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8年的叫魂案,一個小小的謠言為何會動搖諾大的大清國?
光緒二年(1876年)發生在江南地區的一場剪辮事件,非但引起了社會恐慌,甚至還牽出了一場隱身幕後的政治風波。
除肉身外,人還有魂魄。這是中國民間的傳統說法。這種說法認為,人的魂魄與肉身合二為一,魂魄一旦離開身體,人即會有性命之憂。而且,還有一類江湖術士,他們剪取人的髮辮並以此攝取其魂魄(即叫魂),而失去魂魄的肉身則逐漸萎靡不振,最終死亡。因此,一旦發生剪辮事件,民間必將出現叫魂恐慌。
光緒二年(1876年)發生在江南地區的一場剪辮事件,非但引起了社會恐慌,甚至還牽出了一場隱身幕後的政治風波。
三人成虎:叫魂恐慌的蔓延
當時南京城正南門有一座橋,名為長干橋,因在太平天國時期遭到戰火破壞,加之年久失修,存在嚴重安全隱患。為了保證交通順暢,1875年,官府特地僱傭石匠對其進行維修。但在橋樑即將合攏之際,南京城內突然流傳著一個謠言,稱石匠為了保證橋樑的穩固,將搜集人的魂魄來頂住橋墩,以防止坍塌,而被攝去魂魄的人則性命難保。
1876年4月4日,《申報》注意到了此事,並以《剪辮子》為題對其進行了報道,稱南京城內此段時間發生了怪事,郊外一名十三四歲的孩子髮辮突然被剪,但幸虧他提前有預防,將髮辮「扣在腰帶上」,故「辮雖剪,未被取去」。因此,為了保護自己的髮辮不被損傷,南京城內百姓外出紛紛把辮子「放置胸前,以防不測」。對於偷剪的辮子將做何用,則眾說紛紜。要麼是髮辮被石匠拿去放在橋墩上,藉此作法將髮辮所有者的魂魄攝來,用以頂住橋樑;要麼就是有其他旁門左道的人趁此修橋之機「剪辮做別用」。
緊接著,關於剪辮的說法也更加玄乎。《申報》4月14日報道,目擊者稱,當時「一陣風中若有一團黑影吹至面前,不覺毛髮森樹,風過處辮即失去或二五寸或八九寸不等」。甚至有人稱還抓住了剪辮的元兇——紙人。據報道,有一家住新街口某人,出門後不久即發現有一陣陰風吹來,於是急忙用污穢之物迎風投擲,竟不料打落一個紙人。這個紙人長一尺二寸,手持小剪或持小刀。諸如此類的傳言,使金陵城內人人自危。
捉拿剪辮者:政府、百姓如何應對?
南京城內出現的叫魂恐慌也引起了地方官府的注意,為了查明真相,特地將負責此事施工的石匠傳喚到官府問話,經過地方官的再三詰問,石匠堅稱最近出現的剪辮案件「實非伊等所為」,無奈之下只得將石匠釋放。但從整個事態發展情況來看,地方官府基本是處於缺位狀態。他們這種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從5月底蘇州發生的一次剪辮案可以看出來。
據5月1日《申報》報道,蘇州府總捕頭有一年僅十三四歲的弟弟,4月28日在衙署讀書,他突然覺得有一陣陰風從背後吹來,令他不禁「毛髮森豎」,陰風過後竟發現自己的辮子「亦短去數寸」。公安局長的弟弟被「叫魂」了,這還了得!蘇州官方迅速組織力量對蘇州的外來流動人口進行調查,並「嚴密訪查所有客棧小庽,俱令編立循環名簿,按日至公署更換,以便考核」。同時要求相關責任人「各帶干役按本營地方巡察」,務必抓住剪辮者。
地方官這種態度引起了輿論的強烈不滿。《申報》當即發出質問:「何民間之辮輕如鴻毛,官場之辮重如泰山也?」蘇州官方無視事態的嚴重性,聽任謠言散布,民間更是人心惶惶。8月份蘇州出現紙人剪辮謠言後,引起了當地居民的集體恐慌,他們神經過敏達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夜間偶有聲響,一呼百應,鳴鑼放炮,徹夜達旦」。
既然地方官遲遲無法破獲剪辮案,民眾就自發行動起來,防止自己的辮子被剪。他們的辦法更是五花八門:有的在黃紙上寫「哇喃咱吒吽」五字放在帽里以破剪辮術;有的開出了辟邪的處方:「先用白燒酒噴,再用干雄黃擦,再用羅羅藤、生大蒜搗汁敷……,再用防風、金銀花、滑石、雄黃各七分煎服。」當然,這是消極防禦。不少民眾自發組織起來,以抓獲剪辮者。在揚州,當地居民抓住了一老一少兩個和尚,發現其腰間「有小剪刀三把,行李中搜出大小辮共二十七條」,在認定其確為剪辮者後,直接認為「官辦不如民辦之速」,「遂坑之」,即將其活埋。一時之間,各地因剪辮而引發的命案不斷,甚至出現將矛頭轉向當地教會與傳教士的趨勢。
剪辮引發涉外風波:傳教士惹了誰?
實際上,早在剪辮恐慌發生之初,民間就有此事乃當地傳教士所為的傳言。一時之間,民眾對於傳教士及其教堂多了一層戒備與警惕。
例如當時一些人在黃紙上書寫「哇喃咱吒吽」五字,並將其貼於帽內,以防止被攝魂。據說這個秘方大有來頭,乃「自東海流入中華」,民眾見其關涉海外,便推測剪辮可能是當地傳教士乾的。但同時有人指出其破綻,稱這個秘方出自東海,而洋人基本都由西海而來,應與教會沒有多大關係,於是「群疑乃釋」。儘管眾人的疑慮一時被打消,但這對教會來說,卻是一個不祥的預兆。
此時的外國傳教士也敏銳地注意到了這一點。為了設法打消民間對自己的懷疑,他們積極為自己辯誣。7月,在西方傳教士辦的《萬國公報》登載了《辟邪說》一文,文中對剪辮叫魂波及傳教士的潛在危險進行了描述,並不無憂慮地指出,剪辮攝魂乃傳教士所為的說法簡直就是「無稽之論」,這種傳言或許存在一定的偶然性,但若存在其他政治背景,即以洋人為攻擊目標,則定將「釀成巨禍」。
在無錫等地發生剪辮事件後,人們很快發現,這些辮子被剪者居然無一是教民。於是坊間又傳出一種說法,即用白灰把十字劃在街道上,可以破除剪辮妖術,於是大街小巷頓時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十字。這引起了教堂方面的強烈抗議,官府只好出面將這些畫在街道上的十字洗刷乾淨,並警告民眾「倘敢再違,定干究辦」。地方官這種做法直接給民眾造成有意袒護教堂的印象,使民教矛盾更為尖銳。很快,因為剪辮問題在皖南引發了著名的建平教案。
南京的剪辮謠言發生後,迅速向周圍地區蔓延。在皖南建平等地,流傳著「惡鬼拿著剪刀飛馳天空,專剪行人髮辮」的說法,以致人心惶惶。某日,鄉民們捉住了一個剪辮人,並將其扭送官府,一經審問,此人便稱自己是天主教堂指使,如此一來,地方官便投鼠忌器,不敢深究,便將其釋放,這無疑使民間對教堂的強烈懷疑進一步加深。
7月初,建平縣鄉民阮光福的辮子被偷剪,他在與人談天時稱此事定為教堂所為,但這話剛好被路過的傳教士楊琴錫聽到,雙方就此發生爭執。當晚,楊帶領教堂一干人等將阮抓走並予以監禁。此事一出,鄉民們長期以來對教堂方面鬱結的憤恨情緒頓時像火山一樣噴發出來。7月13日,在當地士紳的指揮下,七八百名手持刀槍的村民將教堂團團包圍,殺死其中的傳教士,並將教堂付之一炬。建平教案在皖南地區迅速引起連鎖反應,皖南宣城、寧國、廣德等地民眾紛紛揭竿而起,搗毀當地的教堂,並殺死了一些傳教士。這一連串的事件,史稱「皖南教案」。一個普通的民間謠言,就這樣升級成了涉外事件。
「謀了天下做聖人」:剪辮真相大白
剪辮風波引發教案後,西方相關國家駐華外交官員紛紛向清廷進行嚴正交涉,要求儘快懲辦兇手,並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因此,清廷頒發嚴旨,要求江南地方官員迅速查明事件真相,澄清謠言。為免引起進一步的涉外事件,清廷還特別提醒:「其有牽涉教堂之事,猶需妥為剖晰,毋致因疑生事」。很快,朝廷的聖旨下達到兩江總督府。
此時兩江總督為林則徐之婿、晚清著名洋務官員沈葆楨。相對於其他一些思想僵化的同僚,沈頗為開明。他從來就不信什麼剪辮攝魂之說,在接到朝廷下發的文書後,沈葆楨迅速展開了行動。經過嚴密追查,並根據一些剪辮嫌疑人的供詞,發現樁樁件件都指向一個秘密宗教組織——白蓮教。
為了迅速破獲此次叫魂案,消除民眾對教會的懷疑,1876年9月4日,沈葆楨在《申報》上刊登告示稱,最近由匪徒散步妖言,稱能用紙人剪辮,若抓獲相關嫌疑人,「查有實據」,且有口供者,「照例嚴辦」,但警告民眾不得妄行毆打嫌疑人,「甚至疑及教堂」,以免「釀成巨禍」,並指出此事「系白蓮教黨羽」所為,「與教堂無涉」,因此若發現剪辮紙人,且有實據後「無論平民教民,均應聽地方官拿辦,不得捕風捉影,遂行滋擾」。在兩江總督的嚴厲催促及民眾的積極配合下,一些剪辮嫌疑人陸續被捉拿歸案。經過審訊,此次叫魂案件背後隱藏的一樁政治陰謀逐漸浮出水面。
1876年,中國不少地方遭受大旱,各地饑民流離失所,江南地區亦同樣如此。長期活動於該地區的白蓮教決定聯合哥老會乘機舉兵反清。為了製造恐慌局面並進一步引導民眾將矛頭對準教會,擾亂基層秩序,並藉此舉兵佔領江南,掐斷清廷的財路,他們經過精心謀劃,製造了此次剪辮叫魂恐慌。
在江東,朝廷捉住了兩個剪辮者,其中有一名為遊方僧,叫方普志,湖北人。審訊者詢問其剪辮用途後,他稱是其師父準備起兵反抗朝廷,製作了多個木人,但須「得生人髮辮數萬條」才能木人「祭活」,這些木人一旦被激活,「槍炮皆不能入」。但當問及他師父的蹤跡時,他稱不知其師父在何處,但他們都系奉九華山師父之命在各地作法(即剪辮),他們師徒二人一年往返兩次,「凡事必請命而行」。可見,這是一次有組織、有預謀的集體行為。
無奈之下,官府立即提審另外一人。此人在押解到朝堂之上時面色如常,故作鎮定,並稱「汝殺我必有大禍」。官府當即決定對其施加刑罰,但發現他「全然不覺痛楚」,經檢查後發現他身上貼有膏藥,立馬將其揭去再次施刑。這次他實在難以忍受,只好招供,稱二三月間,有一個人來到該地,僱傭一些人剪辮,「每剪獲一辮付洋一元,得一衣角付洋三元」,不少「本地愚民被誘入伙」。他們口中還念動咒語:「今天教你歸山去,你們在我家下做陰兵有好處,你們快快轉凡人,如今想我救你命,萬萬不能早超生,我們今天謀天下,謀了天下做聖人……」因此,在此人的蠱惑下,他便操起了剪辮這個行當。
另外一個剪辮嫌疑人的被抓過程,更是離奇。此人為道士,他偷剪人辮子後,在一家客棧投宿,因當時客房緊張,他與一慣盜被安排住在一個房間。那個慣盜見他隨手不離一個木箱,料想箱中必有貴重之物。待半夜趁道士熟睡之際,悄悄打開木箱,摸得裡面有一個包袱頗為柔軟,「意必系絲綿之屬」,乃將該包裹偷走。那人盜得包袱並逃出三五里外的村莊後,乃將其打開。包袱一解開,他不禁駭然:發現裡面竟是「條條髮辮」!他馬上想起最近各地盛傳的剪辮叫魂的恐慌,以及官府對剪辮嫌疑人的懸賞通緝布告。對此,他既驚又喜:驚的是他碰到的這個道士是否會因此攝去他的魂魄;喜的是若將此人拿解官府,定能得到一筆賞錢。他思之再三,還是決定選擇後者,但為了給自己壯膽,他邀約了當地幾個農夫一起前去捉拿這個道士。
碰巧的是,當他們尚在前往該客棧的路上時,恰好與那個道士正面相逢。原來道士醒來發現包裹不翼而飛,料定是與他同宿之人所為,乃追尋其蹤跡而來。於是,慣盜立即大喊:「此即剪辮人!」眾人立馬上前將其扭住,並在其住處搜得紙人等物,見紙人「長七寸許糊至三寸厚」,他們連人帶物一併送交官府。在證據面前,該道士只好對自己參與白蓮教起義之事供認不諱。同時,官府為了提高眾人捉拿剪辮人的積極性,特地再次發出告示,稱若解送來一名剪辮者,經審訊確有實據者,官府一律賞給「洋銀五十元」,被誘騙學習該剪辮妖法者能將其頭目「縛送」官府,則不僅一律免罪,還發給賞銀。在朝廷與民間的全力抓捕下,剪辮嫌疑人紛紛投案自首或者被緝拿歸案。白蓮教的此次謀劃亦付諸東流。同時,關於剪辮謠言的真相也就大白於天下。
事實上,乾隆年間江南就已經發生過類似的事件,但光緒年間的這次叫魂案影響頗大,除製造社會恐慌外,還引發了涉外風波。此類事件之所以在江南地區發生,此地「信鬼神,好淫祠」的傳統無疑是傳言滋長的社會土壤。時隔數十年後,叫魂恐慌因國民政府修築中山陵而在南京城再次出現。此乃後話
這件事發生在1768年,這時正是康乾盛世的時代。最初的「叫魂案」起源於富庶的江南,然後迅速蔓延過長江以北的大部分地區,此案席捲大半個中國,震動了清廷,乾隆下旨各地官員必須嚴懲兇手。
那麼,這到底是一件什麼案子,居然驚動了皇帝?事情是這樣的:江西德清縣,一夜之間,風傳有人把仇家的姓名八字寫在紙上,然後踩在鞋裡,經過九九八十一後,埋在地下,仇人必死無疑。
更有甚者,讓手巧的縫製一個布偶,然後寫上仇人的名字,把布偶釘在牆上,用64根大鋼針,扎在布偶身上。
還有的說,一些流浪漢偷剪別人的發梢或衣角,然後藏在家裡,燒香拜佛,天天詛咒。
這些傳言,引起了鄉民的恐慌,於是,人們相互揭發和猜忌,紛紛把懷疑對象或被扭送官府、或被毆打至死。
叫魂的恐慌,像石頭一樣壓在人們心頭,好比你不知道敵人從哪個方向殺過來,就彷彿有人用槍瞄準了你的腦袋,隨時要你的命。
叫魂之勢像燎原之火驚動了乾隆皇帝,他一口咬定妖術背後存在政治風險,從上到下掀起了一股全國性的除妖運動。
乾隆對叫魂案的重視,無疑來自他的猜疑,因為大清得到的江山就不是正大光明來的,外族奪了漢人的江山。
大清本來對漢人就有一種天生的警覺,始終對漢人是既用又防。乾隆也知道,剃髮易服這些政治高壓,無疑是對漢人的侮辱和傷害。加之民間反清復明的活動此起彼伏,這更加使乾隆懷疑背後一定有黑手操縱。
皇帝打個噴嚏,下邊的官吏都要感冒。3個月來,上至軍機大臣,下到七品芝麻官的縣令,都迅速行動起來了。
當這些官員折騰的精疲力盡的時候,該抓的也抓了,該打的也打了。可以說不折不扣的對妖術進行了清剿。
當這些人盤點下成績時,沮喪地發現,最後只剩下一些稀里糊塗的的偽證,沒有頭緒的瑣屑細節,以及許多不明不白斃命的囚犯。
官員們開始懷疑妖黨是否存在,最後,朝廷刑部終於弄明白了,叫魂案不過是潛藏在百姓心內的幽靈和恐懼。是對朝廷長期政治高壓下的幻覺,是人人自危的具體表現。
當這震動朝廷的叫魂案真相大白的時候,乾隆皇帝如釋重負,長長出了一口氣,終於叫停了這一切。
(撰文:秉燭讀春秋,歡迎點評加關注)
感謝官方邀請。
對於這個問題我將從案件的起源和政治方面進行解說。
一、叫魂案的起因
1768年初的時候,浙江德清縣東面城牆坍塌。縣令叫石匠吳東明帶領他的群對進行修繕。開工之後發現大米不夠,作為工頭的吳東明就回家購買大米。他剛回家就有一個叫做沈士良的人來找他幫忙。
沈士良的2個侄子對他不好經常虐待他,但是他沒有辦法。他聽說如果石匠在幹活的時候將別人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後貼在木樁頂部,然後鐵鎚擊打木樁會有神秘的力量詛咒被寫下名字的人,被詛咒的人不是死去就是生病,這種做法民間叫做「叫魂」。
沈士良想請吳東明幫他詛咒他的兩個侄子。吳東明聽了後大驚失色,雖然他不會這種法術,但是他聽說過這個法術,但是如果自己和這樣的法術扯上關係到時自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所以他將沈士良交給的官府。
雖然最後吳東明和叫魂沒有關係,但是他最不希望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百姓紛紛傳言說德清縣修橋的石匠有人從事叫魂勾當。而且各種叫魂版本開始流傳。謠言的流傳嚴重到什麼地步呢?
當時有一位德清縣的人離開家鄉去杭州發展,就因為他的戶籍就被認為他是從事叫魂的,被人送到了保正家裡,後來嚴刑拷打屈打成招說自己是叫魂的。還被逼編造自己害死了2個孩子,後來被移交縣衙審理的時候才發現他的供詞前後不搭,後來縣官給他洗清嫌疑。之後吳東明的副手以及一些人不斷的被捲入叫魂事件,後來雖然被證實了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事。但是從中可以看出大眾的恐慌心理,百姓的社會安全感幾乎殆盡了。
通過不斷的演化,故事開始變得有獨立性,叫魂的方法越來越詳細,好像說的真的似的。叫魂的作用演化成可以利用叫魂謀取利益報復自己的仇人。而叫魂要用到對方的實物,提到最多的就是被叫魂者的辮子。
叫魂的事件越來越變得不可控,而且在這事件中辮子是反覆被提及的東西,辮子這東西引起乾隆皇帝的注意,他那根敏感的政治神經被勾動了。
二、辮子引起政治敏感
當叫魂的謠言開始不斷傳播的時候整個社會開始不安起來,因為叫魂直接可以取走人命。社會的不安引起了乾隆的注意,更讓乾隆放心不下是害怕這謠言之後是否有主謀想利用這一事件進行造反,特別是辮子的事情。
因為滿人剛入侵中原之時,為了強制漢人在政治上的歸順。當時頒發了有關削髮、衣冠與女子禁止纏足等相關法令,尤其是削髮最被統治者看重。他們要求漢人像滿人一樣前額剃光,後面蓄髮。這是漢人臣服的標誌。
削髮令剛開始的時候引起了漢人的強烈的反抗。辮子的問題成為了漢人誓死抵抗的有力的民族武器,為此滿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段回憶距離乾隆時代已經是很久了,但是乾隆很害怕有人想借用叫魂中辮子的問題勾起那段悲慘的回憶。
但是這樣的想法又不能名正言順地公開講,所以一開始辮子的問題官府和乾隆也只是當做一般的案件進行審理,但是隨著剪辮子的案件在全國開始蔓延的時候。乾隆再也按捺不住了。
山東有很多從事剪辮子的案犯,其中有2個乞丐的供詞讓官府已經開始害怕了。2個乞丐交代他們用迷藥灑在被害人的臉上,趁他們昏迷的時候剪掉他們的辮子。目的是供做法之用。
聽說精通法術的人可以利用辮子直接去人性命和錢財,浙江和安徽就各有一名僧人會這樣的法術,而且已經開始招收徒弟,勢力越來越大了。
富尼漢像乾隆報告說妖術的源頭雖然一個在浙江一個在安徽但是很可能是同一根源,他們手下去各個地方剪辮子可能並不是單單為了錢財,肯定還有其他目的。乾隆很贊同富尼漢的說法,於是下令各地官府立刻捉拿妖術主犯。
命令一發各地都抓了很多犯人,但是大術士仍舊逍遙法外。審理之後乾隆很失望這些人要麼被官府屈打成招要麼就是遭人陷害,要麼就是愚昧無知才從事剪辮活動。真正的和謀反相關的主謀一個都沒有。
到了10月底,歷時三個月的除妖行動已經讓所有官員疲憊,乾隆也是一樣。雖然乾隆勒令各地不允許懈怠但是大家心理都很懷疑是否可以抓到主犯。看出皇帝心思的軍機大臣建議停止這場鬧劇,但是為給皇帝一個台階下就把沒有抓到主犯的原因歸結到各地官員玩忽職守上。到了11月初,朝廷叫停了除妖運動但是仍舊要求各省官員保持高度警惕。
到此為止整個叫魂事件告一段落,其實這場鬧劇是謠言引起社會騷動,但是有人利用騷動做一些不法之事謀取利益,但是大眾的不安心理和乾隆的政治敏感引起了蝴蝶效應才引發了這個社會的動蕩。
發生在1768年的叫魂一案確實引起了清廷高層的極大關注,但是題目談動搖了諾大的大清國,這個說法則無疑偏頗和失真了。
乾隆是個心思縝密卻又對權力敏感的皇帝。通過叫魂案,乾隆皇帝有三大認識:
其一是摸清了帝國的廷寄與信息傳遞渠道的真正效率;其二是再次了解到各地官員的因循守舊且欺上隱瞞策略;其三是喚起了對於以「割辮子」為核心的政治象徵的開國往事。
對叫魂的恐懼是從最富庶的江南開始發端,沿著運河和長江北上西行,迅速以謠言的形式席捲了大半個中國。老百姓們受這種妖術恐懼的支配相信妖術師可以通過人的髮辮,衣物,甚至姓名來盜取其靈魂為自己服務,而靈魂被盜者則會立刻死亡。
剪髮辮更是禁忌,「留髮不留頭」,往往與造反和反清復明相聯繫。從春天到秋天的大半年時間裡,整個帝國都被這妖術恐懼動員起來。小民百姓忙著尋找對抗妖術、自我保護的方法,各級官員窮追緝流竄各地頻頻作案的「妖人」,而身居廟堂的乾隆皇帝則寢食不安,力圖弄清叫魂恐懼背後的兇險陰謀,並不斷發出諭旨指揮全國的搜捕。
在這個過程中,原本合法的和尚、道士、遊民、乞丐以及走方郎中群體倒了大霉。本來無關的人員,卻無辜被納入到這場抓捕「叫魂者」的運動之中。
令乾隆皇帝震怒的是,當事情傳到他耳朵里,問題已經由普通的謠言變成政治事件了,而地方官竟然虛瞞不報,還互相搪塞;
有叫魂事件和謠傳發生的各地官員起初並沒有當回事——這種民間禁忌本不足為怪。但當皇帝下令急報時,他們才意識到(或者說被迫把事情放大化)要追查到底,以至於在方法上株連廣泛。對於大清普通民眾來說,謠言四起的叫魂案則意味著恐慌與未知。
實際上,1768年春天是事情的萌發期,只有少數人涉及其中;到了夏天那一段,事情有點複雜;到了秋天,乾隆皇帝發現了事情的擴大化事態,在軍機大臣劉羅鍋之父劉統勛赴承德做例行工作彙報之後,事情就全部結束了。
朝廷與地方在這個事件中熱鬧了。官權和皇權幾經博弈後,朝廷付出了幾條無辜草民的性命和丟掉了幾個烏紗帽後,從各地方發押解到北京和承德的身軀殘破的叫魂案疑犯和人證們經軍機處各位軍機反覆折騰,終於在保護了皇權的威嚴,又成功隱匿了關於清朝政府的異族統治對辮子所代表的權威和服從可靠性的焦慮,本來莫須有的案情終於被乾隆大皇帝重重舉起後輕輕放下,他的批示中也承認又要嚴加搜查又要避免傷及無辜這種矛盾的要求根本不具備可操作性。
故而在美國著名歷史學家孔飛力的筆下,叫魂恐懼只是一場所謂盛世之下,底層勞動人民的恐慌和清廷統治者之間的博弈,從自擾擾人,造謠誣陷,屈打成招的表象之下,看到的傳統官僚體制對皇權的制衡和維護,以及社會階層固化,甚至清代中期人口劇增之下貧民階層大量增加,遊民危機即將到來的前景。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否認,乾隆此種小題大作以及彼時官僚體制的層層因循且不靈活,整體效率低下而追求媚上,不講事實,則映射出清朝這個大帝國即將走上沒落的悲催道路。
叫魂案,由一系稀奇古怪、撲朔迷離的故事和案件串聯而成。
「叫魂」案發生在1768年,即清乾隆三十三年。這種妖術恐懼從最富庶的江南突然爆發,沿運河和長江北上西行,迅速席捲大半個中國。
所謂妖術,是指妖術師可以通過人的髮辮、衣物、甚至姓名來盜取其靈魂為自己服務,而靈魂被盜者則會立刻死亡。
從春到秋的大半年時間裡,老百姓忙於尋找對抗妖術、自我保護的辦法;各級官員窮於追緝各地頻頻做案的「妖人」,皇帝也寢食不安,力圖弄清叫魂恐懼背後的兇險陰謀,並不斷發出諭旨指揮全國清剿。
到年底,無數無辜的人喪命和官員丟掉烏紗帽後,案件真相大白,所謂叫魂不過是一場庸人自擾的醜惡鬧劇,沒有一個妖人被抓,沒有一個妖術案能坐實,失望的乾隆皇帝只好收兵停止清剿。
」叫魂「之所以能成為一個大案、要案,與當時的政治、社會及文化有著極大的關聯。
從普通老百姓看,最初這個故事發生在浙江德清縣城東的水門和橋樑因年久失修而倒塌,一支來自海寧的工程隊未中標,由仁和縣石匠吳東明承攬。這是個普通事件,卻被鄰近一個寺廟的和尚惡意利用,慈相寺是個窮寺,為搶奪香火,利用這個競標事件散布謠言並發了傳單,說投標失利的海寧石匠為了報復在縣城外去觀音殿的路上做了法,路過之人都要遭殃。謠言最後演變為包工石匠要偷盜靈魂來加固水門和橋樑的基礎。由於民間本來就普遍相信匠人有施法害人的魔力,於是有人找上吳東明要求做法,吳怕麻煩將其送官府,此人雖被仗責,但謠言迅速傳遍江南各個角落,於是大家談妖色變,見到乞丐、道士和尚、莫生人就猜疑,誣陷、栽贓,把大半中國拖出一場鬧劇。
傳統中國本來就迷信,但這樣的迷信和恐懼演變為全社會的恐懼並不多見,特別是乾隆所謂盛世期間,這與當時南美白銀大幅輸入中國帶來通貨膨脹、人口劇增、資源有限帶來的大量人民淪落下層朝夕不飽,人心不穩有極大的關係。
從官員來看,他們是飽讀詩書的知識階層,生活安定,對妖術謠言一般不會認可。但官員」守土有責「必須維持地方安定秩序,於公於私,對於動搖社會的根基的謠言,加上無法管控的」流民「(乞丐、無家無室的帶發出家人、假和尚、假道士等)可能對政績帶來的影響高度警惕。
他們雖然力盡所能息事寧人、安撫民間的恐慌,制止流言的傳播等,儘管剪髮辮的所謂妖術似乎在挑戰滿清王朝的剃髮制度,但並沒有人輕易小題大做把妖術恐懼和叛亂謀反聯繫起來,這不是他們有先見之明,而是官僚制度本身的」照章行事「做法。
在發生叫魂危機的最初二個月里,沒有一個官員主動向乾隆皇帝報告地方上發生了妖術恐懼,各省官僚都有默契的將事件控制在自己管轄範圍內,避免被皇帝知道後以失察之罪受罰,有了這張官官相護的網路,共同對皇帝封鎖消息,」瞞上欺下。最後,皇帝從獨立於官僚體制外的眼線處知道「叫魂案」震怒,才有山東巡撫富尼漢搶先在本省對妖術發起圍捕,緊接著全國對妖術圍剿,抓妖黨。官員比拼抓人,於是冤案四起,全國一片打殺。這正是中國官場「捂蓋子」做法的後果。
從乾隆來看,他從父親手上繼續的盛世,使他成為「千古一帝」,好大喜功,喜怒無常。在滿清統治里,關於影響社稷安危、合法性的問題,都是頭等大事,必須殺在萌芽之中。在乾隆眼裡叫魂案背後隱藏的政治陰謀是存在的,有人在挑起叛亂。所以知道地方上有叫魂恐懼後,立即發動清剿,而案件中官場的風氣特別是漢人官員怠惰、敷衍、欺上瞞下、官官相護的作風,乾隆認為是妖術橫行的主因,必須和妖術一樣對官僚機器進行整肅。
隨著後來案件破綻百出,軍機處省接會審,才發現這是一場冤案,冤獄的程度超乎想像,在如何善後上,乾隆和他的重臣們還是表現出了相當的道德勇氣,最終停止清剿。不過乾隆仍堅信陰謀存在,由於官僚玩忽職守才導致妖首至今逍遙法外。所以最後清算了涉及此事的大部分官員,降職、革職、流放,包括六名現任和前任江浙督撫。而富尼漢卻因是滿人僅貶職。
「叫魂」案之所以影響之大之廣,是社會底層、官員、皇帝三方合力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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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成虎。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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