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平凡的世界》和《穆斯林的葬禮》中的愛情故事?


路遙始終關注著國家和人們生活的變化或者說改變,作家的使命感促使他如實的反應這些變化。《平凡的世界》以1975年至1985年中國廣闊的社會背景,描寫了一幅當代農村生活的全景圖。確切地說是描寫了生活在黃土高原上的以孫、田、金三家為代表的人民的生活在這十年之間所發生的變化。

路遙一生最佩服的作家是《創業史》的作者柳青,二人在寫作題材上乃至藝術追求上都有很大的相似之處。跟柳青一樣,他的創作心理始終纏繞著沉重的鄉土情結,他始終深情地關注著土地上的農民的生存狀態,正如他自己所說:「我對中國農村的狀況和農民命運的關注尤為深切。」

既然已經了解了上面這些,既已經了解了《平凡的世界》的大致內容,作為一個驕傲的讀者的我來說,自然不會對其感興趣的。因此當我捧起《平凡的世界》的第一部的時候,我就在想,讀《平凡的世界》到底讀什麼?

《平凡的世界》不平凡,正如《小城無故事》,此處題目所取反意。眾所周知,人一生無非與衣、食、住、行打交道,《平凡的世界》中活著的這些人無非如此。想到這裡,我當初對能否閱讀下去產生了疑慮。好在這次閱讀一開始,我就改變了閱讀方式:完全以一個讀者的身份來閱讀,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帶著批評和學習的眼光,也就是說,這次閱讀僅僅是當作消遣,而不是帶著去發現其中是否有什麼高明的寫作技巧,從而借鑒。

但當我讀到第二部,讀到孫少平隻身來到黃原攬工,經過一番折騰並嘗到生活的辛酸,半年之後,在秋天一個細雨菲菲的下午,在黃原城市的電影院門口遇到田曉霞的時候,那一刻,我終於知道讀《平凡的世界》應當閱讀什麼了。

對,《平凡的世界》從寫成之日到今天二十年過去了,最為值得閱讀的只有愛情,《平凡的世界》中能夠不朽的也只能是愛情。至於那些發生在土地上的變化都已經屬於過去,現在和將來仍會不斷地變化著,唯有愛情永恆。

如果仔細閱讀過路遙的小長篇小說《人生》和中篇小說《在困難的日子裡》、《黃葉在秋風中飄落》及短篇小說《杏樹下》,就一定會發現,在某種不是很高的程度上,路遙算是一個寫愛情的高手。我們甚至可以從他的這些作品當中推測出來,其實在不同小說中的女主人公形象都來自一個生活原型。

特別是《在困難的日子裡》的吳亞玲和《人生》中的劉巧珍乃至《平凡的世界》中的田小霞。三個人物三個不同的名字,但有幾點都是相同的。首先,這三個人物都是領導家的孩子(其中劉巧珍的父親是大隊書記,吳亞玲的父親是縣武裝部部長,至於田小霞的父親,官是越做越大,開始出場我們知道他是縣革委會副主任,縣上的二把手,後來升為地委二把手——行署專員,緊接著升為地委書記,在小說結束的時候他已經是省委副書記兼省所在市市長),家庭地位遠遠高於男主人公。

其次,這三個人都非常高尚,思想也非常之前衛,同時總是年齡比男主人公小但卻比男主人公成熟(《在困難的日子裡》男主人公我叫「馬健強」,《人生》男主人公高加林,《平凡的世界》中叫孫少平)。

再次,這位同一個原型演變出來的女子,最終總是沒有和男主人公走到一起。《在困難的日子裡》沒有寫結局,《人生》中劉巧珍一氣之下嫁了人,《平凡的世界》中的田小霞被洪水沖走了。其實這不難理解,雖然到目前為止,我沒有讀過關於路遙的任何隻言片語,但我們很容易推測,田曉霞的結局應當就是路遙心目中的「她」即路遙用心良苦將其放到每一部作品當中的小仙女。

言歸正傳,下面我將細緻討論《平凡的世界》中的愛情。

二、愛情關係

孫少安——田潤葉 ◆孫少安——賀秀蓮

孫少平——赫紅梅 孫少平——侯玉英

孫少平——田曉霞 孫少平——黃原陽溝大隊曹書記的大女兒

孫少平——金 秀 ◇孫少平——惠 英

◆孫蘭花——王滿銀 ◇孫蘭香——吳仲平 ◆孫衛紅——金 強

田潤葉——孫少安 ◆田潤葉——李向前 ◆田潤生——赫紅梅

金 波——青海藏族女子 ◇金 秀——顧養民 金 秀——孫少平

赫紅梅——孫少平 赫紅梅——顧養民 赫紅梅——前丈夫 ◆赫紅梅——田潤生

◆武惠良——杜麗麗

以上標註實心符號的兩人表示生活在了一起,空心符號的作品中暗示將生活在一起。沒有標註符號的表示只有愛情關係,沒有生活到一起。以下我將著重以孫少安、孫少平兩兄弟為中心,討論發生在他們二人身上的一些愛情關係,同時順帶交待出書中其他人之間的愛情糾葛。


《穆斯林的葬禮》這本書塑造人物是很成功的,作者所描述的人物個個都給了我們深刻的印象,天真無瑕奮發向上有理想有追求與病魔抗爭的新月,愛家庭愛妹妹有責任心有所愛求不得被人誤解忍著屈辱的天星,虔誠信奉主的愛著自己的丈夫妹妹孩子但趕走的對待傷害自己的妹妹刺激新月讓音樂再一次住院的韓太太,視玉如生命危難時刻拋妻棄子不懂愛到發現自己可以愛卻背叛愛的韓子奇,接受了高等教育卻忘了家庭倫理道德可憐的玉兒,文質彬彬風度翩翩對事業有不懈追求對愛情有自己的見解如同畫里走出來的楚雁潮,還有天星的妻子,雖然沒有經歷過戀愛但還是願意做個好妻子好母親,當然還有忠實的老侯,苦命的姑媽,為了利益害人的蒲老闆。
故事情節跌宕起伏,扣人心懸,茶不思飯不想只想繼續讀下去,當我讀到新月沒有堅持看到楚雁潮最後一眼,楚雁潮感到醫院只聽到了噩耗的時候我的心都碎了,自己最愛的人也是知己啊,離開自己了,陰陽相隔了,那是怎樣一種絕望!我彷彿聽到楚雁潮的撕心裂肺不亞於新月的親人們,那種呼喚是怎麼樣的不舍與牽掛,新月一定要在另一個地方過的開心幸福不要再受人間的苦難了。
這是怎麼樣一個家庭啊,從貧窮到富甲一方再到真正破產,本來幸福美滿和和睦睦的家庭最後只能用慘來形容。
這部小說讓我痴迷的是新月與楚雁潮的愛情,韓子奇與玉兒的心靈契合。遺憾的是天星與容的愛情悲劇;新月與楚雁潮的分離;韓子奇口口聲聲說著愛,卻還是背叛玉兒,背叛聖潔的愛情;天星的妻子生活在那樣的時代背景下,思想被禁錮的太久好不容易解放了一點,卻又不得不認為嫁給天星是最好的選擇,她並沒有自己的愛情。
愛情,有時就是在不經意間悄然發生,婚姻不能成為枷鎖,人是自由的,愛情也是自由的。韓太太為什麼不能原諒妹妹?你們為什麼不能理解冰玉?新月病情的惡化,和韓太太是有一定關係的。當時看書的時候,一直以為新月會好,會好,會好的,當讀到新月離開的那天晚上,我都在告訴自己,她是睡著了,她還會醒的…會的!會的!會的!眼前浮現了沒能見到最後一面而朝著醫院狂奔的楚雁朝,眼睛有些濕潤。新月下葬,楚給她試墓,久久不願離開,我難過的心都跟著碎了。新月,多麼的美好,多麼的惋惜!還記得當時這部小說看完好久都沒有看書,滿腦子都是書中的情節,其他什麼書都看不進去。後來暑假,朋友推薦,看了平凡的世界,小說挺長的,有120多萬字,看了有一個多月才看完,也是很不錯的一本書。情節沒有穆斯林那麼跌宕起伏,就像書名一樣,平凡,平凡,也是一種美。平凡的人,生活在平凡的世界,過著平凡的日子,內心卻燃燒著些許不平凡的想法。書讓少平的內心世界變的不平凡。我有時候會想,人活著為了什麼?人生由什麼支撐?愛情?只能算一部分吧,金錢財富?不算吧,那個年代好像能吃飽都已經算奢望了。還有呢?少平,少安,蘭花,蘭香,金波,郝紅梅,金秀,曉霞,潤生,潤葉。他們的人生,經歷,平凡世界中的點點滴滴,當你腦海浮現這些名字的時候,也許他們就是答案。


《平凡的世界》與《穆斯林的葬禮》中的人是處於自由戀愛的年代。自由戀愛並不代表戀愛一定自由。確切的說少安與潤葉,他們之間的愛戀受身份地位門檻的差別使少安退出,處於地位低的人自卑,跨越不了自身心中的門檻。而面對潤葉的熱情選擇後退,他沒有象潤葉那樣的堅持執著,內心不受外在條件制約,他內心被外在條件所制約。

這種內心構成與他犧牲奉獻精神有關,也與個人知識構成認識不到位有關,突破不了自身認識的視角,局限於一己之見。而同樣出身的少平便高出少安一籌,他內心的豐富個人的經歷知構成的人格使他面對田曉霞比少安與潤葉差距更大的愛情面前,沒有後退而是有勇氣選擇迎接 ,突破了內心外在條件的制約。而少平的妹妹的愛情更是打破少安少平的認識,自身的優秀為其贏得了愛情的平等,打破了出身家庭的門檻。自由的戀愛在孫家兄妹身上體現出來,並逐漸打破不自由的外因制約。

而楚雁潮與韓新月自由戀愛受到的不自由的約束的是民族宗教信仰不同。如果說受信仰不同也還受制於人。因為大玉兒與韓新月父親結婚其父是漢族後加入穆斯禮。其母自己婚姻在信仰上寬恕而對子女婚姻信仰上不寬恕,這裡有其母心中有疥蒂,雖然書中未直寫,但是大玉兒自身經歷丈夫與妹妹小玉兒的背叛,便是對丈夫有仇恨。這種仇恨表現在對處於自由戀愛年代子女婚姻的橫加干涉,與其說是以信仰為由,不如說大玉兒以信仰為借口,對丈夫背叛的介懷,不能容忍對宗教的背叛,這是大玉兒認識到背叛宗教給予她的教訓,不能褻瀆宗教。這是一種淺見,沒有意識到她的不幸不是宗教是特定環境條件造成的後果。她反對新月是宗教信仰不同,而她反對兒子的婚姻未嘗不如此。不是全對新月有意見,如對新月不好不讓其子娶新月同學。可見這裡隱藏的是宗教信仰。信仰是一堵牆,抵抗穿越的人。對於患心臟病的新月她的愛情猶如生命,脆弱的生命不似強壯的生命抗打擊,悲劇誕生!

而孫少平與田曉霞即使田曉霞不在洪水中死亡,也不會受到出身等外在條件制約。他們二人從心靈上平等,突破這些。也他們的外在約制田福軍雖身為高官,也是同孫少平一樣從高原來,從鄉下來,他自身的婚姻便打破了外在制約,以田福軍的為人,不會阻擋。假如沒有洪水,孫少平與田曉霞會走在一起。至於為什麼安排曉霞死於洪水,是作者的局限還是情節需要,作者認為少平自身條件不足以收穫這段愛情之果。只為他妹妹那樣的名牌大學優越的自身才能與匹配對方的優秀與愛情,求自身條件的平等。打破外在條件還不行,還要達到人與人自身相差無幾的條件,才是打破自由戀愛的戀愛不自由。

楚雁潮與韓新月自身條件的平等,受外在信仰的制約。孫少平與田曉霞在作者的意圖裡,外在不受限,自身心靈不受限,但二人間的差距是造成未來兩人自由戀愛而戀愛不自由的條件。只有自身足夠優秀才可匹配優秀的愛人,否則其中隱藏的危機,愛情光環退盡,平淡中便看見真實的彼此。高中生的孫少平與大學生的田曉霞有知識構成的差距。所以田曉霞死亡,孫少平回歸平凡。少安成親遠離潤葉,是對這一自身存在差距的見識。


愛情何時能不受限制?

這是兩本我都非常唏噓的書。從《平凡的世界》中看到的是愛情最終是要回歸平凡,回歸到時代當中去,回歸到日常的柴米油鹽。從《穆斯林的葬禮》中看到的是愛情終究是會受到社會道德與習俗的鉗制,而不道德的戀愛終究會受到唾棄,不合習俗的戀愛終究會是一場劇。

《平凡的世界》中主要有包含著孫家兄妹的愛情故事,而這四兄妹也是個人下個人的雪,個人有個人的隱晦與皎潔。

孫家大姐,放棄自己的學業,早早嫁人照顧家庭。這是那個年代眾多農村女孩命運的縮影。然而上天並不憐憫她,丈夫不僅是個二流子,還是個到處流竄偷人的二流子。不種地,不養孩子,縱然這樣,孫家大姐的願望依然是能夠和二流子丈夫好好過日子。經過孫家大姐自殺事件,二流子丈夫闖蕩失敗事件,最終他們的日子回歸了茶米油鹽醬醋茶的平淡生活。

孫少安,這是個時代的能人,那個年代的萬元戶,可以說他是孫家的頂樑柱。然而這樣一個能人,在面對潤葉真誠的愛情時卻退縮了。他愛潤葉嗎?他當然愛,他恨不得把田潤葉融進自己的心裡。但是他清楚自己的狀況,明白老百姓與人民教師的差距,他怕自己沒有能力帶給潤葉幸福,與失去她相比,他更怕她不能幸福。於是,孫少安娶了能幹活的賀秀蓮,田潤葉嫁給了大官的兒子李向前。在經歷過痛苦與掙扎之後,兩個人終歸明白了生活比愛情更重要。愛情會成為硃砂痣,生活卻是白蓮花。

孫少平,這是個悲劇性的人物。懷有才華,卻鬱郁不得志;懷有夢想,卻只能身居煤礦;擁有美好的愛情,最終卻落得個孤家寡人。可以說,孫少平與田曉霞的愛情在那個年代是少有的。一個普通工人,一個省委書記之女的報社記者,地位懸殊。所幸,這兩個人都是時代的勇士,都敢於並樂於追求自己的愛情,他們的故事被人們流傳。但是在作者心中,這樣轟轟烈烈的愛情太不平凡。於是,田曉霞死了,死在了約會的前一天。從此世間只剩下重新回歸平凡的孫少平。

孫家老小是時代的幸運兒,考上大學,嫁的權貴,這可能是作者對孫家兄妹唯一的補償。

《穆斯林的葬禮》主要講述的是梁家姐妹花與韓子奇的情感糾結,以及延伸到下一代韓新月的故事。

梁君碧和韓子奇的結合其實更像是韓子奇的報答。他把照顧師傅一家的責任背負到了自己的身上,於是他娶了君碧,重振師傅的事業。而梁君碧,在父親梁亦清去世後,無疑擔當了大家長的責任,她悉心照顧妹妹,輔佐丈夫。然而她沒有想到,自己最親的妹妹和自己最愛的丈夫竟然互相愛上並且有了一個孩子。這段不道德的戀愛,梁君碧不能原諒。於是她不接受妹妹回家,只是接下了孩子。同時她心裡也種下了一根刺,刺穿了她名義上的女兒韓新月。新月的人生從一開始就註定是一場悲劇,她不曾感受過母親的溫暖。在進入大學後,她卻與漢族老師戀愛了。這是信仰上絕不允許的!作為不道德愛情的結晶和擁有超乎傳統信仰的愛情,韓新月註定了要淪為時代的悲劇!

在今天,很多地方的回民依然堅守著一個傳統,不與外族人通婚。或者就算與外族人結婚,結婚後必須成為回民。因為這樣的習俗,很多年輕的回族人像韓新月一樣喪失了自己的愛情。


推薦閱讀:

找一個對籃球、lol感興趣的女朋友很難嗎?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除了暗戀和表白之外,還能做什麼?
如果南方人和北方人談戀愛結婚,生活中存在的問題有什麼?
在一起一個月了卻感覺不到愛情,我該放棄嗎?

TAG:平凡的世界 | 孫少平 | 穆斯林的葬禮 | 戀愛 | 娛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