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文學價值來說,《金瓶梅》是否可以與《紅樓夢》相媲美?


我寫作出版過《煙花春夢:金瓶梅中的愛與性》一書,其間我閱讀《金瓶梅》有20多遍,我對這本書在社會反映的深刻性上自然評價很高,甚至高於《紅樓夢》。但是,我想,這可能是我的偏愛,我要用其他人的觀點來印證這個問題。

後來,我看到幾本高質量的《金瓶梅》研究專著,裡面的觀點跟我一致,這才讓我放心——這是頂級學者的評價,不是出自我的私心。

我們來看看哈佛大學教授田曉菲《秋水堂論金瓶梅》的論斷:

「八歲那一年,我第一次讀《紅樓夢》,後來,幾乎每隔一兩年就會重讀一遍,每一遍都發現一些新的東西。十九歲那年,由於個人生活經歷與閱讀之間某種奇妙的接軌,我成為徹底的"紅迷"。在這期間,我曾經嘗試了數次,卻始終沒有耐心閱讀《金瓶梅》。對《金瓶梅》最完整的一次通讀,還是我二十三歲那年,在哈佛念書的時候,為了準備博士資格考試而勉強為之的。直到五年之後,兩年之前。

  前年夏天,十分偶然地,我開始重讀這部奇書。當讀到最後一頁、掩卷而起的時候,竟覺得《金瓶梅》實在比《紅樓夢》更好。此話出口,不知將得到多少愛紅者的白眼(無論多少,我都心甘情願地領受,因為這兩部傑作都值得)。至於這種念頭從何而起,卻恐怕不是一朝一夕便可說盡的——因此,才會有現在的這本書。簡單講來,便是《金瓶梅》看社會各階層的各色人等更加全面而深刻,更嚴厲,也更慈悲。《紅樓夢》對趙姨娘、賈璉、賈芹這樣的人物已經沒有什麼耐心與同情,就更無論等而下之的,比如那些常惹得寶玉恨恨的老婆子們,晴雯的嫂子,或者善姐與秋桐。《紅樓夢》一書所最為用心的地方,只是寶玉和他眼中的一班『頭一等』女孩兒。她們代表了作者完美主義的理想("兼美") ,也代表了理想不能實現的悲哀。」

下面是清華大學教授格非在《雪隱鷺鷥:金梅瓶的聲色與虛無》的說法:

「幾年後的一個晚上,在北京的白家莊,批評家朱偉和幾位作家為《金瓶梅》與《紅樓夢》的優劣,發生了激烈的爭論。我因為還沒有來得及讀完《金瓶梅》,當然不敢置喙。但朱偉先生那句『不管怎麼說,《金瓶梅》都要比《紅樓夢》好得多』的斷語,讓我這樣一個『紅迷』深受刺激。回到上海後,就立即躲進學校的圖書館,將此書完整地讀了一遍。

不用說,我如此急切地閱讀此書的目的之一,是為了證明這樣一個固有的信念:所謂比《紅樓夢》還要好的小說,在人世間是不可能存在的。但讀完《金瓶梅》之後,不知為什麼,我對朱偉先生那句明顯偏激的斷語,產生了秘密的親切感。從那以後,我開始留意收集《金瓶梅》的版本,幾乎是每隔兩三年,就要將《金瓶梅》重讀一遍。有了好的本子,我也會將它複印出來,分贈好友;每遇『金迷』,必時相切磋,引為同調。我甚至有些疑心,我們至今尚未走出《金瓶梅》作者的視線。換句話說,我們今天所經歷的一切,或許正是四五百年前就開始發端的社會、歷史和文化大轉折的一個組成部分。」

好了,這足以說明問題了。他們都覺得《金瓶梅》在文學價值上高於《紅樓夢》,這起碼能夠成為一個可供參考的結論。


這個提問的你好,不請自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最先要說的應該好好看看這兩本書。

提起金瓶梅,不管看沒看過,大家都知道。不是這本書文學價值有多強,而是這本書開了一個先河。在那個思想相對禁錮的年代,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從居家的露骨「情愛」上來這這樣一本小說。確確實實需要膽量和勇氣的。

紅樓夢裡有一段,林黛玉脫口而出說出了西廂記的詞句,被薛寶釵「要挾」一段來看,就連西廂記這樣的經典都是禁書,何況金瓶梅呢。

拋開金瓶梅開了艷情小說的先河之外,歷史小說中,文學修養個文學價值跟金瓶梅相差無幾的比比皆是。


喜歡小說的,大多尤其是男性,多從金庸,古龍開始,然後看完紅樓便覺得無書可看了。鄙人和身邊多數朋友都差不多是這樣。

紅樓一部怎麼看都不會煩,一部怎麼誇都不為過的中國乃至世界巔峰級的小說。

大處家國天下,細處兒女情長。囊括了詩詞,歷史,文學,情感,建築,醫學…………的百科全書。書中語言之細膩,詞句之優雅,人情之練達,世事之洞明………每一個度上都把握的遊刃有餘,沒有一個多餘的字,也沒有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一處多餘的情,也沒有一個多餘的人。

將金瓶梅跟紅樓夢做比較,真是沒法比,沒有可比性。就像一個村甲保長和一個皇帝區別,手推車和布加迪的懸殊。


什麼是文學價值?一,通俗解釋是作品的思想、精神及審美價值,對人們產生的積極意義;同時作品是否客觀的反應了社會的殘缺和病象,這是文學作品的文學價值,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兩部作品平分秋色。二,作品的文學價值,還體現在作品創作的藝術價值上,也就是在這一點上,由於不同時代的人,人格狀況和人文素質的不同,作者和現實之間的關係不同,所以藝術觀念不同,而《金瓶梅》的創作,內在更有奇光異彩的藝術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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