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東北人的「能動手盡量別吵吵」信條?


作為一個東北人,我不護短,深深覺得,能動手盡量不動口這個招牌立的不太貼切。

有衝突上來就咋呼的,擺出一副要干仗的架勢,是因為他不清楚你的雷區。這種人十個裡頭有八個恰恰是害怕打架的,用虛張聲勢掩飾內心的恐懼。

都說金鏈子大哥不好惹,我就見過串店裡「你愁啥」還沒說出口金鏈子就被打飛的,然後一個勁的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人的就是個文質彬彬模樣的人。

我還見過在馬路上因為搶道搖下車窗戶就對罵的計程車司機,罵的厲害了就靠邊停下說下車「解決一下」,一個拎個鐵鏈子氣勢洶洶就下車了,然後看到對方也拎個棒子頓時態度就和藹了。倆人就擺著打架的態勢講了半天道理,旁邊看熱鬧的都好尷尬。

正因為有「能動手盡量不動口」、「你愁啥瞅你咋地」、「削他」這些地域標籤,就給虛張聲勢的人提供了更廣闊的舞台,「全國各地都怕俺們」一個直接後果就是愛嘚瑟愛裝逼的人越來越多。而本應該被首推的熱情仗義等「活雷鋒」的標籤反倒被弱化了。

所以以後遇見跟你窮咋呼的也不要害怕,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不等話落地直接上去抽倆大嘴巴子,肯定蒙逼,你那是幫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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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麼多贊,以下追加回答 @Laurence 同學關於怎麼打的問題。

前提是對方向你實施了嘲諷技能,比如侮辱你女朋友問候你母親,讓你覺得不對他進行物理傷害都對不起他。

出手一定要快,一定要快到他手裡的腰子都沒來得及放下,注意別打太陽穴,同時注意腳下移動要同步,絕對不是讓你跑,而是跟一步上前與他臉對臉,保持與他鼻尖差點就碰到的位置,表情要求猙獰憤怒,對保持住,然後用全場都能聽見的聲音大吼出你的心聲:W艹NMLGB!!

此刻只有這一句台詞,多一句話都是多餘的,巨大的聲浪伴著強烈的大蒜味會讓你先前的攻擊加成,同時對周邊單位施加冷卻技能。

然後繼續保持表情猙獰、一句話不說盯著他的眼睛,要走心,就像他眼睛裡有寶藏一樣盯著。這時候老闆或者旁邊的人通常會來拉架,這時候,你的冷卻技能的目的就達到了。對方會回過神來罵你,裝作要打你的樣子但是怎樣也不能逾越拉架者這道屏障。

你繼續保持沉默,同時跟著老闆的動作緩步往後退,注意此刻眼睛還要死死盯著他,繼續施加壓力,退到三米之外你就安全了。

如果他衝過來了怎麼辦?無論如何,跑是最失敗的選擇,一個東北人最看不起的就是認慫,所以不但對方看不起你而且還會失去周邊看熱鬧的群眾基礎,直接結果就是被打還丟人。

如果對方比你強大,無論如何也要拖到警察來,然後你們就可以坐在派出所里等著警察主持私了吧,醫藥費誤工費一分不能少。
記住,你還是一句話不說用那個眼神盯著他,等著他心理防線的最後崩潰:


中國社科院法學院研究所發布的《2014年中國法治發展報告》印證了南方人的實力:2000年至2013年全國百人以上的群體事件中,華南地區佔36.6%,其中廣東省更是以267起、佔總數30.7%拔得頭籌。與之相比,東北三省加在一起只有27起,是廣東的十分之一。

如下新聞事件,在東北是難以想像的:

2009年的海南東方3.23事件,因為對一起學生打架事件的處理結果不滿,當地兩個村的村民一天之內打砸燒毀了鎮政府和派出所。事件發生後,市政府立即派遣一百二十餘人組成四個工作組,深入村戶做群眾思想教育工作。但第二天這兩個村就爆發了千餘人的大規模械鬥,直到警方出動了同等人數的公安、武警才使群眾紛紛表示情緒穩定。

東方市的領導還算幸運,因為他們碰到的不是廣東汕頭蓮塘片區的村民。2014年7月,蓮塘的幾個賭徒被民警抓獲,為了逼派出所放人,村民們不僅圍攻打砸派出所,而且還在兩個月後攻陷了市委,大肆毆打工作人員。更誇張的是,他們還曾經挾持值班民警遊街13個小時,並放出話要燒死民警。——《 中國什麼地方的人最能打?》| 大象公會

東北大哥擅長吹牛逼和九十年代大下崗走頭無路流竄全國的東北黑社會給全國人民造成東北人愛打會打的普遍錯覺,真正愛打併且大打特打的是平時悶聲發大財的潮汕、福建、客家人。打起來成片成片的不出動大批武警基本止不住,東北大哥看政府兩個字都能跪下。可惜人家不愛吹,默默無名。

另外贈送2015群體事件區域圖 (顏色越深表示該地區群體性事件發生次數越多) (原文鏈接在下)

獨家丨2015年我國群體性事件研究報告_國內頻道_東方頭條

對比綠到刺眼的不服王化無藥可救的廣東刁民,東北大哥們簡直是中國乖寶寶。


在東北讀書四年。

去讀書之前,我看了一些關於東北的紀錄片,印象最深的是《鐵西區》。八九個小時,悶的要命。從那之後我就知道,大瀋陽有很多很多下崗職工,造成了治安壓力。加之江湖上傳聞邪惡,有一段時間,我以為東北人真如大家所說的那樣,喂馬,劈柴,砍人,週遊世界。

還聽到了一首《艷粉街的故事》。

有一天一個長頭髮的大哥哥
在艷粉街中走過
他的喇叭褲時髦又特別
他也因此惹上了禍
被街道大媽押送他遊街
他的褲子已被撕破
尊嚴已剝落
臉上的表情難以捉摸
艷粉街...一條普不普通的街
記錄我童年快不快樂的生活
艷粉街...一條普不普通的街
童年的往事在那裡淹沒
艷粉街...一條普不普通的街
記錄我童年快不快樂的生活
艷粉街...一條普不普通的街
童年的往事在那裡淹沒

(後來我讀書的地方,恰就在艷粉街。)

去東北的路上,我告訴自己,要乖。

要聽話。

江山如此多嬌,要小心東北人的砍刀。

但是在瀋陽待了四年,我發現生活挺愉快。

我遇見了很多漂亮的姑娘。東北姑娘會「來事」,不管是酒局上,還是約會的時候,嘴裡都有詞兒,念念叨叨念念叨叨,不讓你覺得無聊。聖誕夜帶著東北大姑娘到中街上擠呀擠呀,你會發現,滿大街的大個兒姑娘真是一景。

廣袤的黑土地上散落著許多村莊,鋪開一大片的幾個城市,養育出來的哥們兒,愛喝酒,處起來覺得舒坦。學生手裡沒錢,去吃燒烤自助,就沖著肉(you四聲)去,啤酒使勁造。喝到最後,不結巴的人也得有點兒結巴:老老闆——再——再來兩個腰——腰子!

我曾經到敬老院做活動,老奶奶拉著我的手,給我講日本人來的時候,他們是怎麼躲的,又講下崗的時候,自己怎麼積攢幾個雞蛋塞給兒媳婦。都說老年人小氣,但是我去了,老奶奶一定會拿出來蘋果桔子,非得讓我吃。

……

四年,轉瞬即逝。

離開的時候,甚是不舍。

沒有帶走一片雲彩,只順走了一個姑娘。

我想說吧。東北人其實不好鬥,說到民風彪悍,那不過是無聊的人炒作出來的一個概念。照你的邏輯。湖北人不彪悍嗎?九頭鳥呀九隻頭呀。四川人不彪悍嗎?少數民族那麼多轉眼就把你賣了當性奴。貴州人不彪悍嗎?山區那麼多走都走不出來(現在基本上已經村村通了)。我是山東人,山東人也彪悍啊,山東山西都有很多礦場,打手可不少呢,而且我們臨沂還有楊永信,青島還有大蝦,分分鐘玩死你。北京呢?我在北京工作了四五年,你去和北京老太太講講理,一嘴兒京片子說死你。

但是我遇見的很多東北人湖北人四川人貴州人等等,都不錯。都很好。

我覺得看待每個地方,就看你用什麼眼光來看。

你要是玩家,你會喜歡東北的雞架和醋熘白菜,喜歡四川的火鍋和麻將,喜歡貴州六盤水的空氣,喜歡湖北的小龍蝦,喜歡山東的主陪二陪三陪。你若是讀書,這幾個地方都有很多有趣的作家,你若喜歡聽歌,這些地方都有很多優秀的歌者。

但是如果你就是喝點兒小酒,在酒局上玩地域攻擊,那在你眼裡,這整個兒中國都能讓你說的一無是處。


以前以為這句話是句玩笑話。
昨天被一群人暴力威脅要找一車子人過來,才知道也許有部分東北人真的是喜歡暴力解決問題。
當然,到現在我依然堅信,應該是部分人。我不能因為極個別人的言行來評判一大群人。
但我想說,暴力威脅的目的是嚇唬對方,讓對方恐懼。對於我一個南方人,恭喜昨天威脅我們的人,你成功地讓我們恐懼了。恐懼了一整天。我承認我們或許慫,或許窩囊,但是我們確實被你嚇到了!
威脅我們的不是別人,不是我們招惹的地痞流氓。
是堂堂萬達度假區的領導。
他們面對憔悴的我們,奔波在異鄉的受傷病人的家屬,竟然能夠拍著桌子說出這樣的話!
我母親12月7號在萬達長白山度假區下纜車受傷。
具體的事發經過,可以看我另一個帖子: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6670507/answer/273024164

看完監控,確系受傷是因為工作人員沒有及時打開玻璃罩,讓我母親和女友下在了傳送帶的位置。
從事故發生後,到今天12月17號,已經超過7天。

萬達度假區方面在送我母親去往醫院後,就不再主動和我聯繫。
我給他們公司的不同工作人員打了不下於20通電話,要求看監控,要求他們儘快調查事故,要求他們來探望。但是在事故發生的前一周,我得到的回復一直都是,在走流程,不知道,不清楚,不能保證。
12月13號,我和我父親再次去往度假區,才開始推進這個事情的進展。我們才「榮幸」的得到了分管經理的聯繫方式。
在我們態度非常堅決,多次地催促下。他們於12月16號,事故發生十天後,才姍姍來遲。
在見面的過程中,萬達度假區可以說是毫無誠意。
他們推卸責任,認為「他們園區沒有任何責任」。
我們12月13號去拍攝的纜車視頻,證明確實當客人在纜車內,玻璃罩不能自動打開,同時也確實有工作人員幫助客人打開玻璃罩門,安全下纜車。
但是在事實面前,度假區的結論是我們的責任。
在溝通過程中,我說,如果給你們錢你們願意受傷嗎?如果你們願意,我們也願意給錢。
我本意是說,賠償能夠彌補我母親的病痛嗎?沒有人願意用受傷在床的折磨換去所謂的賠償。
度假區的人員聽到我的類比,忽然怒不可遏,拍著桌子威脅我們道,他可以找一車子人來。明目張胆的用暴力威脅我和我父親兩位外地人。
這就是萬達度假區的高層領導的態度。面對受傷在床,以淚洗面,孤立無援的病人,面對困在異鄉的外地人,他們不是真心的探望,負責,而是用暴力的威脅,讓我們活在白色恐懼之中。
萬達,到底是民企還是黑社會??

現在我們一家三口,困在東北,安全受到威脅,我們在這裡沒有任何恩怨,如果有不測,希望大家給我們作證。謝謝!

我不願意用一家企業來判斷幅員遼闊的東北。但是,在我待在東北的大半個月里。我有些心寒,現在又平添了恐懼。一個當地的龍頭企業,在我多次網路發帖曝光,在我聯繫了旅遊局、安監局、工商局、媒體,報了警之後,還能這樣囂張地威脅我們道,喊一車子人過來。
如果不是我父親當時厲聲質問他們,如果當時我真的讓他們喊人過來,他們是不是就要讓一車子人對我們兩位手無寸鐵的外地人,實行暴力?
我不知道他是臨時起意說出這樣的話,還是故意說出來,讓我們知道他們黑白通吃。
我活了近三十年,從來沒有被任何人以這樣的方式威脅過!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會在暗處,用暴力的手段對付我們。
我們的行蹤是透明的,我們在長春無依無靠,而他們是這裡的地頭蛇,我不知道我持續的維權發帖,會不會因為惱怒了他們而有人身危險!
我以前大概是太幼稚了。以為法治社會的光明已經來臨。
沒想到,在一個省會城市,面對響噹噹的企業,我們作為受傷的病人和家屬,得來的確實不願意負責的態度和暴力的威脅!
萬達!長白山度假區!你們虧心不虧心!
在不為人知的地方,你們還做過多少次這樣的暴力威脅,甚至付諸暴力?
你們的頭上有法律嗎?你們有良心嗎?你們有責任嗎?你們安心嗎?
是不是我母親一人受傷還不夠?你想再讓我和我父親躺在病床之上?
嗜血狂魔大概吃慣了人血饅頭吧!
大家有空可以幫我轉發微博:
https://m.weibo.cn/1652857095/4185704868831679


這句話一般出現在朋友扯淡之間,或者是中二青年的嘴裡

很多東北人的人生信條是:不管怎樣先瞎jb扯兩句蛋活躍活躍氣氛

如果了解了這點,就應該明白那些東北俏皮話大部分是茶餘飯後大家用來消遣的段子


北方人是社會主義的散兵游勇
南方人是鄉土農村的集體暴動
作為在廣東三線工作的東北五線人,看了上面一串回答,覺得有必要說一說
還記得陳佩斯的小品《警察與小舅子》里,姐夫勸說小舅子投案自首那段的最後一句話么?陳佩斯聽了立馬反悔的那句?

「回頭讓你們廠長領你回去」

大多數南方人不可能深刻理解廠長在計劃經濟時代,對單個職工來說地位是跟父母並列的權威。出事了找廠長,離婚了找廠長,家裡有困難找廠長,孩子讀幼兒園找廠長,婚喪嫁娶酒桌上第一個發言敬酒的可能也是廠長。
所以計劃經濟時代的北方人更像是某台巨大機器的螺絲釘。等有一天機器老了,舊了,被拋棄了。自以為是重要零件的螺絲釘被打回原形,和其他幾千萬的螺絲釘拋售到二手零件市場上低價售賣。
所以東北人喜歡打架的印象多來自於90年代的下崗潮,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就是這個意思,年輕人沒有了工廠的庇佑,拉幫結夥闖蕩社會,開桑拿浴開歌廳搶地盤搶礦山霸佔市場欺行霸市。混社會么,無外乎也是混口飯吃。
直到大連市長升任省長。

後面的話省下一萬句

我想你懂

廣東喜歡打架的是粵東粵西,隨便一個村裡祠堂都有幾百年歷史的地方。家族對個人來說是人生的終極追求,初一十五燒紙祭祖,清明新年掃墓祭祖拜老爺曬大豬,外面混的好村子裡捐個橋捐個學校,混的不好要聽大老闆遠房表叔的話,跟做生意的遠方表哥好好乾,總歸不會虧待了你,畢竟我們都是X家人。
所以這種情況下廣東的衝突不是人與人而是村子跟村子,或者說宗族跟宗族。一言不合幾百人扛著鋤頭對轟。而且宗族勢力已經滲入到當地基層,為首的那幾個官早就被當地大族鎖定了,白給你當你個光桿司令也當不來。有事找領導不如有事找村裡族長老爺爺。
你說這樣的地方能出大案么?

要麼不出,小事白鬍子爺爺們搞定

要麼就驚天大案。


你知道天上雷公,地上海陸豐么?

我可是親眼看見幾百警民對轟的人哦

所以這種情況下討論北方人南方人誰更能打無甚意義,如果非要比較的話,有點像魯智深比袁紹。

誰更厲害,就看你是林沖還是曹操嘍

最後一圖鎮樓


孫子: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東北人:上兵攻城,其次伐兵,其次伐交,最次伐謀

不是我要黑東北人,是題主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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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從小到大所有同學當中,基本上東北同學看上去都沒什麼侵略性。

個人採納數據樣本偏少,不具代表性,僅供參考。


坐標杭州,一月份那會兒,過年之前,有一天起得稍早,八點半左右就到公司樓下了,按照慣例去全家買早餐。交過了錢正暗自慶幸,今天來得早,不用排很久的隊結賬。正在門口等著店員給我拿熱好的三明治,就聽著收銀那邊吵起來了。

我這腦子裡還想著今天怎麼開會跟開發撕逼呢,聽著那邊聲音實在是太吵,而且三明治在微波爐里熱好了也並沒有給我。圍觀了一會兒才聽明白,一個三張兒還是四張兒多的男人,跟全家店員在那邊吵吵(兩個一聲)。還以為是啥大事兒,結果鬧了半天就是那個老男人堅持要先給他開發票,聲稱自己馬上要趕火車,趕緊給老子開發票,不開發票你這兒就甭想結賬了。全家的小哥一直在解釋,這邊早上會忙一點,請您稍等稍等,等下結了賬馬上就給您開。老盧瑟依舊不依不饒,把其餘結賬的人都推走,嘴裡還不乾不淨的。

簡而言之,一老男人為了個發票大鬧收銀台。後面排了老長的隊伍,沒有一個人出來抗爭,都低眉順眼彷彿歲月靜好。全家小哥氣不過,跟那男的吵起來就要動手,也沒有一個人攔著。我看那小哥跟那老男人體格上根本不在一個等級,而且按照全家的規矩,這他要是跟顧客動手了,肯定得被開除沒商量啊。

我直接在出口那邊對著那老男人喊:咋的,你為了個發票上頭了是咋的?

欺負個店員好意思么?活這麼大歲數活狗身上去了,氣量這麼小?

時隔也幾個月了,記得當時跟那人喊的大意就是如此。然後那老人就沖著我走過來了,不怕諸位看官笑話,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純種東北人,之前在東北的時候除了在學校里鬧著玩,從來沒打過架。他沖著我走過來的時候我是稍微有點兒慫的,不過直到他沖著我胸口推了我一把,我這心裡的血一下就開始燃了。

心說那還想咋樣,那就干吧。

上去就是一腳,然後跟那孫子就一直在地上翻滾。撕巴的途中,我眼鏡飛了,背包還被壓在地下碾了兩下,心裡當時想的還是,要是把老子Mac壓壞了,今天真跟你沒完。

後來打到後面,站起來了,老男人從身邊貨架掏了個啤酒,問我,你想怎麼著?

我說,你想咋的?後面排那麼多人結賬買單,你這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玩這套,還有理了?其實當時還挺寒心的,自覺是見義勇為,但是一個出聲應援的人都沒有,臨我出店門的時候,還聽見有人隱隱約約地說,哈,東北人真沒素質,就會打架。

估計是當時產品經理的撕逼氣勢全開,老男人灰溜溜地把啤酒放回去了。我在地下找了半天眼鏡沒找到,給全家櫃員小哥留了個電話,拿著三明治就去上班了,這沒了眼鏡一上午都看不清東西是真難受,在淘寶上下單了個隱形眼鏡。開發問我啥時候開會(撕逼),我說今天算了,明天吧。

十一點多,全家小哥給我打電話,說眼鏡找到了,讓我去取。我還想著估計這小哥得怎麼恨我呢,結果他送了我一個大禮包,說今天太謝謝你了,這個我自己花錢買的,送給你。那貨在全家呆到十點,還報了警,警察過來看監控說,你丫先動手還報警,MDZZ。恩,倒是也不著急趕火車了。

吶,就是這個,拿回公司,騙我們同事說這是全家超白金會員送的過年大禮包,一群人還真都信了,我自己沒吃到幾口,全被搶光了。

你問我下次碰見這樣會咋辦?照打不含糊啊。碰見這種老青皮,拳頭是唯一的方式了吧。東北人是不怕動手,但是絕不是無理動手,嘿嘿。


你可拉幾博倒吧,東北人也就是吹牛逼厲害,其實膽不大,真幹起來就慫啦。
你想找狠的去問問福建人,客家人,瞅著好像蔫了吧唧的不說話,械鬥起來砍死一百人以下都不算案子。

以我對東北人的了解,我們屬於那種典型的生產型族群。學習成績挺好,不愛學習的當個鉗工也能幹好,聽話出活。真到當一把手拍板決策的時候,或者到了你必須狠心害人的時候,其實不咋地。這一點在北方不如關中人,跟南方那伙武裝殖民者的後代就更比不了了。


那年……

老子大一冬天跑步,把腳板跑傷了,賊疼!

走在路上就像個瘸子,一瘸一拐的!

寒風刺骨中,你看到一個妹子腳一高一低的走,沒錯,就是我……

然後,那天我出門買包子回來,手裡拽著個包子,顛顛的走回去,一路上,無數的人直接過來扶著我:姑娘,我扶你一下,我瞅你都快趴地上去了!

真的是能動手絕對不BB!


在東北上了四年大學!

深深覺得這塊土地的大部分人的可愛!

起碼!願意伸手幫助陌生人!


一個個還好意思說知乎貼吧化?

現在在貼吧,地域黑一發都得被懟到媽都不認識。

反倒是在你乎一個個黑起來毫不猶豫。

「我遇見」「我見過」

不動手你說嘴炮。

動了手你說野蠻。

最噁心的就是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井底之蛙。


本來是調侃之言,但是看了大家的反應其實我挺心寒的。這都2017年了,信息如此暢通的社會,大家對新疆的印象還是如此可笑。有的人上了這麼多年學活了這麼大,甚至連新疆人,維族人,綠教人的區別都不知道,真的好可笑。所謂的知乎「精英」,還是只通過自己片面的認知去看待事物。對新疆如此,對東北,河南,北京,上海...亦如此。我相信絕大多數人都不怎麼喜歡被貼標籤,可多少人無形之中在自己心裡已經下了定義。我知道每個個體看問題都是主觀佔主導,我也不奢求所有人都花費時間去了解你們根本不在乎的群體(哪怕是你們的同胞呢),我只要求尊重。
另:漢民族要有維族一半團結,早特么殖民整個太陽系了。

--------------------------------------為什麼不是能動刀就別動手呢?--來自一個新疆人的疑問


2000年和2010年的第五次、第六次全國人口普查數據顯示,東北的人口流失已達400萬人。

幸也不幸,我正是這400萬中的一員。

「為什麼會想逃離東北?」妻子在我把父母接到浙江定居後的那個夜晚問我。

「太亂。」想了許久,我總結道。

在2000年前後的東北,進入初中,我已經算是步入江湖。

初中報道的第一天,所有新生在走廊里排隊。按照身高分座,我的同桌是一個小黑胖子,髮型是超越當時審美的桃心頭,姓郭。小胖子特別自來熟,剛落座就跟我搭話,問我是哪個小學的。

我說我是青河鎮中心小學的。郭胖子說,「青河好啊,我二姑就嫁到青河去了,在你們鎮上開了燒烤店,我姑父烤的蛤蟆腿可好吃了,下次我去我姑家玩的時候叫你來吃。」我聽了後對郭胖子好感大增,問他是哪所小學的,他說他礦小的。

礦小是我們小城裡數一數二的老牌名校,當年小城煤礦的子弟工小學,後來煤礦採掘枯竭,礦業集團轉型做運輸,但是小學一直保留了下來,且近幾年愈加壯大。每年十六中有四分之一的學生都是礦小升上來的。

十六中全封閉住宿制,所有人都要住校,八人一個寢室。我和郭胖子以及相鄰的三桌男生分到一個寢室。下午的時間給新生熟悉寢室和出去採購生活用品,在十六中,只有周日下午半天可以出校。剛上初中的第一天,我就感受到自由的可貴。

老師剛出去,教室門口就被兩個穿黑色校服的老生堵住了。其中一個板寸頭問道,「有沒有榆小的?」

榆樹街小學也是小城裡的老牌小學,每年升到十六中的人數和礦小差不多。我們班大概有十幾個榆小的,其中兩個男生顯然事先得到了風聲,拉著其他榆小的男生站起來打招呼:「哥,我們是。」

板寸頭看到新生挺上道也開心,威風凜凜地說:「你們回寢室放下東西然後來門口的小軍燒烤吧。高建哥中午在那擺桌請你們新生聚聚,以後在班裡有啥事也好照顧照顧你們。」後半句話明顯是說給班裡其他新生聽的。

到寢室,剛分好床位把東西放下,郭胖子便叫著要去食堂激活飯卡,順便踩踩點。沒等我們出門,又有幾個初三的學長在宿舍樓道里找人。這次是礦小的老生,他們不知從哪搞到的新生名單,直接站在樓道口點名。和榆小老生一樣的說詞,只不過地點變成了學校小食堂二樓的包廂。

學校一共有兩個食堂,大食堂的一二樓是學生吃大鍋飯的地方。小食堂是教工食堂,老師們平時在一樓吃飯,二樓說是包廂,其實也就一個屋,能放十幾桌,平時很少用,有時招待領導才會開放。

郭胖子趴門看了一眼就樂了,跟我說:「是董文明的人。」

「董文明是誰?」

「以前我們礦小的大哥,到了十六中後也立了棍,他還有個弟弟叫董禮貌,跟咱們一屆的,6班的。」

「立棍」的意思跟港片里開堂口差不多——幾個小孩子跳出來說:我要當大哥,你們都來跟我混,我罩著你們。

下午在寢室再見到郭胖子,他明顯喝過酒。

「食堂還賣酒給學生?」我有點詫異。

「也不是誰都能買到的,要有門路。食堂賺錢也難的,聽董哥說老師在小食堂吃飯都不用花錢,這是當初承包大食堂的潛規則。」胖子一臉得意地跟我說他聽來的學校秘聞。

「那你們中午吃飯一人要交多少錢啊?」我問。

「給什麼錢,董哥請客,給錢不是打董哥臉么?」胖子很享受這種待遇,嗓門有點高。

開學一周後,班級里的男生自動分成幾個小團體。礦小的一波,榆小的一波,學習好的一波,我們這些鄉鎮小學的又是一波。雖說平日裡面子上過得去,但總歸有點隔閡。胖子在那次礦小的聚餐之後,不再和我過多交流,平時都和礦小的一群人在一起,浩浩蕩蕩,好不威風。

直到國慶放假前兩天,早上寢室輪到我倆值日。胖子從來不去食堂吃早飯,都是在寢室里喝高樂高,吃燕麥早餐餅這種高級貨。那天做完值日,他居然和我一起去食堂買早飯,心不在焉的。

吃完早飯去教室的路上,他終於忍不住開口:「二哥,可以借我點錢么。」我在家中兄弟排行第二。東北男生不管年齡大小都互相叫哥,班上的人熟悉之後也跟著叫我二哥。

雖說猜到他肯定找我有事,卻沒想到是借錢。之前就聽胖子說過,他爸媽一個月給他500塊做生活費,我們每個月飯卡固定充120塊錢,足夠在食堂吃早中晚三頓飯。

「借多少?」我問道。

「50,我十一回來就給你。」

50塊錢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也是大錢,但一想畢竟是同桌同寢同學,我把僅剩的一張50元大鈔給了他。

「胖哥你錢用得有點快啊,也沒看你買啥啊。」我嘴碎問了一句。

「我給了小董哥200塊錢幫我買裝備,後天晚上大董哥女朋友過生日,我就剩50塊錢了,隨禮錢不夠。」胖子見我肯掏錢,耐心和我解釋。

小董哥指的是跟我們同年級的董禮貌,大董哥應該就是初三立棍的董文明。想必開學不到一個月,董禮貌就靠著他哥哥的勢力,混到初一礦小這群新生中的大哥。

「買裝備?什麼裝備啊。」

「十一回來你就知道了,賊牛X賊拉風。」

國慶假期結束第二周,我見到胖子口中的裝備,一件紅白色的賽車夾克,上面貼滿我看不懂的商標。

「這玩意一件200?」雖說覺得很拉風,但我覺得價格虛得離譜。我堂姐做服裝批發生意,類似的衣服,進貨也就三四十塊錢。

「當然不止這個,還有一批狠貨在小董哥那,輕易不動用的。」胖子神神秘秘說道。

狠貨,有多狠,無論我怎麼問,胖子不肯多說半個字。

11月中旬,學校開始供暖,封閉大半年的鍋爐房又打開了。負責燒鍋爐的師傅在他靠窗戶的床底下發現一個帆布袋,裡面裝著十二把沒開鋒的三角軍刺。校領導在做課間操時,直接把袋子里的軍刺拎到主席台上:誰藏的自己出來承認,有知情的互相檢舉,不然被查到直接開除學籍。

當時看到身後胖子的神情,我就猜到那是他口中的狠貨。估計董禮貌也不知道藏在哪安全,就順著窗戶塞到鍋爐房的床底下。

出於朋友義氣和對礦小這個群體的忌憚,我沒有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校方嚴查幾天也沒結果,就在我和胖子以為這個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男生寢室的宿管老師在老何的床底下,撿到一個和那些軍刺同樣款式的軍綠色布包。

老何的小學是在外地上的,交贊助費進的十六中。開學後,一直跟著礦小的人混在一起,和我也見過幾次。雖說老何一直不承認是他藏的軍刺,但他也說不出為什麼那個包裝會出現在他的床底下,而且的確有人匿名跟學校舉報見過老何玩軍刺。

老何最後被學校記一大過,留校觀察。到學期末,他自己轉學走了。之後再談起這件事,胖子跟我說:「真的好險,要不是老何偷著拿那個套子玩,我們估計都要遭殃。聽說咱們學校的老師已經查到小董哥買軍刺的那個攤了。不過話說回來,老何也算講義氣,一個人把這事扛下來了。」

軍刺事件後,胖子下課不再穿賽車服和董禮貌他們在後門吹牛聊天。他本來學習底子不錯,初二幾次月考都穩站年段前30名。在十六中,這是100%能升省重點高中的名次,進了省重點就基本等於能上大學。

胖子那時一直跟我說,他想考武漢或者長沙的大學,而我總是一邊笑他想得太遠,一邊默默努力,想追上他的名次。

初二下學期,我們隔壁城市有一所中學響應國家號召,推行綜合素質教育。面向周邊城市初二在校學生招生。只要「音體美」有一項特長,並且通過由他們出卷的文化課考試,就可以提前被這所高中的特長生班錄取。

在此之前,音體美特長生最好的出路也就初中畢業進職高,在職高努力考個運動員證。五年職高畢業後,去鄉鎮的小學或者幼兒園當音樂體育美術老師。

已經初中畢業的董文明走的就是這條路,而董禮貌在初二開始跟著體育老師練跳高,整天跟一幫體特生混在一起,踏上他哥的後塵,在學校的勢力也更加壯大。

招生的高中最後在我們學校設置考點,全市要參加這次文化課考試的學生將來我們學校考試,只考語數外三科。

消息公布的第二天,董禮貌通過他哥哥的關係找到一個上屆初三的復讀生,由於復讀生可以不住校,大多數復讀生租住在所謂的學生公寓里,學校里有幾位老師開學生公寓賺外快。這個復讀生住的公寓,恰巧是學校教務處的一位老師開的。

董禮貌讓復讀生在周日下午,借口說自家的鑰匙落屋裡了,找老師借鑰匙去取。由於都在一條街上,老師也不懷疑他,就把整串鑰匙都給了他。拿到鑰匙後,他們去街上把鑰匙串上看起來跟教務處門鎖相匹配的鑰匙都配了一把,再以最快的速度將鑰匙串歸還給老師。

一個月後考試的前一晚,初一初二學生晚自習結束回寢室,初三學生還在上最後一節晚自習,趁著整個教學樓大門沒鎖且只有幾個初三班任在班級看堂的時候,他們潛入了教務處,把試卷偷了出來。

光偷出來沒用,他們還要找人把答案解出來,而這時就輪到郭胖子登場了。胖子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計劃,那天晚上早早就在董禮貌的寢室準備。

拿到卷子後,他們才發現考試的題量比我們平時考試的要多得多。胖子一個人實在做不過來,就把我也叫到董禮貌的寢室。雖說我的綜合成績不如胖子,但語文不錯,當時又是迫於兄弟情誼跟董禮貌的威嚴,最後替他們把語文試卷給做了。

回到寢室躺在床上,我就開始後悔,覺得自己不該插手這件事,翻來覆去到兩三點鐘才睡。由於第二天考試要佔用初一初二的教室,我們獲得一次難得的整天休息。前一天我本來打算回家,結果一覺睡到上午十點多。回家是來不及了,可以去街上逛逛,順便吃碗我最愛的酸辣粉。

誰料想還沒等我起床,一個晴天霹靂傳來:學校上午進行的考試出現了嚴重的舞弊行為,數學考完被叫停,第三科英語直接不考了。我和胖子又不敢仔細打聽消息,只能捕風捉影,卻什麼有用信息都沒有。

最後,是一個知道我倆幫忙做卷的體特生,特意到宿舍來告訴我們。有人在考數學時拿著一張寫滿答案的考卷抄,結果被隔壁城市那所中學派過來的監考老師發現了。最為要命的是,那張考卷是複印件。

我和胖子聽完就意識到:這下完了。一定是董禮貌把我倆解的那三張卷子複印了幾份給他的體特生兄弟們,結果被監考老師抓了個正著。我在心裡大罵這幫傻X,就算不把答案背下來也應該抄到一張紙上,帶著寫著答案的考卷複印件進去抄,不被抓到才怪。

胖子急得直抓頭髮,本來頭髮就短,指甲一摳,直接在頭皮上留下幾道血痕。我沒心思去安慰他,雖說被抓現行的是胖子做的數學試卷,難保學校不會深究。到時如果查到我做的那張語文卷,拿給學校老師辨認,十有八九,我的語文老師會認出我的字跡。

稍稍冷靜下來後,我倆覺得當務之急是找到董禮貌。出乎意料的是,董禮貌消失了。不在寢室,不在操場,不在食堂,也不在學校門口常去的飯館,平時那群跟他形影不離的哥們也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和胖子在寢室干坐兩個小時後,耐不住飢餓,決定先去吃飯。吃粉時我問胖子:「你這一年都不和董禮貌他們打連連了,怎麼這種破事你還是上趕著往裡摻和?」

胖子神情淡定,想了想說:「這一群人里就我學習最好,能有拉他們一把的機會,我要是不應這事,那也太不講義氣了。」

講義氣,上次聽胖子提到這個說法是老何轉學走的時候。

「放心,沒事,我昨天把所有複印的卷子都收回來了,就少了一張,學校查不出來的。」董禮貌第二天一大早摸到我和胖子的寢室。經過一夜的沉澱,我也明白現在沒有其他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能等著看學校如何查,以不變應萬變。聽完董禮貌的話,我也暗暗鬆了口氣,跟著董禮貌安慰胖子放寬心。

作弊事件帶給我們學校領導的壓力,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想像。考試前試卷流出,被人解答後複印帶入考場,所有人都覺得這事情肯定和某些老師甚至校方有關。首先發難的是小城裡其他幾所初中參考學生的家長們,緊接著是組織這次考試的臨市高中,這件事最後上升到了兩市教育局交涉的層面。種種壓力逼得學校一定要把這件事徹查清楚。

由於調查的切入點只有那個被抓現行的學生和那張複印過的考卷,學校組織幾個老師「突審」他。結果這個被抓現行的哥們也很講義氣,估計心裡清楚自己不管把誰供出來都不可能在這個學校待下去,居然跟老師說考卷是在教務處門口撿到的,然後找外校的學生解題,複印一份帶進考場抄。

學校追問其他的共犯,這哥們直接一跑了之,輟學回家了。

剩下的線索只剩那張考卷,學校把三個年級的數學老師聚到辦公室,分析那張考卷的字跡和解題思路,最後只能查出是初二學生的做法,查不出具體是誰做的。

一個月後,在上級領導的協調下,這件事最後不了了之。

所有人都漸漸淡忘這件事,除了胖子。彷彿在一夜之間,胖子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不敢正常寫字,怕被人認出來那張卷子是他解的。害怕老師,害怕考試,上課的時候總走神。

胖子也知道自己不對勁,經常找我聊天,試著調節自己的心態,我一直想各種辦法開導他,他有時精神好一點,恢復不到半天,就又開始疑神疑鬼。

初二期末,胖子的成績一落千丈。他的父母給他辦了轉學,轉到了一所離家更近的、不需要住校的初中。

後來,聽說胖子中考沒考上重點高中又復讀了一年,結果考得更差,最後去了一所普通高中,再之後我們就沒什麼聯繫。前兩年偶然在高中同學那聽說,他在長春上大專,畢業後回到小城裡開了家韓餐館,就在我高中門口的小區底商里。

2004年下半年,我們這屆升入初三,進入老師口中人生最重要的一年。

學業變得無比繁重,晚自習九點半結束,寢室22點熄燈。半小時里,我們要跑到食堂吃晚飯,然後跑到一樓洗漱,跑回三樓睡覺。第二天早上7點又要上早自習。

學生開始出現兩極分化,一部分拚命想要跟上這種節奏努力考進高中,一部分開始自我放棄,每天混日子等畢業。大家各有各的生活節奏。

一副太平光景下,十六中新任的立棍大哥董禮貌又搞出了一件大事。

準確的說,董禮貌在這件事里只是個引子。

在一個總會發生各種亂事的周日上午,董禮貌趁著課間休息的10分鐘溜到隔壁班後門,找一名叫少羽的體特生哥們吹牛聊天。

為了不被路過的老師看到,他打算找個座位坐下來聊。當時周圍沒有空座,一個男生背靠著牆把腿放在兩個椅子上側坐著睡覺。董禮貌順手就把男生的腿推了下去,坐了下來。

睡覺的男生叫老孔,學習成績不算拔尖,努力一把應該有希望進重點高中。像老孔這樣的男生在學校里一抓一大把。唯一不太一樣的是,老孔在前不久突然請了一周假,再來學校,頭上貼著一塊大紗布。

董禮貌坐下來屁股還沒捂熱,老孔站起來照著董禮貌的後腦勺一巴掌呼上去。雖說我不在現場,但能想像當時的詭異氣氛。沒等董禮貌發作,他那個叫少羽的體特生哥們面子掛不住,一把掐住老孔的脖子把他按倒在桌上。

幸好他們班的後門挨著樓道口,經過的老師聽到動靜,立馬趕過來把兩人分開。董禮貌一見老師來了,也不敢多說,趕緊開溜,少羽卻極其憤懣,連放狠話,讓老孔下午在寢室等著。

老孔和少羽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沒人知道。等到老孔出現在寢室,褲腿和鞋上全是血,他很冷靜地去找宿管老師打電話叫救護車,並帶著老師在學校側門外的磚垛後面,找到大腿根部扎著一把刀的少羽。

「他拿刀逼我跪下道歉,我不肯,撕扯的時候他自己把刀扎到了腿上。」老孔只肯說這一句話。

少羽沒挺到救護車來,就死了。那一刀扎破了盆腔里的動脈,失血過多,救護車是拉著屍體走的。

學校對外公布的調差結果,少羽是被刺傷後,老師及時打120送到醫院搶救,最後不治身亡。那時的我們並不懂當場刺死和刺傷送醫不治的區別,也沒在意。

事情發生後,也沒見人來學校鬧,警察來寢室查了查又問了問。過了兩個月,在晚上寢室的卧談會上,消息靈通的同學說,老孔家賠了20幾萬給少羽的媽媽。少羽是單親家庭,從小跟媽媽姥姥姥爺一起生活。警察的調查結果證實,刀是少羽買的,而且是少羽主動約的老孔。

老孔被收容所教養半個月就回了家。學是肯定不能再上了,背著這種惡性記錄的學生,沒有任何學校敢收他,到哪兒都是顆定時炸彈。

自此,老孔這個名字莫名成了十六中的傳奇,他這個人也成為了許多男生心目中的英雄。

上了高中,我才知道老孔頭上那道傷的來歷。

根據老孔初三寢室同學的說法,一天晚自習結束,老孔寢室的一個同學說想喝牛奶,要去超市買牛奶,老孔就陪他翻牆出去買牛奶。回來時,經過小廣場被幾個社會小青年堵了。

小城裡的小廣場,白天和傍晚是老人和孩子休閑娛樂的場所,到晚上就成了一些社會閑散人員的聚集地。

幾個小青年喝多了,想要點錢買煙上網,老孔他倆買完牛奶兜里就幾塊錢,小青年要求老孔和他同學跪下叫聲哥,就放他們走。兩個初中生第一次遇見這種陣仗,只能屈服,結果他們還是照著老孔的頭上掄了一棍。

初中三年,所經歷的亂事上百件,但給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這三件事。

至於董禮貌後來的故事,他初三時,通過體特生的加分考上了高中,跟我在同一所高中。高三那年,他通過了體檢,考上民航飛行員,現在在魔都某國內航空公司做副駕駛。

去年我從上海飛去成都旅行,正好買到他們公司的機票,在朋友圈曬行程,露出了半張機票。他在下面留言:「二哥去成都啊?幾個人,我讓同事給你升個艙。」

我拿著手機沉思許久,最終無視了它。


全民故事計劃的第219個故事

作者豎二,現為程序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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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服了總說這樣話的人。如果這是真的,東北派出所治安科每天得累得短腿兒去抓捕打架鬥毆的人。

很多人以為東北人特喜歡社會大哥,其實很多南方人聽不懂東北式的幽默。凡事東北說關於社會大哥段子,都是諷刺!

比如發帖求助,我在澡堂子搓澡,把一個大哥紋身給搓掉了怎麼辦呀?

比如大金鏈子手指頭粗,進去泡溫泉浮起來了……

比如東北順口溜「這年頭水淺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比如東北最成功的男人就是大金鏈子都紋身,邊上做個穿貂皮的扒蒜老妹兒

還有諷刺東北有些崇拜混社會的女孩的段子
丫蛋不大,滿嘴社會嗑,中午吃一碗麻辣燙,回來一問干哈去了,就說辦事兒,被一個大嘴巴打能飛出去三米遠的,瘦的跟龍似得「社會大哥」帶小旅店一頓嚯嚯,臨走在枕邊扔100塊錢,告訴你稀罕啥買點

這些段子足以看出東北有多討厭這些裝社會大哥和喜歡裝腔作勢的人,東北人大部分不喜歡鬥毆。再說一遍,東北人大部分不喜歡鬥毆!

我經常對東北小部分,小部分喜歡動不動就砍人的人說「老說乾死這個乾死那個的,公墓哪個墳頭是你立的?殘聯天天發證書。哪條腿是你打斷的?」

笑死我了!接到勒索電話,東北話對南方騙子,這智商也能做騙子? 看看東北人的幽默


不請自來,我是吉林省長春的。34歲,從小到大屬於比較慫的那種,只打過一次架,高中的時候,和別的班打了一次群架。
我只記得我小的時候馬路上總有打架的,但自從到了2000年之後,打架的明顯少了,不是大家的脾氣好了,是打架的成本高了。現在人都精貴,打完了去趟醫院全套SPA做下來上萬甚至幾萬常事,現在打架不是打人呢,是打錢呢,有票子普通打架的時候才敢下狠手,要不真得掂量掂量,除非真的急眼了,那才敢下死手!
東北人熱情,好爽,這個不假,但東北人也比較懶惰,經商頭腦普遍不如南方人,這是我個人認為的。
話說回來,哪的人都是中國人,哪個地方的人也都分三六九等,不應該把地域的帽子扣在這個地方生長的每個人頭上。
大家共同把國家建設好多好,讓老美不敢造次,讓日本妹子都以嫁到中國為榮,讓棒子成天跟著我們的娛樂導向走,只有團結才能強大,只有強大了,別人才能看得起你,在外國人眼裡,我們都只有一個名字,中國人。
所以,地域狗去死,大家多掙錢,有朝一日殺回東京生擒波多野!
最後玩笑了,大家別當真!
利益相關:祖籍山東,爺爺闖關東來東北的東北人!


30年東北人經驗,成人之後,唯一一次動手是因為:

10幾個小時的火車硬座,那個40歲左右的禿頂男(非東北人) 搶了我的火車座位,還滿嘴大道理跟我嘮叨。我也聽不懂,但感覺就好像是我沒道理似的。

乘警不管,勸說不起,低頭沉吟五分鐘,上前薅住他脖領子:老幾吧燈給你臉了,%¥#@!

然後往旁邊一扔,成功解決問題。


——————————這可能是能動手就別吵吵的最好範例。

事實上很多時候面對那些愛吵吵的人,除了動手別無他法,尤其是人民內部矛盾,但尤其要注意實力對比。


東北人絕對沒有這種信條,相反,東北人有事兒喜歡「好好嘮嘮」。東北人口才之好,讓人嘆服。看東北地方台的街頭採訪,感受最直接。記者隨便拉住一個路人發問,不論男女老幼,都能給你講的清清楚楚,頭頭是道,並且發音標準,條理清晰,邏輯通暢,表情自然。
不是有句老話嗎?會咬人的狗不叫。話糙理不糙,本山大叔的話療見識過吧,談話治療。東北小嗑這麼一嘮,一般心理疾病還真不用看醫生。
社會學有個理論,越是地廣人稀,當地民風越熱情好客,大概是因為人際交往有個最佳距離和接觸頻次,近了排斥,遠了吸引。樓上幾位的回答也拿出統計數據支持這個論點,南方那些人口稠密之地,打架械鬥事件,不論總數還是人均,都明顯多於東北。
本人這個東北移民要為第二故鄉的父老喊個冤:我們是熱情直白了點,但也不至於嚇到你吧,你說是不?各位老妹兒大兄弟?


@紫霞狼
川軍將士血書的歷史,是為了中華民族的獨立與振興,不是讓你用來和中國其它地方的人爭強鬥狠,亂放地圖炮的!

你憑什麼臉亡國奴亡國奴叫的?

秦滅古蜀的時候怎麼不說戰鬥力強的事?
張獻忠入川的時候怎麼不說戰鬥力強的事?
紅軍飛奪川軍守的瀘定橋的時候怎麼不說戰鬥力強的事?
四川軍閥互相打了二十幾年直到何梅協定後還在追剿紅軍的時候怎麼不說「怯於私鬥」的事?

四野在朝鮮戰爭中表現如何?川軍在抗戰中的表現可歌可泣,東北抗聯與四野入朝志願軍就不值一提了?

你要找黑歷史我隨便挑哪個地方我都給你扒的黑出翔。有意思?哪個地方沒有黑歷史?

川軍抗戰是幾乎是抗戰中最為悲壯的部分,是中華民族爭取民族獨立道路上極為可歌可泣的篇章。
但是川軍將士血書的歷史,是為了中華民族的獨立與振興,不是讓你用來和中國其它地方的人爭強鬥狠,亂放地圖炮的!


以下是某人的言論:


你有見過地鐵里的吵架么?
我見過太多太多次,真的很煩很煩,大多數情況下,只是一個人踩了另一個人,然後被踩者得理不饒人,踩了的被罵後進行反擊,接著,雙方都想和對方的母親或祖輩發生肉體戀愛,也不管對方的母親或祖輩長相是否能夠勾起自己的生殖衝動,更不管同性戀或者人鬼戀,總之,就是要,還是立刻馬上要,並要讓全車廂的人知道。
作為一個東北爺們兒,我其實挺不理解,兩個人都前胸貼後背了,唾液都能噴到對方臉上了,為什麼雙方還不動手?難道,吵架不就是前期蓄勢么?結果你們用振聾發聵的罵聲,把睡眼朦朧的我,從地鐵白日夢中喚醒,在我以為會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武打片之時,卻都不在深入,除了罵,就是罵,然後,一方下車,另一方還會再戀戀不捨地陪上一段謾罵。原來,這就是你們外地人的「干架」哇。

若是在我們東北呢?

「你踩我干哈?」
「不好意思呀兄弟,沒看著」
「啊,沒事兒,不疼」
「謝謝,爽快」

你們看,根本打不起來,被騙了吧?yeah~

當然,在東北,也必然會有道歉解決不了的時候,或者沒有用道歉去解決的時候,這個時候,就真的可能會有吵架,但我們的吵架,基本都會發展為打架,畢竟,雙方的時間寶貴,能在一分鐘內決出勝負的事情,就不要過了一個小時還懸而未決,能用實力,就不要看口技,何況,吵吵嚷嚷多擾民?直接動手,身體最誠實。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個體會,真正動起手來後,雙方通過拳頭了解到對方的「實力」,也通過是否堅持了解到對方真實的「想法」,這樣,更容易化敵為友,更容易解決爭端。身體,是不會欺騙人的,這就是我們東北人的打架哲學。

可能有的人覺得東北人暴力,但我也不理解很多人為什麼要把一個恩怨記一輩子,在東北人的信條里,是沒有一場架解決不了的恩怨,如果有,就再打一場。

這些年,打架的東北人,確實越來越少了,看著在網上互懟的各位,還真挺懷念早些年說打就打的架哇。有時在想,自己是更有素養了,還是更會罵人了?是更矜持了,還是更有城府了?是更會化敵為友了,還是更會偽裝自己了?

也許是多慮了吧?現在,這句「能動手就別吵吵」越來越像自嘲和自黑了,但早些年,我們真的是經常動手的呢,咳,說多了都是傳說,我不做大哥好多年。現在的東北,經濟是不景氣,沒啥支柱性產業,工資還低得要命,很多人離開了這片黑土地,但共同的記憶,還在,但我們的口音,還在,要是誰懟我們,我們也真的可能會動手哦,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我代表不了大東北,也代表不了大連銀,我是羊迪,我為自己招黑。
來啊,懟我啊,小心我抽你哦( ̄? ̄)


我們認為可以理解為空談誤國,實幹興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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