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去世,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余光中代表的是那樣一群人。

他們是最後的江東子弟,出身晚清江南的世家大族,受著傳統古中國文化的潤澤,流淌的是吳越士大夫的骨血,那種老派的、古典的,混著文弱與豪俠之氣的家國戀眷與濟世情懷。

但他們終究也是舊時代的,帶著無可奈何的落寞與哀傷。當遭遇一個時代天崩地裂的變局與動蕩,49年的離亂終究宣告一段歷史的終結。那個屬於士紳階層的古典中國,終究無可挽回的逝去。故國在空間的對岸,卻也在時間的遠端。

余光中的這種氣質,是屬於那些舊時的士紳階層們的,也是屬於那個帶有濃重士大夫色彩的舊式政黨,國民黨的。

《鄉愁四韻》里,余光中寫到的長江、梅花、海棠,無不在表達著他對那個「逝去的故國」的眷戀,那是一種孤臣孽子般的遺民情愫。它們都是年少記憶里故鄉南京的風物景緻,卻也是那個故國的政治象徵(版圖、國花)。鄉與國,島與陸,少年人生與古老國家的命運,就這樣結合在一起。

作為中華民國象徵的梅花

這就是為什麼余光中反共,也反台獨。他在台灣同時批判鄉土文學和左翼文學,其實就鮮明地表露了他的政治立場。他要保護和捍衛那個他想像中的,作為情感和靈魂寄放之所的傳統中華,拒絕著遺忘和矮化(台獨思潮)、衝擊與顛覆(共產革命),儘管這個中華,在海峽的那岸已經在疾風驟雨式的革命中支離破碎,而在這岸,也將伴隨著外省一代的漸漸逝去而逐漸凋零衰微。

余光中所嚮往的中國並不是台灣,也不是大陸,而是唐詩中洋溢著『菊香與蘭香』的中國。 ——夏志清

他那一代的中國人,吞吐的是大陸性龐龐沛沛為氣候,足印過處,是霜是雪,上面是昊昊的青天燦燦的白日,下面是整張的海棠紅葉
——余光中《蒲公英的歲月》

少年子弟江湖老,金陵子弟江湖客,而今,那樣一代人也終於走到了歲月的盡頭。

今天島上的年輕人一定不能理解他了。在台獨思潮甚囂塵上的今天,他只是一個落後於時代的外省老人,他們中的大多數或許早已遺忘當年的歷史;而對生長在新中國社會主義制度下的大陸年輕人來說,他們所能想像的,或許也只是在兩岸統一的政治正確下面的情感碎片而已。那一代人和那個時代,終將浸沒至歷史的黃昏,《鄉愁》不是願望,而是輓歌。

正是:

故國月明中,魂兮未曾鴻雁歸。

金陵殘夢裡,一江春水萬古愁。

北望家山,海棠終成舊。

延伸閱讀:余光中先生回去他鄉愁的中華、李白杜甫少年長安的中華了


標誌性的歷史節點,即中華民國在台灣的第一代,已近凋零孑絕。網路上跟風紀念者,與嘲諷跟風紀念者一道,都把此公的死視為可消費的准娛樂類話題,多半沒意識到「台灣的中國人」這類群體的消無,究竟意味著什麼。

六十多年前,鄉愁如同雨露空氣,日夜都在縈繞。三十年前,鄉愁是便利店裡的飲料,代價低廉卻聊以解渴。現在,鄉愁是過時了的奢侈瓷瓶,古雅而精緻,卻因格調不搭,無人願意當成傳家寶留給後代。鄉愁被放進博物館展覽的某時某刻,人、與人有關的歷史記憶將全部湮滅。丟掉了它們再談親如一家,或許就沒那麼有詩情了。

前天的國家公祭日,尚有大屠殺的倖存者在列,倘若這些見證者全都辭別人世,儀式的「紀念」意義毫無疑問會大打折扣。余的死,也就這麼一重意義,即註定會被忘卻的紀念。一代人的凋零,除了鄉愁,究竟還能留下什麼記憶給後人?詩人給不出來答案,國民黨人也給不出來答案,海峽對岸的人們,自作多情的認定根本不存在這種問題。

所謂逝者為大,其實從來都只是生者的事兒。余其人其事,自有後來人之公論。只不過在喧囂聲中,相比於這真假晦明的紀念,諸位倒可以看看對岸年輕人是怎麼審視這位老人的自然死亡的。

春天遂想起,那近乎於無感的傷感。

PS:太嚴肅了,更新幾張圖做個腳註


說明教科書很重要。


一個不容忽視的現實是,相當數量的文化名人,在大眾視野內,最終都會固化為一個符號,更豐富的意涵往往是被擠壓,乃至消失了。余光中也是如此,一提起他,人們首先想到甚至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鄉愁》,頂多再有一句「秀口一吐,就是半個盛唐」。

但余光中漫長的文學生涯里,應當被人們注意到的遠遠不止是《鄉愁》,他也不只是一個詩人,在這裡,我主要想講的是他的另一重身份,翻譯。

幾年前初入行時,痴迷於讀美國特稿。和大洋彼岸的同行們相比,我們幼稚的就像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從選題立意到採訪取材再到最終的文本呈現,可學習的地方太多了,全方位的碾壓。

我曾經試圖對美式特稿進行全方位的模仿。然而持續了一段時間後,我漸漸放棄了這種想法,改為部分吸收而非全盤照搬。可以學習美式特稿的邏輯、結構、節奏,以及很多其他特點,但不要去照搬它的敘事腔調,那會讓你的文章有著濃濃的「翻譯腔」,會傷害語言美感。中國人寫文章,就用中國式的語言。

「翻譯腔」的問題是什麼呢?余光中在他的著作《余光中談翻譯》裡面,有著非常精妙的論述。實際上,這本書並不僅僅只是講翻譯問題,換個角度來看,這本書是以翻譯為切入口,闡述如何寫出生動、精鍊、準確的中文。這裡摘錄一二:

先看兩個例句:

1.曾經在1896年營救過蒙難倫敦的孫中山先生的康德黎先生的兒子肯尼斯·康德黎就是其中的一位。

2.作為公安部門,對於盜版行為,必須予以打擊。

按照余光中的界定,這是典型的歐化句式。

什麼是歐化句式呢?余先生說,歐化,顧名思義,指的是漢語中吸收西方文法的現象。

歐化中文、西化中文或英式中文,是指語法、文筆、風格或用詞受歐洲語言表達影響的中文,一般帶貶義。其中,英文所造成的影響最為深刻。歐化中文除了缺乏傳統中文的特色,也可能因為用詞繁瑣生硬,導致閱讀及理解上的障礙。

特點:句子結構繁複、修飾成分多、語句倒裝、被動式、結構助詞和各類從句的大量使用等。

余先生認為,這是一個值得警惕的現象:

今日的中文雖因地區不同而互見差異,但共同的趨勢都是繁瑣與生硬。例如,中文本來是說「因此」,現在不少人卻愛說「基於這個原因」;本來是說「問題很多」,現在不少人卻愛說「有很多問題存在」。
對於這種化簡為繁、以拙代巧的趨勢,有心人如果不及時提出警告,我們的中文勢必越變越差,而地道中文原有的那種美德,那種簡潔而又靈活的語文生態,也必將面目全非。
英文沒有學好,中文卻學壞了,或者可說,帶壞了。中文西化,不一定就是毛病。緩慢而適度的西化甚至是難以避免的趨勢,高妙的西化更可以截長補短。但是太快太強的西化,破壞了中文的自然生態,就成了惡性西化。

這一觀察,無疑是切中要害的。


一個文人死了,知乎上又出現了一堆孝子賢孫。

不反對懷念,也不反對不懷念,但首先得知道你懷念的是個什麼人。不然你堆砌再華麗的辭藻,也與春天發情的貓沒什麼區別——純粹是無知的生理性的意淫,卻與真正意義上的紀念相去甚遠。

簡而言之,余光中就是國民黨的郭沫若,郭沫若就是gcd的余光中。學術上郭大概強一些,文學上或許兩人也可以比較,政治上除了立場相反,二人有相當多的類似之處。

我想,郭或許在他心裡有一個模糊的共產主義概念,余也有一個模糊的反共概念。兩個文人,出於做夢而不是現實產生的信念,以為自己得到了信仰。這夢想不真實,但又透過自身的影響力對社會產生了真實的作用。郭拍毛,也拍江青,余拍二蔣,馬英九時候還寫詩拍周美青,也都不必過多舉例。其實我並不願意因此責備二人,因為詩人有時候就是抓自己的內心感覺,或許他們看到某個細節,自己內心無意放大了一下,又出於不懂但堅定的「信仰」,也在當時是真誠地寫了那麼多詩句。不過以我理工的角度看,覺得其實都挺無聊的。

我們這裡關於郭的傳說,很多真的,也有過分的,不過總體上說,以私德為主,不太涉及其他。這方面余光中就更進一步。70年代台灣鄉土文學興起,余光中指控這是大陸的「工農兵文學」。後來來大陸的左派作家陳映真寫過,余光中曾寫信逐段考證陳的文章去證明他有引述馬克思的意思,並將信寄給當時的國民黨政工高層王昇。在當年而言,這是想要置人於死地的行為。現在大陸青年總以為當年的大陸是地獄,其他地方都歌舞昇平,其實這是想像。兩岸旗號不同,畢竟都是中國人,當年做事手段還是相似的多。

李敖批評過余光中。有人把李敖看成發狂,其實不是的。人生在世,有些人總想把世界看得更透徹,於是拿一個尺子去衡量。量完一看,同樣的標準下相近的人,為何有的人被萬人踩踏,有的人卻門庭若市。一旦指出,與大眾想法不同,只好被看做發狂。

以迫害別人而言,余光中或惡於郭沫若。不過從知乎來說,郭永遠是小人,余卻儼然成了大師。我還是得說,文人有他們的幼稚之處,有些錯誤但也不必深究,這對二人都一樣。不過一個九天之上一個九地之下,這個荒謬的雙重標準的世界。要做孝子賢孫,不妨也去郭的墓前磕個頭,畢竟這也是一個寫了《女神》的新詩開創者,一個卓越的古文字學家金石學家。


懇請朋友圈裡的各位哥哥姐姐,別再消費文人學者們的離世了。真的。

縱觀朋友圈,慣用的套路是:隨手轉發一條鳳凰快訊,配文要麼是這頭那頭的鄉愁,要麼就是第三種絕色,再或者就是繡口一吐半個盛唐,無他。

我不是說要多麼了解一個人才有資格懷念一個人,只是覺得沒有了解就沒有感情。如果你根本沒有緬懷的感情,就不要去故作懷念之態。故作姿態還好,主要目的竟然是為了彰顯自己有情懷,高逼格。我真替逝者難過。

楊絳先生還被消費得不夠么。這次余光中走了,又是這種烏煙瘴氣。那樣值得尊敬的人,僅僅作為多數人用來賣弄情懷的工具,伴隨離世這一事件而被人提起又迅速忘記。比起才華不為人所知,這才是他們最大的悲哀吧。

看到這條動態的時候我要被笑死了。

當天寫好的回答,隔了三天才發出來。
要不總會覺得自己在蹭熱點,彷彿也就成了罪惡的一員。


唉,說句真心話吧。
以前在台灣念書的時候老師給我們放過一段余光中的視頻。
視頻中余光中老人憤憤不平地痛斥了大陸用他詩歌實行統戰的狼子野心,話說得很不客氣,一口一個tg怎麼怎麼樣。
在此之前我對余光中好感滿滿……
看完以後……
無言以對。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


朋友圈、微博、知乎都在說,你要不說點啥,看起來沒有情懷

社交媒體上,對余先生的認知百分之九十以上都停留在《鄉愁》上,但較真起來,能背誦者只怕寥寥。

時光遠去,這首詩折射內涵早已尋不見蹤影,但仍廣為傳唱,可能少不了政治的推波助瀾。因為這首詩,我一直以為台灣人心思歸,盼望一統,一直以為台灣問題是極少數反動分子的一意孤行。

騙了自己多少年,我們才知道兩岸和諧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兩岸統一也僅僅是大陸的一廂情願。余先生自己的鄉愁,可能沒有我們期待的那樣高遠。我們抬高余的同時,也抬高了自己的希望,製造一種兩岸和諧的假象,覺得政治壁壘遮不住人心向背。

如今,人們已經不再需要通過郵票、船票來穿越海峽的阻隔,飛機和網路讓兩岸越來越近,我們卻發現人心越來越遠,我們看著台灣越亂越高興,台灣盼著我們越窮越開心。我們想著經濟發展,挖空台灣的人才,台灣想著大陸人傻,能賺的盆滿缽滿。

兩岸的鄉愁早就不在了。

我們在朋友圈撰文、分享,說是祭奠余,不如說是通過他的離世來祭奠我們自己回不去的地方。單單是「鄉愁」兩個字,就能讓無數奮鬥在大城市的御姐和大叔們感慨一番。若是和著一口酒,能抹下半瓶眼淚。我們的鄉愁跟信仰不搭邊,也跟政治沒瓜葛,我們的鄉愁很簡單——幼時的玩伴,年邁的父母,屋檐下的燕子窩,或者青草邊的螞蟻洞

少了高屋建瓴的指導和空中樓閣的描繪,剩下的,樸實而純粹。


如果僅僅是想附庸風雅,追個熱點,我推薦你用這句,更有大國氣象。

酒入豪腸
七分化作月光
剩下的三分
嘯成劍氣
繡口一吐
就是半個盛唐。

別的就不知道了......


看了這麼多回答,有點感觸,看來在這個追本溯源的時代,一隻雞光會下蛋還是不夠的,還得是只正經雞


按照套路,我應該找一個最近作古的,不被大家所熟知的,大國重器背後的偉大貢獻者,來和余先生比較一番,說明一下果然網友就是愛跟風什麼的,為了自己附庸風雅強行拉余光中先生說事兒而看不到其實最近去世的還有那誰家的小那誰。。。。

每個崇高的人都有他的歸宿,尊重他們的方法難道就是被你們拿來春秋筆法當做抒發優越感的工具?


余光中指控詩人唐文標左傾,導致主流雜誌不敢刊登唐文目標作品。

余光中說鄉土文學是共產黨的工農兵文學。

余光中向警總檢舉小說家陳映真。

余光中向警總檢舉思想家徐復觀。

余光中攻擊作家、張愛玲的地一任丈夫胡蘭成,導致他的書被查禁,還丟了在文化的教職。

李敖的話可以蓋棺論定:余光中文高於學,學高於詩,詩高於品。一軟骨文人耳,吟風弄月、詠表妹、拉朋黨、媚權貴、搶交椅、爭職位、無狼心、有狗肺者也。過去反共,現在跑回中國大陸到處招搖。

文采是一回事,無恥又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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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有很多人認可了我的觀點,心裡有一些高興。
其實我也不怎麼客觀冷靜畢竟算得上半個腦殘粉了_(:з」∠)_
不過說起來,這個回答並不是我作為讀者真正想說的,充其量就是一種失望之後的對自己喜愛的詩人的維護吧。
至於想說的話,就用自己空間的圖吧,算得上是聽說老先生病逝之後的第一反應了。

————以下是原答案————

對知乎有一點點失望。
我以為這個問題至少不應該是一些自己也沒讀過幾篇作品,就抨擊別人只讀過鄉愁,繼而抨擊鄉愁不怎麼高明,繼而又覺得老先生所有作品都不怎麼高明的人,在這裡作答。

雖然那個回答者可能看不到,我也實在算不得什麼人物,但還是要實名反對某個說什麼買大v隨便宣傳一下誰都可以因為死亡出名的答案,更別提您那些「舉例」的書名,我以為您辭彙背後那些粗俗到骯髒的用心和內涵,在知乎上本不該出現的。
也許您覺得抖個機靈很好笑,我只看到了低俗和褻瀆,就算病逝的是隨便什麼詩人和學者,即使不這麼出名,即使無人憑弔,他也不該遭到這樣的嘲諷。

我自己對余光中頗有些雛鳥情節,鄉愁不是很喜歡的作品,但確實是從《聽聽那冷雨》追到《逍遙遊》,覺得文采斐然,很是喜歡。
記得五陵年少,記得怒中的燧人氏淚中的大禹,記得有星光接他漫天遨遊,記得紅燭未燒盡,記得春雨下得滿地是江湖。
教材里的《聽聽那冷雨》,甚至每逢雨天,是要朗讀的。

政客的歸政客,文學的歸文學。
文采斐然是真的,私德有虧也是真的;立場不一是真的,有人讀後真心喜歡也是真的。但私德有虧和政治立場上的問題,不代表一個詩人就可以被貶到一無是處了。
我這麼說余光中,如果有人真的那麼喜歡《女神》,要這麼說郭沫若,不談平反,只說自己曾經驚艷感動,我想他也不該被冷嘲熱諷。
如果真的這樣,大家宋體都別用了,余光中尚未蓋棺定論,蔡京可是是實打實的誤國誤民。

說余光中不尊重gcd,求求你們問問自己,藏下其他作品不提,每天攥著一首鄉愁宣傳自己的政治理念的人,是不是尊重他吧。
我必須說,兩岸統一自然是對的,是大陸國人共同期待的,我當然不例外。
可那也不代表我看著自己喜歡的作家,被拍扁塌平成政治的工具,就一點也不能生氣。

老先生自稱是江南人,我便忝稱一句老鄉,在我這江南的、半吊子的文學愛好者眼裡,他在外漂泊多年,至少作品上,未曾墮了江南的文脈。
那些叫囂著喊打喊殺的人,時代和精力不能複製,我也不說什麼你行你上,就問問自己的良心,百年之後蓋棺定論之時,你與他,會是孰高孰低吧。


大陸對台統戰的文藝宣傳,以我淺薄的見識看來,存在一個重大的問題:

只以渡台外省人和民國遺老作為敘事主體,去刻畫去渲染他們的鄉愁。余先生的《鄉愁》如是,外省老兵的思鄉情懷、孤老他鄉也如是。

動人嗎,很動人,有用嗎,很難說。

在這個外省本省族群界限逐漸消弭的時代,新的台灣認同已經誕生並成為社會的主流,我們還一直盯著這些,說實話,只能感動自己。

更何況,這批外省人也漸漸凋零,漸漸褪色。

以本省人為敘事主體的佳作不多嗎?

「春愁難遣強看山,往事驚心淚欲潸。四百萬人同一哭,去年今日割台灣」不動人嗎?

「往事何堪說,徵衫血淚斑。龍歸天外雨,鰲沒海中山。銀燭鏖詩罷,牙旗校獵還。不知成異域,夜夜夢台灣。」不夠家國情懷嗎?

這些可是本省人視角表達對中國認同的作品啊,不正是說明了人心上的自古以來嗎?

這種現象,其實是我們延續了內戰思維,只看到台灣現在的政權,是當年流亡政權的延續,而忽略了台灣的本體性所致。

包括大火的龍應台,也是如此,不過這是另一個話題了。


在香港中文大學任教時期,余光中反台灣鄉土文學,參與了台灣鄉土文學論戰。余光中在《聯合報》上發表《狼來了》一文:一口咬定台灣的鄉土文學就是中國大陸的「工農兵文學」,還說其中若干觀點和毛澤東的《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竟似有暗合之處」。余光中的這篇《狼來了》發表以後,「一時之間被喻為『血滴子』的大帽子在文壇弄得風聲鶴唳,瀰漫著肅殺的血腥氣息」。徐復觀說過,余光中的這頂帽子恐怕不是普通帽子,而是「血滴子」,帽子一旦拋出,會使人頭落地。因鄭學稼、徐復觀、胡秋原、錢江潮等人發表文章,反對以鄉土文學將人入罪,蔣經國並未發動大規模逮捕行動。
1989年,陳芳明發表文章,記錄余光中曾寄一封長信給他,將陳映真文章中的段落摘取出來,對照英文原文,考證陳映真引述馬列主義作品之處。陳映真在2000年時於《聯合文學》雜誌,再次提到此事。陳映真說,余光中在鄉土文學論戰時曾將此信彙整寄給王昇,密告陳映真思想傾共。余光中將副本寄給陳芳明。王昇收到此信後,曾向鄭學稼查證相關內容,鄭學稼在私人場合向陳映真透露過相關歷史。

https://zh.wikipedia.org/zh-cn/%E5%8F%B0%E7%81%A3%E9%84%89%E5%9C%9F%E6%96%87%E5%AD%B8%E8%AB%96%E6%88%B0

學者趙稀方表示:「據台灣的朋友告訴我,大陸的『余光中熱』讓台灣的左翼文壇感到很吃驚。我想補充的是,『余光中熱』讓我們大陸稍有台港文學知識的學者感到慚愧!」「目前的『余光中熱』是出於大陸讀者對於台港歷史和文學史的無知。」事實上,余光中在台灣文壇上的惡名,始於「唐文標事件」。在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台灣戒嚴時期,仍是肅殺之氣,余光中毫不客氣的扣上唐文標一頂「紅帽子」

http://intermargins.net/intermargins/TCulturalWorkshop/academia/intellectual%20field/if17.htm


有些答案,令人作嘔!

別人問詩人,你們談政治;別人問棋士,你們談政治;別人問學者,你們依舊談政治。大談特談政治正確性,是不是會讓你們有一種粘在道德制高點上揮斥方遒的快感?認為自己比這些子政治不正確的人崇高多了?寫的人有一種心理快感,余光中的文字沒讀過多少,就能洋洋洒洒的一番批判;看的人也有一種心理快感,原來余光中不過如此,我就算不看書,也比那些政治不正確的人高尚多了。阿Q精神從未離去,是那些反智之士崇高的信仰。

王羲之這種小資產階級,置家國大事於不顧的人,是不是書法就不值一觀?亡國之君李煜的詞,居然進了課本,這是不是大逆不道?秦檜這麼惡劣,他的書法是不是就一無是處?紳官惡霸董其昌的畫,一筆一畫都是民脂民膏,是不是該統統燒掉?阮大鋮的《燕子箋》你們是不是也瞧不上?郭沫若在諸多領域開一代風氣之先的貢獻,是你們一句政治不正確就能抹殺掉的?

你若是從文學角度將一個詩人批判一番,從棋藝角度將一個棋士批判一番,從學問角度將一個學者批判一番,雖然我們觀點可能不同,但是我敬重你。可是不論談什麼,一開口就是這個人政治不正確,不必多說,此人胸無點墨卻又愛故發高論,讀書不以求知為目的,反而深入貫徹以階級鬥爭為綱的鬥爭理念。恰恰就是這種人,當你認認真真和他談政治的時候,他除了來來回回那幾句車軲轆,講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最後,借用熊十力先生的一席話:你這個東西,怎麼會讀得進書!任何書的內容,都是有好的地方,也有壞的地方。你為什麼不先看出他的好的地方,卻專門去挑壞的;這樣讀書,就是讀了百部千部,你會受到書的什麼益處?讀書是要先看出他的好處,再批評他的壞處,這才像吃東西一樣,經過消化而攝取了營養。譬如《讀通鑒論》,某一段該是多麼有意義,又如某一段理解是如何深刻,你記得嗎?你懂得嗎?你這樣讀書,真太沒有出息!


有些時代

我們不需要詩人

比如這個時代

在這個時代

詩人的唯一意義

就是在於

他過去是個詩人

而今天他死了


我爹入了一本余光中的散文集,看完之後說病句太多。」要是在祖國大陸,編輯不會讓他出版。但是不得不承認,文筆讓人感受到美「。


很多人說不要談政治觀點,只談詩。但其實對於余光中們而言,只談詩可能是更尷尬的事情,他們的作品並未在那個作家詩人群體中得到非常好的評價而是趨向大眾化,這使得余光中不可能不以一個更公眾的文學符號出現。在這裡我想說北島,北島在今天有名的詩人中也是高度政治化的,可我們不會否認北島的詩歌水平確實更能達到符合其名氣的高度。
拋開政治觀點,在純粹談論文學之前,我們還要說一件事,那就是一個真正的詩人往往是某種程度的理想主義者。拜倫,是一個民族解放運動的領袖,作為英國人為了希臘民族解放而獻出生命(我自己是一個拜倫迷,我的頭像就是紅色基調的拜倫);巴列霍,是一個激進的共產主義者,他的詩集冠名為《人類的詩篇》;貝克特,在法國被納粹德國佔領的時候參加抵抗組織,他在那個荒誕的戰後世界中等待永不到來的戈多;李白,我們對他醉酒戲弄高力士的故事耳熟能詳;白居易,他要為了貧民的痛苦去寫諷喻詩,為自己當上左拾遺這一諫言之官職而自豪;蘇軾,在朝堂之上不動勾結而被認為是蜀黨,捲入詩案;王安石,因為變法而遭受巨大罵名;北島,在海外流浪,現在出現在課本中的他曾經被海關拒之門外;海子,今晚只關心你,但其餘時間會關心全人類。
也許我們應該多看看真正詩人的風骨,即便是鄭孝胥這等漢奸,依舊是無可救藥的理想主義者,儘管他的理想是如此違背世界的潮流。
失去了無藥可救的理想主義的人,是很難成為詩人的。
我覺得余光中是一個文人,僅此而已。我很難欣賞他的詩的文字,也許散文很好(但我並不關心散文),我直白地認為他的詩的水平是被嚴重高估的,他寫的很油滑。在學院派的眼中中國更好的詩人數不勝數,比如多多。詭異的事情是當你百度多多,那個學院派詩人們視為中文詩歌今日頂點的人,那個擠掉村上春樹得到文學獎的人時,百度會告訴你那是一個女演員!我可沒有多喜歡多多,我也不寫自由詩,可我還是為自由詩感到不值。我不想否定余光中作為文人的身份,但我確實沒有喜歡他的詩,你可以說是眾口難調。但我想今天的詩人們也確實沒有多能夠欣賞余光中們的作品。也許這不重要,畢竟現在的詩人們總是太超前,大眾總是看不懂他們,他們也確實故弄玄虛。我不是一個故弄玄虛的人,所以如果有人喜歡余光中的詩,我更希望他能夠向我分享其詩中我沒有看見的優點。
那些不被當時的時代理解的詩人可能在詩歌的領域才是優秀的。艾略特是一個好例子,他那樣奇奇怪怪的東西太超前了,被稱為文學上的布爾什維克(激進派),在一個世紀之後,現在英語者也終於接受了這等激進幷為他感到自豪。


有人問我關於自由詩,我很難說自己特別了解,因為我確實不寫這些,我的主要興趣在於文言詩,但是過去一個答案似乎可以有一些參考: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61601989/answer/189347236?utm_source=com.tencent.androidqqmailutm_medium=social


瀉藥

沒什麼好說的,一個告密的小人,死就死了,多大的事情?

不過我們還是可以吸取教訓,你看像郭沫若沒徒弟,只求自保,生前被罵成「遠看一條狗,近看郭沫若」,死後還是有那麼多人罵他,也沒人幫他講話。

而對比余光中雖然是小人,自保有餘還參與到「白色恐怖」中迫害他人,但是後來在北大談《鄉愁》,擁有大批精神徒子徒孫,死後有這麼多賢孫紀念,這點老郭還是很失算的。

雖然老余的水平比不上老郭,但大家都裝得很懂余光中的樣子,老余用另一種方式"贏得生前身後名"

高下立判。


「下次你路過,
人間已無我。」

——余光中《歡呼哈雷》
心裡只剩下感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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