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從中國歷史來看大多政權是由北而南統一全國的?而自南向北的北伐大多以失敗告終?

朱元璋北上滅元和北伐戰爭除外,秦滅楚、魏晉吞吳蜀、忽必烈南下滅宋、清軍入關等都是南下統一全國。而諸葛亮北伐,太平天國起義等自南向北的運動多以失敗結束。


地圖各板塊縱向串通整合為合縱,地圖各版塊橫向貫聯並接為連橫。這裡算是借用戰國的合縱連橫概念來解釋統一路徑問題。

在我們印象里,一般的統一路徑,好像都是自北向南,只有明朝是自南向北。但實際上,退可穩定國祚,進可統一天下的基本盤大概有五種:

一、西部板塊合縱下的自西向東(西周、秦、西漢、北周-隋、唐):

大多以關中為中樞,同時據有隴原高地(西北大後方,後期延伸至河西走廊),晉南盆地(即河東地區,與關中隔河一體,是面對河北、河內極重要的門戶之地)。據此三個板塊足以偏守西北。關中平定隴東和晉南是相對容易的,也是必要的。再進一步,需進佔巴蜀盆地,將其作為彌補關中平原耕地體量不足的後方糧倉,這樣由西部統一的基本盤就算是定下了。然後北可進兵上黨高地(威脅河北平原),中可取洛陽盆地(函谷外,進擊中原正面路線,中原門戶重鎮)與南陽盆地(關中的武關門戶,進擊中原側翼路線),江漢平原(俯壓長江下游,江東平原勢力),足有兼并天下之勢。事實上關中統一政權多為創業型政權,便是依靠這個戰略上的順風之勢。

二、東部板塊合縱下的自東向西(東漢、明朝):

東漢與明朝的統一路線。東漢以河北板塊為腹地,明朝以江南板塊為腹地,而後進取中原板塊,最後全占整片華夏東部大平原。再從晉南渡蒲津關、從豫西入潼關、從南陽進武關,三路合圍楔入關中,阻斷巴蜀陸路入口,封鎖隴原、河西走廊的東出人口經濟大通道,天下可盡取。這種自東向西的路線,往往留到最後拿下的是巴蜀。

三、北部板塊連橫下的自北向南(曹魏-西晉、前秦、北宋):

多為中原勢力路線。同時取得山東、中原、關中一線,再圖河北為後方腹地。向南,則巴蜀、荊襄、江南,皆可先取。不過這一戰略,如果不能突破江東平原的北屏障——江淮防線,遇到強力的南方連橫戰略時,容易陷入長期均勢的南北對峙中。最終會從短期的軍事博弈轉為長期的國力博弈。三國、東晉、南北朝、五代十國大致如此。

四、北部板塊合縱下的自北向南(北魏、遼-金、元、清、共和國):

多為宋以後,東北平原農業經濟逐漸得到更深度開發,北方少數民族常常入主中原的大方略。包含明朝靖難的北京政權取代南京政權。它對北方的統一,往往打破以往北部板塊連橫的狀態,而是從山西穀道切斷西部與東部,再從黃土高原和河北平原同時縱向向南推進。蒙元統一北方後,從西路繼續南下巴蜀、雲南,最後對東南的南宋形成合圍之勢。而東北勢力則通常從東路繼續推進,直下閩粵,最後形成對西南合圍之勢。這是東北平原加入華夏逐鹿,將版圖格局拉大後,東北平原與華北平原更大規模縱向串聯的大合縱。

五、南部板塊連橫下的自南向北(吳蜀聯盟、東晉、南朝、南宋):

江南板塊、荊襄板塊、巴蜀板塊三大南方板塊的整合劃一,面北協防。這一戰略在中國歷史上,多次穩定住南方政權,與北方形成長期對峙局面,使體量更大的北方政權短期無法完成統一。但是這一戰略下,雖然屢次有突破黃河收復中原的短暫勢頭,但從未真正北伐成功,沒實現過統一。這與中樞移至江南地區後,首尾橫向供給線拉長過遠,中樞地區的北伐意志因地緣態勢而減弱有關。這一戰略下,北伐的出擊點多在南襄盆地。

以上是我對統一路徑的五個分類,他們有些統一,有些沒能統一,但已做成合縱態勢。下面結合各個歷史時期分析這五種統一的路徑,以及一些有跡象合縱,卻沒能成形的短暫政權。

宋以前,西部板塊合縱下自西向東的統一,佔主流。周朝還是封建制度時,取得天下就已經顯現出這種自西向東的戰略雛形。

周文王滅邘(今河南沁陽,爭取到河內,從外控制控制軹關口,白陘口,太行陘口),滅密(隴原高地,今甘肅靈台,穩定後方),滅黎(上黨高地,今山西省長治縣,從內控制白陘,太行陘,滏口陘,直接威脅商朝殷都),滅崇(關中東部,並遷都到豐京,即西安)。周文王又斷虞、芮之訟,把在關中平原到洛陽盆地之間的黃河北岸通道穩定下來。

到周武王克商,有八個明確追隨周武王伐紂的國家,稱牧誓八國,分別是:庸國(陝鄂渝交界),蜀國(四川成都)、羌國(陝甘川交界)、髳國(重慶巴縣)、微國(陝西關中西部)、盧國(甘肅東部,隴原高地)、彭國(南陽盆地)、濮國(渝東鄂西交界)。在當時邦國部族林立的時代,周武王以會盟諸侯的形式討商,其實是關中政權自西向東吞噬天下的第一次西部板塊合縱戰略。小邦國小諸侯助陣兵力倒是其次,會盟是要控制這些諸侯隨軍,以防後方戰略形勢有變。其後,周公平定三監之亂,完全掌控全國,也是依靠西部合縱的這個基本盤。

秦朝統一,是第二次實踐西部合縱戰略。秦國是從隴原遷入關中,後方基本穩定。後來奪取魏國河東(晉南盆地),向西併入巴蜀,之後取楚國宛葉(南陽盆地),占楚國核心區鄢郢(江漢平原),滅東周王畿置三川郡(洛陽盆地)。此時對南方強國楚國,已呈居高臨下之勢。秦國從河東再進一步,與趙國在上黨高地進行長平戰略決戰,最終對北方強國趙國邯鄲呈覆壓之勢。此時,秦國統一的戰略形勢已經瓜熟蒂落。這是西部板塊合縱戰略的第二次體現。

先秦由於時代制約,西部合縱戰略是一個數代人經營的長期國策。秦以後,統一大勢所趨,戰略布局的進程就相當快了。

西漢的統一,也是劉邦以巴蜀為後方,從南鄭迅速還定三秦,治所櫟陽(西安),緊接著韓信滅魏豹,取河東。第三次奠定了西部合縱的基本盤。之後韓信出河北,劉邦走中原,成就帝業。又經過幾代君主在政治上的削藩努力,西漢逐步重回大一統。

之後,周隋、唐兩次群雄逐鹿,也是以這樣一個西部板塊合縱的大方略推進。尤其李唐出身並經營并州太原,是能夠順利取關中代隋,並鉗制河北勢力的很重要國家戰略。具體不再贅述。值得一提的是唐朝安史之亂的平定。玄宗入蜀雖然是避責棄任之舉,但也有其影響積極的一面,即玄宗入蜀,面對當時唐朝法統可能隨時會分崩離析的境地,將至關重要的巴蜀板塊牢牢掌握在唐中央的手中。甚至說,提前殺掉安祿山清君側的口實,即結黨經營巴蜀十幾年,有挾天子令諸侯,將巴蜀軍閥化之患的楊國忠,實際上可能是玄宗與肅宗的共識。肅宗在兩京已失得危局下,留守北方指揮平叛,用郭子儀收復關中,用李光弼死守河東(晉南)和太原,掌控北線主動權,直搗叛軍老巢河北。且與西北後方少數民族政權做出讓利,結為死盟。這其實也是一次堅守西部合縱戰略的布局。依靠這一與創業時期相同的板塊戰略,兩京俱失,幾近崩盤得唐朝,竟最終緩過勁兒來。

除了西部合縱戰略的成功外,還有幾次西部合縱失敗的例子。

董卓、李傕勢力,處於近乎碎片化的分裂之中。河西有馬騰,河東有白波軍。但其沒能解決這個重要的戰略問題。沒有來自這兩個板塊的安全,即使挾天子也勢必難以長久。

馬超佔據關中後,失敗同樣是因為河東的晉南盆地還在曹操手裡。於是,曹操有條件搞了一次聲東擊西,把馬超的兵力吸引到潼關,卻暗自從河內入河東,從蒲津關渡黃河進入關中。馬超迅速潰敗。這說明,河東的晉南盆地是關中政權必須取得的核心區,沒有太行屏障,面對河北勢力,關中是極不安全的。

蜀漢隆中對策略的破產,是西部合縱戰略失敗的另一類典型例子。諸葛亮的「荊州-益州-關中/宛洛」戰略,實際上是秦漢隋唐的西部合縱戰略的逆向實施。但這次逆向實施的難度顯然更大,因為成都作為巴蜀中心是一個聚焦點。從這個聚焦點北伐,面臨的卻是多點防禦。以逸待勞的關中的關防優勢更強,與中原的人口經濟通道也更為順暢緊密。尤其當錯過關中割據之時機,難度已然逆天。所以傳統西部合縱戰略次序「關中-益州-荊州/宛洛」通常容易實現。而諸葛亮,最終只能一州之力,去抱殘守缺,投機已經很難完整的西部逆向合縱戰略。

蜀漢失荊州,是最關鍵而沉重的一次戰略受挫。魯肅的東吳榻上策也是取荊州,但未提益州,其初衷是為三分天下,鼎足而立。諸葛亮的隆中對,則是逆西部合縱戰略,為的是半壁江山,將來一統,格局更大。但兩個方案的關鍵點,都在荊州。沒有荊州,蜀漢就失去面對中原的前沿,以及面對東吳的後方安全,更受制東吳,難免偏安一隅。即使還有收復關中,還定西京的戰略可能性,但已然渺茫。劉備失去荊州後,感覺到隆中對戰略的破產,轉而實踐奪回荊州,直吞東吳的南方三大板塊連橫戰略。但戰略終究只是戰略,戰術上、內政上無力,戰略再有可能性,都只是想法而已。劉備東征,諸葛亮北伐,都象徵著漢祚最後的戰略困境、搖擺與無力。

除了西部板塊合縱下的自西向東的統一,就屬北部板塊連橫下自北向南的統一居多。但統一效率相比西部合縱,明顯要低一些。一旦南方同時形成連橫之勢,容易進入地緣均勢,長期對峙之中。

魏晉是一次。曹操自中原起家,先是橫向的取西邊關中,再取東邊山東青州。最後與河北袁紹決戰,終將北方連成一片。北方各版塊連橫成功後,卻遭遇蜀漢與東吳的緊密聯盟。面對南部三大板塊的同氣連枝之勢,魏晉與南方形成了三國這樣一個長期均勢下的對峙。當然,這種長期對峙與當時的社會形態和內政制度有關,但其宏觀層面的表現,就是南京政權與巴蜀首尾太遠,南京或成都的政權都容易削弱北伐意志。三國最終統一已是傾向於國力比拼的結果。

再有一次北部連橫戰略的成形,是關中的前秦苻堅政權。他是先從關中向關東拓進,滅前燕取河北和中原,實現了北方連橫態勢。北方連橫格局完成後,苻堅效仿西晉統一,優先攻取下益州。這次北方統一有很多內政、民族、階級的因素,從政治角度來講是半集權,不牢固的。但從地緣形勢上來講,除了荊州江漢平原,苻堅已經取得統一的基本地緣條件。可是意外的是,前秦在東晉江淮防線的正面戰場竟一潰千里。其實,荊州之地,恰恰是他與秦漢隋唐統一前的差別所在。劉邦在楚漢戰爭期間,說服佔據荊州的臨江王保持中立,其實就是偏向自己。而秦、隋、唐的統一中,面對東南盤踞強力政權時,無不先取荊州的江漢平原,佔據上游優勢。前秦苻堅在攻取宛襄後,面對桓沖這樣的強勢軍閥,並未平定整個荊州,數萬嫡系精銳仍被牽制,就強行衝擊江淮防線,試圖一戰而攻滅東晉中樞。他和蔣公一樣,太喜歡名義上的統一了。而東晉桓家的十萬荊州兵,牢牢牽制著部分前秦主力,而讓苻堅在東線正面戰場上不得不更多依靠異族降卒,也是淝水無厘頭戰敗的原因之一。即使是此前西晉滅吳的這次國力壓倒性戰爭,西晉也是多路出擊,攻擊建鄴的同時,已經取得了在長江中上游的主動權。假設苻堅能有耐心先取桓家的荊州江漢平原,從長江上游和江淮平原兩路對東晉中樞施壓,結果或大為不同,也許苻堅內部的政治地雷會得引爆遲一些,讓他過一把西晉短暫統一的癮也不錯。

說起南部連橫,屬魏晉南北朝時間最長最密集。東晉南朝發動的幾次北伐,主要有襄南一路在西,和江淮一路在東。從荊州九郡的南襄盆地入武關,向西直接逼近長安和關中,面北可威逼洛陽。這一路祖狄北伐嘗試過,劉裕北伐也同時從此路出擊。荊襄是桓溫大本營,桓溫更是以此路北伐擴展自己實力。但這路,歷來不為遠居江南的南京中樞所提倡。即使有此一路,也多為配合協防以策應江淮東路北伐,在西邊進行牽制。應該說,荊州板塊,不僅是南方政權實施連橫的關節和存活屏障,也是南方政權歷來破局西部合縱和北部連橫的戰略主動權支點所在,更是威脅江南政權的上游高地所在。東晉桓氏,南梁兩蕭氏,都是依此起家。北宋的的南部連橫,也是均勢較持久的一次。最初的岳飛北伐,正是從南襄盆地一路收復中原。而從東路江淮北伐,雖然能取得短暫成果,卻終會因江南中樞對淮河以北的控制之難,而功虧一簣。東晉的幾次北伐莫不如此。劉裕無法消化後秦。兵力中心與政權中樞的重合與偏離,是一個南方連橫局面下,很少能解決的地緣政治死結。

南方連橫無法在北方分裂時北伐統一,但北方連橫完成時,卻相對容易打破南方連橫。關鍵點,還是在荊襄。荊襄這一要地,對南方政權太重要了。北宋的統一,就是在五代已經做成長期北方連橫之勢的情況下,選擇先掐取荊州,隔絕巴蜀,阻斷江南上下游。取荊州破掉南方連橫外交之勢,巴蜀和江南各方勢力,基本都沒有費多大力氣就收入囊中,甚至不戰而勝。這種先拿荊州的北方連橫統一戰略相對就很成功。但不費力氣不運動,肌肉不發達,北宋的准統一,基本在收復南方和滅亡北漢後,就停滯不前了。早前的南北朝均勢之被打破起點,就是侯景之亂後,荊襄北部,南襄盆地,江漢平原被北朝趁勢取得,南朝便開始一路勢頹。後來的南明政權,則是面對巴蜀有大西,荊襄有大順,根本無法形成南方連橫,無法與北方均勢對峙。

歷史上,有過兩次東部板塊合縱下的自東向西:一次是大平原東北方的東漢光武帝劉秀,一次是大平原東南方的明太祖朱元璋。

東漢開國,起家自河北。劉秀雖然成名於南陽集團,但稱帝一統的資本是河北集團。劉秀在河北整合各方,以統一的河北為腹地,重新奪回中原。此時東南歸附。整個東線合縱成功。之後,劉秀在北插入關中,在南收復荊襄。把隗囂、竇融、成家和更始殘餘封鎖在第二地理階梯以內。最後向北平定河套,再向西定隴原,向南復巴蜀。從北向南,由開闊區向封閉區,依次推進,實現統一。這是一次典型的自東向西統一。

河北板塊其實一直是逐鹿天下的檯面競爭者。宋以前,河北的中心在殷鄴邯鄲一帶。從黃河改道圖來看,黃河是逐漸南移的,殷商、邯鄲、鄴城時期,這裡都是臨近黃河天險的形勝地帶。宋以前,最受黃河改道影響的地區,也當屬河北地區。曹操後期的方針,也是經營鄴城,以河北為後方腹地,穩定經營。只是曹操沒能拿下江東孫權,未能實現戰略目標,轉而進入南北均勢。可見河北一直是帝業之鄉。也非常適合自東向西的統一模式。

明朝開國,一般被認為是唯一一次從南到北的統一。從都城方位來看的確,但是本質上,推進路線其實是從東到西。朱元璋的南京政權,和東吳、東晉、南朝,那些走南三板連橫策略的南方政權是大大的不一樣。從朱元璋的統一路徑就可以看出,朱元璋除了拿下對江東平原政權至為重要的上游江漢平原外,並未將華南和東南進行先期整合。而是滅張士誠,一路向山東進行兼并。取得山東半島後,再定中原,進河北。將華北平原盡收之後,與東漢光武帝相同,將殘餘實力逼入第二地理階梯,再向西橫插一杠子,先入關中,隔絕關中以南、以西、以北三方。當他在西北清剿元朝殘餘勢力,最後才攻滅盤踞巴蜀的大夏。這一獨到的統一戰略,朱元璋自己就講的很清楚:

「元建都百年,其守必固,若懸師深入,不能即破,頓于堅城之下,饋餉不繼,援兵四集,進不得戰,退無所據,非我利也。吾欲先取山東,撤其屏蔽;旋師河南,斷其羽翼;拔潼關而守之,據其戶樞。天下形勢入我掌握,然後進兵元都,則彼勢孤援絕,不戰可克。既克其都,鼓行雲中、九原以及關隴,可席捲而下矣。」

朱元璋親自製定了「撤屏蔽、剪羽翼、據戶檻」戰略。所以明朝席捲戰略與六朝時期的南京政權穩固的「巴蜀-荊襄-江淮」格局完全不同。朱元璋統一中國是從南京分北、南兩路同時向西推進:

第一階段:

北線:江南(南京)-山東-河南-河北-元大都(北京)-山西-陝西

南線:江南(南京)-浙江-福建-兩湖-兩廣

第二階段:

甘肅-四川

第三階段:

雲南/遼東

巴蜀的平定,比大都北京都要晚。比起自南向北,這其實是自東向西。朱元璋的戰略眼光獨到,這也是南京政權唯一一次統一的重要因素之一。明朝與東漢的都城方位雖不同,但皆是自東向西的統一。

後來的太平天國,雖然有北伐之志,但是從內政能力上來說,不具備足夠的逐鹿政權屬性。太平天國對江漢平原尚不能收入囊中,何況湘軍的崛起,正說明沒有江漢上游屏障,根本沒有江南(江東)割據勢力的未來。清廷的重點也是從荊襄板塊,對太平天國側面截斷和蠶食。朱元璋是先定荊襄,再北伐,無論南京政權選擇南部連橫還是東部合縱,荊襄都是必取之地。你不取人家,人家也一定會先拉你後腿。

東部合縱下的自東向西,與西部合縱下的自西向東是一個對向推進過程。自東向西的關鍵在於,西部是否分裂狀態,能否掌握上黨晉南、荊襄南陽這些側翼重鎮。畢竟自東向西是對西部分裂勢力逐個擊破。如果直面統一西部政權下的函潼天險,如果沒有王朝末期內部瓦解因素推動,北方也會形成東西魏般拉鋸態勢。

明朝是唯一一次南京政權實現了大一統。就是因為沒有奉行吳蜀、東晉、南朝的半壁思路,巴蜀、荊襄、江南三大板塊連橫戰略。從蜀吳聯盟第一次採用南部板塊的連橫戰略開始,東吳、東晉、南朝、南宋等江南政權,就都能穩定下國祚,保有半壁江山,與南方形成長期均勢。但歷史上卻從未以此戰略統一過。其最終命運,也通常是巴蜀、荊襄被最終蠶食。

江淮平原、江東平原,及黃淮海平原,加上山東丘陵區域,組成了一個三角形的中國腹地平原——華夏大平原。北京位於北角,南京(含杭州)位於南角,洛陽位於西角。而西角又有一個優質的延伸地塊,即向第二地理階梯插入一把鋼刃形的狹長關中平原,是長安所在。這三個角,就是中國歷代政權定都頻次最高的四大古都。長安與北京,是外向型首都。南京與洛陽,則顯內向型。南京地處南方,並無強敵近患,對北方外部壓力中心難免鞭長莫及,所以多為南方政權都城。而明朝這一次統一,其實是反其道而行,不以整個南方為腹地,不以長江流域劃線,而是平原南角之資,直接北進爭奪華夏大平原。明朝和東漢,一南一北,統一的關鍵點都在於,最先把這個三角形平原全部收歸囊中,再去解決其他版塊。而民國的南京國民政府中央無法實踐明朝這一次先東再西,先北後南的戰略,則是因為始終沒能有效控制河北平原,尤其是在北京緊連的東北平原已經淪陷的前提下,先轉而向西,亂掉方向。當然,從宋朝東北平原板塊加入逐鹿以後,先前華夏大平原內部的地緣平衡已經被打破,持續到今天的一種更強勢的統一路徑出現了,即更大版圖格局中,北部板塊合縱下的自北向南統一。

北部板塊合縱下的自北向南統一,北魏最先干過。來自蒙古高原上的鮮卑北魏,先是把劍插入呂梁、太行兩脈合圍的穀道,即山河表裡的山西,這道在河北和關中斜向上,互為牆壘的屏障和通道。這是先切斷東西的通聯,然後縱向從幽雲(幽為北京一帶,云為山西大同朔州一帶,即北魏首都平城)方向推進取得河北,再從陰山河套方向縱向取得關中。這是蒙古高原勢力的第一次統一嘗試。

北宋時期,幽燕屏障一直無法收復,華夏大平原北角的幽州(北京)也一直被控制在蒙古高原政權——遼的手中。當東北崛起的金滅了遼,轉而南下的時候,再次縱向深入佔據太行山一脈,經過反覆爭奪,同樣是先從幽燕下河北,沿山西再取關中,盡收北方,與北魏相似。

蒙元的統一,也以山西呂梁、太行為軸,兩側同時向南縱向推進。但元統一北方後,是從西部最先貫穿到巴蜀、雲南,最終對東南形成合圍之勢。而清朝統一,以及解放戰爭中最先奪取東北平原的共和國軍隊,則是從東部縱向南下貫穿福建、廣東,再向西南合圍。明代以後,高寒作物逐漸引進和推廣,東北平原的人口經濟、農業權重和地方實力得到逐漸增強。明以後從東北進入華夏大平原的勢力,比如清軍,偽滿日本侵略者,解放軍的進軍路線是比較相似的。

以上這些,就是對各朝統一的路徑分析。值得一提的是,明末清初還有過一次西部合縱戰略的歷史機遇,即李自成的大順政權。

關中平原的農業經濟自宋以後已經衰落,但偏守一方並非不可為。李自成已經掌握大關隴板塊的基本盤,但在內戰和戰略上並不成熟。他把顛覆明朝中樞作為政治目標,而無視宋以後,已經數次入主中原,完全不應該被忽視的東北板塊及清朝勢力。他攻滅北京明政權,其實反而是讓自己失去了面對更強悍的東北外族之緩衝和屏障。如果他當時能夠走要求明朝承認封王的政治路線,向北鞏固山西防線,向南進取巴蜀,在內政上加強治理,開放文官渠道以籠絡地方鄉紳,謀求與明清形成鼎足均勢,以西部合縱之勢長期圖謀天下並非不可。他沒有像歷朝關中政權一樣向巴蜀用兵以彌補關中經濟體量不足的劣勢,形成對荊襄的俯視,卻貿然向北進兵,滅了北京政權,讓自己暴露於清軍鐵蹄之下,讓自己與南明在政治立場上失去迴旋的餘地。他的敗筆在一味向北攻擊明廷,而未實踐傳統西部合縱戰略的向南補入巴蜀。

李自成能走呂梁太行間谷地通道,直抵大同,從居庸關攻破北京,足以說明關中政權仍留有宋朝以前對河北中心城市的戰略威脅。抗日戰爭也說明了,即使軍備、經濟上都有明顯差距,僅憑藉地理形勝,西部合縱對東部仍留有一定保全性的戰略優勢。但是經濟權重倍增的東北平原,捲入天下逐鹿之勢後,唐以後庶族地主階級成為主流,儒家天無二日的忠孝意識讓非民族性的分裂失去法統支持後,分裂的頻率和程度越來與小,西部逐鹿的創業型政權幾乎沒有機會再出現過。除了短暫的明初和民國國民政府,可以說金、元、清、日本侵略者、共和國,都是以緊鄰的蒙古高原東南部或東北平原為根基,縱向南下,且這條路線也越發偏東。而且明朝也是被鎮守幽州的藩王在東線南下奪權,隨後遷都北京。可以說,宋以後是東北方向勢力一枝獨秀的時代。這是此前長安多為內部競爭中勝出的創業之都,而北京則多為蒙古、東北勢力,及華夏平原的選遷之都,二者區別就在這裡。關中貫聯著山西谷地,仍是長期以來能夠迅速威逼北京的重要板塊,以及北京王朝維繫第二地理階梯北、南、西三個方向的經略前沿。長安為都的歲月,也不乏漁陽戍邊,白登之圍,劉秀稱帝,安史之亂,這些來自河北板塊的威脅。所以西安也一直是宋以後各王朝重點看管得對象,總是給予一定超越其經濟規格的政治待遇。

還有叛清後佔據巴蜀的吳三桂,如果能北上關中,或可揮師山西,直逼北京。如果能東下荊襄,則可覆壓南京,以圖半壁。但歷史和吳三桂的進軍路線都一次次證明,以巴蜀為根基,無論是東討荊襄,還是北上關中,難度都很大。六十歲才被迫造反的吳三桂,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可聚焦西部合縱或南部連橫,其中任何一個長久戰略。

中國之所以能夠統一,是因為外圍有高山為屏障,既難出,也難進。即使唯一海拔較低的高原,蒙古高原,那些生活其上,與漢地一直纏鬥的一波波游牧民族,其實也是被山巒環繞的地形。所以他們也經常能夠統一草原,目光也會經常放在目之所及的富饒南邊——漢地。而漢地的核心大平原,又非常集中於東部,一馬平川,沒有被分割成多塊。因此,華夏早期,外圍的經濟、文化、政治、軍事就都落後於富庶得華北平原。華夏農業核心區,自然地形成了安土重遷得農耕文明高地,並不斷向周邊擴散輻射,逐漸納入,直到盡收東亞山巒內所有的土地。我們的農耕文明也因此十分穩定,不像同緯度的羅馬帝國,並沒有核心區平原的地緣辨識度,僅僅依靠地中海為交通紐帶,一個狹長伸入地中海的半島為中心,統領著四面海岸線上,多片隔海得農業經濟高地。從地緣上看,這就無法逃離最終分崩離析且難以重新聚合的命運。事實上,羅馬帝國本就是兼容並蓄的多元文化,今天也是不同的文明區域,本質上就與早早進入文化共識的華夏稟賦不同。農耕的華夏文明信仰祖先崇拜,在穩定地耕作活動中,信奉天道酬勤的天人觀,得以綿延數千年之久。即使異族入華,從地緣經濟角度來講,也唯有順應這種農耕社會的制度,才能盡享華夏富足的農業經濟存量。我們這片核心大平原,又偏於北方,所以北方作為農業經濟高地,統一的條件優勢更強。後來新晉的東北肥沃大平原,更是處於華北平原的東北方向。北京這塊區域,作為兩個大平原的連接點,自然而然成為了農業社會歷史近數百年以來的首要選擇,儘管好像沒有一個定都北京的朝代是在這個區域進行初創。


這個問題很簡單,跟中國的地形有關。中國文明的核心區域是內地18省(這裡是清末之前,漢族的傳統居處),就內地完整的大面積平原來說,只有北方的華北平原(北京--洛陽--上海的三角區域)。而南方的主要大面積平原主要是江漢盆地、湘江盆地、贛江盆地、四川盆地、珠江三角洲,面積相對華北平原來說小很多(面積最大的四川盆地也只有華北平原的1/3)。

在過去農業社會,人口的多少決定了地方勢力的強弱,平整的大平原有大量的人口,同時也沒有山脈阻擋便於整合。所以通常來說,只要誰統一了整個華北平原,剩下其他地區也就自然歸順了。只是由於華北平原在北方,所以看起來好像總是北方統一南方。其實跟方向沒有任何關係。至於所謂民風,跟軍隊戰鬥力也沒有多少關係。都是農民,一個種小麥,一個種水稻,有多少差別?軍隊的戰鬥力跟裝備和訓練度有關;具體戰役成敗和指揮者也有關;但擴展到戰爭,那就是拼兵力和人口了。


南方溫度更高,亞熱帶地區更適宜生活。

而由於地形因素,聚居地支離破碎,聚落多為小聚居(鄱陽湖平原,洞庭湖平原,成都平原,長江三角洲平原,東南丘陵帶,珠三角河口沖積平原等等)。

相對互相孤立,自成一系,難以形成大的有效的統一組織。在古代尤其是不發達的工業革命以前,相近的聚落群老死不相往來也是有可能的。

這種情況下衍生出的一個問題是——因為離散型小聚居,所以造成了語言相對獨立,每個片區的語言互相彼此差異很大,難以進行溝通(漢語語族來舉例的話,北方只有北方官話和相對山旮旯里的晉語,南方至少可以分出吳語,閔語,粵語,客家話,贛語等——而方言內部分化也很大,最好的例子就是閔語,所謂八閩不同言不是吹出來的)。

文化習俗差異相對北方也更大,這就造成了古代社會的另一個重點——同等情況下對比北方社會組織度低下和凝聚力很差,離散性強。

唐以前因為北方地區人口絕對優勢,南方人口極少,這種差距更大,而唐之後隨著人口重心南移,經濟重心也偏向東南,雖然綜合實力和國家地位變得重要起來,但是實際上南方的社會凝聚力依舊沒有顯著改觀,南方地區在明清分化依舊嚴重,而最後的一千年里唯有明朝做到了自南向北的統一進程(KMT那個還是算了吧。水太多擠不幹)。

同時氣候的結構性變化也對社會本身造成重大影響。(氣候惡劣情況下大聚居抱團生存比小聚居容易,小聚居反而更多會出現小群體之間的互相競爭)而至於環境對人的影響,我就說一句——窮山惡水出刁民。(冷兵器而言自然適應性更強的民族本身都是戰鬥力更強。)

中原種植業興起的文明一般文明度遠高於游牧的,這不是歧視與否的問題,而是帶入下一個話題——種植業定居文明程度雖然遠高於游牧,但是實際上對比而言在自然環境綜合影響下,其社會組織脆弱性也遠高於游牧,簡單的例子就是一個高精尖的東西,稍微有點差值就直接報廢了,而粗加工的初級產品只要沒有完全毀壞基本還能用(社會構成概念基本也是一樣,越脫離自然,社會越脆弱)。

下面是一張中國2000年歷史上的地方氣溫變化圖(單點採樣+推演,參考性大於實用性),看看就好。NE東北,NW西北,TB西藏,CE中東(華中華東地區),SE東南地區。

好吧,最後再發揮傳統噴一波:扯來扯去騎兵論的那群人是不是網路小說看多了?


北人善戰,南人善跑

東晉北伐就是例子啊

  東晉建立之後,中原地區已淪喪於胡人之手。雖然皇室及大多世族只想偏安江南,然愛國之將士每每以北伐中原、規復失土為己任。故東晉自始至終,都有北伐之舉,先後有祖逖、庾亮、殷浩、桓溫、劉裕等人的多次行動。 其中最為重要的是祖逖、桓溫、劉裕三人的先後北伐。
首先北伐的是東晉名將祖逖。祖逖(266─321),字士稚,范陽遒縣(今河北淶水)人。西晉末年北方大族,曾與劉琨同為司州主簿,兩人同被共寢,聞雞起舞,志向宏遠。永嘉之亂後,祖逖率親黨數百家渡江,居於京口(江蘇鎮江)。。在東晉建國前,他就向司馬睿請求北伐,被任為豫州刺史。建興元年(313年)祖逖率部曲百家渡江,中流擊楫,發誓收復中原。當時中原郡縣系統已經崩潰,到處都是塢壁,祖逖採取靈活策略,招撫塢壁,屢破石勒,使黃河以南盡為晉土。當祖逖練兵積穀,為進取河北做準備時,晉元帝司馬睿擔心祖逖的發展對他不利,遂任戴淵為征西將軍,都督北方六州軍事,節制祖逖。祖逖眼看北伐無成,憂憤成疾,死於軍中。祖逖死後,東晉內部連續發生王敦和蘇峻之亂,朝廷忙於平亂,無暇北顧,石勒乘機佔領了河南,晉軍被迫退到淮南,祖逖北伐的成果也化為烏有。
永和元年,東晉王朝任命桓溫為荊州刺史,握長江上游兵權。次年(346年),桓溫乘成漢政權腐敗,內部不穩之際,率軍沿江直上,率軍入蜀。永和三年(347年),桓溫滅了氐人李氏的漢國,平定蜀地,聲威大振。桓溫(312-373),字元子,東晉大將,龍亢(今安徽懷遠)人。娶晉明帝女南康公主為妻,拜駙馬都尉,曾率軍三次北伐,欲收復中原。永和五年,北方再度混亂,桓溫多次請求北伐。六年,朝廷以揚州刺史殷浩為中軍將軍、都督五州諸軍事,並委以北伐重任,企圖以此對抗桓溫。可惜殷浩大敗而回,後更被免為庶人,由是內外大權遂集於桓溫一身。

永和十年(354年),桓溫首次北伐前秦,他親率步騎四萬餘人,連破氐族苻健軍,直抵霸上(今陝西長安東)。當地居民「持牛酒迎溫於路者十八、九,耆老感泣曰:『不圖今日復見官軍!』」(《晉書·桓溫傳》)桓溫因軍糧不繼,未能攻克長安,退返襄陽。永和十二年,桓溫第二次北伐,擊敗羌族貴族姚襄,收復洛陽。隆和元年(362年),桓溫向晉穆帝建議還都洛陽;又建議自西晉末年南遷的土庶人等,一律返回故鄉。但上自皇帝下至達官貴人,均安於江南一隅,不願北還,紛紛反對。桓溫的建議未被採納。前燕趁東晉大臣相互猜忌和牽制之際,佔領洛陽。第三次北伐是在太和四年(369年),桓溫率步騎五萬人大敗前燕軍,進抵枋頭(今河南浚縣)。可是前燕得到前秦的支援,截斷了晉軍的糧道,桓溫只得退兵。在退兵途中,晉軍遭到前燕騎兵的追擊,死傷三萬人。 太和六年(371年),桓溫廢帝奕為東海王(即海西公),改立簡文帝,自己則以大司馬鎮姑孰專擅朝政,不久病死。東晉末年,北府將領劉裕控制朝政。佔據山東地區的鮮卑慕容氏南燕政權,此時便乘東晉衰亂之際屢次侵擾東晉邊境。義熙五年(409年)二月,慕容超大掠淮北,劉裕興兵北伐。
四月,率水軍從建康北上,沿淮河,越大峴(今山東沂水北穆陵關),次年攻破南燕都城廣固(今山東益都西北),收復青、兗兩州,追獲慕容超,斬首建康。七年(411年),鎮壓盧循起事軍。八年(412年),消滅了劉毅,以及可能形成威脅的諸葛長民、晉朝宗室司馬休之等,清除異己勢力,鞏固了後方。九年(413年),西攻譙縱,收復巴蜀。十二年(416年)後秦主姚興病卒,子姚泓繼立,兄弟相殺,關中擾亂。劉裕乘機率大軍分兵四路北伐後秦,進攻關洛。途經黃河,擊敗北魏軍。翌年進克洛陽,至潼關,命大將王鎮惡直趨長安,姚泓投降,後秦亡。晉軍收復長安,在少數民族統治下達百年的漢族百姓紛紛響應。這時留在朝廷坐鎮的尚書左僕射劉穆之病故,劉裕怕政權旁落他人之手,便留次子劉義真鎮長安,王修、王鎮惡等率兵萬餘輔佐,自己倉促返回建康。長安留守軍內訌,夏主赫連勃勃乘機奪取關中。劉義真雖被迫撤出長安,但自潼關以東、黃河以南直至青州已為南朝版圖,江淮流域得到保障,這是祖逖、桓溫、謝安經營百年所未能達到的。劉裕在朝廷中聲望也達到極點,進而實現禪代。
縱觀東晉王朝,雖曾屢屢興師北伐,然北伐之軍每每功敗垂成,始終未能恢復中原、完成一統。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是朝廷多方牽制。東晉王室害怕北伐將帥功高難制,故對他們多方限制、監督,不肯充分信任與支援。祖逖之北伐曾受晉元帝之掣肘。桓溫反對「永結根於南垂,廢神州於龍漠」的苟安態度,請求還都洛陽、「一切北徙」,但上表至十數次均不得批准。其次,東晉的世族又多苟且偷安。當時皇室和南來之北方世族均把江南當作人間樂土,醉生夢死,貪圖苟安,胸無大志。如有的大臣認為「田宅不可復售,舟車無從而得」,還都洛陽系「舍安樂之國,適習亂之鄉」。江南本地的望族受朝廷重用,也不希望皇室北還。南北世族對寒族出身的將領更是多方排斥、處處牽制。
北伐失利的另一原因是內亂頻連不斷。東晉偏安江南,大權多握重臣悍將之手,致內亂頻生,如王敦之亂、蘇峻之亂以及桓玄篡立等等,影響了北伐的根本大計。此外,北伐的將帥又每多心懷叵測。北伐將領之中,固不乏忠義之士,如祖逖等,但也有的像劉裕等人,具有政治野心,每區區權衡個人之利害得失,未能把北伐堅持到底。除了上述西晉方面的因素,北伐失敗的重要原因在於當時北方胡人武功頗盛。五胡之政權雖呈割據紛爭之態,但整個北方均為其所佔,勢力十分龐大。加以胡人多勇敢驃悍,一時很難制服之。

然後什麼劉宋蕭梁二宋北伐無一不敗

宋文帝劉義隆元嘉北伐

劉宋先後於元嘉七年(430年)和元嘉二十七年(450年)兩度大舉北伐,每次北伐都是宋軍趁春夏雨季北進,並迅速攻佔沿黃河一線的重鎮,然後沿河列戍置守,元嘉七年戰領河南後還設立了河南四鎮:洛陽、虎牢、滑台、;但是等到秋高馬肥的時節,北魏鐵騎南下,沿河的防禦便很快崩潰,所以兩次北伐都以失敗告終。因宋文帝的年號為元嘉,故這場大規模北伐被稱為元嘉北伐,又因為此戰中,拓跋燾兵臨長江北岸的瓜步山,所以也叫瓜步之戰。後世大詞人辛棄疾曾作《永遇樂.京口北固亭懷古》一詞,內有「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贏得倉皇北顧」之句,說得正是這段千古教訓。


南朝梁武帝時期陳慶之北伐
南朝梁武帝蕭衍欲以魏圖魏,於梁武帝大通元年(529年)派將軍陳慶之率7000白袍騎兵擁北魏北海王元顥北上。陳慶之率軍連克滎城(今商丘東)、梁國(商丘)。大梁(開封)、滎陽、虎牢,遂入洛陽。魏主元子攸北逃,元顥在洛陽登位。時北魏主政者為爾朱榮,爾朱榮坐鎮晉陽,遙制洛陽朝廷。爾朱榮聞洛陽有變,當即火速南下,邊行邊部署各部迅速南下集結,然後擁魏主進兵洛陽。陳慶之扼守河陽河橋,以拒爾朱滎之軍。爾朱榮縛材為筏,渡過了黃河。元顥及陳慶之軍潰敗,元顥被殺,陳慶之逃回南朝。魏主重回洛陽。陳慶之入洛之戰為劉宋以後南方對北方較深入的一次用兵,與劉宋時期的北伐一樣,其進兵也速,其潰敗也速。


南宋高宗時期岳飛北伐
岳飛於宋紹興四年(1134年)擊敗叛將李成,收復襄陽;又乘勝北進,從偽齊手中收復鄧州、唐州及信陽軍。紹興十年(1140年),岳飛自襄陽大舉北進,相繼收復穎昌(今河南許昌),淮寧(今河南淮陽)、鄭州,又配合敵後抗金的李興收復洛陽等地。七月,岳飛在郾城大敗金元帥宗弼之軍,又在穎昌大破金兵的反撲,乘勝進至朱仙鎮(距汴京四十五里),與金軍對壘,準備渡河收復失地;由於岳飛的勝利進軍,河東、河北人民紛紛響應,襲擊金軍,斷其歸路。金人大恐,準備退回北方。就在這時,秦檜與襟高宗謀棄淮河以北之地與金人求和,急詔岳飛班師,岳飛被迫退兵,所復諸州再次喪失。宋高宗殺岳飛,自毀長城,也毀掉了岳飛北伐的成就,南宋以屈辱的代價換得了暫時的和平,這就是「紹興和議」。


南宋孝宗時期張浚北伐
孝宗在經過和主和派的激烈鬥爭後,決定派張浚北伐。張浚坐鎮揚州,派手下將領李顯忠和鄒宏淵北伐。宋軍初戰告捷,收復了靈壁和宿州。但金國很快在河南調集了兵力,反攻。因為李鄒不和,宿州失守,接著宋軍又在符離潰敗,北伐失敗。主和派看到戰爭失敗,又重開求和論調,於是主和派開始佔上風。主戰派不甘妥協,堅決作戰。孝宗試探了金國的議和條件,覺得太苛刻,不能接受。但此時,宋在北伐失敗後,已無力再打下去了。金又乘機繼續進攻宋,宋岌岌可危。最後,孝宗答應了金國稍做退讓的議和條件,就是將完顏亮入侵後,宋收復的唐,鄧,海,泗四州還給金國。改宋對金稱臣為叔侄之國,將歲貢改為歲幣,數量比以前減少20萬。將秦,商二州的土地割讓給金。這就是歷史上的「隆興和議」。

南宋寧宗時期韓侂胄北伐
開禧二年,韓侂胄貿然進行北伐,結果很快就遭到了失敗。北伐的失敗讓韓侂胄成為眾矢之的。他的政敵史彌遠藉此與主和派和韓的反對派集結成聯盟。而金人又以殺韓侂胄作為和談條件之一。開禧三年十一月三日,史彌遠等在楊皇后支持下,偽造密旨,將韓侂胄殺死,並將他的人頭函首送到金國。


1、地理條件:北方(蒙古、河套)產馬,娘希皮的這在冷兵器時代就是機械運動部隊啊!你強我跑,你一弱我就找機會弄死你。
南方(長江以南)多山,整個區域被分割成若干體量較小的區域,面對強敵時難以集中力量應對。所以自古守江必守淮,一旦敵方飲馬長江,就很容易被各個擊破。
2、人口經濟:華北平原是中國最大的核心板塊,你把那佔了就是要人有人要糧有糧,只要自己不出亂子穩步推進,天下可期。此所謂得中原者得天下。


其實小時候就思考過這個問題,這也是困擾很多人的問題。
中國有句古話叫得中原者得天下,其實這句話的意思並非中原地理位置多麼重要,而是說糧食的重要性,有多少糧食就能養多麼軍隊,只有充足的軍隊才能統一中國。
秦、西漢依靠關中、蜀地糧倉成功,東漢則是以中原為基礎。中國的首都也是在陝西、河南搖擺不定。
但隨著大運河的修成,中國的經濟中心向東向南轉移,西安就此沒落。首都先轉自運河中心點開封,再轉移至運河終點北京。
也是因為糧食的原因,明朝也成功地自南向北統一中國。
以上是陸權時代的特徵,但自明朝以降,世界向海權轉變,沿海地區又成為經濟中心。
我們再從國際上看,第一個海權國家葡萄牙,就是以里斯本、波爾圖為起點,但陸權的不利局面,又導致葡萄牙被西班牙壓制,甚至吞併。
西班牙雖然是史上第一帝國,但始終不敢棄陸權於不顧,首都馬德里也位於內陸。同理,法國、德國也更加重視陸權。
只有英國、美國才把海洋作為重心,美國的大城市也都地處沿海地區。日本雖然是小國,但海岸線卻十分漫長。
回頭再看一下東北地區,為什麼會衰落呢?重要原因也是沒有注重沿海地區,連瀋陽也位於內陸。另一個失敗的沿海典型是廣西,南寧就深處內陸,嚴重阻礙了廣西發展。當然也有客觀原因,畢竟八十年代,中國改開之時,中越戰爭正在爆發。也可以戰爭拖累了廣西的發展。


等等,朱重八表示不服。。。


由北往南打,越打越暖和,由南往北打,越打越哆嗦。


因為氣候的變化對人口遷徙有巨大的影響


河南為何簡稱「豫」?因為在過去,黃河流域一帶曾經有大象活動分布(也有考古證據),也就是說,在古代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現在的華北平原、黃淮一帶是十分溫暖,適合人類居住發展的,而長江流域及其以南地區則明顯過太炎熱,茂密的叢林和大量的野獸讓人類難以在這裡定居,所以在過去,北方才有可能繁衍大量的人口。

從圖上可以看出,從工元前1000年左右到1700年,總趨勢是在變冷


但是氣候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氣溫慢慢降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終於忍受不了寒潮侵襲給他們帶來的損失了,不得不聯合起來向文明發達的中原王朝進攻,在佔領了肥沃的黃河流域之後,中原的居民也只好向南遷徙,好在隨著氣候的變冷,長江以南已經逐漸適合耕種居住了。

至於零幾年流行過一陣的狼圖騰,什麼吃肉的長得更高更壯,游牧是哥,農耕是弟那一套純粹就是歪理,那作者以為打仗跟械鬥一樣,還不如說騎兵相對步兵有明顯優勢。雖然草原游牧民族多次南下劫掠,但地盤還是中國的,文明和是華夏的,匈奴、突厥、東胡等玩家早已GG,蒙古、女真雖統治過中國,也最終被漢人驅除韃虜,畢竟東亞主角光環在身,活著總有輸出。


氣候,人口,糧食,經濟,文化,騎兵,地形,其中氣候是最容易克服的,人口,糧食,經濟,文化四項在隋唐之前北方佔盡優勢,碾壓南方也合情合理,隋唐之後就沒有差距了,但南方還是打不過北方,因此我認為最關鍵的原因是後兩點,一是騎兵的天然優勢,二是地形的局限。
首先,騎兵打步兵是什麼概念,我就不多說了,有人說南方水網密布,不適合騎兵突進,南方還有水軍的優勢呢,我想說,南方不適合騎兵作戰,但並不能完全限制,就算限制了五成,騎兵五成的功力還是可以吊打步兵,但水軍到了北方可以說毫無用武之地。所以南方註定只能採取守勢,無力進攻北方,喪失了主動權。縱然南方可以有赤壁之戰和淝水之戰的逆襲大勝,但並不能以此為基礎趁勢統一北方,只能延緩滅亡的時間而已,而南方如遭遇如此大損失,恐怕離滅亡也不遠了。
第二個地形的問題,山脈的阻隔是最大的地利,意義遠大於河流,大家初中地理課應該就能學到,北方的山脈是山地,南方的"山脈"是以丘陵為主,什麼是丘陵?百度一下就知道了,丘陵指起伏不超過500米的山丘,如此一看就很明顯了,起伏不過500米,防守能力跟北方高大的山脈怎麼比?縱使南方也有眾多險要的關隘,但與北方的關隘不可同日而語,北方依據高大山脈的關隘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南方起伏不過500米的丘陵,稍微用力就攻破了。所以我們經常看到南方首都如南京,一旦攻破,後面就沒什麼戰事了,因為根本守不住啊。而北方首都被攻破能跑的地方太多了,據險而守總有機會反攻。所以在地形問題上北方又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有這兩項主動權在手,南方天然只能採取守勢,被統一隻是時間問題。順便說一句,冷兵器時代唯一實現南方統一北方的朱元璋,實在是運氣好的驚人。當時劉福通率領紅巾軍基本統一北方之後,元朝冒出察罕帖木兒這一天才,從布衣做到副宰相,基本平定北方,然後突然死於非命,元朝陷入內亂,彼此攻伐,元順帝的命令沒人聽,只能研究木工。等朱元璋統一南方後驚奇的發現,北方几乎一片真空,誓師僅用了十個月就統一北方(曹操表示想死),試想以古代的條件,啥事不幹在北方走一圈,需要幾個月?這裡沒有黑老朱的意思,以他的雄才大略,沒有這種機遇也可能完成統一,但不管怎麼說,這種運氣是幾千年一遇。


其實簡單來講,在古時長江以南廣袤的地區基本都是森林,也就沿江的一些地方有城市聚居,要麼就是沿海地帶。

當然山林之中也有不少的聚居區域。

而北方則是地勢平坦,有利種植業的發展,因此人口也更多,也更集中。

反觀南方地區,人口是分散的,而且因為山林密部,因此彼此的聯繫相對較少,所謂的『十里不同音』是對南方十分正確的描述。

因此南、北雙方在同樣的時間內動員組織兵力的時間是不由的,起碼南方所需要的時間是北方的一倍以上,而且待集結之時北方估計已經行軍過半了。

除此之外,在人種上北方更多的雜合有北方游牧民族混血,故而在體形上北方人相對南方人要更壯實些,也高些,在冷兵器戰爭中確實有一定的優勢。

當然也不可能忽視南方人彪悍的性格,畢竟生活在南方相比北方來說可不太平,本地土著可是十分龐大的存在,而且歷來有與南方漢族開打的事件,不比北方是有可估算的外族整體行動,南方更多是襲擾,就像毛爺爺說的『論持久戰』,這一戰就是戰到了建國之後啊。

所以南方在是各地都要留下一定的鎮守力量,如果將所有壯丁抽走很可能發生的就是被當地土著整個吞了。而北方則不同了,即便抽走所有壯丁,但只要在北境一線留下一定相征的兵力把守便可以了,而且面對敵往往是一個整體,所以還可以有談判的條件。

如此北方在人力、組織力、動員力方面都強於南方。而南方在動員上是有限的,因為各地都要留下人手自保,在組織上,因為彼此相隔實際上向心力不足,而且彼此還有可能發生內鬥,這方面的因素要比北方大上好多,至於人力上,其實彼此應該可以說是相等的。

當然如果在發生滅國級別的戰爭情況下,南方存活的可能性還是要比北方高的。

一是地險,二是則是人口的分散就好比雞蛋分開放一樣,三則是北方移民對南方社會各個方面的補充,這從歷史上歷次移民潮便可以看出。

至於為何統一戰爭不是從南方發起,綜上所述也就不用解釋了,南、北各有特點也各有優勢,同時也各有各的利益,只不過南方勢力更注重自保,這是生活環境所產生的。


高緯度打低緯度勝率都高,那些分析了半天中國特有因素的答案都不用看了。冷的地方抱團厲害,冷兵器時代,打架打仗自然厲害。熱的地方物產豐富,餓不死,抱團需求不高,自然被打得不要不要。


能力有限,答不了太詳細。先說歷史上藩鎮割據最容易出現的地方吧。四川,陝西,山西,山東,長三角平原以及荊襄平原。這樣地方几乎構成古代中國的邊界線,略有金角銀邊草肚皮的意思,因為這些地方向外有大山大河阻擋,於內又有一片適宜大規模耕種的平原(高原)。至於河南,因為處於在古代核心區域既是沃野千里之地,又是交通樞紐,人口眾多,物產豐腴,宛如圍棋中天元的位置,四戰之地,而且有更大的戰略意義,它把其它對手切割開,避免了一次面對敵人的聯軍的大決戰,而且象徵意義更明顯——得中原者得天下。所有人都惦記著這塊肥肉。
分開敘述吧,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有些路也許人可以穿過去,但是運輸的車馬確實絕對沒辦法。所以就會形成五丈原對峙的情形。
陝西,三秦之地,南依秦嶺,東北方向均有黃河,西北更接古羌人,古代良馬產地之一,東據函谷關,便可蔑視天下諸侯。
山西,自古以來的疆域就沒怎麼變過。東有太行山保駕護航,西部和南部有黃河阻隔。北接草原,胡服騎射就從這裡開始
山東半島,在南方沒有大規模開發的年代,是古代中國重要的海鹽產地。別的不敢說,富庶天下還是敢說的。而且更有天險泰山,進半島只有兩個途徑,自西北而入,或者取道西南。
長三角和荊襄一塊說了吧,南國水鄉,間以各種丘陵,造成各村各落的人員物資流通不便,卻又不是那種天險,完全無法沒法翻過,而物產又頗為豐富,完全滿足小國寡民,老死不相往來的意境。所以容易聚族而居,久而久之,十里不同風,百里不同俗,南方數量繁多的口音便是佐證。聚族而居的地方豪族各地都有,但是南方躲避災荒進入山林後,豐富的物資和溫暖的環境更容易大規模生存下來,諸如三國時期的塢壁,往往遠離交通要衝,在一片近乎與世隔絕的山林里,建立堡壘,收容難民,政府只能保持名義上的佔有。這種地方,對於一個國家分裂狀態的地區政府來說是一片沼澤,派大軍圍剿使之納入王土,往往影響力隨著軍隊撤出而消散,部隊規模小了,還有可能打不過地主土豪們,所以,在古代中國,南方政權的實際控制區域,比地圖上標註的小很多,實力也弱不少。而且南方水軍強,船,這種東西,古代大都是運輸物品,在與北方的戰鬥中,作戰區域狹小,沒法獨立作戰,能力有限。真正奠定勝局的還是經濟實惠的陸軍。
先說為何從南向北難,向北一般兩條路,從襄陽出發,取道漢中或者南陽。從徐州出發,取道山東或者河南東部。但是總有共同點。其一為了不耽擱農時,古時征戰往往選擇糧草充足的秋後(除了己方,還方便取糧於敵),但是往往又面臨的北方的嚴寒天氣,過了秦嶺淮河一線,北方大地的冬季較之南方更顯乾冷。其二,便是老生常談的,形體差異,馬匹,和民風。吐槽一下民風,越是開發的早的地區,人口密度越大。在依靠血緣關係發展起來的村落往往因為糾紛掀起"族長""全面戰爭"(古今中外皆如此)。其三,南方北伐,往往後方並不安穩。之前說過,相對於北方,南方往往有數量眾多的,不屬於南方朝廷統領的民間力量,"舉國出征",很容易後方空虛,致使地方豪族藉機做大。其四,南方防禦戰線過長,而且缺乏戰略縱深:從蜀地順流而下直逼江陵,進軍重鎮襄陽,或者直搗金陵。除了這些地方,這三個地方,既是古代南方的軍事重鎮,又是經濟文化中心,如果戰火燒到這些地方,不死也要拔層皮,丟了直接沒有以後了。


指揮的問題。北方大多都有一個能讓士兵聽懂方言的指揮官。到了南方。。。湖南人指揮不動江蘇人,廣西人指揮不動雲南人。四川人指揮不動廣東人,都是這個道理。至於浙江的方言。。。我選擇死亡。


簡單點說就是:

在農業時代,中國的物資(糧食)中心、人口中心都在北方,一旦統一北方之後,基本就能夠成對南方的軍事碾壓勢態

僅有的少數南方反攻北方,基本都是在控制了穩定的南方物資(中心)和人口地之後才進行的,此時還需要北方整體處於分裂狀態,導致力量不能統一

戰爭作為實力表達的終極手段,考慮的就是資源的存量挖掘和使用情況,幾乎所有的統一者都說過「廣存糧」一類的話。


其實這個命題是不太正確的。中國第一個王朝- 秦帝國,是從西打到東。漢,則是先入關中,而後與楚爭霸也是從西打到東,最後在垓下一舉破楚。
東漢光武帝起自南陽,後來奪取河北為根據,也是取得了關中,而後平定的天下。到了三國,曹操也不在北面先獲得根據的。他起家的是靠青州兵,也就是山東人。官渡滅了河北袁紹,才算統一北方。到了西晉,司馬家的人口、土地都比蜀、吳兩國的總和還多,統一中國也就是個時間問題。南北朝最後算是北面勝利。可是到了唐朝,李家還是先入關中,再次第削平天下的。五代十國,中國都以中原的政權為正朔。北宋也不是從北打到南的,因為北面還有個後漢呢。之後,北方的少數民族狂風勁吹,倒是應了北面壓倒南面。冷兵器時代,剽悍的騎兵是南方步兵難以抗拒的。綜上所述,所謂北面壓倒南面,其實就是野蠻的北方游牧民族狂攻南方的農耕社會。這只是元、清兩代而已。不能以偏概全。之前的中國一直是得關中、得中原者得天下。


後勤兵種決定的,南方政權缺馬,軍力只能靠重步兵為主,機動性差,在江北處於劣勢,這個劣勢常常是致命的,分分鐘被馬隊找到團滅的機會。而步兵要在野戰殲滅騎兵部隊基本不大可能,古代後勤效率低下,敵境作戰的步兵團只能不斷分兵保護後勤,以明太祖北伐為例,帝國雙壁花了兩年多才復漢境,這差不多意味著過冬物資要準備兩次,以前天氣預報基本靠節氣和經驗,失敗率很高,突然降溫就意味大幅減員。燕藩之亂時,中央軍打北京失敗固然有李景隆草包的因素,也最主要是因為天氣原因讓中央軍戰力大減。那時的中央軍戰力也是世界頂尖的,畢竟捕魚海滅北元沒多久。還有一點就是食物,北邊在分裂時期肯定缺糧的,就地取糧基本不現實,缺衣少食的冬天也是兵團崩潰的時候。所以由南往北太困難了


北方人比南方多啊,南方人口反超北方是在南宋的時候

南宋沒扛過北方也是因為元朝步步蠶食的結果,先經西藏下雲貴川然後再直逼湖廣浙閩的

明朝北伐就成功了啊,再後面的清軍入關南明太能作了,太平天國也是自己作死的如果一鼓作氣北伐結果也是未可知的,民國北伐也算是成功的

南宋之前,北伐基本沒有成功的,南宋之後形勢就完全不一樣了

古代人口對於戰爭而言作用是非常大的

至於49年南下的TG,也是人口的作用更大


已經有很多的朋友從各個角度闡述了原因,但是好像都遺漏氣候的影響,我補充一下。

我國長城一線,與200毫米等降水量線高度重合,這一特徵劃定了長城南北農業生產方式的不同。

長城以北的內蒙,外蒙,甘肅等地,降水量普遍在200毫米以下,農業生產多以畜牧為主,主要自然威脅是冬季的嚴寒與夏季的乾旱,這兩個現象是否出現,取決於亞歐大陸深處的強冷空氣和夏季季風的強度。而亞歐大陸高壓極不穩定,周期性的嚴寒和乾旱致使畜牧業產出十分不穩定。而長城以南,雖是因季風區水熱時常不平衡,但以種植為主的農耕環境,社會整體產出依然遠遠超過長城以北以畜牧為主的生產方式。


嚴寒或乾旱一出現,畜牧產出嚴重萎縮,為維持生計,長城以北的牧民挺而走險,南下掠奪冀一晉一陝一帶農民伯伯儲存的糧食。所以在史書上記錄的大大小小的紛爭,大多由北而南的衝突就體現出來了。

總體來說,這是兩個不同生產方式的社會之間的矛盾,長城以北地區人們是活不下去了,才往南邊打,打的次數多了,贏的次數也就多了。


因為古代和近代中國沒有海軍和登陸戰模式,只有水師的作戰模式。其實在中國大陸上北伐成功的只有1840年的英軍和1860年的英法聯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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