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裡的左派社團應該如何發展?

知道北大馬會,只能說雖千萬人吾往矣,可以借鑒經驗,還是要前進,大家對左派社團有什麼建議?雖然你們可能沒搞過,但是你們能沒想過?講講吧~大家可以從宣傳,組織,理論,財政,實踐,對外關係上構思下。一個健康的國家必然是言論自由,思想多元的,假使鉗制言論,以期安於一尊,絕非長久計也,或許我們所能做到的僅僅是發一份聲,出一份力,亦微聊勝於無


一說「左」,果然一群人搞極左。

有的還是大佬,有的就是鍵盤俠,不懂上沒上過大學,噴來噴去。

我校二線985,本科生四萬人。

能夠積极參加我們社團討論的人有多少?告訴諸位,二十個。

二十個人里很多是知乎鍵盤俠和「左派」不屑一看的普通群眾,連原著也沒看過。

我作為能談笑風生的,最近專業上的東西看得多,馬恩原著還是老底子,就是《共產黨宣言》,《家庭、私有制和國家的起源》和《自然辯證法》強吃過,沒吃完。其他的沒看過。我學習馬克思主義,是從《毛澤東選集》的「兩論」入門的。

那又怎麼樣?

他們發言水平是不高。

但是你們一定沒有見過,一個人不是黨員,卻像在黨支部會議上那樣發言吧。

和老電影一模一樣,真的,談認識,表態,然後慚愧地說我水平有限,請同學們發表吧。

我們社團沒什麼福利,和大多數社團一樣。

最重要的是,當其他姿勢水平高的人發言的時候,他們在認真地做筆記。

又和老電影一樣,對吧。

我們這二十個人,對社會主義的信仰,絕對超過絕大多數的黨支部。

我們這二十個人,文理工都有,對社會主義的貢獻,絕對頂兩千個以上的鍵盤俠。

這叫真學真懂,真信真用。


我很反感網路上很多自詡為「真正的馬克思主義者」
在這個問題下面集中表現為嘲諷大學生左派不深入群眾,不發動工農這樣的冷嘲熱諷

但是換個新聞,比如某地的境外機構自助的工運被政府查了,這些人更加氣憤至極,紛紛痛斥這是托派和第二國際餘孽作為資本主義走狗陰謀顛覆偉大祖國的無恥行為,全然不見之前對工農的熱心了。

在這些人眼裡,世界上的馬克思主義除了他自己以外,大致可以劃分為三類:托派,小資,修正主義。他們掛在嘴上時刻不忘記的一句話是:「毛主席教導我們,右派比左派好打交道」

我的看法是,他們自稱為「真左」,其實應該是「真右」才對

題主想想是不是這樣?


看了答案感覺跟很多人不是生活在一個中國

我覺得有必要進行一下常識教育:

1.高校大部分社團不存在官僚主義,因為沒有加分,沒有上升渠道,社員想退社甚至不用打聲招呼不來就行了,高票答案擔心的官僚主義可以省省了,抨擊中國大學官僚主義請出門右拐團委學生會

2.大學社團經費基本入不敷出,能不花錢就不花錢,吃飯就aa。團委什麼時候會去管社團的死活,高票答主定了個小目標說能在社團里撈個幾萬,真心求您傾情教學,順便問一下您上的是哪個大學,畫風清奇啊

常識講解結束

北大馬會受到警告,就地解散那叫做嚇破膽了嗎,學生終究是學生,人家也就是想學習學習理論,讓更多人了解工農生活狀態,到這裡人家也就差不多到頭了。再叼的學生學校都有一萬種方法讓你呆不下去

現在人家看到這麼多人悶在屋子裡,只是想讓更多人注意到窗戶沒有開,結果你說,你們這些小屁孩有膽子就去開窗戶啊,嘴巴喊有什麼用??

聲援你的你說你怎麼不搭把手,搭把手的你說你怎麼不扶上馬,扶上馬的你說你怎麼不送一程

您的意思不就是學生的沒種別去搞,這我就想問您一句,值此國難之際,王司徒您又有何作為?

社團本身就是探索性的,學生自己意識到自己的不足,所以來這裡問各位老爺好的發展方式。而各位老爺呢,冷嘲熱諷

我看題主骨骼清奇,悟性不錯,依各位老爺建議也不要辦什麼社團,浪費時間還讓人笑話,這裡給你推薦一本我壓箱底的書,希望你好好學習

果然悶聲發大財才是墜吼的,我幾乎要被自己說服了利益相關:吃瓜群眾


這麼說吧,學校下了文件,「少年同學會」之類的讀書會、研討會、組織會一律不得參加,理由是危險思想。
違者處分,鼓勵同學踴躍舉報。

公開花園裡傳教的卻沒人管,嘿嘿


來搞革命勸退學啊

這麼說吧,組織搬磚學科研究生反抗老闆,這個已經是現實世界中對革命新手最友好,實現難度最低,可能遭受的反噬最小的階級鬥爭模型了,基本上相當於編程里寫第一句Hello World。搬磚學科學術界的學閥們基本上就是現代的封建地主階級,而搬磚學科的導師制度(這個受到學科特點影響,對其他學科並不完全適用)也跟封建土地所有制幾乎如出一轍,這就是現實世界中最赤裸裸,最不加掩飾的階級壓迫——而且階級矛盾甚至比傳統的勞資矛盾還要突出,還要深入,因為學術界的現狀實際上相當於封建社會,比資本主義社會還要腐朽落後。

按照主席的統一戰線理論,團結大多數,打擊一小撮。這些現代封建地主可以說是最為反動,最為腐朽也最為孱弱的一小撮,理應優先打倒,難度也最低——對於有心親身投入鬥爭,卻缺乏實踐經驗的校園左翼社團來說,可以說是一個最簡單的新手村小boss。

如果連這個都做不到,那麼所謂的「革命」,歸根結底不過就是嘴炮罷了——所以當我得知某著名托派預備役是北大生科院在讀研究生的時候,我就知道托派這幫活在幻想中的「革命者」,完全就是一群廢物,根本成不了事。


如果我說要有武裝,你會聽我的咩。

是的,真正的左派社團,都是地下社團。

那種主張議會鬥爭的左派,根本不叫左派。


在學生、教員和公務人員中,是比較容易做工作的,因為這些知識分子中有一些人一般對政治比較關心,比較敏感,又常接觸多種進步刊物,容易接近進步活動,只要有一批知識分子黨員投身於這些知識分子之中,勤學,勤業,勤交友,因人不同,實行進步思想的灌輸,起初組織生活福利性的文娛活動性的組織,或分散的秘密的讀書會之類的組織,耐心地一個一個交朋友,說知心話,啟發其政治覺悟,慢慢在他們之中建立秘密的進步團體或黨的外圍組織,在組織鬥爭中不斷發現先進分子,培養這些人,吸收入黨,從而成為群眾組織中的核心力量和領袖人物。這樣就打開了局面,建立起了黨的工作基礎,這裡特別要注意的是要多做大學生和高中生的工作。根據經驗,白區的革命高潮和民主運動的興起,往往是從學生運動開始的。學生運動,是整個人民民主運動的一部分,「學生運動的高漲,不可避免地要促進整個人民民主運動的高漲。」這是中國革命的歷史證明了的。深入的更紮實的農民運動和工人運動,往往在學生運動興起之後。學生運動的先鋒作用和橋樑作用,是要充分利用的。自然,我們永遠不要長久地停留在橋樑之上,不能有先鋒隊而無主力軍,在橋樑上而不過渡到工農主體中去。學生運動是為了開展工人農民運動服務的,否則學生運動不能持久,也不能深入,不能走到正確的道路上去,必須教育知識分子下決心與工農群眾相結合,否則會一事無成。要動員大量知識分子黨員和進步分子到工廠,去到農村,這是學生運動興起之後必須要抓的任務,因為地下黨總是以發動農村武裝為最後任務。因而要特別注意到農村去,甚至白區的工人運動也可以是為農村武裝鬥爭服務的。同時農村武裝鬥爭也需要工人階級的領導和技術力量的幫助,根據地的工人,農民,學生結為一體,進行游擊戰爭和建設,這條方法已經證明是行之有效的。
——馬識途《在地下》

我感覺這個老革命是不是看到新世紀的情況之後,準備給年輕人留下一點人生經驗。。。總之這本書在如何開闢一塊革命根據地的方法上寫得極其詳盡,而在蔣介石白色政府統治下進行革命工作,是適合我國國情的,儘管過於重視農民階級是一個過時了的方針,我認為可以酌情處理。

除此之外,《惲代英文集》可以多看看,惲代英很善於進行青年工作,尤其是他的《學生運動》一文,原文選段如下:

怎樣做學生運動呢?我們要多與一般學生做朋友,以聯絡他們的感情;有時我們亦須得代表著一般學生的利益,努力於各種改良他們生活的運動,以取得他們的信仰;這樣,我們為他們所說的話,才比較容易生功效。一個被人信愛的人所說的話,常常可以比尊長嚴師還更有影響。現在一般青年要人家相信他的話,卻不肯先用一番力量去博取人家信愛的感情;他說得人家不能相信時,卻一味只怪人家是不可救藥,這是如何錯誤的事呢?

我們亦可以努力於改良圖書館,改良體育會,改良音樂會,改良學校火食與宿舍等事項……整頓校友會,規定使用各項公物方法,務使此項權利,普及於全校同學。火食、宿舍的改良,我們亦宜乎提出積極的辦法,運動同學以與學校交涉,或收歸學生主持監督辦理。這是學生更切身的問題,很多的學潮便是因此而引起的;不過以前大家只知消極的零碎的與學校為難,自己不肯負責提出積極的辦法,所以便是鬧風潮亦每不免於失敗,這是學生運動應當注意改良的地方。

在輪流閱看日記或讀書錄的時候,在輪著我們報告演說辯論的時候,在我們與他們自由談話的時候,我們可以常酌量情形發表一些我們的意思,使他們於不知不覺間受著影響。我們在不合宜的時候,不要說出甚麼主義、甚麼黨,亦不要說些過於駭人聽聞的言辭。我們要把主義的實質,就各種日常問題指示出來,使聽的人容易而且樂於承受。


要我說,
如是學生信仰了馬列主義,敢想敢做,也端的是一條好漢,不過要充分認識到小資產階級的局限性,小資產階級的生活常常是遠離革命鬥爭的,充滿溫情主義,因而在進入社會之後也很快會改易想法,真的意願投身於全人類解放的偉大事業,就應該去聯繫工人階級,最終把自己也同樣改造成工人。


先放出清華求是鎮樓

然後一個朋友說他以前是清華求是的——

被排擠有怨言正常,殺?何出此言?再看看——

原來如此,官龔 辦的就是官 龔辦的,大學脫離不了官方,大學社團也是如是,大學社團更多意義上來說,是左翼青壯年成長過程的中轉站,而不是歸宿,離開學校,創辦或融入工人為主體的社會左翼組織才是正道。

我這位朋友離開清華求是學會之後並沒有停止活動,雖然有點勢單力薄,但依然堅持,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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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哲吧、三戰局勢吧吧主,革命城搬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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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需暢想?我看還是免了吧。

接觸過十幾所高校的所謂「左翼社團」里的各色人物。各種高校各類社團都有。有985、211高校,也有三流高校。有清華求是系的社團,有早年烏有之鄉組織的社團,有與YCA關聯的社團,也有以上三類以外的。

我們先不談論這些「左翼社團」的政治傾向。幾乎所有這些社團大致都是由中二病普通社員+政治掮客社團理事組成的。但凡混得稍微久點的人,就開始籠絡青年,搞黑社會式的大哥帶小弟。偶爾還會出現學長帶學妹,帶著帶著就以革命的名義求愛,典型的例子就是YCA的「求愛門」。學姐把學弟的也有,搞成約炮組織有些人還很引以為榮。為了爭奪青年,衝突從沒少過,各種下限不斷刷新,在微信群里刷屏謾罵都是常事,舉報也是隨手之勞,更有甚者還找關係花錢買通新浪等公司的管理員封禁其他社團的賬號。我也是搞不懂了,一個個年紀不大,政客思維不小,滿腦子朋黨之爭、黨同伐異,跟老紅衛兵一樣喜歡尋釁滋事,跟資本家一樣喜歡爾虞我詐。

除了上面這張群聊截圖,本問題下大家暢想下大學裡的左派社團? - 哈哈的回答也算是典型的例子了:

說得沒錯啊,「左翼社團」比社會上一些地方還臟。底層會員多為小粉紅。要是當上社長了,撈個幾萬不成問題,學妹也是各種手到擒來。這才100人,就搞得跟大肅反一樣了,規模再大點可想而知。

想想也對。有些人么,就是喜歡找組織,以便為實現政客之路當鋪路石,碰到「左翼社團」這種玩意,自然不甘人後。所謂「左翼社團」里,都是這類人物。想做實事的人會感到噁心,根本待不下去的。

至於政治傾向呢,無外乎是精英要指引普羅大眾、要向無知的群眾灌輸思想這一斯大林主義邏輯。說白了就是人民群眾是傻逼、普羅大眾智商低、知識分子唯精英、小資濟世救人民。包辦替代么,見多了不是?

再加上我朝一向以愛國為左,許多所謂「左翼社團」壓根就是赤裸裸的法西斯主義、軍國主義社團。例如下面這個:

(圖片系拼接)

即便沒有濃厚的軍國主義色彩,國家主義也是擺脫不了的。例如題主就說:「一個健康的國家必然……以期安於一尊,絕非長久計也」。又為國家利益而先天下之憂而憂了。無產階級利益呢?不好意思,被國家利益替代掉了。按照西方政治光譜來講,這都是赤裸裸的右翼甚至極右翼。

題主說:「北大馬會雖千萬人吾往矣」?北大馬會在上面提到的問題上確實相對好些,只是相對。我這就不給我家蘇翻譯面子了,我講講北大馬克思主義學會,噢,不,平壤大學馬克思主義學會。去年下半年,平大馬會搞了個針對校內後勤員工待遇的調查,做得還不錯,然而隨後就被團委勒令暫停社團活動。就這麼點破事,整個社團就嚇破膽了,甚至都不敢通知底層會員社團活動暫停了。社團的骨幹天天疑神疑鬼覺得被監視了,生怕被請喝茶。

請喝茶?你得先有被請喝茶的資格才行。不知為何從不佔有生產資料的小資知識分子總覺得主子會在乎自己?知識分子從來就不被統治者當回事,更別說壓根不從事生產的學生了。1919年五四運動的時候,平壤學生罷課示威,北洋軍閥理都懶得理。鬧得不厲害,當作沒看見,鬧得厲害了,直接開槍。直到6月5日上海工人罷工,矛盾立馬升級,最後才迫使軍閥屈服。

用紀連海的口頭禪說:「文人么。」統治者馴服的手段還少了?請你們喝茶?你們在條子看來就是滿口之乎者也腐朽的榆木腦袋,稍微嚇唬一下就乖得跟任人宰割的兔子一樣。一個官辦、合法、公開的社團,請你們喝茶人家還嫌你們啰嗦呢。100年以後的學生別說效仿1919年的學長,被校團委禁止了活動,就嚇得連自己的名字都要避諱了。這就是貴國「左翼社團」的最高水平。

高票答案說「左派社團最大的敵人是招安」。「左翼社團」本來大都就是官辦社團,談何招安?退一步說,就算不是官辦社團,這些「左翼社團」真的有任何招安的必要麼?再退一步說,就算有必要,有可能不被招安嗎?主子還沒招安呢,政客們就舔上去了,主子煩還來不及呢。

綜上所述,我建議所有人類遠離所謂的「左翼社團」,貓啊狗啊之類的就不用遠離了,畢竟有的社團似乎挺喜歡曬喵的。


有些人讀了一些馬克思主義的書,自以為有學問了,但是並沒有讀進去,並沒有在頭腦里生根,不會應用,階級感情還是舊的。還有一些人很驕傲,讀了幾句書,自以為了不起,尾巴翹到天上去了,可是一遇風浪,他們的立場,比起工人和大多數勞動農民來,就顯得大不相同。前者動搖,後者堅定,前者曖昧,後者明朗。
《在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二日),《毛選》卷五 第四零七頁

學習馬克思主義,不但要從書本上學,主要地還要通過階級鬥爭、工作實踐和接近工農群眾,才能真正學到。如果我們的知識分子讀了一些馬克思主義的書,又在同工農群眾的接近中,在自己的工作實踐中有所了解,那末,我們大家就有了共同的語言,不僅有愛國主義方面的共同語言、社會主義制度方面的共同語言,而且還可以有共產主義世界觀方面的共同語言。如果這樣,大家的工作就一定會做得好得多。
《在中國共產黨全國宣傳工作會議上的講話》(一九五七年三月十二日),《毛選》卷五 第四零九頁

三個月以前的"強答",沒想到也能有贊。回顧一下發現"引用"不規範不詳細,填補一下。

有贊,感覺有必要畫蛇添足,綴上一點個人淺薄的看法。

a 這年頭打著"左"旗號的思潮此起彼伏,城頭變幻大王旗,可能類似馬恩當年所面對的五花十色的"社會主義"吧。隨著國內小資勢力的發展,竟成為一種時髦。是真左,還是假左,是左,還是"左",個人以為,有一個粗糙的試金石,就看他講不講"階級"。講了,就進入下一流程,看是否強調科學。如果連"階級"都羞於啟齒,滿足於文化上的"進步",政治上的"人性",就蠻可以忽略不計了。

b 此題講的是"社團",既然是"社團",那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這一維繫"社團"生命力的臍帶就必須重視了。人人之間,何以親近,進而"志同道合",就需要共同的生活體驗了。不妨回顧高三同學/老戰友,共同經歷過越是艱苦的歲月,其間的關係便愈緊密。故,淺見,若有志於維持社團的生命力,在必需的理論學習之外,不妨組織集體的,貼近生產一線的,而非清新支教/遠足/紅色旅遊式的"社會實踐活動"。


「你有讀過《資本論》那本書嗎?」綠子問。

「讀過,當然沒有全部看完,就跟大部分人一樣。」

「你理解嗎?」

「有些地方可以理解,有些不理解。若要正確地讀懂《資本論》,就需要先學習一套思考系統了。當然整體來說,我想我大致上可以理解馬克思主義的。」

「對於一名不太接觸那方面的書籍的大學新生,你想她會理解《資本論》嗎?」

「那是不可能的。」我說。

「我剛進大學時,參加了民謠研究的社團。因為我想唱歌嘛。原來那裡全是舞神弄鬼的冒牌貨,現在想起來也不寒而慄。我一加入,他們就叫我讀馬克思。叫我回去先從第幾頁讀到第幾頁,還有民謠必須跟社會和激進主義相關之類的演講。沒法子,我只好回家拚命讀馬克思。可是我根本讀不懂,比假定句更難懂啊。我讀了三頁就放棄了。然後,在隔過的聚會上,我說我讀了,可是一點也不懂。從此他們就當我是傻瓜,說我沒有問題觸覺,缺乏社會性。開玩笑!只是表示不能理解文章內容罷了,你覺不覺得他們太過分?」

「嗯哼。」我說。

「討論時就更過分了。每個人擺出很懂的表情,使用艱深語句說話,因為聽不懂,我就問了。比如所謂帝國主義式剝削是什麼?跟東印度公司有何關係?」所謂粉碎產學協同聯盟,是指大學畢業後不準到公司就職嗎?」但是沒有人向我解釋。而且還生氣了。你能相信這些嗎?」

「相信。」

「他們說:「你連這些都不懂,算什麼?你在想些什麼過日子的呀。」於是就這樣完了。可不是嗎?我本來就不很聰明嘛。我是平民呀。不過,支撐這個世界的就是平民,被剝削的也不就是平民啰。向平民賣弄聽不懂的詞句叫什麼革命?什麼叫改革社會?我也想改善社會呀。若是有人真的被剝削,我也認為必須設法阻止呀。所以更加要問了。對不對?」

「對呀。」

「當時我就想,這些全是偽善冒騙的人。他們適當地賣弄堂皇的言詞而自鳴得意。讓新來的女生大表欽佩,其實心裡只想著把手塞進女生裙內那回事。等到升上大四了,趕緊把頭髮剪短,準備畢業後進三菱公司、TBs電視台、IBM電腦或富士銀行做事,娶個從未讀過馬克思的漂亮太太、替孩子接個文雅又講究的名字。什麼叫粉碎產學協同聯盟?我笑得眼淚都流出來啦。其他新生也很過分。大家其實聽不懂,卻都裝看很憧的表情無緣無故地傻笑。事後就對我說,你真傻,即便不懂,只要拚命點頭稱是就行了嘛。嘿,還有更氣人的事,想不想聽?」

「想。」

「某日,我們要出席一次半夜的政冶集會,他們叫女生們每個做好二十個宵夜用的飯糰帶來。開玩笑,那樣豈不是徹底的性別歧視?不過,我也不想整天興風作浪惹事生非,於是什麼也不說,乖乖的做好二十個飯糰,裡頭放了酸梅乾和包上紫菜。你知道他們事後怎麼說嗎?小林綠的飯糰只有酸梅干,沒加別的小菜咧。其他女孩的有鮭魚、鱈魚子,附帶煎蛋哪。太混蛋了,我氣得講不出話來,高談革命大業那伙人,居然為吃宵夜的飯糰斤斤計較,算什麼?有紫菜有梅干還不夠上等嗎?試想想印度那些飢餓的小孩看看。」

我笑了。「後來那個社團怎樣了?」

「六月我就退出啦。因我實在太氣了。」綠子說。「這些大學的傢伙幾乎都是偽善的人。大家都怕被人知道自己不懂什麼而不得不戰戰兢兢的過日子。於是大家看同樣的書,賣弄同樣的台詞。聽約翰科特連的唱片,看帕索里尼的電影,一起受感動。難道這就是革命?」

「怎麼說呢?我沒實際見過革命,不敢表示意見。」

「如果這就叫做革命的話,我可不要什麼革命了。否則我一定因為飯糰里只放梅乾的理由被槍斃,你也一樣,因為充分理解假定句的理由被槍斃。」

「可能的事。」我說。

「我有自知之明哦。我是平民。不管發不發生革命,平民只能在不像樣的地方苟且偷生下去。革命是什麼?只不過換過一個官府名稱罷了。可是那些人根本不懂這些。他們只會賣弄無意義的高言大志。你見過稅務局的官員嗎?」

「沒有」」

「我倒見過好幾次。冒冒失失地闖進家裡來逞威風說:「什麼?只有一本帳簿?你家生意做得不錯嘛。這是真的經費?收據拿給我看,收據呢?」我們悄悄躲在屋角不敢作聲,到了吃飯時間,叫人把上等的壽司送上門來。不過,我父親從來不曾逃稅哦。真的。他是那種舊腦筋的老派生意人嘛。盡避如此,那些稅務員還在嘮嘮叨叼地發牢騷咧。說什麼收入是不是太少了。開玩笑:收入少是因為賺不到錢呀。聽到他們的話,真恨死了,我想大聲斥責他們說,請你們到更有錢的人那裡去好了,哎,倘若發生革命,你想稅務員的態度會不會改變?」

「頗值得懷疑。」

「所以我不信革命了。我只相信愛情。」

——《挪威的森林》


針對那些譏諷他們的看客:

侵華戰爭前和戰爭期間的日本共產黨,由於遭到殘酷的鎮壓,失去了很多久經考驗的共產黨員,殘存的組織因而表現出了種種方面的幼稚,而太宰治嘲笑他們的幼稚。
我只能說,卑鄙!

當年和今天的日本,今天的英國等發達國家,很多青年意識到了「只能得到必要價值」這一事實,意識到了階級固化,於是摸魚,廢宅,沉淪。太宰治很符合他們的心境。
而這群青年中的一部分,感到這種壓抑和絕望,投入了所謂的「共產主義事業」來尋求價值。雖然這種投身的一大部分,與後現代主義的遊戲人生無疑,但這總比豚好!
因為,青年們踏出了重要的一步,價值觀、人生觀、世界觀反叛的第一步!
的確,將來的他們,有的會高升,有的會退隱;但更多的他們,會前進!
我毫不懷疑,這些青年會越來越多地投身無產階級解放的鬥爭中,會演出新的《震撼世界的七周》的歷史活劇!

下次,日帝所面對的,將不是溫良恭儉讓的1905,而是兇殘的1917。

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愛老大哥,不要誤會。

還有,「針對那些譏諷他們的看客」,不包括批評他們(及一些投機者)的那些左翼同志。


@王喵晨 的答案說了不少了,我補充一點想法吧。
就我個人關注清的求是,北的馬會的情況來看,一方面問題是理論上理解未免有些理想主義,以及有些庸俗;另一方面是實踐中的交往比較簡單,當然這可能是學生社團比較難以避免的問題。
對於第一方面的問題,我認為首先組織者自己要提高自己的姿勢水平,自己不懂的東西教別人肯定不可能。但就目前來看,我感覺即使是社團組織者,十之八九對馬克思主義的了解不高於教科書。不高於教科書的意思是思想水平不高於教科書,而不是知識容量。其對馬克思主義的理解基本是教條的,對於馬克思主義的構建產生過程以及整體思路基本不懂。
在這樣的情況下,通過理想主義來號召大家就不足為奇了。無論北大馬會還是清華求是,點燃青年熱血都是一個主打吸引點,但這種觀點並不符合馬克思主義的思路。馬克思主義總體還是理性的理論體系,而不是感性的。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一方面應該加強對於理論的理解,而不是看越來越多的原作。建議閱讀國內一些學者的研究作品來幫助理解。另一方面,應當加強理論方面的民主。不能用師傅帶徒弟的套路,這樣的結果基本是原有的問題不斷遺傳,難以產生質的突破。應當鼓勵討論,鼓勵質疑,教學方面要以啟發為主,反對灌輸。
對於第二個方面,很難說有什麼明確建議。目前左翼社團的實踐以了解社會現象為主,而不是以了解社會關係為主。比如調查後勤權益,主要是收集數據,收集材料等等,但對於具體後勤工人的社會關係情況的調研就比較少了,當然同時這也比較困難。鑒於學生的社會關係比較簡單,這點只能作為附加分來看。
最後,希望社團組織者能想到這些問題,不要太中二,從現實出發才是馬克思主義最基本的方法論。


一般來說,大學裡面能讓你組織起來討論政治問題,容易抱到指導老師大腿的還真只有所謂「左派社團」了。難道「右派」社團開得起來嗎?

固然會面臨一些困難,不過工作上的便利還是有的,在沒有任何利益驅動的情況下,你還能搞出來嚴密的組織和培養模式,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我也不知道題主提這個問題的用意何在,也不多說了。

——

噴了,當初我還跟題主私信交流了好久社團組織經驗呢,沒想到,過了幾個月竟然被m大師佔領了頭條,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我只說一點好吧,M大師作為俄文列寧吧的老牌弱智自由派,在左派回答下的話最好一個標點都不要信。

作為一個在左翼社團裡面呆了兩三年,和許多幹了五六年的人都有交流的普通學生,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們:什麼有深刻觀察云云,基本上全是看qq群截圖,觀摩貼吧黑屁(哦,甚至還有知乎三無黑屁)造出來的謠,誰信誰傻逼。還交流了十幾個社團的成員,我真是笑了,真以為全國左圈就一個小圈子,是一個傻逼憑著五年惡俗經歷就能到處採風采出來的啊?

左圈的各種混亂傾向是怎麼回事,難道你這個「左圈觀察家」自己不清楚嗎?每年來一批新生,有純粹中二者,有傾向托派,自由派,各種派者,而大多數其實也就是對於政治感興趣的普通學生。有些人馬列著作不怎麼看過,反倒對《1984》《動物莊園》比較熟悉。而社團管理層中也往往免不了有各種各樣理論上面的分歧,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甚至引向分裂,這些都是實實在在的危險。其中說不定就有這位在俄文列寧吧和suyi控吧成天大放毒草,為奧威爾洗地,大造其謠的m大濕的貢獻,不知道為啥這時候又要裝糊塗了?

在m大濕這類人和你國政治教育導致的不良影響下,又需要我們的長期細緻的教育、說服、工作、實踐、鬥爭才能得到克服,在目前,這已經是左翼社團存在的最大貢獻了。可是我還真沒見過什麼為了權勢而來的,為了權勢你不能去學生會去團委啊,再不濟去黨委辦的官左社團啊,來這裡有何益處?還什麼吸引小粉紅,我真是噴了,小粉紅要是能來這裡,天都要下青蛙雨了。傳播這種東西的m大濕又儼然化身黃色小報的首席記者,開始告誡我們貴圈真亂了。我只能說無恥至極了。


鬥爭是一切政治反對派的核心價值觀。以鬥爭促發展。

對外要鬥爭,對內也要鬥爭,開展任何活動都要包含鬥爭,不要整天讀書學習討論調研,等你把一切搞得水落石出的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當然,敵我矛盾和人民內部矛盾要區別對待,對敵人要無情諷刺大膽抹黑攻其一點不及其餘,對人民要以批評促團結以競爭促生產。

要敢於鬥爭善於鬥爭樂於鬥爭,要一不怕苦二不怕累三不怕處分。有奮鬥就會有犧牲,沒有犧牲的那不叫奮鬥那叫過家家。要以喝茶為榮,努力創造條件來讓有關部門邀請喝茶。

加強自我修養,不要以為讀了點馬恩列斯毛就高人一等了,鬥爭要大膽,為人要低調。以上。


最大的問題在於,上層建築脫離經濟基礎。

首先,脫產學生需要被供養,因此思想上要照顧到父母。而老一輩人都被政治鬥爭打上了烙印,幾乎毫無理性地迴避政治。而家庭供養學生,自然是多數指望其能夠實現階級上升的,因此反饋到脫產學生來說,就是顧及家庭而帶來的軟弱性,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偃旗息鼓。即使有決心與家庭決裂,家庭的經濟供養仍然是一張王牌。
而工讀學生雖然接觸到了一定的社會現實,產生了樸素的階級意識(這裡姑且認為工讀學生家境一般),但因為工作擠壓課餘時間,未必有足夠的時間參與活動。
其次的問題在於上升通道。階級固化日益加劇的現在,政治污點極可能讓人們,尤其是有著階級上升慾望的大學生對自己實施「自我審查」。除了嘲諷與設想以外,不可能採取任何與當局衝突的行動。
那麼,解決的方法,我認為有這幾點:
1獲取經濟基礎。大學的社團需要多樣的經濟來源,可以由社會捐助、社團自身運營來獲取必要的津貼,支持工讀學生的參與。對於脫產學生,有必要帶領他們參與社會生產,減少對於家庭的依賴。
2降低風險。在不能擺脫單一價值評判系統的當下,指望學生冒著風險對抗主流意識的可能性不大。所以,盡量採用匿名與秘密活動的手段,保障參與者的安全,並在之後逐漸加強對於左翼思想的認可度。
以上,是我目前的看法。


這麼說吧,能上的了北大的,有兩種人。

一種是天才,一種是奴才。

能在應試教育里殺到北大這個層次的,都是對秩序和壓迫比較不敏感的人,而且還是精英預備隊。

就這麼個階級面貌,誰還能指望他們如何如何?

有空寫幾本子小冊子教育教育那些考試不及格的學渣更有現實意義。

都醒醒吧,跟黨國比掐尖兒,有那本錢么。


我說幾個比較顯然的坑吧。

要有獨立性和自主性,以及社團內部民主。如果說會長是學校想任命就任命、想撤就撤、想讓誰上就讓誰上的話,這終究是個地雷,今天不爆明天也要爆。像清華某個理論社團,換屆後欽點的某個會長居然能說出「我信仰馬克思,但我不信馬克思主義理論」這樣的混帳話,還鼓吹上西方經濟學和互聯網夾了。孫大炮建國不容易,但袁世凱復辟卻很容易。這需要社團在制度完善、社員團結、幹部培養上都尤其注意才行。

後備幹部培養。這是大坑,理論部門和常務部門很容易形成鴻溝。這就需要理論和實踐相結合。清華TMS在2011年最困難的時候設立了讀書社,請了求是的一個師兄來講,師兄講完社員講,我們還要求讀書社的同學到其他部門去鍛煉自己,其他部門的同學必須到讀書社學習,藉助官方的背景,各個院系的分會同學會加入總會,總會的同學受到感召也會去分會做事,這樣培養了一批流動的骨幹。

內外有別。有些東西,比如對外所宣講的內容、社團的一些活動,要公開;像有些社會實踐,要做一套說一套。清華的左翼社團搞工人題材的實踐很多,沒見過哪個像北大馬會一樣搞了個學校裡面的,還被尤其大肆宣傳。「研究無禁區,宣傳有紀律」,只要是想拿官方的錢,有些事就別說得太細了。

最後,別學馬克思主義學傻了,不但要有共同的馬克思主義理論認知、有共同的共產主義理想,還要有除了理論和實踐以外的生活上的聯繫和關懷。印象中清華求是這方面搞得不錯,有組織一起跑步、每周約飯,聽說出去實踐還唱《國際歌》【笑。如果生活上都沒有聯繫,還談什麼理論?

不過,客觀上講,我對清華官方的社團實在有些失望,有些怨言也不好放開說。還望各位之高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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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補充幾點。

左翼社團最怕的不是招安,不是來自外部,而是來自內部。這是我的經驗之談。

認為左翼社團沒有生存空間的,或者認為左翼社團就是想造反的,真是想太多。有幾個學生社團真造過反?共產黨還沒有禁止過讀馬克思主義的書吧?人畜無害嘛。

怎樣才能留住人,這值得認真思考。根據經驗來看,大多數人都是來聽講,雖然覺得你講得不錯,但下次可能也不會再來了。一方面,要善於觀察人,看哪些人已經有了興趣並很可能會再來,這時要去主動聯繫和溝通。另一方面,也要有生活上的關懷和聯繫。

相信我,對於任何一個學生社團而言,構想可能很美好,但是實際做起來都是不一樣的。能招到人是第一位的,能生存下去是第一位的,而諸位提到的很多東西其實是第二位的。還是那句,別學馬克思主義學傻了。

想到再更。


暑假見到了從威斯康星麥迪遜回來的同學,隨他回來的還有一位安那其,他們是在美國接觸了社會主義行動的工會,據他們說在國外加入左派社團得到了出國的官二代的警告。


首先把自我犧牲的高尚感情去掉
把自己與大眾不一樣的傲慢去掉
把救國救民為民請命的大義去掉

然後像一個普通社團一樣去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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