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喜歡哪些作家後來又不喜歡了?為什麼?
補充一個大家可能忘記的,熬雞湯的始祖劉墉。以前初中的時候,班上女生人手一本,換著看。
安意如。最初覺得她文字好美,後來知道她不僅抄襲又有不少的引用錯誤,就再也不碰她的文字了。我一直覺得尊重版權是最重要的。
"這是什麼玩意兒",當大學讀到特洛斯特羅姆,小林再回想起在小學四年級課堂抄汪國真情詩的時刻,不由得發出上述感慨,覺得被這個台灣同胞騙了。
他正在抄一首題為《熱愛生命》的詩,「我不去想是否能夠成功/ 既然選擇了遠方/ 便只顧風雨兼程」,坐在前面用了飄柔而長發飄飄的小姑娘是他心中柔軟的小鹿,撞擊著他情竇初開的心。
「我不去想能否贏得愛情/ 既然鍾情於玫瑰/就勇敢地吐露真誠」,他繼續抄寫,窗外是1996年的火燒雲,絢爛的雲幻變成一頭色彩斑斕的小鹿,在天空中深情地凝視著他。
年紀僅10歲的小林再未必懂得這種風情,是後來讀到劉半農《教我如何不想他》,才猛然記起那個叫小朵的小姑娘是天邊的一朵火燒雲。
但林再仍然覺得被騙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起幾首汪國真的詩,有記憶衰退的原因,但恐怕更多是汪的作品缺少昆德拉所說的「背負得越多,因而越靠近大地」的份量。
同樣還有席慕蓉。回憶起這兩個作家的閱讀史,有一種輕飄飄之感,如同風箏消失於碧海藍天。
尼采說,"時間迅疾地飛去——我們多麼希望一切事物能與它同飛。"
1998年,長大了一點的小林再讀初中,迷戀上了余秋雨。余秋雨引領他來到一扇古舊、落滿塵埃的門前,推開了一個通往古代史的人文世界。小林再被那個瑰麗、宏大而又充滿悲劇的世界攫取住了。他閱讀《文化苦旅》,想像那些住在歷史森林裡的古人,百年沉香是帝王將相,眾多不名小樹是平民百姓,他們蓊蓊鬱郁,花開葉落,最後成為朽木供後人當成文物圍觀。
然而,在一次文學愛好者聚會上,一位老師表達了對余秋雨的厭惡:
「余秋雨是個漢奸啊,你們知道嗎,一個沒有文人操守的投機主義者……」
咦,漢奸,啊,這怎麼可能?……漢奸,人品和作品有關聯嗎?15歲的林再未必能想明白這個文學上的道德問題,但慢慢不讀作他的書。2008年汶川地震,余秋雨祭出《含淚勸告請願災民》一文,林再發出「呵呵呵」三聲算是對這段閱讀史作一個蓋棺定論定論的回應。
「嗯,余秋雨就是那次之後得了一個外號的,『余含淚』,每一次熱淚盈眶的時候都會想起他老人家。」蘇小崖發表意見。
「為什麼我的眼中飽含淚水,因為我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余含淚(因為我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
「別埋汰他了,在九十年代的鄉鎮能有本文學的書讓你讀很不錯了。」
「誠然。我是後來去了縣城重點高中,又進了文學社才真正接觸到文學的,讀了三毛,張愛玲,蘇童,余華這些人,但老實說當時看不太懂。你知道,2002年前後,正是新概念最火的時候,比火焰杯還要火,文學愛好者四面八方湧出來,一次次提及周嘉寧,蘇德,張悅然,郭敬明,韓寒這些名字。"
林再隱約記得高二看過一份報紙,做了一版郭敬明的專題,有一張黑白圖片:俯拍角度,郭蹲著,微仰頭,像一頭瘦弱的小獸,比如倉鼠。林再找了《愛與痛的邊緣》看,看得痛徹心扉。那時的校園,沒有《流浪歌手的情人》的民謠情懷,只有面如死灰的表情,所有人把青春壘成高考的柴架,付之一炬,剩下熊熊烈火的憂傷。
林再還記得,好幾次夜裡翻過宿舍圍牆,在深夜的大街上遊盪,唱著冷雨夜,幻想遇到安妮寶貝那樣的女子,體驗一把「兩具肉體碰撞的力,無非是這力催開的花朵/無非是這花朵虛擬出的春天讓我們誤以為生命被重新打開」的感覺 。
「安妮太作了,」蘇小崖一邊在插花,一邊插話道,「還寶貝呢,你中毒太深,什麼青春期,什麼玩意兒,整得和少年維特的煩惱一樣」。
「你沒青春期你不懂。」
「我沒青春期?你他媽才沒青春期,我姨媽16歲來一住就是10年你說我沒青春期開什麼玩笑!」
「……咱們還是繼續討論書吧,眾所周之,後來郭的作品裡有一股銅酸臭味;安妮雖然沒有以前矯情,但敘述格局仍然出離不了她的內心世界,一個自我的作者的是不能稱之為真正意義上的作家的,所以現在也不讀他們的作品了。不過,我得承認,安妮是我的性啟蒙導師之一。『我一個人進去瘋跳,嫌不過癮,脫掉襯衣,只穿著黑色的蕾絲文胸,又爬到高高的音箱上面(告別薇安)』。馮唐也是,有一陣迷戀過他《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不二》,看多了又覺得他在有意無意地迎合大眾的性趣味,是一個媚俗的作家,怎麼說,大師寫性是需要但克制,而到了馮唐那裡則有點洪水泛濫。」
「你扯遠了,咱還是回到郭敬明,前幾天在知乎看到『如何評價郭敬明的散文《投影儀》中對於他拜金的討論』這個問題,你怎麼看?」
「記得開頭那個比喻嗎,倉鼠。小時候,倉鼠受盡各種動物的蹂躪,待它長大變成了一隻熊,有了鋒利的爪牙,穿著名貴的熊衣,已經不是那隻倉鼠了。」
蘇小崖是湖南人,我們讀同一個大學,在重慶,一個四季有霧,長江與嘉陵江匯聚於朝天門之地。
有一期《大家》雜誌以張愛玲做封面,張揚著催生生的臉,目光傲慢。我在圖書館看到的時候,恰好蘇小崖也在看,我們搶來搶去,把書皮撕破了。後來我們把戰場移到毓秀湖邊繼續討論。當時討論了什麼,不大記得,如同現在回想起張寫了什麼,也是模糊的印象,只記得胡琴拉過來拉過去,伶人伊呀地唱著,大而黃的月亮,繁複的衣服以及范柳原對白流蘇說「你擅長的是低頭」。
那時候的林同和蘇小崖20歲左右,對人生以及感情只有一點可憐的認識,會讀張愛玲,但等到了現在人生經驗多了點——前天他們剛就張愛玲交流過,一致認為——讀多了容易懷疑感情。美好的姑娘以及感情多得是,《邊城》是一種,《傲慢與偏見》是一種,但在張愛玲筆下一如既往地悲慘,甚至張本身的感情也是悲劇。
大學有的是時間,林再讀了更多作家,王小波,阿來,村上春樹,薩岡,卡爾維諾,馬原……他隱約覺得這些閱讀經驗和以前不同,從汪到郭,大多數書寫青春期的作者講的都是我的故事,而這一批作家不止於我的故事,說的是我的命運,全人類的命運以及找如何尋找自身存在的意義。他想起羅素說,「有三種簡單而強烈的情感主宰著我的一生:對真愛的渴望、對真理的追求和對人類苦難痛徹心扉的憐憫",現在,在他看來,「對人類苦難痛徹心扉的憐憫」這一類作家才是他欣賞的,作家需要承擔更多社會責任,是良知的化身,引導讀者從愚昧的泥濘之地走出來。
照此標準,林再篩掉了許多曾經喜歡過的作家作品:
1.體制內的大部分作家,比如方方之流,甚至一度喜愛的池莉;
2.大部分描寫青春期,關於我的文學作品;
3.幾乎所有言情、穿越,搞笑,獵奇的作品;
「那你怎麼看待以前那段幼稚的閱讀經歷?」
「不能用幼稚去形容」,林再看著窗外的高速公路,「對,你閱讀過的作家就像路上的路標,每個路標之間的距離長短不一。汪國真在路最開始的這頭,長度10厘米,卡爾維諾路的那一頭,長度100公里。你每走一段路,像車加油那樣獲得滋養,開過了,不太可能回頭了。但缺少任何哪一段,閱讀都是不完整的。」
林再承認這點,他並不嫌棄,只是不再愛了。
但仍然會記得1996年的火燒雲。
安妮寶貝。中二文青說出來不怕人恥笑。十三四歲看她,驚嘆於她神奇的漢字組合能力,奇異,蹦跳,詭譎,鮮活,深邃。十九歲看是無病呻吟和假裝清高,不是一杯牛奶的原味。有篇蓮花可看看,散文雜文可看看,其餘的略過就好。
劉小楓
原因:國師王后雄,薛金星,馬德高……
初中時候覺得他們好叼,什麼都會
後來我知道了什麼叫"主編"→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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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看評論里提到了"佚名"……
卧槽這個名字坑了我整個小學啊,小學的時候每次看雜誌,最期待的就是"佚名"的文章,尼瑪居然會寫故事能書散文,偶爾寫個詩歌戲劇什麼的,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神話傳說信手拈來,並且質量都炒雞高,最恐怖的是到處都能看見他的文章啊啊啊,佚名一直是我心中神一樣的存在。
當時還跟小夥伴說:"就郭敬明韓寒寫這破東西,能看?推薦你們去看看佚名的文章"
甚至於下定決心長大之後要起個筆名,也叫"啥啥佚名"
1. 鄭淵潔。
當年圖書館看了本《童話大王》後瘋狂迷住,在圖書館把他能找到的作品都看了遍,並訂了數年的《童話大王》,還託人在北京皮皮魯專賣店買了一套鄭淵潔全集。
可以說從小學4、5年級,直到初二,一直把他當偶像。但後來隨著成長,一方面覺得他的觀點比較偏激,一方面覺得他的作品也逐漸疲軟(舒克貝塔後期,奔騰驗鈔機,大灰狼羅克)並不再「童話」,而且《童話大王》也終於不再出新作品而重刊老作品連載,於是棄掉
2. 李敖。
大概90年代後期,李敖在大陸莫名火了起來。一本《李敖快意恩仇錄》讓我知道這個人。而喜歡他卻是在盜版書店買了兩大厚本合集後(中學生零花錢就那麼點)。其知識的廣博,思想上的鋒芒畢露,對傳統的批判一下子吸引了逆反期的我。於是從高中到本科,一直搜集他的書。
2000年後,鳳凰台做了《李敖有話說》,以及各種台灣綜藝節目,讓更多人知道了他……06年大陸行,李敖再次熱起來
但隨著他歲數的越來越大,卻變得越來越像個娛樂人物和政治人物,而不是那個挑起台灣「全盤西化」文壇論戰的學者了
也許老年人真該把棒子交出來了沒人說瘋掉的孔慶東老師么?
可愛淘
居然還記得這個名字 初中甚至連男生都看的棒子國言情小說作者
後來只看這個作家名字就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是腦殘了
初中時曾喜歡林清玄。後來不喜歡了,不是因為他的私生活醜聞,而是隨著年齡增長,閱讀口味超過了那個層級。
余含淚大師同上,即便沒有他的種種含淚勸告,單論文本,也不能再吸引我了。
孔斜眼的《47樓》至今我仍然以為佳作,不再喜歡他的原因想來不必解釋。
李敖,同樣不解釋。
至於余華老師,仍然希望他能有一部作品丟出來翻身。根據眾多知友回答,手工統計一表單:
愛過、但後來不愛了的作家排行榜(統計於15/1/22/14:00)
- 郭敬明 509
- 韓寒 460
- 安妮寶貝 236
- 鄭淵潔 227
- 李敖 154
- 余秋雨 124
- 孔慶東 116
- 周國平 96
- 方舟子 93
- 安意如 82
- 馮唐 81
- 劉墉 74
- 亦舒 54
- 汪國真 46
- 莫小米 30
- 安徒生 27
- 余華 20
- 江南 19
- 王朔 19
- 李承鵬 19
- 這真的不是黑名單好么!既然曾經喜歡過,必定有可取之處。好多後來不喜歡,原因在於讀者的心境變化。名單作家,有時間有心情的知友不妨去接觸下撒。
- 作家後邊數字是知友的點贊認同數,統計數據來源於本問題回答獲贊較多且靠前的80個左右的回答
- 一個回答里提到多個作家的,每個作家均「收穫」該回答總的獲贊數
- 那些編寫教輔什麼的,我沒納入最後榜單( ̄_ ̄|||)
江南~他不填坑,今何在~他也不填坑,孫野狗~本來說完結了英雄志,又撒謊了。其實還可以加一個曹雪芹。。。
郭敬明。
因為我長大了。余秋雨。
上中學時把《文化苦旅》《霜冷長河》《行者無疆》《千年一嘆》《借我一生》等幾本書都看完了,認為余秋雨是一個有中國傳統文人風骨的真作家,讀他的書總是會讓我穿回到歷史的時空之中,感慨中國歷史文化的厚重。還因為他的一篇文章喜歡上了魏晉名士嵇康。
今天百度余秋雨,出現在第一的新聞居然是:
余秋雨前妻李紅寫我的流氓前夫余秋雨 余秋雨與某美女作家私通
實在是。。。無語了。。。
馮唐 越看越看不下去了 大逼裝的閃閃亮
翻了一下沒看到張嘉佳
是他名氣還不夠大?還是因為日前張++正正好才火到巔峰期,還沒有老粉開始厭倦?
是的我相信他差不多到巔峰了,最最順利的情況是接下來他做導演的《擺渡人》拍出來能像《那些年》一樣一炮而紅,從而走向類似九把刀的路線。
作為從他的狗「梅茜」的微博開始關注然後看他微博隨筆的睡前故事不可自抑掉淚無數次的人,現在拿了他的《從你的全世界路過》正在看,當年此書剛出的時候他全國各大城市輪迴簽售,那時正當我愛他愛得無可自拔特別想要簽名本(可惜自己人在國外,而那時的手機寵物男友不愛我,明知我喜歡++明知++去他所在的城市簽售也沒有動過想幫我拿一本的念頭)
後來他開酒吧,跟王珞丹談戀愛,賣了故事的電影版權,自己也要當導演……慢慢就……
最關鍵的疲倦點有二:
2.微博開始自戀地發自己的寫真。當這個男人真正從前一段情傷中走出來後,本人越來越「入世」,看到他能過得風生水起過得開心起來作為粉絲當然也替他開心,只是他那種傷春悲秋的文字風格看起來變得越來越矯情刻意了……
1. 對我個人最重要的一點:不再認真打理「梅茜」的微博,漸漸看不到當年那種滿滿的愛與單純的生活熱情了
余秋雨大師,當代郭大師,言行暴露智商
現在再加個周國平,女權運動的領頭羊
大師,富春山居圖和《富春山居圖》真的不是一個東西…你是沖著志玲姐姐來的吧?
落落。
曾經把《塵埃星球》《年華是無效信》《全宇宙至此劇終》等等她的各種書上面的句子大段大段摘抄到本子上,心裡難過了就翻出來看。到現在都能背出來《如果聲音不記得》里最後的兩段話。受她影響看了很多遍的《東京愛情故事》,至今一直是我心目中的top3日劇。
校園青春里獨有的那些細碎的少女情懷,被她用帶著日本漫畫風格的文字捕捉得太過鮮活精妙。
其實直到現在偶爾在朋友圈看到有朋友分享到她的語錄啊之類的,都還是會被感動。會輕而易舉地想起《年華》里寧遙看到刻著王子楊壞話的那面秘密的牆時的怒不可遏【突然暴露了昵稱的來源= =】,想起新堂聖和吉澤捉夏天最後的金龜子,想起想起種種印象深刻的細節。
但應該是從《剩者為王》開始吧,就感覺她把自己的路子走得太窄了,或者說她已經無法脫離她自己最初的套路。
她駕馭小情小愛,女生之間隱晦的糾葛等等這些的能力其實很好。她有自己的一套語言體系,那是只有她能運用自如的東西,是她文字的標識。但是跳出了她所熟知的那個領域,那些「標識」和「體系」便成了文章的累贅。
譬如說對環境的特色敘述和渲染,用在她以往的青春校園小說里可能可以用來烘托心情,襯托意境,但到了像《剩者為王》這本書中效果就有些慘不忍睹。給我的感覺就是,看了一行又一行不知所云的環境描寫,但是完全不懂她寫這些有什麼用。
她永遠是我寫作的啟蒙老師。我也從不會因為最初的學生時代那麼喜歡過她的文字而覺得羞愧。
真的很感謝曾經和她的文字在稚嫩的時候相逢,而當稚嫩慢慢褪去,我想我和她便都需要往前走了。貓膩
舟子不多說了(利益相關)。本科時很佩服他的科普,等自己水平提高後發現他科普寫得有好有差,水平波動大,後來才知道好的那幾篇都是抄的。當然再後來發現這傢伙人品實在是。。。
摩羅。《回憶一下吧,阿拉巴巴》對我影響很大,後來發現他的知識底子不行,基本上什麼腦殘就信什麼。
余傑。《火與冰》啟蒙之作。可惜後來一本比一本差。作家一本比一本差還是很少見的。
鄭淵潔。給了中學的我一個看世界的角度,後來發現他有點憤青了。我很尊敬他,但不能否認他的作品讓我走了很多彎路。
李敖。老年人確實得丟棒子。推薦閱讀:
※如何評價張愛玲熱現象?
※中國有哪些描寫隨機過程的古詩詞?
※怎樣提高文采,與天賦有關嗎?
※都有那些作家在其小說中隱晦的調侃或嘲諷過現實中於己有過節的人?
※上聯:沙場殘陽紅似血,如何對下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