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的《變形記》怎麼能算荒誕派的作品呢?


荒誕(Absurdism)的本意是音樂的不合調,後來引申為生命的失序和無意義狀態。荒誕本身表現的是人的行動的意願語目的性的分離。簡言之,一個人指望尋找某種價值歸屬的希望頻頻落空,就顯示出了某種荒誕性。
如果我們理解了這個定義,就知道如何理解荒誕派的作品了。他們戲劇中的人物往往缺乏目標。有的嘗試尋求自身的意義然而落空,而大多數作品往往重複著一些根本無意義的動作和行為,追問存在的目的和意義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種虛無?
典型的諸如貝克特的戲劇等待戈多。
而卡夫卡的作品之所以被劃入荒誕派之中就變得可以理解,他的作品中的人物行事缺乏條理性,匱乏目的,而且改變現狀的目的往往落空。諸如格里高爾對於溫情的渴求。

如果還不理解,請閱讀這段話:

鄉村醫生的結局和卡夫卡的其他主人公————煤桶騎士,獵人格拉古,尤其是土地測量員k等的結局一樣————非生非死;既非進行有目的的真正行動,也非處於停滯狀態。期望————他們的和我們的————被事實的世界所阻礙。


完全同意本題答者 @穆安 的回答,由於在閱讀中產生荒誕的體驗而將作品貼上「荒誕派」標籤,這是一個外行錯誤

現代主義小說(就這個就可以分無數個流派)的顯著特徵之一是描寫時更注重人的心理的真實感受

卡夫卡寫的小職員變成大甲蟲,這不是荒誕不荒誕的問題,而是這就是他的心理感受,覺得他真的變成了大甲蟲,從這類小說描寫的目的來看,這個描寫的是「現實」,只不過描寫的是角色心理感受的現實,意識流其實也有這個意思

就像「魔幻現實主義」,寫的東西夠荒誕吧?但那就是現實,只不過是在南美這片魔幻大陸里的一種常見的現實

因為自己閱讀時荒誕的閱讀體驗就把作品貼上荒誕派的標籤,我總結這個原因不知道對不對:我國的唯物主義教育做得有點過於徹底


由於在閱讀中產生荒誕的體驗而將作品貼上「荒誕派」的標籤,這是一個外行錯誤。


看來你不懂荒誕。


荒誕派是二十世紀西方後現代文學思潮里的典型流派,從戲劇開始進入文學界。其中表現的主要思想就是人與所處的社會關係的異化,荒誕。以薩特的「存在主義」為指導思想。薩特是推崇卡夫卡的。而《變形記》正好表現出人作為生命主體在社會中的虛無和異化。
主人公格里高爾在一天早上醒來後變成了一隻大甲蟲,這本身就體現了一種荒誕意識,人怎麼可能變成蟲。但是這種異化在小說中卻出現了。馬克思認為異化人的生產及其產品反過來統治人的一種社會現象。二十世紀的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內部出現了越來越不可調和的矛盾。而卡夫卡本人從小的經歷也讓他產生孤獨的悲觀心態。結合當時的社會就在《變形記》中借變形的格里高爾表現自己的異化、孤獨、荒誕的世界觀。
借敘事手法來表現審美形態的表現。


我念《變形記》的時候確實也覺得卡夫卡在向我們展示一個absurd world。沒想到真的有一個詞是荒誕派。在《變形記》的最開端,卡夫卡直接一句話「Gregor transforms into a monstrous vermin", 而且Gregor自己從變形開始到死去沒有質疑過為什麼自己會變成一隻甲殼蟲(當然如果他質疑了也就不會有這本書了)。他的變形是沒有過程只有結果的荒誕。在變成甲殼蟲之前,Gregor的家人對他雖然有respect,因為他肩負著整個家庭的重擔,但對他沒有表現出一點愛。變形之後他的家人更不treat him as a human being。Gregor與家人之間的關係也好像僱主和被僱傭者在capitalism里的關係,只有弱者或者minority有利用價值/勞動能力的時候,他們才被強者/資本家所利用。


對啊,完全不沾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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