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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水北調的移民為什麼又回到了十堰?


舉世矚目的南水北調工程是緩解中國北方水資源嚴重匱乏局面的重大戰略性工程。2014年汛期過後,南水北調中線工程將正式通水,清澈甘甜的漢江水將從丹江口水庫一路向北,潤澤京津冀地區。目前,丹江口水庫已開始試蓄水,為明年正式調水打好基礎。

  在此重要時刻,本報推出「寫在南水北調中線工程調水前夕」系列報道《歷史不會忘記》、《水緣載滿深情》、《清水永續北送》,讓我們一同回顧這段波瀾壯闊、激蕩人心的歷史,展望南水北調中線工程核心水源區的美好未來。

  這是一個偉大構想——「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有可能,借點水來也是可以的。」一代偉人毛澤東以一個戰略家的眼光,用如椽巨筆勾勒出「南水北調」宏偉藍圖。

  這是一次世紀移民——18.2萬人浩蕩遷徙,四年任務、兩年完成、三年掃尾,搬遷時間之緊、任務之重、強度之大前所未有……波瀾壯闊,蕩氣迴腸。

  這是一座歷史豐碑——為了清水北上,移民群眾背井離鄉、舍家為國,移民幹部忍辱負重、傾心盡責,各級黨委政府勇於擔當、克難奮進……感天動地,彪炳史冊。

  豐碑屹立,歷史不會忘記;精神永存,激勵世人前行!

  遷徙——為了清水北上

  「啊,父老鄉親,啊,父老鄉親,我勤勞善良的父老鄉親;啊,父老鄉親,啊,父老鄉親,樹高千尺也忘不了根……」村頭高音喇叭里《父老鄉親》的歌聲響起,移民車隊緩緩啟動,村裡人扶老攜幼揮淚送別即將遠行的鄉親。

  這令人動容的一幕,發生在2009年8月20日清晨、丹江口市均縣鎮關門岩村移民搬遷現場。當天,該村25戶101名村民離開世代生活的故土,搬遷到棗陽市惠崗安置點。

  從這一天起,直到2012年9月18日,十堰18.2萬名移民相繼搬遷到443個移民安置點,在共和國歷史上鑄就了一部動人心魄的南水北調移民遷徙史詩。

  回首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那星夜待發的車隊、那江中破浪的船隻、那依依不捨的淚水……漢江兩岸聲勢浩大的遷徙畫卷,千里荊楚負重遠行的移民身影,讓人難以忘懷。

  要走了——老趙帶著孩子們,到祖墳山再上次墳。待兒孫們磕完頭、燒完紙,他拿出一把小鏟子,在墳頭上取了一些土用紙包好,放進籃子里。搬遷到千里之外的新家後,這點黃土就是他對故鄉最後的念想了。

  要走了——世代臨江而居的鄖縣柳陂鎮韓家洲村民最後一次舉行龍船會。熱烈而莊重的聚會後,大家默默地向「龍首」告別,村裡德高望重的韓正彪老人從龍舟上「請」下木雕青龍頭,將其帶往隨州市移民安置地作為永久紀念。沿襲千年的韓家洲原生態龍船會就此成為千古絕唱。

  要走了——66歲的老漁民艾光書劃著即將棄之而去的小木船,在門前庫區水面上撒下最後一批小魚苗。望著日夜伴隨自己的這一庫清水,老艾眼中滾出渾濁的淚水:水下自由嬉戲的魚兒們,我還能再回來見上你們一面嗎?

走了,要走了,難捨那熟悉的一草一木啊,難捨那世代相依的山山水水……

  故土難離,家業難捨,鄉情難分。在中華文化中,家鄉故園是無數人精神的寄託和靈魂的歸宿。故土是根,是永遠走不出的牽掛!

  可是為了國家利益,為了南水北調,為了一泓清水北送京津冀,十堰幾十萬移民拋家舍業,搬遷到幾十里甚至千里之外的異地他鄉。

  1958年9月1日,丹江口大壩破土動工。從1961年到1980年,十堰先後動遷28.7萬人。一江碧波之下,千年古城鄖陽府城和均州古城,連同他們祖祖輩輩的記憶一同沉入江底。

  2005年9月26日,丹江口大壩加高工程正式開工。從2009年8月20日首批移民遷入棗陽市,到2012年9月18日最後一批移民喜遷新居,十堰再次動遷18.2萬人。

  兩次大型移民,46.9萬人離別故土,堅韌的移民群眾將鄉愁深埋心底,在異地他鄉重建家園……碧波蕩漾的一庫漢江水,見證了他們舍家為國的無私奉獻!

  奉獻——為了移民兄弟

  又是一年清明節,細雨紛飛,漢水嗚咽,青山含悲。

  2013年4月4日,丹江口市均縣鎮幹部李高明等人,手捧菊花來到該市金崗山公墓。在一座墳冢前,他們擺下祭品,寄託哀思。眼前這一抔黃土之下,長眠的是原鎮黨委副書記劉峙清。為了一庫清水北送,他燃盡了自己的生命之燭。

  2011年4月1日晚,劉峙清忙完一天的移民工作,站起身來準備回家,突然感到頭暈目眩。他下意識地往口袋裡摸降壓藥,卻什麼也沒摸到。「忙得幾天沒吃藥,這葯也忘帶了。」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經過5天5夜搶救,劉峙清終因腦幹大面積出血,以身殉職,年僅42歲。

  除劉峙清外,十堰先後有9名黨員幹部犧牲在移民一線。讓我們永遠銘記他們的英名:

  陳平成,丹江口市六里坪鎮移民工作站幹部;

  程時華,丹江口市均縣鎮懷家溝村黨支部書記;

  馬里學,丹江口市六里坪鎮馬家崗村會計;

  劉小平,丹江口市水利電力物資站經營部經理;

  譚波,丹江口市均縣鎮黨委委員、副鎮長;

  張士林,鄖縣城關鎮馬場關村黨支部書記;

  趙守學,鄖縣青山鎮琵琶灘村黨支部書記;

  張永超,丹江口市涼水河鎮惠灘河村黨支部書記;

  吳家寶,丹江口浪河鎮浪河村黨支部書記。

  他們走了,他們離開了自己所熱愛的事業、所熱愛的鄉親,但他們對黨的忠誠、對移民的大愛,卻永存在楚山漢水之間,銘刻在南水北調的豐碑之上。

愛,是人世間最偉大的力量。在廣大移民幹部身上,這種力量如同一股宏大的暖流,潤物無聲,直抵人心。

  「移民為國作貢獻、我為移民解憂難」,移民幹部們用心傾聽民聲,用情化解民憂;「把移民當親人、用真情換真心」,他們真心對待移民,真情服務移民;「寧可苦自己、絕不誤移民」,他們不計得失、無私奉獻,成為移民的貼心人;「移民工作無小事、移民利益大於天」,他們夜以繼日、忘我工作,被形象地稱為「5+2」(周一到周五加周六周日)、「白加黑」(白晝到黑夜、幹部們頭髮白了臉晒黑了),許多幹部累倒、病倒在移民一線。

  漢水恩澤大地,遷徙已成歷史。在我們為世紀大移民順利、和諧、圓滿完成而自豪時,我們不能忘記那些嘔心瀝血、任勞任怨的移民幹部。是他們,用血肉之軀鋪就了和諧移民之路;是他們,用心血、汗水乃至生命奏響了一曲曲奉獻之歌……

  擔當——為了服務大局

  水利工程移民號稱「天下第一難」。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移民要求「四年任務、兩年基本完成、三年徹底掃尾」,更是難上加難。

  移民到底有多難?鄖縣移民局局長鄧興忠感慨地說:「這是拆人祖屋、挖人祖墳的事,沒做過的人是無法體會的。除了靠公平透明的移民政策、實惠合理的移民補償資金之外,還要靠移民幹部做大量細緻入微的疏導工作。很多事情,說在嘴上容易,一旦進入操作層面,往往困難重重。」

  如何破解「天下第一難」?十堰各級黨委、政府視壓力為動力,團結一心、克難攻堅,如期實現了平安、有序、和諧搬遷的目標,創造了世界移民史上的新奇蹟。在談及其中的秘訣時,市委書記周霽說出了兩個字:擔當!

  因為擔當,年近50歲的丹江口市化學醫藥行業投資服務促進中心主任周曉英積極報名,出任巾幗移民工作突擊隊隊長。在《移民工作日誌》上,她寫下這樣的勵志警言:「讓旗幟在庫區中飄揚,黨徽在移民中閃光!」

  因為擔當,十堰創造了「包保」責任制,要求移民工作隊包政策宣傳兌現、包移民建房監管、包項目政策爭取、包移民生產安置、包困難幫扶、包矛盾化解,確保移民「搬得出、穩得住、能發展、可致富」目標的順利實現。

  因為擔當,廣大移民幹部雖然成為群眾的「出氣筒」、每天超負荷運轉,但他們無怨無悔。南水北調千載難逢,這是別人搶都搶不來的工作,他們把握住了,他們可以自豪地向世人宣示——

  我們創造了歷史!我們創造了奇蹟!我們是南水北調見證人!

  大愛鑄豐碑

  吳社全

  一江清水,一江清澈碧透的大愛。

  18.2萬人在短短三年間完成大遷徙,創造了世界移民史上的奇蹟。

  「沒有大家,哪有小家!」「為國家重點工程建設搬遷,值得!」移民群眾發自肺腑的聲音,是實實在在的,是擲地有聲、飽含深情的,這其中蘊含了多麼難能可貴的犧牲精神、奉獻精神和愛國主義精神,可敬、可贊、可歌!

  「想移民之所想,憂移民之所憂,辦移民之所盼。」「搬得出、穩得住、能發展、可致富。」從事一線移民工作的廣大黨員幹部,真心誠意地和移民交朋友,一心一意辦實事、解難事、做好事,把移民的呼聲作為第一信號,把移民的需要作為第一選擇,把移民的滿意作為第一標準,書寫了濃濃的真心、真情、真愛!

  「工作抓實、過程抓細、細節抓嚴。」各級黨委政府以高度的政治責任感、歷史使命感和強烈的社會責任感,以共產黨人以人為本、執著為民的情懷和求真務實的作風,贏得移民群眾的衷心擁護和愛戴,圓滿實現了和諧搬遷、和諧移民的目標。

  是的,歷史永遠不會忘記——無疆大愛,已鑄就巍巍豐碑!


南水北調,十堰兩次大型移民 ,46.9萬人離別故土。

1958年9月1日,丹江口大壩破土動工。從1961年到1980年,十堰先後動遷28.7萬人。一江碧波之下,千年古城鄖陽府城和均州古城,連同他們祖祖輩輩的記憶一同沉入江底。

  2005年9月26日,丹江口大壩加高工程正式開工。從2009年8月20日首批移民遷入棗陽市,到2012年9月18日最後一批移民喜遷新居,十堰再次動遷18.2萬人。

  兩次大型移民,46.9萬人離別故土,碧波蕩漾的一庫漢江水,見證了他們舍家為國的無私奉獻!

談到南水北調的移民為什麼又回到了十堰,這個其實也是人之常情。

1、故鄉情割捨不下。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中國俗語有云,說到底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為什麼那麼多的華僑,海外的移民,到了晚年都願意義無反顧的回到祖國,就是這個道理,葉落歸根。

2、生活環境不好,大多移民還是希望生活越來越好的,但是,在異地,人生地不熟,生存面臨諸多的問題,一些新建隊又分散調遷到條件差的山區落戶。有些移民不堪忍受生活的苦難,就顫自回遷。在回遷的移民中,他們沒有土地,沒有住房,沒有生活條件,這些人就在丹江火車站臭水溝旁,在火葬場山溝溝里,用油毛氈搭建起一排排沒人管的「巴城公社」。好多人歷經多年的磨難,最終堅持了下來。

3、親情難捨。許多移民去到一個新的地方,生產方式,生活習慣都難以容入當地。藉助一些親情關係,一些人返回了十堰。



我說說我的情況,我也是丹江口移民,搬到天門市,離市區較近大概10公里,沃爾瑪,大潤發超市還有中百倉儲都在這個距離之內,離市醫院也近,到天門南高鐵站公交45分鐘左右,現在在廣東打工,回家比回丹江口方便多了,一般作高鐵中午走晚上到,以前是不可能的,我們整個移民村在天門這邊安居的佔8成,建的房子不說好,反正也住了7年多了,好多家也都重新裝修了,包括我家。現在大概了解了下年輕人還是比較喜歡這個地方,反正在十堰也都是大部分在外打工,天門這裡離武漢近,南下北上都方便,不像在丹江口好多時候還要到襄陽轉車,所以接受程度也高,老人開始不太習慣,但也慢慢都習慣了,因為都是整村的移民,老人生活圈子本來就小和本地的人打交道的機會也少,多半本村交流。 還有由於離武漢近,坐高鐵45分就到,好多年輕的或中年人選擇在武漢工作,以前大部分在十堰打工。

這是村子小廣場


移民村一角

這是我的果園,在村子後邊,遠處是移民房

其實住哪兒,只要不是深山老林,一切都還是要靠自己雙手,誰都靠不住,就算給你搬到北上廣深,給你搞一套房子,不讓你賣,又沒地給你,每個月還有物業管理費,你自身不努力恐怕物業費,買菜錢都沒有


移民後離家數百里,舉目無親,在家以養魚,捕魚,販魚為生,現在以種田為主,不習慣,種地靠天吃飯,不旱即澇,看天吃飯,周圍村上人又不認識,打零工都不方便,河南淅川的近20萬移民,分布在河南各地,很多回老家用石棉瓦搭棚捕魚,販魚,當地強制拆掉,又搭,有的只好種田,打工,時間長了,慢慢就學會種地,新的謀生方式,在移民前我了解的一個移民村莊,全村700多人,只有四戶沒在當地鎮,縣,市裡買房,就有想法,萬一不適應,都回去。十堰的情況應和河南的移民大致一樣。


謝謝邀請!

南水北調中線背後16萬淅川人搬遷紀事
第一移民大縣的遷徙

美麗的丹江水,發源於秦嶺深處,自陝西洛南縣一路南下,緩緩流淌到豫、鄂、陝交界的南陽市淅川縣縣境內。這裡是南水北調中線工程的水源地和渠首所在地——一池清水從這裡開閘北上流入北京、天津。

丹江水畔,與庫區相伴而生的人,註定要一次次搬遷移民。

這次因南水北調中線工程,丹江口水利樞紐大壩從162米加高到176.6米,意味著淅川16.2萬移民的家園將葬身水底,他們將別無選擇地惜別故土,踏上異鄉。

8月25日,河南省淅川縣滔河鄉張庄村1192人搬離庫區,當地對外宣布:河南省南水北調丹江口庫區移民的集中搬遷基本完成。這背後,則是一個個可觸摸到的移民故事,他們用無私奉獻的精神譜寫了悲壯的移民之歌。

講述者:河南日報農村版記者趙川
「移民記者」用雙眼記錄搬遷

在庫區,趙川問了很多人「知道為什麼搬嗎」,「知道,北京渴」,「這是個大工程,為了國家」。雖然,很多人有萬般的不舍。

在進入淅川縣境內的公路上,「淅川歡迎你」的牌子右方便是「南水北調是大局、是責任」和移民宣傳標語。淅川縣是河南唯一一個南水北調移民遷出縣。

在丹江口庫區,172米水位線是一個「無情」的數字。以水位172米為淹沒線,線下的全部動遷移民。

這個數字對應的是南陽市淅川縣11個鄉鎮、184個行政村、16.2萬移民。近10萬移民要遠赴他鄉,遷往幾百公里之外的新鄉、許昌等地。

河南日報農村版的記者趙川,自2009年8月南水北調中線庫區試點移民起,2年時間裡跑遍了11個鄉鎮的140多個移民村。趙川說,一年時間裡她有300天來往於移民村,「都成了移民記者」。

她用雙眼見證了一個又一個的移民故事。

那些要搬走的人中,最大的102歲,最小的才出生24小時。

她說,最悲情的是一個82歲的老太太。在淅川縣盛彎鎮,那位老太太和家人走之前去祭拜祖墳。在墳頭上跪罷,老太太念叨了一圈去世的老伴、祖宗們,「以後隔山擋水的,不可能再來了……」話未說完,老太太悲從中來,突然栽倒在地,再也沒起來。

在庫區,趙川問了很多人「知道為什麼搬嗎」,「知道,北京渴」,「這是個大工程,為了國家」。雖然,很多人有萬般的不舍。

趙川說,丹江岸邊小學一年級的學生都知道,他們是移民,早晚有一天要搬走。但推倒自家房屋、背井離鄉、揮別先輩的無奈,「那種撕裂感,沒有經歷過你無法體會」。

一些上了歲數的人,在搬遷中甚至帶上了棺材。很多村民從葡萄樹、夾竹桃上取個枝子帶走,有的跳入丹江灌上一瓶清水。趙川跟著搬遷的車一同到安置地,「車門打開,已經實現機械化的當地村民看到移民帶來的柴火棒子、農具、噴霧器,一個勁說『咦,真窮』,其實,他們就是捨不得扔掉」。

而老家的一磚一瓦、房前屋後的一草一木,從此只在移民者的夢中。

講述者:九重鎮黨委書記徐虎
「最富辣椒村」里的無私村民

「那麼好的地方,你去說說,勸勸,他們就走了,老百姓最樸實」。「看到一個漂亮的村莊,瞬間殘垣斷壁,每一個移民幹部都會哭」。

現任九重鎮黨委書記的徐虎,曾是香花鎮黨委書記。香花鎮占這次淅川整體移民數量的六分之一。

淅川縣香花鎮有全國最大的辣椒市場,鎮里三分之一的人做辣椒的購銷,2007年經商務部命名為「雙百市場工程」大型農產品批發市場之一。徐虎說,這個鎮的辣椒市場具有定價權,香花鎮打個噴嚏,能影響全國的辣椒價格。

劉樓村是香花鎮最富的村,在這次拆遷中,村民需全體搬遷。徐虎介紹:「村民中20萬元以上的車有80餘部,大小運輸車輛40餘部,沒有一個人願意搬遷。」

去年12月,上級任務下來後,鎮上開始動員劉樓村搬遷,時間在今年8月前。徐虎帶著村幹部去看安置地,回來後,「村幹部說,你把我撤了算了,不撤我,這個活我干不好」。

安置地在鄧州市裴營鄉,地質差,20公分土層以下全是石頭,交通也不行。徐虎說,他也通過各種渠道向上彙報安置地不對等。今年初,相關領導讓徐虎死了這條心,「安置計劃由河南省委託長江水利委員會作出,2003年已作出,任何人不能改」。

頂住巨大的壓力,香花鎮開始對劉樓村採取分批次說服的辦法,將村民分成村幹部和幹部親屬、民間領袖等批次,幹部分包做工作講優勢。

動員前期,村民和鄉鎮幹部處於膠著狀態。「你去了,老百姓不見。夜裡去了,天寒地凍,鄉幹部正在說話,老百姓冷不丁地用涼水潑你」。但在兩個月的時間裡,徐虎帶了68個批次的移民前往安置地考察,並給移民做工作。

老百姓的顧大局、識大體,讓徐虎很是感謝他們,「那麼好的地方,你去說說,勸勸,他們就走了,老百姓最樸實」。「看到一個漂亮的村莊,瞬間殘垣斷壁,每一個移民幹部都會哭」。

趙川也講了一個故事。一位76歲的老太太,偏癱。搬遷當天早上,兒子背著她,「她還說不想走,守著老窩算了」。但上了車,在遷往許昌的7個小時途中,拿著發的雞蛋、火腿和水,老太太不吃不喝。「我說,老奶奶喝點水吧」。「不行,還得上廁所,不能給大傢伙添麻煩」。

講述者:南陽市移民局紀檢組長吳家寶
想儘力幫助移民適應安置地

少數移民則在多次搬遷中,過著「野人」生活。吳家寶說,2005年南陽市移民局的同事去丹江岸邊考察,看到一戶人在深山裡隱居,只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不知今夕是何年」。

淅川移民史整整持續了半個世紀有餘。

2002年12月,朱鎔基總理宣布南水北調工程正式開工,從設想到變成現實,經歷了整整半個世紀。早在1952年,毛澤東在河南視察,他登臨鄭州邙山,俯視腳下滔滔黃河,說道:「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有可能,借一點來是可以的嘛!」

隨後,丹江口大壩被賦予這一新的神聖使命,丹江口水庫的設計藍圖從而調整為「遠景南水北調,近期蓄洪灌溉」。

建水庫必先移民。

淅川最早的移民即在丹江口大壩開工建設的次年。1959年淅川縣2.2萬餘人移民青海,1961年,淅川縣又有2.6萬餘人搬出庫區。

現任南陽市移民局紀檢組長的吳家寶介紹,初期的移民並不順利,移民們帶著7天的乾糧和配發的軍大衣,坐著火車到了青海,卻發現開墾荒地條件艱苦,軍事化的管理很難適應,很快陸續逃了回來。「有的人沿著鐵路線乞討,凍死餓死的不少,在青海留下6000多人,餘下的都逃了回來」。

1966年至1968年,淅川移民分批遷往湖北省荊門、鍾祥兩縣。但問題再次出現。吳家寶說,移居湖北移民由於生活所迫,與當地居民發生摩擦,移民陸續返遷回淅川。

倉房鄉75歲的王雲漢老人,先去青海、後去湖北,中間又幾次返遷,這次又去鄭州,其間搬了將近6次家,「一生處在顛沛流離狀態」。

成群結隊返遷的移民,蝸居在丹江岸邊。吳家寶說,沿江村便是由逐水而居的移民歸攏到一起產生的新村落。他們在岸邊打漁為生。「到了上世紀七十年代,淅川縣才解決了他們的戶口」。

少數移民則在多次搬遷中,過著「野人」生活。吳家寶說,2005年南陽市移民局的同事去丹江岸邊考察,看到一戶人在深山裡隱居,只有一件像樣的衣服,「不知今夕是何年」。

2003年,國家還提出庫區停止建設新房,一些移民只好住在破舊的房子里等待著隨時到來的遷移。吳家寶說,庫區移民幾代人流離失所,為國家做出了重大犧牲。他最想做的是,能儘力幫助移民適應安置地,並有好的生活。

隨著大壩的每一次加高、水位的上升,一批批人加入移民大軍的行列。從初期開始,淅川縣共移民40萬餘人,這在水庫移民史上史無前例。

移民博物館的集體記憶

>>後續

吳家寶說,移民的後續發展很重要。按照慣例,移民的不適應期一般在3個月,安全穩定期需要3年。「不適應的突出表現是集中返遷,現在還沒有發生」。

徐虎說,移民起初對安置地不熟悉,他在致移民鄉親的一封信中,特意將電話號碼留下。有移民會打電話給他,詢問為什麼新的耕地還沒有分、怎麼辦低保等事情,他都一一和安置地協調。

2009年底,有大河網友發帖,提議在南水北調渠首建一座移民博物館。其在帖子中說:「把所有移民的名字都刻在上面,把所有為南水北調作出重大貢獻的人記錄在那裡,讓更多受惠的人記住移民作出的重大犧牲……」

在淅川採訪中,記者就此詢問南陽市移民局和淅川縣移民局的相關負責人。他們均透露,有望在南水北調渠首建設移民博物館和移民廣場,但相關的規劃正在等待審批。

如規劃獲批,淅川移民將會進入更多人的集體記憶中。

毛主席當年看到的是滔滔的黃河水,想到的南水北調。既解決了北京的飲水問題,也治療了黃河泛濫。

現在從長江流域取更優質的水,送到北京。

如果你去過丹江口水庫,你就知道了,那裡的水是真的山泉,如果你沒有吃過那裡的魚,你真想不到「同樣是魚,味道差距怎麼那麼大」

南陽丹江口水庫的水,流經內鄉寶天曼(建國後,成立的第一個自然保護區)、西峽恐龍蛋產區(這裡有世界上95%以上的恐龍蛋,上世紀曾引起世界轟動),這裡沒有什麼污染性的企業,這裡是張仲景的老家,是諸葛亮的躬耕地,科聖張衡和商聖范蠡的出生地,百里奚幼時生活的集市、老子講道的地方(西峽老君洞)。。。。。。


謝邀!

十堰位於漢江源頭,那裡山青水秀,風景逸人,有風景秀麗的車城,世界聞名的旅遊聖地武當山,有清澈如注的丹江口水庫。十堰人民淳樸善良,鄰里和睦相處。平時大家可以聚集在一起聊天娛樂,農忙大家互幫互助,和諧友愛。

南水北調前,人們在這裡基本上過著打漁放牧男耕女織的生活,生活方式和生活習俗早已習慣了,相互無拘無束,親和自然。

南水北調後,他們由原來的漁牧生活習慣改變為種田生活習慣,且左鄰右舍也都來自各個不同地方。各自生活方式不盡相同,由原來的熟悉變得陌生。因此,在移民後生活不如意時,就想著回到老家,知根知底的故鄉。自然而然就回到了家鄉十堰。


在窮山惡水中生活,不如移民,移到新地方,獲得一次解放。我老家在田畈中央,四周青山環繞,那是別的生產隊的山,我的生產隊只有田地,人多田地少,吃飯成問題,由於沒有山,無柴可砍,煮飯炒菜無燃料,天天盼移民。後來修水庫,我們生產隊不移民,好傷心,真盼望移民到一個有山有水有田有地的地方,哪怕是山區。小小年紀就到七八里的荒山割芭茅,然後挑回家,一天挑二擔,用來燒水煮飯。由於移民無望,苦守幾畝田地,讀初二時就感到生活迷茫。後來拿起書本刻苦學習,終於在1987年考上大學,自己把自己移民了。其實移民是好事,離開惡劣環境,國家幫助移民解放自己,開始新生活,移民應該感謝黨和政府。


我年輕時在鄖陽高中讀書,那是六十年代初,我看到老鄖縣物產豐富,好吃的東西多,漢江兩岸是魚米之鄉,鄖縣人的文明程度較之其他地方要高得多,民間文化很繁榮,過春節要舞鳳舞龍,端午節各鄉鎮齊聚縣城邊漢江之畔進行規模盛大的划龍舟搶鴨子比賽……。後來因丹江水庫要移民,在離開家鄉時的一聲『開船』號令響起,江面上密密麻麻的別離故土的船上爆發出嚎啕的哭聲,我的一個同學的家也移民到嘉魚,她去了幾天就返校了,她回到原來的家看到她家的大黃狗還守望在門口,就抱著狗大哭一場。半個世紀過去了,願移民他鄉的人在新的土地上生根開花,枝繁葉茂,你們為國家做出的貢獻永遠不被忘記。


南水北調移民工程從50年代論證時期就已經開始了。只不過那時候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支青(青海),支藏(西藏),是去建設祖國的。那是河南淅川最早的一波移民,時間應該是1958年左右,動員人員兩萬餘人。那一批人在青海西藏紮根活下來的很少,由於環境因素,糧食並不夠吃,大量移民高原併發症去世或者餓死。口音不同,無法融入當地人群村落,受到排外對待。可以說1958-1959年左右移民的那一批人是淅川人民對南水北調中線丹江口水庫血淚貢獻。南水北調的記載中應該有他們的名字!


漯河市有幾個移民村,分別在臨潁縣的王崗鎮、繁城鎮和郾城區的商橋鎮,距我們村莊最近的一個移民村是位於商橋鎮的王家嶺新村,總人口大約2000餘口,他們來自河南省淅川縣。據我所知,移民新村的生活條件十分優越,500多戶人家,每家一幢別墅,一張圖紙建造,清一色的兩層樓房,金磚玉瓦,雕樑畫棟,幢幢氣勢輝宏,裝飾豪華,按當前農村自建房價,每幢別墅不下20萬元,若按商品房價何至百萬?他們不僅擁有富麗堂皇的居住條件,更有令人羨慕的優美環境,南鄰沙河,東臨107國道、京廣鐵路、京深髙鐵、北有省級公路,與河南省珍稀植物園接壤,一年四季綠樹長青,鮮花不敗,由於所處位置空鄺遼闊,村莊稀少,方圓十餘公里沒有任何工業廢氣污染,堪爲世外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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