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同鄉的冰心和林徽因之間到底有怎樣的恩怨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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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林徽因,民國紅粉,才女佳人。二人同鄉好友,本可成就一段佳話,但兩人恩恩怨怨,曾引發一場文壇公案,至今傳得沸沸揚揚。然而,人已成故人,愛恨誰能清?是非曲直,反倒願意相信原本就只是閨蜜間的一場傳奇撕逼而已!以下蛛絲馬跡,或許能略窺究竟。
丨· 近乎完美的開始
冰心、林徽因,同是福建福州人,年華風貌相近、學歷境遇相仿。不但她們自己是同鄉閨蜜,就連她們的夫君也是同窗室友。簡直是絕配了!冰心的丈夫吳文藻、林徽因的丈夫梁思成(梁啟超之子),都是清華的同屆才子,更是同寢室的舍友。1925年,林徽因和梁思成來到美國,看望就讀於康奈爾大學的吳文藻夫婦,四個年輕人一同遊玩綺色佳,野餐聚會時,二人留下了一張彌足珍貴的合影。可見,那時的冰心、林徽因,還是一對友好的小夥伴。
(左:冰心,右:林徽因)
丨· 無限遺憾的結局
60多年後,冰心憶及當初,對林徽因飽含讚美:俏美靈秀,文如其人。87歲高齡的冰心在《入世才人燦若花》中列舉五四以來著名的女作家,其中說道:
(少年林徽因)
「1925年我在美國的綺色佳會見了林徽因,那時她是我的男朋友吳文藻的好友梁思成的未婚妻,也是我所見到的女作家中最俏美靈秀的一個。後來,我常在《新月》上看到她的詩文,真是文如其人。」
遺憾是,林徽因只怕永遠也聽不到同鄉的這聲讚美之詞了,因為早在1955年4月1日,她便已撒手人寰。
(冰心)
丨· 異常糟糕的中間
按常理,這二位超凡出眾、遺世獨立的美人才女,應該是絕配好友才對。可事實似乎並非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林徽因)
把時間的指針撥回到上世紀20年代末。兩對才子佳人,各自返回祖國。居住於京城四合院的梁思成、林徽因夫婦,周圍聚集了一大批的文化精英,如:徐志摩、胡適、沈從文、金岳霖、周培源、朱光潛等。他們周六於梁家聚會、聊天、喝茶,談詩歌、文學、哲學,成為當時著名的京派「文化沙龍」,被稱為「太太客廳」。每次聚會,風華絕代、思維敏銳、超凡脫俗的林徽因總能成為眾星捧月的中心。
(左起:金岳霖、費慰梅、林徽因、費正清、梁思成)
費正清在《對華回憶錄》中寫道:
「她是具有創造才華的作家、詩人,是一位具有豐富的審美能力和廣博智力活動興趣的女子,而且她交際起來又洋溢著迷人的魅力。在這個家裡,或者她所在的任何場合,所有在場的人,總是全都圍繞著她轉。」
1933年,冰心發表短篇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當時就有不少人認為,《太太的客廳》映射、諷刺的是林徽因,心高氣傲的林徽因受到傷害,閨蜜間的友誼小船從此折帆沉沒。
韓石山《碧海藍天林徽因》一文考證,將《我們太太的客廳》中主要人物與林徽因、梁思成、徐志摩、胡適、金岳霖等進行了一一對應,摘錄其下:
「二九年華的美太太」,對應的是出生於1904年的林徽因。
「太太的女兒彬彬」,對應的是出生於1929年,時年5歲的梁再冰。
「約有四十上下年紀,兩道短須,春風滿面」的文學教授,對應的是1891年出生的北大文學院院長鬍適。
「一個瘦瘦高高的人,深目高額,兩肩下垂,臉色微黃,不認得他的人,總以為是個煙鬼」的哲學家,對應的是後半生一直寄住在梁思成、林徽因家裡的金岳霖。
「很年輕,身材魁偉,圓圓的臉,露著笑容」的政治學者,對應的是1900年出生,25歲便做了清華大學政治學教授的錢端升。
「一個美國所謂之藝術家,一個風流寡婦。前年和她丈夫來到中國,捨不得走,便自己耽擱下來了」的柯露西,對應的是1932年與費正清在北京結婚的費慰梅。
「頭髮光溜溜的兩邊平分著,白凈的臉,高高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態度瀟洒,顧盼含情,是天生的一個『女人的男子』的白袷臨風,天然瘦削」的詩人,對應的是已經因飛機失事而遇難的徐志摩。他與林徽因一見面,便「微俯著身,捧著我們太太的指尖,輕輕的親了一下,說:『太太,無論哪時看見你,都如同看一片光明的雲彩』……」
「不是一個圓頭大腹的商人,卻是一個溫藹清癯的紳士」的丈夫,對應的是在營造學社任職,以「梁思成林徽因建築事務所」名義在北京掛牌營業的梁思成。
小說映射一事,鬧得沸沸揚揚,可謂文壇公案,冰心對此是極力否認的。但她在1992年的一次談話中,曾親口承認:「《太太的客廳》那篇,蕭乾認為寫的是林徽因,其實是陸小曼。」
(陸小曼)
陳學勇認為:
「『太太的客廳』是指陸小曼尤顯荒唐。小說寫作的背景是北平,而陸小曼當時遠住上海,陸的客廳多是名媛戲迷,與小說描述的客廳人物互不搭界。」
金岳霖後來曾說:
這篇小說「也有別的意思,這個別的意思好像是30年代的中國少奶奶們似乎有一種『不知亡國恨』的毛病。」
以下節選一段《我們太太的客廳》,僅供參考:
「我們的太太自己以為,她的客人們也以為她是當時當地的一個『沙龍』的主人。當時當地的藝術家,詩人,以及一切人等,每逢清閑的下午,想喝一杯濃茶,或咖啡,想抽幾根好煙,想坐坐溫軟的沙發,想見見朋友,想有一個明眸皓齒能說會道的人兒,陪著他們談笑,便不需思索的拿起帽子和手杖,走路或坐車,把自己送到我們太太的客廳里來。在這裡,各人都能夠得到他們所嚮往的一切。」
徐志摩遇難的第六天,冰心在給梁實秋的書信中寫道:
「人死了什麼話都太晚,……我和他從來就不是朋友,如今倒憐惜他了,他真辜負了他的一股子勁!談到女人,究竟是『女人誤他?』還是『他誤女人?』也很難說。志摩是蝴蝶,而不是蜜蜂,女人的好處就得不著,女人的壞處就使他犧牲了。」
而與徐志摩交集最密的女人,無非就是陸小曼和林徽因。徐志摩遇難前乘飛機由南京北上,正是為了參加當晚林徽因在北平的演講會。
(徐志摩)
1940年夏,宋美齡以校友名義邀請冰心、吳文藻夫婦到重慶參加抗戰工作。在宋美齡的周密安排下,冰心、吳文藻一家從雲南乘坐飛機直飛重慶,所有家當由一輛大卡車拉走。林徽因在給費正清、費慰梅夫婦的書信中寫道:
「但是朋友"IcyH eart"卻將飛往重慶去做官(再沒有比這更無聊和無用的事了),她全家將乘飛機,家當將由一輛靠拉關係弄來的註冊卡車全部運走,而時下成百有真正重要職務的人卻因為汽油受限而不得旅行。她對我們國家一定是太有價值了!很抱歉,告訴你們這麼一條沒勁的消息!」
抗戰時期,流亡西南的林徽因與冰心同在昆明居住過三年,兩家早期的住處相隔很近,步行只需十幾分鐘,但無論是文字記載還是他人口傳,後來似乎都沒留下任何有關她們交往的證據。
對於冰心與林徽因當時的關係,李健吾回憶:
「我記起她(林徽因)親口講起的一個得意的趣事。冰心寫了一篇小說《太太的客廳》諷刺她,因為每星期六下午,便有若干朋友以她為中心談論時代應有的種種現象和問題。她恰好由山西調查廟宇回到北平,她帶了一壇又陳又香的山西醋,立時叫人送給冰心吃用。她們是朋友,同時又是仇敵。」
(李健吾)
文人相輕,娥眉善妒,中國文化人或知識分子,似乎永遠熱衷於撕逼內耗。冰心、林徽因如此,魯迅、胡適亦如此。1999年2月28日,冰心離開人世。愛恨不再重要,恩怨一筆勾銷。只是難免讓人多生出了些嘆息!
「頭條號/靜水笑滄笙 你的鼓勵,我的動力!」
據說是因冰心的小說《我們太太的客廳》對林徽因有所影射所致,其實,冰心跟林徽因兩位才女,以她們的教養、以及同鄉兼同伴的關係,只能惺惺相惜不太可能相互抨擊,要說相互有點意見不合那是肯定有的,但若誇大為「二人結怨並成為仇敵」則太過分,有侮蔑之嫌了!
有人說冰心妒忌林,這太好笑了,無論冰心的文學成就,還是家庭出身,甚至於身邊的朋友都是優於或不次於林的。至於相貌,實話實說,林徽因的確漂亮些,但冰心也是娟娟淑女份兒,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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