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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看待「王安石是一位孤獨的政治家」這句話?

歷史人物


王安石註定是孤獨的。

1.最支持他的宋神宗。
開始是「與上如一人」,借變法打壓台諫,大權獨攬後,他的「法」也就「從的五分也好了」。
他的官家其實並不懂他……

2.最反對他的司馬光。
「王介甫誠賢,但性不曉事,且執拗爾」。
兩個人風風火火地爭了十來年,不管是君子之爭也好,袖裡藏刀也罷,新法最終還是收到了士大夫階級的激烈反抗,富弼、文彥博、歐陽修、韓琦這些仁宗時代的耆老,這些如雷貫耳的能臣,這些曾經的變法鬥士,也不懂他……

3.新法幾經反覆,王安石也只能感嘆自己有術而無勢。很多事情他無力改變,青苗法、免役法、保甲法、市易法、均輸法全是為了底層社會的民眾,可到新法反覆的最後,而深受其害的只是底層社會的可憐人……還有那個阿雲,她怎麼都想不到啊,怎麼還多年後,司馬光臣相還記得自己呢?難道王安石宰相也救不了我嗎?
唉…他和司馬光不同,他出身並不高貴,也不戀眷京官,他一直紮根在地方,他關心地方,他希望自己的主張能有所施為。
可到最後……
他最關心的底層人,其實也並不愛戴他。

王安石的最後,在自己的老家,找官府借了張藤床,用趙頊的御賜黃金,在過去謝安的「小土墩」上建了座「半山園」,和自己的老伴加上一頭小驢,慢悠悠地過了屬於他自己的十年。

最後用他自己三首詩來做個結尾:
飛來峰上千尋塔,聞說雞鳴見日升。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柳葉鳴蜩綠暗,荷花落日紅酣。
三十六陂春水,白頭想見江南。

三十年前此地,父兄持我東西。
今日重來白首,欲尋陳跡都迷

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
公去我來墩屬我,不應墩姓尚隨公。


王荊公……


孤獨是別人對王安石的評價,荊公自己從來不覺得孤獨。他的內心與聖人同在。
相對於蘇軾之類「左妖童,右游妓,猖狂於花月之下」的文人雅士,缺少詩酒唱和,沒有迎來送往,看起來似乎是孤獨了點。


具體歷史大家都清楚,不贅述。在下的觀點是就變法的整個歷程而言,王安石確實是一位孤獨的改革家。孤獨的積極意義在於其變法的思想方向,在其時代無出其右。青苗法、保甲法實質上是由現代穿越回那個年代的最先進理念。孤獨的消極含義在於沒有一個真正理解這樣先進變法思想的人去實施這樣的改革。這也直接導致了變法的失敗。失敗的最根本原因在於只有自上而下強力推行的剛性,沒有自下而上容錯改進的柔性。王安石勾畫了一副宏偉的藍圖,雖然理念先進,但走的是強權推進不容反對甚至不容質疑的路線。事實上改革千絲萬縷千頭萬緒,又豈能靠一紙藍圖便一帆風順。變法固然有神宗皇帝的尚方寶劍,可以自上而下強勢推進,但因為在具體過程中無人敢於質疑,因為質疑的人都沒好下場,自然也就沒有自下而上的反饋和修正,如果改革這麼個改法,無論多麼宏偉的藍圖,多麼堅定的決心,也終究會失敗。


前生後世,皆孤獨。

變法之時,王安石連一個可以稱得上是「夥伴」的人也無。商鞅縱然被車裂,可之前還有秦孝公做他忠實的變法後盾,強秦路上生死相扶。可這樣的夥伴,王安石沒有,宋神宗缺少氣魄與見識,在保守派與變法派之間左右搖擺,王安石後來離京,甚至在變法派重新掌權之後也不願回來主持變法,有一部分原因應該是他的心涼了,對神宗的幻想不復存在了。

變法失敗之後,直至今日,王安石也背負著「奸佞」的污名,連北宋之亡國,漢族之屈膝的帳都算在他的頭上。在一眾「聖人」的評判聲中,千百年來,王安石於九泉之下,到底恨難平罷。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孤不孤獨?


他不是做到丞相級別了嗎?


因為那個時代所認同的更多是他的才情


不畏浮雲遮望眼,只緣身在最高層


拗相公,自己的朋友和敵人都無法支持他,你說他孤獨么?


要變法只能一意孤行,不能優柔寡斷。當斷則斷,不留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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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聯:豈畏幽雲遮望眼?誅風斬雨重開宴。請對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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