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郭敬明?
幾年前郭敬明的作品特別熱門。最近郭敬明要根據自己的原作自編自導電影&<小時代&>。除黑身高外,如何評價郭敬明?
我覺得郭敬明是很聰明的一個商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定位、自己的需求。在演員無下限接爛片、歌手上節目做遊戲、文人開始打罵戰的時候,他只是做自己的事情,也只參與和自己有較密切利害關係的事情。雖然賺錢的手段有時過於「聰明」,賺來的錢花的過於顯擺,但我仍然很佩服在這個年齡能有這樣才華、能力、見識和淡定氣度的年輕人。
前兩天樂嘉寫的一文中有這樣一件事:
樂嘉做完小四的採訪說:我還沒讀過你的書,推薦幾本來看看。
郭敬明說:不用了,你不是我的受眾,對你來講,不值得看。
我被這幾句話很震撼,其一,郭敬明極其清楚什麼是他要的,什麼是他不要的;其二,他有一種包含自知之明的真誠;第三,反應之快,情商之高。
所以我覺得要把他的作品和他本人分開評價,在作品裡紙醉金迷殺人放火都可以,但最好不要輕易地認為作品就是反應了作者的三觀,否則世上的文學作品該少了多少在想像力和創造力中誕生的五彩斑斕的世界。本人00後,這個問題我或許能從一個正好在痴迷郭敬明的年齡階段回答。
我不算是看著郭敬明的書長大,但他的許多知名小說如《幻城》,《小時代》,《悲傷逆流成河》,《夢裡花落知多少》,《爵跡》等均有閱讀。
算不得喜歡,他的文字給我一種表面華麗繁複,內里空空如也,定語複雜卻無半點用處,劇情扯淡狗血的感覺(僅代表個人觀點)。
初讀時,我曾一度為他漂亮精緻的文字而驚艷,但在往下往深里讀時,我卻無比失望,味如嚼蠟,就如同我興沖沖地打開一個熠熠發光,精妙絕倫(謝@Xu Towaii提醒,已改)的藏寶箱裡面卻空無一物。我無法從他的書里獲得任何對於我而言有價值的東西。許多人從他的文字中感同身受,但這種情緒太好把握,星座分析中比比皆是。我失望,但當我看到最世文化時,我突然發現,他所想成為的並不是一個成功的作家,而是一個成功的商人。
他很聰明,這點我必須承認,而且他很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把自己的繩套精準地撒向自己的獵物,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輕而易舉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作為一個商人他很成功,但作為一個作家,他實在不合格,或者說無法被稱為作家,寫手也許更合適。他的文風沒有太大波動,一直固定於一個風格和模式,是因為他知道他的受眾的口味,他像一個大廚,顧客需要什麼就做什麼。你空虛寂寞,那好就來空虛寂寞的,讓你感同身受痛哭流涕後再來點溫暖的甜品,接著被他俘獲成為他的粉絲。
我想最世文化是他最大的成功,最世文化的書封面精緻漂亮,排版賞心悅目,紙張厚實細膩(這是我最在意的一點)符合青少年口味,如果我在書店看到我第一眼覺得真漂亮的書,不用懷疑,書脊的上方一定有個「ZUI「的標誌。以及他主編的雜誌《最小說》和《文藝風象》,《文藝風賞》(真的很文藝!!!)都是針對初高中生,文藝且精美的同類書籍。他把書籍出版做得很成功,但也成功地從作家這個身份脫離出來,起碼我從未將他當做一個作家看待。
當我的同學對他瘋狂崇拜時,我覺得很正常,他撒的就是這個網,撈的就是這個魚,撈不到我才覺得奇怪。
聰明而成功的商人,而非願意認真寫書的作家,我眼中的郭敬明就是這樣的。
1982年9月23日,上午5時許,上海金山,韓姓人家生了一個兒子,取名韓寒,這是爸爸韓仁均之前使用的筆名。
後來,有人推算說,韓寒水土冥合相入命,早熟。只是當時的韓仁均不知道,這個早熟的孩子於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一年又八個多月後的6月6日,四川自貢郭家也出生了一個男孩,父母為其取名敬明。
此時,沉浸在喜悅里的兩家人,相距2000多公里,他們對彼此無知,更不會知道,在十幾年之後,韓寒、郭敬明兩個名字,是如何被並列提起。這兩個名字纏繞交織所製造的風暴,是如何波及了他們所棲身的這個時代。
在某個領域內,兩人都收割了麥穗,也同時收割了等量的謾罵、質疑與嘲諷的稗莠。他們一直被認為是兩種對比性標籤,分別指向精神與物質,但另一方面,兩人所做的並沒有太多的不同,都從文字起家,都曾暫時背離了文字,現在又交匯於電影。
他們像卡爾維諾說的那樣,不停製造批評話語的塵雲,卻也總是把那些微粒抖掉。很難說,他們與這個時代的關係,是誰成就了誰,誰利用了誰。他們就站在時代的邊上,險象環生,平安無事。
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
有相面大師說,韓寒和郭敬明都眉長過目,是「名揚天下之相」。不同的是,韓寒眉間窄小,大運期晚,但一發而不可收。而郭敬明則眉間寬廣,大運期早,「主二十到三十之間的運程屬強勢」。
關於這類推拿演算,中國人的父母常常樂此不疲,但也只是說說而已,因為大家都知道,「道常無為而無不為。侯王若能守之,萬物將自化」。不過對於韓寒和郭敬明,這類演算倒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讓這兩個五味雜陳的名字,浸染了某種神秘。
在表象上,這種神秘以兩種截然相反的層面存在並對峙著,比如郭敬明的感性、韓寒的理性,比如郭敬明的小時代,韓寒的大世界,比如他們擁躉的水火不容,比如韓寒那句「我和郭敬明男女有別」。
但只要稍微梳理下,兩人的過往與輻射斷面,幾乎就是同一源流的不同走向,最後大江大海的歸宿,也是一致的。他們更像是一個人的兩面,脆弱的、堅硬的,卑微的、高傲的,張揚的,內斂的,物質的、精神的,混沌的,透明的……所有這一切,插在韓寒和郭敬明這兩個名字上,如旗幟一般招展,並被擴大為另一個更具涵蓋意義的名詞,80後。
說起來,遠隔2000多公里的金山和自貢,也有著太多的相似,兩地都以產鹽著稱,金山是海鹽,「凡海水自具咸質,海濱地高者名潮墩,下者名草盪,地皆產鹽」,「始皇帝二十六年,今金山區東南甸山一帶設海鹽縣城」。自貢是井鹽,「凡川、滇鹽井逃課掩蓋至易,不可窮詰」。
富庶區域長大孩子,帶有一種天然的優越感,他們對這個世界,懷有更深刻的好奇之心。郭敬明「還處於懵懂時期就十分喜歡讀書與講故事」,「小學二年級,他開始嘗試著投稿」。韓寒也是「15歲在《少年文藝》等刊物發表《生涯模式》等作品」。兩地也都曾盛行一種共性極強的民間文化,四川叫袍哥,哥老會的一種,講究絕不拉稀擺帶。
上海則是青紅幫,後來名揚天下的十大幫規的第五條就是,「不準江湖亂道」。兩人堅韌的個性里,成分複雜的源流因子,幫助他們在後來的王國里,權傾一時,如君臨天下。
兩人的第一次交集,發生在上個世紀的九十年代,1999年。韓寒憑藉《杯中窺人》,獲得首屆全國新概念作文比賽一等獎。兩年後,郭敬明從自貢前往上海,以《假如明天沒有太陽》一文,收穫了第三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這是兩人步入黃金階梯的起點,也是陷入風暴的開始。
《萌芽》雜誌編輯胡瑋蒔仍然會回憶起初見兩人時的情景,她的印象和兩人後來的走向不謀而合,好像一切都在最開始的一剎那,就標籤了腳註,寫好了結局。
「1998年冬天的一個中午,韓寒由父親領著站在我的面前,他穿一件松垮的黃色尼龍衫,頭髮呢,很不聽話地豎著」。此時的韓寒是來參加決賽的,他是唯一一個來到《萌芽》辦公室決賽的選手,因為他的參賽作品《求醫》震驚了評委方方、鐵凝等人,「老辣」、「很有錢鍾書的味道」,所以他必須到現場,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完成決賽作品,以證明不是捉刀。
「桌上放著一杯水,把袋泡茶的外包裝,揉了一下,扔到杯子里,這就是題目」。一個小時後,韓寒寫完,這就是那篇獲得一等獎的《杯中窺人》,「中國看不起說大話的人,而在我看來,大話並無甚,好比古代婦女纏慣了小腳,碰上正常的腳,就叫大腳,中國人說慣了小話,碰上正常的話,理所當然就叫大話了。敢說大話的人得不到好下場,嚇得後人從不說大話,變成不說話」。
郭敬明沒有給胡瑋蒔留下什麼特別的印象,但他是頭一個叫她「瑋蒔姐」的人,這讓她隱隱地覺得,郭敬明和韓寒很是不同。在郭敬明叫「瑋蒔姐」的那個電話里,他希望自己的新作《夢裡花落知多少》能在《萌芽》上連載。瑋蒔姐也覺得《夢裡花落知多少》里「兩男兩女」的格局會有市場,最後也連載了,但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那一聲「瑋蒔姐」,只是在討自己的歡心。
再後來,《萌芽》說郭敬明「寫的東西很不男人」,郭連發三條簡訊罵他的瑋蒔姐。
《假如明天沒有太陽》已經顯現了後來郭敬明的文字風格,「假如明天沒有太陽,我們怎麼度過今天?當孩子們愛上陽光蕩漾在他們燦爛的笑臉上,品味如蜜糖溶化在心底的甜蜜;當海浪愛上陽光在細密的浪尖上打著金色的旋兒,盡情舞蹈的歡愉;當水珠愛上陽光射進自己剔透的身體,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少年心事當拏雲,誰念幽寒坐嗚呃
有人把中國上世紀的80年代,稱為中國人最後的純真年代。那時候,一切都開始塵埃落定,一切都開始蠢蠢欲動,很多人都好像看到了更多的可能,但更多人則還在瞻前顧後。
錢,像是一個遙遠的名詞,儘管萬元戶,已經不是一個陌生的辭彙了,但起碼,錢還沒有成為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人民仍然追求文學、詩歌,追求那些可以真正慰藉自己的東西。
不管怎樣,上個世紀的八九十年代,之所以被人反覆念叨,一定有著某種不可為外人道的原因。有人把那段時間和瑰麗雄奇的民國相提並論,民國是新文化將幾千年的封建統治,撬開了一道縫隙,陽光以比它本身更刺眼的亮度照亮了房間,房間里的人,看清了周遭,找到了更舒服的姿勢,讓自己更隨意地活著。而負責撬開八十年代的,則是互聯網。
在2000年中央電視台那個著名的關於韓寒的《對話》節目里,18歲的韓寒承認,「經常在網上聊天」。差不多相同時段,郭敬明在「榕樹下」上,用「第四維」的網路ID發表作品。
應該說,沒有互聯網打磨的這個所謂「更寬鬆」「更自由」的世界,就沒有韓寒、郭敬明風起雲湧的現在。他們的命運之花,極有可能在一開始就被遏制,甚至扼殺。還好,互聯網在適當的時候在中國萌芽,敏感的少年,發現了這個更多可能的世界,他們找到了讓自己的才華獲得綻放的王國,並很快學會為如何繼續開疆拓土。
80年代,倒塌的和新建那麼有序地交織在一起,後來被人稱為80後的一代人,以從來沒有過的桀驁和恐懼,站在廢墟與新垣之間。他們試圖用長發、牛仔褲、搖滾、文學包裹住自己,但內心深處的不安還是跌落到生活可能的角落,撞擊出空洞的回聲。好在,他們發現了韓寒和郭敬明。
他們無法不成為80後這個標籤的形象代言人,兩個人像是一面鏡子,折射出80後自己看到的自己,和別人看到的自己。
兩人都以文學起家,這是當時最流行,也是成本最低的一種方式。他們用文學的方式實現了別人烏托邦里的自由,韓寒第一部小說《三重門》從2000年5月初版發行至今,銷量達到100萬冊。在那個《對話》節目里,韓寒承認,2000年的時候,《三重門》的版稅就是令在場教授們顏面盡失的「50萬」。
此後,韓寒退學,在「足球,開快車,攝影」等愛好里,選擇了「開快車」。四年後,他在亞洲寶馬方程式資格賽中獲得冠軍。同年,郭敬明也成立了「島」工作室,開始出版系列雜誌。在2006年,在上海成立了柯艾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並出版《最小說》。2008年,郭敬明以1300萬身價,蟬聯中國作家富豪榜榜首。
他們比別人更早地發現了互聯網的秘密,「在互聯網的世界裡,最重要的是關注度,而不是關注的原因」。我們無法否認兩人過人的才華,但也無法否認兩人都在有意無意之間,讓這個才華保持了足夠的話題性和關注度。以文學為濫觴,劃地而治,同時在時尚、財富、意見、娛樂等湖面上,製造剛剛好的漣漪。
但他們仍然和那個時代標籤下的同齡人一樣,對這個世界有著深深的恐懼。郭敬明從不諱言,他從自貢來到上海後,被上海的高樓大廈燈紅酒綠所震撼,他也清晰地記得,他和父親被上海人嘲笑時的拘謹和憤怒。現在,他實現了當初少年意氣的誓言,甚至更加變本加厲。他對名牌的喜愛,是披掛在臉上、身上的,那是他的鎧甲,唯有如此,他才能愈戰愈勇。
坊間流傳了太多關於郭敬明翻臉不認人等商人嘴臉的段子,並一再升級為人身攻擊,比如屢試不爽的身高問題。在這方面,郭敬明表現出了和年齡不相稱的成熟,就像當年,那個18歲的韓寒,坐在中央電視台《對話》現場,任由觀眾和嘉賓輪番攻擊,他仍然少年老成地微笑一樣。
韓寒害怕的是另一種東西,它更無形,但更恐怖。他清晰地記得,他退學那天,老師們詢問他以後靠什麼生活,他回答「稿費啊」,炸裂在老師們中間的大笑。「我也笑」,後來韓寒不動聲色地說。
很多人都為韓寒從一個少年天才的作家,變為網路公知而詫異,流行在廣大網民中間的一篇篇犀利的時事雜文,讓他贏得「當代魯迅」之稱。其實,就像2000年對韓寒同學的調查所顯示的那樣,大家認為韓寒「很狂」,但「他有狂的資本」。他的作家、公知等身份,都是他的匕首,他一直在和那個看不見的怪獸搏鬥。
他們都遭受過質疑,郭敬明拜請胡瑋蒔在《萌芽》連載的《夢裡花落知多少》,後被一中院判決抄襲庄羽的《圈裡圈外》,賠償原告經濟損失20萬元,並在報紙上公開向庄羽道歉,郭敬明承認抄襲,但至今拒絕道歉。
2012年,方舟子也舉例論證韓寒的作品,多為抄襲或者代筆,在這場耗時近一年的網路論戰中,韓寒出盡了他成名以來的各種昏招,包括出示《三重門》手稿。這場綿延不絕的口水戰里,越來越多的人,由最初的堅決擁護,變得動搖。
雖然和很多網路論戰一樣,方韓之爭,最後也不了了之,但對韓寒如七傷拳一樣的重創,亦是不言自明。
韓寒、郭敬明和他們同一年代的孩子一起,面對這個世界,一樣的張揚放肆,一樣的謹小慎微。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他們自己還是這個世界,一些東西在脫落,一些東西在生成,他們正慢慢成為他們自己的自己。
少年負膽氣,好勇復知機
很多人都說,郭敬明比韓寒清晰,他太知道自己要什麼了,也太知道什麼人可以給到他想要的。無論是他寫的小說,出版的雜誌,還是導演的電影,都布滿了典型的郭敬明標籤。他的華麗、哀傷和細膩,附著每一個最為流行的載體上,贏得了同一群體山呼海嘯般的回應。
韓寒則是由著性子玩,主編《獨唱團》,賽車,給電影[觀音山]主題曲《辭》作詞,發布APP閱讀應用「一個」。
在民間的印象里,韓寒是深刻的,郭敬明是膚淺的,韓寒是成熟的,郭敬明是幼稚的,韓寒為自己服務,郭敬明為同一波粉絲服務,韓寒是仰天大笑出門去的豪俠,郭敬明是重利輕別離的商人。
他和他之間的明槍暗箭,十幾年來一直為人津津樂道。其實文人相輕,這類事兒發生在《世說新語》和《晉書》里,也發生在風流倜儻的民國文人間。中國歷史上,有阮籍和嵇康的放浪形骸,也有劉文典和沈從文的路線之爭,後來又都成為後人一再挖掘的文人雅事。
在郭韓之間,韓寒的攻擊性較強,他出招的時候較多,雖然很多人也都站在韓寒這一邊,但仔細梳理郭韓之辨,你不得不承認,郭敬明表現得更為大氣。
2006年,韓寒在博客上說,郭敬明的粉絲「幼稚,傻,沒有是非觀,心智就不齊全,發育就不完善,根本不知道什麼是純真和善良」。郭敬明忍不住反擊,「我是我,讀者是讀者,不要因為討厭我而去討厭我的讀者,因為任何的過錯或者誤解都不是他們引起或者製造。矛頭可以直接指到我身上沒有關係,不過因為討厭我的讀者而討厭我卻沒有關係」。
大概中國只有到了這個時候,才有人把一個文學青年和一個與娛樂作家的口舌之爭,形容為「床頭打架床位和」「傾城之戀」。
你看,這就是韓寒和郭敬明所代表的那個世代,藐視一切,又離不開所藐視的,試圖顛覆,但必須站在他們要顛覆的東西上面發力。阿城說韓寒,「人格成熟而且人格不變,他不做投機狀」,說郭敬明則處於「青春期之前,相當於古代叫做成人禮之前,還沒有成人」。韓寒「認為維護常識是一種責任」,郭敬明「開始知道責任是什麼,度過青春期以後,他就可以為他的責任負責」。
更重要的是,他們文字,其實沿襲了某種特定人群一直以來的特定需求。郭敬明的文學承接了瓊瑤、席絹等人的脈絡,惡狠狠地熨燙了情竇初開的少男少女,無處安放的情感褶皺。韓寒的文字則續上了魯迅、王朔等人的余脈,為度過情竇初開的青年男女,找到了繼續揮霍荷爾蒙的機會。
後來更多的勇士站起來,在互聯網的世界上,用文字拼殺。而此刻,韓寒與郭敬明則有資格玩更耗費資源的,電影了。
小說也好,電影也罷,郭敬明一絲不苟地為他的粉絲服務。根據他的原著小說改編的電影[小時代],在票房榜上攻城略地,在媒體評論方面,也掀起了意料之中的軒然大波。從工業的角度考量,[小時代]是目前中國電影所能做到的工業化的極致,和郭敬明之前的小說一樣,[小時代]有著精準的受眾定位,遵循著嚴苛的作業流程,每一個毛孔都滴著雕琢和刻意的心血。不能不承認,郭敬明對電影語言的掌握,仍然乏力。
同時我們也不能不承認,這是中國電影市場最當下的產品,奢華的妝容和蒼白的內心,如此和諧地存在,並製造著超過50%的排片,首周末高達2.73億票房和一段時間後,排片跌至1.43%的奇觀。如果不喜歡原著,甚至不喜歡郭敬明,也很難對電影[小時代]有好感。
影片仍然是郭敬明產品,只不過生產方式由文字變成了電影而已。郭敬明的清晰和準確再一次大獲全勝,他收穫了他最想要的,至於評論界內如喪考妣的哀嚎和謾罵,有意無意之間充當了影片的中國式廣告,不怕你討厭,只怕你不知道。
從時間上來看,韓寒的[後會無期]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但正如他在發布會上說的,「我干任何事都不會因為別人」。韓寒不會因為郭敬明拍了電影他就去拍電影,而只是他覺得應該去拍一個電影,就去拍了一個電影。就像很難用傳統敘事策略去衡量韓寒的小說一樣,
[後會無期]很可能也很難在傳統的電影類型序列里,找到坐標。這是一部很混雜,布滿了韓寒式幽默和韓寒式樣思考的電影。韓寒的小說里,很難見到完整的敘事,他的電影會有一個好故事嗎?「被故事吸引是低級的,這就是電影和電視劇的差別。但以前因為過分排斥故事,所以導致特別不情願講故事,只願意給出大量的碎片,雖然我認為是高質量的碎片,但現在覺得,如果這些碎片能拼成一張圖畫,那何樂而不為」。
很快兩人又一次隔空交手,2016年9月郭敬明[爵跡]上映,現在豆瓣評分是3.8。
2017年1月韓寒的[乘風破浪]上映,現在豆瓣評分是6.8。兩部都是令人驚訝的作品,從[爵跡]你會看到郭敬明橫無際涯的野心,從[乘風破浪]里,你會看到韓寒驚為天人的學習能力。
其實兩部作品都油膩,那種早早就被世界教訓後,油滑和稜角並存的扭曲,再不是意氣風發和少年老成的形狀,而是端起了保溫杯。
韓寒一直滿不在乎,「什麼壇到最後也都是祭壇,什麼圈到最後也都是花圈」。郭敬明則是一直在乎,「如果我們都是孩子,就可以留在時光的原地,坐在一起一邊聽那些永不老去的故事一邊慢慢皓首」。
他們是80一代25歲時候的偶像和15歲時候的偶像,15歲時覺得25歲傻透了,25歲時覺得15歲傻透了。但每一個80後心裡都同時棲居著一個15歲的自己和一個25歲的自己,所以韓寒不老,郭敬明永遠年輕。
因為,他們為80後提供了另一個夢想成真的模板,原來不用上大學,出身偏遠,也有成功的可能,儘管大家對成功的定義,從來沒有這麼複雜過。
[小時代]、[爵跡]和[後會無期]、[乘風破浪]都已塵埃落定,民眾才沒有耐心關注一天前的事兒呢,哪怕是曾經巨浪滔天。雖然電影和文學都可以回歸為藝術的範疇,但今年的郭敬明和韓寒已經不是那個少年的郭敬明和韓寒了,電影也不是他們那時的文學。
在時代的邊兒上,大家心照不宣,各取所需。像是一場合謀已久的雙簧。
能對時代做出判決的,唯有時間。【本文源自阿郎看電影】
精明,努力,自卑,敏感,自大。
只要能贏,並不在乎是怎麼贏的。
套用《後會無期》里的一句話:幸好我十七歲的時候就及時不喜歡你了。
我對郭敬明尚留有"敬意 ".
當我還在為考試焦慮的那個年紀
這貨已經明白了錢到底該怎麼賺。
最悲哀的不在這裡,而是當我已經離開了為考試焦慮的年紀,依然不明白錢該怎麼賺。
事實上,他善煽動,他藐視法律。他價值觀不健康,但被大量青少年崇拜。和大多數商業夥伴不同的是,作為一名『有些文採的商人』,他面對一開始就不幹凈的屁股,擦都懶得擦。
才那麼幾年,他的抄襲問題就過去了?大家真是健忘。
嚴肅的說,作為一個從小學開始看漫畫,看金庸,看各種書的人,第一次知道gjm是在高中,可惜那時我已經看了CLAMP的漫畫。而看到他的《夢裡花落知多少》的時候,我因為故事情節而感動過,結果上天涯知道了又是抄襲,我特地買了庄羽的《圈裡圈外》看了一遍,從此堅定走上gjm黑的道路。
請問ls所有看過gjm小說的人,你們看過他作品的原作么?在少年時代少不經事也就罷了,長大了還對著一個賊偷來的東西發出青春的感嘆,呵呵。
他是個不成功的文人也就罷了,要是個原創成功的文人也沒問題,大不了價值觀扭曲了點,當他路人就行了。但是,抄襲漫畫,抄襲別人小說,抄襲了還不認錯。就是賊。沒得說。
就算他通過成功的商業化運營,變成了文人中最有錢的;就算他拍了一部被一堆人罵但是就是賺錢賺得數錢數得手抽筋,對不起,他還是個賊。而且是不知錯的賊。
我不會消費任何和gjm相關的東西,我這輩子只要看到黑他的東西,我就會很開心的轉發。我的寶寶長大了,如果喜歡上gjm的東西,我會告訴她,媽媽以前可是菊花教的,並且,我以黑他為榮。
我是出版社的,圖書出版這個行當里,有很多人看不起郭敬明。但說老實話,誰都可以看不起郭敬明,但出版人鄙視郭敬明之前,還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沒錯,郭敬明是五短身材,宣揚拜金的價值觀,性取向成謎(也許不是謎?),有過抄襲前科,等等。但這個娘炮男,長期壟斷中國作家富豪榜的首位,郭敬明的任何一本小說,都可以輕易地在三天內銷掉10萬冊。這個能力,就連莫言、韓寒這種路人皆知的作家都無法企及。
當然,市場銷量不是衡量萬物的標準,不然馬化騰早就是國家主席了是吧……但是「郭敬明現象」有太多的亮點值得出版人去學習和分析。
第一個,就是MOOK,很多老編輯都不知道MOOK是個啥玩意,MOOK就是「雜誌書」(Magazine+Book)。如果說早年的小說連載是郭敬明成功的基礎,那麼MOOK便是郭敬明點石成金的絕技所在,郭敬明的《最小說》《最映刻》都是MOOK。
圖書、雜誌是兩個半死不活的夕陽產業,按照一般人的理解:半死+半死就肯定是真死了,但是MOOK這個雜誌和書的雜交產物,不僅活了,而且活的很舒服。
第二個,是發行渠道。發行這個詞兒可能一般人不好理解,我問您一個簡單的問題:書應該在哪兒賣呢?
路人甲:這尼瑪還用想,書當然應該在書店賣啊,就算是噹噹、京東,也可以理解為網上書店啊。
然而,近幾年國內的超級暢銷書,有的還真不是在書店裡賣出去的,比如去年狂銷600多萬冊的《龍族》,70%都是在報刊亭里賣出去的。您可以去報刊亭(尤其是學校附近的)、便利店的書架上看看,很大幾率都會有四娘的書或者MOOK擺在那兒。
大多數讀者對出書比較陌生,過多的話也不說了。說電影吧,平心而論,從劇情、節奏、光影色調等方面來看,《小時代1》是一部很不錯的電影(當然2和3就劇情就崩了)。尤其是片中周崇光的那段演講:「我們都是小小的星辰」,也算得上我心目中的一個經典段落了。
我知道郭敬明那會兒是在高一,剛剛被中考洗腦洗得乾乾淨淨,正想找本什麼來翻翻。我是個念書很晚的人。我並不是說拿起一本書就沒頭沒腦地念,那是馬哲軍理或毛概。我想讀一本「無用」的書,徹底的,屁用沒有的意淫。比如黃色小說什麼的。
最早讀到的是《幻城》。那時我還是個身無分文的窮酸學生,別說買書了,連去網吧包夜的錢都還有些局促,再加上整天沒日沒夜的考試轟炸著脆弱的神經,愛上看書對我來說就跟愛上班主任一樣不靠譜。
不過運氣比較好,中考多考了兩分,於是進了一所有圖書館的高中(感覺應該很多高中沒有圖書館吧)。雖然有些形同虛設,大多數時間去都會莫名其妙的關門,我還是對它頗具好感的,因為它至少是個圖書館。
在閑得有些茫然的時光里,我也曾帶著獵奇和敬畏的心情走進去。
圖書館裡的書很少,種類被教輔資料佔據了一大半後,剩下大多數都是名著。對於一個無聊的高中生來說,要他去理解海明威為什麼會自殺是困難的,也是無趣的,他不過只想找些消遣,緩解一下累死累活的學習節奏。黃書在圖書館裡自然是不會有了,於是,我就這麼浪漫地邂逅了郭敬明。
之前聽班裡同學提起過他,再加上這名字文縐縐的挺書生氣,感覺讀了他的書就是有文化的人了,就可以跟女生們聊兩句而毫無障礙,就可以裝著一身的酸腐氣息寫一篇矯情的文字。於是,在圖書館鋪滿灰塵的書架上,我竟然找到了一本《幻城》。
我到今天還記得自己在午休時,聽著寢室里有節奏的睡眠呼吸聲,一邊沉浸在小四勾勒出來的奇幻天地里,而那裡面有穿插著深入骨髓的絕望。情節,景物,人物構造到今天大多都模糊了,櫻空釋和他哥的基情也大多淡忘殆盡。但那種站在山頂,看著眼前這個世界淚流滿面的中心思想已經在沒有語文老師的幫助下,成功被我理解。
緊接著我又讀了《天亮說晚安》、《悲傷逆流成河》等名字聽上去都搞不懂是什麼的作品,書里描繪了一個在壓抑,沉悶,枯燥的學校生活里的男孩,怎樣去買碟,怎樣去寫家庭作業,怎樣在打開抽屜後發現原本裝滿的磁帶變成了黃岡兵法,就像是在你心口打了一口井,不停地冒著悲傷。
很快就有大堆人罵,說現在的90後喜歡無病呻吟,而其中,郭小四自然首當其衝。不僅如此,他後來又被指抄襲,什麼多少多少情節跟多少多少句子都構成了抄襲的條件。我都沒怎麼在意,管他誰寫的,這文章就是好看,就是能引起我的共鳴就好了(版權問題,到今天還是個問題)。那種悲傷逆流成河,成洪水,成洪災的地淹沒了我幼小的心靈。
那個在半夜出門後在大街小巷遊盪到天亮,然後找到一間公用電話亭給人電話說晚安的男孩;那個翻過銹跡斑斑的鐵門在衣角上會留下一道寫不掉的鐵鏽的男孩;那個給打完羽毛球的女生送礦泉水,卻無功而返的男孩。美好得像一首歌,精緻的如玻璃般透明,晶瑩,單純,我喜歡這樣的文字,甚至有些陶醉,再後來是麻醉……我是說,如果半路上沒有個韓寒跳出來給我一巴掌的話,我願意一直追隨小四的身後,成為人們口中的腦殘。
青年時代的那種孤獨感被一個作家緊緊捏在了手中,切得稀爛,然後用華麗的辭藻加以調味,無限的渲染,勾勒,描繪。你可以想像到小四在做一鍋菜的情景么,他寫小說也是一樣的,他把這些佐料都倒進鍋里,煮得差不多了,他便用湯匙盛一點,放到嘴巴邊,細細品味,嗯,有點淡,再加點寂寞,有點甜就再加點絕望……其殺傷力驚人的恐怖,如瘟疫般在校園裡傳染開去。
當被學業壓迫得半死不活的同學看到同樣半死不活的郭小四的時候,哦買噶,終於找到我的最愛了。那些無人問津的夢想,碾死在重壓之下的愛情,窮酸得買不起一張CD做禮物的友情在那一刻終於有人提起。
雖然一點營養沒有,可至少,他是從我們中間走出去的,他懂。
至少他知道我們都會45°抬頭,看著雲發獃。
我那時候是這麼理解的。
在《幻城》最早版本的封面背後掛著他的頭像,頭髮亂糟糟,瘦削得像個骷髏,青春痘布滿了臉蛋,笑容還有些青澀,沒有PS,沒有刻意的燈光,沒有化妝師的精心雕琢,審美觀念正常的人,第一眼看見這照片都應該認為他比較丑的,可這又如何呢,對於一個作家來說。
對男生來說,倒是無所謂,對那些尚且由感官支配了部分智商的人來說,問題就出現了。假若你美點,可能書更好賣。這個道理郭小四是懂的。
在那張青澀頭像的下方,掛著他的簡介。什麼愛吃什麼,愛看什麼都忘記了,就記住了個「第四維」。正常來說,我們生活的空間由XYZ坐標軸就可以概括了,而他期待著用一個新的維度來寫作,這多少也表現了他的文學追求。
柴靜那本《看見》里有句話火了,不要因為你走得太遠而忘記了為什麼出發。
出發的時候,他帶上了第四維這個帽子,無論從行頭還是內心,都是乾乾淨淨的。而到後來,他開始搞《最小說》,印象里,它就是比所有其他青春類雜誌都要貴些,而貴並不會阻止大家去買,因為封面無比華麗,紙張精緻而舒服。內容,也依舊延續他的風格,甚至還招來一大幫類似風格的人,開始形成一個門派,他當然是幫主,手下一堆說話明媚而且憂傷的少年。最好,還要是美少年。我想起他舉辦的那個THE NEXT比賽,選擇出來的人都是對他的一種繼承。
然後是《小時代》,居然看完了第一部。看完以後就被一群妹子在你眼前的各種搔首弄姿搞得暈頭轉向,他硬是搞出了一個精緻得像是外星球來的生物般的存在,對於還是一個高中生的我來說,除了一些賣萌段子可以樂呵樂呵,許多英文字母組成的名牌都是一掃而過的。我也沒那麼在意這些東西,但他在裡面一而再而三的重複,做個頭髮要多少錢,一包衛生紙也有幾百塊類似。
當網上的人對《小時代》電影展開攻擊的時候,郭小四開始反擊,他硬是說主角林蕭如何奮鬥,富二代也怎樣在靠自己努力,並指著那些說他拜金的人,說他們心裡有什麼,才會看見什麼。而這並不重要,我心寒的是在投票的時候,大部分人竟然會支持這樣的一個言論。他背後站在一群可愛的妹子,有人說男人可以征服全世界,而女人則只需要征服男人。但一個郭小四征服了眾多可愛的妹子時,他不逆天都不行。
在跳蚤市場,我最喜歡買書了,我是說那些課外讀物,竟然也不小心就挑了本《小時代2》,其實猶豫了很久。書的封面依舊很好看,文字排版精美舒服,紙張摸上去跟妹子的皮膚一樣光滑。而每當他的書出來以後,都會擺在書店最惹人眼暢銷書的位置。書里還夾上了他PS過後的頭像,那個骷髏頭樣的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帥氣,陽光,乾淨的金髮少年,像一顆水晶球,女生們最喜歡了。
他賣的已經不單單是書了。
郭小四華麗地轉身,把那個懦弱,壓抑,絕望的少年遠遠地拋在腦後,他已經懶得揣測你們這幫苦逼高中生傷感的小心情。他橫掃了眼這中國大地,然後如同發現獵物般陰冷地一笑,哦了,就是這個。他當然知道男生只喜歡泡網吧打籃球看毛片,而他不用搞定他們,他直接把家裡所有的大炮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那幫可愛天真的女生,嗯,他高舉著五星紅旗,大喊了聲——FIRE!
嗯,大半個中國的高中就此淪陷。
我是說,如果你有機會遇見一個穿著華麗外衣,做著精緻髮型,抹粉抹到臉上看不到一個痘痘的臉的女孩,而且長相姣好,奶大臀肥,你總是會忍不住上前搭個訕的(假設你是漢子)。也不管她是智障還是神經病,因為你要的是爽,而不是其他什麼狗屁內涵。
他準確地抓住了你的口味,無非是帥哥,帥哥以及帥哥,香水,紅酒,以及跑車。當然會有窘迫的時候,而那些窘迫無非是奢侈糜爛的墊腳石。他構造了一座虛幻的玻璃城,成功吸引住了我們這幫什麼都不知道的天真美少女。
我高中的時候,偶爾也會在文軒書店裡閑逛,在書店的角落裡,會有一個書架上擺著英文原版書,什麼哈利波特,魔戒,以及一打看不懂名字的名著。這些書都貴得要死,隨便一本都要一百多塊,最讓你不可理解的是這本書的紙張,粗糙,輕薄,跟盜版書唯一的差別只是沒有錯別字,而且封面簡約單調,毫無吸引力,就像是舊報紙剪貼起來似的。
後來我才知道,這是一種環保紙張,國外許多書都這樣,如果你不看書的內容,從封面和質感來選擇的話,這些書打死你也不會買。而許多國內文學性比較強的作家,書本紙張或排版都較為樸素,封面基本除了小說的名字就是作者的名字。
這書的樣子太丑了。而且內容艱澀,讀著讀著還有點讀不懂。
麻煩死了。
這些書也要麼退隱到了書店的晦暗角落,要麼就被人買回家扔在了書架上等灰塵。要不是一個諾貝爾獎出現,莫言是誰我們都不知道(不包括那些知道的,你們是我敬仰的文藝青年)。
這時,你就應該知道,這個市場已經不正常了。還好的是,他還能夠養活那批寫純文學作品的大作家。最恐怖的有一天這個市場已經徹底拋棄了文學,擁入了娛樂的懷抱,娛樂至死。
我們並不用批評小四,他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錯的並不是他一個人,那藏匿在這燦爛泡沫下的暗流才是真正的悲哀。他非常受歡迎,賺錢,賺粉絲,一個作家能幹成這樣從商業的角度來講毫無疑問的成功了。只不過商業的角度的成功,一般是給商人的,放在作家身上,略有不協調罷了。這種不協調的造成的原因,才是我們應該思考的。
如果一定要對郭小四進行批評的話,他們應該說他有點不環保,僅此而已。我想之所以現在有那麼多人噴《小時代》電影,也是因為大家不願意看見一個「作家」賺這麼多錢,作家就應該窮,應該精神,應該高尚,而不是沉迷物質和享受。
是的,這是我們的期望,但並不是他的義務。
喜歡什麼是個人的自由,想做什麼該怎麼做也不用別人來指手畫腳,他至少讓那部分掙扎在考試邊緣的學生們跟著他愉快地意淫了一回,放鬆了一下,這就足夠了。這也是他給自己的定位。
扯得太深沉容易扯著蛋,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意去高尚,去沉思,去批判,去質疑,去沒事找事,去談革命,說民主,論自由。在天朝,大家不過只想混口飯吃,一家人平平安安,累了睡餓了吃,偶爾去報亭買本情感雜誌回家翻翻就行了。
不過有一點,最讓我受不了的一點,是小四說他最喜歡的小說是《麥田裡的守望者》。
我想我只能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電影里鄭薇後來對陳孝正說的那句話,真是諷刺啊,連你都開始抽煙了。以此來形容我失望。
最後就用韓寒《他的國》里的一個情節結束吧,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嗯啊,不能老是呆在一個地方,看一類書,做一件事吧,也太狹隘了,看毛片都不能總看一個女優唄。
具體情節我記不清了,只好意淫,大概是這麼回事:
左小龍騎著摩托載著泥巴到了一個露天垃圾焚燒場,下車後站在中央,四周都是堆積如山的生活垃圾,惡臭漫天,呼吸困難。
「你接過吻么?」左小龍問泥巴。
「沒。」泥巴說。
左小龍徑直抱起泥巴,強吻。
完事後,泥巴愣愣地望著左小龍。
「知道么,這他媽就是現實,你的初吻就他媽該在這種地方,電影里的那些混蛋都是騙你的,這個世界是很殘酷的,浪漫什麼的都他媽是狗屁。」左小龍怒吼,吼完拉著泥巴上了摩托車。
泥巴抱著左小龍,吹著風,凌亂了。
她心想。
真他媽浪漫啊。郭敬明的成功,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悲劇。
郭敬明:如果我沒有錢,你還會愛我嗎?
前幾天,因為「曝性侵犯男性作家李楓」,郭敬明又被炸上了熱門。
雖然證據只有李楓在文章里的幾句爆料,根本稱不上是實錘。
但輿論還是一邊倒地,傾向了李楓。
△現在最新的情況就是,李楓表示自己會抗爭到底,他沒有誣陷郭敬明;郭敬明則方面則已經向法院提起了刑事訴訟。
網友是討厭郭敬明的。
除了說郭敬明人品太差之外,郭敬明的抄襲,是他洗不掉的黑點。
△這是郭敬明「完全捏造」下面高贊留言。
和李楓、郭敬明有關的最世作者(最世文化是郭敬明的公司,李楓曾經是它的簽約作者),也大多挺李楓
△@法吉特是和最世合作過的漫畫家
△@絕殺朱古力是最世前簽約作者,這條微博已經刪除
就連郭敬明可以「呼風喚雨」的娛樂圈裡,也沒見多少同情的聲音。
貌似只有陳學冬的小號說了句「無助」。
昨天,終於有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前助理,站出來支持郭敬明,說李楓是炒作。
但底下的留言,全都是罵的。
沒有人願意聽郭敬明的解釋。
在大部分人的心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郭敬明似乎永遠都是「卑鄙的」「不值得相信的」。
這一種崩塌的公眾形象,和他在各大雜誌封面表現出來的「精英氣場」,實在是差得有點遠。
看著這麼魔幻的對比,我產生了一個疑問:
究竟郭敬明身上這種充滿了「黑歷史」的「成功」,算不算真正的成功?
他這幾年大行其道的「流量和金錢等於一切」的成功學,又真的有那麼厲害,那麼值得我們學習嗎?
為了搞清楚這個問題,我決定好好研究一下郭敬明。
▼
郭敬明,1983年出生在四川自貢的一個普通家庭。
媽媽是銀行職員,爸爸是公務員。
家庭環境不算差,但郭敬明小時候過得不算好。
他四歲左右就得了類似敗血症的病,童年幾乎都是在醫院度過。
沒有朋友,沒辦法出去玩,郭敬明就是在這個時候愛上了閱讀。
他喜歡看各種童話故事,《安徒生童話》陪了他很長一段時間。
8歲,郭敬明就已經開始寫東西了。
第一篇公開文章,發表在《少年先鋒報》,稿費5元。
郭敬明說,他喜歡寫作,一開始就是因為在報紙上發文章這件事,讓他有一種優越感。
「同學都覺得,報紙上有你的名字,看上去酷酷的。」
他承認,自己從小就是一個敏感又要強的孩子,他不喜歡輸。
成績從來沒有掉過全級前二十名之外的,也因為成績好,班上沒有人會笑他矮。
2001年,郭敬明參加新概念作文比賽。
好勝的他,可不是隨便參賽的。
他仔細研究前兩屆新概念獲獎者的文風後,郭敬明才投出作品。(這也說明郭敬明的洞察力確實是很厲害的)
「我是很認真地想要拿第一名,用盡全力地,朝向那個最虛榮的存在。我寫了整整7篇5000字的文章。我買了7本雜誌,剪下7張報名表。」(《人物》)
而且,贏了一次還不夠,郭敬明還要參加第二次,成為唯一一個兩次得一等獎的選手
郭敬明就是這樣,他說自己要麼不做,要做就要做最厲害的。
他很少失手,唯一一次,應該是在高考。
郭敬明因為作文沒考好,去了第二志願的上海大學。
在郭敬明的印象里,上海大學是一所非常誇張的大學。
「95%都是上海本地人,我是班裡唯一一個外地人,去到上海的第一天,我就知道自己不屬於那裡。
沒有歸屬感。
在自貢還算是小康之家的郭敬明,到了上海,就成了班上「最窮」的學生。
班上的同學總是有最新的手機,最新的球鞋。
但郭敬明,就連專業要求的最低配置「DV+相機+電腦」,都要媽媽省下來幾個月的工資才買得起。
因為沒有錢,他被人鄙視過。
《幻城》出版之後,郭敬明要出席一個活動。
「那時我對名牌沒有什麼概念,還穿了一套挺好看的衣服。」
結果去到現場,就被工作人員說了。
「他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說,哎,你服裝帶了嗎,我們先去把衣服換掉。我說,我已經穿好了。」
「他那個臉,我記一輩子。」(《人物》雜誌)
△剛開始寫作時候的郭敬明
△《人物》雜誌採訪文字
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很多,郭敬明經常在採訪上翻來覆去地講著他剛到上海時遇到的白眼,就好像要證明是曾經的委屈讓他變強大。
△《人物》雜誌,郭敬明說就因為穿著打扮被人鄙視,以後他就帶著復仇的快意買奢侈品,他要證明,那些東西我現在都買得起。
老實說,作為一個同樣在上海讀書的孩子,我明白郭敬明的心情。
當身邊的人都在說上海話,自己插不上嘴的時候,確實是有點鬱悶的。
不過,我這個人比較大大咧咧,不太在意這些。
但郭敬明不同,他要融入,他要證明自己。
為了不再被人看不起,他第一年就強迫自己學會了上海話。
接下來,他要做的第二件事,就是瘋狂的賺錢。
看到《幻城》第一年就賣出50萬本之後,郭敬明就知道青春文學是一個商機。
他2004年上大三的時候,就決定休學,去辦「島」工作室。
接著,2006年,郭敬明成立柯艾文化傳播公司(後來併入到最世下面成為子公司),並出版《最小說》,成為80後作家裡第一個當老闆的。
不得不說,郭敬明的確是很有商業頭腦。
在那個年代,寫字的人哪有想到什麼當老闆的。
像韓寒還瀟洒地去玩賽車寫博客,完全不把稿費當一回事。
就只有郭敬明,知道要吭哧吭哧地賺錢。
在那時,郭敬明已經有非常明確的思路:
像經營明星一樣經營作家,用一條嚴格的生產線去生產「文學」。
他要求「最世」的簽約作者和自己一樣,有精緻的公眾形象。
他們最好是瘦削、羞澀、漂亮的,因為郭敬明認為:「創作者最重要的特質是敏銳、感性、超塵脫俗,讓人心疼的脆弱。」(《好運MONEY+》)
當然,這些也都是文藝小青年迷戀的特質,沒有人比郭敬明更懂粉絲心理。
市場也證明,郭敬明是對的。
落落、安東尼、笛安……這些看起來「敏感又脆弱」的青年作家,後來都很受讀者歡迎。
2013年,他的公司連年盈利超過2000萬,最世文化的作家每年圖書銷量接近2億。
郭敬明本人,更是在2007年、2008年和2011年,三次位列中國作家富豪榜榜首,成為「暢銷之王」。
△其實那時候,郭敬明已經被媒體宣傳成「勵志偶像」
接下來,他進入娛樂圈,用的也是類似的思路——
做小年輕最喜歡的電影。
他用《小時代》,開創了真正的粉絲電影。
清一色的小花鮮肉,清一色的流量擔當,這是《小時代》之後才開始的潮流
而電影市場上的流量,又讓他的身價翻了幾倍。
《小時代》四部加上《爵跡》超過20億,郭敬明排在2012-2016年華語導演內地票房排行榜第六位。
他的個人身價,在2016年的時候,據說已經超過10億
從四川自貢的普通文學少年,到現在身價10億的作家,敏感好勝的郭敬明,用15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好幾次的階層躍升。
這過程,看起來很魔幻,很勵志,就像是我們這個時代的「蓋茨比」。
但有意思的是,無論賺再多的錢,郭敬明始終得不到和地位相配的好名聲。
為什麼?為什麼大家討厭郭敬明?
仇富心理肯定是有的,但更重要的,是在他的「成功學」背後,有著許許多多讓人詬病的bug。
▼
首先,他說自己是作家,但他對文字的態度,實在算不上是認真。
從出道開始,他就有各種抄襲傳聞。
《幻城》疑似抄《聖傳》。
《爵跡》疑似抄襲《Fate》。
《1995-2005夏至未至》疑似抄襲日本漫畫《NaNa》。
上面這些都是故事設定像,類似於最近在網文界很火的「撞梗」,要定性為抄襲,還是有難度的。
但《夢裡花落知多少》抄襲庄羽的《圈裡圈外》,這可是打了官司,實錘的。
但敗訴了以後,郭敬明就是不認。
他就像當初剛到上海那樣,覺得是全世界的人都在欺負他。
在博客上,郭敬明憤怒地寫著:
「哪怕只是簡簡單單一句話,也不會迫於壓力而放棄了自己的原則,放棄了曾經創作時的辛苦。」
接著,他拒絕回答任何有關抄襲的問題。
他強調,不回答不代表自己慫了,而是他認為打擊質疑最好的方法,就是一直寫下去。
「你覺得我不會寫,那我就繼續寫,寫到1000本的時候,每本書銷量都非常好,你就不會質疑了。」
這番話,看上去特別義正言辭,特別有道理,但實際上,是偷換概念。
能寫和有沒有抄襲這根本上是兩回事,你就算以後得了諾貝爾也不能證明你以前沒有抄襲,對不對?
而且,我非常不同意的一點就是,為什麼郭敬明非要把文學的價值和書的銷量划上等號?
事實上,過去的經典也都不是暢銷書啊。
當然,這一種簡單粗暴的計算方式,是符合郭敬明的世界觀的:
在他的「成功學」里,有錢就有話語權,有錢就是成功。
△在《非常道》採訪的時候,郭敬明就說過,他做任何事的原則就是一定要賺錢
從寫書,到他開公司,管理人,郭敬明用的都是這一套。
他迷信財富和權力。
「財富和權力構成了人類社會的基本規則,就像一個金字塔,由上到下分配,幾千年不變。」(《人物》雜誌)
在工作中,他強調契約精神和商業利益,就算是對著一起創業的好朋友,他也要強調自己領導者的角色
他是個非常嚴格的老闆。
一天工作起碼超過18個小時,經常會在凌晨給同事發一大堆的信息。
郭敬明說過,自己在罵人上面特別有天賦,他可以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攻擊一個人。
「當然,我是對事不對人,常常自己說完就忘。我也不會感到愧疚,除了對我媽媽。」(《魯豫有約》)
這樣的管理方法,可能對於經營一家公司是必要的。
但是人際關係,就不能這樣處理。
人和人之間,如果過於重視利益,關係就會變得非常脆弱。
而這,就是郭敬明「成功學」的第二個bug:
靠利益捆綁關係。
一旦利益出現問題,雙方就各種撕破臉。
在最世里,李楓不是第一個反他的。
2007年的時候,公司的元老級人物Hansey和落落都試過出
雖然這幾個人,後來因為創業失敗而重新回到郭敬明的團隊。
但他們離開的時候,也是跟郭敬明鬧得很僵的。
Hansey指責郭敬明「剋扣工資,不近人情」。
落落說,「工作中他非常完美主義,而從朋友一下變成上下屬的關係,會承受很大的壓力」。
還有這一次,幾個公開反對郭敬明的作家,其實以前看上去和郭敬明的關係也很好。
李楓說過自己最喜歡的作家是郭敬明,跟著「四爺」有肉吃
站隊李楓,說郭敬明的成功是鬧劇的「絕殺朱古力」,在專欄里寫過:
「如果我是女兒身的話,一定考慮嫁給老闆」。
只是,讓人無奈的是,這些曾經「忠心耿耿」的下屬,現在都通通翻臉了。
郭敬明迷戀的財富,看來並沒有交給他掌握人心的力量。
△郭敬明和宣傳《燃燒的男孩》時候的李楓
除了利益分配不均容易引發矛盾外,郭敬明的商業理念,也經常被手下作家質疑。
有很多人後來離開,是因為他們受不了郭敬明高壓的生產方式。
「我追求質量,他們追求速度和出版好時機。」
從最世去到磨鐵的作家蘇小懶也說,郭敬明實在太商業化了。
畢竟文學不是商品,是很難批量生產的。
一旦要追求數量,質量就很難保證。
這樣下去,就形成了郭敬明「成功學」里第三個bug:
粗製濫造的作品多了,郭敬明IP的吸引力,在嚴重下滑。
△這整齊劃一不超過5分的作品,受傷太多,也不要怪觀眾看到郭敬明的名字就打一星……
在出版行業,郭敬明早已顯示出疲態。
郭敬明這幾年的版稅明顯減少,2016年,他只有600萬元,僅排在20位,僅僅是他2011年的1/4。
最世的其他作者,也沒有寫出什麼大IP。
曾經發行量超過100w的《最小說》今年停刊了,改成《ZUI BOOK》主題書,不再以郵政渠道訂閱。
最世去年換了出版社。
有人猜測是因為銷量下滑。
但郭敬明說,沒關係,他早就不care出版傳統出版了,未來他有更大的布局。
嗯,大家都明白,他說的是影視出版。
但問題是,在娛樂圈,郭敬明也沒玩得很溜啊。
在《小時代》系列賺了近20億票房之後,《爵跡》就把錢都賠回去了。
《爵跡》製作成本超過1.5億,票房起碼要5億才回本,但最後票房只有3.8億。
票房成績不理想,郭敬明在發布會上落淚:「是不是因為我叫郭敬明,所以做什麼都是錯的?」
有人說郭敬明這是炒作。
但我卻覺得他是真緊張。
因為郭敬明最近的片子,確實很不好賣。
《幻城》投資3.6億,收視率沒破1%。(心疼我們家馬天宇)
今年暑期檔《夏至未至》的收視也不是很理想,後期收視暴跌,被《楚喬傳》完爆。
郭敬明這個名字,不再是票房和收視的保證。(《爵跡》宣傳的時候,樂視還刻意把郭敬明導演的頭銜去掉,但這也阻止不了它的仆街)
郭敬明的生意,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而郭敬明最擔心,可能還不是賺不到錢,而是他的影響力變小了以後,大眾對他的爭議聲就會被放大。
就像這次的「性侵事件」一爆出,郭敬明各種黑料就被炒了一次,還有人爆料,說李楓這事背後是經濟糾紛。
(但這事沒有實錘,我就不討論了)
以前,為了消除爭議,郭敬明會努力賺錢,用他的「成功」來堵住各種各樣的差評。
但現在,這個方法不好使了。
原因就是上面說的,這十幾年,郭敬明的「成功學」出現了太多的bug,目前已經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
要賺更多錢的,就要更快速的生產;
要快速生產,疑似抄襲的作品和各種爛片會更越來越多;
粗製濫造多了,郭敬明的口碑就會變得越來越差,他要賺錢就會變得越來越難;
然後,為了扭轉口碑,郭敬明只能賺更多的錢;
於是,問題就這樣日復一日不停地積壓,直到某一天大規模的爆發…
△楊瀾問過郭敬明,如果沒錢了,你覺得你的粉絲還會愛你嗎,郭敬明就說,沒有錢我就更加努力賺錢啊。
所以,別看郭敬明好像春風得意的樣子,實際上,他是被自己困在了名為「成功學」的牢籠里,只能靠錢給他最大的安全感。
他的處境,就像我之前寫《金枝欲孽》的那些宮斗主角:
每天都被慾望控制著,為了爭奪權力和金錢,把自己的人生都搭進去。
看上去是很拼,很有野心。
但搶來搶去,失去的正正是自己
△郭敬明的炫富,爭議也很大。
為了成功,喜歡文學的郭敬明不見了。
他不會再寫出《左手倒影,右手年華》那樣自信又叛逆的文字:
「我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快樂,都能在他們各自所在的城市,安靜滿足地穿行,而不是一臉張皇地站在十字路口,遺失了所有的方向。」
現在的郭敬明,已經變成了《小時代》里的主角。
穿著一身的名牌,住在精緻的豪宅里。
每天最關心的問題,是顧源問顧里的那一句:
「如果我沒有錢,你還會愛我嗎?
還會嗎?」
花痴女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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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
作為一個正常的讀書混雜的九零後姑娘,年少的時候看過他的書,也喜歡過。
現在回過頭來,不為喜歡過他的書而覺得丟人,也不欣喜。
不會再看他的書,但懷念看他的書的歲月。
這就是郭敬明及他的書之於我的意義。
憑小聰明抄襲炒作上位的網路寫手,自私貪婪血淋淋的成功商人。
逐漸升高的是知名度,是平台,是財富值。
沒有升高的是身高和思想。
美國那個華萊士,不知道要比他高到哪裡去了!
1.亞歷山大·蒲柏,英國詩人 1.37米
2.英格伯格·多爾弗斯,奧地利政治家 1.50米
3.奧爾加·科勃特,蘇聯舞蹈家 1.50米
4.多里·帕頓,美國歌唱家 1.52米
5.維多利亞,英國女王 1.52米
6.約翰·濟慈,英國詩人 1.54米
7.德比爾·雷諾茲,美國女演員 1.55米
8.聖弗朗西斯,義大利聖徒 1.55米
9.亨利·瑪麗·雷蒙德,法國畫家 1.55米
10.巴爾扎克,法國小說家 1.57米
11.尤利·加加林,蘇聯宇航員 1.57米
12.瑪格麗特·米德,美國作家 1.57米
13.羅斯瑪麗·卡薩斯,美國網球運動員 1.59米
14.赫魯曉夫,蘇聯領導人 1.60米
郭敬明同志是中國作家協會的優秀會員、偉大的拜金主義戰士、黨的16大以來湧現的屈指可數的集青年作家、新銳導演、編劇、作詞人於一身的社會主義中國文學界、電影藝術界、新聞出版界的傑出青年代表。
郭敬明同志長期從事青春文學創作的創作,他的一系列作品深刻揭示了當代中國青春期男女對愛情嚮往 甜蜜 苦悶 困惑 掙扎 絕望,深受廣大「青年讀者」的衷心愛戴和一致擁護,在海內外也贏得了廣泛讚譽,被譽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戀愛觀的宣傳家。
我們學習郭敬明同志
就是要學習他「好日子不過就要犯賤找虐要死要活的「賤人就是矯情」精神.
就是要學習他:就要憂傷到有人問津還要回句我的憂傷你無法體會無人問津也要淚流滿面到獨自45度仰望星空的「為賦新詞強說愁」精神.
就是要學習他窮折騰富更折騰,啃爹不夠還要坑爹的「誰也不愛只愛自己」精神。
本科一個舍友。
膚淺,自大,裝x,以自我為中心這些就不說了。
畢業論文居然寫對郭敬明小說的研究。
郭敬明那玩意兒也能叫文學???
畢業當天果斷刪除此人所有聯繫方式。
—— 韓寒
中共上海市委宣傳部欽定高層次和緊缺急需文化人才,破學歷、破資歷授予新羅馬公民權。
下面是報道全文:
靠人才比拼未來 上海加大力度引進高層次人才
我以前居然沒有關注過這種「如何評價」類的問題,以至於有八個被摺疊的答案我都沒有看過,真是可惜啊。
沒有在《小時代》的幾部電影上映時在這種熱門話題下撈些贊和粉絲,真是可惜啊。
現在回歸正題。
我一直覺得評價一個人的第一步是有嚴格的不可動搖的標準的,這個標註是什麼呢?
當然是法律了。
2006年5月22日,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就拖了兩年之久的「郭敬明抄襲案」作出了終審判決。判決書維持了2004年12月北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作出的一審判決:郭敬明《夢裡花落知多少》一書抄襲庄羽作品《圈裡圈外》事實成立,郭敬明、春風文藝出版社共同賠償庄羽經濟損失20萬元,停止《夢裡花落知多少》一書的出版發行。在一審判決基礎上,終審判決還要求郭敬明、春風文藝出版社賠償庄羽精神損害賠償金1萬元;並通過《中國青年報》公開向原告庄羽賠禮道歉。
我認為對一個人最客觀公正的評價依據是法律,如果說法院都判了你抄襲,這能不成為一大黑點嗎?
至於說郭敬明的文學水平,我想先請有興趣繼續讀我的答案的人看一段文字。這是摘自於《島》中的一篇,大概是十年前的東西吧。
在我開始稍微賺比較多錢的時候,我從上海買了一個GUCCI的包包給媽媽。我媽雖然並不能知道這五個英文字母背後所代表的價值數十億的產業,但是包裝袋裡發票上的價格讓她有點驚慌失措。
媽媽之前的一個包,是我在高三的時候存錢送她的生日禮物,她一直背到現在。那個時候所謂的送她,也只是把她給我的錢,留下一小部分,還給她而已。
因為沒有帶隱形眼睛的藥水,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媽媽就起床出門幫我買藥水去了。那個時候我還在昏睡,並不知道媽媽精心地換上了好看的衣服,背上了GUCCI的包包。
這樣平淡的開始並不驚心動魄或者值得書寫,最多可以冠上「母親早起為兒子買藥水」的母愛之名。只是後來的結局有點超出了我們的預想,當我起床刷牙,從廁所出來之後,看見媽媽坐在沙發上,眼圈紅了整整一輪。爸爸在旁邊沉默地抽煙。目光稍微挪到旁邊,就看見那個GUCCI包上被小偷用刀片劃開的一長條口子。像是一張嘲笑的嘴,惡毒地咧開著。
爸爸低聲怒斥著,說:「你就是愛炫耀,有了新包包就了不起了,別以為自己是闊太太。」
媽媽在旁邊低著頭,一小顆眼淚掉下來,她說:「我沒有這樣想……我就是很高興,想背……」
我走過去抱了抱低頭的媽媽,我說:「沒關係,我下次再買給你。」
半夜起床的時候,看見他們還沒睡,媽媽在床邊小聲地嗡嗡哭。爸爸坐在一旁,戴著老花眼鏡,在不太亮的黃色燈光下,用膠水一點一點地把那條口子粘起來。
我媽媽終究還是沒辦法像那些闊太太一樣,提著名牌包包坐著豪華轎車招搖過市。她背著兒子送她的第一份昂貴的禮物,和無數的人一起擠著公車,去給我買藥水。她在車上緊緊地夾著肩膀下的包,另一隻手抓著吊環,想要穩住身子。周圍密密麻麻的人群。
媽媽在擠公車的時候,被小偷劃壞了她50年來第一個也是最貴的禮物。
我站在門口喉嚨慢慢鎖緊。我在心裡對自己說,有一天我要讓媽媽像是真正的闊太太一樣。
後來那個包包,我媽媽再也沒有背過。它被小心地收藏在衣櫃里。
即使那道黏合後的疤痕完全看不出來。
評價郭沫若的文學水平,當然不能用他寫的那些歪詩詞作為主要依據。郭敬明自然是比不上郭沫若,但是我認為以上這一段,比《小時代》之類更值得我們看看。同樣是寫GUCCI,這一段,不知道比《小時代》好上了多少。
這篇文章我記得是當年在《讀者》上看的,時間越久,感觸越深。我真的彷彿看見自己的父母,在小地方生活了一輩子,沒有見過太多的世面,最高興的事情莫過於自己的兒子能過上富裕的生活。兒子給自己買了很貴的包包當然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了,然後想背著包包出門,甚至顯得愛顯擺,不夠穩重。但是,這才是我們現實生活中的親人啊。我也很想給媽媽買一個GUCCI的包包。
他有這樣的一篇文字打動了我,我覺得他的文學水平超過了絕大多數人,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個作家。
別的?你想聽別的?
我的水平只能允許我寫這麼多啦。
至於電影的水平嘛,哦,郭碧婷真的很美。商業電影嘛,主要還是看票房。什麼?你說三觀不正?
拜託,人家通過了廣電總局的審核好不好?
對了,我覺得這篇採訪很值得看。郭敬明:我最想改變的是身高 母親可能會內疚
以下是私貨。
無論郭敬明的人品、水平如何,因為郭敬明身高而攻擊、辱罵、嘲弄並且以此為樂趣的醜陋行為,都是沒有教養、素質差的體現。通過侮辱別人的身高而獲得優越感,這不就是活脫脫的阿Q嗎?我本來寫了幾百字的罵人的話,想想還是刪了,不值得。
不敢黑他,小心其跳起來一拳打在你膝蓋上(說笑的)。
正經一點吧!有點文採的一個成功的商人。郭敬明最常被抨擊的就是他的價值觀和成功學,拜金是使用頻率最高的一個詞。無論在其作品中,還是公開場合的表述中,郭敬明都是赤裸裸的表達他對於物質的迷戀和對世俗成功的渴望,他也從不假裝自己除此之外還有其它內涵和追求。我雖然不認同他的成功理念,但也實在覺得在這個幾乎僅以票房來討論一部電影成敗的語境下,郭敬明的存在並不違和。
如果說郭敬明身上有什麼地方是令我反感的,那就是他不關心人類和世界,只關心自己。羅大佑老師說:做音樂應該是一件關心別人的事情,我想寫小說和拍電影也大抵如此吧。很多人覺得郭敬明的牛逼之處在於能精準把握年輕觀眾的口味和心理,我卻覺得他只關心自己,他一直都醉心於描繪自己的世界,碰巧這個時代有那麼多的小盆友跟他趣味相投、審美相合,他們成就了郭敬明,郭敬明的小說和電影又反過來助長了他們內心對某一種生活的憧憬和渴望。
郭敬明這些年的變化和成長不是像大多數人一樣是遞進式的,而是顛覆式的。他顛覆了大眾對於作家的定義,他在成為一個作家的同時也成為一個成功的商人,「以小說家的身份在做生意」,現在又成了一個備受關注和爭議的電影導演。他本人對於這樣的顛覆是滿懷激情、迫不及待的,就像一個朝人群扔了鞭炮的孩子躲在角落興奮地等待爆竹炸開,人們臉上露出驚嚇的表情一樣,「這次我進影壇,一定會像當時我進文壇一樣,震死他們。」
從某種角度來說,其實郭敬明做的無非也就是一個年輕人應該做的事情:不因為外界的意見和質疑而限制自己, 從不停止對於未來可能性的想像。只不過他用了屬於自己的方式。有一定文采但近幾年沒進步(因為功夫都花在了商業運營上)有想法熟知規則懂得運作的出版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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