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耿其昌和言興朋?
兩位我現在最喜歡的中年老生,不過現在可能算中老年了。給我的感覺就是非常的穩而且有韻味。而且似乎都在原有的流派上有自己想法的發展,雖然不能說是非常好的創新但也相當有個人特色。耿其昌那一輩人因為學樣板戲似乎都沒有嚴格的流派的概念?比如李維康老師,張派還是梅派?說不好。耿其昌我認為只能算余楊兼修。言興朋老師似乎也不是老言派了。
1、關於耿其昌老師
耿老是我非常喜歡的演員,現在也是,雖然儼然已是老藝術家,偶爾在某些大型演出上露演,不再活躍於舞台。
我最開始學戲,多是聽的耿老的段子,味道好,比某些『角兒』不知道高明到哪裡去了。您可以聽聽他的上天台,比于魁智【當年】要好。
耿李這兩位梨園伉儷真是不可多得,天造地設。離我們比較近的《游龍戲鳳》我最喜歡的就是他們老二位年輕時候演的,至於好在哪兒可以慢慢細說。
當然,作為一個標榜余派的老生演員,耿老也不是說就絕對好,只是說他這一伐的演員,老生行里算是比較出類拔萃的。如果以余派的藝術水準來評價,耿老的最明顯的一個不足就是鼻音比較重,尤其是中年後愈發嚴重,這姑且算一個毛病吧。
耿老師承許多名家,學的也比較雜,雖標榜余派,他的藝術不是純粹的余派,但是是一個很規矩的老生。
整體來說,非常了不起。
2、關於言興朋和『言派』
其實所謂言派,現在已然變了味道了。在我看來,余派和言派只是分化了的老譚派,當然,個人認為余叔岩的藝術水平在言菊朋之上。這絕對不是說老言不好。其實二人伯仲之間,差距在毫末之間,況且,有些戲言三爺更好呢,再進一步有我這樣鐵杆余派粉,也有大把言迷。老言這個人,怎麼說呢,一生的藝術道路比較曲折,晚景凄涼,這是說藝術境況。對於所謂言派-言家這種傳承理論,我是不認同的。如果說瑜老闆是余派,只是學的還不到家的話,那現在這些所謂的言派傳人,根本就不是言派,而是拿老言最有缺陷的一些地方誇大,謂之為『流派』(一大波程派傳人表示不服)。老言的缺陷主要是嗓子窄,這是條件上的不足,而他沒有像余叔岩一樣根據自身條件加以改造,而是亦步亦趨的追隨老譚。但老譚已成傳說,這也是為什麼我認為余叔岩藝術水平高的地方,以自己不是很充足的本錢,達到了那樣的水平,這是需要常人難以想像的毅力和年深日久的苦功的。
拋開老言本身這個硬傷,我們看一下他的賣馬、二進宮(24年陳彥衡操琴那版)等代表他真實水平的唱片,再對比一下老譚這幾張唱片,你就發現,老言這功力,絕不是什麼讓徐州所能成為代表作的,代表他的,還得是老譚派的戲。
交代清楚老言,也就搞清楚我為什麼對當今所謂言派嗤之以鼻了。至於言興朋,我也看過他一些戲,聽過他不少錄音,扮相也很俊美,本身的水平還是有的,如果能正確的學他祖父拿手的戲,會是個了不起的演員。
以上是我的一點個人看法,僅供參考而已。藝術上見解不同可以理解,君子和而不同,不撕逼即可。
謝題主邀請,不勝惶恐。簡單談談我的看法。
耿其昌先生算是我知道比較早的一位京劇藝術家。在九幾年觀看春晚的時候就看過他演唱《三家店》那段著名的流水「將身兒」,朗朗上口啊。之後的若干次就是看他和李維康唱《坐宮》,兩口子的表演可謂珠聯璧合——調門、尺寸、勁頭無一處不好,不愧是從小學藝就在一起的默契。也看過他們兩位合作的《梅龍鎮》,雖不是最愛,但可算得上旗鼓相當。
耿先生的藝術水準在新中國培養第一代的老生演員中可算一流,學余派也深得三昧,王帽戲、安工戲(沒見過他靠把戲的視頻,呵呵)都不錯,無奈如Jeff先生所言,鼻音太重,這是瑕不掩瑜。最重要的還是李維康的藝術和名望太高,通常而言就有點「婦唱夫隨」了。
提到耿先生就不得不提一提他的小同事,也在國京工作的那位藝術指導——于魁智。於先生的巔峰時期應該是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吧,四十歲之前玩意兒都是不錯的。赴台演出《群借華》能來前魯肅,後關公;一個人唱《上天台》、《打金磚》唱念做打摔全活,身段也好、颱風也正,唱念還是很有韻味的,儘管臉上沒什麼戲,但也算是允文允武的全能型演員了。說是還被列位李少春一派的繼承人。後來於指導名氣大了,年紀大了,官帽子也大了恐怕就耽誤了藝術,功夫有點退步,但總得來說巔峰時期的於指導還是可以欣賞的,現而今么,恐怕就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了。但是——跟耿先生他們那一代實在是比不了。耿先生他們那代人從七八歲,十來歲就進戲校學藝,幼功很紮實。一輩子在舞台上摸爬滾打,具有豐富的實踐經驗,演戲不總流派,馬譚楊奚,砂鍋燉雞,都能來。跟於指導他們這代上中專、上電視、上青京賽、進流派研究生班的藝人比就是強得多。不信可以去找找耿先生,還有更年長的李崇善、李玉聲這些位老先生的演出視頻,哪個玩意兒不好,就只限於那幾齣戲?這是幾句題外話,於指導粉絲看了生氣也沒辦法。
再說言興朋。言興朋是名門之後。前四大鬚生之一言菊朋之孫,言少朋之子。言菊朋玩票的時候根本沒提開宗立派的事情,最多說一句自己是老譚派。丁秉燧和吳小如都有過相關的敘述。是後來下海時間長了,作為噱頭作為和余叔岩區別慢慢地才提出自己是言派,也在這個過程裡面形成了自己重吐字,重歸韻,百轉千回的藝術風格。同時,也演出了一些有鮮明「言派」風格的戲,《讓徐州》、《弔孝》就是這個時候排演的。但言先生太過泥古不化,過分追求自己的特點,以至於讓劇評界認定自己是怪腔怪調,落得個挑班失敗的結局。最後還多虧女兒周濟晚景才不致頹唐到底。言菊朋模仿老譚據說是到了腦殘粉的程度。老譚什麼裝扮,他就什麼裝扮,老譚聞鼻煙,他也聞鼻煙,無奈何生了個兒子深肖其父,又痴迷馬連良。言少朋至於馬連良就如同言菊朋至於譚鑫培。但是少朋最終還是得償夙願拜到馬連良的門中。——to be continued
關於耿其昌,同意jeff的觀點,耿其昌先生是一個很規矩的老生,總體來說很了不起。
關於言興朋,我認為其巔峰期的藝術造詣不亞於同時期的于魁智,甚至更強。至於言派的傳承問題,我只要他唱的好聽,我愛聽就行了
想起耿先生在上世紀的一次京劇比賽上用高派《逍遙津》參賽,這份氣度挺棒的。
小言先生桃花眼自帶特效,《卧龍弔孝》之類的看家戲的確不錯,但聲線總覺得有些彆扭。
近來聽到最好聽的言派唱段是易紹東《戰北原》,小腔舒服極了。
小言帥 就這樣。。。
耿其昌辣耳朵
言興朋不辣
多聽戲少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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