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改編成漫畫,是應當注重還原度還是適當的加以修改?

突然腦抽想問這個問題了,估計也不會有個人來回答


編劇教程:將文學作品改編為影視劇本的技巧_中國編劇協會_新浪博客

改編一個故事就好比在一個有數百種花草的花園裡尋找某一科目的植物。這意味著從錯綜複雜、相當混亂的素材中挑選出有用的東西。選擇是勢所難免的。在所有的主題中,我想要開掘的是哪一個呢?在所有的人物中,我認為哪一個最重要呢?在錯綜複雜的情節和次要情節中,哪一些從戲劇性來說是值得採用的呢?
麻煩的是,原作在進入劇本階段後,給我們的不是幫助,而往往是出難題。改編的成敗決定於改編者是否能區分哪些情節是根本不具備戲劇性的。一旦編劇和製片人了解原作在哪些方面無法改編,他們就能決定是否為之投入,以及要想改編成功,需要提出哪些問題。
最先要明確的是改編觀。改編觀有二種,忠實說和創造說。忠實說是再現原作的精神,並非完全指內容。創造說是指是否要提出原作里所不具備的內容。
改編意味著選擇。這就是說有許多你很喜歡的素材必須放棄。焦點事件要重新衡。在原作中份量很重的人物也許要大加砍削。如果某條重要的情節線對故事的戲劇性運動缺乏推進力就該去掉。所有這些改動也許會使共振效果喪失殆盡,但故事的焦點則可能變得突出了。為了使其他主題變得更鮮明、更易懂,可以把某個主題推至後景。編劇在進行改動時需要有一定的膽識,但如果編劇不願意對原作進行改動,從文學到戲劇的轉變便難以完成。
選擇的基準,在於把握原作的精神。
原作的精神一般分三個層面:
原作的主題,這是作品的靈魂,不能隨意篡改的。
原作的主要人物和主要情節。這個是原作者用來體現主題的,抓准每個情節和人物各自的作用,自然容易取捨。
最後是原作的基本風格。這個基本風格包括作者的創作風格或原著的自身基調,也可說成是基本色彩,原作的冷暖色系不能破壞,昂揚或壓抑的基調要慎重調整。
了解了作品的精神,就面臨選擇改編的方法了。
改編的方法有如下幾種:移植式、注釋式、近似式、取材式、重寫式。
其中注釋式是指改編原作的重點,或將原作以更好讀解的方式重新結構。其他幾個都是可以望文生義的名字了。我們常見的影片,近似式是最多的。移植就是幾乎不變,嫁接。近似式最常見的是核心不動,而情節出現變化。比如82年的片子《畢業生》。這是典型的復原式三幕劇。
我們只舉一個場景做例子。我們發現這部作品利用類比技巧來推動故事情節。在原作者查爾斯?韋布筆下,男主人公班向伊琳承認自己和伊琳的母親羅賓遜太太有不正當關係時,陽光和煦。而尼科爾斯這個墨鏡男卻使這個場面大雨傾盆,讓班渾身濕透,披頭散髮,以此來強調班在招認後精神上受到的挫折。實際上,他在這姑娘眼裡確也落到了這般田地。大雨還為伊琳提供了一個情報:她母親也渾身濕透,可見曾和班約會過。這實際上是電影中的「修辭技巧」,是小說中「文筆」的影像表現方式。
根據以往經驗看,小說作者自己改編劇本,失敗往往較多。為什麼不成功呢?根本原因是無法跳出自己的窠臼。還有就是對語言嫻熟,但對視覺技巧相對陌生。好比《畢業生》的例子,原作如果改編,基本那個場景還是陽光和煦。小說和劇本都是在講故事,主要是表述方式不同,差別常見於——
第一是組合問題,電影劇本要追求濃縮精鍊,小說創作則繁複,有的還追求清淡。好比我相當喜歡的加拿大小說,那些作者都淡出個鳥來。
第二是結構問題,電影劇本要求嚴謹緊湊,而小說往往是追求表達的細膩,或者自然的敘事。
第三個是時空問題,這個也往往是最關鍵的一點。電影劇本壓縮並且連貫,小說則相對空曠疏放。分場和分鏡,跟小說的分章分節完全不同。
第四是對白問題。電影劇本的對白要洗鍊自然,小說的纖穠典雅。我在網上看到有幾本宮廷小說,華美之極,忍不住看了兩遍,對白美不勝收,但是做劇本,就完全不能用。因為其中的關鍵在於,小說的對白是我們用眼睛在看的,是一個個規矩的字,而電影的對白,是演員要說的,直接灌到觀眾耳朵里的,是鮮活並且要明確的,所以很難藏拙了。把小說當積木,是改編者的共識。
文學改編成影片的另一個問題是形式方面的,如果改編被認為是成功的,則肯定是轉換的工作,它對原著的自然渾成,完全不損害是不可能的。而小說作者往往無法割捨。
改編劇本推薦這樣步驟:
1.把小說爛熟於心,這點對於原作者改編來講,自然事半功倍。非原作者的話,至少要讀到對書里的世界設定足夠了解,並且能生髮出自己的見解。
2、把書合上。自己複述一遍故事。此時你複述的,都是對你印象最深刻的。
3.抽出小說中的高潮段落,去掉重複的高潮。然後準備好新的事件,來連接這些高潮。原作的高潮,往往是經由很多篇幅才能達成的,我們要選擇不失風味的捷徑。
4.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不能從小說中拿任何對白到劇本上。對白是小說中的人物說的,也是原作者筆下的人物。如果你使用原對白,那麼始終是再別人的枷鎖下。要想人物成為你自己的,就讓他們按照你心中的形象自己說話。金庸劇的改編實例里,大陸和香港的都好,對白找不到跟原作一樣的。同一個意思,但肯定不是原詞。
松本清張寫成砂器一書後,被推為社會派的巨作,其中的真實度,細節,對白,都被認為是不可動搖了。但是在改編時,卻面臨了難題。導演始終無法找到創作的衝動。後來橋本忍參與創作後,他熟讀原書,最後指出了原作里的一句話,父親和兒子經過困難來到鳥羽這句話。他以這句話為原點重新結構了故事,最後拍成了電影砂器。這個劇本和小說網上都找的到,可以參考下。
對於短篇小說,則要增加情節。黑澤明拍《羅生門》,在固有的《竹林中》故事裡,添加了《羅生門》小說的場景。除此之外,其實羅生門電影里,還隱含了《偷盜》的小情節延續。黑澤明在選擇添加情節時,並非是一味地求新,而是將原作者除了竹林中、羅生門之外的作品都讀了一下,尋求更深的體會。在《偷盜》中,我們看到了多襄丸的名字,也看到了被遺棄在羅生門的嬰兒的情節。
實際上,目前世界上最具電視改編經驗的就是BBC電視台,他們的名著改編系列,是忠實原作派很好的範本。他們的改編,將原作中富有懸念的情節抽出,來構成故事,讓故事既遵循原作的框架風味,又提升可看性。所以好萊塢有句話說:其實羅密歐和朱麗葉,是最好的懸念故事。其原因就是這種抽離手法。我們要成功地改編小說,首先是要找到原作的故事焦點。
第二點就是選擇人物並提煉。其提煉原則是追求更直接的衝突。
在電影阿甘正傳里,我們看到原小說里的人物大量刪減。而那些人物,比如夢露,都是大有噱頭的。但編劇的考慮卻是那些人物偏向諷刺,所以刪除。
還有一種現象,在選擇人物時,往往很多小說是藉助角色之口來敘事的。比如《了不起的蓋茨比》,菲茨傑拉德寫成此書時,電影界無不看好,認為會成為賣座影片的素材。但是結果卻非所願。因為該書是以朋友之口來敘述蓋茨比的故事。這個書里很關鍵的線索人物在影片里的安插,反而成了累贅。所以在影片提煉人物時,要重塑敘事人。
第三點,是重新開掘主題。用現有的故事焦點和人物,對原作主題進行考慮的時候到了。現在是不是還能一絲不錯的表現呢,估計可能性不高。此時,要考慮這樣的故事和人物,會生髮出何種主題。
電影里雙關的對白多了,要是都讓觀眾不能明確,那可熱鬧了。舉個最俗的例子,某個港片里,有人取笑鄭裕玲的角色是素咖啡。自然就要有人來解釋:素咖啡沒奶。什麼是沒奶,觀眾要是不能明確理解,這個笑料不是白扔了。大話西遊里確實因為文化差異有個笑點沒出來。就是吳孟達衣錦還鄉時,說了句辛苦娘子磨豆腐,說了兩遍。跟本課題無關,就不多討論了。
開掘主題之後,任務就是形成風格情調。好的作品必然尤其風格,這個不多說了。
在改編的過程中,還要注意幾個小問題:
1、場景濃縮問題。小說往往終於鋪陳,而影視劇則需直面場景。最簡單的來說,小說上你可以讓男女主人公一路上風光如畫,但影視劇里你必須在這路上給他們找點事出來。場景濃縮本身屬於分場問題……貌似以前發過一個關於分場的文,回頭補到夢工廠版里就行了。
2、抓准序場。這個是很關鍵的。我們會看到,幾乎所有的改編作品,開頭都和小說不太相同。電影來說,似乎唯一一個開篇相同的例子就是《飄》。序場的寫作好像骨牌的開端,會直接影響後面。所以一定要抓准序場。台灣的編劇人說:美麗的花要插在胸前。序場要簡單明了,又具象動人。而序場中,往往又包含人物的開臉,開臉忌平直。
最後一個要注意的小事項,就是現在不少小說吸引人靠的是動作描寫或者性描寫,而在電影導演心目中:這多人性啊!顯然也不準備丟棄。這怎麼辦呢。方法是:讀完原著,做一次深呼吸,把這些東西通通忘掉。然後考慮人物如何才能在銀幕上真正的活起來。要絲毫不做描寫顯然是困難的。一般只描述二人的情緒之類的狀況,不做具體的行為描寫。失樂園劇本中,就是抓情緒來寫。而橋本忍小國英雄在《影武者》中,描寫武田家衝殺的場面時,也只有淡淡一句「宛如黑色的雪崩。」既然拍攝並非自身能控制的段落,不妨直接的寫下自己的觀感。
具體的改編步驟,與原創劇本沒有太多不同。
1、故事大綱。確定概念,點明內容。
2、情節處理。不妨使用卡片的方法,來充實段落劇情。
3、分場腳本。明確每場戲的任務,並且在腦中構成成型畫面,來確認戲量和刪改方式。
4、劇本。
其中尤其注意的,是在改編中,不能缺少劇本應用的元素。一般是:衝突、發現、逆轉、意外、轉折點。
醫學上有個名詞,叫幻痛。在已經不存在的手腳上,產生改位置的痛感。電影很多時候,我覺得就是在製造這種幻痛。幻痛即哪怕在完全的虛構中,也要努力營造出觀眾認可的真實。所以在改編為劇本時,很多時候要對主人公的背景做出比原著更為具體的描寫

上面的引文如果看完了我再提供點個人體驗。

先下結論,小說改編漫畫,要適當修改。

原因跟上面差不多,1是你純還原的話時間長了會覺得自己就是個漫畫搬磚工,臭苦力,心理上受不了,2是漫畫有自己的敘事規律,照搬小說原著情節和手法,極有可能給漫畫繪製過程造成極大的麻煩,經濟上受不了,3是當讀者在看一個改編漫畫時,他必然下意識與原著進行對比(如果他看過原著),那麼你照搬,最好的結果也只是打平,在讀者那裡漫畫和小說打平實際是漫畫輸了,改編如果沒有給讀者原著之上更高一層的體驗,那還真不如原創個故事,當然,如果你是貪圖小說的ip熱度,那又另說。

兩種情況可以照搬原著不做任何改編。

1,該原著情節表現力無與倫比且屬性唯一,以至於你僅做到完滿無誤照搬也能登堂入室。

2,該原著粉絲極多且撕咬能力極強,為了你人身安全考慮可以全數照搬。

說個正面例子。

燕壘生的原著小說《瘟疫》,以及李建畫的漫畫作品《瘟疫》,N年前的漫畫,但這篇短篇漫畫的光澤並沒隨時間流逝而褪色。

網上漫畫小說都能搜到,這裡只提漫畫結尾的處理,漫畫結尾的處理堪稱神髓,完美抓住的原著要表達的東西,儘管漫畫和原著的結尾已經是完全兩種表達方式了。

我已經無法移動。那病毒已經大規模代謝,使得我的身體迅速石化。儘管我的眼睛還保留著視覺,但我不知道如果我全身徹底石化,還能不能看到?

如果我強行移動,是可以移動的。在石化的皮膚下,肌肉還保持了一定的活力與彈性,足以移動身體。但如此一來,勢必要造成皮膚龜裂。當然,這並不疼痛,儘管會慘不忍睹,但神經末梢早已經石化,無法傳送痛覺了。不,還是能傳送痛覺的,但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一年,兩年,或者,一百、一千年之久吧。

我不想讓我的身體千瘡百孔,我只是努力而又小心地挪動我的雙腳,努力把我的身體向前移動,每一天能移動多少?一微米?一納米?這一米多的距離對我來說,恍若天涯,然而在一千年,抑或兩千年後,我會攬住她的腰,我的嘴唇也會接觸到她的嘴唇的。

我靜靜地等候。

         ※       ※       ※

「同學們,」教授在台上說,「你們大約也在前幾節課上讀到過,六千年前是人類文明的萌芽時期。以前一直認為這個時期人類的文明還是很初級的,可能只會用火,但最近發掘出來的兩個雕塑可能會顛覆我們所有的陳舊觀念。」

他拉開了講台前一塊白布,兩個雕塑出現在學生們面前。

「你們也看到了,這兩個雕塑栩栩如生,儘管有過於寫實的毛病,表情的刻畫也有點錯誤,這男子過於熾烈而女子過於冷漠,但大家可以看到,人體的比例掌握得相當好,幾乎可以寫生用。」

他開了句玩笑後,說:「藝術上的問題不是我們要研究的,這堂課我要講的是當時的工藝水平。以前我們認為當時不可能產生鐵器,但有一點可能證明我們錯了,因為沒有鐵器是做不到這一點的。請看,」他從講台上拿起一張紙,放在兩個人像的臉之間,道:「請注意,他們嘴唇間的距離,大約只有兩毫米!」

注意,小說最後結尾用了一個側面描寫,六千年後的課堂,教授與學生,進而引出男主女主的最後結局,而漫畫畫了一個表現力更強,情緒傳達更有力的結局!

同理還有張曉雨的《蒂咪》,原著是阿西莫夫的《醜男孩》,有興趣自己搜。


必定會要修改啦,得把文字的敘述改成視覺的畫面啊。文字可以大段旁白,漫畫可不行。

比如小說就可以搞大段心理描寫,漫畫難道照搬弄成大段旁白啊。《故事》裡面就有個例子,就是一個焦急等待了很久的人,小說就可以描寫他多麼多麼焦急。而劇本就要用「一地煙頭」「角色的表情神態肢體」「色調的暗示」等等這種可視化的東西來描述。

還有小說可以大段的搞人物站樁對話,因為畢竟腦補畫面,所以腦袋會省略掉不舒服的東西。漫畫動畫這類視覺載體可以直接呈現在視覺上的,腦子想省略都不行,肯定要設計人物或者鏡頭運動或者拆分對話來讓對話不那麼死板,或者對這段對話進行更改,來適合視覺載體。

《物語》系列新房那套方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但不是唯一的方法)

不過漫畫比動畫或者影視取巧的一點,畢竟漫畫還是可以自己控制自己閱讀,而且可以自行設計每個鏡頭的畫幅(通過畫幅可以直接暗示讀者哪個鏡頭比較重要),所以偶爾幾頁玩點小說那種敘述套路或者站樁對話還是可以的。不過站樁對話一定要合理設計對話框,一個長對話即使是一個角色連續說出來,也別圈塞一個氣泡里,可以用那種多個氣泡連接的形狀。

小說有些地方會不適合可視化,想不改都不行。如果有些小說本來寫的就像劇本,那麼改起來就方便,就看漫畫作者對演出和節奏有沒有自己的理解去改動了。


給的錢多就還原原著,給的少就改。你文字一個詞萬紫千紅畫師要畫多久知道嗎?


兩種不同的表達方式,側重點總會不同,再還原也不會多還原。一千個讀者有八百個故事兩千個形象但只有一個畫師。
這麼說,就像美漫(一般就看這個),如果小說化,讀者看到蝙蝠俠三個字肯定會覺得sb,但當漫畫里給出了形象和風格,就不會了,拍成動畫,是另一個形象,電影,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所以,沒必要執著於所謂還原度。


注重還原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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