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心理諮詢師,你是如何應對因為工作產生的同情疲勞(compassion fatigue)的?

希望回答者可以分享預防或者應對的方法策略,謝謝!

什麼是同情疲勞?Wikipedia:

Compassion fatigue, also known as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STS), is a condition characterized by a gradual lessening of compassion over time. It is common among individuals that work directly with trauma victims such as, therapists (paid and unpaid), nurses, teachers, psychologists, police officers, paramedics, animal welfare workers, health unit coordinators and anyone who helps out others, especially family members, relatives, and other informal caregivers of patients suffering from a chronic illness.[1] It was first diagnosed in nurses in the 1950s.

Sufferers can exhibit several symptoms including hopelessness, a decrease in experiences of pleasure, constant stress and anxiety, sleeplessness or nightmares, and a pervasive negative attitude. This can have detrimental effects on individuals, both professionally and personally, including a decrease in productivity, the inability to focu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new feelings of incompetency and self-doubt.[2]


Compassion fatigue, also known as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STS),is a condition characterized by a gradual lessening of compassion over time。

從這個定義我們可以看到,共情疲勞是一些特殊職業(典型的就是助人者,例如,心理諮詢師、社工、醫護人員、牧師等)隨著工作的不斷投入,逐漸產生次級創傷(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STS))的現象,其本質上是一種職業倦怠(Burnout)在一些特殊職業上的具體體現(Figley, 1983a)。

Figley(1995)在其著作中首次完整闡述了共情疲勞產生的基本原理。我們都知道共情的含義,簡單說就是感同身受。共情能力是我們每個人與生俱來的能力,微信上曾流傳過一個切斷手指的gif,我們每個人看到那個動圖或多或少都會內心一緊,感覺好像疼的是自己一樣。

這個和我們大腦中的鏡像神經元系統有關。它是我們迅速理解他人意圖、體驗他人情感的生理基礎。兒童心理理論的提出者Premack Woodruff用實驗證明了,幼兒對於理解他人意圖和體驗他人情感的能力還沒有發育起來,這種能力是隨年齡增長而逐漸發展起來的。

從職業倦怠的角度來看,對於助人者來說,共情是其職業要求,助人者需要對他所服務的對象感同身受,才能真正地體驗到對方的需要和感受,才能更好地幫著到對方。這就使得當求助者講述自身的痛苦、悲傷、恐懼、憤怒的時候,助人者會體會到相似的感受。長期以往,助人者就會陷入情緒耗竭(emotional exhaustion)。

長期面對性侵受害者,助人者會感受到對性侵施暴者的憤怒、噁心、厭惡,嚴重時甚至泛化為對一般男性的厭惡感。長期面對虐待或暴力受害者,助人者可能會和受害者感到同樣的對環境的不安全感。長期從事臨終關懷、面對絕症患者,助人者可能會感受到絕望、無助、深深地恐懼和不安。而且令人遺憾的是,越是優秀的助人者——意味著ta越能夠真實、深刻地與求助者感同身受——越容易、越經常地體驗到深深地無助、悲傷、恐懼、憤怒等消極情緒,長此以往助人者會與受創傷者同樣遭受創傷體驗,因此稱為次級創傷(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STS))。

從工作倦怠的JD-R(job demand-resource)模型來看,對助人者的工作要求(demand)——共情(對求助者感同身受)——帶來了助人者的情緒耗竭。那麼應對這種共情疲勞,就要求助於工作中的資源(Resource)。

對於助人者來說有什麼資源呢?

1 最大的資源是社會支持(social support)。

Galek et al. (2011)的實證研究發現,對於牧師群體來說,有效地社會支持能夠顯著地負向預測助人者的職業倦怠和次級創傷(STS),並且僅僅是來自特定人的支持才有效果。在這個研究中發現,來自家人督導的支持最為有效。

所以為什麼說助人者需要經常尋求督導的幫助,督導一方面在專業性上給自己支持和幫助,同時也會在助人的動力和情感上讓自己充電。這樣才能保持助人者的勝任力。此外,助人者自身的家庭生活也比較重要,從事這份職業能夠得到家人的支持是莫大的鼓舞。

這項研究還有另外兩個有趣的結論,從事助人行業的年限對職業倦怠會有影響,也就是從事該職業年限越長職業倦怠越嚴重;但是入行年限對次級創傷(STS)沒有影響,不論是新手助人者還是成熟助人者,遭受STS的可能性是一樣的。(STS是職業倦怠的特殊部分,主要和情緒耗竭相關,但不等同於職業倦怠,職業倦怠還包含低成就感、非人性化等部分)

第二個結論是助人者每周安排的工作時長(Number of hours per week)與職業倦怠無關,但是與STS顯著相關。(每周工作時長,是一種工作要求(job demand))

  • 也就是說,次級創傷的發生和助人者的從業年限無關,僅和當下的工作強度(每周安排的工作時長(Number of hours per week))相關。由此,我們引出第二個資源

2 自我照顧(self-care)

助人者需要學會自我照顧。特別是對於助人動機十分強的助人者,他們往往會過度地投入到助人工作中,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休息時間、個人空間,乃至不計回報地為求助者服務。

所以助人者從事任何形式的助人工作,都需要劃清一定的界限範圍,讓自己在助人時全情投入,在工作結束後,學會讓自己休息、放鬆和照顧自我。

3 個人承諾(personal commitment)

Kim(2017)的實證同樣發現工作要求(Job demand)——例如工作負荷(Workload, 即上述工作強度)——和STS顯著正相關。而他的研究發現了兩項工作資源(Job resources)可以緩解STS。

第一個就是個人承諾(personal commitment)。個人承諾涉及到助人者從事行業的動機、目標、理想等價值取向的部分。由於對助人行業或其中某些目標的追求,助人者在從事助人工作時,會更加投入,這有利於減輕助人工作帶來的情緒耗竭。

4 機構的支持(organizational support)

Kim(2017)的研究所談到第二點工作資源(Job resources)就是機構的支持(organizational support)。

在強大的機構下從事助人工作,助人者能夠在一個完善的制度、流程和體系下工作。一方面能夠專心於自己的專業工作,財務、稅務、市場對接、行政等其他職能性工作都無需操心,讓助人者能夠減輕負擔;另一方面,強大的團隊讓助人者有歸屬感、安全感,機構支持足夠的助人者更容易感受到來自督導和同輩的關懷與支持(peer and supervisory support)。

總結下來,心理諮詢師應對共情疲勞,在目前中國最佳的辦法就是進入一個強大而規範的諮詢機構(例如高校、醫院系統),尋求穩定的督導,保持個人良好的家庭(或親密關係),保持個人承諾,併合理安排工作時間(每周工作時數不宜過長)。

參考文獻:

Kim, Y. J. (2017).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and burnout of north korean refugees service providers. Psychiatry Investigation, 14(2), 118-125.

Galek, K., Flannelly, K. J., Greene, P. B., Kudler, T. (2011). Burnout,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and social support. Pastoral Psychology,60(5), 633-649.

Figley, C. R. (1995). Compassion fatigue as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an overview.


研究了一下這個定義,說一下自己的理解。

基本上當我們說「疲勞」的時候,都會涉及到某種失衡的狀態:再這樣的狀態裡面,處於疲勞狀態的個體或者物件(例如金屬疲勞)處於不斷地承受或者支出的狀態,並且狀態沒有辦法得到有效的回復。

具體到同情疲勞這個詞,講的是聆聽者被反覆拖入到重複性的創傷訴說中而產生的疲勞,故值得追問的是,聆聽者在此期間付出和承受了什麼?認真思考的話,大概會有很多細微的差別吧。

但在深入討論之前,大概還是要做一下區分:當我們談及精神疲勞(不局限於同情)的時候,我們是在談面對特定人或者場景、時刻的疲勞感,還是更為廣泛的疲勞?我想只有前者才適合從業者站在專業的角度去分析,而後者更多呈現的事個人生活的議題,應該做自我反思和檢討,或者拿到個人的諮詢或者分析中討論。

這裡有兩個簡單的自我判別方法:

  1. 疲勞的現象發生在了固定的時間或者和特定來訪者工作上,還是廣泛存在?
  2. 疲勞感出現以後,2小時內能否逐漸消退,並且不再影響工作生活?

關於廣泛存在的疲勞,該怎麼做我想不需要過多地講述了,每個從業者都應該具備自身的一套涵蓋專業和生活的支持系統,怎樣利用、以及怎樣平衡工作、學習和生活,算是從業者個人的修持。

接下來重點探討前者,也就是發生在特定時刻或者對象上的疲勞感。這裡我用的是精神分析的視角,我認為這也恰好是精神分析對臨床工作特別有用之處。

一般而言,一位諮詢師並不會在諮詢的開頭就會出現同情疲勞。這種疲勞應當發生在了諮詢師嘗試為來訪者做點什麼之後。有可能是因為創傷本身帶來的壓力和傷害是壓倒性、淹沒性的,諮詢師自身同樣感到蒼白無力;也有可能是因為來訪者關於創傷的體驗和訴說一直在重複而看不到變化,諮詢師感覺不到自己的工作在起作用。

精神分析視角其中一個天才之處,在於提出了這樣一個假設:那些在一般人眼中認為是障礙和困難的部分,恰恰是接近工作核心的證明。精神分析往後發展出來的種種理論(例如阻抗、防禦、移情反移情)和對應的干預技術,都可以說是這一假設的延續:困難是可以被拆解、分析和理解的,且困難本身包含了通向改變的鑰匙。如果是淹沒性的體驗,那麼是什麼讓其難以承受?如果一直沒有變化,是因為我們錯過了什麼需要被留意到的部分,亦或是出現了誤解,又或者其他原因?。

具體到工作中的「同情疲勞」,一個精神分析取向的諮詢師會怎麼做?

  1. 如果對自身和近期狀況有足夠的認識,諮詢師應當能夠覺察和分辨出疲勞感中的共性和特性(注1);
  2. 哪怕是面對創傷事件,同情的部分和疲勞感的來源也是不同的,故產生的感覺亦不相同。諮詢師會嘗試捕捉那些激發其自身強烈感覺的部分;
  3. 取決於諮詢師個人的人格特質、成長經歷、學習背景以及具體的咨訪關係,諮詢師將會以自身的方式形成一個具體的體驗。例如一些諮詢師會浮現出特定的情感或者衝動,一些諮詢師會形成畫面或者比喻,一些諮詢師甚至會喚起自身的一些回憶(注2)等等;
  4. 根據自身獲得的心理體驗材料,結合諮詢師所學習的理論和經驗累積,最終會形成一個對於這一現狀的動力學理解、印象。基於這一對當下雙方及其互動的認識,諮詢師最終會做出回應或者干預技術。
  5. 諮詢師應當根據來訪者在干預之後的反應和變化來衡量與評估這一理解或者認識的準確性,以及具體干預手法的恰當性,並針對變化做出相應的調整。

具體不同的理論和諮詢師會形成什麼樣的理解和作出怎樣干預,細寫的話估計會變得非常繁雜,作為一般性討論就到這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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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當然我們會說臨床實踐中的現象總是糅合(mixed)的,很多時候情感既是與諮詢師自身議題相關、亦是與來訪者相關,故臨床中的分辨工作更像是感受其中的比例,諮詢師對於自我的理解和認識越深,就越容易分辨情緒其中含義以及對於自身和工作的意義。

注2:參見分析師T.Ogden在《精神分析藝術》一書中「遐想」的相關章節。

(初稿於2017-07-21)


第一次聽說「同情疲勞」,我的理解這應該是因為諮詢師在生活工作中積累了太多的焦慮,無法容納消化,而產生的一種防禦方式。這時諮詢師就無法作為一個良好的容器去容納消化來訪者的焦慮了,因為他已經被裝滿了。
所以解決方法也很簡單:就是把這些焦慮清空。
途徑可以是各種形式的個人成長、個人體驗和督導。
只要諮詢師能夠很好的清空這些焦慮,自然也就可以恢復容器的功能,繼續去替來訪者容納他們的焦慮了。
我的切身體會是,當諮詢師越能夠清空自身的焦慮,就越能夠與來訪者產生共感,越能夠切身體會到來訪者的痛苦和焦慮,也就越能夠理解、越能夠幫助來訪者。


首先,同情疲勞是一個狀態,身心都自然的呈現出一種要罷工的狀態了,所以最直接的就是我該緩一緩,停一停,休息一下,調整一下了。

其次,作為一個心理諮詢師,完全可以和自己的體驗師或者督導師談談這個問題,因為即使是長期積累的結果,也一定會有壓死駱駝的那根稻草,前面一千次的大風大浪可能都挺過來了,突然就扛不住了,這裡面有關於自己需要處理的點,也是一次成長和修通的契機。

然後,如果沒有體驗師和督導師的話,先看看自己是怎麼發現自己處於同情疲勞的,是別人告訴自己的,還是自己發現的,最近發生了什麼,自己有什麼樣的感受,壓抑或者隔離的是什麼樣的情感,自己的想法是怎樣的,自己有什麼需要,為此可以做點什麼…一點一點的來調整自己的狀態。

最後,作為我自己,我會把自己當做一個任性的小孩子,找我覺得有趣的事情去做,盡量的滿足自己,取悅自己,放飛一下自己,當我真的開心起來了,休眠狀態的我就可以慢慢被激活,然後重啟了~~


同情疲勞是什麼???新名詞嗎??

人同情應該是不會疲勞的吧,同情就像快樂、悲傷一樣,只會有閾值變化。

如果你是想說,當你看到以前讓你同情不已的個案,不再像以前那麼同情了。

證明

1、你成長了。不那麼容易捲入了。

2、你太久沒下班了,時時刻刻都當諮詢師角色,你疲憊了。

3、還沒想好,這一條是湊數的。

舉例。

當老婆說一個很感人的雞湯故事的時候,而我專心趴在沙發上刷手機。老婆說「你有沒有同情心」,我只想說,我想下班。

怎麼辦?

找督導、去旅遊、放下諮詢師包袱。


諮詢師只需要提供

臨在 面對

也僅僅只需要提供這些

少就是多

同情在過程中是多餘的部分

說的簡單點

就是 你「在」 然後面對 他不「在」

慢慢的變成 你「在」 面對 他「在」

這個過程

從不穩定的狹小的「在」

逐漸的拓寬到廣闊的「在」

當來訪者 「不在」 的時候 面對 「在」上缺位產生的「空」

當諮詢師陷入來訪者的「故事」的時候

諮詢師的臨在本身就已經缺位了


這個題很有意思哈,也看到大家在討論同情疲勞職業倦怠二次創傷、替代性創傷這些不同概念的區別,我們也仔細看了文獻,幫助大家更好地了解了解:

  • 同情疲勞又叫共情疲勞,是助人類職業,比如我們所在的心理諮詢行業所特有的心理健康問題,是助人者在間接接觸創傷性事件並向他人共情的前提下, 產生的共情壓力, 因而降低了自己對他人共情的興趣與能力, 進而出現二次創傷癥狀, 產生工作倦怠感。
  • 二次創傷是指助人者在幫助受創者後也出現創傷壓力的癥狀,同情疲勞與二次創傷的不同之處在於,同情疲勞在產生之間存在主動付出共情的過程,而二次創傷則不包含這個過程,二次創傷可以看作是共情疲勞的一個方面。
  • 替代性創傷是指助人者對受創者付出共情後出現認知圖示和信念系統的轉變。替代性創傷和同情疲勞在出現心理健康問題之前都有主動付出共情的過程,差別在於替代性創傷的癥狀主要是助人者如意義感、關係感、認同感等認知圖示收到破壞,而同情疲勞的癥狀主要是助人者對受創者的共情能力或共情興趣降低。(更多詳細信息可以參考創傷事件的「二手煙」,你吸了嗎?| 心理諮詢師的替代性創傷)

那同情疲勞和職業倦怠的區別和相似之處是什麼呢?

職業倦怠是指工作者因工作中的長期壓力而出現受挫、失控感和鬥志減少。同情疲勞和倦怠的共同點是都會使工作者工作能力和興趣降低、企圖離開工作;但是同情疲勞是助人者在幫助受創群體時而產生的,可能伴隨著內疚和痛苦,通常與工作內容相關,而職業倦怠則來自於工作者不能實現目標後的枯竭,發生群體比同情疲勞更廣,通常與壓力和超負荷的工作量相關。

——這裡是正式回答的分界線——

那麼看到題主想要從預防應對兩方面了解同情疲勞,為了更好地回答題主的問題,我們也去問了簡單心理平台上執業的三位心理諮詢師:

  • 白雲波,簡單心理認證諮詢師,目前在北京市執業
  • 庄麗,簡單心理認證諮詢師,目前在上海普陀區執業
  • 王曉紅,簡單心理認證諮詢師,目前在湖北武漢執業

三位老師告訴我們,他們是這樣自我照顧的:

預防同情疲勞

第一,需要控制好工作量,生活中及時放鬆和調整自己

我們採訪的三位諮詢師都有強調工作要適度的概念,在生活和工作中,建議根據自己的接受程度,合理安排自己的工作量,適當安排自己的休閑生活來調控節奏。當然,每個人選擇放鬆的方式也可能會不一樣,比如白雲波老師會通過朋友聚會、朋輩督導、讀書的方式,庄麗老師會通過打太極拳和禪修的方式,王曉紅老師會通過出去旅遊的方式等等。但不論你選擇什麼方式,讓自己放空,從身心疲憊的狀態中恢復過來是非常重要的。

第二,需要有一定的邊界。

諮詢是一件很耗精力的過程,我們每個人的精力有限,那麼與來訪有明確的邊界可以作為一種有效的限制,避免內心的耗竭。(白雲波老師特意強調,這種邊界不僅僅是倫理的邊界,也包括諮詢師的個人投入,即控制自己在諮詢時間外對來訪者的共情、關注、思考等等,雖然很多時候這會有困難,但對每一個希望長久從業的諮詢師來說,至少需要在心中有這根弦兒,這樣也可以避免在短時間內將自己耗盡的情況出現)。

應對同情疲勞

1. 諮詢師的自我覺察和自戀的修通

庄麗老師提到,在諮詢的過程中,當諮詢師感覺疲憊,無力、或急躁、憤怒想要放棄的時候,通常是來訪者有比較強烈的負性移情反應時,或者來訪者的某個議題觸動了諮詢師的一些無意識的情結,或者諮詢師對來訪者產生投射性認同。所以,這個時候對諮詢師而言,更重要的是要回到自己的內心,關照自己內心的情緒變化,通過督導或同輩督導來討論和理解反情體驗究竟是來自來訪者還是來諮詢師自己。

當然,當諮詢陷入僵局、沒有進展的時候,諮詢師也有可能會因為急於想要幫助來訪者或者急於看到諮詢效果而產生焦慮感和無力感,這個時候,諮詢師需要覺察自己無意識的自戀暗流,放下無意識中的作為諮詢師或治療師的全能幻想和權威感,尊重每個個體的獨特性和自主性,如實地了解並尊重來訪者的心理現實, 允許來訪者以自己的方式和節奏去工作。

對於這一點,王曉紅老師也強調到,產生疲勞和厭倦情緒是一個很不好的徵兆,這意味著你對工作的勝任感開始下降,所以諮詢師應該立即採取行動,調節自己的狀態,如果諮詢師不為來訪的利益考慮繼續工作,從倫理守則的角度講,也是很不負責任的。

2. 去見自己的督導或個人體驗師是比較常用的方法

這個方法也是三位諮詢師在自己工作中都會用到的方法,當在諮詢工作中感到力不從心的時候,去見見自己的體驗師或督導師,來了解自己為什麼會疲勞,究竟是什麼步驟讓我感到很耗竭,只有重新有了很多能量之後,才能回過頭來繼續幫助來訪。而且,見督導並不僅僅是技術上的教導和把控,更是一個港灣,一個加油站,當自己的努力被看到、被認可的時候,當自己得到信任的時候,這種情感上的、帶有溫度的給予是非常有利於諮詢師快速回血滴。

3. 感到同情疲勞的時候,將注意力放在成功的案例上。

白雲波老師補充到,倦怠和疲勞,有的時候,來自於失望和喪失信心。但是如果諮詢師有過成功的案例,真正的看到來訪從一個充滿困惑和痛苦的人,慢慢的去明白問題是什麼,慢慢的和你一起去找到內心的力量,去成長、去解決問題,那會是一個特別好的安慰。

因為真正經歷過,所以相信,即使現在卡在某個階段,覺得很痛苦,但是因為有信念,知道未來會更好,所以會更有動力去克服同情疲勞的。

——這是回答結束的分割線——

在國內做心理諮詢師是一種什麼樣的體驗?

遇到有自殺傾向的個案如何干預?

「高危行業」中的心理諮詢師如何自我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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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孫炳海, 樓寶娜, 李偉健, 劉宣文, 方俠輝. (2011). 關注助人者的心理健康: 共情疲勞的涵義, 結構及其發生機制. 心理科學進展, 19(10), 1518-1526.
Meadors, P., Lamson, A., Swanson, M., White, M., Sira, N. (2009-2010). Secondary traumatization in pediatric healthcare providers: Compassion fatigue, burnout, and secondary traumatic stress. Omega, 60(2), 103–128.
Stewart, D. W. (2009). Casualties of war: Compassion fatigue and health care providers. MEDSURG Nursing, 18(2), 91–94.


心理學家比昂提出過「容器」和「容納物」的概念,諮詢師作為容器一方面要容納來訪者的情緒(即容納物),一方面又得有能力對容納進來的情緒進行消化,再以來訪者能夠接受的方式反饋給來訪者。如果這個過程進行得比較順利的話,共情就進行得比較順利,諮詢結束後諮詢師就還能夠保持神清氣爽的狀態甚至更加充盈。

諮詢本身的設置在一定程度上能夠保證容納和消化能力的維持,因為隱私、整潔的諮詢室就是容器的外化,它營造了安全的述說、傾聽、思考的空間。當然和外在設置想比,更重要的,是諮詢師自身容納和消化情緒的能力,這受人格特質、受訓、情緒張力等方面的影響。有時,來訪者傳遞過來的負面情緒過重或述說內容本身的悲慘程度過重,諮詢師或許過於認同它們,容納了很多負面情緒卻不能運作和消化,就容易出現共情疲勞的情況,就像浸潤在了來訪者的主觀世界中卻動彈不了,或者說是自己也重新經歷了一遍來訪者的創傷,所以也稱替代性創傷

我參加創傷聚焦的培訓時,老師特別注意在和來訪者工作時怎樣同時擁有過去創傷空間和現實真實空間,這樣可以防止來訪者和諮詢師一起席捲進強大的創傷漩渦里而失去了現實安全支點。比如注意腳踩大地的踏實,比如注意身體上的感受(有時身體感受比情緒更加敏銳),總之是保持對現實空間和身體感受的臨在,把內心的容器擴大到現實空間,增強對負面情緒的容納能力,從而有更多的留白空間去思考和消化這些負面情緒。


1 每周工作日只接受能消化的一定量個案。

2 堅持長期個人體驗及一對一督導。

3 生活中不做心理諮詢師。


首先你要搞清楚你是心理諮詢師!
接著你要明白心理諮詢師並不是尋求諮詢者的負面情緒垃圾桶!

因接觸太多的可憐、可悲事物進而產生同情疲勞是一種比較危險的心理狀態,看似不悲不喜實則麻木不仁,嚴重者甚至連人味兒都丟了!


總之也沒太好的或者系統的方法去解決這個事,多去接觸一些正面、積極、陽光、向上的事物吧~

在國內,心理諮詢簡直就是一鍋半生半熟還夾了一把砂的米飯,特別難吃!
想問一下題主:你所接觸的諮詢者有幾成是你認為應該送去精神病院的?


我的應對是——凡是這些人為製造出來的概念和「問題」,我都一概當它放屁。
既然是屁,走開別去聞就好了,還「應對」個啥?


心理治療領域——可能尤其是動力取向有個怪現象——明明整個系統的運作和核心理念都朝向「整合」,偏偏總有一撥一撥的學者興高采烈地把各種現象歸類、拆分、定義,製造分裂和新的「問題」,要我說,這些東西都是徹頭徹尾的糟粕,對當事人的獲益、對從業者的成長,基本上毫無用處——假裝禮貌地說,那也是用處不會比害處大。

心理治療從操作過程到見效原理,都是量子態的東西,拿研究宏觀世界的思維去搞,說事半功倍都客氣了,應該叫南轅北轍才對。

ps:我覺得這個提問對題主的價值在於,可以去琢磨琢磨:

自己在擔心什麼?
獲得答案會得到什麼?

——覺察、探索、擴展自己這個「人」,才是對自己、對當事人真正有益的事情。


叫同情疲勞,有些不太精準。應該叫反應麻木。到戰場上,死人看多了,就不會太關注。新聞聯播看久了,就打瞌睡。麻木,視覺疲勞。
方法很簡單。有好幾種。最笨的,就是換個環境。比如,在草地辦公,在遊樂園辦公,每次換。
最佳的方法是,松腦。每天練習幾分鐘,早起後,睡覺前,靜坐或放鬆,什麼都不想的坐幾分鐘。讓大腦舒服就可。效果驚人。有很多隱藏福利


鋼叔說過,死一個人是悲劇,死一群人是統計數字,實際就是描述這種心理漸變


對於某些職業來說,同情疲勞是一種自我保護機制,沒必要去否定它,太多的同情心、同理心只會拖垮這些從業人員。


下面的一堆英文成功的吸引了我


聽起來像是……

職業倦怠?
情感耗竭?
替代性創傷?
解離性癥狀?

恕我見識短淺,有點分不清題主說的這個辭彙和以上詞語的區別……
聽說心理諮詢界有個很獨特的特點,叫替代性話語,意思是,不同流派的人,對同一個內核,自己添加名字,和已經存在的名詞內涵差異很小甚至沒有差異。嗯。
如果是出現這樣的癥狀的話,可以練習正念 or 尋求督導和個人諮詢 or 旅行恢復精力。

嗯。


不管是醫生還是諮詢師,患者的病史需要深入了解,但是那是你找出治療方法的途徑,時間久了你會發現它們許多時候有驚人的相似性,所以我們會更多的關注預防,和給於患者一定的認同感!


我覺得是因為你在工作中接受了別人的心理與心情,從而潛意識裡被這種心理與心情同化。要保留自身意識,多放鬆放鬆,做自然喜歡做的事情,得到舒緩!


不是心理諮詢師一般都需要有自己的心理諮詢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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