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中國有哪些科學插畫師?

或其他主要或以科學為主題進行創作,或為科研院校服務的藝術家。


曾孝濂
中國科學院昆明植物研究所教授級畫家,曾任中國植物學會植物科學畫協會主席,為《中國植物志》等50餘部作品繪製繪圖。
科學繪畫作品:

孫英寶
中科院植物所植物科學繪畫家,為《中國植物志》,《中國高等植物》,《中國樹木志》,《王文采院士論文集》,《中國樓梯草屬植物》等著作繪圖
科學繪畫作品:

趙闖
東北大學畢業,恐龍繪畫為主,著有《恐龍專家》系列,古生物畫報系列圖書。
科學繪畫作品:

王序
吉林大學藝術系畢業,醫學繪畫,為《實用醫學解剖》,《人體解剖彩色圖譜》等20餘部書籍

科學插畫作品:


國內有很多科學插畫師,最近我們出了曾孝濂先生的《雲南花鳥》。他文革期間曾經參加了5·23項目,深入中越老緬接壤林區,現場為植物繪製彩圖。「文革」期間,他們深入中越老緬接壤林區……見識了最深不可測的熱帶雨林 這是曾孝濂先生寫的當時的事情,我們錄入了《雲南花鳥》後記中。

不過今天我們想先放一下他的花鳥。

這是杜鵑花

這是長葉綠絨蒿。

華蓋木。

山茶。

曾孝濂畫花、畫鳥無數,但是他從來不養花,也不養鳥。他說因為那費時間精力,他沒有那個時間。

上世紀五十年代參加工作以來,他為《中國植物志》、《雲南植物志》等五十餘部科學著作繪製插畫兩千餘幅,更不用說那些零散的「廢紙」、花鳥圖。人生的大部分時間都被他用在了繪畫上,先畫對,再畫好,尋找自己的繪畫語言,把大自然里物種的生命狀態、勃勃生機落在紙面上。

關於畫好這部分,曾孝濂強調的是標本。他不是科班出身。小時候喜歡塗鴉,九歲時比著毛主席像臨摹,「膽子大,但畫得不像」。上中學負責做黑板報,1959年,以半工半讀形式進入中科院昆明植物所搞植物學。《中國植物志》項目上馬後,領導見曾孝濂能畫兩筆,就把他調入了植物分類室,做植物科學畫,直到退休。

昆明的植物特別多,植物所就在植物園裡面,條件很好。曾孝濂常常出來找活的標本,從活的植物入手,把這個物種的形態特徵做到非常熟悉。「當時我們的領導很好。他們盡量不特別催我們這些新人,不說趕緊做、趕緊交稿。他們知道我們年紀小,就盡量幫助我們。有時候還會跟我們一起解剖采來的花。」就這樣,曾孝濂快速熟悉著不同植物的特徵,比如雄蕊的長短,雌蕊花盤的性狀,把每個科的特徵熟悉了,也就慢慢掌握了一些規律,再面對干標本時就容易得多。

畫干標本一般要把整個的花取下來放到水裡煮開,讓它儘可能去復原,復原後再在解剖鏡下面觀察結構。「植物軟了以後比較接近活的,就稍微好一些。」植物科學畫必須要對著標本作畫,「沒有標本不能畫,不應該畫。我們所有插圖必須有根據,一定要寫上根據某一號標本不看標本來畫,那是錯誤的」。

關於畫好這部分,曾孝濂強調的是坐冷板凳,心靜和心誠。他舉了一個例子,他為昆明植物園畫插畫圖譜。上世紀七十年代,曾孝濂接到過為昆明植物園畫《茶花圖譜》的任務,是彩色畫。那時候彩色膠捲並不普遍,曾孝濂所在植物所沒有,就靠硬畫。「那是最厲害的,我幾乎天一亮起來,到植物園去摘一朵山茶花,跑回辦公室插在瓶子里。趕緊去吃早點,一般七點半才能吃,一有饅頭粥,我隨便吃點就跑回來畫。一直畫到十二點半,吃午飯。五個鐘頭期間,不會喝水、不會上廁所,全神貫注。那個花從植物園摘下那一刻,就會慢慢開,你要畫慢了,就找不著關係。那個花瓣本來朝下的,它會慢慢朝上,所以非常緊張。而且畫這個不能構好圖再畫,必須一個花瓣一個花瓣地畫,從最靠近你的那瓣開始。畫到中午時你會忘記上廁所,但是告一段落的時候,會渾身發抖,我覺得可能是熱量沒有了。」

吃完飯,曾孝濂一般會再摘一朵花,早晨那朵已經不行了。半天畫一朵,下午研究怎麼搭配、畫葉子。那樣大概畫了好幾個月。「非常緊張,身體不好就會受不了。但是非常磨練」。經此一役,曾孝濂畫彩畫的能力比早期參加工作時高了一大截。

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尋找自己的繪畫語言。1960年代,他參加了國務院組織的「5·23」項目,數十家地方和軍隊的科研、醫藥單位組成的攻關工作隊研究如何對抗惡性瘧疾。同期下達的還有「熱區野菜圖譜」和「熱區軍馬飼料」兩項任務,即在後勤保障缺失的情況下,部隊在叢林中尋找到可食植物。有點兒類似「神農嘗百草」,曾孝濂參與負責的是繪圖工作,在與越南、寮國、緬甸接壤的林區實地寫生。後來此項目篩選出一種療效顯著的菊科植物,有效成分青蒿素經過臨床和病理實驗得以確認。很多年後,屠呦呦憑藉此得到諾貝爾生理醫學獎。對曾孝濂來說,他總是強調,這樣大的系統工程,自己參與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但是這樣的經歷對於他的人生、繪畫都至關重要。

熱帶雨林的野外作業任務在哲學層面訓練了曾孝濂。「從無知開始,興奮、驚喜,震驚。然後就有點敬畏,被螞蝗咬了,被螞蟻叮了,害怕。認識多了,又不同。就知道大自然是生命的合唱,這裡的物種經過千百年的進化,既有競爭,又相互依存,是大的生態網。身處其中,你會覺得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從那個時候開始,我意識到我要畫它們,不僅要畫得像,還要定一個目標,我一定要表現這個物種的生命狀態,無論畫干標本還是觀賞性花卉、動物,我的重點是盡量地反映它勃勃生機。不光畫得準確,最重要的要畫得生動。謳歌生命,謳歌自然,用我的畫筆

大量時間與自然相處,徹底改變了曾孝濂。有幾年出差,「每天在大山裡面,天不亮,你就聽那鳥叫吧。就是一個交響樂、大合唱。你分不清也看不清什麼鳥。在西雙版納,在易門,林子里天快亮時都一樣。就特別想畫」。恰巧九十年代初,他在香港工作了一年,非常偶然的機會,他買到了一本英國人畫的鳥的科普著作,「當時暗自決定,退休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出一本鳥的畫冊」。

曾孝濂生物畫最大的優點是構圖。

這是他畫的「中國鳥」郵票的原圖。他用小版張的形式把不同地域的九種鳥濃縮在一個虛擬的空間里。雖然畫面是虛構的,但是每一種鳥腳下的小環境必須相對真實,符合其生活習性。比如紅腹錦雞、黃腹角雉和白尾地鴉都喜歡在地面活動,但是紅腹錦雞喜歡在有岩石的林地,白尾地鴉澤生活在戈壁沙石灘上。鳥類通常以群體或家庭為單位活動,所以小畫幅里放進了群鳥或雌雄鳥、雛鳥一同出現。另外,每種鳥姿態各異,或飛或立或觀望覓食,各行其是。

畫植物,他也能將整株植物和解剖圖裡植物的各器官錯落有致地排布紙上,也曾獨具匠心地將植物不同生長階段的樣子放在一起。而這種「排兵布陣」的技法,是曾孝濂常年工作的一個收穫。

最後講兩件曾孝濂的故事,看上去與曾孝濂無關,其實很相關。

香港中文大學榮休教授張樹庭早年一本著作《香港蕈菌》里講過一次野外考察,裡面有一個小段落與曾孝濂相關。書里寫的是:說來這眼鏡蛇的膽子夠大的。它退後一點後,又舉起頭來做出向我們進攻的姿勢。結果形勢不利而慢慢游到溪那邊。稍息後它又返回來,可能它對來犯者沒有報復而不甘心離去,於是再次下水向我們游來,終因水勢不利而退卻了。在溪那邊休息一會兒後向橋底慢慢爬行而去。在雲南曾經見過這東西的曾先生比我沉著,他早已拿出相機把這場面拍了下來,眼鏡蛇留下了永久的留念

畫面感太強,便跟曾老先生求證。他說,當時一行人在靠近西貢的林子里,他們到了一個小河溝。他去洗把臉,結果蹲下來,手剛碰到水,旁邊的人就喊起蛇蛇蛇。他說:「那個蛇當時離我三十公分,後來我一看是眼鏡蛇,脖子是癟的,一大片。可能它也是怕熱在水裡面。當時我在它攻擊範圍里。但是它在水裡,我判斷,它要攻擊我,沒有支撐。我猛地退一步,拿出相機拍下來了。當時確實也很危險。它在水裡,挺不大起來,但是要再高一點,必然會經過我。當時它脖子已經很癟了,有我手掌那麼寬,做出了攻擊姿態。後來聽說,如果我被蛇咬了,離我們最近的醫院也有二十公里。那可能就是沒有希望了。」

特別輕描淡寫。「我碰到的蛇很多,但一次都沒被咬過。還有一次在西雙版納,竹葉青也是很毒的,它趴在那樹上,離我手就十來公分,也沒被咬。眼鏡王蛇也碰到過。其實很多同事比我經歷更多。曾經有一次,早晨起來出操,同事找不到皮帶,伸手一摸床上有一條,拿過來一系發現是條蛇。」

老先生見了太多瑰麗的自然景象。但是夢到最多的卻也是這些蛇,因為見太多。

還是看他老人家的畫吧。他今年七十八歲了,還一直到處跑到處畫,眼神好,體力好。


嗯,我也是從事 科學插畫下面的分支----生物醫學插畫的相關工作。

視頻封面美麗的眼睛,美麗的心靈,美麗的手術。youku.com視頻


喻京川


推薦閱讀:

可以分享一下大家成為插畫師/設計師/相關職業的學習之路嗎?
想要成為遊戲概念設計師或者插畫師一定要混圈子么?
遊戲原畫應該參加怎樣的培訓班好?
為什麼國外插畫師的插畫水平這麼高?
為什麼我經常會覺得畫了一大半的圖比最終成圖好看?

TAG:插畫 | 插畫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