在那段時間。《金聲金事》中記載:

那個年月,師父在安徽電視台做一檔欄目叫《超級大贏家》,幾千塊一個月,在北京租套房子兩千多的開銷,反正是將將夠養家糊口,過日子。額外時間,師父也掙點外快,做個編劇什麼的,天天在家裡編寫。

2004年,德雲社從華聲天橋劇場搬到了天橋樂茶園,逐漸有了起色。從10月份起,北京文藝廣播電台《開心茶館》的主播康大鵬開始給德雲社錄製專場並在節目里連日播放,吸引了大批觀眾,天橋樂劇場的售票窗口第一次掛上了「客滿」。年底推出的「瀕臨失傳曲目展演」更是火爆異常,觀眾多得甚至嚇到了演員。

同年,郭德綱拜侯耀文為師,正式進入侯門。此時的郭德綱雖未發跡,但其經濟條件已經比02、03年時改善了太多。岳雲鵬、燒餅,就是這段時間加入德雲社的。

2005年欒雲平來的時候,郭德綱已經開始走紅。而高鶴彩、楊鶴靈則是在郭德綱大火之後考入德雲社的,此時的老郭已完全不用再為錢發愁。

擺事實,講道理。曹雲金前後的言論都有著鮮明的利益與立場,不可盡信;而一眾發聲的弟子們與曹雲金境遇不同,不能作比。

3. 故人

事實到底如此?當年何、曹、潘、張四位弟子一起學藝,境遇相同,對拜師之事定當知悉。其中,何雲偉與師門決裂,張雲雷受老郭力捧,兩人立場明顯,利益相關,應當避嫌。剩下沒有利害關係的,也就只有早已遠離是非的潘雲俠了。

關於潘雲俠的退出,眾說紛紜。他雖已不在江湖,但江湖上卻一直有他的傳聞。有一個據說是潘雲俠寫的帖子,在網上流傳甚廣:

但經多方證實,這則帖子非潘雲俠本人所寫。潘雲俠的妻子在微博中正面回應了此事,讓謠言不攻自破。

而最近潘雲俠接受《北京時間》採訪時,也首次談到了自己離開的原因,並非是非恩怨,只是個人選擇。

潘:後期隨著年齡大了,爸媽覺得相聲不是特別光彩的一個行業。也跟父母 據理力爭過,但當時年紀小,自主意識不強,跟他們談過一兩次之後,到第三回就妥協了。

一段當年潘雲俠說過的話,也得到了其妻子的證實。

不過,潘雲俠在接受採訪時坦言交了5000元拜師費:

潘:錢是交了,交了5000塊錢拜師費。但是交的晚了,就沒正式拜師,沒給磕頭。

這與曹雲金長文里提到的數字相同:

你說我和何雲偉,每個人要交3000塊拜師費,這是規矩。後來你覺得3000要少了,琢磨這事兒還能賺錢,你讓我和何雲偉,統一口徑,告訴潘雲俠拜師費是5000,這樣你又能多賺2000。

潘雲俠的妻子在微博中,也並沒有否認這5000元拜師費,只是和網友開起了玩笑。結合之前鮮明的表態,可見此事並非空穴來風。

4. 收取

相聲界自古有言,「寧舍一錠金,不贈一句春」,不能輕易讓人將自己吃飯的本事學去,所以才會講究先學藝,後效力。翻看行業生態,拜師學藝交學費也並非新鮮事。師父將畢生所學悉心傳授,弟子理應有所回報。上學姑且要交學費,更何況這裡一畢業就能包分配?

收學費沒有問題,問題是收的多少。

王景壽在《中國相聲史》里記載了馬三立先生的拜師儀式,其中有這樣的描寫:

焚香後,馬德祿代馬三立獻給師父一包錢,作為見面禮。然後,馬三立把寫著拜師字據的紅帖頂在頭上,給師父下跪,三叩首。

由此可窺,舊時相聲藝人收徒,收取弟子的財物包括:禮金、拜師宴酒水、三節兩壽禮品、學藝效力期間的所得,而學藝期間的費用由師父承擔。

而據曹雲金在長文中表述,郭德綱收取的費用包括:學費、生活費、住宿費、拜師費、學藝效力期間的大部分所得。特別是高昂的學費,達到每年8000元。

在2002年,8000元是什麼概念?貼一張2002年北京市房價分布圖,能略知一二。

作為一名單親家庭的孩子,曹雲金的生活並不富裕,甚至有些拮据。如此沉重的經濟負擔讓這個少年一度難以承受。這也為多年後的師徒反目埋下了伏筆。

細觀老郭的言論,他似乎也深知不能為了學費而過分為難弟子。他發跡之後並沒有再讓弟子們交過學費,2009年成立的「德雲傳習社」雖然收費頗高,但已經轉變為培訓學校收學費的方式,與郭德綱並無太大關係。不僅如此,趙雲俠、李雲傑、岳雲鵬等人結婚,郭德綱也儘力出資,為他們操辦。

可人窮志短,當年的郭德綱畢竟虎落平陽,為了生存只能拚命賺錢。他賣掉BB機只為換兩個饅頭,為省車費從市區徒步20多公里走回大興,在電視上裝傻扮丑只為求得每月2000元的勞務費…2003年,他餓著肚子從北京連夜坐十幾個小時的火車趕到合肥,可只能被關在玻璃櫃里吃泡麵,吸引路人圍觀。

入夜,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郭德綱獨自一人躺在玻璃櫃里,繁星滿天,卻不知路在何方。或許會想起身邊的幾個徒弟吧。師父沒用,不能養活你們,只能收你們的錢,他日青雲直上,一定要把你們培養成才,大家在一起過好日子。

前半句已然實現,後半句卻再也回不了頭了。

二、學藝與效力


1. 嚴師

曲藝行當里,傳統的班社家長制是非常明顯的上下級制,強調師父的絕對控制,弟子們只能無限度服從。

當年常連安拿徒弟不當人看,雖然沒有反目,但其後代弟子也頗有微詞。

李伯祥的父親李潔塵和劉寶瑞兩人躺在炕上抽大煙,幼年的李伯祥站在炕邊背貫口,背到一半忘詞了,劉寶瑞一腳就把李伯祥踹到了門口。李潔塵不但不生氣,還對兒子說:「這是你師叔賞你飯吃。」

新中國成立後,國家對曲藝界進行了整頓。傳統的徒弟制由於過於嚴苛以至不近人情,被越來越多的藝人摒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平等、互敬的新型師徒關係。1951年發布的《關於戲曲改革工作的指示》曾指出:

舊戲班社中的某些不合理制度,如舊徒弟制、養女制、"經勵科"制度等,嚴重地侵害人權與藝人福利,應有步驟地加以改革。

郭德綱是個老派人,深受封建師承作風的影響,並總結出一套獨特的訓徒之法:先滅掉弟子的自尊,再一點一點找回來,盡無用,然後無所不用。其早期幾乎所有的弟子都是從喂狗、掃地、檢場等雜活做起,再慢慢登台演出的。

如此非人的訓徒手法,雖然是老郭一直標榜的,也培養出了不少優秀的弟子,但顯然與當今社會的價值觀背道而馳。

曹雲金在博文里對學藝的經歷描述不多,但依然能從這隻言片語里,能看出他當年的辛酸與委屈。

你便把我從家裡趕出去,我足足在公園的長椅上睡了一個星期,要不是何雲偉好心,把家裡的儲物間騰給我住,我真覺得那時候,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2. 狂徒

曹雲金的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留下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特殊的成長環境,造就了金子好強、不馴的性格特質。他在《金聲金事》中寫道:

師父說過我個性比較張狂,我覺得只要是好角兒,他跟正常人就不一樣,我的個性直白,走兩個極端:我要不愛看你,我一句都不搭理你,招惹我,我就罵到你還不上口,你就再也不會想理我。

這樣的性格為他惹來不少麻煩。2010年,曹雲金在主持青海衛視《一百萬夢想》時因為導演舉牌提示太多,打斷了他的思路而發火,收工後與製片人發生衝突。

2015年,曹雲金在北京某飯店門口與人當街鬥毆,雙方還以酒瓶、椅子當武器,現場一度混亂。雖然事後曹雲金解釋「那個人罵了我的母親」,但也足見他衝動、不馴的性格。

正是這樣的性格,讓郭德綱對曹雲金的培養方式更為嚴格。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何雲偉,何雲偉性格孤僻敏感,老郭很少指責他,在接受採訪時曾說:「何雲偉得捧著,曹雲金得壓著。」

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也透露了師父對他和何雲偉之間的不同態度。

我師父最喜歡的徒弟是何雲偉,給何雲偉說活的時候,我連聽都不能聽,都不能進屋聽。他對我是比較嚴厲的。

言語之間,滿心不甘。金子好強,面對師父的偏袒,自然想要爭口氣混出個樣來。而這一切,都被寫入了日後師徒間的恩怨。

3. 效力

相聲界講究先學藝,後效力,師父教徒弟本事,徒弟按約定年限無償為師父效力。不同的師承對效力的年數要求不同,馬三立先生拜師周德山,拜師貼上寫著「言明滿師以後,給周老師效力一年」。而范振鈺的徒弟,西安相聲演員馬騰翔則在博文《請還相聲一個清凈》里表示,自己當年是效力五年(范先生雞賊了)。

不論如何,郭德綱主張的「三年學藝,兩年效力」還是合理的。但問題是,這個兩年,從何時算起?

曹雲金從2002年起開始追隨老郭,到2005年已是三年,若此時算學藝期滿,那他到2007年就效力滿了兩年。金子在博文里說自己「在德雲社足足效力了五年」,可見在他看來,自己是從2005年起開始效力的。

隨後,我在德雲社足足效力了五年,這五年我自認為無怨無悔,任勞任怨,從來沒跟誰抱怨過。

可當年住家學藝期間,曹雲金並未正式拜師,只是老郭口盟的弟子。直到2006年,郭德綱舉辦收徒擺知儀式,曹雲金才正式拜入師門。如果從此時算起,到2009年學藝期滿,那為師效力的時間就要到2011年了。

行業里流傳著一個借鑒武術界的老說法:師仿徒三年,徒訪師三年。意指拜師學藝前,師父要先觀察徒弟三年,考察其品性優劣,是否可以授其衣缽,徒弟通過考察,才能正式拜入師門;徒弟拜師學藝後,要反過來觀察師父是否有真本領,是否願意傾囊相授。如若反悔,三年內可以棄師改門,不算背叛,不過要賠償三年的膳費。

徒訪師的三年也正是學藝的三年,師徒互訪結束後,徒弟按約定為師父效力,之後舉辦謝師儀式,方可正式出師。郭德綱在接受《人物》專訪時表示:

兩年之後,就算行了,你報答師父了,正式地擺下酒席,請行業人都來,這是我徒弟,來多少年了,現在正式出師了,跑在江湖路上,你們大伙兒多關照,是我徒弟。打這兒就算你正式出門了。擺知是拜師那天,這個是最後,就算結業了。

據此說法,曹雲金從2002年到2005年的學藝時光,只能算「師仿徒三年」,正式拜師後的三年才是學藝,之後再為師父效力兩年。

郭德綱曾在《笑傲江湖》節目里提到這個說法,其態度不言而喻。

而弟子們顯然不這麼認為。不止曹雲金,何雲偉退社後,在接受專訪時曾說自己2006年拜師「說是拜師,其實也是謝師」,並稱自己是「帶藝投師」。誠然,何雲偉自幼學習相聲,2002年追隨老郭時,已經是北京青年票友里的翹楚。但在此問題上的分歧,無疑正是師徒之間的矛盾所在。

三、爭議的收入


1. 薪酬

演員的收入主要由劇場日常勞務費、商演收入,以及在外拍戲、主持、走穴的所得組成。

2005年德雲社走紅後,演出收入激增,合理規劃薪酬結構成為當務之急。當時的德雲社按照行業傳統,演員確定單場勞務價格後,憑演出場次計算收入,多演多得,少演少得。

曹雲金在博文中表示,從2005到2006年,自己每個月演滿32場,到手的工資是四千多元,計算下來,平均每場一百多元。

團隊如日中天的那兩年,公司沒有社保,我一個月演滿了,32場演出,到手的工資有四千多。

這與2008年徐德亮退社時業內傳言的德雲社薪酬水平相符。

小劇場演出,何李曹高徐王等人大約一場150-200,其他人比他們還要低一些,開場的「鶴」字小孩一場50。這樣算下來一個月這塊收入大概有3000左右,這也是徐德亮退出時說一個月3000的原因。

2007年,德雲文化傳播有限公司成立,郭德綱的妻子王惠成為公司最高決策者。郭德綱雖是名譽董事長,但他更多的精力是放在演出和對外宣傳上,公司運營、演出安排、薪酬分配等事務都由王惠等人操持。據《中國經營報》報道:

從2007年德雲社進入鼎盛期開始,德雲社在天橋、廣德樓等劇場與演員採取分賬模式;演員拿大頭,比例有五五、三七、四六之分;分賬的前提是必須保證上座率超過八成。

2007年德雲社變身德雲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不過根據郭德綱當時的介紹,演員仍按演出場次計算收入,未設底薪,實際情況和成立公司前差別不大。

新公司成立後,德雲社進入高速發展時期。2007年,郭德綱以1000萬元的年收入登上《福布斯中國名人榜》,位列年收入第29位,一時風光無限。

與此同時,弟子們的收入卻沒有明顯改善。郭德綱在接受《人物》採訪時表示,自2005年以來,德雲社演員在劇場中的演出費沒有發生變化。

我們2005年到現在,小劇場演出沒有變——為什麼沒有變呢?有一場100(元)的,因為你那個水平只能掙100塊錢,有一場500的,有300、有200,按你的水平來。

不過,據業內人士透露,何雲偉、曹雲金等人的工資雖未大漲,但自2008以後,也有了一定程度的提高,2010年曹雲金的單場演出收入為300元。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證實了這一點。

徐德亮走的時候,每場演出費給我從150漲到200了。但社保、公積金、稅都得從我那個勞務裡頭扣最後就是落到手裡邊四千多塊錢。

何雲偉走了以後,我從200漲到了300塊錢一場演出。

而從何雲偉退出德雲社時外界的報道來看,2010年他的單場演出收入已經上漲到500元。何雲偉是大師兄,業務水平最高,已在小劇場攢底多年,收入理應比曹雲金略高。考慮到過去十年的通貨膨脹,德雲社劇場門票也已翻番,相應提高勞務費也在情理之中。

在2010年之前,何雲偉一直是德雲社的簽約演員,一場演出大致收入500元,儘管活兒出色,但一個月拿到手的錢也不過五六千元,尚不及很多普通白領。

2. 外快

在影視劇方面,郭德綱嚴格限制弟子們的參演頻率,禁止其接私活,只能出演由德雲社自己投資的影視劇節目。曹雲金在博文里透露,自己參與拍攝的多部影視劇,勞務費都極低,有些甚至直接沒給。

零七年你拍《竇天寶傳奇》在天津拍攝三個月、一分錢都沒給我,我要求盡量保證北京小劇場的演出,想盡一切辦法趕場,因為拍戲沒錢,演出有錢,我得賺錢,我得填飽肚子,一場演出150,我不敢落下,為了趕演出,我要自己承擔油錢,來往的過橋過路費,最後一算,我還是賠了好幾千。

而在演員收入中佔比最高的商業演出,德雲社的分配也極不平均。曹雲金在博文中提出,自己挑梁帶隊的商演總收入達到十幾萬,而自己分到的費用只有500元。

零八年天津開分社,演出費低,沒人願意去演,我帶隊開專場,一場賣出十幾萬票房,我就拿著500塊演出費,過路過橋費還是一律自付,不管吃不管住,演完賠錢這麼干。

當時,德雲社的商演分為兩種,一種是由郭德綱領銜大型商業演出,另一種則由其弟子帶隊的小型專場演出。大型商演的收入是小型專場的數倍,演員分到的自然也相應增多。

郭德綱在接受採訪時稱,即便在最早的時候,德雲社演員在參與商演時也沒低於過5000塊。徐德亮在退社後爆出過德雲社商演收入的分配情況,也與老郭所言相同。雖然遠高於金子提到的數字,但考慮到總收入的變化,其實際分成的出入並不大。

第二塊收入是商業演出,一場大約30-40萬,大頭是郭德綱拿,于謙拿的也不少,其他人象何雲偉、李菁、曹雲金等人大概一場5000到8000,有的演員則2000上下。誰參加商業演出,完全由郭德綱夫婦來定。

綜上,通過計算大致能推斷出曹雲金當時的收入狀況。郭德綱「鶴」字科的弟子馬鶴琪在2012年在接受《華商報》的採訪時稱,自己在德雲社期間最高曾月入萬元。馬鶴琪2006年加入德雲社,2011年赴西安發展。他在德雲社的時間應該為2006年到2010年,也從片面佐證了金子的收入水平。

四、糾葛的利益


1. 差異

通過前文,我們已對曹雲金在德雲社期間的收入水平有了大致了解。對比同期北京市職工平均工資,曹雲金的收入遠高於平均水平。考慮到金子當時只有二十齣頭,且還在老郭認為的「效力」階段,這樣的收入在青年相聲演員里並不算低。

在郭德綱看來,他給徒弟們的工資已經足夠。他在接受《人物》專訪時表示:

第一,你說的是你剛開始開錢的時候,你掙100。第二,一周六天,加上周五、六、日下午三天,這就是九場,一周你掙900塊錢,就這一個月,就三四千塊錢,這是2005年。你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在小劇場掙這麼幾千塊錢,你上個班,你也掙不來。

反觀當時的郭德綱,商演一票難求,代言邀約不斷,綜藝節目火爆熒屏,公司旗下服裝、餐飲、劇場、影視製作等業務也逐漸架構起了德雲帝國的商業布局。有人計算過,郭德綱在出道20年里收入增長了一萬倍,自2007年以破千萬的年收入闖入《福布斯中國名人榜》以來,郭德綱每年的收入都保持在千萬以上,笑傲榜單。

不患寡而患不均,心比天高的曹雲金肯定不止於此。久居深山時沒有見過外面的世界,覺得山上的風景很不錯。而一旦下山,見識到了繁華與廣闊的天地,就自然不願再把心思留給深山裡的平淡。

正如潘雲俠在接受《北京時間》採訪時所言:

我覺得主要還是人性矛盾,我要的利益你給不了我。我覺得一場能掙10萬,你給我9萬,我覺得你對我不好。人情,這個東西,有的人能做到,有的做不到

2. 分歧

於是,師徒之間開始貌合神離,暗流涌動。師父想要管住徒弟與己一心,徒弟卻想大展身手擺脫束縛。2006年郭德綱勒令曹雲金退出央視相聲大賽,在金子看來,這是對自己的打壓與控制。

零六年我參加CCTV相聲大賽,一路過關斬將到決賽,決賽是直播,大賽給了我18分鐘,讓我好好表現,可在直播的前一天,你告訴我:「退賽!」我問為什麼?你說:「沒有為什麼,我讓你退,你就得退。」

我後來才明白,我可能會因為退賽失去央視這個平台,遭到封殺,你以後好控制管理,我再想出頭就難了。

老郭日益擴張的商業版圖,並沒有帶動大家共同富裕。這也讓金子覺得自己的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頗有怨言。郭德綱的小舅子王俁欽在《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曾記錄過這麼一段:

這幾個人從外面往屋裡一走,當時狀態就不對。按說家裡飯店開業應該喜氣洋洋,而他們卻是滿臉的仇恨,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我問姐夫這是為何?姐夫一笑說他心裡明白,他們的意思是這都他們掙的錢,讓師父拿去開了買賣,所以他們心裡不舒服。

有一次C某和于謙老師吃飯喝酒,C某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我養活了半個德雲社。

而站在郭德綱角度,德雲社的招牌是自己,所賺的錢更多是依靠自己的影響力得來,且要為公司整體的發展服務。成名的演員長期在外忙於自己的事業,肯定損害了公司的利益,必須加以管理。《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記載:

他們簽了合同了,所有的事應該是以德雲社為主,但是他們並沒有這麼做,他們有什麼事都是各自為政,也不跟單位打招呼,什麼事都是以外面為主以德雲社為輔,把回園子演一場當作是恩典。

2008年曹雲金羽翼漸豐後,雖身在德雲社,但已悄然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在最近接受《人物》採訪時,曹雲金談到了自己的經營之道,他覺得有能力的人應該成為股東,最大限度保護人才的利益。觀其言語,也能看出金子的理念與老郭格格不入。

他已經是個角兒了,他是可以承擔起整個班社運營的,就說白了他可以帶領一批人,然後去掙錢了。好吧,他只有成為股東以後,才會繼續地為這家公司工作,對吧?因為這裡邊,公司的好與他是息息相關的,其實這和每一個經紀公司都是一樣的,你看大的腕兒和角兒,包括演電影的,他都是他所在經紀公司的股東。

如果我這樣管理,他為什麼要出去單幹?

五、失控的合同


1. 舊契

2007年,德雲社效仿企業制度,與演員們簽訂勞動合同,並開始給員購買三險。合同多為長期或終身合同,並有諸多對演員的限制,在外如有私活,必須經過公司同意並向公司上繳一定比例的費用。郭德綱在接受採訪時說:

德雲社演員的合同期限都在10年以上,但底薪、退休年齡、檔案管理和違約條款大多沒有明確規定。

誠然,此舉是為加強對員工的管理,但確實也在一定程度上給演員們的收入帶來影響。特別是徐德亮、李菁、何雲偉等成名演員,他們在外演出的機會較多,對於每次都要按比例上繳,自然頗有怨言。

徐德亮曾透露,何雲偉就是因為不敢違抗師父的命令而簽了「終身制」合同。

「何雲偉簽終身合同的時候說想看一眼合同,老郭的手下就說『你簽不簽』,何雲偉一下子就簽了。」徐德亮後來回憶說。

因為拒不簽約,徐德亮還與郭德綱鬧過矛盾,最終成為退出的導火索。

大部分演員沒怎麼考慮就簽了,他們大多數都是沒有什麼社會經驗的孩子,還有幾個來自農村,很樸實。真正堅決不簽的只有徐德亮一個人,他上過學並且在公司里干過不少年,對這些比較懂。郭德綱一生氣,停了徐德亮的演出,大概停了半個月左右。

2. 新約

2008年,徐德亮、王文林通過博客宣布退出德雲社。由於合同存在漏洞,對違約責任沒有明確規定,因此郭德綱拿徐、王二人沒有辦法。同時,過於鬆散的管理模式也日益暴露出弊端。吃過虧的老郭開始反思自己的管理思路,著手制定新的勞務合同。他在接受《網易娛樂》採訪時就發表過怨言:

郭德綱表示,在兩年多以前,他就發現德雲社有人在外面接私活,反而把德雲社的工作給荒廢了,但是一直礙於情面,所以什麼也沒說,想著用「情義」來感化之,但是未能奏效。

2010年初,德雲社開始與員工們簽訂新合同,新合同不再是「終身制」,而是為期10年。據《南都娛樂周刊》披露,這份合同明文規定,一切演出、上電視節目、接受採訪,均由德雲社演出部或相關領導把關,任何人私接外活將受到停演處罰。同時明確了合同期限、勞動報酬、工作紀律及各種社會保險和福利待遇。並規定,任何人 「違約要賠償100萬、5年不得從事與相聲相關的工作」。

因為條件較為嚴苛,何雲偉與曹雲金都擔心自己的利益受損,沒有簽約。據何雲偉退社時的報道稱:

今年年初,何雲偉乾脆拒絕和德雲社繼續簽約。「德雲社的性質就是演藝公司,如果簽約就是旗下藝人,那麼外面的商演、自己的私活,都要和德雲社拆賬,何雲偉算了算,覺得划不來」。

而曹雲金的著眼點是在違約金上。他在接受《北京日報》在內的多家媒體採訪時表態,認為合同過於苛刻:「條款限制太犀利了,不敢簽,退出要賠償100萬。如果我簽約他雪藏我怎麼辦,不讓我演出怎麼辦?」

這好似一出「Bosman ruling」(博斯曼法案)。1990年,26歲的比利時球員Jean-Marc Bosman 因與原俱樂部合同到期且並無續約,合理利用規則成為自由身,使自己在轉會中獲利,不需承擔違約責任,轟動了世界足壇。

曹雲金效仿當年的 Bosman,因沒有簽約而成為自由之身,給自己留足後路,最終全身而退。而師弟岳雲鵬則第一個簽約,受到了德雲社的力捧,從此開始了自己的輝煌之路。

六、退社風波


1. 隔閡

2009年,師徒兩人之間已經慢慢有了隔閡。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透露,自己與師父進行過溝通,表達了自己的委屈和不滿,但被師父應付了事。

2010年初在上海商演,我跟我師父兩個人在房間裡邊進行過一次很長的談話,他說你現在這個狀態,咱們單位的活你都不來,後台來了也不怎麼說話,怎麼回事?我說我覺得在這兒待著不快樂,而且覺得委屈。我說您為什麼要躲我?我哪對不起您了?沒有啊,他說沒有,我不記得了。

《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一書里也提到過此次師徒對話。

12月24號演出之後,12月30號在上海演出,C某找姐夫說話,滿肚子的不滿意不開心,對德雲社大加指責,最大的一點不滿是高峰不如他,為什麼姐夫還對他那麼好?

雖然時間略有出入,但就當天的演出場次及地點來看,確為同一件事。雙方的著眼點不同,都站在各自的立場上。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次溝通並不順利。

2. 壽宴

此後事件繼續升級。2010年1月18日,郭德綱迎來了自己的37歲生日。德雲社全體成員齊聚郭家菜飯店,為老郭慶賀。席間,曹雲金貪杯醉酒,借著酒勁,將自己多年來的怨念釋放了出來,大鬧師父壽宴。《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一書中對此事有詳細記載:

C某就來了,姐夫特意在大包間自己那桌給C某留了重要位置,坐那桌都是德雲社的元老,能給他留個位置我認為是很可以了。但C某打一進來就問,我坐哪?姐夫沒理他,他坐下來,大家就吃飯了。一會兒工夫他拿杯子出去了,挨桌地訓話,挨桌罵人。

訓完話,他站起來往外走,王海攔著他說,你別走啊!他說,我怎麼不走?兩人就矯情起來了,他堅持往外走,王海快步追了出去。到了郭家菜門口告訴王海,我不夠吃的!我吃不飽!王海哭著進來找姐夫說,我攔不住他了。

姐夫就出來了,剛巧走到郭家菜大廳關公像的旁邊,他正在門口鬧呢,看見了姐夫說,我對不起您,我不幹了,我給您磕一個。C某跪地下磕了一個頭,姐夫沒攔他,就站在那裡看著他,他一轉身又跪在關公像前面說,我今天對著關老爺像起誓,我C某離開德雲社再回來我就是個××!

當天是姐夫生日,觀眾們很興奮,返場的時候觀眾們喊,唱一個《未央宮》。《未央宮》是京劇一段唱腔,一段唱好幾十句,姐夫憋著滿肚子火在台上唱這齣戲,實際上也是在發泄,到最後都快唱不下去了。

《欽口說》的作者王俁欽是王惠的親堂弟,郭德綱的小舅子,也是郭氏夫婦的心腹重臣。其書中描寫的給姐夫擦鞋等情節也盡顯其對老郭的態度,而否認張文順先生德雲社創始人的身份,也為此書的真偽程度打上一個問號。由於主觀性太大,故事件的諸多細節還有待考證。曹雲金在博文里也對郭德綱小舅子的言行提出質疑。

你甚至讓小舅子出書詬陷,他的書里滿紙胡言,肆意污衊我的人品,抹黑離開的所有人,連張文順先生創始人的身份都都在他書里被矢口否認。這本書的節選至今以內幕爆料的形式在網路上廣為流傳,全都是對我和所有離開的人的橫加誹謗,惡意造謠。其實你小舅子哪年來的你不知道么?

雖然細節有待考證,但當日有在郭家菜用餐的觀眾目擊此事,後來郭鶴鳴在書館說《八仙傳》時也對此事有所提及,且通過當日的演出視頻來看,老郭在演唱《未央宮》時確實一度情緒失控,因此此事基本可以做實。郭德綱生日曹雲金出走版

《未央宮》里,韓信出身草莽,為高祖劉邦立下汗馬功勞,卻遭劉邦和呂后設計陷害,最終慘死在鐘樓之下。那天老郭很激動,拚命演唱,好似在與自己賭氣,又像是一種情感的宣洩。大段的唱詞讓他滿頭大汗,唱到最後竟然眼含淚花。自己不是韓信,但和韓信有一樣的命運,功名富貴到來,故人卻離去了。而同樣心裡委屈的曹雲金,又何嘗不把自己當作韓信呢?

每次看這段視頻,我腦海中總是響起許巍的《像風一樣自由》:

我給你溫柔,你拒絕接受。

我給你雙手,真實的感受。

我給你自由,記憶的長久。

我給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你走吧,最好別回頭。

3. 和談

壽宴風波後,師徒矛盾已然公開,但曹雲金並未退出,依然在德雲社繼續演出。《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如是說:

C某就後悔了,之後三番五次找人當說客,自己也打電話,想回來。年後姐夫也答應讓他回來,姐夫還是不想讓人看笑話。

通過曹雲金當時的微博,也證明他仍在德雲社演出,老郭甚至還為其量活。

2010年年8月1日,郭德綱弟子李鶴彪毆打北京電視台記者事件爆發,不僅將老郭推向輿論的風口浪尖,還引發了外界對德雲社的大批判。爭議之時,何雲偉於8月5日凌晨發布博客,公開宣布和李菁一起退出德雲社。8月8日,德雲社被勒令停業整頓。

多事之秋,曹雲金的態度並不明朗。出於對自己利益的保護,他沒有選擇與德雲社簽約;又念及師父恩情,也沒效仿何、李退社。他與郭德綱進行過一次溝通。《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描述:

C某先找到姐夫說,我不要這麼大張旗鼓鬧著走,我準備干自己的演出、做自己的事業,德雲社能不能借給我一支人馬?這就讓我們很為難了,你既然要干自己的事為什麼還要帶上我們的人,這說不通,不成。

曹雲金在微博長文里對這次溝通也有提及,直言師父承諾給自己隨時隨地「推門就可以演」的特權:

可實際上,我當時毫無離開的想法,只是對你們合同的條約心存疑慮,在與你商量,得到你允許的情況下,暫時沒有簽約。

你跟我說:「金子,任何時候,任何一家劇場,你都可以演出,這是你的特權,也是我對你的承諾。」我當時也對你說:「家裡任何演出,我分文不取,這是我對你的回報。」

雙方各自避重就輕,說的都是對自己有利的部分,無法還原談話的全貌。但通過郭德綱參加《非你莫屬》節目接受採訪時的言論來看,他確實允許了曹雲金不簽約的行為。

而在最新的接受《人物》採訪時,曹雲金又詳細提到了這次溝通的細節:

我為什麼要簽合同?我從剛開始就沒想。說你可以不簽合同,我說好,然後呢?你想演就演,任何德雲社旗下的一家劇場,你推門就可以演,你就是底兒,你就是角兒。行嗎,兒子?這是許諾給我的。這次談話只有他、我和劉雲天三個人。

曹雲金在博文里提到的「當時毫無離開的想法」、「暫時沒有簽約」,與接受採訪時說的「我為什麼要簽合同?我從剛開始就沒想」無疑相悖。加之前文分析的利益與矛盾,金子當時不可能沒有私心。而郭德綱的話語更像是一種緩兵之計,「你就是底兒,你就是角兒。行嗎,兒子?」又透著幾分師父對徒弟的無奈與懇求。

4. 禁演

通過溝通,師徒二人間的關係得到緩和。曹雲金雖然已把主要精力放在個人事業上,但還是會時常回到德雲社演出。

2010年10月24日,曹雲金髮微博稱自己本想回德雲社參加演出,但遭到了德雲社演出部的禁演。

在接受《人物》採訪時,曹雲金對當時的事件做了詳細描述:

我正走在路上,接到了王海打來的一個電話,告訴我,金子,師父說今兒就先別演了。我說你們什麼意思啊?是要禁止我演出嗎?不是,說以後演出還得通過演出部。我說演出部是什麼機構?我之前沒聽說過。「師父說今兒就先暫時別演了」。

郭德綱在接受《網易娛樂》的採訪時回應了此事,直言絕對不是「禁演」。

但是絕對不是「禁演」,現在我們的演出制度做出了修改,演員的收入與上座率和演出效果掛鉤,什麼時候演,演什麼,都由所在表演隊的隊長確定,所以金子可能是過去的比較臨時,沒來得及打招呼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絕對不存在「禁演」一說。

而王俁欽在則認為曹雲金另有所圖。他在《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說:

他開始自己想辦法,當時德雲社所有演員都簽了正式合同,他不簽、他也不演,某一天他突然殺去張一元劇場,要求演出,人家都分完隊了,不可能讓他演出。於是他借這個由頭大鬧,說德雲社對不起他。

5. 內鬥

雖然外界將此次風波的關注點放在郭德綱身上,但真正與曹雲金產生矛盾的主要還是德雲社演出部。

此前,德雲社的管理一直比較鬆散,沒有專門管理演出的部門。自停業整改以來,設立演出部,將所有演出隊的演出事務統一納入到演出部的管理中。而演出部的核心人員,都由郭德綱的親信擔任,像後來升任德雲社副總經理的劉鶴英,老郭的小舅子王俁欽,外甥高鶴鵬,干姑爺張鶴帆,以及有著德雲社「大管家」之稱的欒雲平。

當年拜師時,曹雲金是二弟子,欒雲平是四弟子,雖然排位不算高,但他卻是老郭最信任的一個弟子。小欒是老郭收的第一個大學生徒弟,為人低調老成,處事穩重幹練,與高峰組成的搭檔在德雲社享有很高地位,深得郭氏夫婦器重。不僅將安排演出的重任交給他,就連最早由劉雲天的妻子肖佳玉負責的票務工作,也轉交給欒雲平的妻子負責。

一個是人氣最旺卻與師門有隔閡的師哥,一個是不聲不響但最得師父信任的師弟,曹雲金與欒雲平的關係一直耐人尋味。

對於師父的偏袒,曹雲金必有不滿。當年學藝時師父對何雲偉的寵溺還歷歷在目,如今金子出息了,可師父依然沒有給予足夠的信任。《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記載:

C某找姐夫說話,滿肚子的不滿意不開心,對德雲社大加指責,最大的一點不滿是高峰不如他,為什麼姐夫還對他那麼好?

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也提到當年舊事,言語之間滿是委屈:

有次我去師父家串門,師娘跟別的師弟出去買東西什麼的,晚上到六點多了,師娘回來了。師父告訴我,走吧,走吧,一會兒我跟你師娘帶著其他的師弟去吃飯,你們回家吃飯去吧。

對此,郭德綱有自己的看法。他在接受《網易娛樂》採訪時談到了與徒弟們的相處之道:

也許有社員覺得我對他們不夠好,但你想作為一個家長,肯定大兒子長大成人可以自立門戶了,那我肯定盡量去照顧二兒子,三兒子…如果因為父親在照顧小的、不成熟的就鬧彆扭,是不對的。

6. 博弈

書如前文,曹雲金得到了老郭的允諾,在德雲社享受隨時隨地「推門就可以演」的特權,可這畢竟損害了其他演員的利益。改制後的德雲社,演員收入與上座率掛鉤,曹雲金演與不演,對上座率的影響巨大。且當時一場演出固定為七段活,演出安排早已定好,如若把曹雲金加進去,勢必要拿掉一對演員,影響了他們演出場次的績效,給演出部的管理帶來很大麻煩。

曹雲金通過發微博的方式臨時參加演出,之前已有多次。前幾次,德雲社演出部並未禁止其演出。舉2010年10月2日為例:

當日在「張一元茶館」演出的是孔雲龍領銜的德雲三隊,孔雲龍性情溫和,處世不爭,喜歡息事寧人,因此當時未起波瀾。

而在10月24日鬧出禁演風波的那場演出中,曹雲金則遇到了欒雲平領銜的德雲一隊。身為德雲社「大管家」,又頗有資歷與能力,面對有損於集體利益的特權,欒雲平不可能放任不管。

通過曹雲金接受《人物》採訪時披露的細節,能看出當時郭德綱經紀人王海的態度並未過分強硬,更像是一種緩兵之計,「禁止演出」一詞也是曹雲金首先提出。

接到了王海打來的一個電話,告訴我,金子,師父說今兒就先別演了。我說你們什麼意思啊?是要禁止我演出嗎?不是,說以後演出還得通過演出部。

事件發生後,曹雲金並未選擇通過溝通解決問題,而是第一時間言辭犀利地發了微博,將矛頭指向德雲社演出部,並連續接受媒體採訪,自曝家醜。這一做法也不免讓人們對他的動機產生懷疑。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說:

我當時就發了一個微博,我說對不起,今天從遠道趕來的觀眾朋友們,今天下午,因為德雲社禁演,我無法登台和大家見面。然後陸續的,各大媒體,新浪、搜狐、騰訊打電話就來找我來了,找到我了,就跟我說,說怎麼回事?我說德雲社禁演我。

當然,如果就此說曹雲金藉機退出,確實也有失偏頗。觀其言行,更像是對德雲社演出部的一種施壓。如果一切照舊,既能在外賺錢,又能隨時回劇場演出,何樂而不為?看到「綱絲」們對何雲偉的口誅筆伐,金子也不想魚死網破。畢竟老郭只是私下許其特權,他希望師父能看到他的發聲,公開賦予他這種權力。正如曹雲金在接受《騰訊娛樂》採訪時提到的那樣。

對於為何不在德雲社演,他告訴記者:「前段時間不是禁演了嗎,我一直在想法和師傅郭德綱聯繫。我的情況師父應該也能看得到,但德雲社演出部負責人一直不給答覆,我也不能厚著臉皮老去聯繫人家吧。」

但這一次,師父沒有再站在他這一邊。

7. 離開

德雲社在由傳統的家庭作坊向現代公司制企業轉型的過程中,不可避免的要面臨陣痛。當個人特權已經凌駕於集體利益之上時,必然要有所取捨。曹雲金的特權如若存在,不僅對演出安排、人員管理產生較大影響,侵害其他員工的利益,更可怕的是會給其他演員造成不良的示範作用,破壞隊伍團結。當年曹雲金被老郭戲稱為德雲社「少班主」,但與真正的「少班主」郭麒麟相比,自有輕重緩急。

此後曹雲金與師父溝通無果,開始在西四勝利電影院「滿座劇場」演出。在接受《人物》採訪時表示自己根本聯繫不到師父:

那你不會去找他啊?我和你說句實話,我們連電話都不知道是多少。師娘的還能知道,師父沒電話。你只能打到王海那兒,王海告訴你忙、忙、忙。

究竟郭德綱是無暇顧及,還是有意迴避,我們只能通過一些採訪窺得一二。在接受《人物》採訪時,老郭談到了如何對待膨脹的弟子。

包括之前有些孩子,為什麼我最後迫不及待地需要他們走呢?就是我沒有挽回的必要了,不想要你們了。你要說拉個雞眼、切個痔瘡,你還能治病,你就是人癌,而且你留下來會傳染給別人。

郭麒麟早年接受《南都娛樂》的採訪時表示,父親「發脾氣就不理誰了」。

郭麒麟:他發脾氣就不理誰了,還能罵你就說明脾氣不是發很大,真生氣了就不理你了。

而曹雲金在接受採訪時的表現,證明其似乎也不願放低姿態。

郭德綱則回應:「觀眾想見我都能來後台找我,你會找不到我?」暗指曹雲金誠意不足。

師父不可能拉下臉來求徒弟,徒弟也不願意推心置腹去找師父。師徒之間雖然有利益的矛盾、觀念的衝突,但本不至於反目,坐下來談生意,也能找到求同存異的解決辦法。但師徒雙方各不讓步,根本沒有進行有效溝通,讓矛盾變得不可調和。鴻溝已在,已然無法逾越。

至此,曹雲金正式離開德雲社。

七、此恨綿綿無絕期


1. 平靜

曹雲金退社初期,師徒之間相安無事,並未有太多波瀾。

2011年曹雲金相聲專場滿坑滿谷,一度與德雲社搶生意,郭德綱還欣慰笑言:「能賣票的全是我徒弟」。

同年,曹雲金在從藝十周年專場演出時說道:「郭德綱永遠是我師父」,並在表演過程中將老郭模仿得惟妙惟肖,博得現場陣陣掌聲。

不止曹雲金,老郭對選擇在風波中退出的何雲偉,一開始也並無太多斥言。何雲偉對媒體表示,雖然自己離開德雲社了,但是只要郭德綱一天不把他逐出師門,他就還是郭德綱的徒弟。老郭則在接受採訪時,指著牆上的譜系表說:

你看我們的家譜,我下面第一位就是何雲偉,他是我大徒弟,現在還是,都給他留著呢。

2. 暗涌

這份平靜並沒持續太久。

何雲偉退社之後,與李菁聯合成立了北京星夜相聲會館,不僅從德雲社帶走了自己的弟子張天雷、郭天翼、崇天明,老郭「鶴」字科的弟子張鶴文也加入門下。不久,何雲偉在李菁的介紹下加入北京市曲協,成為老郭口中的「主流相聲界」。通過曲協推薦,兩人作為嘉賓參加了央視相聲大賽,並在當年就登上央視春晚。

德雲社在相聲市場一家獨大,壟斷許多行業資源,加之郭德綱早年的口無遮攔讓他在業內人緣不佳。為了生存,何雲偉不得不選擇站隊。《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里寫道:

打這開始H、L接受採訪,變本加厲渲染德雲社如何如何,怎麼怎麼對不起他們,可是從來說不出來過到底哪件事對不起他們。他們不過就是想抹掉之前的歷史,他們恨不得一出生就這麼大的能耐、有這麼大的腕才好呢,刻意想迴避掉德雲社培養他們的這一切。

曹雲金則在2011年參加「滿座」相聲大會,同行的還有德雲社「鶴」字科學員程鶴松、趙鶴傳。2012年曹雲金創辦「聽雲軒」相聲大會,程、趙兩人也追隨加盟,並拜曾經的師哥曹雲金為師。同年,曹雲金參加央視相聲大賽,取得優異成績,並成功登上央視春晚舞台。

相聲大賽、春晚、曲協,這是一條曲協收編人才的老路。何雲偉、苗阜等人都是走此套路。不過,曹雲金的目的只是通過春晚打開知名度。之後,他將主要精力放在影視劇上,並未站隊,與相聲界其他同行來往也並不密切。

2012年郭德綱在參加《我是傳奇》節目時被問及曹雲金的近況,一臉嚴肅地回答:「我沒法評價,他走了三年,我沒有收到過任何一個簡訊,也沒見過人。」此言一出,引起輿論嘩然。

對此曹雲金回應師父沒有電話,每年過節自己都會給師娘發簡訊。

此事雖然不了了之,但師徒之間已是暗流涌動。如果最開始的兩年老郭還言辭溫和等著徒弟回來解釋,兩年過去了,他應該已經徹底死心。

3. 反目

2013年是矛盾爆發的一年。

年初,郭德綱與曹雲金同時登上央視春晚。無數觀眾期待師徒藉此機會和解,但兩人一直迴避此問題。通過曹雲金博文的描述來看,老郭似乎難以釋懷,不給金子任何機會。

當時我和劉雲天只是想上前問候寒暄,你卻在眼看著我們走來的一剎那,立刻轉身上車,把車門一關,隔絕了我們,你在車上躲避不理,我當時就楞在那兒,感覺挨了當頭一棒,真的已經至於到,你不能,也不肯再與我面對了?我甚至感到絕望,第一次意識到,也許這個結,永遠解不開了。

年中,何雲偉認「京城相聲總教頭」劉洪沂為義父,並一度傳出要改拜其為師。劉洪沂是王世臣先生的弟子,是郭德綱的師叔,何雲偉一下子漲成了老郭的平輩。之後郭德綱發微博暗指劉洪沂的女兒殺人,師徒二人公然反目。

同年,郭德綱小舅子王俁欽出版新書《欽口說:我眼中的德雲社》。書中對退社事件做了詳盡描述,直言曹雲金狂妄、自私。郭德綱稱「因為當事人都還年輕,不能把人剝得太乾淨」,自己「摘掉近一半的內容」,也意味著自己認可書中的言論,不免有「借刀殺人」之感。

而曹雲金一再向媒體表述自己被演出部禁演,是被趕走的,借力打力,其做法也很難不讓人有「此地無銀」的聯想。

4. 高潮

2015年初,一直活躍在二三線衛視的曹雲金登上了東方衛視《歡樂喜劇人》的舞台。本以為能借大平台助力事業發展,可誰能想到,不久之後,正是這個平台把自己推向了輿論的風口浪尖。

11月,郭德綱在《笑傲江湖》節目上直言徒弟要「把我置於死地」,媒體紛紛將矛頭指向曹雲金。

之後郭德綱藉助與一線媒介的合作機會,強勢控制話語權與道德制高點,不斷抨擊出走的弟子。

2016年,曾出走「聽雲軒」的趙雲俠回歸德雲社,斥責老搭檔戴九安是曹雲金安插在德雲社的「內奸」,卻被戴九安錄音。此事錯綜複雜,是非難辨,但無疑又一次加深了雙方的恩怨。

8月底,郭德綱發布《德雲社家譜》,宣布奪回何雲偉、曹雲金的藝名,逐出師門。引起了廣大「綱絲」對二人的口誅筆伐。

另有曾用雲字藝名者二人,欺天滅祖悖逆人倫,逢難變節賣師求榮,惡言構陷意狠心毒,似此寡廉鮮恥令人髮指,為警效尤,奪回藝名逐出師門。

如前文分析,郭與曹的矛盾,遠沒有與何的大。危機時退出、投靠曲協、跳門拜師等行為均為何雲偉所為。但老郭每次提及都不點名,曹的人氣又遠遠高於何,因此媒體一直把焦點放在曹雲金身上。曹雲金在接受《人物》採訪時,也談到了這一點:

媒體問德雲社疑似指說你們這個什麼什麼。我說你等會兒,疑似這個可是一定得說清楚了,是誰?點名了嗎?點名的時候,我會正式地站出來回應,不點名,那就說的不是我,因為我不虧心。

我不評價何雲偉對與錯,每一個人都沒有錯的時候,每一個人也都沒有對的時候。

9月5日,曹雲金終於反擊,他在微博發出長文,曆數郭德綱七宗罪過,一時引發輿論熱點。

最後,好言相勸,請你不要再極盡炒作之能事,打著傳統的旗號,用一本家譜鼓吹」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封建思想,對我和他人進行道德綁架,這不是師者的行為。

自走紅以來,郭德綱一直享受著爭議帶給自己的話題性,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從最早的主流相聲界、中央電視台、北京電視台等,一路是非不斷,卻一路長盛不衰。今時不同以往,已站在巔峰的老郭不便再隨意開撕,也只能將矛頭指向離開的弟子,將其牢牢釘在「叛徒」的恥辱柱上不得翻身。

郭德綱早已很少與北京相聲圈往來,與何雲偉並無太多交集。而曹雲金主要的精力與未來的發展都在娛樂圈,正是老郭廣鋪人脈之地,兩人勢必有更多利益上的衝突。近年來郭德綱壟斷各大主流媒體,與優酷的戰略合作甚至使得該網站上都很難找到曹雲金的消息,金子勢必要進行反擊。

老郭強制控制手下言行確是事實,當年年幼的燒餅大罵姜昆一文,至今在網上仍能找到,身為曲協成員的李菁也直言見了同行「很尷尬」。藏密排油、侵佔綠地、抄襲之爭等也一一如實。但金子當年春晚上的作品,也大肆借鑒了網上的段子,更別提那個「吃糖餅燙後腦勺兒」是打哪兒來的了。

老郭的舊事,其實早已不是新鮮事。不論是楊志剛還是楊新華,都是他這輩子註定要遇到的坎。曹雲金揭短,非但不能證明自己是對的,反而證明身在江湖,一丘之貉。

誰這一生沒有些孽障呢?君不見鞭師之怨未了,謝氏孤子猶在。師徒二人互撕,也終將成為彼此命中的孽障。

當年退出之事,皆因師徒觀念、利益相悖,加之溝通不善,矛盾已然無法調和。退出後數年,雖表面風平浪靜,但實則對行業資源與話語權的爭奪一直暗流涌動。今日爆發,一聲嘆息。正所謂:

莫欺少年窮,莫揭舊時怨,

道利皆不同,唯有一聲嘆。

尾聲

郭德綱終究是個老派的江湖人,江湖人做事,不講情面,只講臉面。

曹雲金畢竟是個受過現代教育的社會人,趨利避害,為己行事,也沒有錯。

可把師徒倆放在一起,就成了一對矛盾體。

郭德綱與曹雲金,不是岳不群與令狐沖,也不是宮保田與馬三。

我希望他們是郭靖與楊過。

曹雲金的身世、性格與經歷,都與楊過有幾分相似。

郭靖對楊過有恩情,楊過對郭靖也無害心。但兩人骨子裡並非同道中人,太多觀念上的不合讓他們心生隔閡,現世的紛紛擾擾,也讓這恩怨越積越深。以至於楊過離開郭家,獨闖江湖。

襄陽大戰,郭靖為守城浴血奮戰,不甚跌落城樓。曾無數次想為父復仇的楊過,選擇放下恩怨,捨命救下郭靖。

這一刻,恩怨已了,紛爭不再。

然而襄陽城終究被蒙古人的鐵蹄攻破。郭靖夫婦殉城,也兌現了他們與襄陽城共進退的諾言。郭靖武功再高,也難以獨力撐起一座城池。

《射鵰英雄傳》里,郭黃二人對話。

黃蓉搖頭道:「靖哥哥,若說單打獨鬥,天下勝得過你的只二三人而已,就說敵人有十人百人,自也不在咱倆心上。可是現下敵軍是千人、萬人、十萬人,那有什麼法子?」

郭靖嘆道:「咱們大宋軍民比蒙古人多上數十倍,若能萬眾一心,又何懼蒙古兵精?恨只恨官家膽小昏庸、虐民誤國,忠義軍又有內亂,大敵當前,卻還在自相殘殺。」

如今江湖已遠,世風日下,人們對傳統藝術的耐心已然不再,日趨多元化的娛樂資源不斷稀釋相聲的受眾,迎合市場的低級趣味也讓這門藝術愈發腐蝕,遭人詬病。

相聲,可不就是一座危城么?

大敵當前,以和為貴。無論是從業者,還是愛好者,大傢俱是守城人。唯有同仇敵愾,眾志成城,方可留下一線生機。

當年侯耀文先生力排眾議,把郭德綱收入門下,為的是行業團結,留住人才。他在收徒儀式上的一番話語,如今再看,不盡感慨。

「但凡對相聲事業有用的人才,能進入到我們這個隊伍中來。不光是因為今天我收了他,他作為我的徒弟。所以在這兒,我覺得,感謝大家參加今天的活動,不是為了侯耀文一個人,而是為了相聲隊伍的團結與壯大。

跟您的好朋友,跟我們相聲界的同仁一定傳達一句話,那就是,希望我們相聲隊伍應該壯大,應該團結。」

最後再貼出一段曹雲金在《金聲金事》中描寫師父的一段文字。雖然他當時身在郭門,必要說些師父愛聽的話,但這裡面,應該有他自己的真情流露吧。

師父演完之後,回到家,還專門寫了一個博客,大概意思是:「看著金子的成長,我滿懷欣慰,當年教的這個毛頭渾小子,現在成為了德雲社的台柱子,他就是我的相聲小王子。」

打這兒起,很多人都稱呼我為小王子,這是師父對我的愛稱。

那師父呢,他永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這也是我對他的愛。

願師徒以和為貴。

不求一笑泯恩仇,但求相忘於江湖。

六年了,我們都累了,想聽相聲了。

THE END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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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們把酒言歡,一醉方休。


行文流暢,文筆細膩,情感豐富,描述的基本屬實,通篇淋漓盡致,有理有據有節,江湖恩怨,快意恩仇,容易讓人有代入感,這篇文章不錯。

我是很認真的在評價這篇文章。


老郭就尷尬了,不回應,活生生的被罵了6000字,回應,那最重要的100字就能變成一萬字。


好好的一個藝術……就這麼讓這個時代最有天賦的人糟踐了……好好說相聲多好啊,幹嘛總弄這些個事…


張德武先生是我高中的美術老師,那時還不叫這藝名,張老師人很好,經常跟我們這些學生逗悶子,非常寬厚的一個長輩。據說從神社走時也是罵了街的。


過去有位國王讓他的大臣把天底下的智慧總結出來。到最後大臣們總結成一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相聲這種曲藝行當現在仍然盛行著與現代師生關係相悖的傳統師傅帶徒弟模式,甚至現在中國的研究生導師制也是傳統師徒模式與現代師生關係的一種兩摻。這兩種模式孰優孰劣,其實不好一概而論。總之一句話就是世上沒有無權利的義務,也沒有無義務的權利。

看了曹雲金的這篇微博,他們師徒之所以反目,歸根到底不還是為了錢嘛。其實這也很正常,除了你父母對你是不求回報的真心付出之外,師生,同事,同學這些其它的人際關係其實很大程度都是靠利益來維持的,你能給別人帶來利益,別人也能回報給你利益,這種關係大多就會是融洽的,反之就往往難以持續。

說什麼師徒如父子,不準欺師滅祖,其實那都是虛的。師傅能給徒弟帶來利益,徒弟才會尊你敬你為你賣力。要是只是徒弟單方面的服從你,孝敬你可你卻給徒弟帶不來半點實實在在的利益,甚至相反還會給徒弟的前程帶來阻礙,你真以為還有哪個傻徒弟會一門心思的為你效力?別說是師徒,就是親生父母對子女要是沒盡到撫養義務,人家還可以不贍養你呢。

舊社會為什麼徒弟學藝先要給師傅端洗腳水倒尿盆?因為舊社會學曲藝的大多數出身貧寒,你給師傅的那仨瓜倆棗壓根不夠你學藝的費用,當然出得起大價錢的人家一般也不會學這些下九流的行當。所以你就得給人家當老媽子先把師傅伺候舒服了,人家才能教給你真本事。你要是像那些玩票的王爺貝勒們一樣把真金白銀拍在他面前,他敢讓你去倒尿壺?只怕得把你當祖宗給捧起來吧!

為啥徒弟沒正式出徒之前只能給班子當免費勞動力,只管吃管住?甚至正式出徒之後,還得給師傅當幾年廉價勞動力掙點小錢?一來你還沒法獨當一面,人家給你發全額工錢覺得不划算。二來你本事還沒完全學到,一邊給師傅幹活的同時,你一邊還能從演出中汲取點實際經驗。但是這也不只是徒弟單方面被師傅剝削,師傅對徒弟還是要盡些義務的。就是徒弟藝滿出師後,師傅要利用自己的關係給徒弟謀一個好的前程,就像武俠小說里寫的,要去哪個鏢局謀個飯碗,第一件事就得先遞上師傅的薦書,人家看你師傅的面子才會留用你。在中國傳統的人情社會,不依靠師徒,親屬,同鄉這種人際網路的幫襯,沒有過硬的保人給你寫推薦信,你想找碗飯吃那是談何容易。而且所謂師徒如父子,不止徒弟有孝敬師傅的義務,師傅也有幫襯徒弟的義務。即使你已經自立門戶,但是將來你一旦遇到什麼困難,那師傅還是有為你排憂解難的義務的,要不咱怎麼看過去《封神榜》《小五義》之類的演義小說里,徒弟一旦跟人家比試吃了虧,都得回山上向師傅搬救兵呢。只有徒弟都混的好了,都能自個頂門立戶了,才能更好的回報師傅對不?

所以說白了,所謂師徒關係,其實是在師徒如父子的溫情脈脈之下,掩蓋的一種相互利用的共贏關係。當然人相處的久了,自然會生出感情,並不是你付出一分,我就回報你一分的完全等價交換關係。師傅對徒弟付出的多些,或者徒弟向師傅回報的多些,那也都是正常之事。但就像價格不會偏離價值太遠一樣,大體上仍是一種付出與回報成正比的關係。

就像上回人大歷史系研究生被自個導師逐出師門那事,大家熱火朝天的討論到底研究生與導師是現代師生關係還是傳統師徒關係。作為一個歷史系畢業的研究生,我就說,這個關鍵就看雙方怎麼處,另外你對對方有什麼樣的要求。如果你壓根就沒有將來吃歷史這碗飯的打算,那就當本科生與老師的關係處,上課聽講,下課走人。將來既不需要導師幫你推薦考博,也不需要導師幫你找工作,那你為啥要給他當免費勞動力?與之對應,如果你對導師有一些超出學生僱傭老師傳授知識之外的要求,那你要求服務員提供額外的服務,還得給人家小費呢,對不?同樣,你作為人家的學生,如果不但不能給自己的導師帶來利益,反而給人家帶來無窮的麻煩,人家為啥要留你?令狐沖得罪了一個小小的青城派,還被師傅打了三十棍子呢,要是他今天罵方正大師,明天罵沖虛道長,鬧得華山派四面樹敵,還有人敢把他留在山上嗎?

再回到曹雲金這篇文章,小曹一共表達了幾個意思呢?

人家首先說,我是拜你為師不假,但是我學藝交學費,住宿交宿費,吃飯交飯費,咱倆等價交換,互不相欠。即使相欠,我已經給你效力了五年,欠的恩情已經報答完了。你總跟人說,「有的徒弟是兒徒,從小養在家裡長大的,」那是扯淡。我欠了你飯費,你就將我趕出去到公園睡長凳,這也無所謂,畢竟師傅沒有白養徒弟的義務,但既然沒有感情,只是金錢交換關係,那你也就別整天把你養我啥的掛在嘴邊,整的好像我欠你多大恩情似的。

「我知道那時候,你不看好我,覺得這些個徒弟里,我最不可能學出個名堂來,你給何雲偉念《口吐蓮花》,我連在旁邊聽的資格都沒有,你們進屋關門,我一個人坐在客廳沙發掉眼淚,我跟我自己說:『沒關係,你自己好好學,以後你說的比誰都好,他終究會高看你一眼。』」這段話說的也很好,天底下的師傅沒人不更喜歡靈巧的徒弟。從功利的角度講,學的好的徒弟更容易成角,將來能更好的報答師傅。但即使是過去文革時學校都不正經上課,老師也往往更喜歡學習好的孩子,這是人的本能,連河南那個收養了幾十個孤兒的老太太都更喜歡長得俊,頭腦靈的孩子,而那些傻的苶的就不給起名,只用大孩二孩來代替。所以從古到今,師徒相處不好,很多都是因為覺得師傅偏心,就像綉春刀里那個總死纏爛打糾纏師弟的師兄。為何師傅把絕活傳給你而不傳我?但是這就是現實,你被人家瞧不起,除了自個加倍努力,而讓人家瞧得起你之外,並無其他辦法。

我給你效力,賺的錢不多,但我沒覺得是吃虧,」苦盡甘來,吃虧是福「。說吃虧是福是假的,想苦盡甘來是真心話。我今天順著你,白打工,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今天吃的虧,受的苦都能夠得到回報。但要是你總是這麼白使喚人,讓我年復一年的看不到出頭之日,那我還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你一條道跑到黑嗎?

但老郭跟小曹關係破裂的關鍵還是在於老郭讓小曹央視相聲大賽退賽那事。師傅能給徒弟帶來的利益,能讓你多賺點錢那是小事,能讓你紅起來將來有機會賺大錢那是大事。同樣是參加央視大賽,人家本山大叔能為了徒弟跟央視鬧翻,而老郭因為自個跟央視鬧翻而讓自個徒弟退賽。這兩者的境界可就差出去天淵之別了。誤人前程如殺人父母,更何況耽誤了人家一輩子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出頭機會。如果說之前小曹和老郭之間還只是心存芥蒂的話,那此事之後二人其實已經算是恩斷義絕了。小曹之所以還在表面上對老郭維持著恭敬,那就像小曹自個說的」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這簡單十個字,裡邊又包含了多少的辛酸與無奈。

央視退賽之後,郭曹之間師徒情分已經盡了,小曹之所以暫時忍耐,無非是因為自個羽翼未豐,還沒有單飛另起爐灶的資本,所以才不得已委曲求全。哪知道老郭欺人太甚,不但演出費給的低,而且拍電影還不給錢。不給錢也就罷了,聽說老郭為了怕影響德雲社的演出,對弟子出去拍廣告接演出掙外快也是很反感的。你自個不給人家錢,又不讓人家出去撈外快,人家也要養家糊口,這是徹底不給人家活路啊。人家老趙雖然也剝削自個的徒弟,在劉老根大舞台演出,一個月只掙幾千塊錢,遲到缺席就大筆罰錢。但是人家老趙從不耽誤徒弟到外邊撈錢啊,弟子們在劉老根演出完了,還得聽師傅訓話。大半夜的坐車回到外地影視基地去,在車上眯一小會,第二天起來還得去拍戲賺錢。但是人家至少有自個的司機,不像曹雲金一樣得大半夜的自個開車從天津回北京去啊。老趙總說:師傅給你們的錢是不多,但是能讓你們紅起來,去外邊賺大錢。如此雖然辛苦,但是總有個奔頭啊!同樣是草根出身,但是人家本山大叔門下咋就沒有門人弟子反出去呢?畢竟老趙還是多吃了幾年咸鹽,知道對弟子要恩威並施,與眾人同利,不能自個吃獨食啊!

至於老郭整天罵人,到處得罪人,這點本就不應該。逼著弟子交投名狀,跟著自己一起罵人,把相聲界的前輩都給得罪遍了就更不應該。師徒從來不是徒弟對師傅單方面的義務,徒弟要孝敬師傅,但師傅有時也要為了徒弟委曲求全。人家本山大叔一把年紀,身體還不好,為什麼始終堅持要上春晚,還不是想方設法要把自個的徒弟一個個給帶起來嗎?咱不要求你像本山大叔一樣全心全意去推出自個學生,至少你也得收斂一下自個的性子不要去影響徒弟的前途啊。當初老郭因為侵佔綠地而大罵北京台那回,且不說當初北京台在他還沒出名前讓他主持節目對他有知遇之恩,就沖著他徒弟何雲偉跟李菁一起還在北京台主持節目,他為自個徒弟飯碗考慮也應該稍許克制一下自個的情緒。但是顯然,老郭想的只是自己的嘴巴痛快,徒弟的利益壓根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人家張三丰為了替徒孫張無忌討得九陽真經治病,能夠親上少林不惜受盡冷眼忍辱負重,連岳不群這樣的偽君子為了孽徒令狐沖,都能夠放下面子讓勞德諾上青城山向余滄海賠罪呢。老郭為了自個弟子的前程就不能擔待則個?

曹雲金最終反出德雲社,或者說被郭德綱趕出德雲社,是因為沒簽老郭給他的那份合同。為啥沒簽,小曹沒說。但從坊間議論來說,郭的這份終身合同,是一份班主擁有無限權威,徒弟幹什麼都得經過班主允准,但對徒弟卻沒承擔半點義務的賣身契。小徒弟們簽了,是因為相聲這碗飯難吃,不簽走投無路。曹雲金這樣的大徒弟沒簽,是因為畢竟自己而今稍許有些名氣,有些資源,不甘心一輩子再被他這麼肆意壓榨,所以大著膽子想稍微反抗一下,給自己爭取點更好的條件。但在老郭看來,這就是對師傅不忠,給師弟們樹立了壞榜樣,為了穩定隊伍,防止其他人群起效仿,膽敢跟師傅也討價還價,必須毫不猶豫的將他清除出去。

要說人家小曹本也就不是真心想留在德雲社,如今你把人家驅逐出門戶,人家正好就坡下驢。合則留不合則去,既然彼此尿不到一個壺裡,乾脆一拍兩散,從此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大家各不相干也就罷了。但是君子絕交,不出惡言。老郭不該在弟子自立門戶之後就千方百計的抹黑人家,擠兌人家。無論你們師徒之間如何是非恩怨,但人家小曹離開之後至少既沒說過你一句壞話,也沒忘了逢年過節的簡訊問候你,大面上過得去也就可以了。

但要我說小曹這麼做是出自一片真心,顧念著師徒感情,倒也未必。只不過畏懼你郭某人名大勢大,相聲界是個小圈子,又一向講師承,講門派,本來作為一個德雲社棄徒在外就不好混,怕一旦惹惱了你,你給人家使絆子,人家的日子就愈發難過了。可你老郭卻不依不饒,這麼多年一再的向人家潑髒水,製造麻煩。人家不吭聲容忍著你,你真以為是因為念著師徒情分?不過是因為中國人一向尊師尊老,師徒反目,無論什麼原因,總有一大幫吃瓜群眾不分黑白的就認定一定是徒弟不對,給人家扣上頂欺師滅祖的帽子。所以作為徒弟,你天然就處於一種弱勢地位,一旦發聲為自個辯駁,即使你完全占理,也很可能像謝遜的七傷拳一樣傷人自傷,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人家個剛出道的孩子為了不給自個名聲搞臭了,影響自個前程,所以才一忍再忍,尋思著過幾年等你罵夠了出完氣,這事也就算了。畢竟人家還得往前走。

要說從老郭的立場來看呢,他這麼做倒也完全可以理解。他說只因傷心太深那是假的,其實還是為了殺雞駭猴。畢竟德雲社門下如今還有這麼多弟子,要是這幾個棄徒另立門戶之後反而風風光光,過的越來越好,那麼眼紅跟隨的弟子就會越來越多,那隊伍就不好帶了。所以老郭必須得千方百計阻撓這幾個棄徒成名得勢,只有讓他們個個都過的不好,比原來被我老郭剝削的時候更加凄慘,最好是一個個最後過不下去,回來哀求我重歸師門,那才能嚇住其他弟子,徹底斷了他們脫離師門的念想。

但老郭千不該萬不該都過了這麼多年了,還不依不饒。俗話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人家小曹他們是不給你掙錢了,但是這麼多年你這麼難為人家,整的人家死去活來,人家都忍了。你還不肯收手,可就有點過分了。人家這些年對你一再忍耐,不肯發聲反擊,是想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不想跟你徹底撕破臉皮。但如今你既然要趕盡殺絕,不給人家留半點活路。那人家也就用不著再瞻前顧後,手下留情,只能全力反擊,死中求活。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所以人家小曹這麼多年不鳴則已,而今一鳴驚人,把這麼多年雙方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一樁樁,一件件的個個都給抖摟出來,有理有力有節,輪到你老郭傻眼了吧。還什麼不想跟人家「你一句我一句對罵」。呸,老郭你糊弄鬼呢,你這麼多年睚眥必報,罵這個罵那個哪回你嘴巴頭上吃過虧?而今不是不想對罵,而是無話可說,不敢對罵了吧?

人家小曹最後這段「可紙永遠保不住火,除非你這輩子沒虧心過,你還記的你04年為什麼從右安門搬到大興的郵局宿舍嗎?你還記的你生命中有個人叫楊新華嗎?你還記的那個跟著你的女記者嗎?珠市口劇裝店的事兒你也都忘乾淨了?可能這些細碎的事情,都隨著你樹立起的高大形象,漸漸被你淡忘了吧。」

要我說這幾句話可是最有殺傷力,如果說前邊一樁樁,一件件只是炸彈的話,那人家最後還有顆原子彈當殺手鐧呢。人家潛台詞很明顯,你雖然對我不仁,但我不能對你不義,雖然我而今被逼無奈進行反擊,但還是點到為止,手下留情了的。你要是再敢變本加厲,那我就跟你拼個魚死網破,把你這些年見不得人的臟事醜事都給你抖摟出來,到時可就不是像你現在這樣只是丟了面子這麼簡單了!這話說的既飽含深意,又充滿威脅。結果此言一出,老郭徹底慫了。

所以啊,老郭白活了這麼大歲數,還是這麼不明事理啊。既然你有把柄在人家手裡攥著,那你還在那整天蹦躂啥啊。但凡你不把人家往死里逼,師徒雙方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一團和氣,不是挺好的嗎?何至於到鬧到今天身敗名裂的地步。小曹的那篇文章到現在為止,點擊率已經達到五千多萬次,這影響力有多大,打賞人達到六千多人,這又說明有多少人覺得這事人家小曹占理?這損失老郭你過多少年才能彌補回來?老郭雖然在江湖裡混跡多年,但終究還是沒混明白啊!

有人說我這篇文章屬於拉偏架偏袒小曹,這可真是大大的冤枉我了。作為一個歷史人我從來認為看歷史不應從好人壞人的角度去理解問題,而應從如何獲益而避免受損的角度去思考。這件事發酵到現在,利益受損最大的是老郭這點不應該有異議吧。所以我其實是從老郭的角度,探討他哪些地方做的欠妥,應該如何正確的處理問題以避免損失而已。這天底下沒人不想佔便宜,只想吃虧的。但問題是你只想占人家便宜而不想有任何付出回報的話,那到最後大傢伙都會對你敬而遠之,不與你來往,到最後吃大虧的還是你。所以是吃小虧佔大便宜,還是佔小便宜吃大虧,這就是考驗你智商高低的時候了。


中國悠久的傳統啊。命里缺啥名字裡面就要補上。郭綱,挺你


某班主當年是否帶徒弟去超市偷過火腿腸,是否因為搞破鞋被人追砍到搬家,您們就別問了,這玩意除非被當場抓住,沒人會承認的。真真假假,誰也說不清楚。

但曹雲金文章里寫的有一件事,是真的。

曹雲金還有那幾個被逼出德雲社到外面演出的師兄弟,每一次演出後都有一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記者讓他們聊聊郭班主,但是這幫人基本都婉言謝絕了,基本沒說過郭班主一句壞話。
有幾個記者和這幾個徒弟關係很好,知道郭班主幹得這些破事兒,想替他們出出氣,寫點兒東西噁心噁心郭班主,也被他們擋住了。都說,過去的就過去吧,師徒一場,就算他做得再不對,也是師父,這些事早晚會過去的。

可他們沒想到,他們的前師父可不是這麼想的。每次演出結束,只要記者上前,張口叛徒,閉口雷劈。不管你問啥話題,他都能引到這上面。

身邊幾個熟人是跑娛樂線的記者,他們原來最愛採訪郭班主這種人了,因為能說,現場不會出現迷之尷尬。但後來就不喜歡了,因為發現他戾氣越來越重,每次採訪都是嘮嘮叨叨那麼點兒話,再有採訪任務都互相推著不去了。

而且他們說一件事挺有意思,小月月剛出名的時候,郭班主每次接受採訪他也在身邊。只要郭班主提起叛徒這件事,小月月也是一階級鬥爭臉,有時候還會插話噴幾句「叛逃「那幾位。
可後來,郭班主再提這種事,小月月基本就把腦袋歪過去,或者直接走了,有時候還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樓上分析了那麼多,說的都是人性,規矩,道德,制度。但是別忘了,老郭現在是德雲公司的董事長,哪怕之前再怎麼草根,現在也管理著幾百人,一靜一動牽扯著很多人的利益,所以我覺得郭德綱不會是意氣用事,或者說不能簡簡單單的看成意氣用事。我覺得說到底,還是為了利益。
諸位想想,郭德綱接受採訪的時候幾次表示,德雲社壟斷了相聲的商演,這話大有深意。相聲怎麼掙錢?網路,園子掙得都是小錢,是觀眾的積累;真正掙錢的還是商演。德雲社經濟狀況好轉也是從04,05年老郭開始陸續接商演開始的。老郭從一開始就打算壟斷相聲的商演。那麼競爭對手是誰,自然不是天津衛那幫相聲園子的老藝人啦。放眼天下,能對德雲社構成潛在威脅的當屬四人而已,王自健,苗阜,高曉攀,曹雲金。
這四個人雖然看起來現在火候不到。但是老郭江郎才盡,德雲社後繼無人的時候,這四人很有可能打破德雲社的商演壟斷。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等到德雲社商演被打破的時候,幾百人面臨的危局,可比幾十人的園子要大的多得多。看看現在德雲社的經營模式,收入主要是兩塊,一塊是商演的高額利潤,一塊是學員的不菲學費。後者是靠前者的壟斷來職稱的。試想一下,如果沒了前者,後者將會如何?到了那時候,別管什麼兒徒學徒,統統都是會成為叛徒。
接著我們看郭德綱如何出招。
第一招是招撫,目標自然就是高曉攀。看看德雲家譜就知道了,高曉攀已經被郭德綱收編了,起碼在明面上,算是半個郭德綱的人。
第二招是刨根兒,郭德綱在明裡暗裡不止一次的點出,王自健和苗阜的身份不純:一個是票友,一個是鐵路工人。這話聽起來有點玩笑,拿人開涮,但是殺人誅心。相聲講究個出身師承,郭德綱不止一次的在台上強調自己的年少學藝的艱辛,再對比著兩位草根出身。你讓觀眾什麼觀感?一個不是正統的相聲藝人,怎麼辦商演,辦了商演觀眾買票嗎?
在對比一下郭德綱怎麼捧自己的徒弟的:說燒餅,那是一個兒徒年少學藝,刻苦調皮等等,告訴觀眾我徒弟根紅苗正以後辦商演,你得來。說岳雲鵬,年少艱辛,忠誠感恩,告訴觀眾,這種草根成名不容易,他辦商演你得來。在看看他介紹張雲雷,張鶴倫,可從來不提他們的出身,只說他們的特長,這就是雙標。老郭玩的留著呢!
這是從根上掐死這兩人辦商演的合理性。要不郭德綱諷刺苗阜的微薄一發,苗阜跳著腳的罵街,為了什麼?名不正言不順。說我是門外漢,不就是為了斷我財路嗎?而且選擇時機剛剛好,就是苗阜剛紅不是大紅的時候。王自健看的更明白,相聲圈我玩不過你,爺兒不玩了,轉行脫口秀,咱井水不犯河水。(很多人覺得王自健說的相聲不算個玩意兒,但是那是你們拿王自健跟郭德綱比,對比一下王自健和岳雲鵬,你就知道為什麼郭德綱擠兌王自健了)
最難處理的就是曹雲金。招撫那是不可能了。你刨曹雲金的老底,那可是你最早帶出來的,說他根不正,老郭就是自打自臉。而且曹雲金不僅熟悉德雲社郭德綱的老底,還清楚的知道岳雲鵬燒餅張鶴倫等德雲中堅人員的老底。並且只要從德雲社出來的相聲演員,下一站保準是曹雲金的聽雲軒。郭德綱看著能不氣嗎?
但是怎麼辦?
所以才有了家譜門事件。為了什麼?老郭看的真真的,以後能威脅德雲社壟斷商演的,就是這個姓曹的一人而已,幹掉了曹雲金,可保德雲社幾十年安全。為了日後弟子和兒子的事業,到老得把這事兒解決了,因為自己不解決,日後從輩分上和能耐上,沒人在動的了曹雲金了。
至於郭德綱說的,希望有人來競爭,這話咱聽著就一樂,百度跟你說歡迎谷歌來競爭,你信嗎?這些年要不是郭德綱明裡暗裡壓著曹雲金,曹雲金也不至於處處受挫。
曹雲金也看的清楚,叛徒這事兒如果坐實了,那麼這輩子就只能和何雲偉一樣,成為郊縣天王了。所以曹雲金不惜抖了郭德綱的老底,來拼個魚死網破,如果成了,等老郭一退,自己就有出頭之日了。如果不成,那家譜門之後,自己可能連聽雲軒這最後的陣地都守不住了。
你們真把郭德綱想簡單了,以為家譜門是老郭一時衝動。
家譜事件,老郭就相當於鬥地主出了個對三兒。曹雲金是老郭看著長大的,手裡有幾張牌老郭能不清楚?要的就是看你怎麼接招。好了,曹雲金直接開炸。拼的是炸的老郭懷疑人生。那麼後面呢,請問曹雲金出什麼?沒了,曹雲金在第一回合就把底牌出完了。為什麼曹雲金在後續模糊處理,因為很多事兒他可能只是聽說,在細說就容易構成誹謗。而且時隔多年這麼多事兒沒有證據,你就是當年親眼看見又能如何。
郭德綱怎麼接招?直接回復,對不起,要不起,我不接招。我等你繼續出牌。
咱們細細分析,郭德綱的底牌有多少?輿論口這塊,郭德綱不佔優,新浪,騰訊排著隊的喊話。
但是,視頻口呢?愛奇藝,優酷,土豆等等,可都是跟郭德綱合作過的,郭德綱放出幾段商演視頻,就能堵住視頻網站的嘴。各大衛視,除了北京是擺明了不幹死郭德綱,我就不是TV,江蘇衛視,湖南衛視,安徽衛視,甚至遼寧衛視,郭德綱之前和現在可都合作過,而且沒鬧出任何不妥。
相聲圈的大佬們,姜昆,李金斗等等這次都沒一個發聲,按理說這事兒最起碼,需要相聲前輩的發聲支持,要不你曹雲金指望誰?可是呢,郭德綱多年渲染加上這事兒本身就不好站隊,相聲前輩一個個噤若寒蟬,站出來說話的也就李菁,苗阜幾個人而已。
在看看郭德綱的二十周年大聚會,一幫娛樂圈的大腕兒到場。到現在為止,娛樂圈的大佬可是沒一個發聲的,是沒有正義感嗎?我想不是吧,郭德綱這幾年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可不是白混的。即使這件事兒栽了,憑著娛樂圈的人脈,翻身很難嗎?看看陳赫,文章,哪個問題比郭德綱的小,在看看他們現在?
在看看郭德綱選的這個時機,簡直太妙了!中秋岳雲鵬的相聲商演,九月12號德雲社一年一度的鋼絲節,在這兩個大型演出的時候,不拿曹雲金這事兒砸掛,我跟老郭一個姓!到時候,把演出視頻往網上一放,你曹雲金怎麼接招?你也辦個商演,訴訴苦?別忘了,這幾年郭德綱壟斷了商演,也壟斷了商演的承辦方,微薄第一個幫郭德綱喊話的就是他的金主。
這件事,你指望國家喉舌,廣電總局去管,那真是開了心啦。郭德綱比趙本山聰明的地方就是,我絕不碰政治,所以政治絕不會碰我。我幾百號徒弟,國家弄死我,犯不著。上面一堆人拿郭德綱和趙本山的下場做語言,真是太年輕了。
都說郭德綱這事辦的恨。我看未必,這事兒從前因到後果,就是一代帝王,給自己的帝國和繼承人鋪路的故事,絞死曹雲金,弄殘何雲偉,德雲帝國,可是千古不朽啊。你以為郭德綱說著百年老店,自己心裡不琢磨這事兒?說實話,要不是于謙低調會做人,哈哈,你以為兩人會合作到今天?
中國二十四史,每個帝王乾的不都是郭德綱今天做的事兒嗎?還分析郭德綱人性,用得著嗎?
利益,永遠是戰爭的主題。


「你還記的你04年為什麼從右安門搬到大興的郵局宿舍嗎?你還記的你生命中有個人叫楊新華嗎?你還記的那個跟著你的女記者嗎?珠市口劇裝店的事兒你也都忘乾淨了?」
這段語焉不詳,建議拓展為2000字的文章,文體不限,詩歌也行。


何雲偉和李菁是一碼事,曹雲金是另一碼事。
何李是在郭困難的時候沒支持郭。這事算是結仇,這三個人怎麼咬都不為過。

曹雲金並不負郭德綱。無非就是合同談不攏而已。
合同談不攏,曹雲金辭職走人,生意不成仁義在,也就是了。
不能對何李以及曹分別對待,是郭這個人的人品問題。
曹雲金對郭德綱可是一句公開的壞話都沒說過。

就算曹雲金那個時候不肯簽終身合同,那也可以簽一份臨時合同,邊說相聲邊談吧,不讓人曹雲金上台,斷人家生路,是幾個意思?
任誰也得自謀生路啊。

以後藝術史上會記一筆「混賬相聲藝術家郭德綱」吧。

我在相聲板塊下一貫是回護郭德綱的,還被大V立黨拉黑了(又給放出來了,很開心)。
但這不表示人可以不講道理和良心。
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奉勸諸位,如果愛老郭,就別洗了。
越洗越黑。


PS:我現在很想知道王惠怎麼看「你還記的你生命中有個人叫楊新華嗎?你還記的那個跟著你的女記者嗎?」這兩句的。
以後曹雲金乾脆拿這些事編段書說單口算了,要是沒空,可以喊上郭鶴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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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涼糖瓜籽兒煙捲兒哎,麵包點心!看報來看報來,當天的戲單兒!哎喲,嗬!二嬸兒!我在這兒哪!)

這就1k贊了?這都是什麼鬼?
@秦越同志,這裡面可有700贊是你的,兄弟我只收三成場子錢。。
咱們做的是買賣,講的是良心,可不能壞了規矩。。

硬廣:郭德綱的翻盤計在這裡:如果你是郭德綱的公關,9月5日曹雲金髮微博後,你會如何應對? - 十號胖狐狸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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