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劉瑜?


偶爾看見了這裡。個人嘗試來評價下劉老師。

1.讀過一些劉老師各個時期的作品,但是不全部。很明顯的是,劉老師是受過良好政治學專業訓練的。她所寫的文章(尤其是越靠近期)相比其他一些被廣泛認為是「公共知識分子」(1)的作家來說,無論是論據的給出和推據方面強很多。(注意:個人並不完全贊同她文章的觀點,尤其是早期的很多作品,估計她自己現在回頭都不忍直視。)但是就論證的過程和論據的選擇等方面是高於很多「公共知識分子」的。

2.的確不能完全以SSCI或者CSSCI的數量來直接衡量大部分社會科學領域的研究水平。原因的話,在我之前在知乎的專欄文章中有所提到,
a.「在社科領域內。因為理科(如物理,數學等)一個研究時代的熱點是有限的,所以可以通過一個或者幾個國際平台(期刊雜誌)進行直接的相互批評並達到相互促經的作用。而社會科學因為貼近的是人類社會現象的表達,所以它在同一個時代中的研究範圍是非常寬泛的。甚至在一個較小的研究領域內往往全世界同時代就只能找到不大於10位的學者進行討論,研究和促進。」
b.社會科學領域中國際期刊的編輯池往往也有自己的觀點,同行評審(Peer review)的時間之長可能很多理工科的同學是無法想像的,反覆修改,改到最後很可能發現這已經不是自己想說的東西了(經常發生)。
c.1萬字其實真的不能將一個社會科學的工作交代清楚,大部分要真正能夠被同行接受,同時能讓社會接受的作品還是要通過「書」的方式。那寫一本專業的社會科學研究書籍這個下的功夫絕對要和發一篇nature平行難度級別了。如果有田野調查的話,經費和時間都是蹭蹭得上去,例如公民文化 (豆瓣)。有Interview的話,那個寫作周期可能需要10多年都不止。比如鄧小平時代 (豆瓣) ,付高義的這個作品也能算是針對政治人物的政治科學作品,算是靠面談和依據文件檔案堆積和互相佐證的很不錯的作品。(當然這個方法可能只能在威權體制中比較好用,在minzhu體制下,面談的研究方法會因為意見過於分化,而找不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這個在本文不細談了。)可以看得到,寫一本能夠得到市場和學術界都有所認可的書,前期的閱讀(研究方法的基礎,政治邏輯和哲學的基礎,先賢作品的積累等等),資料的收集,撰寫,市場化等等,這每個階段都不容易。
所以以上a,b,c三點說清楚,在絕大部分社會科學領域,用sci或者ssci數量來評價一個學者是不公允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能舉出很多社會科學領域內,一輩子就交出幾本甚至一本作品的世界級大牛們。

3.作為一個專業研究者,以自己的本體論發出自己對社會的反思,沒什麼錯。事實上不止是中國,包括美國,大部分的政治科學作品都只是停留在很小的知識分子圈子或者象牙塔中。一個專業研究者利用自己一點時間寫寫專欄文章(用一些小事來談談自己對某個事件的看法等),我沒有看出來這有什麼錯。至於她的觀點對不對,已經在社會形成了很多批評和反思。這個沒什麼。只是意見不同,沒什麼了不起的,大家亮出觀點,但是有些網友愛用譏諷的辭彙,我覺得不合適。不過個人覺得對劉瑜老師來說,這個也起不到什麼太大的負面作用。要對社會產生一些影響的人,心臟不大是不行的。通過專欄的撰寫能夠吸引一些固定讀者,引起普通民眾的思考等等,但是,寫專欄畢竟不是學術工作者的主業,可能劉瑜老師現在自己也明白了這之間的關係。政治學研究者在接近40歲的情況下,是有很大的壓力要自我交代,交出一本像樣的完整性的研究一個問題的專著的。雖然個人不能說,以很多小文章攢起來一本書就不是學術書籍(因為現在在國際學術界也有這樣的彙集出版的潮流),但是如果沒有一本完整的以研究興趣,證明和論證為結構的全流程的書籍恐怕對於她個人的學術發展也是極為不利的。對於一個希望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點什麼的職業研究者來說,如果一生沒有這樣一本書,可能自己也是交代不過去的吧?

4.劉瑜在進步,寫這個評價前,找了最近她寫的幾篇來看,很明顯,閱讀的量上有了進一步的推進和突破。對於知識結構的把握也更加全面起來,這是一個學者逐漸成熟的表現。要知道影響中國比較優秀的社會科學學者的主要問題是堅持作學者的冷清貧窮和學而優則仕帶來的熱鬧的生活,兩者之間的強對比。所以一個學者一定小有名氣之後,能夠抵擋得住各種名和財的誘惑,不斷突破自己的知識結構,不斷完整自己的知識體系,這種練心的過程是很難能可貴的。當然有很多學者無法突破自己的知識結構,還因為不願意脫離自己已經非常熟悉的知識結構,這也是成熟帶來的代價,接受新鮮事物就比較慢和更難一些了。

5.用好自己的社會影響力,劉瑜可能在中國所有政治研究者中名氣和銷量是最大的那幾個了。從目前看過的劉老師的東西來看,她對自己社會影響力的使用還是有節有度的。既沒有「喪心病狂」得咬和自己意見不同的觀點,對於別人在學術方面的批評也算是有理有據有度的回復。不過個人估計,完全是個人估計,劉瑜老師有點騎虎難下,一來名氣大,社會活動太多,能閱讀的時間太少,撰寫一本專著會力不從心;二來,估計因為她的名氣(注意,而不是她的觀點。書商和媒體已經將她劃好了線。),拿一些真正有國家研究資金支持的研究項目有困難;三來,因為這個名氣無法得到國家級別的研究支撐,一旦退出公共視野,定下心來做一些長線研究,也會在資金上和心態上有很大的難度。

至於劉老師的家庭,隱私生活,朋友們難道不覺得去人肉這些個人信息,也是一種暴力嗎?
讀不懂或者沒有耐心讀懂別人作品和思想的人,才會去八卦和趴一些別人的隱私來滿足自己所謂的「研究能力」。
所以劉瑜老師關閉自己的社交軟體,保護好自己的隱私和家庭生活,是個明智的選擇。


未完,挖個坑,等有時間再補。估計沒時間。

更新:注1:
可能我和其他朋友對於「公共知識分子」的概念不太一樣,我之前提過一次。大家有興趣的話,看一下這個注釋。
其實我個人認為的真正的公共知識分子是個理想的狀態,可能我對這個詞的定義不同吧,我認為的公共知識分子應該是在很多領域內都通讀了很多東西,很多方面至少政治經濟很多領域都非常在行,並且能夠應對媒體以各個領域中專業學者的能力回答問題的水平。無限趨向於到這個狀態的人是有過的,比如Schumpeter,寫經濟發展理論前讀完了他之前300年內幾乎所有經濟著作(不過他比較早期了,對社會的直接影響不算多,那時候工具也不算太發達)。比如Herbert A.Simon,他是政治學起家,但是拿了個諾貝爾經濟學獎,同時對組織管理學又有深厚造詣等等。當然還有Milton Friedman,讀過他的書的朋友,可以知道他的知識面有多廣,而且都非常接地氣,當然他的電視辯論節目影響了一代美國年輕人的思維。比如現在還非常活躍的博主兼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Paul Krugman,也是個苦讀然後嘗試往我定義的那個方向上走的人。如果將國內的被定義為公知的老師們與他們作對比的話,差距還是很大的。


像知乎這種乘滿雞湯、大v個個運營微信賬號寫的卻不知道什麼鬼玩意兒的地方,偶爾看一看蠻開心的,但未見一人時評文章的邏輯思維和深度及得上劉瑜,就連生活類小文章都沒見過有劉瑜寫的如此「喪心病狂」、直指人心的。

關於出國留學,她說「因為出國是唯一不需要解釋的選擇」

關於女人,她說「女人愛起來哪裡是傷風感冒,上來就是腫瘤,良性的也得開刀,惡性的就死定了。更可氣的是,她就是不愛的時候,也要把『不愛』這件事整成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天天捂著心口尋尋覓覓冷冷清清凄凄慘慘切切,那窩囊樣,煩死我了都」

關於西方熱,她說「人類的頭腦充滿智慧,但是我們的腳自有它的主張。它不善於表達,但愛自由,而且嗅覺無比靈敏。更重要的是,它往往比我們高舉標語的手、能言善辯的嘴、荷爾蒙涌動的頭腦更誠實,因為它有足夠的謙卑去屈從於常識。」

關於民眾意識,她說「制度讓關心政治的成本太高了,相比之下,個人發展的誘惑又太大了。」 「我理解在一個關心政治成本太高,追求個人發展動力很大的時代里大多數人的政治冷漠,但我不能理解為這種冷漠而感到的洋洋得意。」

關於自由,她說「人類通過左翼或右翼極權主義逃避自由的衝動也由此可以理解,因為越大的自由意味著越大的責任,因為一個自由的人註定是一個精神上的孤兒,他無依無靠,除了自己的頭腦和心靈。」

關於夢想,她說「夢想多麼妖冶,多麼鋒利,人們在驚慌中四處逃竄,逃向功名,或者利祿,或者求功名利祿而不得的怨恨」

很多大而空的問題,劉瑜都能結合事迹或者史實抽絲剝繭,她不說道理,不告訴你「你只有非常努力才能看起來毫不費力」,也不說「生活的真相」云云。按她自己的話來說,要去實踐這樣的人生態度:不被審視的人生不值得度過。很多大眾話題如「無用功」「剩女」「人生態度」,她都能用精準的比喻和詼諧的語言加以闡釋,讓我忍不住吃了這一口還要下一口…永遠讀不夠。


不在於劉瑜的價值觀正不正確、書好不好看,而是她確實啟蒙我等從未考慮過社會/政治制度、自身義務和權利的人們,已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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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各位點贊啊,這種無事實無依據無分析的個人主觀白水答也能得到大家的贊同,掩面羞愧啊~


我和她有相似的體會感觸,不同的是,她能用文字精確的寫出來。
寫出的情感都是「人人心中有,個個筆下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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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多人只看過劉女神出版的幾本書,其實女神還有幾篇小說寫得很好,如《從頭再來》、《煙花》等,很好看,特別是對於出國黨會很有感觸。


這麼多人討論學術水平。。。。我就這點談下自己看法:
不過這種東西在人文社科多數方向內是不能和論文數量來劃絕對等號的,同一個學科不同的方向發文章的地方和難易程度、出產速度就有很大差別。
具體到劉,論文數量確實少,不過要是和同檔次學校同年齡段同專業的老師比,其實也在可以理解的範圍內。問題的關鍵是劉從來也沒說自己學術水平有多高。而且現在清北這個檔次的學校留校的年輕人不如劉的也大有人在。(再次聲明,論文數量和學術水平不直接相關)
你們討論的是作為一個作家的劉瑜,就不要考慮人家論文多不多,學術好不好了,還是看看人家觀點對不對,說的好不好,有沒有收錢為資本家賣命就好了。發言的有幾位是在做政治學的?modern china 有幾位此前就聽說過?
討論作為清華大學副教授的劉瑜,那應該是該校職稱評定委員會、學術委員會之類的機構的事情,當然最恰當地還是同行來做,說他論文不行的那篇文章我很早就看過,我很不以為然,既然同為一個學科的同行,那你完全可以說他的研究是否漂亮,是否有創新,做了多大貢獻。當然如果研究方向比較一致,完全可以寫些商榷文章,但是作者沒有,而是用簡單的數量和雜誌來說事,這是很無聊的事情。另外,作者可能對國內的情況不了解,只拿SSCI說事,其實很多大牛一篇SSCI都沒有,劉瑜作為海歸,可以有,但不是應該有。就我個人的觀點,SSCI上的一些文章真的還不如國內的幾家比較好的雜誌。中國研究有其特殊性在裡面,真正了解中國的人不一定懂或者願意用英文寫文章,說白了你寫了也不一定有多少真正的內行能看到。舉個栗子,前老闆曾經發了篇法語文章到應該說是最牛逼的那個級別的雜誌,就是只有和他並列的,不能有比他更牛逼的這種概念,事實上,這篇文章沒多少人看,做中國研究又懂法語的能有幾個?(這又牽扯到東西方學術水平的層面上,不廢話。)
我個人覺得學術問題應該在學術領域解決,除了學術不端這樣的觸及底限的事情。。。大家說說對作家劉瑜的看法好咯,不要扯太遠。


在我心底,有一個人,比馬東的「娛樂收割」更精緻,比許知遠的「質詢困惑」更坦蕩。她就是劉瑜。

她給女兒小布穀寫的信被張梓琳帶上了《朗讀者》。

小布穀,願你慢慢長大。
願你有好運氣,如果沒有,願你在不幸中學會慈悲。
願你被很多人愛,如果沒有,願你在寂寞中學會寬容。

她與柴靜一起以公知的形象出現在《人物》開年卷,瀟洒地聊了一會天,瀟洒地銷聲匿跡。

以前微博網友在微博追問她的聲訊,她說:「我回冰島了。」

冰島並不是真正的冰島,而是她心中清靜澄澈之地。

她用《余歡》來描述留學生的寂寞和愛情觀,寫盡大齡青年的心事。「一個人要像一支隊伍」的金句正是源於此書。

而我對她的短篇《煙花》更有好感,一個通過幻想來描述戀愛的女人,看似凄美,卻又足夠絕望。

她用《送你一顆子彈》把日常生活與思考寫得既接地氣,又有強調。生動有趣又不伐深刻,性情與智慧是涓涓細流淌入心中。

她在二兩豬頭肉中闡述鄉愁,她字裡行間從沒刻意擺過知識分子的譜,反而像是菜市場里閑侃的老大媽一樣娓娓道來。

她的層次和學識都體現在文字里,但是她的人生哲學體現在她對生活的豁然態度里。

她說:「真正關心政治,不是關心領導人的起居和病例,而是關心普通人的日常生活;不是關心「事件」,是關心正義。」

梁文道評價劉瑜:今日中國的公共討論常見一種病理化的傾向,總是困在「民主」、「自由」之類的名詞面前,大而無當地浮游表層,夾纏不清,難以寸進。

所以劉瑜來得正是時候,因為她替這些蒼白的名詞補回了該有的細節和血肉,有專業學養的根基,又有平近親和的故事,她的評論正是這時代最需要的營養劑。

面對受到的一些知識分子們的偏見,劉瑜客觀地回答:他們真的特別單向度,只關心那些非常宏大的話語和宏大的敘事,對身邊的電影,音樂、藝術毫無興趣。

當你對一個東西了解得越多,你想了解的就越多。
她說她的動機「並非要做政治判斷,只是出於知識上的興趣,和一個人的好奇心」。
沒有預設的立場,可觀察的東西就多,她把民主當成是生活方式,從每一個細節里研究它運轉的效果和引起的爭議。
所以她的文章里往往沒有標準答案,這可能會讓有的人不適,就象不戴游泳圈游泳,下水時會有恐懼之感,但時間長了,思想的肌肉會變得慢慢強健起來。

對於這個時代,她不是沒有憤怒,在《迷人的憤怒》中,她寫:憤怒之所以令人上癮,大約因為憤怒是通向正義感的捷徑。這正是她對憤怒的客觀定義,當你習慣了憤怒的時候,在一定意義上就消解了行動感。

正如在面對信息娛樂化和大眾化的時候,許知遠抱著精緻和精英文化持續憤怒著,而馬東馬不停蹄地創造著。

而劉瑜說:給理想一點時間。

我愛極了她這種不慌不忙的浪漫。


本答案~主要針對~對劉瑜的學術水平的質疑。大家先看一遍清華大學政治學系劉瑜清華同事的工作經驗、學歷。看完或許大家就能明白,為什麼徐開彬質疑的是劉瑜的論文數量和發表處,而不是別的。

首先給結論:我認為徐開彬質疑劉瑜的文章,本身是一次沒多少分量的質疑。它有依據、有些合理,但疑點也不少。劉瑜的學術水平頂尖肯定是不算,但能從哥大哈佛畢業拿到學位,能得到劍橋聘請,至少是合格的吧。(當然我們也可以懷疑劉瑜離開劍橋是混不下去了,在學校解僱她之前自己跑了,不過這需要進一步考證。)

(一)事實與真相

徐開彬舉出的論文數量、期刊都是事實。問題是——『陳述事實』只是陳述事實。『陳述事實』不代表『陳述真相』。傳播中斷章取義、不提供合適的對比、孤立的敘述——都是可以誤導人的。A先打B,B還手。然後我就報道:『B打了A』。完全是事實,但是不是真相。更進一步說,A為什麼打B,都值得追究一下——搞不好B給A下過瀉藥呢。

這位質疑劉瑜學術水平的徐開彬,他的另兩篇回應我也看了。總結來說就是兩點:『你發文不夠多,顯示你不夠勤奮。就算China Quarterly是好期刊,但是有更好的期刊,顯示你沒追求。』本來我170不高不矮,偏偏要讓我站在姚明旁邊,你說我啥心情。在這個對比中,我170是事實,姚明2米多也是事實,我顯得很矮更是鐵一般的事實。但是……不提國民平均身高,這麼對比不厚道。劉瑜學術水平稱不上頂尖,但也肯定合格,否則怎麼在哥大畢業,怎麼在劍橋任職。劉瑜的回應試圖證明自己:『我還是靠譜的好吧。』徐開彬就用各種方式重複:『你不夠好,你不夠好,你不夠牛,你不夠牛。』

徐開彬的文章中,最淺顯易懂的『質疑』無非針對劉瑜簡歷中的兩處:①把時政評論當成學術成果。②把《International Politics Journal》寫成《 International Politics (Global Edition) 》誤導讀者。

對於①:我倒是懷疑這是清華學院網站登記資料時候的幼稚錯誤。國內不少學校好像都把時政評論之類的文章當『學術成果』,未必代表學者個人態度。國內對專著數量的要求,導致很多學者隨便湊數。因為專業內大家都知道數量不能說明問題,慢慢就變成了認為『這本來就是不靠譜標準』,最後演變成『管它的,只要沾邊就行』的節操全無。

當然,我們還可以懷疑:『劉瑜裝糊塗,沒有堅持國外的學術底線,而為了利益在國內跟風。』但,這種指責有沒有考慮到這可能是國內已成的『規則』——『別人都把那類作品當學術成果,憑什麼你劉瑜就不寫?』劉瑜身不由己,不可能嗎?

對於②:徐開彬在另一篇文章中徐開彬:就劉瑜一事致周濂先生與某網友 的第九部分最後一段寫道:

(另:剛剛聽說周先生把那個德國的International Politik翻出來發現居然還是SSCI刊物。竊以為,劉瑜昨天的解釋是可以接受的,承認了自己的疏漏,周的這點解釋很多餘。對於有劉粉據此罵方舟子先生轉述或者我本人指出劉的這點寫錯期刊名的問題,我覺得很可惜。要怪也要怪劉瑜自己不嚴謹寫錯了啊。如果我或者方舟子先生真要繼續就此質疑,我可以說劉發的這個刊物不出名,劉錯寫上去的那個期刊更知名影響因子要高些,難道都是SSCI就不可能去故意寫上更好的嗎?我也要說,劉不要因為這個所謂發現就認可自己的文章了,暫不說那篇文章只是評論沒有任何學術性也沒有經過同行匿名評審,這家期刊在78家國際關係期刊排到了第77位,影響因子0.017, 接近0,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學術界都不看它不引它,這樣的期刊和文章在學術簡歷中不提也罷。)

首先,徐開彬犯了一個錯誤,認為International Politik不是SSCI刊物,實際上是。
其次,他說『要怪也要怪劉瑜自己不嚴謹寫錯了啊。』就跟上述的①一樣,認為清華網站上的簡歷一定就是劉瑜自己寫上去的,而這點我認為應該考證。即便是劉瑜自己寫上去的,就能確定她是為了『誤導』讀者而故意寫錯?劉瑜只知道一本SSCI叫International Politics,不可能嗎 ?

最後一點,徐開彬說

如果我或者方舟子先生真要繼續就此質疑,我可以說劉發的這個刊物不出名,劉錯寫上去的那個期刊更知名影響因子要高些,難道都是SSCI就不可能去故意寫上更好的嗎。

言下之意:『我要是質疑你還有更狠的招沒出呢。』可事實上,狠招他早就出了。徐開彬一開始就質疑劉瑜是『故意寫上更好的』。
請看引用,出自他前一篇文章(也就是本問題中,某匿名用戶引用的那篇文章)

2009年發表的文章,不是學術文章,只是非常簡單的時政評論,發表在民間機構德國外交關係協會辦的一個非學術類雜誌International Politics Journal (《國際政治雜誌》,簡稱為IP Journal)https://ip-journal.dgap.org/en/ip-journal/regions/pitfalls-chinese-populism。但是,劉瑜在簡歷上把它寫為International Politics(《國際政治》), 有誤導之嫌,因為後者是政治科學類的一個學術性SSCI 期刊http://www.palgrave-journals.com/ip/about.html。我剛看到她簡歷上列的期刊名也被誤導了,以為她這個文章真發在SSCI期刊International Politics,後來在該期刊找不到她的文章,通過Google才知道她的文章其實是發在非學術性刊物International Politics Journal。而且,這篇時政類非學術性評論,本不能與學術論文放在一起的,劉瑜卻將它與學術論文放在一起作為「主要論文」,存在故意誤導不懂國際學術期刊的國內學術界,也誤導了清華的政治學系與人事部門。

(二)期刊質量與論文質量
徐開彬:致劉瑜博士 以下是其中一段

徐:我沒有否認這兩家期刊包括政治學科內容,相反,我也認為它們是綜合性期刊,還寫了這兩家期刊「包括文學、歷史、政治、社會、宗教、法律等各領域的」。我只是根據SSCI資料庫認為,這兩家期刊被歸類於地域研究的SSCI期刊,沒有被歸類於政治科學的SSCI期刊(政治科學類的SSCI期刊目前共有141家)。一個好的政治學者,不管是研究中國政治,還是美國政治,都是研究政治學,應該在政治學科的主流專門期刊而且最好是排名較靠前的期刊發表論文的。其他學科也是如此。比如我認識一些華人社會學教授,他們研究的內容也是中國社會,雖然這些「中國某某」期刊也發表社會學論文,但他們更在乎的首先是要在本學科社會學的專門期刊發表論文,而不僅僅是到這些「中國某某」的期刊去發表文章。就我自己的傳播學領域也是如此,我也研究與中國相關的社會傳播現象,按說也可以考慮這些「中國某某」之類的期刊,但我們首先考慮的也是美國的主流傳播學專門期刊。作為一個留美博士,如果文章全部是發表在這些「中國某某」之類的期刊,是非常不夠的。對於你這樣的從哥大畢業的政治學者,雖然你做中國政治研究(如同華人社會學者做中國社會學研究,或者我做中國傳播研究),但不應該局限於這類「中國某某」期刊,你本來應該更高要求自己在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發表論文的。當我知道你這麼有名的留美政治學者,都沒有在美國的主流專門政治學期刊上發表過論文時,那種驚訝與失望你是可以想像的,也是我忍不住發出質疑的原因。

徐開彬所謂的『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到底是哪些?他沒說。在上面發文的都是哪個年齡段、哪個級數的學者,也沒說。劉瑜的文章不發表在『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就能證明她不夠『專業』嗎,會不會只是期刊風格的問題?『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如果發的都是理論化較強、論述範圍較廣的高度總結性的文章,那麼比較專精的『中國政治研究』方面的肯定不適合發。當然,這只是我猜想。因為徐開彬沒說到底『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是哪些,我線索就斷了,沒處查證啊。要說事實,背後還有一大堆事實需要查證呢。

政治學科本身不如自然科學客觀。徐開彬認為劉瑜的發文數量和質量和名校背景不匹配,但是劍橋卻覺得可以招來當講師。劉瑜的論文被引用少,也可能是因為她論述的內容跟其他人重疊少,因此論文數量少也被劍橋看重。真要看劉瑜的學術水平,應該對比同樣中國政治研究專業領域內的學者。徐開彬為蘇毓淞抱不平清華大學政治學系,可我一看資料,他和劉瑜的研究領域是不同的。在研究中國政治的量化研究難度,如果比歐美高,那麼研究產出少也很正常。這個也需要去考察一下,到底難不難。清華要認為中國政治研究比其他領域可貴重要,先提升劉瑜職稱也無可厚非。真要爭論,問題就引向更深處『到底啥是好論文,到底哪個領域更重要?』這個問題夠說到天荒地老了吧。

(三)質疑的資格、批評的份量

我贊同@史志強知友的答案。雖然有幾個疑點我不能確定,但整體同意。

學術水平劉瑜至少合格,否則博士畢業都難。徐開彬的文章,更像是捕風捉影。如果覺得劉瑜評論有錯,那可以直說,徐開彬沒說。如果覺得劉瑜學術論文哪裡不好,可以發文反駁,徐開彬也沒這樣做。三篇文章,核心觀點都在『勸導』別人專心學術不要寫時評。可究竟劉瑜學術論文怎麼樣,卻沒有正面出擊指出來。劉瑜配不配她的職稱,那是學術界的事,按理說普通人無必要去管,要管就得普及學術知識先。徐開彬也沒普及啥學術知識,越想越覺得詭異。

有些人說:『你不是學術界的,沒讀過博士,沒出過國,怎麼能判斷劉瑜的學術水平就一定靠譜?』此話有一定道理。但往深了說,徐開彬自己也不是研究中國政治的,他僅靠論文數量、僅靠自己傳播學專業內的論文投稿經驗——那他對自己專業之外的學者的質疑就正確嗎,有多少可信度?

都說隔行如隔山。如果我們一般學歷跟學術界隔著一座山,徐開彬和劉瑜的專業之間,難道就暢通無阻了?真能評價劉瑜的,大概就只有她的博導、劍橋同事、國內同專業研究者等人。如果說我們支持劉瑜的沒資格,那麼批評她的又有多少份量?

頂級期刊中的文章有質量保證,但不頂級的期刊或雜誌不代表發的文章就不好。這是很簡單的道理。真槍實彈的『質疑』,應該直接拿出論文本身來評論,找當時聘請劉瑜的劍橋老師們、哥大或哈佛博導來評論。徐開彬的『質疑』,不是說完全沒道理,但總是隔靴搔癢。相信的始終相信,不相信的始終不相信,沒啥意思。我讀了後對劉瑜學術能力產生了懷疑,卻也只是懷疑。

學政治的沒有一篇發表在政治期刊的論文——這就可以說明其論文水平不夠好?這點我前面的論述中已經說過其他可能性。我之所以願意假設其他可能性,無非因為我還相信劍橋、哥大、哈佛。這三個學校都給予劉瑜認可,通過她的畢業論文、承認她的學術能力。但是她的論文在徐開彬等人眼裡卻成了『是非常不夠的』。

或許是我迷信國外名校,但徐開彬文中『本來應該更高要求自己在主流的政治學專門期刊發表論文的。』這種對另一個專業的期刊具體情況的武斷推論,對比那三所學校的國際聲譽——我最多只能說,五五分,我誰也不能盡信。

(四)劉瑜的學術外寫作的水平

劉瑜的文章里有些我也覺得太樂觀了。我是先讀的《民主的細節》,比起其他我所見的文章靠譜,有案例有歷史有法律條文,比起光扯概念泛泛而談的其他人好多了。

劉瑜或者出版方,藉助名校背景和學術資歷來推銷書籍的成分是有的(至少就結果而言,有)。可這方面他們也沒做得露骨,畢竟你一開始讀的時候也不知道她是哈佛哥大劍橋的。從中想來也有些可悲,如果一個觀點需要藉助作者背景去推銷,而非理性判斷——那麼這種『啟蒙』是有缺陷的。可是暫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國內談政治,有些人總跳出來說:『你不是專業的,你懂個P。國內XX大學教授怎麼說。』那另一些人也好搬出個國外大學學者出來說說話了。劉瑜的文章幾乎不怎麼煽動情緒,算是有一說一,私以為這就實屬難得了。

程毅南(這裡就不艾特了,之前評論里討論過,不想再打擾他)同學在知乎上的答題水準和學歷背景大家有目共睹。
我同意他所說的:

說實話,《民主的細節》這本書,一個學社會科學的本科生認真上四年大學,也能寫出來。我真覺得沒什麼稀奇的。

這個我完全同意(雖然別人文筆未必跟劉瑜一樣;可能更好,可能較差)。正如同,中國改革開放初期隨便個智商正常的下海都能撈一筆。而且現在的中國讀者,大多數也不需要更艱深的內容,尤其是連《民主的細節》的基本水平都沒讀完的情況下。

劉瑜的通俗寫作的價值,我認為絲毫不需要懷疑。若有覺得『膚淺』『不夠味』的,那也是個別如程毅南同學般好學、見多識廣之士的資歷造成的。劉瑜的時評文章達到了它應該起的作用。你總不能說小學知識不夠味吧,可是沒懂小學知識怎麼上大學呢。除非中文界真的有同類型文章,發揮了更好的同類型作用——畢竟『欲加苛求,何患無辭』。

我可以在腦子裡意淫蒼老師,然後對著眼前的Dcup妹子說說:『你也就一般而已。』諸位覺得此種『批評』如何?

若有高手潛伏,請儘早出手寫作,我必拜讀。如果我孤陋寡聞,沒讀過遠遠好於劉瑜的中文時評文集。也請書友們慷慨列出書單,我十分渴望讀到更好的書。

(五)結語——兩個最不堪的設想

李承鵬作業本等人,被嫌棄不夠專業。劉瑜是專業人士,出來寫東西久了又被質疑學術能力,甚至不務正業、浪得虛位。雖然這兩種批評未必來自同一班人。但我不禁擔心:那到底誰來寫時評、政治科普文合適?

大學教師是劉瑜的職業應該做好,專欄作家也是劉瑜的職業就該放棄了?這本是劉瑜自己的選擇,徐開彬跳出來質疑其學術水平,認為她不配教職,哪怕質疑水平有限,但也可行。但『勸導』劉瑜專心學術——這就不太對頭了。

懷疑劉瑜是靠專欄寫作謀得教職的,請思考一下:難道劍橋教職聘請,也因為劍橋老師們讀了她專欄?劉瑜的哥大學位、哈佛學位——也是靠專欄寫出來的?劉瑜是00年去美國,06年取得哥大博士學位的,而她04或05年才開始寫專欄。無論從國外學術認可規律還是從時間上,她不可能靠寫專欄取得哥大博士學位。當然,從時間上來說,可以懷疑他靠專欄贏的哈佛學位;但,哈佛是這樣的嗎?我樂於毀掉自己舊觀念,可這事情我一點風聲都沒聽見。

清華大學政治學系這是劉瑜在清華同事的資料。大家看一遍自然明白,僅就學歷和工作經歷來看,劉瑜的教職沒多大疑點,不需要專欄助力。學歷和工作經歷沒有大疑點——那就只能從論文水平上推斷『學術水平』了。徐開彬發力點找得不錯,但是具體如何,我上文有分析過了。

我同意大學教授只看學術成果就夠了,其他成果不必參考。但要說劉瑜不務正業,我則保留意見。不務正業,那清華、哥大、哈佛、劍橋,還會讓她走得了路?恐怕早丟飯碗了。當然,徐開彬和其支持者可以說:『遲早要丟。』——只不過現在她被徐開彬『打醒』了,之前都是僥倖。這我也不能反駁,卻也無法證明。

但說起大學老師的『正業』,我有些看法。社科的工作成果、社會價值,與理工科不同。理工科不搞本專業研究,就是不務正業。但是社科學者的業餘寫作,卻不能說是是完全業餘。社科的研究起點、過程、終點與社會的互動關係,遠遠比理工科緊密得多,尤其是在政治領域。我雖然傾向於任何學科學者第一要務都是:探索新知,求取真相。但對於社科,這個標準未必應該向理工科那麼嚴厲。這是另一個話題,就不說了。

但就算劉瑜丟了大學教職,也是她個人選擇,是清華、劍橋等學校的內務。

套句老話:劉瑜依舊是做學術里專欄評論寫的最好的之一,寫專欄的人里學術最好的人之一。——這也是我一開始對劉瑜的看法。

最後……

從最不堪的角度理解。可以認為外國三所名校的政治學者們培養『中國民主勢力』。就算不是歐美國家的陰謀,也是其國內學者的主觀政治立場導致的偏袒劉瑜,給她放水。甚至可以說,清華也給她放水,達到某些教授自己的政治偏好。這麼想來簡直豈有此理,我都要怒髮衝冠了。

另一個最不堪的角度是,徐開彬代表黨國發出暗示警告:『以前你在國外大學工作寫時評就算了,在國內工作你還是安分點只在學校內努力吧。』話說劉瑜微博貌似就是那段時間關閉的——這個角度實在太陰暗,我都鄙視我自己了。


更:許多人說報不了名了,現在又新開了一個自主模式的班次,老師不會參與,但對內容感興趣的同學們可以報名看看。

鏈接:美國政治概論(自主模式)-學堂在線慕課(MOOC)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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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資格評價劉瑜,要說她的學術水平,就來看看她到底在清華講什麼吧。算是個硬廣,清華最近開了個類似公開課的網站(其實是MOOC),劉瑜在裡面開了門課,想聽課的可以註冊選課。地址:美國政治概論-學堂在線慕課(MOOC)平台


和許多臭公知相比,劉瑜已經是比較低調的那個。

完全反對@江程 說的,「事實上,公知的臭掉,正說明這個國家的人民在自我覺醒。」

公知的臭掉是因為真的有一大批不學無術的微博營銷賬號在冒充公知。具體是誰大家心裡有數。

通往公知的路上,有很多途徑。對於不少樂評人、影評人,樂評影評只是他們晉身公眾領域的法寶,就像鄉村音樂之於taylor swift來說只是她晉身全球teenage偶像的一條道路一樣。

我只是用我熟悉的樂評、影評舉例。不映射任何人。

他們才是臭公知。顯然劉瑜不是。

真正的公知,不是為了沽名釣譽,而是真正為了開啟民智的公知,再怎麼也不嫌多。真理強調一萬遍也不嫌多。

實際上這個國家的人民基本上都是傻子。你上上微博就知道了。用石康的話就是,「看農民說話沒意思。」


是她教會我如何權衡自由和責任的關係。
當年宿舍隔壁的同學塞給我一本《民主的細節》,看完我驚喜地發現她的文字完全沒有一般政客或學者那種理性近乎冷漠的腔調,於是又看了《送你一顆子彈》還有她的幾部小說。

朋友每次聽說一點關於她的花邊新聞,就會大驚小怪地跑來告訴我,我卻從來都沒有驚訝過。看過一個人的作品就會理解她的為人,進而理解她在現實中做出的選擇。我有這樣的揣測:假設一個普通男人的性格里感性佔30分,理性佔70分;一個普通女人的性格里感性佔70分,理性佔30分;那麼劉瑜的感性和理性都各自達到了100分,其中感性甚至是要達到120分的。她體內活躍的感性成分一直在作祟,但正義感又逼迫著她不斷做理性思考。

之前看到她被懷疑學術水平的新聞,遭來很多人非議——其實我壓根兒沒關心過她教授做不做得下去。沒有人能規定當上了清華教授人生就是成功的。我並不關心劉瑜是一個專欄作家、學術牛人還是家庭主婦,我關心的是她開不開心。學術於她而言其實蠻難的,不是說不能夠,而是不樂意。一個人感性的成分,或者說感性的能力,這輩子會像個遞增函數一樣有增無減,頂多持平。每天面對學術成果壓力,自己卻又具備超乎常人的細膩情感和敏銳感知力,一方面導致很難將精力專註在非常枯燥的數據資料和計量統計的學術研究上面,一方面又會覺得自己超乎常人的感性成分嚴重被浪費。而同時,她寫的專欄啊時評啊甚至小說啊又經常登峰造極,並且廣受喜愛。以我的私心,真希望她能寫更多專欄之類的出來以饗讀者,畢竟相比學術論文那些更能體現其所長。即便拋開私心,我也相信這個階段的她寫那些題材會更加開心。

但話說回來,自由和責任事實上沒法劃清界限。這是個非常宏大的問題,我想先引用劉瑜小說的原話:
"薩特理解人的核心概念是,存在先於本質,開始我覺得這個說法非常拗口,不知所云,後來借《存在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來看,漸漸有些明白。人的存在先於本質,是相對於物體的本質先於存在而言的,一個剪刀或者一瓶礦泉水,被製造出來之前,它們的功能、用途、本質,都是確定的,所以它們的本質先於存在,只有人,是存在先於本質,因為一個人必須通過選擇,去『規劃』自己的命運,所以,存在先於本質的另一個說法,其實就是:人是自由的。
自由是人的造化,但也是人的咒符――因為自由意味著承擔,意味著責任,意味著勇氣。薩特在二戰期間和之後,大談人的自由,其實是在通徹心扉的反思法國在二戰中表現。自由與不自由的問題,放在那個情境里,就是一個反抗不反抗的問題。所以表面上看 ,薩特談的是自由,其實他談的還是責任。把人定義自由,並進而定義為責任,這一點上 ,薩特和康德倒的確是異曲同工。
根據薩特,我不僅僅是在為自己做選擇,而是在通過自己的選擇為社會的前進方向做一個判斷,所以在我的自由里,不僅僅有我的命運,而且有社會的命運。正是在這個意義上,自由不是一種為所欲為的揮霍,而是一個沉重的負擔。當薩特說『自由主義是一種人道主義』的時候,他是把『人道主義』作為『上帝決定論』的對立面而言的,存在主義的世界裡,沒有上帝,每一個人都是一個孤兒,在一望無際的自由里流浪。你可以選擇成為一個戰士,也可以選擇隨波逐流,但無論哪種選擇,你都必須承擔,勇氣可能意味著孤獨,懦弱的選擇可能很安全,但你必須面對內心深處的自我唾棄。 "
幾年前,加繆的《西西弗的神話》給我帶來深刻影響,也是講存在主義。看到小說里出現這段文字的時候,我又一次被衝擊了,同時更多是一種補充和完善。一方面人愛自由愛冒險,但另一方面又會希望不要一直walk beyond the line。我相信絕大部分的自由撰稿人或純粹藝術家,表面酷帥其實久而久之內心會缺乏安全感(其實那些表面酷帥而內心沒有安全感的傢伙們完全不必為承認這點感到臉紅,造物主就是這麼造出我們的)。如果劉瑜在這條背負責任的學術道路上努力堅持,成為專業且敬業的學者,眼前的快樂似乎有限,但是未來伴隨著成就感和經驗積累帶來的自由,她還是會獲得快樂。走學術道路的人,新人一開始都很難做qualitative/theoretical research,難免要從facts或者empirical study開始積累。等痛苦的積累有一天爆發,自己在專業領域遊刃有餘或者哪怕只是有點名聲的時候,就可以嘗試寫一些理論性的作品,到那時候劉瑜也會過得比較開心吧。我還是要補充一點:這一切看法都是建立在人要活著為了開心的原則上,而不是自己要為學術發展或任何一項社會理想的成全做出犧牲。


這個時代應該再多一些劉瑜,不做作,不嬌情,不高調,知性,分析獨到,一針見血,你們還要求人家怎麼樣呢?
她的每本書我都看過了,挺喜歡的,讓我看到了我不知道自己不知道的知識,對於我們大部分人來說,多少人是看了他的子彈和民主的細節才開始對政治有如此形象的認識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龍應台也寫了專欄,你打算用專欄作家的標準要求一個文化部長,還是用一個文化部長的標準要求一個專欄作家?

作為教師,啟發學生。作為作家,啟發大眾。我覺得至少履行了她想要履行的職責。


女子無才,性感外露,女子有才,俏麗入骨

以細節解釋道理,舉重若輕;文字隱隱有一些俏,有一些魅。所以,劉瑜,骨子裡的人文關懷,敏感,深切,讓人過目不忘
我喜歡,劉瑜,學而時思之!感性與理性並重.

她的一點一滴變化我都是很喜歡的!


子彈買了實體書。《民主的細節》看的是電子版。

對我而言《民主的細節》比子彈有價值,也是因為內容。但是如果公允地評價劉瑜嬸嬸。只能說是一個比較有趣的博客作者。公知?呵呵。這根本是偽概念吧。論雜文的話,力度和語言也就跟韓寒做個對比。

個人覺得國內大眾類的博客作者,和菜頭,柴靜,馮唐的部分水準可以排在一線。
劉瑜嬸嬸如果排除其普及民主的內容價值。寫作能力可能也就是二線的檔次(當然無論如何比我強)……

至於學術水平……跟我沒關係……只要她沒拿著自己的學術水平吹牛逼。對我們這些沒有選過她課的普通讀者來說,學術水平真的一點意義也沒有……


她的書啟發我去思考了一些我原本不注意的東西。行文不晦澀,說理富趣味。標籤嘛都是別人給貼的。她又沒有在鏡頭前深情款款採訪誰,也沒有集齊十餘名涵蓋主持人民謠歌手段子手的男同胞為其站台,更沒有把自己的照片印在書的封面,已經夠低調了我覺著。


王朔說過,有幽默感的女人是稀世珍寶(大意)。劉瑜無疑很有幽默感,而且是美女


劉瑜是一位好公知。這麼說的原因是因為她的文字是溫和的,又是有傳播力的,她所做的了不起的事情並不是做多牛逼的學問,而是跟她寫過的一篇文章的題目「讓政治變得家常」一樣、致力於提高社會的共識底線,將一些本該是常識的知識在這個神奇的國家傳播開來。

從她和慕容雪村的對話可以看出,她個性里有種溫暖平和,不喜歡激烈的衝突和爭論,不喜歡自己或他人陷於被裹挾的境地(這點與李承鵬之流有明顯區別),因此她退出牛博、退出微博,選擇用別的更充分表達和獨立的方式(大概就是去了「冰島」吧)繼續傳播自己的觀點。

其實從她的博客和散文可以看出,她是一個非常生活化、世俗的人,她常常試圖通過對人們日常問題的探討喚起人民對市民生活乃至政治權利的關注。這也許便是為什麼她的文章非常流暢易讀的原因之一。

身邊讀過她的書的人都稱有所啟發,這點可能跟南山子的悲觀看法不一致(而且他的答案那麼多贊是不是就說明了什麼)。

雖然她寫的小說不怎麼樣。


大學時才知道劉瑜,且不管她的民主政治的觀點對否,起碼給身邊一群狹隘無知的青年帶來全新的視角,不覺得驚嘆,原來女性還可以這樣活著,睿智的女人可以分外美麗。


我喜歡她,因為他喜歡了胡適,刀爾登,又繼續這樣反應下去…
我覺得她最大的啟發就是,永遠不要在沒有了解一個事情之前先批判它的好否~


類似於明末的東林黨(崇禎就是被東林黨帶到陰溝里去的),此貨嘴上筆上功夫一套一套的,實際上不過就一禍國殃民的貨而已。

由於劉瑜這個貨色背後有美國民主基金會支持,中國某部門對這個跑回來搞意識形態顛覆的貨色的底細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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