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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為什麼會衰落?


亞洲各地區人均GDP

資料來源:google.com.hk 的頁面


1,香港沒有「衰落」,其經濟依然在以典型的發達國家增速增長。一個國家或地區「衰落」,起碼經濟要停滯不前或負增長才算數。日本的經濟大體上都原地踏步30年了,生活水平也僅是在高水準上原地踏步而已,也談不上多麼地「衰落」

2,若說的是感知上的「衰落」,更多是比較出來的。跟誰比?大家都清楚,自然就是這麼一個概念,人稱「大陸」或「內地」

3,但「內地」和「香港」根本就不構成比較關係。一個「子集」怎麼能跟其所在的「全集」的「補集」平行比較呢。一個「子集」應該與其所在的「全集」下的其他性質類似的「子集」相比較才對。如97年之前,「香港 vs 英國」就會是個很無厘頭的比較。倒是「香港 vs 倫敦/曼徹斯特」更有意義些。於是,跟香港相比較的概念,不應該是「內地」,而是「北京/上海/廣州/深圳」才對。

4,香港人並非拒絕「香港 vs 北上廣深」的正確邏輯設定,也並非天生喜好「香港 vs 內地」的錯誤邏輯設定。根本原因還是在於,香港人並不認為香港是「中國」這個「全集」下的一個「子集」,而是認為香港與「內地」同為「世界」這個全集下的兩個無交集的平行「子集」。

5,無奈4中這種有違事實的自我認定終究是扭曲的。結果就是,當香港人拿整個「內地」的數據來延續自己的優越感的時候,他們接觸的很多「內地人」卻是來自北上廣深等一點兒也不比香港落後的地方的。於是,一方面,香港人感受到了實質上「香港 vs 北上廣深」的危機感,而另一方面,又願意繼續基於「香港 vs 內地」的統計數據認知來維持自己的優越感,於是覺得「黃河還遠」,無需「死心」,自我反省更是完全沒有必要的事情。

這就有點兒像,如果北京這樣的城市,不拿上海、廣州、香港等中國大城市做比較/競爭/學習的對象,而是成天拿「外地」這一「北京的補集」作為一個彷彿平行的概念來找優越感一樣愚蠢。

香港真正危險的並不是現狀,而正是這種基於「香港 vs 內地」的邏輯錯誤比較而來的「黃河還遠,無需死心」的心態。如果這一心態一直保持下去,香港的實質性衰落可能真的是早晚的事兒。


最後附上一張圖:1980 - 2013 香港人均GDP/上海人均GDP。資料來源都是公開官方資料

有興趣的人可以做一個1949 - 1980年的類似圖表。因為是「上古」時期,數據難以簡單獲取或不可信,於是沒有做。結果大家可以猜測一下。我估計沒有這麼大起大落。

而為何香港相對「內地」的經濟水平在80年代大漲,在90年代中期之後直線下降,估計大家都很明白。


什麼叫「衰落」?你問一個城市為什麼「衰落」,就象問一個人為什麼不夠成功,其實都是在套用自己關於成功與失敗、興盛和衰落的標準。

多年前的某個深夜,我收聽香港電台,電台里有位大叔抱怨「人人都認為香港應該是亞洲的紐約,但成為紐約又與我何干」。

沒錯,香港所謂「衰落」,可能有多種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大多香港人對自己城市的成功標準正在改變,香港人在說:「你希望我成為亞洲的紐約,其實我只想成為東方的瑞士」。


看清了這點,才可能看清今天香港發生的一切。


應該拿香港與深圳比,而不是香港與整個大陸人均來比。否則本身就是一個偽命題。


太過偏重於金融和地產,實業發展較慢。


建國初期,毛澤東眼裡香港只不過是「一隻會下金蛋的雞」,這也是當初為何沒拿香港動手的原因。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上海,廣州,深圳,天津,寧波。。。。會下金蛋的雞越來越多,名叫香港的那隻雞雖然還在下著金蛋,但明顯已經不如幾十年前那麼傲嬌了。


一代補丁一代神。。。


---------------------------------------------第一次大的修改---------------------------------------------

我看到樓下有人說 「不問是不是,問為什麼,就是耍流氓 ——知乎格言」,「題主能否先給出一些香港衰落的證據?」 正好今天看到一張圖,盜過來給大家看看

轉推】UKからの返還時に中國経済の1/6を占めていた香港、今や3%程度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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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翻牆軟體,所以鏈接打不開o(╯□╰)o,所以就把圖片鏈接給大家,照片描述裡面有牆外鏈接o(╯□╰)o

-------------------------------------------以下為原答案--------------------------------------------------------------


本質上說,香港的繁榮,得益於香港是大陸和西方溝通的橋樑。但是,大陸現在已經如此開放,香港這個大陸與西方世界的中轉港,自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香港的繁榮,和大陸與中央的扶持絕對脫不開關係。97年亞洲的金融風暴,要不是中央的救市和開放香港游,放了一堆大陸客去香港旅遊,香港早完了。。。而現在香港對待大陸客的態度,呵呵。。。

既然香港的繁榮與大陸密切相關,那麼香港的衰落自然也離不開大陸了。

這幾年,香港反大陸確是事實,但是更重要的是,共黨沒有試圖通過控制輿論給這種反大陸的情緒降溫。相反,共黨似乎要在民眾中強化「香港就是要造反」這個形象。對香港而言,這不是好現象。

不管是誰當政,下面有小弟不聽話,老大自然是不願意的,那麼最狠毒的,就是老大不管,放著小弟鬧騰,等到小弟鬧騰到人神共憤的時候,不需要老大找什麼理由,收拾小弟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轉載一篇文章,供大家看看,當這個問題的正式回答吧,我個人感覺很切合的

下文為一位不願署名的香港特區立法委員所寫,標題為「嗟爾香港,氣數盡矣!」,文中觀點不見得中允,僅供參考:

正文:
要說香港為什麼會衰落,就要先說香港為什麼會崛起。

總結成功經驗這種事情,向來是一百個人有一百零一個解釋。不過委員認為真正靠譜的就一個原因:香港是內地和西方經貿交流的中轉站。這個條件在二十世紀下半葉達到最優,使得香港一躍成為國際級的大都市,只不過這樣的好機會,之前之後都很難再找了。

首先,讓時光倒推回1840年。從英國最初割佔香港,到朝鮮戰爭爆發,中間有一個多世紀的時間。這段時間裡的香港固然也有不錯的經濟發展,但遠沒有日後那麼搶眼。這是因為,當時的香港並沒有在中國經濟版圖中佔據什麼不可替代的地位。當年的中國對西方市場幾乎完全開放,外國人員、資金、貨物,都可以暢行無阻的直接進入中國內地,那麼自然沒有必要繞行英國控制的香港,多費一重周折。香港在當時的地位更側重於軍港,而非商貿中心。

朝鮮戰爭爆發以後,年輕的新中國同西方世界的經濟聯繫幾乎完全被切斷。不過,中國並沒有因此而感到特別不便,因為中國倒向了社會主義陣營。蘇聯人可以為中國提供經濟建設亟需的資金和技術。既然中國並不十分期待來自西方的經濟資源,那麼作為西方窗口的香港也就只有打醬油的份了。

轉機起於中蘇分裂。隨著中蘇關係的破裂,中國從蘇聯獲取資金和技術的渠道越來越狹小。而中國經濟建設、科技發展對外部資源的需求則一直有增無減。這種情況下,中國自然而然的轉向西方,尋求資源的替代來源。這種轉向的一個標誌性事件,就是七十年代著名的「四三方案」,從西方引進全套工業生產設備,滿足經濟建設需求。這是自156個蘇聯援助項目之後,中國第二次大規模引進國外的工業技術和設備。以四三方案為代表,中國和西方經濟體系開始重建聯繫。這種聯繫由小到大,最終演變成全國性的對外開放。

順便說一句,當年直接主持四三方案的中央負責人,就是後來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他老人家。
然而,儘管中國大陸已經定下了對西方開放的基本政策方向,但在實際操作中,開放面臨重重問題。中國的辦事規則和西方的貿易規則互不熟悉,缺少熟悉兩邊狀況的中間人,還有中國在政策上、法律上對直接來自西方的人員、物資、資金也有種種限制。種種麻煩導致中國對西方經濟資源的需求始終難以得到充分滿足。而這正好構成了香港崛起的條件。香港人熟悉大陸,即使在中國和西方關係最為冷淡的五六十年代,中國內地和香港間也保持著相對穩定的人員、貿易往來。香港人也熟悉西方,畢竟是在英國統治下渡過了一個多世紀,他們對西方的法律、貿易規則等等都很熟悉。這個有利條件讓香港迅速獲得了中國內地同西方間經貿往來的中轉站地位。

除此以外,香港同時也還充當了中國大陸與台灣之間的聯繫橋樑。從八十年代兩岸關係緩和算起,直到兩岸建立「大三通」之前,大陸與台灣間的人員物資往來,絕大多數都會選擇從香港轉道。

數量巨大的轉口貿易讓香港一舉成為亞洲地區首屈一指的交通樞紐和貿易中心。隨之建立起來的還有金融中心,這一點同樣得益與中國市場:來自西方世界的資金要流入中國大陸,同樣需要一個便捷的交易中心。相比之下,台北、新加坡、甚至於吉隆坡,也都想爭奪亞洲金融中心的位置而不得,本質上講就是它們背後缺乏一個足夠吸納大量資金的市場。在這個問題上,真正可以和香港一較長短的對手是東京,其背後自然是整個日本市場。

可是到了九十年代以後,尤其是香港回歸以後,這種有利地位卻開始日漸褪色了。很多香港人將此歸結為特區政府無能。這個理由不成立。我們後面還會提到,特區政府並不比港英政府更無能。真正的原因在於,中國內地和西方世界、以及台灣地區的聯繫日漸緊密,直接的經貿往來越來越容易,那麼為什麼還要走香港繞道呢?香港作為貿易中轉站的地位從根本上講,來源於東西方直接交流的不暢。這是一個暫時現象而非永久問題,所以自然是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只不過這個暫時現象持續了一代人的時間,所以經常被這一代人視為天經地義的事情。對於更早的歷史,人總是健忘的。

當然,我們不是說香港只能在轉口貿易中心這一棵樹上弔死。只要尋找到新的金剛鑽,當然不擔心沒有新的瓷器活兒。用公司的轉型來打比方:同樣是做攝影膠捲的公司,面臨數碼照相技術的絞殺,富士公司和柯達公司就是一好一壞兩個轉型。富士依託化學製劑方面的基礎,轉型做化妝品保健品,如今又是行業內的一個巨頭了。而柯達選擇向印刷出版業轉向,偏偏這也是個被電子信息產業擠兌的夕陽產業,於是柯達轉型走的舉步為艱,最終在世界經濟危機中被一網打盡。香港的問題就是,如何做富士,而非柯達?

轉型成功的關鍵,是要尋找可以做大的朝陽產業,而且要是本地有條件發展的產業。那麼香港的
朝陽產業該是怎樣的產業?

首先說,所有低端產業都沒戲。一言以蔽之就是李嘉誠發家了,堵死了下一個李嘉誠的路子。李老闆是當年是做塑料插花生意的,這是一個典型的勞動密集型輕工業,各國產業升級路上的第一台階。但是發家以後的李大富翁搞起了房地產,操縱香港的土地價格一路飛升。居高不下的地價對工農業發展是致命的,沒有幾個企業的利潤率能夠應付如此高漲的用地成本。所以,除了少數小而精的高科技工業,大部分工農業企業都早早關門大吉了。當然,工農業萎縮的另一個原因是自然的產業升級規律:香港有錢了,平均工資高了,需要維持低薪才能盈利的低端產業就自然完蛋了。簡而言之,產業升級是單行線,沒有回頭路可走。這兩個原因限定了香港未來的出路,只能在第三產業里找,並且只能是對人力成本和土地成本不敏感的行業。

第二個因素是,必須是不易搬家的行業。今天的大陸顯而易見是個比香港更遼闊更活躍的市場,如果一個產業能夠輕易搬家,那麼直接舉家遷往大陸就是了,何必留在香港?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香港當年紅極一時的影視娛樂業。今天的大明星們名義上是香港人,實際上一年大半時間在大陸拍戲、走穴。香港發展成什麼樣與他們何干?真正香港本地製作的「土產」電影如今早就沒了九十年代在大陸市場一統江湖的氣勢,就是因為人脈資金都早已流向大陸,樂不思蜀了。

第三個因素是,目標產業必須能夠吸納相當可觀的勞動力數量。畢竟,香港是一個上千萬人口的城市。一項只能讓少數人暴富的產業是當不了支柱產業的。少數超級富翁和大批貧民構成的社會連穩定都談不上,何談發展?沒錯,委員說的還是房地產業。李大富翁在房地產業里賺得盆滿缽盈,而普通香港市民住的還是鳥籠,連內地許多大城市的居住條件都趕不上。這樣的產業繼續畸形繁榮,對香港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裡,有人可能已經看出問題了。上述的幾個考量因素之間是有矛盾的。比如,一個產業如果在香港吸納大量的勞動力,那它就必然背負上沉重的人力成本,導致競爭力下降。

還是前面那句話,兩難的選擇,不是要證明香港的產業轉型不可能成功,而是要說,產業轉型,無論在哪裡都是要經過痛苦的調整、犧牲,承擔相當的風險,在不同的因素間走鋼絲的。坐在家裡就能日進斗金的好日子已經過去了。未來的道路是需要魄力,需要犧牲,才有回報的。當然,以香港之前的有利條件,只要願意下真功夫,能找的出路自然還是很多的。比如,旅遊業就是一個可選擇的目標產業。香港畢竟是一個比出境游要廉價方便的旅遊目的地,旅遊業也是少有的符合上述幾個條件的產業之一。

而香港人真正的問題在於,大多數人對於發展模式的轉變還沒有意識,沒有這個心理準備。從很多角度來看,不少香港人的心態甚至可以稱得上「不知死活」。

從前兩年開始,我們越來越多的見到香港市民同內地遊客之間發生衝突的新聞。隨便在網路上搜索一下就能看到諸如以下的消息,如:《香港人將內地赴港遊客稱為「蝗蟲」》、《香港導遊辱罵內地遊客》。

很有意思。旅遊業是香港這幾年少有的景氣行業,可以說代表了香港產業轉型的希望。可是屢屢爆出的負面新聞讓人覺得,香港不過是一個和內地許多劣質旅遊開發區類似的地方。如此任性對待本地的旅遊行業信譽,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呢?

再就是最近的奶粉問題。新聞很多了,內地人到香港大批量採購奶粉,許多商店貨架為之一空。香港市民、香港輿論的反響不是「商機難得,擴大進貨」,而是「內地人搶了我們的奶粉」。作為一個以轉口貿易起家,以自由貿易為榮的商業城市,竟然鬧到要動用行政和法律手段阻止客戶購物……這讓人想起了鴉片戰爭前的清朝:獲悉外國商人大批採購瓷器絲綢、市面上貨源緊張的消息,清政府的反應不是擴大生產,而是禁止商品出口。當年的清朝沒有受過資本主義洗禮,尚屬情有可原。可今天的香港呢?

(委員以為,上述事實足以說明,大多數香港人不知道香港發達的原因。他們表面上是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傑出代表,骨子裡還是盯著眼前一畝三分地的小農心態。他們口裡以貿易中心為榮,實際上卻不知道(或者不關心)這貿易服務於哪個市場哪個客戶。他們不理解香港的崛起是依託大陸市場的結果。所以,他們是在迷茫中稀里糊塗的發展起來的。今天的他們又在迷茫中稀里糊塗的停滯不前。那麼委員當然可以預測,他們也將在迷茫中稀里糊塗的衰落下去。)

當然,許多香港人不會承認這一點,他們更喜歡將今天的停滯歸罪於特區政府。聲稱香港之所以搞成今天的樣子,就是因為特區政府比港英政府的水平差。

這是很荒唐的。特區政府事實上和港英政府毫無區別,都是殖民地政府。

回歸前的港英政府是個確鑿無疑的殖民地政府,沒有決策權,只有執行權。做決策是英國政府的事情,港英政府只考慮如何執行英國政府的決策。在香港回歸的時候,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香港社會的穩定,中國政府承諾,香港現有政治制度五十年不變。這意味著,香港特區政府和港英政府一樣,仍然只是一個殖民地政府。基於各方面因素考慮,中國政府從未大幅調整香港特區政府的架構和工作模式,賦予其決策的能力。

那麼誰來替香港做決策呢?是中國政府么?我們只要回想另一句承諾就明白了:「港人治港,高度自治。」中國政府除了在少數基本問題上保持發言權,以此體現主權之外,在大多數具體的政策問題上並不願插手香港內部事務。

所以這就是香港特區政府的問題,它是一個殖民地政府,上面卻沒有了宗主國。它無條件保留了英國人留下的施政綱領,沒有能力根據經濟形勢變動予以調整,就像一輛卸掉了方向盤的汽車。所以自然
是磕磕碰碰,越走越艱難。

要理解香港特區政府的這一缺陷,我們可以考察一下08年美國金融危機時美國政府的反應,對比98年香港金融危機時香港政府的反應。08年華爾街搞出危機的時候,美國政府毫不猶豫的拋棄了之前一直高調宣傳的「政府不干預市場」的口號。為了避免通貨緊縮風險和全面的經濟崩潰,美國政府立刻插手干預市場。反正干預市場也罷,不干預市場也罷,都是政策選擇而已。對於美國政府,這不過是一張紙上寫什麼字的事兒。現在改幾個字也沒什麼,毫無心理壓力。可是香港政府在98年的救市決策就艱難的多了。當時主管金融政策的正是後來的特區行政長官曾蔭權。他自己事後回憶說,他覺得政府干預市場違背了香港政府以往不干預市場經濟的施政理念,他感到背棄了自己的理想,以致於在宣布救市決策的前一天晚上在家抱頭痛哭。曾蔭權的心態就是一個典型的殖民地官員的心態。他從未掌握決策權,只能把上級政府,也就是以往的英國政府布置的政策當聖旨來遵循、來信奉。如果英國政府命令改變這個政策,他什麼話也不會說。可要他自己違背這個政策,那就跟要他的命一樣。
從這個角度上講,索羅斯當年攻擊香港的手段是很失策的。他太急躁了,給香港特區政府施加了太大、太直接的壓力,以致於這個茫然的殖民地政府都認識到需要做點什麼來自我保護。如果他能夠用溫水煮青蛙的手段來炮製香港,香港特區政府或許真未必有這個自衛的意識呢。

這方面的另一個典型案例就是港幣的匯率問題。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起,根據英國人的決策,港幣匯率盯緊美元匯率。香港回歸後這個政策依然連續。實際上,不止一位香港金融官員退休後反思,認為應該適當調整匯率,才能促進經濟發展。可就是沒有一個金融官員能在任上做這個決策,所以今天的港幣匯率依然盯緊美元,僅在小範圍內允許輕微浮動。

當然,要說特區政府的政策完全沒有變動,這也不確切。實際上,香港就像一輛沒有方向盤的汽車,輪子轉向什麼方向,完全取決於輪子壓過什麼樣的坑。這個坑,就是香港的民意。只不過,民意如同小孩子的臉,一日三變。沒有一個穩定的決策方向,盲從民意的結果就是朝三暮四,朝令夕改。
比如十多年前的庄豐源案:這是內地產婦赴港生子,然後援引基本法規定,要求給孩子授予香港特區居民身份的濫觴。當時的全國人大就給香港法院建議,提醒他們此例不可開,否則後患無窮。可是這個建議被公之於眾後引發香港輿論強烈反彈,認為這是中國政府試圖操縱香港法律。香港最高法院順應民意,裁定產婦要求合法。十多年後,香港大小醫院幾乎被大陸產婦擠爆,香港民眾苦不堪言,香港法院只好修改司法解釋,不再允許赴港產婦的新生兒獲得特區居民身份。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最近的奶粉案例,香港政府再次出現類似的行為。三月初,香港民意強烈反對內地遊客強購奶粉,香港政府於是下令無限期禁止遊客攜帶大量奶粉出關。違規者將被課以高額罰款,並沒收所帶奶粉。禁令一出,香港大小商店奶粉立刻滯銷。一個月之後,香港政府改口說禁令頒布一年後要重新檢討。然後到了五月初,再次改口說半年之後重新考慮禁令問題。而據赴港遊客反映,香港海關現在對攜帶奶粉的查禁已經形同虛設。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香港一些輿論喜歡批判說香港今日的經濟不景氣是因為香港特區政府不遵循民意。從以上的諸多案例我們實際上已經看到,第一,香港繁榮與否與香港民意無關,港英政府時期何曾在乎過香港民意?香港繁榮和中國大陸的發展狀況倒可以說息息相關。第二,香港特區政府不是不遵民意,而是盲從民意,如同蒙著眼睛的毛驢,繞著「民意」這個磨盤打轉。第三,正是因為特區政府盲從民意,才導致重要的決策方向被建制派把持,墨守成規、無力改革,無謂的瑣事上卻被泛民派綁架,朝令夕改、庸人自擾。香港居民則被這兩派政客演戲逗的哭哭笑笑,不知所措。

那麼,中國政府介入香港事務,是否可以扭轉這個趨勢、帶動香港經濟成功轉型呢?委員對此也不樂觀。香港輿論對於中國政府介入香港事務懷有極大的抵觸,對內地普通遊客橫挑鼻子豎挑眼,歸根結底是優越感在作怪。典型案例就是「地鐵上能不能吃東西」的問題。內地遊客在香港地鐵上吃東西,引發同車香港人不滿,最後演變成內地遊客和香港人的對罵,然後又變成了「遊客素質問題」「社會公德問題」的大討論。可幾乎就在那同時,有人見到西方遊客在香港地鐵上吃喝,同車香港人卻是一片沉默。所以,什麼素質問題、公德問題、乃至法律規定問題,都是表面問題。實質是香港人面對內地人時的優越感問題:「我們是富裕先進開化的上等人,你們是貧窮愚昧閉塞的下等人。我們怎麼能對你們委曲求全?當然應該是你們曲意迎合我們才是。」香港人只要還有這個心態,中國政府任何試圖介入香港內部事務的行動都只會招來更強烈的反彈。健康的、可持續的改革,必須建立在理性的政治博弈基礎之上。現在博弈的一方完全沒有理性決策的能力,改革從何談起?要想改變這個心態,香港的經濟狀況至少要跌落到明顯低於中國大陸沿海城市以下才可能。非如此,不足以打破香港人心中的優越感。

(這就是委員說香港的未來一片渺茫的原因。改革的前途是有的,但香港人自己沒有能力走這條路,也不接受中國政府帶路。這是個死結。)

嗟爾香港,氣數盡矣!


不問是不是,問為什麼,就是耍流氓 ——知乎格言


香港所有行業都一樣,只要內地一改革開放,香港很多優勢就會沒有。挺悲哀,但這是現實。——陳可辛


衰退與否是個相對概念。香港的經濟是在發展,但是當被人發展得更快的時候,那種心理上的優越感會被逐漸蠶食,之後就會產生衰退的感覺:

數據來源:世界銀行
GDP (current US$)
點擊國家名後可以下載成Excel格式,可以拿來畫各種圖。人均GDP在第829行。


以前,只有一條羊腸小道;現在,條條大路通羅馬。走的人少了,過路費少了,慢慢路也就荒了


衰退言過其實,原地踏步而已。
政策套利空間越來越小,又不發展實體經濟,只能「高端服務業」了。


星星再明亮,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它的光芒也勢必會被遮蓋。


這學期交換面試討論香港機場是否應該加建第三條跑到問題,
數個local大言不慚的說「香港作為世界金融經濟中心……bablabl」
也是醉了
我當時的觀點的是贊同
有個姑娘觀點是不贊同 然後提到說澳門也有機場完全可以讓來香港出差的人在澳門下……
也是醉了
我當時回答說 如果還需要中途倒轉地方 大公司不如直接把總部設在上海好了
結果她一副以為自己是知道最多的小朋友的口氣對我講 「同學 你知道嗎 我們香港……blababla 澳門坐船到香港只需要一個多小時好嗎」
……你當我不知道嗎
也是醉了


香港的發達不在於什麼實體工業,而是物流貿易,就像阿姆斯特丹,就像新加坡一樣。

香港衰落當然有諸如海上物資流通更便捷,中國開放口岸更多,和信息金融產業的迅速發展等客觀原因。

也並不能完全忽視由於回歸造成的在港境外資本的流失和一些物流渠道被新加坡搶佔的「意識形態」上的原因。

這是不可避免的,香港僅僅是一個深水良港而已,她沒法像其他的港口城市一樣去在融通之外去做什麼第三產業旅遊業,或者是轉向能源技術型的產業。

因為政策因素,她也不可能成為銀行業發達的北歐國家,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不可能成為三不管的資本樂土開曼群島。

而且,香港今後的路會越來越難走,隨著中國高鐵線延伸國外,人員往來將更少地經停香港。

更加重要的是:計劃籌建中的克拉運河(據說中方積極支持並且有所注資),配合上海自貿區的啟動,將極大程度地削弱香港和新加坡的貿易港口地位,遠東的貿易中心可能是上海可能是福岡,但是絕對不再可能是香港或者新加坡了。

當然香港這麼多年,還是有一些文化上的積澱,希望她能吃住這張牌,不至於變成鄂爾多斯第二。


題主能否先給出一些香港衰落的證據?


脫離實體經濟的繁華都是曇花一現。ps香港貌似還很好啊


香港本來就不應該有機會發達一回~只是當年特殊的政治環境給了它一個機會~~


可以參考葉海林先生關於《對香港「佔中」問題的觀察與思考》的視頻。
個人的感覺,香港從面積人口上其實不具有優勢。香港之所以有過繁華,是因為前三十年沒有改革開放。
其實香港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規劃,確保持續發展。繁榮與衰落是此起彼伏的。當繁榮的時候應該思考如何持久發展,當衰落的時候,應該思考如何振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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