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一件事,為什麼沙皇對列寧等都這麼仁慈?
列寧,斯大林等被流放後,在監獄內可以喝牛奶,吃麵包,也可以讀書寫作,學外語,研究經濟學,法律。
這待遇也太好了吧?
首先,列寧就被逮捕流放過一次,還是在青年時代,根本沒犯什麼大不了的大事,本身他又是個體面的法學博士,罪不夠格,憑什麼肉體消滅一位紳士?和仁慈沒有關係,單純是他沒犯什麼大罪。要是後來領導革命以後他被抓住,判個20年苦役(這可不是流放,苦役你很難逃走的),列寧照樣沒法四處蹦躂繼續領導社民黨布派,等同於政治上被判了死刑。
而且俄國應對政治犯,歷來是不傾向於直接肉體消滅的,不僅是對普列漢諾夫與列寧的社會民主黨,對和黑幫分子穿一條褲子的米留可夫自由派也是流放解決問題,大逆如12月黨人也主要是終身流放。
至於後來局勢激化了,05年大革命後沙皇也是殺了一票又一票的人,鎮壓革命殺了很多,革命失敗以後又四處抓了很多人掛路燈,這可以解釋為仁慈?順便沙皇在鎮壓農民和少數民族的時候可從沒見過仁慈。
因為列寧姓趙。。。他爸是五等文官,相當於省教育廳督導,副市級幹部,世襲貴族。在列寧入獄後,他媽在多次出現在社交舞會上各種活動拉關係。
如果是p民那就不好意思了,斯托雷平的領帶在向你招手,你猜1905年沙皇衛隊開槍時有沒有瞄準?因為徹底絞殺革命者對沙俄官僚及沙皇沒什麼好處啊。。這隻能導致他們每天出門都面臨暗殺,更別說維持行政系統了。
以下摘自《俄國知識分子與社會革命黨政治恐怖路線》。
這還是沙俄實行了寬容政策。。如果與俄國最大的革命政黨組織,社會革命黨(1917年黨員近百萬人,1905革命時黨組織就已遍布了俄國的76個省份)決裂,等待沙俄官僚的是什麼也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也許沙俄的做法才是最優解吧。
列寧是貴族,誰敢真動呢。斯大林倒是屌絲,第一次被流放時,省長親自下令找個機會野豬林里幹掉他。。。不過不要說是我下的令。
然後的事情就可以猜到了,
警察局長跟手下說幹掉他,但別說是我的命令。
董超說薛霸你去幹掉他,別說是我讓你乾的。
薛霸:「nmmp」
沙俄不少幹革命的都是貴族子弟,好比如果是不少八旗子弟不提籠遛鳥而是跑去幹革命——你清再厲害還真敢殺了不成?殺吧,人家一家子都來懟你;不殺吧,人家過一段時間放出來,還是鬧革命,繼續懟你。反正你也不敢殺他。
何況你清大多數革命黨還是泥腿子,不是一樣被干翻了,而且還是在沙俄正式滅亡之前,整整早了五年。
此題無解。
順便一提——弗拉基米爾·烏里揚諾夫他爹是沙俄小貴族,他本人也是:)
根源在這裡:皇帝、資產階級、無產階級是三角恨的關係,也就是三國演義吧。
無產階級在沙皇地盤鬧革命,還成功了,當了全世界無產階級的榜樣,這對其它國家的資產階級政權有危害,所以他們就要說沙皇很仁慈,列寧在流放期間不僅吃麵包喝牛奶,還有幾個丫鬟伺候呢,無產階級推翻沙皇不道德。
假如是資產階級在沙皇地盤鬧革命,而且成功了,其它國家的資產階級會說沙皇仁慈?全世界的資產階級沒有一個說英國、法國皇帝仁慈的。
階級立場的原因。知道十二月黨人否,那也是貴族33
1825年12月26日(俄歷14日),在俄國沙皇尼古拉一世登基那天,3000多名血氣方剛的青年貴族軍官和士兵到達彼得堡參政院廣場舉行武裝起義。尼古拉一世立即調動軍隊,用大炮轟擊廣場,血腥鎮壓起義,並殺害了不少聚集在廣場周圍的群眾。1826年1月10日,另一批熱血沸騰的青年軍官發動駐烏克蘭的契爾尼哥夫兵團起義,不久也告失敗。這些參加起義的人被稱為十二月黨人。沙皇政府對十二月黨人進行殘酷的迫害,無名領導者被判處絞刑,一百多個軍官被流放到西伯利亞,大批士兵被判處夾鞭刑。
十二月黨人起義
1825年俄國貴族革命家發動的反對農奴制度和沙皇專制制度的武裝起義。起義發生在12月,領導這次起義的貴族革命家在俄國歷史上被稱為「十二月黨人」8世紀末至19世紀初,隨著資本主義關係的發展,俄國農奴制日趨瓦解。在1812年反對拿破崙戰爭中,一些俄國貴族軍官參加了國外的遠征,受到西歐民主思想的影響,對國內的農奴制度和專制制度極為不滿。回國後,他們成立秘密的革命組織,企圖按照西方的方式來改造國家。1816年,第一個秘密革命團體—救國協會(後改稱「祖國忠誠子弟協會」)成立,會員約30名。他們主張廢除農奴制,實行君主立憲。但由於人數少、力量單薄、缺乏明確的鬥爭方法,不久即自行解散。1818年成立了新的秘密團體—幸福協會。該會主張實行共和制,探索了採取軍事手段推翻專制制度的問題。
1821年,在圖利欽成立了以П.И.佩斯捷利上校為首的「南方協會」,在彼得堡成立了以Н.М.穆拉維約夫上校為首的「北方協會」。這兩個組織都擬定了自己的綱領。南方協會通過了佩斯捷利起草的《俄羅斯法典》,主張廢除農奴制和等級制,建立共和國;公民應擁有一塊不能買賣的土地以保證生活,同時允許擁有私有土地以使生活富裕;年滿20歲男子按財產資格有選舉權;國家最高立法機關為人民議會,最高行政權歸五人組成的最高杜馬,國家監察機關為最高會議等。這是一個相當進步的資產階級性質的憲法。北方協會有穆拉維約夫草擬的《憲法》,主張廢除農奴制和等級制,建立君主立憲制和聯邦制國家;聯邦的最高政權機關為兩院制的人民議會,行政權歸皇帝。《憲法》比《俄羅斯法典》保守得多,但仍有一定進步意義。
十二月黨人試圖只依靠軍隊的力量發動政變。
1825年11月19日,沙皇亞歷山大一世突然去世,十二月黨人決定提前在尼古拉一世繼位之日,由С.П.特魯別茨科伊公爵領導起義。12月26日(俄歷14日),起義軍官率領3000多名士兵到達彼得堡參政院廣場,但特魯別茨科伊臨陣脫逃。尼古拉一世立即調動軍隊,用大炮轟擊廣場,血腥鎮壓起義,並殺害了不少聚集在廣場周圍的群眾。彼得堡起義的消息傳到南方後,南方協會會員於1826年 1月10日發動駐烏克蘭的契爾尼哥夫兵團起義,不久也告失敗。沙皇政府對十二月黨人進行殘酷的迫害,著名領袖佩斯捷利、С.И.穆拉維約夫-阿波斯托爾、М.П.別斯圖熱夫-留明、П.Г.卡霍夫斯基和К.Ф.雷列耶夫被判處絞刑,穆拉維約夫、特魯別茨科伊等百餘人被流放到西伯利亞服苦役或定居,大批士兵被判處夾鞭刑。十二月黨人起義,由於沒有發動和組織人民群眾,結果遭到失敗。
但是,這次起義是俄國歷史上第一次有綱領、有組織、公開反對農奴制度和專制制度的武裝起義,它促進了俄國人民的覺醒,鼓舞著幾代革命者推翻沙皇專制制度的鬥爭。
1991年立陶宛民族主義者興起 蘇聯使用軍隊血腥鎮壓
本文摘自:《蘇聯解體親歷記》,作者:(美)小傑克·F·馬特洛克(前美國駐蘇聯大使),出版社:世界知識出版社
在1991年1月7日開始的那一周里,戈爾巴喬夫再次加緊了對立陶宛的控制,這次的行動比去年春天的行動更具有威脅性。國防部宣布正在向立陶宛派遣一支傘兵先遣部隊,表面上說是去對付那些拒絕服兵役的立陶宛人。由莫斯科支持的聯合陣線在維爾紐斯組織了示威遊行,抗議立陶宛政府提高零售價格。當議會主席蘭茨貝吉斯宣布推遲物價上漲的時候,總理普隆斯基涅提交了她的辭呈,立陶宛最高蘇維埃隨即接受了她的辭職。這時,戈爾巴喬夫利用維爾紐斯出現的政治混亂向立陶宛人發出了最後通牒。戈爾巴喬夫於1月10日頒布總統令,把局勢日趨緊張完全歸罪於立陶宛人,指控他們違犯了憲法、侵犯了人權並企圖恢復「資產階級」制度。總統令責令立陶宛最高蘇維埃「立即完全恢復甦聯和立陶宛〔450〕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憲法,廢除此前通過的所有違憲法令」。④雖然我很清楚地知道戈爾巴喬夫的立場日益強硬,但是這個總統令還是令我感到震驚。我在當天的日記中這樣寫道:
這個總統令除了加劇原本已經緊張的局勢外,不會起到任何作用。戈爾巴喬夫知道自己正在幹什麼嗎?他正在為一場悲劇作準備——這場悲劇將會同時吞噬掉他本人。那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他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受制於謝瓦爾德納澤所描述的那些力量了呢?
立陶宛政府根本不可能接受戈爾巴喬夫提出的苛刻的、毫無餘地的要求;這個總統令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為使用武力提供借口。事實上,不等立陶宛作出回答,在頒布總統令的次日即1月11日,蘇聯軍隊就開始迫不及待#####地佔領維爾紐斯的一些建築物。這些建築物過去屬於共產黨和共產黨控制下的一個準軍事「公共」組織,現在由立陶宛安全官員使用,另外還有一個新聞中心。
早在這些建築物被佔領之前,蘭茨貝吉斯就向西方政府發出了痛苦的呼籲,要求它們採取「斷然行動」,防止蘇軍入侵立陶宛。蘭茨貝吉斯特別要求對立陶宛作出正式的外交上的承認,並且發表了蘇聯憲法不適用於立陶宛的聲明。他尤其擔心的是,國際社會由於過分關注伊拉克問題而忽視了蘇聯對立陶宛的鎮壓。
然而,華盛頓的目光並不僅僅是注視著海灣危機。甚至在美國官員看到蘭茨貝吉斯的呼籲之前,白宮發言人馬林·菲茲沃特就已經譴責以傘兵相威脅是一種「挑釁,只能起相反的作用」,他敦促蘇聯政府「停止恫嚇的企圖,回到談判中來」。代理國務卿勞倫斯·伊戈伯格召見了蘇聯大使,我也獲得了指示,向莫斯科的蘇聯高級官員傳遞更加坦率和明確的信息。布希總統星期五與戈爾巴喬夫通了電話,親自提醒他我們的關注。
維爾紐斯流血事件
當緊張不斷升級的時候,我接到了葉利欽辦公室的消息,葉利欽本人希望1月12日星期六的上午同我見面。我非常想知道俄羅斯政府準備怎樣阻止對波羅的海沿岸國家日益增長的威脅,如果他不叫我去,我自己也可能會去約他。我當時不知道華盛頓的白宮官員曾經考慮過責令我拜見葉利欽,但是由於顧及此舉可能會激怒戈爾巴喬夫,所以後來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值得慶幸的是,他們忘了通知我他們後來的決定。
葉利欽出席約會通常都很準時,但是那個星期六上午他卻讓我等了10分鐘。當他在會客室接見我的時候,他向我解釋說他已經同主席團一道制定出了俄羅斯關於立陶宛問題的公開聲明。他稱之為「強硬的聲明」,因為它譴責在立陶宛使用軍隊,要求不要在該地區和其他加盟共和國動用從俄羅斯招募的軍人。
我問他為什麼這樣做,雖然我自信知道答案。他望著我,彷彿我在問他為什麼莫斯科冬天會變冷一樣,然而還是耐心地解釋道:「如果他們可以對立陶宛經過選舉產生的議會動用武力,那麼他們也就可以對俄羅斯的議會動武。事實上,如果他們在對付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的行動中取得了成功,我們就將成為名單上的下一個。」
葉利欽計劃當天下午出席聯邦委員會的一次會議,他說他相信其他幾個共和國的首腦也會和他採取相同的立場。他明確表示在波羅的海沿岸國家動用武力已經破壞了戈爾巴喬夫希望達成新聯盟條約的努力。他認為不太可能在近期內完成這件事情。
當我從葉利欽的辦公室返回的時候,有人告訴我說接到了貝克國務卿寫給謝瓦爾德納澤的一封信。當時還沒有任命繼任人,所以謝瓦爾德納澤還在擔任外交部長。但是,我們被告知那天見不到謝瓦爾德納澤,所以我只好把信交給了負責對美關係的外交部副部長阿列克謝·奧布霍夫。國務卿的信件強烈呼籲緩解立陶宛的局勢,明確地表示一旦使用武力我們兩國之間的關係就會遭到〔452〕嚴重的損害。我讓奧布霍夫儘快把信原封不動地送給謝瓦爾德納澤(因為它是用英語寫成的,所以還需要一個譯本),而且我還讓他告訴謝瓦爾德納澤,如果有什麼消息要傳達給貝克國務卿,我整個周末都等著為他服務。奧布霍夫向我保證說,謝瓦爾德納澤會很快收到這封信,但是我懷疑他是否還在行使外交部長的職責,儘管尚未任命繼任的新外長。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的局勢是如此嚴峻,如果他繼續待在外交部長的位置上干到周末,就很可能成為「雙手沾滿鮮血」的政府中的一名成員。
事實上,儘管直到下一周的星期二才任命接替他的人選,但是謝瓦爾德納澤早在那個周末就已經停止行使外交部長的職責了。
在我拜見期間,奧布霍夫詢問為布希總統訪問莫斯科打前站的小組何時到達,這次訪問原計劃2月份進行。通常在舉行首腦會談之前的5—6個星期,一個小組就會先期到來,為會議日程和其他事情做準備。但是,這一次白宮對此出奇地平靜。我告訴奧布霍夫我可以催問一下,但是同時也坦率地告訴他,我懷疑在波羅的海沿岸國家局勢如此嚴峻的氣氛中還會不會進行這次訪問。
奧布霍夫揚起頭,顯得十分不悅,然後便故作驚訝,說我們竟然讓「一樁內部事務」影響到首腦會議這樣的重大事情。我告訴他說,他很清楚我們並不把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的情況視為「內部事務」,而且如果莫斯科的行動導致那裡發生流血,很難想像首腦會談會在那樣的氣氛下舉行。我提醒他注意美國對蘇聯入侵阿富汗的反應,並且要他力求使戈爾巴喬夫和其他最高領導人充分了解在這個問題上我們的感情的力量。
當晚,我非常注意收看電視新聞,因為我希望聽聽在葉利欽對我評論過的那個聲明中,俄羅斯立法機構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新聞對俄羅斯的聲明隻字未提。國家電視委員會的新任主席顯然已下了命令,對這個聲明不予理睬。蘇聯電視忽視重大新聞事件的例行做法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在我看來,這種倒退行為證明戈爾巴喬夫以克拉夫琴科取代涅那謝夫的做法正在產生效果。
新聞廣播對最近這些事件的態度是一個不祥之兆。以穩重的語調播送的新聞暗示,立陶宛秩序大亂是由於立陶宛最高委員會不能進行有效的領導。
〔453〕雖然這一天白天很長,但是這一天夜晚顯得更長。我被邀請去參加為紀念《莫斯科新聞》周刊發行60周年而在「舊曆新年」——十月革命前使用的曆法中的新年——舉行的慶祝活動。邀請參加的時間是晚上..11點,整個慶祝活動將持續到午夜以後。我不喜歡深夜,而且考慮到當前的政治氣氛,我知道這種周年慶祝活動將更像是一次守靈而不像是一次晚會,但是我必須參加。民主俄羅斯的許多領導人將會出席,而且此次慶祝活動將為我提供一個聽取最新的政治小道消息的機會,更加重要的是,我的出席將象徵著美國對改革的支持,表示我們同那些支持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獨立的人士站在一起。
葉利欽在一個保鏢的陪同下姍姍遲——他喜歡夾道歡迎的入場方式——身後跟著許多攝影師,並被引到了禮堂中我坐的那一排。他一個勁地朝我打招呼,堅持要我挪過去坐在他旁邊以便交談。他的保鏢亞歷山大·科爾扎科夫為我調整了椅子。當我們進行簡短談話的時候,好幾個電視攝像機都對準了我們。
他正利用我來傳達一種政治信息,而在這個特殊的夜晚,我也像他一樣在利用對方傳達信息,否則我可能早就生氣了。他向公眾傳達的信息是,他正在同另一個超級大國的代表商討;我要傳達的信息是,我們贊成他當天下午所作出的呼籲,即不要干涉立陶宛。
當天晚上,我聽說反覆無常的財政部長瓦連金·帕夫洛夫將被任命接替雷日科夫的總理職務。這個任命非常奇怪;帕夫洛夫既無政績又無能力,不可能成為一名有效率的政府首腦,特別是在這個多事之秋。我問葉利欽此事是否諮詢過他。他回答說他早就聽說帕夫洛夫是候選人之一,但是兩天前他還告訴戈爾巴喬夫他認為帕夫洛夫不適合擔任這個職務。然而,他聽說戈爾巴喬夫已決意任命帕夫洛夫,如果戈爾巴喬夫確實這樣做了,他也不會反對這個任命。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此外,如果戈爾巴喬夫不下達明確的指示,任何一位蘇聯總理都不能實施需要進行的改革。
我又問他是否注意到了電視新聞對他關於立陶宛的聲明不予〔454〕理睬。他咧嘴一笑,大聲回答說:「他們不知道對此應該怎樣報道。」⑤正如我預料得那樣,當晚的節目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以後。幽默短劇一個接著一個,對白常常非常可笑,但是表演者們卻沒有喜劇情趣。雖然也經常傳出笑聲,但那是冷漠的勉強發出來的笑聲。人人都表現得憂心忡忡。
當紀念活動的主持人宣布節目結束的時候,我才得以解脫。我回到斯帕索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當我把頭靠在枕頭上的時候,克格勃精銳部隊阿爾法突擊隊正在發起攻打維爾紐斯電視塔的戰鬥。就是這支部隊在1979年12月24日突襲了喀布爾的總統府,並且暗殺了拒絕請求蘇聯提供「友善的援助」的哈菲祖拉·阿明總統。
誰下的命令?
當我被電話鈴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天空還是一片桃紅。半夢半醒的我把話筒從話機上取了下來。打電話來的是我的副手詹姆斯·柯林斯,他告訴我維爾紐斯的電視台建築群在夜裡已經被攻佔了,人員傷亡慘重。雖然報告只是片斷不完整的,但是顯然有許多平民被打死了,數百人受了傷。而且有跡象顯示,對議會大樓的進攻可能已迫在眉睫。絕大部分的立陶宛人民代表堅持留在大樓裡面,數千平民聚集在外面組成了一道人體盾牌。如果大樓遭到攻擊,其結果必然是血流成河。
整個上午不斷傳來各種報告。除了外國記者的報道之外,通過我們駐列寧格勒的總領事(從..1990年..3月起在該地區實行的外交人員禁令幾個星期前已經取消了),我們獲得了自己的目擊報告。
中午時分,我為自己匆匆寫下了以下的問題:
為什麼要這樣做?戈爾巴喬夫不可能在聯邦委員會獲得對這種做法的牢靠的支持。不等調查委員會到達⑥就開始這類軍事行動,粉碎了兩個一本正經的謊言,即戈爾巴喬夫並沒有下達命令(這能讓人相信嗎)以及事態發展超出了他的控制。難道說這一切大部分都是事先計劃好的?謝瓦爾德納〔455〕澤辭職時是不是已經知道了這些計划了呢?但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在事情發生時他仍然擔任外長一職呢?事實上,當我寫這些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維爾紐斯的最高委員會大樓有沒有受到攻擊。當我了解了局勢的進一步發展——例如俄羅斯備派力量以及其他加盟共和國的反應,便能更好地把握這一事件了。我不能想像所有力量都會袖手旁觀,但是我也懷疑是否能夠達成一致行動。當天下午,我收到了蘇聯外交部的請柬,邀請我去同第一副外長阿納托利·科瓦廖夫會談。我的英國、法國、德國、芬蘭和其他幾國的大使同行們也被邀請參加。集體召見我們,又是在星期天的下午,這暗示著問題既重要又緊急。
我們集中在一個中等大小的會議室里,過去謝瓦爾德納澤常在這裡接待來訪的議員代表團。科瓦廖夫是葛羅米柯時代遺留下來的少數幾個高級官員之一,他又高又瘦、態度和善,被公認為是一個西歐專家和嚴肅的詩人。他現在似乎已經是代理外交部長了,因為他沒有提到是奉謝瓦爾德納澤之命。我懷疑是否謝瓦爾德納澤本人拒絕召開這次會議,因為如果這樣他就不得不為戈爾巴喬夫做些辯解。
科瓦廖夫告訴我們他剛從總統辦公室來,希望把總統的信息帶給我們這幾個國家的領導人和政府首腦。當他翻閱筆記的時候,他的手有些顫抖,而且他嗓音也在異常地發顫。他接著說道,總統希望讓他的外國同行們知道,他對攻擊電視台的行為不負責任。戈爾巴喬夫本人也不知道是誰下的命令。全國的形勢非常嚴峻,他正在盡最大的努力防止國內紛爭進一步擴大。他希望他的外國朋友們放心,他仍然決心繼續進行他所開創的改革事業,決心要避免流血衝突。
我有些吃驚,不是因為否認了戈爾巴喬夫的責任——這是預料之中的事——而是「戈爾巴喬夫不知道誰下的命令」這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如果這是真的,這意味著戈爾巴喬夫已不再完全控制蘇聯的安全部隊了。
此前,除了接到過一個電話提醒我布希總統將會強烈譴責維爾紐斯的暴行之外(此時在華盛頓還是星期天早上),我還沒有收〔456〕到其他指示。但是,我認為對科瓦廖夫的聲明不作評論是不負責任的。所以我告訴他,美國總統和公眾都對維爾紐斯發生的暴行感到震驚,總統不久可能會發表一個講話。但是從我個人講,當聽到戈爾巴喬夫沒有授權採取暴力時,我感到鬆了一口氣。既然事情是這樣,我猜測戈爾巴喬夫總統會立即發表公開聲明,譴責這次襲擊,指出那些有罪的人將會受到相應法律的懲處。
科瓦廖夫向我們保證說,一定把我的意見帶給戈爾巴喬夫總統。另一個大使問道,不知道他理解得是否正確,即總統不知道使用暴力的罪犯是誰。科瓦廖夫看著他的筆記,一個字一個字地重複了一遍他剛剛念過的聲明。
當我們離開大樓的時候,我的一個同行問我是否相信戈爾巴喬夫未曾參與此事。我告訴他我不知道應該相信什麼:最難使人相信的就是他不知道事態的發展,但是反過來說,假如這個信息是假的,那他為什麼還要告訴我們這個信息呢?對此我也難以理解。他不太可能希望加深人們的懷疑,即認為他已不再能控制他自己的政府了。
「那麼哪一種可能性更糟呢?」我的這位同行問道,「是戈爾巴喬夫策划了這次行動還是他失去了對武裝部隊的控制?」
「我不清楚,」我告訴他,「兩種可能性我都不喜歡。」
當天,無論是戈爾巴喬夫還是其他蘇聯高級官員都沒有對這場悲劇發表聲明。然而當莫斯科廣播電台對國防部新聞辦公室負責人格內基·卡舒賓少將進行採訪時,後者把所有罪責都推給了立陶宛人。據他說,民族拯救委員會反覆要求立陶宛當局停止在他們控制的電台和電視台廣播煽動性的講話。他聲稱當這些請求無人理睬的時候,該組織就作出了志願軍事人員應該去控制電台、電視台的決定。然而,當這些人員接近這些建築的時候,立陶宛非正規軍朝他們開了火,於是他們就向維爾紐斯的衛戍部隊求援。〔457〕接著,他發表了針對立陶宛民選政府的長篇攻擊性演說,指出該政府的做法違犯了憲法,特別是踐踏了軍人的權利。
這是自1983年否認蘇聯空軍擊落了一架韓國民航飛機以來,又一個愚蠢的妄圖掩人耳目的故事。每一個目擊者都同意是攻擊部隊——他們不是來自維爾紐斯的衛戍部隊,而是來自克格勃——首先向人群和廣播大樓控制室及製作室中的人開槍的。但是,誰首先開槍並不是最重要的問題;更重要的問題是,誰企圖通過裝備精良的軍隊奪取屬於立陶宛政府的設施。
當戈爾巴喬夫保持沉默的時候,葉利欽開始行動起來。他立即飛往愛沙尼亞的塔林,同三個波羅的海沿岸共和國的領導人共同簽署了一份聲明。該聲明指出,締約一方將「承認其他幾個國家的國家主權」,禁止各自的公民參與「侵犯另一個國家主權的武裝行動」。不僅如此,他們還宣布要「在國際法的基礎上」——這意味著是作為獨立國家,而不是蘇聯的組成部分——發展彼此之間的關係。為了強調後一點,他們宣布這份聲明將呈送給聯合國和其他國際組織,以及全世界的議會和政府。
葉利欽走得甚至還要遠些。他向俄羅斯的軍事人員發出直接呼籲,希望他們不要聽從向波羅的海沿岸國家平民開火的命令。他還向軍隊中的俄羅斯族人發出呼籲,要他們「記住你們自己的家園,你們自己的共和國的現在和未來,以及你們自己的人民。對合法機構和波羅的海沿岸國家人民犯下的暴行會給俄羅斯自身帶來危機,並且傷害居住在其他共和國的俄羅斯人」。⑦這比一天前他對我講的話更加雄辯有力,他的話在整個國家上空回蕩。
葉利欽已經在經濟政策方面向戈爾巴喬夫發起了挑戰;現在他又對戈爾巴喬夫在違背加盟共和國政府意願的情況下,是否有權控制軍隊發出了挑戰。軍事指揮官們都痛恨葉利欽,因為葉利欽曾對他們提出過尖銳批評並提出過削減軍事預算的計劃,他們當然不會理睬他的呼籲。但是,在1月12日和13日發表的聲明中,葉利欽開始提出來自俄羅斯的軍人應該把最高忠誠獻給〔458〕他——俄羅斯的領袖,而不是戈爾巴喬夫——蘇聯的總統。雙重權力的成分正在增長。
與此同時,更多的市民走上街頭舉行抗議。由於人們紛紛走出家門,加入到保衛其民選領導人的人盾行列,維爾紐斯議會大廈周圍的人越來越多。他們公然違抗保衛該地區的坦克車手的命令,後者使用麥克風命令人們下午5點以前離開,否則就會面臨攻擊。在立陶宛其他大部分城市裡,甚至在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也舉行了群眾集會。里加的局勢幾乎和維爾紐斯一樣嚴峻,示威者們開始在那裡的議會周圍修築柵欄。聲援立陶宛的示威遊行席捲了莫斯科、列寧格勒、基什尼奧夫、利沃夫和帝國的其他許多城市。
戈爾巴喬夫於次日即1月14日在蘇聯最高蘇維埃發表了演說。在此之前,他沒有對維爾紐斯悲劇公開發表評論。令我沮喪的是,他的評論似乎是在為攻擊者們開脫。內務部長鮑里斯·普戈和國防部長德米特里·亞佐夫也就立陶宛最近的事件向最高蘇維埃做了報告。他們發現的唯一問題是,頑固的立陶宛領導層對無法無天的行為聽之任之。他們聲稱軍隊由於激怒而採取的行動不應該受到指責。
我看著他們在電視上的講話,心裡一陣陣噁心。於是,我寫下了下面的筆記:
普戈、亞佐夫、甚至戈爾巴喬夫對昨天事件的解釋根本不能令人信服。攻打維爾紐斯電視塔的命令似乎是一個下級指揮官根據所謂的民族拯救委員會的救援請求而下達的。戈爾巴喬夫說他第一次聽說此事是在凌晨3點被叫醒的時候。
到目前為止,這還是可以相信的。但究竟是誰創造了條件使這一切成為可能呢?誰向當地軍事指揮官簽發了空頭支票呢?而且為什麼沒有人試圖去懲罰他呢?
況且,民族拯救委員會沒有任何合法地位。它的成員狀況還沒有被公布,而且戈爾巴喬夫昨天也說他本人根本不知道這個組織由哪些人組成。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一個軍事指揮官根據一個不為人知的非法機構的「請求」而對民用目標發動攻擊的行為又怎麼能被容忍呢?然而,這種行為不僅僅是被容忍了;根據今天幾個發言人的話來判斷,這次〔459〕行動不僅是可以理解的,而且是正當的。
讓我們把這次事件同亞塞拜然發生的亞塞拜然人民陣線奪取控制權的事件相比較。軍隊鎮壓了那次事件,其根據是那是一種非法的奪權行為。然而這一次,一個詭秘的集團從民選政府手中奪取權力的企圖似乎獲得了聯盟政府最高權威人士辯護!唯一的問題是誰向誰下了命令..
戈爾巴喬夫根本不能逃避對當前形勢的責任。他或者策划了這起事件,或者不負責任地創造了事情得以發生的條件,或者被迫參與了整個行動。不管哪種可能性更準確,對於我們的政策的影響都是一樣的:繼續闡明進一步的衝突將會給蘇聯利益帶來的嚴重後果。
許多人擔心電視中心被佔領後將會對立陶宛議會發動進攻,但是這種情形在星期天晚上和星期一晚上都沒有發生。似乎有人下令維持現狀,不要激發進一步的暴力——至少暫時要這樣。然而,電視中心並沒有歸還給立陶宛政府,拉脫維亞的政治緊張也不斷加劇。剛剛成立的拉脫維亞民族拯救委員會(其領導者是當地的共產黨領導人阿爾弗萊茲·盧比克斯)的一名發言人要求解散選舉產生的立法機關,把權力轉移給該組織。⑧其他人則要求在所有三個波羅的海沿岸國家都實行總統直接管轄。我想起了10天前克留奇科夫對我發表的評論。整個事件似乎都是以民選政府喪失了對局勢的控制為由,為「中止」民選政府做好準備。我所不清楚的是,究竟戈爾巴喬夫是計劃的後台老板呢,抑或這是一個迫使他採取行動的陰謀。
星期二,戈爾巴喬夫就立陶宛的形勢又一次發表了演說,但是對在維爾紐斯施暴的軍隊未做任何批評。與此相反,他繼續把一切罪責都推到立陶宛人身上。位於波羅的海沿岸國家的共產黨和軍事機構繼續呼籲他在該地區採取直接管轄
他們殺了很多人,但是只有倖存者的名字會被寫在歷史書上,然後你說為什麼這麼仁慈?
我曹。。。像題主這種能不能先讀讀歷史啊,讀不進歷史也能讀讀小說啊
沙皇要是仁慈,誰會起來革命啊,
連高唱 天佑沙皇 的和平請願都被殘暴屠了,才有後來這一系列革命啊
Bloody Sunday (1905)
列寧他們是政治犯,政治犯的待遇比刑事犯好。參考托爾斯泰的《復活》,政治犯條件好,但是刑事犯就比較苦逼了。小說里女主還需要靠男主找關係才能調到政治犯隊伍。
還有一點是犯人階級差異,即使是流放,貴族相比平民還是有特權的,可以坐車等等。列寧老爹雖然比不上家世悠久的那些,好歹也是被封了貴族頭銜。同樣是政治犯的鞋匠兒子斯大林待遇估計就要比列寧更差了——不然他逃跑那麼多次幹什麼?
俄國最窮的老百姓也吃麵包……
你當是中國把麵包當成口福么?
問問契卡創始人捷爾任斯基從哪學的那些克格勃手段唄,他反正說契卡那些東西都是他坐牢的切身體會
許多革命者都是貴族出身或者家族有一定的社會地位,後期並且沙皇的國家機器已經爛地差不多了,江東十六屯和海蘭泡的百姓肯定不會認為沙皇仁慈。
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因為根本管不了,組織能力垃圾,政府混亂,國家安全失靈。
最後的幾代沙皇都面對各種革命黨的困擾,亞歷山大二世甚至丟掉性命,卻依然缺乏有效對抗措施。
尼古拉二世明明統治的一塌糊塗,日俄戰爭都一敗塗地,還敢參加什麼世界大戰,明明都是君主專制國家還互相傷害,好好的貴族和顧問不敢用,用什麼江湖術士,這種君主活該死在煤窯裡面。在列寧與斯大林革命之前,已經有許許多多伊里奇與約瑟夫被弔死了,如果沙皇殺了這對伊里奇和約瑟夫,依然會有別的革命者用勒拿河與鋼鐵為自己起名。
沙皇沒殺你,但是這不能代表他仁慈啊 ……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曾經的玄處說過這個問題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8797871/answer/116558110
列寧他哥哥大概是吃飯撐死的吧。
玄處不是說過了嗎,到了後期,沙俄的國家機器已經潰爛到無法鎮壓的地步,不要說列寧那樣的貴族緩則,斯大林這樣的屌絲緩則都無法鎮壓,獨裁失敗和民主是兩回事
因為沙俄是個歐洲國家,在其他歐洲國家,對政治犯一般也是不會殺掉的,如果沙皇把政治犯全都殺了,那怎麼和他的歐洲親戚們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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