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辭彙在詩詞創作中的使用問題?
首先明確一點,新辭彙必然可以使用到詩詞中並且流暢使用,比如僧敲月下門中的僧,很多很多,但是在考慮到把現在的辭彙用入詩詞時總感覺有變扭,這裡的新詞指定義性的諸如軟體,手游,並不是藍瘦香菇之流。
舉個例子,文丑莫怪。
秉燭卷帙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定義性名詞卷帙換成電腦,頓時瘋掉了,然而電腦不能用來看書么?
當然有些也能用,比如霓燈。
可以說電腦這種翻譯,有點坑,但是比如
墨字香處春味好,墨字換成鉛印,這種總是標準的中文命名方式了吧,感覺還是很變扭。
有很多詞語能用,比如飛機,激光,也有很多詞語,比如寫字板,指壓板,榨汁機,氦閃(?),都是很明確的詞,總是用不起來,詞的使用因為什麼而影響。
還有諸如vr這種,說虛擬現實那麼長,生活中基本都直接說vr,當涉及到這些時,又該怎麼處理?
很大程度上,這不是寫作技巧的問題,是欣賞範式的問題:這些詞還不具備引起顱內自動高潮的能力。你可以說這是審美能力的缺失,也可以說是人類有自己的天花板。這是大頭。
回到寫作技巧,題主的補充描述基本上可以作為反面教材。卷帙和電腦,對應得上不~卷帙多少是有一個形象的,電腦卻足夠抽象,足夠讓人失去腦補的興趣。題主舉了這麼多的例子,自信地說,「都是很明確的詞」。它們確實是明確的概念,但詩詞需要的不是概念,而是形象。
想直接把飛機當月用,你考慮過古往今來這麼多寫月的詩詞的感受了嗎。概念先要變成形象,形象需經反覆使用,它才能變成燭和月,喚起某種(些)固定的感受~
秉燭卷帙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熄燈電腦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差別不在於概念或敘述的事實有所欠缺,而是燭與卷帙喚起的體驗消失了,而這個坑,電腦填不上。面對電腦,這種沒有過(在詩詞里的)閱讀經驗的對象,讀者(包括作者/題主自己)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去應對。要填上,只有把電腦當作主角,而非即插即用USB,從頭寫起,把卷帙走過的艱苦歲月,也走一遍。
瀉藥,我的觀點基本上和排第一的答案是一樣的,那位古來君。當然既然邀請我我不說一兩句也不合適,題主所說的這些詞呢,有個詞語本身的「質感」的問題,比如「耳機」這種詞就有「油滑」的質感,而「氦閃」則有「科技感」,這其實還是高票說的範疇。當然,作為作者,你首先要做的事情是儘量在同一首詩中做到詞語質感的上下文之「和諧」,也就是避免「滯」、「生硬」,一般而言這是必須的,俗可以成俗,雅可以成雅,但是混沌曖昧則令人不滿,僅此而已。
另外,個人欣賞上而言,其實例如「氦閃」、「印字」反倒是很有「趣味」的,有一種對「舊」的「背叛」,是比較合適入詩的。
理性與感官都告訴咱們,屎是臭的。
然鵝子曰,入鮑魚之肆,久聞之而不知其臭。
科學家也紛紛曰,顯微鏡看久了,就不臭了。
子的後人也曰,自己的屎不臭。
久而久之,那些有潔癖的也就麻木了,接受了……質本潔來還潔去? 妹妹拜拜~
反之,久浴六神之露,也是久聞之不知其香地。
岳父對女婿一樣,從殺之到欣賞之有一個過程。
無能抗拒——麻木接受——閉目享受——主動迎合——文化之化,亦貴亦賤。
這不是一個詞有古今的問題,而是一個體有雅俗的問題,古代的辭彙就都能拿來入詩詞么?並不是。現代的辭彙都不能用於詩詞么?很顯然也並不是。就同樣是詩,打油詩能用的詞,與四言古詩能用的詞,也必然相差很遠。不同的題材,不同的語境,在創作之前就有一個適當選擇體式的問題,選定體式之後又要根據整體語境來選擇詞語,同時要兼顧近體詩詞格律上的要求,很自然會有很多詞語是不適宜在某些體式中使用的,但另一方面,就題主的舉例來說,電腦,鉛印都並非不能入詩的詞語,而是在於不能硬插在一個成句中粗暴替換,這才是造成意境衝突的根本原因,比如說,「玉蟾」顯然是比「蛤蟆」更適合入詩的詞語,但你把「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達。」改成「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面有玉蟾,一戳一蹦達。」即使不考慮押韻問題,也顯然是十分彆扭的,而如果全句一起雅化一些比如「大明湖內涌翠蓮,翠蓮之上卧玉蟾,一拜一延年」之類,整體就和諧一些。
回到題主的例子,電腦這個意象的問題不在於字的俗,而在於其意象所指不是如「卷帙」一樣是簡單的內容呈現載體,而是一個智能化計算工具,這裡如果要替代「卷帙」的話,以「熒屏」一類的詞去替換,意象衝突就會小得多,當然還要去掉不符合現代場景的「秉燭」。比如「臨屏倚案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而將電腦用到某些描寫現代智能化科技場景的作品中,自然也是可以消除其違和感的。至於「鉛印」和「墨字」則完全是特點和意味不同的兩種東西,鉛字本來就沒有油墨的味道,你非要說它「香」當然讀起來就違和啊,你要用「鉛字」就要貼合它的特點,比如「窗前新透春光好,紙上細排鉛字齊。」是不是違和感就少很多?
至於榨汁機,指壓板之類的現代名詞俗語,不妨試試寫入散曲,散曲這一文體對於俗語的容納性要比詩詞好很多,一是體式彈性大,可以更好地容納多音節詞,二是風格本來就傾向於通俗明白,不忌諱俗語和外來語音譯。
給你看看怎麼用:
偶見
蟬噪千梧尚似蒸,風銷炎氣月初升。並排多少長裙女,淡佇紅燈轉綠燈。
地鐵入口處有感
蟬舌騷騷似亦狂,縱支一傘面如湯。卧眠哪管行人看,佔道階梯自取涼。
超市新開3.6
樹樹樓前斗紫薇,月光如雨颺霏霏。前衢笑語手都滿,半自新開超市歸。
閑置土地
一夜騷騷萬眾遷,秋高風颯淚漣漣。歸來春草油於麥,聞道居奇已九年。
公共圖書館
路東樓掩紫薇開,四壁燈明似雪皚。但好書香安有檻?乞兒滌手亦能來。
入城詞3.6
千輪競逐野雲回,六合宣晴玉鑒開。晚柳不眠舒綉帶,明珠千顆入城來。
新開遊樂場
日夕高城卷墨紗,明燈千幅夜如花。飯余稚子頻相泥,遊樂場新開一家。
即景
揚風逐轂各微塵,盞暖咖啡日足親。落日浮沉高架外,窗燈萬幅接歸人。
游西山
風翼車頭颯颯生,崖邊警示路牌橫。何人望在西山頂,黃葉飄飛下古城。
故居拆遷夢中作二首
邸報曾聞籌策長,白云何在草茫茫。歸來凝佇提箱客,漫與西風比斷腸。
疾徐隨意路橫斜,住戶棋盤散數家。一水護城如翠帶,居人停雨采槐花。
贈人
西裝領帶自精神,意在嚶鳴趣在真。每是歸來無語笑,十年如此慣相親。
之韋曲
雄樓拔地茂於林,客子歸來感不禁。駛到城南閑一瞥,青冥不破塔如針。
實際上這牽扯到了詩詞創新的問題,其實在某種角度來講語言的今於古是相對的,今天看上去很流行的語言,再過幾百年可能也算古語了。我個人認為在語言組織能力允許的情況下未嘗不可嘗試。但不必為求新而迷失創作的初衷。另外,詩詞創新是建立在繼承的基礎上而言的,若沒有良好的古詩詞底蘊,創新走不長遠。
大家好,我來答一個。
刀劍狂痴兄,答的很好,先參考他的答案。我做一點補充。
一個文明能自成語境,並且順暢的涵化外來詞與外來概念,說明他本身語言系統是健全的。
在古典語境中,外來詞也有很多,除了外來物品,如,葡萄帶草字頭,人們一看就知道是什麼種類的東西。還有外來概念。多數翻譯很貼切。我舉兩個。
如
剎那。來自《仁王經》「一彈指六十剎那,一剎那九百生滅」。梵語 ksana 的音譯。另。剎,本意急行遽止,是短促的境界。這種翻譯,潤物細無聲 。
劫波 。 梵語kalpa,巴利語kappa。音譯劫波、劫跛、劫簸、羯臘波。意譯分別時分、分別時節、長時、大時、時。原為古代印度婆羅門教極大時限之時間單位。後佛教,闡述為成住壞空四劫。一切有情累於其中,難以脫身,唯有修習佛法,覺悟成佛。
另。「劫,人慾去,以力脅止,曰劫。」《說文》。所以說劫波,這個翻譯用字,即是音譯,又暗合華語原意。十分巧妙。
_
以上僅隨便舉二例,管中窺豹。
下面開噴。五四以來這種規矩全壞了。也就是我們的語境壞掉了,逐漸失去了自成語境的能力。大量外來詞,隨便瞎翻譯。
比如:
指物體的名詞,沙發,但看字,這是什麼鬼。難道與沙子有關?
指一個精神概念的,logs,譯為羅格斯,不明所以,譯為道,已有混淆之意。但目前貌似並沒有其他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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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進入更深一層的挖掘。那就是反向格義的問題。
健全的古典語境,由母語來解釋外來詞,母語來賦予外來詞意思。
如,劫波,長時,大時。
如,剎那,短促之一瞬。
但現在很多時候完全是相反的,變成了由外來詞規定母語的意思。
如,名學,中國古代的邏輯學。
如,心學,中國哲學的一種。
這就是不明所以的鬧妖精了。但是常態。母語,用外語來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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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總結。現在華語正在被外語涵化,是一個正在進行時。但是還不徹底。所以非常混亂。
這是由五四時期的青年作家們造成的,年輕人,知道的太少,做的太多,由於它們奠定了現代白話文的基礎,所以把自成語境的系統破壞掉了。
在五四之前,如嚴復之類的前輩,也有一套符合漢語原有系統的翻譯,很不幸,被新文化運動的浪潮淹沒掉了。
於是,也就造成了現在會有這樣的疑問,為什麼寫詩用新詞,會讓人感覺到奇怪?
我來告訴你,這種奇怪就是真實存在的,不是有些人泥古不化,看不得創新。是因為,這些詞太差勁。不能和完整的華語語境很好的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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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不好弄。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哈哈哈哈 。
——更新,一些不太相關邏輯跳脫的內容——————
漢語的特性決定了書面語不等於口語。即使用了現代文,書面語仍然與口語不同。書面以白話全面取代,這也是五四後的一個退步,進一步增加了語境的割裂,更是硬生生給今人與古人之間加了一道牆。
我回答的重點在於華語的語言文字作為一個自洽的、可持續的健康系統已經被損壞。所以不完整的現代語境和完整的古典語境也就割裂了。
這與「雅緻的翻譯」還不太一樣 ,重點是沒有自身標準了,何謂雅緻都不明,其中原因太深,寫一本書都說不完。
打個比方,原來我家有個書架,每購新書,都根據內容合理擺放。後來家道中落,書架沒嘍。書亂七八糟都扔地上了。哈哈,也不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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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簡體字破壞了六書。文字系統也壞了,流沙河有本業餘研究的書。再造出合理新字也難。
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可去看看中國的老清真寺、佛寺的建築。在看看阿拉伯、印度風格的寺廟。所以我用「涵化」一詞。
補充:
合理新字,如葡萄。 如元素周期表上的元素,還都算合理,可能。未及多想。
另,翻譯,這東西。水很深。比如奪詞,如聖經、上帝、聖母、聖誕、牧區...等等。這是聰明的傳教士有意為之,不是很守紀律。相比之下真主、阿訇、穆聖,佛誕,等等就是遵守紀律的。
試想下,如果將十三經翻譯為the Bible,將孔子誕辰大祀日翻譯為christmas day,會造成何種混淆。當然,因為漢語不是詞本位,可操作性自然強一些。
但在古典語境下,這些詞義並未被篡奪,而在現代語境下已經被奪走了。這是五四青年們願意看到的。此為被涵化。
我說上面的話的重點在於現在能被奪走,在以前不會被奪走,而已。別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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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正題,看似扯的遠一些,但萬事萬物都都有聯繫。因為現代語境就是這麼亂。偶然守紀律的,可入。不守紀律的,難入,強入必翻車。
但是題中的 電腦 如果換成熒屏,我覺的沒問題呢,但秉燭就得去掉。另外城市燈火通明沒有夜晚,後面的意境也不合。所以現在作詩,不cos又不發瘋,秘訣在於使一首詩境界融暢,詞呢,又得想好,垃圾詞不能用 。這可比古人難處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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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主文翻譯辭彙入詩詞的的事,我卻回答母語已完 毛病得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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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還有自己的較為統一的造新字造新詞的標準,有沒有以自身母語為基底、邏輯一貫的對外來詞進行翻譯、吸收、解釋的能力。」
至於標準的具體條目,歡迎共同研究。我還說不清,但我目前假設它是存在的。根據類比原則,不僅語言中,生活的方面面都應該有比標準。基本原理它必須以母語的特性為基礎。我可以隨便舉例,目前沒問題。
如蹴鞠。合。足球,合。橄欖球 ,合。
外來詞:
如梵婀玲。不合。小提琴,則合。
吉他,不合(好奇,能給出合理解釋么?),按照標準,此種應和琵琶葡萄一樣造新字。
琵琶,合。嗩吶(也來自波斯),合。
羌笛,合。
華爾茲,感覺不合。迪斯科,不合。騎馬舞,合。
踢踏舞,合。宰牲節、忠孝節,合,古爾邦節則不合....
單于,單為兵器,戦字右側是也。
汗,han,源語言本意同帝,帝通天也,天之大,汗漫無邊。(這條存疑,南懷瑾有另外的說法,亦存疑,啊,我看南老,b格又low了)
《詩.周頌.敬之》"佛時仔肩"毛傳:"佛,大也。"大,是至尊之詞,如大哉宣聖。大哉堯也。同時也是音譯。
試想如果在傳統佛教寺廟中,蓋一座緬甸風格的大殿,會覺得和諧么? 類比作詩中使用部分新詞。在原本語言很融洽的詩中加入了不融洽的劣質翻譯辭彙,是會有同樣的效果的。
ps:想看這種寺廟么,洛陽白馬寺中原佛教祖庭歡迎您。白馬寺的境遇和不和諧現狀,在我心中也和語言現狀的破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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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猶「會社」,在漢語中本意指人與人之間互相聯繫而結成的組織,如結社、集會等:
1、「社」指的就是「團體」,「會」指的就是「用來聚集的地區」,合併就是「在一個地方所聚集成的一個團體」。
2、舊日里社逢節日之集會行賽。
現代通常意義上的「社會」一詞來自於日本,對於西文「society」一詞,近代學者嚴復曾譯為「群」,日人則譯為「社會」,值洋務運動,時興師夷,大量學者通過轉譯日文翻譯著作來學習西方,而雙音節詞又比單音節詞更為適合當時的漢語口語,故爾並不太嚴謹的「社會」一詞反而擊敗了更為準確的「群」,牢牢地紮根於漢語中,流傳至今。
_這是五四青年篇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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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知錄 卷30:
有亡國,有亡天下。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
有人解釋到,朝代更替是亡國,民族滅亡是亡天下。後半句解釋不對。率獸食人,人人相食,是指仁義不在,先王之道不存也。道統不繼,才是亡天下。
失去文明的命脈,失去向心力,才會有離心 ,語言的破碎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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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物的名次無限的造新字也不行,或應盡量意譯。指概念的,存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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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裝逼成癮的,別來噁心我。我就讀流沙河南懷瑾了。怎麼著?我讀啥書礙你什麼事 。
可以參考古時候遇到這種事情的做法。
1、絲綢之路。關鍵詞:葡萄。可汗。成句:葡萄美酒夜光杯。空見蒲桃入漢家。可汗大點兵。
「葡萄」亦作「蒲陶 」(《漢書·西域傳上·大宛國》:「漢使采蒲陶、目宿種歸。」)、「蒲萄」([南朝梁]何思澄《南苑逢美人詩》:「風卷蒲萄帶,日照石榴裙。」)、「蒲桃」([唐]李頎《古從軍行》:「年年戰骨埋荒外,空見蒲桃入漢家。」 )
可汗,又稱大汗、合罕、汗王,簡稱汗,源於王,阿爾泰語系民族對首領的尊稱,最早出現於3世紀鮮卑部落,最初這個稱呼是部落里一般部眾對首領的尊稱,鮮卑語稱「可寒」,原意是一國之主之意,可汗作為一國之主的稱號最早始於402年柔然首領社崘統一漠北自稱。類似於漢字的天子;古代北方阿爾泰語系游牧民族鮮卑、回紇、柔然、高車、突厥、吐谷渾、鐵勒、女真等部落對一國之君主或政治首領皆稱可汗。
2、白馬駝經。關鍵詞:舍利。成句: 不見舍利弗,受屈維摩公。 舍利開層塔,香爐佔小峰。
梵語,意譯「身骨」。 釋迦牟尼佛 遺體火化後結成的堅硬珠狀物。又名舍利子。《魏書·釋老志》:「佛既謝世,香木焚屍。靈骨分碎,大小如粒,擊之不壞,焚亦不燋,或有光明神驗, 胡 言謂之『舍利』。弟子收奉,置之寶瓶,竭香花,致敬慕,建宮宇,謂為『塔』。」後泛指佛教徒火化後的遺骸。 明 宋濂 《璋公圓冢碑銘》:「以某年月日,奉舍利靈骨歸窆於郡之龍井 辯才塔 南,遵像法也。」《古今小說·明悟禪師趕五戒》:「頌畢,荼毗之次,見火中一道青煙,直透雲端,煙中顯出 圓澤 全身本相,合掌向空而去。少焉,舍利如雨。」
3、五胡亂華。關鍵詞:羌笛。成句:羌笛何須怨楊柳 。更吹羌笛關山月。
羌笛是我國古老的單簧氣鳴樂器,已有2000多年歷史,流行在四川北部阿壩藏羌自治州羌族居住之地。羌笛兩管數孔(以前五孔,現在多為六孔,)用當地高山上生長的油竹製成,竹節長、管身較細,生長在海拔3500-4000米的地方。雙管並排用線纏繞連結在一起。終身全長13 ~19 厘米,管口直徑2 厘米左右,笛管上端裝有4 厘米長的竹製吹嘴。吹嘴正面用刀削平,並在上端約3 厘米處,用刀切開一薄片作為簧片。
4、鴉片戰爭。關鍵詞:???。成句:????
古人並不完全排斥這些外來或者時興的東西,但是用的時候會有取捨,並加以處理,比如舍利後面跟佛塔香爐,營造佛寺氛圍。把名詞放進詩裡面不要太簡單,但是要考慮結果,那就不的不去考慮更多的東西。
1、是否要直接取用現成名詞。
拿上面的電腦來說,很顯然,電腦這個詞所對應的物象是很生硬的,不具有太多直觀的美感。雖然它具有「包含大千世界」、「虛幻與真實」、「連接千里」等內涵,但如果作者不是為了表現這些內涵,只是為了取景,那它以兩個漢字的容量直接出現詩中,多少就有些浪費了。如果電腦是為了其它內容而出現的,而其它內容也和電腦很搭,比如有人例舉的孟依依網上算命那首詞,刷新重輸,已經構造了一個電腦出現的環境,電腦不是孤立的,加上內容不是為了表現客觀環境,只是為了表現女兒心事,這種情況下,直取也沒什麼。但如果沒有這個環境,電腦這個詞就無疑與不屬於它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這時候就難以直取。
也就是說,詩的語言意象環境氛圍構造,有現代名詞的氛圍,就能直取。么有,就要取捨。
2、是否要進行替代。
還以電腦來說。還看電腦眠不得,春夜三更浮月時。 直接一眼過去,電腦也不影響閱讀。但是情景再現,讓人去想像的時候,電腦對春月夜,總是比桃花春夜,玉笛春夜,秉燭春夜,美酒春夜,古卷春夜,紅袖春夜少了不少美感。這就是電腦物象的缺點。這個時候就要考慮是否要進行轉化,也就是說電腦是不是可以轉化成別的詞語,但依舊能使人知道是在看電腦。這個時候,其實也簡單,坐對電腦成深夜,肯定不是乾巴巴的對著,一定在用電腦做著什麼事情,比如看電影打遊戲,或者做表格寫東西,這個時候就可以用電影、遊戲來代替電腦這個詞。如果電影與遊戲依舊缺乏物象美感,那還可以繼續深入電影遊戲中找替代者,比如什麼電影,是你的名字還是月光寶盒,是LOL還是仙劍……只要是誘發自己起興的原因,又不脫離事件本身,都是可以選用的取代者。
這是說,事件本身對應的某名詞,並不是詩必要的用詞,只要在可選用的範圍內——不損害事實本身,我們依舊有巨大的操作空間,來彌補現代辭彙物象美感不足的先天缺陷。
3、是否要進行轉化。
什麼是轉化,就是把現有名詞轉化為另一個詞,但不失本義。比如我以前給蛋炒飯取名金銀粒(蛋黃+白米),成詩曰「欲飽金銀粒」,乍一看金銀粒和蛋炒飯相隔十萬八千里,但是仔細一想,金銀粒既然是欲飽,那就是能吃的東西,黃白兩色,固然可能不知金銀粒到底為何物,但是形象是很直觀的,也沒有違背蛋炒飯能吃的事實。其實還是在做取捨,對所用對象所要展現的功能的取捨。
即:詩取用名詞是取用其意象,意象有本身功能特徵,只要不違背這些功能特徵,就可以進行同功能特徵的轉化,以更好使用。
有些詞本來就是古人都在避免的,像題主所舉的榨汁機。。如果不是專門詠地動儀,你見哪個古人用了這詞﹋o﹋
VR正好兩個音節,作為他國語言,沒有在我們語言中固定的味道,我覺得可以直接插入。辭彙的使用,需要邏輯與語境,並非簡單地嵌入或替換。
題主所舉例句,平仄格律的錯誤姑且不論,只說邏輯和語境——
秉燭卷帙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此處如單獨將「卷帙」替換為「電腦」,當然要崩潰——前後語境是錯位的,前面有「秉燭」一詞,現代社會的日常照明,誰還用「燭」呢?所以這個詞為整個句子,界定了一個時序的語境,在秉燭的時代,何來電腦?——難道你穿越了么?而電腦的時代,何須秉燭(照明)?——沒有電燈?故而造成了一種邏輯混亂。
另一個,既然作為詩詞,需要有詩意的含蘊來給人以想像的空間,過於直白的辭彙,就會失去「詩味」。記得有一篇詩話中所寫,說的是詩歌中用詞含蓄的問題,具體的出處和句子記不清了,大意是說如何將日常語句化作詩性的詞語,比如古人在詩中,那個什麼,手不能寫作手,而應叫做諸如「柔荑」、「春蔥」一類;眼睛不能寫成眼睛,而要寫作「秋水」之類,流眼淚不能直寫流眼淚,而要寫作「玉箸雙垂」之類~~~~呵呵呵,是不是裝逼太過了~~~不過這個意思是合理的,詩歌,本來篇幅就有限,如果寫的乾巴巴的,就沒有什麼味道了。比如題主所舉「墨字香處春味好」,這裡的墨字,具有多重聯想的意義,不管是印刷的墨字,還是書寫的墨字,關鍵是「字」。既有印刷、書寫所用的墨香,更有文章內容帶來的美好意味,結合自然的春味,給人以十分愉悅的心情。而若直接以「鉛印」替代,卻沒有直接點到「字」上,就少了一層想像,而多了一種機械、冰冷的感覺,所以少了很多的「詩味」。
詩歌中的辭彙,並不是隨意的拼接。而需要經過剪裁。
現代的新辭彙,不是不能用,而是如何在保留「詩味」的前提下,合理應用。一方面,這裡有內容與創作手段上的要求,另一方面還有一些特定的詩詞格律的要求,比如平仄、押韻。所以,根據不同的環境,要對特定的辭彙加以剪裁、修飾,而並非直用。比如說「電腦」一詞,可以用相關性事物來代指,比如「銀屏」、「鍵盤」,那麼對著電腦屏幕操作這一件事,就可以寫作「當屏」、「臨屏」、「撫鍵」這類詞。寫作「當屏撫鍵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是不是就不錯了呢?
但在某些恰當的條件下,現代新辭彙也不妨直用。比如說「手游」一詞,也可以這樣來寫——「手游倚枕興酣處,已是夜深浮月時」。
詩詞創作的辭彙使用,需分場合、語境來合理安排。當然也不能一味使用舊詩詞的陳詞濫調,比如常在網上看到一些詩詞作者,動輒寫「欄杆拍遍」、「西風簾卷」、「把劍四顧」、「舉燭高照」之類的,造作之態,亦令人莞爾。
所以,無論是新詞、舊詞,使用時都要視內容的需求,以及整體語境的安排來巧用,而不能為了用而用。
辭彙怎麼用不重要,詩貴自然。我經常現代辭彙入古詩詞,詩的水平渣不渣就無所謂了,我喜歡寫這種詩。
發一些渣作吧
浣溪沙
秋水公園枕落霞,八一廣場吻清茶,湖中拂面發梢斜
不見樓台不見巷,也無燈火也無花
南昌回憶只關她
浣溪沙
三月滿城飛絮間,春風無意小樓前,一台電腦幾支煙
昨夜五殺空自喜,今朝四韻向誰填
沙發陷入這流年
如夢令
吧里瀟瀟初遇,群後悄悄心顧
緣字錯分毫,落筆豎橫皆誤
阿古,阿古,那夜月光飛舞
如夢令
星月一般清淡,漁火幾分明艷
心靜浪潮平,牆影不邀而伴
煙點,煙捻,偏是夜長煙短
黃鶴樓
偏愛軟盒黃鶴樓,綿柔古韻滿舌喉
吞來八九不如意,吐去千絲萬縷愁
新辭彙無法融入詩詞,我覺得主要有兩個原因。
1,現代的人們已經下意識地將詩詞這門體裁劃分到了「古」這個大圈子裡,也就是說詩詞與現代社會是對立的。大多數人認為詩詞就是古代的文體,寫的內容也應該擬古,所以可以用團扇而不能用風扇,可以用古琴而不能用鋼琴。
2,詩詞中的事物並僅僅是具體的事物,它還承擔著表達思想感情的意象的作用。舊辭彙經過千挑百選以及歷代優秀詩詞作者的加工,已經十分成熟,比如月代表了思念,團扇則成為了佳人失寵的象徵。而新辭彙大多沒有這個功能。
新辭彙是可以入詩的,我們舉一個例子:
《憶秦娥 婁山關》
西風烈,長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馬蹄聲碎,喇叭聲咽。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這裡的喇叭聲咽就是新辭彙如舊體詩詞的一個很好的例子。
舊辭彙也並不是都可以入詩的。比如我們說酒可以入詩,但是有見過多少醋入詩的?少有的一些也大多是調侃的語氣。所以新辭彙也並不都可以入詩,類似空調,我至今想不出它能夠象徵什麼。還有電腦,這個詞過俗,在以雅為正的詩詞中是格格不入的,這是起名字的缺陷,沒有辦法。但是在一些調侃類的詩詞中,它們倒是可以提高詩詞的趣味性。
沒問題啊,請看:
所願君歸時,快乘輕氣球。
今別離(其一) 黃遵憲別腸轉如輪,一刻既萬周。
眼見雙輪馳,益增中心憂。
古亦有山川,古亦有車舟。
車舟載離別,行止猶自由。
今日舟與車,并力生離愁。
明知須臾景,不許稍綢繆。
鐘聲一及時,頃刻不少留。
雖有萬鈞柁,動如繞指柔。
豈無打頭風?亦不畏石尤。
送者未及返,君在天盡頭。
望影倏不見,煙波杳悠悠。
去矣一何速?歸定留滯不。
所願君歸時,快乘輕氣球。
看見過別人寫的偕友出遊燒烤和卡拉ok「笨手不辭熏肉老,嘶聲難抵縱歌長」
也看見過寫蝴蝶標本的,
蝶戀花.蝴蝶標本 作者含章可貞
歲月煙雲謎底奧,上古精靈,欲醒黃粱覺。桃李春風一聲笑,江山又是繁華貌。 美麗何需防護罩!檢點斑斕,去比霓裳俏。做個新潮驚嘆號,為新生活添奇妙。
我自己嘗試著用新詞新事物寫兩首
出差的媽媽
朝辭稚子乘飛機,萬里猶聞耳畔啼。
似箭歸心平不得,忍將旅枕當孩衣。
(湊合新韻哈)
難眠夜
星來桌角落,明滅照熒屏。
琴意飄搖久,浮生醉亦醒。
(熒屏,指代電腦)
個人覺得,寫詩以美為追求,形式美意境美,新詞兒要是用起來不美,就不要用,或者換種方式用。比如我用了熒屏來替代電腦。再比如虛擬現實,這樣的辭彙一般不適用於詩詞,如果一定想寫,是否可以換別的形式,我能想到的是拆開寫,虛擬汪洋魚任躍,現實陋室我難行。(胡謅的)。
與題主商討。私以為,新辭彙在舊體詩歌中的廣泛使用,是必然的趨勢,與歷史上任何一個時期相同。
我們這個時代詩歌成熟的標誌,應是各種具有時代特徵的用詞入詩,而不是到處充溢著"殘燭"、"水墨"、"滴漏"的"假古文"復興。
"秉燭卷帙未休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現在學子讀書沒有用蠟燭的,秉燭不僅顯得今意全無,而且low,容易為無數非"非正常青年"所詬病。所以這樣的句子,以後少寫。
私以為,引入現代意境,不妨改寫:
銀屏冷袖流光處,春夜三更浮月時。
其實,我們今詞本身就有很多可以直接入詩的詞,比如棉花糖、高腳杯、單車、卡布奇諾、咖啡屋、吉他曲等等。毫無違和感。
就我看來,那些不太適合入詩的今詞(今意),入詩的方式大概有兩種。其一,間接入詩。比如說電腦,寫字板這種詞,沒有極其合適的語言環境,的確很難入詩。這樣就可以使用替代詞,找到有特徵的意向代替,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你寫的是啥。古人也不是什麼東西都能入詩的,榨汁機,印表機這種詞入詩,不知道幹嘛。
其二,如果非用不可,而所用之詞既毫無詩意,又讀來尷尬,則可適當變通,與其他詞前後相搭,行成語境、語意上的模糊化印象。譬如"手游",你要表達對它的憤慨之情,不用它著實不行,不妨"愛手游充昨日好,何關落日已逾峰"。
詩詞發展這麼多年,很多辭彙擁有相對固定的含義,由意象產生意境,詩詞的魅力除了語言上的韻律美,更重要的是境界。
如題主所說,現代辭彙可以使用啊,比如霓燈,提到這個詞你能想到什麼?一種朦朧的美感,所以它作為一個意象是不錯的。但是提到電腦,似乎聯想不到什麼。「月」被詩人寫了上千年,形成了現在的意象。如果你這電腦能被人反覆寫進詩,帶有特定含義或境界,而且流傳千年,也可能被後人使用(我還是覺得這個不太好用,沒有美感)。
說起來我還想到了同學為泡妞而寫的所謂的詩,我覺得還是要遵守一點寫詩的規矩。「詩之境闊,詞之言長」,你寫出來完全白話,就跟小學老師評價作文「白開水」一樣,那有什麼味道。
一般人不會點著蠟燭用電腦,鉛字的味道和花香味也不搭。現代人晚上用電腦,感覺改成「倦眼敲鍵燈殘處,春夜三更浮月時」舒服些。花底下看書,墨字香處春味好古今通用,硬要把所謂現代詞語往裡帶沒必要啊。硬要改只改一個詞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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