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現在很多人對宋朝評價很高,然而教科書的評價卻很一般?

最近在看歷史書,因為要應付考試,所以要自己總結一些東西,發現教科書上三冗兩積,改革一直不成功的宋朝有很多人覺得它很不錯,(這個其實很早就發現了)然後一筆帶過的仁宗時期,其實是有一個仁宗盛治,然後看了教科書以後覺得很亂的哲宗時期,其實是元佑之治,這是怎麼一回事,我知道可能是這些盛世太小,所以沒有仔細說,但也不至於一個都不提,(最近剛剛才看歷史,所以了解程度很一般,不要嘲笑我,謝謝)


幸好我看了眼問題描述,不然也被這些高贊答主帶坑裡了。

怎麼說呢,明明是一道水平很高的題,愣是被一群人答出了鄉村殺馬特的味道。

一群人挫宋挫宋地罵,壓根沒看清題主的問題:【發現教科書上三冗兩積,改革一直不成功的宋朝有很多人覺得它很不錯,然後一筆帶過的仁宗時期,其實是有一個仁宗盛治,然後看了教科書以後覺得很亂的哲宗時期其實是元佑之治,這是怎麼一回事】

這題翻譯成白話文差不多就是:

為什麼網路上所謂的【仁宗盛治】,到了「教科書」上卻變成了【三冗兩積】?

為什麼宋朝人口中的【元佑之治】,在近現代史學界幾乎絕口不提?

@櫻飄珞珈 童鞋發了一堆地圖說清楚了這個問題了嗎?

@關毛 您和了半天稀泥,其實不還等於沒說?

至於 @河chjy蟹2號 以下我只能說你們一個個,書讀得不多,脾氣倒是不小。還口口聲聲「生於不義死於恥辱」,題都沒審對就想裝逼,也是醉得不行。

不誇張地說,題主這個問題涉及到兩宋至今學術界、思想界、史學界七八百年的血雨腥風和恩怨情仇。這麼難得的好題,全讓你們答瞎了!

回到問題本身,這兩個問題可以說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關係。

從頭說起,一般認為【三冗】出自宋人自述,也就是大臣的自我批評。這種自我批判主要開始於北宋中期,也就是宋仁宗時代。題主有興趣可以去翻翻《長編》,歐陽修在慶曆年間寫了不少「北宋藥丸」的奏章,有些話比三冗還要難聽得多。但是歐陽修、范仲淹他們叫囂大宋藥丸顯然不是要跳船走人,而是要指出問題解決問題。所以說【三冗】雖然是一個長期困擾兩宋的體制問題,但不代表沒有受到過重視,事實上士大夫們也的確想出了一些方法緩解了矛盾。

以【冗兵】為例,具體的軍事改革可以寫好幾千字,這裡只列數據,問題是不是逐步緩解一看便知:

宋真宗末期天禧年間(公元1017—1021年),共有軍隊九十一萬二千人而禁兵馬、步軍為四十三萬二千人,禁兵人數雖比宋太宗末期增七萬四千人,卻比宋真宗初期大約減少七、八萬人至十萬人。
。。。
宋仁宗即位,陸續增兵百餘指揮。。。。慶曆年間(公元1041—1048年),共有軍隊一百二十五萬九千人,而禁兵馬、步軍為八十二萬六千人
宋英宗治平元年(公元1064年),據主管財政的三司使蔡襄說,宋朝有禁兵為六十九萬三千三百三十九人,廂兵為四十八萬八千一百九十主人,共計一百十八萬一千五百三十二人。 這個數字實際上也應反映宋仁宗末期的兵力削減情況。宋英宗在位時,又裁減一些兵力,最後共有軍隊一百十六萬二千人,其中禁兵馬、步軍為六十六萬三千人。
宋神宗曾感嘆說:「置廂軍五十餘萬,皆以當直、迎送官人占使。」 他下令裁併廂兵番號和人數,除教閱廂兵升為禁兵外,「總天下廂兵馬步指揮凡八百四十,共為兵凡二十二萬七千六百二十七人」。。。經過撤銷番號,縮編指揮和裁汰冗兵後,在宋神宗熙寧年間,禁兵數為五十六萬八千六百八十八人,比宋英宗時減少近十萬人,元豐年間,禁兵數又增至六十一萬二千二百四十三人。 由於當時將教閱廂兵二百五十一指揮升為禁兵,故禁兵數實際上仍是繼續減少的。
——(【轉載+補完】宋朝軍制初探(增訂版)_宋朝吧_百度貼吧)

【三冗】按下不表,說說【兩積】。

這事得先給個乾貨:

本朝人應當最了解本朝的歷史,然而細查「積貧積弱」之說,宋代就沒有一個人提出過。即使在宋仁宗、神宗變法之時,范仲淹、王安石等變法派為了說服君主,支持改革,盡量羅列各種問題,甚至誇大問題的嚴重性,也沒有人說「積貧積弱」。再查《四庫全書》中的元、明人書,都沒有人提過「積貧積弱」四字。
分而言之,「積貧」二字,宋代亦無人說。「積弱」之說,北宋未見,到南宋後期,端平元年(1234)和二年,真德秀、魏了翁等人先後提到過國勢「積弱」,但真德秀又認為強弱是可以改變的,說:紹興初宋比金弱,經過韓世忠、岳飛等人奮戰,變強了。[1]呂中、林駉等人則指仁、英之際[2]。至於單說「弱」者,頗有一些,如南宋葉適說:「天下之弱勢,曆數古人之為國,無甚於本朝者……及元昊始叛,……形勢大麴,而天下皆悟其為弱證矣。」[3]這「曆數古人之為國,無甚於本朝者」的說法,未免太言過其實了,難道割地建國、十年而亡的石晉也比宋朝強?不過,值得注意的是,在這樣高的調子下,他也沒有提「積貧積弱」四字。
清初,王夫之《宋論》卷6中說:「仁宗在位四十一年,解散天下而休息之……國既以是弱矣」,「仁宗之過於弛而積弱也,實不在貧也。」「神宗之誤,在急以貧為慮,而不知患不在貧。」他在全書中只有論宋仁宗時說到「積弱」二字,而且斷然否定「積貧」之說。
「積貧積弱」說到底從哪裡來的呢?最早是誰於何時提出的,目前尚難斷定,但從影響今人看法的著作而言,具有代表性的比較早的書,大概就數1939年出版的錢穆《國史大綱》了,其中第六編兩宋之部第31章標題即為「貧弱的新中央」,其下之細目則為「宋代對外之積弱不振」,「宋室內部之積貧難療」,對宋代「積貧」和「積弱」,作了相當詳細的論述,其結論是「始終擺脫不掉貧弱的命運。」到1963年,翦伯贊《中國史綱要》第3冊云:「宋神宗……將……王安石召入政府,用為參知政事,要倚靠他來變法立制,富國強兵,改變積貧積弱的現狀。」已將「積貧積弱」作為一個片語提了出來。他們作為很有權威的教科書,影響極大,不僅為學者所宗,也深深紮根於學生的腦海中,從而對宋史產生極大的誤解,以為宋代真的貧窮落後得不得了。
( 【李裕民】宋代「積貧積弱」說商榷【北宋吧】_百度貼吧)

沒錯!【兩積】的論點應該是在民國學者那裡成型的。

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民國大濕們覺得宋朝「積貧積弱」?因為地圖小嗎?因為靖康恥嗎?

說實話,就憑建國不到三十年被日本從北京推到重慶,十幾年後轉進台灣的民國。也不知道誰鄙視誰呢。

那麼民國大濕們為啥要閑的沒事來黑一波宋捏?理由四個字就能概括:程朱理學

鴉片戰爭以來,中國遭遇三千年未有之變局。思想界受到的衝擊可想而知,程朱理學這團火已經傳不下去了。過了氣的思想下場如何?自然得大張旗鼓批判一番,踩上一萬隻腳。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敵人是程朱理學,朋友是誰?

自然是:著《百年無事札子》之人、變法的倡導者、新學的領路人、負三十年之盛名者、玉帶的穿戴者、換符者、半山的居住者、原諒江南河岸之人的王安石啦。

有興趣的自己去了解,這裡給各位看一段漆俠(不認識這位先生的自己去百度)說梁啟超的:

(對資產階級歷史學中有關王安石變法研究種種謬論的批判【北宋吧】_百度貼吧)

(【圖片】【鏈接總匯】漆俠著《王安石變法》【北宋吧】_百度貼吧)

這裡補充一些豆知識:

王安石變法的同時,積極推進自己的學術理論,把新學拱到了官學的地位。北宋滅亡前的東京的民謠里十不管里一句【不管炮石,卻管安石。】便是指新黨在黨爭中失敗後,新學的官學地位也遭到殃及。

到了宋高宗執政時,新學終於被從官學的地位上給拱了下來。(宋高宗對王安石變法的徹底否定http://tieba.baidu.com/p/2974417839)

之後可說是牆倒眾人推,朱熹以下的理學派對自己的學術對頭自然沒什麼好話,王安石的歷史評價也一再下滑,到了明清王安石的風評已經與奸臣無異。(朱熹論王安石

http://tieba.baidu.com/p/3452253499)(王安石變法研究史)

基本說道這一步,聰明點的人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

所謂「窮則變」,不強調宋仁宗宋英宗時期的【窮】,怎麼體現王安石的【變】?所以去tmd【仁宗盛治】!宋朝人自己都說了!大宋藥丸!不變法能行?至於南宋,那更是深受理學荼毒,不是藥丸,那是乙烷了!

唯獨我著《百年無事札子》之人、變法的倡導者、新學的領路人、負三十年之盛名者、玉帶的穿戴者、換符者、半山的居住者、原諒江南河岸之人的王安石時代,宋朝人民才是見了青天啊!

那麼民國大濕們這種觀點對嗎?當然是不對的,因為大濕們整個推導過程完全就是八個字來概括:以今度古,想當然爾。漆俠說他們是「為資本主義的永恆存在找依據」真不是冤枉了他們。

所以到了當代,對王安石變法乃至於整個宋史研究有了全新的解讀。但是這個【全新】指的是推導過程而非結論本身。也就是說,對於王安石變法的意義,當代史學界大部分是肯定的,對於宋朝總體「積貧積弱」的論斷也是基本同意的。這當然不是因為學術界走資,而是因為在唯物主義歷史觀下,地主階級都是壓迫人民的反動派走狗,這群貨色有什麼必要洗白?!

所以當代歷史著作(這一點在宋史學界尤盛)中,鮮有什麼給【仁宗盛治】【元佑之治】塗脂抹粉的。

貪污的、賣國的必須批判,護國的、安邦的必須表揚。

就事論事,實事求是才是唯物主義的根本。

北宋中葉藥丸了嗎?還不至於,但的確不妙。

王安石變法是對是錯?有積極意義。不管王安石做的對還是錯,司馬光反正做的不對。

【仁宗盛治】【元佑之治】怎麼樣?哈?給皇帝歌功頌德?哪有那閑工夫!

書點校完了嗎?

官制搞清了嗎?

史料辨偽了嗎?

金石碑刻解讀了嗎?

至於網路上怎麼說?

袁騰飛高曉松怎麼說?

這個問題下某些熱衷於朝代斗獸的答主們怎麼說?

我送他們一句話:

諒腐草之熒光,怎及天心之皓月?


平心而論,現在的歷史已經對宋很客氣了。

這是北宋版圖

然後是漢、唐以及明的版圖

中國歷史上能算上大一統王朝的,基本上都做到了「老子看上的地方都打下來了」,並且基本上衝出了長城。就這一個幽雲十六州終宋一朝都沒收拾明白,西邊的河套被西夏一堵上,西進根本沒戲。

宋粉總是在說宋代經濟如何牛逼,制度如何人性化,怎麼就不能超過唐朝了?

大哥你別搞錯了,宋朝這版圖,沒有那些優勢的話,他憑什麼作為「正朔」出現在課本上?

這是南北朝時期疆域,歷史上叫這個時期南北朝,而不是把宋齊梁陳作為正朔來講的。

下邊這張是南明,歷史上也是把明朝歷史結束在了崇禎,而不是把南明的歷史再講下去。

你再看南宋

這佔有率說實在的,真就是一割據政權的體量。然而歷史仍然把南宋當成正朔來講,還把唐、宋並列,而把遼、金、西夏我覺得已經很夠意思了。

既然有人不明白為什麼要以疆域評判王朝,那麼不妨好好講講。

版圖意味著帝國統治的地域,以及地域上的人口、自然資源。而自然資源又是人生存的必要條件,人民生活富足了,有時間思考生存以外的問題了,才會有文明文化等等上層建築的誕生。

所以,為什麼要評判疆域?因為疆域是基礎。我今天說其實有個北夏帝國,領土面積10平米,人口1位,皇帝兼宰相兼天下兵馬大元帥兼所有官職兼百姓1人,就是我。本帝國尊重文人,民主開放,治國理念絕對的先進文明。你怎麼評判這個帝國?這根本就是我坐在屋裡撒癔症呢好么!就算我真有什麼領先全人類的理念,沒有版圖沒有資源沒有人口,這就永遠只能是想法,而不會成為文明。

批判清朝文字獄,這當然沒問題,文字獄是禁錮進步思想的很大一塊原因。但是別忘了,為什麼清朝皇帝能夠搞文字獄。因為你漢族政權的版圖已經被清朝吃掉了,想延續明朝那種士大夫朝堂懟皇上懟得起飛的文化,請到越南柬埔寨寮國緬甸去搞。在清帝國地盤上誰來那一套,直接剁了。

這就是版圖丟失的極端結果——滅國,什麼文化,什麼傳統,就問你留髮還是留頭?你可以說中華民族文化沒有中斷,但絕對沒法說這個傳承下來的文化沒有受到外族的影響,更別說這個影響是別人強加給你的,只不過時間一長旗袍還搞出花樣來了,成了一種中國式的性感。黃飛鴻一甩辮子一撩馬褂,還成了中國人民抵禦外辱的一個剪影。

不要以為文化可以脫離版圖存在。台灣劃給日本,之後我們再收回來,發現島上皇民如雨後春筍般一個個地往外冒,最近菜籽兒居然搞出了個打著青天白日旗祭奠台籍日本兵的鬧劇。香港回歸20年了,你看看港獨打的是什麼旗子?

也不要覺得蘇聯是什麼反例,就說抵禦外辱,蘇聯把納粹從莫斯科一直懟到柏林,宋朝要有這本事,今天我們也不用討論這個問題了。哦,至於為什麼蘇聯能在屢戰不利的情況下生存反擊,我想沒人會忽視掉其龐大的戰略縱深吧?

就說元滅了宋,中國好像差點就變成伊斯蘭國家了吧?安西王阿難答,忽必烈之孫。元成宗死後,與孛兒只斤?海山爭奪帝位,失敗之後被殺。這位安西王皈依伊斯蘭教,對於該教在其領地(寧、甘、陝、川)傳播有極大作用,如果他當了元朝皇帝,伊斯蘭教恐怕會成為國教。最後阻止這事發生的,到底是偉大的中國文化呢?還是蒙古貴族權力鬥爭的利刃呢?在我看來,當時的經官方書面認定的四等漢並沒有什麼資格去管這事。阿難答贏了,中國推廣伊斯蘭教,海山贏了中國繼續推廣佛教。漢族的那些儒家思想,往後靠。

另外拿經濟文化說事的,我已經說了,宋朝的經濟文化確實牛,所以他才能扛著一個部分統一的缺點和漢、唐、明站在一個梯隊,而不是被定義成徹頭徹尾的割據政權。然而,也別覺得那些文字真能有多大力量。畢竟幽雲十六州最終是靠個乞丐+和尚出身的朱元璋拿回來的。宋朝這版圖擱在這有人說片面,難道還非要把版圖背後的外戰成績擺出來么?

帝國有多大版圖,就意味著他能擁有多少資源,養活多少人民來傳承自己的文化。從這個意義上說,遼闊的版圖是強大帝國的必要條件。宋朝如果連這個必要條件都沒有,宋粉們吹的時候是不是應該注意一點?

既然被 @忠武腹心薛直老 提到了,不妨再說說。

這是直老的原文,說白了,就是為什麼不分析一下題主拋出的兩個小問題,直接回答教科書不待見宋朝的大問題。

這很難理解么?你連盛世是什麼這種大問題都不知道,拿兩件小事討論宋朝,不是胡鬧么?

盛世的標準是什麼?首先是版圖,然後是人民生活水平,最後才是什麼變法改革之類的小事。有人說王安石不是小事,請問變法是為了什麼?答,變法是為了國家強大有力,治理高效公平。那變法之後這倆目標實現了么?沒有吧?沒有,你和我說這是什麼大事?最多是件動靜很大的事而已。

題主這個問題,用足球的話說就是,為什麼央視評論對大宋FC如此不好,我看上半場那幾個搶斷盤帶什麼的挺好啊,怎麼央視對大宋FC評論很低呢?

我告訴你,很簡單,因為在和塞北聯的比賽中,大宋FC大比分落敗。你那個什麼搶斷盤帶根本沒有轉化成進球,所以對整場比賽的影響是0。

然後有人問為什麼不分析下那些搶斷盤帶?分析了有用么?你架子玩得再花,進不了球就是扯,我還分析你這個動作到底做的好不好?有病?


高票里正經回答問題的沒幾個,朝代粉朝代黑們紛紛跳出來狂歡了。

朝代粉黑的前提就是要把歷史按照改朝換代的節點直接以一刀切的方式割裂開來並加以擬人化,彷彿在這個時間點之前是一個國家民族(並且要把整個國家民族想像成一個人),之後就變成完全不一樣的另一個國家民族(想像成另外一個人),這樣看問題當然比較省腦子了。可惜一是割裂了本來是一脈相承的歷史,二是把某段時期的所有人與事都簡單化為一家一姓之事。中華民族各個階段的歷史其實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唐對武人的制約不力直接導致了宋對武人的嚴格制約,明又因為宋的教訓,不敢提議和不敢提遷都,不能和不能跑不能降,最後只能自殺。大家都是在學習前面的教訓,卻又不免落入其它困境,中國歷史的借鑒作用不就珍貴在這裡么?

歷朝歷代所犯的錯誤都是我們民族的教訓,歷朝歷代的歷史功績,也都是我們民族的資本。

該犯的錯誤早晚會犯,可能這個錯誤正好出現在唐朝,那個錯誤正好趕上了宋朝了。該有的進步也早晚會有,可能這個進步正好在漢朝發生了,那個又正好在明朝發生了。

厚此薄彼的朝代粉朝代黑有意思么?歷史難道全部由帝王將相創造的?帝王將相在大勢面前也只能是順應者或螳臂當車而已。

人的命運由什麼決定?遺傳+環境。又可以說是先天因素和後天因素

歷史怎麼發展?也是差不多的,文化傳承+天下大勢。內因和外因共同作用。

讀史讀成朝代粉朝代黑,真是浪費了古人心血。

上個相聲段子——

甲:《三國演義》裡面誰的能耐大?
乙:關羽呀。
甲:關羽有什麼能耐?
乙:斬顏良、誅文丑、過五關斬六將……
甲:關羽這麼大能耐,為什麼虎牢關三英戰呂布,哥兒仨打不過呂布一個人呢?
乙:那呂布的能耐大。
甲:呂布有什麼能耐?
乙:好嘛,「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啊!
甲:呂布能耐大,在白門樓怎麼讓曹操給殺死啦?
乙:那曹操的能耐大。
甲:曹操有什麼能耐?
乙:曹操挾天子令諸侯可稱一世之雄。
甲:曹操這麼大能耐,差點叫周瑜給逮著。
乙:那周瑜的能耐大。
甲:周瑜在柴桑口叫孔明給氣死了。
乙:那孔明的能耐大。
甲:孔明六出祁山都沒贏司馬懿。
乙:那……你的能耐大。

朝代粉朝代黑就是上面這種見識,史觀如同一團漿糊,看不清任何東西,看到什麼都放在一起比,全然不顧有沒有可比性。

具體到宋黑和宋粉:黑宋的無非就是盯著疆域、外戰、歲幣、靖康恥、對外族稱臣說事;粉宋的無非就是宋的經濟、文化成就,文明政治,內患較少,似乎更有人情味。

其實被黑的點不全是黑點,也不全是宋的過錯;被粉的點不全是粉點,也不全是宋的功勞。甚至應該說,宋本身既無過錯也無功勞,它只是中國歷史上國號為宋的一個歷史時期,不是一家一姓之事。黑宋屬於無的放矢,黑趙還有得說。

另外還要好好吐槽一下只知道盯著疆域、歲幣說事的人。拿我朝舉例,我朝疆域不如大清更不如大元,但比它們差?當年敢怒挑美帝,現在還要給根本不聽話的小弟朝鮮「經濟援助」,難道是怕區區朝鮮?國際政治,並不是只知道喊打喊殺的鍵盤俠能懂,可惜這些人往往讀了區區幾頁書就覺得自己可以嘲笑古人了,全然不顧自己的見識和水平可能連自己最看不起的古人都不如。

以下為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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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別的,知乎低齡化和低級趣味化越來越明顯。朝代粉朝代黑市場前景廣闊,正經說事的人越來越少。好幾個高票拿出叫爸爸圖枉顧事實在這裡抖機靈。

宋外戰低迷是不假、靖康恥也確實是奇恥大辱。

不過靖康恥的問題所有人都噴錯了方向。歷代都有亡國之君,何以只有北宋的亡國如此悲慘?這特么難道不應該說那時的女真人野蠻變態么?南宋也是被外敵滅亡的,就沒有這等命運,難道證明北宋比南宋還差?靖康恥不過就是亡國之時不巧碰到了虐待狂而已,要噴也是該噴當時的女真貴族吧?當時的女真簡直就是野蠻生長的典型,崛起速度開掛,文明完全跟不上,連吃的東西還很原始,拿出最好的食品(肉盤子)招待宋使,宋使看了都直噁心。

女真貴族當時政治上如同弱智一般,如若不是他們如此倒行逆施,這塊土地早早就消化了,立個傀儡也能立得住。正因為他們如此野蠻,無論是張邦昌還是劉豫,都不可能得民心,因為他們是跟當時野蠻變態的女真貴族合作的,代表的是野蠻變態!岳飛能夠經常結連河朔義士,在敵後大搞統一戰線,都是當初女真那些二缺的野蠻行為造的孽。

這種叫爸爸圖在朝代粉朝代黑的自留地里狂歡就好了,知乎至於如此低級趣味么?將來誤導小朋友你們是要負責任的。

哪隻眼睛看見宋對契丹、西夏、交趾叫爸爸了?宋只對女真稱臣過,這是事實。契丹以宋為兄,西夏交趾是對宋稱臣的,除了這些之外,朝鮮也是對宋稱臣的,西域地區的國王也稱宋朝皇帝為「阿舅大官家」。

(評論區有人提醒叫爸爸是被打得叫爸爸的意思,那就更說不過去了,首先宋與交趾雖然也曾有戰事不利的時候,但從未有足以影響局勢的失敗,不至於叫爸爸;而且宋也曾對契丹、西夏、女真取得過很大的勝利,如此說來,他們也得反過來對宋叫爸爸了)

至於送錢或者用其它方式對外敵陪笑臉,漢唐在這方面難道就沒黑點?唐代為了平定內部叛亂引狼入室值得誇耀?沒有批評和比爛的意思,只是想說,歷史是不斷發展的,朝代是因循相續的,朝代粉朝代黑都是中二的。

中原王朝歷代相循,對外政策也是在不斷摸索中,只不過宋的外交敗筆(海上之盟)造成嚴重後果顯得猶為狼狽罷了。宋代對外政策就是不學漢唐搞和親了,也並不十分崇尚武力解決一切紛爭,如果有能拿錢擺平的事就不吝嗇拿錢,因為這總比在戰爭中消耗要少得多,而且還不死人。這種以金錢代替戰爭的思路可以直接追溯到宋太祖,他曾建封樁庫來攢錢,初衷是兩手準備——能把幽雲十六州買回來就買回來,契丹不賣的話就充作軍費給搶回來。和平贖買為先,武力解決在後。先禮後兵,這其實是文明的標誌。贖買至少花錢有數,打仗花起錢來是沒數的,並且還要搭上人命、人力、物力,宋代剛剛立國,五代的中原地區元氣大傷,輕易不瞎折騰。

之後的澶淵之盟雖然有把一手好牌打爛的嫌疑,但其絕對是有進步意義的,可以說是中國對外政策中的劃時代標誌,開拓了一種全新的與對手相處的方式,這樣就可以不用像以前那樣只有你死我活,而是開發出了一條可以共存的途徑。這裡不是誇當時的宋政府多麼英明,而是這個事件本身的意義很大,宋真宗急於講和明顯是亂了方寸,有敗筆,可為後世鑒。就歲幣而言,很多人認為完全可以不給歲幣,反正當時又不是打不過契丹。但換個思路想想,以契丹的經濟,不靠歲幣,盟約能保持幾年?

現在我國連一個小弟朝鮮都要給「經濟援助」,不就是用這個當籌碼來壓制他們不要搞事、破壞區域平衡嗎?

我們怕朝鮮嗎?可以說既不怕也怕。區區彈丸之地,窮得叮噹響,盟國基本沒有,有何可懼?但是他們如果真的搞事,在我們的地頭,我們就得平事,能用錢解決的事可以說是最簡單的事,可惜有的時候錢也解決不了。人家天天玩炮仗,煙就能飄到你家,你怕不怕?他越窮你反而越怕。

所以也不要一提歲幣就跟屈辱掛鉤,還要看性質。給契丹和西夏的歲幣和給女真的歲貢可不一樣,給女真的歲貢那是給人當孫子,是不得不給。給契丹、西夏的錢是要穩住他們想搞事的不安分的心,沒別的道理,就因為你有錢,越有錢才越在乎生活,沒錢的可以隨時跟你拚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想想漢武帝為了徹底neng死匈奴,窮兵黷武,可以說既花掉了前幾朝的積蓄,又預支了後幾代的福祉,晚年意識到了錯誤,下輪台罪己詔。打仗,從來都是打的人和錢啊。

能儘可能用政治、經濟、外交等解決爭端的途徑代替軍事,顯然更貼近現代文明,只不過習慣於花錢平事,疏忽了自身實力的保持,最後都無法做到自保,這顯然就是把一個其實更先進更文明的理念執行歪了,當然是不可取的。

我不明白,作為一個高度文明的現代人,仍然認為誰不服就neng死誰才是最佳的對外政策。並扯出漢唐大旗。可惜漢唐也並非如此單細胞,某些時候也是要伏低做小的。

現在是文明社會了,你覺得領導人們會想著怎麼neng死美國封國會山傳川普首級於四方么?連neng死朝鮮傳金三胖首級的想法都沒有吧?文明社會的國際秩序正是不斷摸索建立起來的。漢唐在其中某一時期的外戰輝煌確實很提氣,可以在人們糾結於王道、忘記還有霸道這條路的時候給人們提個醒,但不分時間場合天天意淫這個是傷身體的。

宋代海上之盟的外交敗筆給當時的人帶來無窮災難,但也給後人留下了寶貴的教訓。宋代的對外政策也是中華文明對外政策的摸索中的一個階段而已,可以說兩宋是中國對外政策集中摸索的試驗田——

有大體成功的澶淵之盟,

有徹底失敗的海上之盟,

有可以一戰卻選擇屈辱的紹興和議,

有戰而不力導致的隆興和議,

有不可戰而強戰導致的嘉定和議,

也有逼不得已的聯蒙滅金。

而這其中哪一次外交嘗試都並不是一個宋能概括的,更不是某一個宋人(即使是皇帝)的個人意願,而是形勢、人心、鬥爭的產物。比如澶淵之盟是真宗政府主戰派和主和派相互妥協的產物;紹興和議就是主和派打壓了主站派之後的產物。

無論是漢、唐、宋、明,都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億萬人;都不是一件事,而是好幾百年的所有事。一個個口口聲聲讀史的連這個基本的道理都沒搞清楚,還玩朝代粉朝代黑的垃圾史觀,並且佔領知乎大行其道,真真是醉了!

宋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多人好多事組成的一個朝代。你若把「宋」直接等同於「趙」,那麻煩你直接說「趙」。

好好說話很簡單,你要噴海上之盟,就噴徽宗政府;要噴靖康恥,就噴欽宗政府。你非要拿這些事來噴整個宋,以宗澤、岳飛、文天祥為代表的千千萬中華民族的脊樑都被你一塊噴了,因為他們都有一個名字叫「宋人」,我為此不服!

現在老外如果拿鴉片戰爭時期的煙鬼們來代表你所有中國人,試問你服氣?

再比如有人說——中國人就是窩囊,讓一個區區小日本佔了那麼大片地方,還出了那麼多漢奸偽軍,那些抗日的英雄做出的努力就這樣被人無視,然後給你畫一個給日本人叫爸爸的圖來諷刺你,你做何感想?

無論漢唐宋明都是中華民族的不同階段而已,你的祖先在這些朝代都生活過。朝代粉和朝代黑好好想想吧。


沒啥,離經叛道的東西總是能惹人眼球。
譬如網上流行的這些所謂「歷史真相」:
宋朝外戰勝率75%,軍事打擊能力遠邁漢唐。
冉閔拯救了漢族,不然漢族就被二十萬包含婦孺老幼的羯人吃光殺光了!
周朝是吐火羅人建立的,牧野之後無華夏!
元清非中國,華夏正統在日本!
夏朝是古埃及,中國文明來自埃及!
隋朝和唐朝是鮮卑人建立的,明朝是回族建立的!
成吉思汗殺了上億人,蒙古人只會屠城,打仗只會騎馬射箭放風箏!
蒙古人本來是戰鬥力兇殘的白種人,由於他們經常屠殺外族成年人,搶掠外族的小孩,現在變成了黃種人,所以戰鬥力不行了!
如果不是元朝和清朝野蠻人的統治,中國早就進入了資本主義,現在殖民地遍布宇宙了!
………………
這些是不是很招人眼球啊,你要寫的跟教科書一樣,就沒啥噱頭了不是,畢竟網路上造謠的成本是很低的。

另外。
再說教科書上對宋朝評價也不低啊,我依稀還記得教科書上說宋朝是封建文化的昌盛時期什麼什麼的。


宋朝,不僅宋朝的戰亂階段老百姓生活悲慘,而且宋朝的和平階段老百姓生活也很悲慘,被宋朝的嚴重壓榨逼的出現殺嬰習俗。

雖然歷朝歷代都壓榨百姓。但是,宋朝對百姓的壓榨特別嚴重。

學者趙翼指出宋朝「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民之生於是時者,不知何以為生也。」

《朱子語類》指出宋朝:「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
而且,宋代官府不但承繼了五代以及以往各朝的苛捐雜稅,而且還增加了許多斂民新法。

蔡勘稱宋朝:「賦斂煩重,可謂數倍於古矣」。

黃震指出宋朝真實情況是「民窮、兵弱、財匱、士大夫無恥」。

明林大欽《廷試策》指出宋朝「昏混衰世之政……冗員、冗兵、冗費」。

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宋朝出現廣泛的殺嬰現象、殺嬰習俗。「不舉子」即生子不育現象(殺嬰現象),古代社會一般發生在極少數極端貧困的家庭之中,或發生在自然災害和戰爭動亂的民不聊生時期。但是在宋朝,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宋朝即使是沒有災害與戰爭動亂的階段、仍然出現廣泛的「不舉子」、殺嬰現象,並演變成一種社會習俗——殺嬰習俗。(而宋朝的戰亂階段就更慘了。)

某些宋吹意淫的「宋朝真正提倡平庶民、提出庶民和官員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士農工商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同」 錯的可笑。

而事實是,宋朝對平民庶民更加嚴厲,宋朝士紳階層與皇權壓制平民庶民更加嚴重。

某些宋吹意淫的「不要求強制兵役,不要求強製為國家勞動,只要交錢就可以了……」 錯的非常可笑。

而事實是,宋朝抓壯丁、強制兵役勞役,宋朝強制百姓為國家勞動。 宋朝額外加收「免役錢」之後並不免除百姓的徭役,宋朝百姓多交了錢財之後,反而仍然要服徭役。宋朝不僅強制百姓為國家、官員、士紳階層勞動,而且是要百姓多交了錢財、多交了「免役錢」之後,仍然不免役,仍然要服徭役。

宋朝那所謂的紙幣交子實際是個缺乏貴金屬貨幣+專制政權湊在一起搞出來的怪胎。
交子產生的原因跟交易額大不大基本上沒啥關係,而是因為北宋征服四川以後刻意在四川實行歧視性和掠奪性的經濟政策,禁止四川人用銅錢,只能用價值密度更低的鐵錢,川人沒辦法才發明交子
交子被北宋政府拿過去之後不到二十年就毫無信譽可言了,仁宗慶曆年間,益州交子務便在陝西無鈔本發行交子六十萬貫,以支付對西夏作戰之糧草費;宋神宗熙寧年間,「時交子給多而錢不足,致價太賤,既而竟無實錢,法不可行。」不得不「罷陝西交子法」;哲宗以後,宋廷發交子連臉都不要了,直接拋棄準備金,「「紹聖以後,界率增造,以給陝西沿邊糴買及募兵之用,少者數十萬緡,多者或至數百萬緡;而成都之用,又請印造,故每歲書放亦無定數。」到了宋徽宗崇寧年間,交子完全成了廢紙,不得不廢除,改換名頭曰」錢引「。

五代時期,幽雲地區仍然是心向中原王朝的。 後周-宋初,幽雲地區仍然心向 後周-宋。反倒是經過北宋,到北宋後期時,幽雲地區對宋的向心力降低了。

幽雲(此處指燕雲十六州)這事其實怨不了其他朝代,只能怪宋朝自己太弱。

其實宋朝接手的條件、形勢遠好於劉邦、李淵、朱元璋起兵時。

宋朝趙匡胤直接篡取了強大的、已經統一了大部分中原的後周,其他割據勢力又弱(要麼軍事弱、要麼君主昏庸)又不聯合抵抗宋朝,外敵遼正是內部3個勢力內訌、昏庸的睡王當政、下屬各部紛紛反遼的時候。

而劉邦李淵朱元璋起兵時,地盤極小,幾乎沒有地盤,還面對內外眾多強敵。(劉邦起兵時地盤很小;李淵起兵時只有太原一地,地盤也很小;朱元璋起兵時地盤也很小。都遠小於宋初接手的後周。)

有人說宋朝沒有幽雲、沒有產馬地。然而,劉邦、李淵、朱元璋起兵時不僅沒有幽雲、沒有產馬地(而宋初有產馬地),而且地盤遠小於宋初接手的後周。

但是漢、唐、明擊敗眾多內外強敵,擴張佔據了幽雲,還佔據了產馬地,還擴張佔據龐大疆域。而宋朝卻連幽雲十幾州這中原的一部分都占不了,連統一都沒做到。

劉邦起兵時馬很少,李淵起兵時臨時買的2000匹馬,也很少,朱元璋起兵時馬仍然很少,都遠少於宋初的戰馬數量。即使在後來明朝在漠北取得捕魚兒海大捷之後,明朝馬匹仍然不多,根據《中國養馬史》、《明史》記載,1390年,明朝清點全國軍隊,只有馬45080匹,這還是在驅逐蒙古、基本統一之後,才有這些馬。

但是漢唐明擊敗強敵,自己擴張佔據產馬地,發展馬政,馬匹數量增多。

而宋初官方掌握的馬匹曾超過20萬匹,遠多於劉邦李淵朱元璋起兵時的馬匹數量。

宋朝戰馬曾經很多,《文獻通考》兵考四 記載宋朝:「今天下甲卒數十萬眾,戰馬數十萬匹……」
宋太宗之後,《文獻通考》記載宋朝:「坊監及諸軍馬二十餘萬匹……」
宋朝曾有戰馬數十萬匹, 後來宋朝坊監及諸軍馬曾超過20萬匹。然而,朱元璋統一全國、並且取得捕魚兒海大捷之後,才45080匹馬。而宋朝擁有更多的馬匹,卻連幽雲等地這中原的一部分都沒能佔據。

宋朝本來有戰馬產地,宋初有靈武,靈武既是戰馬產地又是輸入戰馬的通道,但是後來宋朝自己犯錯誤丟失了靈武。

即使這樣,宋朝還有河東路和永興軍路等戰馬產地,

《宋史》兵制馬政記載 「河東嵐、石之間,山荒甚多,汾河之側,草地亦廣,其間水草最宜牧養……河東一路,水草甚佳,地勢高寒,必宜馬性。又京西唐、汝之間,荒地亦廣。請下河東、京西轉運司遣官審度,若可興置監牧,則河北諸監,尋可廢罷。」

然而宋朝後來自己搞砸了馬政,導致缺馬。

(甚至江浙也有可以養馬的地方。宋朝之前的五代時期,江浙還有養馬的地方,杭州近郊還有馬場,「馬蕃息至盛,號為馬海」。五代時江浙割據者在杭州近郊設馬場,《夢梁錄》記載:「昔吳越錢王牧馬於錢塘門外東西馬塍,其馬蕃息至盛,號為馬海,今(南宋)餘杭,臨安,於潛三邑,猶有牧馬遺迹也。」 南宋就在臨安(今杭州)、饒州(今江西省鄱陽縣)設置馬監。
然而宋朝後來自己搞砸了馬政,導致缺馬。)

保甲制始於宋朝王安石變法, 但在元代從未實行過。元代實行的是村社制,且社長亦非北人,而是由本地土著推舉德高望重之人,其職責乃是協助政府完糧納稅、公布朝廷政令、教化民眾。

宋朝收入的十分之八到六分之五都要用來養兵,這簡直跟北朝鮮的先軍政治一樣。想想現代人看北朝鮮是什麼觀點。宋朝簡直就是古代版本的北朝鮮。 而且宋朝雖然把收入的絕大部分用來養兵,但是這些錢財卻因為宋朝嚴重腐敗 而大部分被官員貪污消耗了,實際用於養兵的很少,導致宋朝大部軍隊戰鬥力很差。 連宋史大家鄧廣銘也不得不承認在宋太祖之後,宋朝的絕大部分軍隊的戰鬥力很差。

陳襄的《論冗兵札子》說:「治平二年,天下所入財用大數都約緡錢六千餘萬,養兵之費約五千萬,乃是六分之財,兵占其五。」

《朱子語類》卷一一〇《論兵篇》說:「本朝財用不足皆起於養兵,十分中八分是養兵,其他用度止在二分之中。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

即使宋史泰斗鄧廣銘、王曾瑜也承認,宋朝弱、 軍事弱、軍隊差,並且承認是宋朝自己造成的。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240-241頁指出:宋朝軍隊的數目龐大,而在宋太祖以後,卻大部分都是分布在對內鎮壓以防民變的崗位上,缺乏應有的教閱訓練, 素質很差,作戰能力很低 ……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656頁指出,宋朝對外軍事能力弱是由宋朝一系列「守內虛外」的政策造成的。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也指出宋朝軍事弱是宋朝自己造成的,宋朝守內虛外、崇文抑武,由於宋太祖以武將黃袍加身的來歷、宋朝守內的第一要旨就是猜忌和防範武將;宋朝軍制以束縛武將才能,降低武將地位和素質,削弱其指揮許可權和主動性、靈活性,犧牲軍事效能為特徵;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還指出,宋軍招剌太濫、揀選不實、訓練很差、軍法廢弛、軍政腐敗、軍紀敗壞、官員對軍士役使和刻剝、軍隊營利性經營、輕視騎兵建設、以文制武、兵權分散、將從中御,這些是宋朝積弱的重要原因。

宋朝仍然是古代自然經濟。宋朝的商品經濟遠不如明朝、清朝發到。宋朝的商品經濟遠沒有取代自然經濟。

事實上,宋朝沒有經濟革命。歷史學家、經濟史大家李伯重的《「選精」、「集粹」與「宋代江南農業革命」——對傳統經濟史研究方法的檢討》,徹底否定了"宋代經濟革命說"這種觀點。文章指出宋朝並沒有出現可以稱為"革命"的重大變化宋朝經濟革命只不過是一個"虛像"而已。產生這種錯誤的根源是方法論,主要表現為"選精法"和"集粹法",這兩種方法的主要錯誤都在於將某一或某些例證所反映的具體的和特殊的現象加以普遍化,從而使之喪失了真實性。

宋朝有路引制,只不過改了個名字,叫做「憑由」。宋吹所謂的無漢唐之過所、無明之路引,然而宋朝有「憑由」,相當於漢唐之過所、明之路引。

宋朝人不但沒有遷徙之自由,反而被管控的更嚴苛。

宋朝初期對農民流動的管控限制比之前的朝代要嚴苛,後面到宋仁宗才假惺惺形式的說 客戶起源……商量去處,但是實際客戶仍然控制在主人手裡。

從《宋會要》來看:私下分田客非時不得起移,如主人發遣,給予憑由,方許別住。多被主人折勒,不放起移。

宋朝實際有大量事實上的部曲、奴隸、奴婢。 宋朝的佃戶、客戶的實際處境與前代的部曲、奴婢一樣,甚至比之前的部曲、奴婢更差。

宋朝比起之前管控百姓更狠,一來宋朝階層固化,二來宋朝官吏集團擴大十來倍。

宋朝經濟遠不如明朝。

弘治年間,明人丘浚曾就宋明兩朝的財政結構和收支及儲積方面作過比較,指出:「竊惟我朝疆宇比宋為廣,而百年以來無甚鉅費,凡宋所謂郊賚歲幣祠祿皆無之,其最費者宗祿養兵蔭子耳,然蔭子止於武職,文臣無幾焉。臣考諸司職掌,洪武中人民一千六十五萬二千八百七十戶,墾田八百四十九萬六千五百二十三頃,稅糧二千九百四十四萬石,戶口之數較之宋雖略相當,而今日墾田則過之遠矣,所入既多,而所費比之又少,是宜國家儲積數倍於宋焉,……況今日之全盛庶富,非宋可比(《足國用議》,載《明經世文編》卷72)」。也說明明代比宋代財政收入多,支出又少,故儲積宏厚,非宋可比的。

根據黃啟臣教授的研究,北宋皇佑年間(1049—1054 年)年產生鐵7,241,000 斤,南宋初年(約1127—1162 年)年產生鐵2,162,144 斤,明洪武初年(約1368 年)年產生鐵18,476,026 斤。洪武初年的產量「相當於北宋的2.8 倍,相當南宋初年的8.1 倍。」永樂初年(十五世紀初),官營鐵冶的生鐵產量是9237 噸,宣德九年(1434年)民營鐵冶的生鐵產量就達到13831 噸,嘉靖以後更達到45000 噸。可見鐵的產量,明代比宋代增長了八倍。

明代白銀大量湧入,因而實現了白銀的貨幣化,突破了宋朝經濟發展的瓶頸。明代出現了全國性市場、大商幫和錢莊,這是商品流通和資本積累超越前代的反映。

在商業規模、商人數量、商人地位等方面,宋朝大大不如明代尤其是晚明。(萬明《晚明社會變遷》p.90)

明代中國拓展了海外貿易的範圍,這方面相比起宋代也是進步。「中國絲綢不僅泛監美洲市場,奪取了西班牙絲綢在美洲的絲路,甚至繞過大半個地球,遠銷到西班牙本土,在那裡直接破壞西班牙的絲綢生產。」(樊樹志《晚明史》p.53)

《中國經濟史研究》《中國經濟思想史》《中國商業史》。宋朝士紳官僚壟斷了市場,民間商業資本流動消失,中國商業走向另一個體系。而同一時期歐洲出現了第一個民選之城;比薩城。又出現了一個自由獨立的大學;博洛尼亞大學。它們出現的基礎是,市場經濟下的公民意識。

《歐洲文明進程》。自由的商業催生自由的城市,自由的城市催生了獨立自主的大學和真正意義上的法庭,而大學催生了自由的思想,自由的商業和自由思想在加入公民契約的法律是走向現代社會的基石。而宋朝士紳必須依附皇權,出現了皇權和士紳階層壟斷的政治經濟體制。

11.12世紀是中西文明的大分流,宋朝在社會制度上開始走向保守,而歐洲開始在創新。歐洲在此時出現了自由民、自治城市、私人財產法、對君王權利的限制等法權思想,但在同一時期的宋朝,士紳階層與皇權專制不斷加強,不可能出現法權萌芽也不可能出現市場經濟下的公民意識。

北宋、南宋的治國者開始更加嚴酷方式來維持秩序,經濟政策趨向保守,最終必然走向閉關鎖國的死胡同。

有人吹宋朝GDP佔世界GDP百分比,然而,在各朝代GDP佔世界GDP百分比里,宋朝反而是個低估。

根據安格斯·麥迪森《世界經濟千年史》,宋朝的GDP佔世界的22.7% ,看其它朝代GDP佔世界的比重:
漢朝,佔26.2%;
明朝公元1500年,佔25%;
明朝公元1600年,佔29.1%;
清朝公元1820年,佔32.9%;
相比較下,宋朝GDP的比重反而較低,是個低谷。

學者趙翼指出宋朝「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民之生於是時者,不知何以為生也。」

《朱子語類》指出宋朝:「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
而且,宋代官府不但承繼了五代以及以往各朝的苛捐雜稅,而且還增加了許多斂民新法。

蔡勘稱宋朝:「賦斂煩重,可謂數倍於古矣」。

黃震指出宋朝真實情況是「民窮、兵弱、財匱、士大夫無恥」。

明林大欽《廷試策》指出宋朝「昏混衰世之政……冗員、冗兵、冗費」。

范仲淹《答手詔條陳十事》記載宋朝慢於農政,不及時修築水利,導致宋朝東南的水利、農業反而不如五代時期,失東南之大利,「五代羣雄爭霸之時,本國歲飢,則乞糴於鄰國,故各興農利,自至豐足。江南舊有圩田,每一圩方數十里,如大城。中有河渠,外有門閘。旱則開閘引江水之利,澇則閉閘拒江水之害,旱澇不及,為農美利。又浙西地卑,常苦水沴。雖有溝河,可以通海,惟時開導,則潮泥不得而堙之。雖有堤塘,可以御患,惟時修固,則無摧壞。臣知蘇州日,點檢簿書,一州之田,系出稅者三萬四千頃。中稔之利,每畝得米二石至三石。計出米七百餘萬石。東南每歲上供之數六百萬石,乃一州所出。臣詢訪高年,則雲曩時兩浙未歸朝廷,蘇州有營田軍四都,共七八千人,專為田事,導河築堤,以減水患。於時民間錢五十文糴白米一石。【自皇朝(宋朝)一統,江南不稔則取之浙右,浙右不稔則取之淮南,故慢於農政,不復修舉。江南圩田、浙西河塘,大半隳廢,失東南之大利。今江浙之米,石不下六七百文足。至一貫文省,比於當時,其貴十倍,而民不得不困,國不得不虛矣。】」

歐陽修《原弊》記載宋朝:「今乃不然,耕者,不復督其力;用者,不復計其出入。一歲之耕供公僅足,而民食不過數月。甚者,場功甫畢,簸糠麩而食秕稗,或采橡實、畜菜根以延冬春。不幸一水旱,則相枕為餓殍。此甚可嘆也!」

宋代立國之初的一系列法制,稱「祖宗家法」,誓與士大夫共治天下,文官待遇之優渥,超越歷代。宋代實行「益俸制」和「職田制」,想方設法增加官員俸祿。京官除了有數倍於前朝的薪水(正俸)外,還有用來做春冬服的綾羅綢緞、供養僕人的衣糧、祿粟、茶酒廚料、炭、鹽、職錢、折食錢、茶湯錢等;外官除薪水外,還有數倍於薪水的各種補貼以及職田(歸官員所有的田地)。這些都是為解除官員的後顧之憂,讓其一心一意為朝廷做事。然而,宋朝高薪養廉的結果卻是「文官愛錢,武官怕死」。宋代官員以「不貪為怪」,有的利用職權普遍經商,且強買強賣,偷稅漏稅,有的賣官鬻爵甚至販賣人口,種種腐敗行為令人觸目驚心。王安石也把加薪作為治貪的手段,但最終不得不承認「良吏實寡,賕取如故」。

宋朝的歲入的增加,究其根本,是宋稅賦極其之重。包拯就說:「天下稅籍有常,今則歲入倍多者,祖宗世輸稅只收本色,自後每從折變之故」,一語道破北宋疆土不及漢唐、歲入卻倍之的原因是:政丅府利用其賦稅之權,在實物賦稅的時候低估物值,反覆折騰,進行盤剝。包拯舉的一個例子是陳州。本色為麥,但朝廷突然改令以貨幣地租,以市價,斗麥50文,而朝廷令斗麥折100文,附加腳錢20文、倉耗20文,等於斗麥140文,相當於本色的幾乎三倍。(轉引自《中國史綱要》)而此一法,還僅為兩宋盤剝之術九牛之一毛。

  有宋一朝,代代都是斂財高手。確實,各朝都重視「理財」,拚命擴大歲入來彌補其日益龐大的冗兵、冗官、冗吏。至王安石變法前,有宋歲入較國家初建時增加六倍,而國庫反而從有贏餘變為大虧空。以國營工商業等形式與民爭利自然是一條生財之路,但另一方面,壓榨農耕上最後一點油水乃是恆道。即使是王氏的變法新政,如青苗方田農田水利等法,也是從農業上賦稅上下工夫,新政的主要政策仍然是從農業經濟的角度出發的,這也說明了有宋一代以農賦為國家之本的思路並無改變。然而種種措施仍然無法挽回宋政丅府積貧的局面。而貧富不均、兼并橫行,小民不堪生計,倒成了有宋一朝的一種恆態。從王小波到楊幺,「均貧富」是反抗者必有的口號。

  宋室南渡後,情況愈演愈烈。葉水心說:「蔡京變鈔法以後,比熙寧又再倍。渡江以至於今,其所入財賦,視宣和又再倍」。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中說:「蓋用民力,已超唐十倍,民安得不困」。宋的賦稅,苛烈亘古所未聞,也為後世歷代所絕無。只舉一個例子:宋的正稅之一是「身丁錢」(北宋在南方徵收,南宋在全境徵收),也就是人頭稅。然而,唐中期以後搞兩稅法,人頭稅已經被攤到夏秋兩稅里了。宋朝沿襲兩稅法,本身已經含有人頭稅,然而,卻在此又征一道,從20歲徵到60歲。有些地方,甚至從幾歲之童徵到已死之人。如此稅外加稅的搞法,民何以堪?

宋朝人民活得比任何朝代都苦!宋朝是官員的天堂,卻是廣大百姓的地獄!

宋朝初期竟然爆發了王小波李順起義這種中等規模的起義。大部分長壽王朝的初期是沒有發生這種情況的。

宋史大家鄧廣銘指出宋朝:1、冗官太多、政費太大、行政效率太低,2、冗兵太多、軍費太大、作戰能力太低,3、「積貧」局面造成。

根據《兩宋農民戰爭史史料彙編》,宋朝民眾起義極其頻繁,僅北宋160餘年就發生民眾起義203次,宋朝這麼頻繁的民眾起義,在其他朝代是罕見的。

宋朝為什麼沒有大規模農民起義?因為北宋、南宋還沒活到矛盾積累到農民起義發展到大規模農民起義的時候,就被外敵滅了。北宋約160多年,被金人滅了,南宋約150年,被蒙古人滅了。

即使宋史大家鄧廣銘也承認:如果不是出現了民族矛盾激劇上升(金滅北宋)的情況,北宋政權勢必是要被農民起義軍所推翻的。(記載於《鄧廣銘全集第二卷》25頁)

宋朝確實弱。宋朝軍事確實弱。實際上宋朝對外戰爭是勝少負多。不是謠言里吹的勝多負少。

宋朝那300多年就別拿來吹了,前半段缺了幽雲十幾州,不久還丟了靈州,連中原都沒能統一;後半段被外敵打的連中原這漢人根本之地都丟了還收復不了,最後被外敵打的連南方這漢人的大後方也丟了。哪來的臉跟其他前期後期都有中原與南方的王朝比?

即使宋史泰斗鄧廣銘、王曾瑜也承認,宋朝弱、 軍事弱、軍隊差,並且承認是宋朝自己造成的。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240-241頁指出:宋朝軍隊的數目龐大,而在宋太祖以後,卻大部分都是分布在對內鎮壓以防民變的崗位上,缺乏應有的教閱訓練, 素質很差,作戰能力很低 ……
《鄧廣銘全集 第六卷》656頁指出,宋朝對外軍事能力弱是由宋朝一系列「守內虛外」的政策造成的。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也指出宋朝軍事弱是宋朝自己造成的,宋朝守內虛外、崇文抑武,由於宋太祖以武將黃袍加身的來歷、宋朝守內的第一要旨就是猜忌和防範武將;宋朝軍制以束縛武將才能,降低武將地位和素質,削弱其指揮許可權和主動性、靈活性,犧牲軍事效能為特徵;

王曾瑜《宋朝軍制初探(增訂本)》還指出,宋軍招剌太濫、揀選不實、訓練很差、軍法廢弛、軍政腐敗、軍紀敗壞、官員對軍士役使和刻剝、軍隊營利性經營、輕視騎兵建設、以文制武、兵權分散、將從中御,這些是宋朝積弱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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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這樣垃圾的將領風氣。

宋朝這樣差的兵士待遇。

宋朝絕大部分軍人的實際待遇極差。

宋朝,「禁軍大率貧窘,妻子赤露饑寒,十有六、七」;

「將校不肅,斂掠乞取,坐放債負,習以成風」;

「主將克剝至重,莫甚於今日,私役之弊,買工之弊,差使營運之弊,未嘗少革」;

「而為軍士者顧乃未嘗得一溫飽。甚者採薪織屨,掇拾糞壤,以度朝夕。其又甚者至使妻女盛塗澤,倚市門,以求食也」;

「軍中甚有貧極,日不能糊口者";

「今士卒極窘,至有衣紙而擐甲者,此最為大憂。」

「竭天下之力困於轉輸,謂宜士飽馬騰,而連營菜色刻心,勇氣銷鑠殆盡!」

「金益兵來,橫等皆無甲,是以敗」。

宋軍"衣甲皆軟脆,不足當矢石 」。

宋朝宋軍本來有科技優勢的。但是宋朝自己把兵器搞的粗製濫造。

《宋史》志第一百五十 兵十一 記載宋朝兵器【 京師所制軍器,多不鋒利 】【 天下歲課弓弩、甲胄入充武庫者以千萬數,乃無一堅好精利實可為備者 】【 諸州作院兵匠乏少,至拘市人以備役,所作之器,但形質而已。武庫之吏,計其多寡之數而藏之,未嘗責其實用,故所積雖多,大抵敝惡 】【 因循弛廢,兵不犀利 】

歐陽修指出宋朝兵器「僅能成器,全不堪用」「鐵刃不剛,筋膠不固」「精好堪用之器十無一二」,

賈昌朝指出宋朝兵器「多脆狀,造之不精,且不適用」,

張方平指出宋朝兵器「徒有其數,實皆濫惡,不足為用……」,

華岳指出宋朝兵器「類皆苟簡滅裂,而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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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拿 游牧、組織帝國 、高度中央集權、體制國家、封建國家 給宋朝洗地了。在古代,組織帝國 、高度中央集權、體制國家、封建國家 不一定比匈奴這種汗國強。(何況遼、西夏、金、蒙古並不是嚴密組織的帝國,沒有達到組織嚴密的程度。)遼這「組織帝國 、高度中央集權、體制國家、封建國家」 被還是部落的金迅速攻滅了。後來金變成「組織帝國 、高度中央集權、體制國家、封建國家」之後,又被部落的蒙古打垮了。

別吹什麼宋朝的對手遼、西夏、金強了。實際遼、西夏、金並不強。

契丹(遼)已經建國之後,雄主耶律阿保機率領契丹(遼)開國精銳、全國兵力「空國入寇」,卻被小小的李存勖打的慘敗。當時的李存勖只有河東一隅之地、馬才1萬匹、一面還與後梁大戰,卻仍然把雄主耶律阿保機率領契丹(遼)開國精銳、全國兵力的「空國入寇」打的慘敗。 可見遼是個什麼水平。

而且宋初接手強大的、已經統一大部分中原的後周,其他割據勢力又弱(一些是君主昏庸、其他的是軍事弱小)又不聯合抵抗宋朝。而遼正是內部3個勢力內訌、昏庸的睡王當政、遼下屬各部反叛……宋卻連幽雲也占不了。

後來遼內部多次內訌,宋卻因為自己太弱而無力利用。

專業研究宋遼夏金歷史的歷史學家王曾瑜根據史料考證證明了《遼史 兵衛志》里把遼軍的數量誇大了10倍。遼軍的實際數量只有《遼史 兵衛志》記載的十分之一。

正是宋朝犯錯誤導致西夏(党項李繼遷及其後裔)崛起的。宋初,李繼捧把夏、綏、銀、宥、靜五州之地獻給了宋朝。而李繼遷只有幾十個人奔入地斤澤,還不如個小部落。但是宋朝竟然被小小的李繼遷折騰的把五州之地給了李繼遷,宋朝又犯錯誤導致中立以及偏向宋朝的部族投靠了李繼遷,李繼遷實力上升,攻佔宋朝靈州,李繼遷坐大,其後裔建立西夏。

但是西夏仍然不強。西夏地小、軍隊少、缺乏戰略迂迴空間(不像匈奴那樣有漠南漠北廣大的戰略迂迴空間),而且西夏就在中原西北離中原核心太近,大幅降低了中原王朝打擊他的難度、距離(不像漢朝打匈奴那樣要遠征漠南、漠北等地)。

金完顏氏起兵時,還是部落狀態,而且才2500人,還不如個中等部落。但是他們卻迅速攻滅了那個長期占著幽雲十幾州的產出還讓宋朝無可奈何長期送歲幣的遼。可見遼、宋是什麼水平,臭棋簍子下棋、菜雞互啄。(更奇葩的是,遼被金打的快滅亡了,宋趁機攻遼,結果宋竟然被殘遼打的慘敗,可見宋的戰鬥力差到了什麼地步。)

宋朝被外敵攻滅的原因,正是宋朝弱。
宋朝的對手金人並不太強。蒙古也不是無敵的。同時期的馬穆魯克、德里蘇丹多次擊敗蒙古。但是宋朝就沒資格笑蒙古了。蒙古分裂成5個勢力之後,其中之一的蒙元仍然攻滅了宋朝。

金完顏氏起兵時,還是部落狀態,而且才2500人,還不如個中等部落。
《金史》卷二 本紀第二:太祖進軍寧江州,次寥晦城。婆盧火徵兵後期,杖之,復遣督軍。諸路兵皆會於來流水,得二千五百人。

但就是這部落水平的金人,卻迅速攻滅了那個長期占著幽雲這中原的一部分、不稱臣於宋還讓宋朝無可奈何長期送歲幣的遼,又迅速攻滅了北宋。
金打的遼快滅亡了,宋趁機攻遼,結果宋竟然再次被遼打的慘敗,屍橫遍野。

耶律大石能到中亞建立西遼,是因為西逃的耶律大石召集了很多游牧部族,而且當時中亞沒有強大的對手。

有人拿宋朝抵抗死磕蒙古50年(或45年)來吹宋朝,這是很荒謬的。實際上,宋朝龜縮南方佔據地利,而當時蒙古西征、多次內訌內戰嚴重牽扯了蒙古的力量,這些是宋朝能多活那麼多年的重要原因。(另外,蒙哥汗是病死的。)

列舉一下蒙宋戰爭時期蒙古方面一些主要的大事記:
1234年 南宋端平入洛失敗;
1235-1236蒙古三路征宋,同年蒙古忽里勒台大會,窩闊台決定主力西征——長子西征,這次西征一直持續到1243年;
1241 窩闊台死,脫例哥攝政,蒙古開始爭奪汗位;
1246 貴由汗繼位,久久內亂的蒙古終於開始統合,這時候貴由要做的不是南征,依然面臨巨大的內部問題;
1248 貴由率領十幾萬大軍西征同拔都大軍對峙,期間莫名其妙死亡,被毒死嫌疑最大,蒙古再次陷入爭汗;
1251 在拔都支持下,蒙哥繼位;1252-1256 蒙古忙著整頓內部,以及遠征大理雲南;

1257-1259蒙哥南征,結果蒙哥病死於釣魚城外,蒙古撤退;
1259-1264阿里不哥同忽必烈爭汗,爆發內戰,雙方各自數十萬兵馬廝殺數年,期間還有山東李璮叛亂;蒙古忙於內部整頓;
1268年,蒙元南征,用兵襄陽。

1276年,南宋投降於蒙元。

1279年,崖山海戰,南宋余部徹底被滅。
南宋號稱抵抗了45年,其實真正的抵抗時間只有幾年呢?

【 實際上西夏兵力不超過10萬。

長編卷125:鄜延環慶副都部署劉平言:以鄜延、環慶、涇原、秦隴四路軍馬分為兩道,益以蕃漢弓箭手、步騎,得精兵二十萬,比元昊之眾三倍居多。

長編卷131:韓琦言:誠以昊賊據數州之地,精兵不出四五萬,余皆老弱婦女,舉族而行。

長編卷146:趙師民言:羌賊所盜陝右數州,於本路(陝西路)十二分之二,校其人眾,七八分之一,雖兼戎狄,亦不過五六分之一。

範文正集補編卷一:昨賊界投來山遇,嘗在西界掌兵。言其精兵才及八萬,余皆老弱,不任戰鬥。

得精兵二十萬,比元昊之眾三倍居多;昊賊據數州之地,精兵不出四五萬;言其精兵才及八萬。】

吐蕃在唐末已經崩潰衰弱分裂,留下一批衰弱分裂的部族。而宋朝打的青塘吐蕃只是吐蕃衰弱分裂出來的眾多勢力里的一個。

《定功繼伐碑》這種把戰績吹上天的東西還拿出來說戰績?如果《定功繼伐碑》這種明顯過度吹噓的東西也能信的話,那麼可以用史料記載里說漢唐的「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漢土」「 古人所不能致,今既吞之;前王所不能屈,今咸滅 」 來說漢唐滅了古羅馬、拜占庭了。然而沒有人會拿史料里的那兩句話去說漢唐滅了古羅馬、拜占庭。

而《定功繼伐碑》這種明顯過度吹噓的的東西,其所說的戰績是不可信的。
《定功繼伐碑》吹宋軍在宣和元年「平青唐吐蕃全國,建州四,軍一,關一,城六,寨十,堡十二,降王子三,部族二十萬,俘斬四萬。收復夏國地數千里,築軍一,城七,寨五,堡壘二十四,破賊城八,禽首領三千,降部族二萬,斬首五萬 」 。 然而,看《續資治通鑒》 的記載,在宣和元年,宋朝的對外戰爭是一場損失十萬軍隊「喪師十萬」 的失敗,但是童貫隱瞞這失敗,反而謊稱勝利,然後宋徽宗命人做《定功繼伐碑》吹噓這虛假的勝利。

《續資治通鑒》卷第九十三 宋紀九十三 記載 宣和元年 宋軍的對外戰績是:「
(宣和元年)
童貫令熙河經略使劉法取朔方,法不欲行,強遣之。出至統安城,遇夏主弟察克率步騎三陳以當法前軍,而別遣精騎登山出其後。大戰移七時,兵飢馬渴,死者甚眾。法乘夜遁,比明,走七十里,至盍硃峞,守兵追之,法墜崖折足,乃斬首而去。是役也,喪師十萬,貫隱其敗而以捷聞。
庚寅,童貫以鄜延、環慶兵大破夏人,平其三城。
丙辰,敗夏人于震武。

其中, 「童貫以鄜延、環慶兵大破夏人,平其三城」 「敗夏人于震武」 這種記載極其簡略、連殺獲幾個敵人都沒有、不受重視的作戰,不可能是《定功繼伐碑》吹的那麼大的勝利。這種「大破某某」「敗某某」的勝利在其他朝代對外作戰中太多了在宋朝也不少,如果這是《定功繼伐碑》說的那麼大的勝利,那麼宋朝那麼多「大破某某」「敗某某」都成了《定功繼伐碑》說的那麼大的勝利,宋朝早就佔領整個地球了。(而其他朝代的眾多「大破某某」「敗某某」,都成了《定功繼伐碑》說的那麼大的勝利,那麼其他朝代對外戰績仍然是遠強於宋朝。 )

那麼只能是「童貫令熙河經略使劉法取朔方……大戰移七時,兵飢馬渴,死者甚眾……是役也,喪師十萬,貫隱其敗而以捷聞」,這次作戰是這一年裡是宋軍規模最大的軍事行動,而且其中也說了童貫「隱其敗而以捷聞」。《定功繼伐碑》吹噓的宋朝對青塘吐蕃、西夏的勝利,吹噓的宋朝「平青唐吐蕃全國,建州四,軍一,關一,城六,寨十,堡十二,降王子三,部族二十萬,俘斬四萬。收復夏國地數千里,築軍一,城七,寨五,堡壘二十四,破賊城八,禽首領三千,降部族二萬,斬首五萬 」 ,其實不但不是勝利,反而是宋軍「喪師十萬」 的失敗,被童貫「隱其敗而以捷聞」,隱瞞失敗,謊報勝利。

看宋朝的奇葩戰績:

2000宋軍在宋朝境內主動去打17個金人,結果2000宋軍被17個金人打的慘敗,死者近半。

《三朝北盟會編 卷三十六》:  和議已定 金人遣十七騎持文字報其國中 經由磁州 李侃以身為兵官 且承掩殺之旨(初金人抵京師也。淵聖詔河北州軍略曰:种師道姚平仲遠提西兵以助天討云:云:深恐其宵遁令河北州軍盡行掩殺) 乃率禁軍民兵二千往擊之,與十七騎相遇,金人曰:不須用兵今城下巳講和矣。我乃被太子郎君差往國中幹事。侃不信 欲與之戰 十七騎者分為三 以七騎居前 各分五騎為左右翼 而稍近後前七騎馳進官軍少卻左右翼乘掩之,且馳且射,官軍奔亂死者幾半。

13萬宋軍,被河對岸的金軍的戰鼓嚇的潰逃。

《續資治通鑒 卷第九十七》:
金宗翰自太原趨汴,官吏棄城走者,遠近相望。癸酉,至河外,宣撫副使折彥質領兵十二萬與之對壘。時僉書樞密院事李回以萬騎防河,亦至河上。敵發數十騎來覘,回報其帥曰:「南兵亦盛,未可輕渡。」或欲整兵俟戰,洛索曰:「南兵雖多,不足畏也。與之戰則勝負未可知,不若加以虛聲,盡取戰鼓,擊之達旦,以觀其變。」眾以為然。黎明,河上之師悉潰,遂長驅而南。甲戌,金兵悉渡。知河陽燕瑛、西道總管王襄皆棄城走,永安軍、鄭州並降於金。」

不到100蒙人打的2000宋軍慘敗,宋軍死500人,被生擒數十人。

《元史卷一百二十七 列傳第十四》:
伯顏、阿術殿後,不滿百騎。十月戊午,行大澤中,郢將趙文義、范興以騎二千來襲,伯顏、阿術未及介胄,亟還軍迎擊之。伯顏手殺文義,擒范興殺之,其士卒死者五百人,生獲數十人。

宋朝幾乎一輩子在送歲幣,長年送給遼、金等大量財物,但遼仍然占著宋朝家門(幽雲十幾州),金直接把宋朝的卧室(中原)都佔了。

而且宋朝送歲幣根本不解決問題,不省錢。 宋朝送了歲幣,遼、金的威脅仍在,宋朝仍然要養著大批軍隊(坑爹的是這大批宋軍大多戰鬥力很差),頻繁調防發財物花費巨大,宋朝即使不打仗,經費上仍等於經常動員、經常打仗。

(宋)《靖康稗史箋證》 :「靖康稗史序 其二 中土禍患,至宋徽、欽而極,子息蕃衍,恥辱亦大,前史未有也」。

(宋)《靖康稗史箋證》:「 附錄諸跋 其九 自古亡國之恥辱,未有如趙宋者 」。

宋朝是第一個被外敵打的把中原與南方這漢人核心疆域都丟了的中原王朝,是漢人首次完全亡國於外族外敵。

宋朝才約160年就被外敵金打的丟了中原這漢人核心疆域的地盤與百姓,再也沒能收復,宋朝太后皇帝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宮廷女子超過7000人給金人為奴,宋朝中原百姓被害者更是多的不計其數,而且金人還搜山檢海殺掠了宋朝江南的部分地區。再過約150年,宋朝被蒙古人滅,連南方也丟了。

《建炎以來系年要錄 卷二六》記載,宋高宗在給金人的「乞哀」中說:前者連奉書,願削去舊號,是天地之間皆大金之國,而尊無二上,亦何必勞師遠涉而後為快哉

金軍南下跨過長江,搜山檢海捉趙構。
1129年,完顏兀朮僅率領兩萬金兵,過長江追捉宋高宗趙構。素不習水戰的金軍甚至追上大海。天會七年(1129年,金太宗年號)兀朮率軍南下,五月奔襲揚州,趙構南逃;十月,兀朮率軍直趨江浙;十一月,在和州大破宋軍,強渡長江,直逼建康(今南京)城下,趙構逃往杭州;兀朮緊追不捨,連下廣德、安吉等地,勇闖天險獨松嶺,十二月又克杭州,趙構又逃往越州(今紹興);兀朮駐兵杭州,不給趙構以喘息的機會,命先鋒阿里、浦盧渾率4000千輕騎追襲,兵未發已聞趙構又逃往明州(今寧波),金兵便巧渡曹娥江大敗宋將張俊,攻克明州;至此,嚇破了膽的趙構已無處可逃,只好乘船亡命海上;金兵入海又追了300餘里,由於不習水戰,追之不及而還。
這次金兀朮領兵追趙構,跨江河,越天險,破關隘,搗城池,搜山川,入大海,無堅不摧,無敵不克。時間之短,戰線之長,地域之廣,都出人意料,金人稱之為「搜山檢海」捉趙構。此役大大振奮金國朝野,使兀朮一戰成名。

《續資治通鑒》卷第一百二十五:「
紹興十二年(金皇統二年)
簽書樞密院何鑄、知合門事曹勛進誓表於金。
  表曰:「臣構言:今來畫疆,合以淮水中流為界,西有唐、鄧州,割屬上國。自鄧州西四十里並南四十里為界屬鄧州,其四十里外並西南盡屬光化軍,為【敝邑】沿邊州城。既蒙恩造,許備籓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每年皇帝生辰並正旦,遣使稱賀不絕。歲貢銀絹二十五萬兩匹,自壬戌年為始,每春季差人搬送至泗州交納。有渝此盟,明神是殛,墜命亡氏,踣其國家。臣今既進誓表,伏望上國蚤降誓詔,庶使敝邑永有憑焉。」

面對靖康之恥這奇恥大辱,宋朝竟然仍稱臣納貢於金。 而且,後來宋朝沒能報仇。後來是蒙古打垮了金,擄走了金人皇族宗室,而南宋只得了金末代皇帝的屍體,與靖康之恥比,完全不足以報仇,而且南宋連中原都沒能收復。

連宋人寫的《蒙韃備録》也承認是蒙古打垮的金人,是蒙古打的金人「竭國中精銳……罄金虜百年兵力,消折潰散殆盡,其國遂衰」。

《蒙韃備録》:忒沒真(鐵木真)忿其欺凌,以此犯邊,邊州悉敗死,長驅犯燕……(金)虜軍臣因其陷西京,始大驚恐,乃竭國中精銳,以忽殺虎元帥統馬、步五十萬迎擊之,(金)虜大敗。又再刷山東、河北等處及隨駕護衛等人馬三十萬,令高琪為大元帥,再敗。是以韃人迫於燕京城下。是戰也,罄金虜百年兵力,消折潰散殆盡,其國遂衰。後來凡圍河北、山東北諸州等處,虜皆不敢攖其鋒。

之後,蒙元滅宋,宋朝稱侄納貢、稱侄孫、稱臣納貢以求和,蒙元仍然滅了宋朝。

《宋史》卷四十七 本紀第四十七:「
陸秀夫等至大元軍中,求稱侄納幣,不從;稱侄孫,不從。戊辰,還。太皇太后命用臣禮。己巳,嘉興守劉漢傑以城降。庚午,同簽書樞密院事黃鏞、參知政事陳文龍遁。以謝堂為兩浙鎮撫大使,文天祥知臨安府,全永堅浙東撫諭使。辛未,命吳堅為左丞相兼樞密使,常楙參知政事。日午,宣麻慈元殿,文班止六人。諸關兵盡潰。
遣監察御史劉岊奉表稱臣,上大元皇帝尊號曰仁明神武皇帝,歲奉銀絹二十五萬,乞存境土以奉蒸嘗……

甲申,大元兵至皋亭山,遣監察御史楊應奎上傳國璽降,其表曰:"宋國主臣謹百拜奉表言,臣眇然幼沖,遭家多難,權奸似道背盟誤國,至勤興師問罪。臣非不能遷避,以求苟全,今天命有歸,臣將焉往。謹奉太皇太后命,削去帝號,以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二廣、兩淮、四川見存州郡,悉上聖朝,為宗社生靈祈哀請命。伏望聖慈垂念,不忍臣三百餘年宗社遽至隕絕,曲賜存全,則趙氏子孫,世世有賴,不敢弭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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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股文起源於宋朝。

海禁也起源於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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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將太后、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等等上萬名宮廷、宗室和京城婦女明碼標價地賣給了金人為奴、為娼,宋朝還允許外敵金人劫掠、殺掠宋朝首都以及整個宋朝中原的百姓婦女與財物,允許外敵金人長期佔據、壓迫宋朝中原的地盤與百姓,宋朝還被金人一度殺掠了江南的部分地區。 後來蒙古打垮了金人。而宋朝連中原都沒能收復,反而稱臣納貢求和於蒙古,最終蒙古仍然攻滅了宋朝,宋朝被外敵打的連南方這漢人大後方的地盤與百姓也丟了。

《「靖康之難」被擄北宋宮廷及宗室女性研究》
原作者 張明華
[關鍵詞] 靖康之難;宮廷女性;宗室女性;洗衣院
[摘 要] 北宋末年,金兵第二次南下包圍了汴京城,為了苟鋣延鋣殘鋣喘,宋徽宗、宋欽宗竟以上萬名宮廷、宗室和京城婦女為抵押品,明碼標價地抵押給了金軍。在金軍的營寨中,她們遭到強鋣暴和蹂躪。北宋政鋣權滅亡後,金兵北撤,這些女性在金軍的押解下隨同北遷,在途中歷經磨難、大批死亡。到達金國都城上鋣京以後,她們被遣送到供金國君臣享樂的洗衣院、金國皇帝的各大御寨,賞賜給金軍將領,甚至流落民間,被賣為奴、娼。

A Study on Northern Song Dynasty Royalty Women Kidnapped in Jing Kang Calamity
ZHANG Ming-hua
Key Words :Jing Kang calamity ;royalty women ;ladies ;washing court
Abstract :At the end of Northern-Song dynasty ,soilders of Jin surrounded capital of Northern Song. In order to keep the government ,Song Hui-zong and Song Qin-zong mortgaged royalty women to their enemy. These women suffered rape and injury in Jin』s camps. When Northern Sung dynasty was ended ,the women were forced marching with their Emperors to the north and a lot of them died in the journey. After they arrived in the capital of Jin , they were distributed to washing courts , Emperor』s camps ,Jin』s Generals ,or sold as slАVes and prostitutes.

  「靖康之難」是北宋滅亡過程中的重大歷史事件。在以往研究中,學者們往往著眼於它的政治、經濟和文化意義,對在「靖康之難」中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研究很少涉足。除何忠禮先生的《環繞宋高宗生鋣母韋氏年齡的若干問題》① 和王曾瑜先生的《宋高宗生鋣母韋氏》② 兩篇文章對其中個案韋氏進行過研究外,目前學術界對這一問題尚缺乏總體的揭示和研究。筆者認為:造成這種現狀的主要原因是史料匱乏。中古時期,女性在歷史的記載中沒有自己的話語權,而我們今天所見到的史書中有關女性的記載都是經過掌握話語權的男性選擇過後的結果。為了掩蓋「靖康之難」中大量宮廷、宗室婦女遭到凌辱及在金國為奴、為娼的屈辱歷史,減少執行投降政策的壓力,南宋高宗禁止私人修史;而傳統史家為「尊者諱」,在史書中極力迴避這一問題,如《三朝北盟會編》中雖然反映了民間女性所遭到的金兵侮辱,有關宮廷和宗室女性的遭遇卻不見記載。儘管官方資料極力掩蓋、迴避這一問題,如果我們披沙揀金,仍能在殘存的南宋人筆記中找到可以信賴的史料,由南宋人確庵、耐庵編定的《靖康稗史》就是一本被人長期忽略、極具史料價值的史書。該書輯錄了當時尚存的七種筆記,其中《開封府狀》、《南征錄匯》、《青宮譯語》、《呻鋣吟語》、《宋俘記》五種筆記從不同角度記載了北宋都城陷落、宮廷宗室女性北遷及北遷後的情況,其內容可與《宋史》、《金史》互證,且能補正史之不足。該書最大的特點是保留了宋、金雙方的記載,作者們大都是這段歷史的見證人。[ 1 ] (p2) 由於該書不屬於傳統史學觀念認定的正史範疇,其史料價值一直沒有得到充分的利用。本文立足於對這些尚未開發的史料的甄別使用,力圖廓清這一歷史事件的真相。

①《文史》第39 期,中華書局1994 年版。
② 《岳飛和南宋前期政治與軍事研究》第608~623 頁,河南大學出版社2002 年版。

一 被擄宮廷、宗室女性的類別、人數、年齡分析

從靖康元年(1126) 十一月金兵第二次包圍京城到靖康二年四月張邦昌偽政權建立前,宋徽宗、
宋欽宗及北宋官員一直幻想不惜任何代價、通過斡旋方式保留政權。靖康二年正月二十二日,雙方達成協議,該協議規定: (金國) 准免道宗(宋徽宗) 北行,以太子康王、宰相等六人為質,應宋宮廷器物充貢;准免割河(黃河) 以南地及汴京,以帝姬(公主) 兩人,宗姬、族姬各四人,宮女二千五百人,女樂等一千五百人,各色工藝三千人,每歲增銀絹五百萬匹兩貢大金;原定親王、宰相各一人,河外守臣血屬,全速遣送,准俟交割後放還;原定犒軍金一百萬錠、銀五百萬錠,須於十日內輸解無缺。附加條件是:「如不敷數,以帝姬、王妃一人准金一千錠,宗姬一人准金五百錠,族姬一人准金二百錠,宗婦一人准銀五百錠,族婦一人准銀二百錠,貴戚女一人准銀一百錠,任聽帥府選擇。」[2 ] (p136) 從正月二十八日起,北宋政府開始履行以上協議,按照金人的要求向金軍營寨輸送女性,最早送去的是蔡京、童貫、王黼家的歌妓各24 人,其中福金帝姬(公主) 作為蔡京家中的女眷也在遣送之列,被送往皇子(斡離不)寨。史載,福金帝姬見到斡離不後「, 戰慄無人色」[
2 ] (p139) ,斡離不下令奴婢李氏將福金帝姬灌醉,乘機對其實施強暴。福金帝姬是「靖康之難」中第一個被金軍統帥蹂躪的宋朝公主。

儘管開封府官員刮地三尺,卻無法滿足金人的索求。為苟延殘喘,宋徽宗、宋欽宗開始拿婦女
抵債。開封府官員除對照玉牒將宮廷、宗室婦女全部押往金營外,還搜括京城民女甚至已經嫁人的宮女充數。這些被強行抓來的女性「皆蓬頭垢面,不食,作羸病狀,覬得免」,而開封府尹徐秉哲為了邀功, 竟「 自置釵衫、冠插、鮮衣」[3 ] (卷七七,p584) ,將上自嬪御、下及樂戶的5 000
名婦女盛裝打扮送出京城,交付金軍。以勝利者自居的金軍從選送的5 000名女性中「選收處女三千,余汰入城」[2 ] (p139) ,當然,被淘汰的2 000名女性應屬於被金兵糟蹋後由於身體虛弱等原因不便帶走而已。

二 關押在青城寨、劉家寺女性的遭遇

從被送入金軍營寨的那一刻起,這些女性就開始遭到金軍將領的蹂躪,她們被迫更換舞衣,給金軍將領勸酒,稍有反抗就被當場斬首。二月七日晚,3 名女性被斬首示眾;1 人因不堪侮辱,用箭頭刺穿喉嚨自殺;另有3 名貢女拒不受辱,被金兵用鐵竿捅傷,扔在營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離不指著這3 名女子的屍體警告王妃、帝姬要以此為鑒,否則同樣下場。他們還強令福金帝姬安慰、說服剛到的人梳妝打扮、更換舞衣,供金軍將領享樂。不久,保福、仁福、賢福3 名帝姬和2 名皇子妃被折磨而死。在金軍將領強迫宋徽宗參加的宴會上,斡離不向宋徽宗提出把富金帝姬嫁給設也馬(真珠大王) ,遭到宋徽宗「一女不事二夫」的拒絕。粘罕不勝惱怒,竟下令在場的金軍將領每人拉走兩名女子,任意發泄。[ 2 ] (p155~156) 為了滿足金軍將領們的淫鋣欲,斡離不甚至下達了「元有孕者,聽醫官下胎」[2 ] (p154) 的命令。

金軍將領如同分配牲畜一樣瓜分這些特殊的戰利品。在第一批被押解到金營的婦女中「, 國相(粘罕、斡離不) 自取數十人,諸將自謀克以上各賜數人,謀克以下間賜一二人」[2 ] (p139) ,其後隨著宮廷、宗室、貢女的陸續到來,除選定貢女3 000人以外,金國朝廷「犒賞婦女一千四百人,二帥侍女各一百人」[2 ] (p154) 。到金軍撤離,粘罕、斡離不領人觀看從京城搬運北宋皇宮的器物時,身邊已是「左右姬侍各數百, 秀曼光麗, 紫幘青袍, 金束帶為飾」[3 ] (p623) 。同時,分贓不均也引發了金軍將領的內部矛盾:萬戶賽里指使千戶國祿都投書帥府,申述他的弟弟野利已經和多富帝姬定情,要求元帥府歸還多富帝姬。兩位元帥聽後勃然大怒,將野利斬首。[ 2 ] (p160)守城千戶陸篤詵殺死哥哥尚富皂,起因也是因為尚富皂奸鋣污了陸篤詵搶來的宗室婦女。[2 ] (p170)在金軍將領的淫鋣威之下「, 各寨婦女死亡相繼」[2 ] (p156) 。

也有個別王妃不甘接受這樣的屈辱,與金軍將領發生爭執。斡離不理直氣壯地說:「汝是千錠金買來,敢不從!」王妃爭辯道:「誰所賣? 誰得金?」斡離不回答「: 汝家太上有手敕,皇帝有手約,准犒軍金。」該王妃還幻想自己身分尊貴,不在受辱之列「, 誰須犒軍? 誰令抵准?我身豈能受辱?」斡離不反詰道「: 汝家太上宮女數千,取諸民間,尚非抵准? 今既失國,汝即民婦,循例入貢,亦是本分。況屬抵准,不愈汝家徒取?」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在金軍血腥殘鋣暴和皇帝懦弱無能的現實下, 這位想捍衛貞節的王妃最終也「語塞氣恧」[2] (p174~175) ,只能忍氣吞聲、任人擺布。

三 押解途中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的遭遇

據《宋俘記》記載,從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起,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被分作7 批押往金國都城上鋣京(今黑龍江阿城市) ,途中歷時1~2 個月,除忍飢挨凍、風餐露宿外,她們既要克服身體的特殊狀況(月鋣經或懷鋣孕) ,而且隨時還會遭到押解官員的騷擾和侮辱。

《青宮譯語》完整地記載了第二批押解女性從東京出發到上鋣京的全過程,從她們的經歷可以比照其它六批女性的遭遇: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韋妃(宋高宗的母親)、邢妃(宋高宗的皇后)、朱妃(鄆王之妻),福金、嬛嬛兩位帝姬和兩位皇子在真珠大王、千戶國祿和5000名金兵的押解下北遷。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因「墜馬損胎」[7](p177)。四月初一日,她們與寶山大王押解的第三批女性宋欽宗的朱皇后和朱慎妃等人會合。四月二日,行程途中,國祿先後猥褻朱妃、朱皇后,隨後與嬛嬛帝姬同騎一馬。蓋天大王見色起心,殺國祿,棄屍於河,妄圖霸佔嬛嬛帝姬,被真珠大王阻止後,又把凌辱的矛頭指向邢妃,「邢妃以蓋天相逼,欲自盡」[7](p178)。十一日到達真定府(治今河北正定縣)後,金軍將領聽說朱妃、朱慎妃擅長填詞歌詠,逼鋣迫朱妃、朱慎妃為他們填詞演唱。兩人無奈,就填詞哀嘆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慘處境,其中一首為:「昔居天上兮,珠宮玉闕,今居草莽兮,青衫淚濕。屈身辱志兮,恨難雪,歸泉下兮,愁絕。」[7](p179)四月十九日,真珠大王強娶富金帝姬為妾,大擺宴席,邀請北宋后妃參加。四月二十九日,真珠大王押解韋妃等先行,與蓋天大王分別,蓋天大王「送至三里外,悵然而別」[7](p182),對這些女性仍心存覬覦。從燕山登程以後,進入沙漠,路絕人煙,金人日行150里,壯年男子都感到疲於奔命,這些女俘們更是苦不堪言。過兔兒渦(今遼寧北鎮縣境內)、梁魚渦(今遼寧新平縣東南)沼澤地時,儘管她們躺在駱駝、馬匹兩側的兜袋裡,衣服也全部濕透,「地獄之苦,無加於此」[7](p185),以致人皆病困,直到十幾天後到達烏舍(今吉林農安縣東北)時,病者才死裡逃生。然而,等待她們的是更悲慘的命運。除富金帝姬等4人被賜給真珠大王為妾、陳桃花等4人賜給真珠大王為奴婢外,韋氏、邢氏等18人被遣送到洗衣院。

由於史料缺乏而不能進行完全統計,從第一批押解的情況可以大致看出有大批女性死於押解途中:第一批被押解的人員中有宗室婦女3400多人,她們三月二十七日從青城寨出發,由於途中「長途鞍馬,風雨饑寒,死亡枕藉,婦稚不能騎者,沿途委棄」,「十人九病」,[8](p1⑨8)有1500名婦女在途中死亡。[9](p244)四月二十七日到達燕山時,僅存婦女1900餘人,死亡率為44%,到達上鋣京的死亡率應在50%以上。至於民間貢女,其處境更是慘不忍睹。固新押解貢女3180人、諸色目人3412人從青城寨出發,四月初八到達相州(今河南安陽),由於連日下雨,貢女所乘的車大多已經破漏,她們被迫到金兵的營帳中避雨,結果遭到金兵的輪鋣奸,以致「多嬲斃」[8](p194)。被掠者每日以淚洗面,而金軍將領皆「擁婦女,恣酒肉,弄管弦,喜樂無極」[8](p195)。

四、總體結局

這些女性在途中受盡屈辱和折磨後,最終到達上鋣京。她們被強行遣送到洗衣院、御寨或分給金軍將領,有的甚至淪落為娼。金朝統鋣治者不僅自己享用這些戰利品,還把她們賜給南宋出使金朝的大臣以示侮辱。天會六年(1128)正月,南宋使者王倫等出使雲中,被金國扣押,粘罕賞賜王倫內夫人及宗女四人,甚至還賞賜隨行使者朱績一位宗室女。朱績因不接受賞賜,竟被粘罕處死。[8](p206)

天會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宮廷的后妃及宗室女性們經歷了她們北遷以後最恥辱的一幕。作為戰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欽宗、兩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婦女改換金人服飾,拜謁金人的祖廟。史載「后妃等入宮,賜沐有頃,宣鄭、朱二後歸第。已,易胡服出,婦女近千人賜禁近,猶肉袒。韋、邢二後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8](p209)。發送前,金國統鋣治者再次命令20名醫官對暫不發送的94名宮眷「孕者下胎,病者調治,以備選進」[8](p211)。從字面看「洗衣院」好像是洗衣的機構,其實不然。從與韋氏一同被遣送到洗衣院的朱風英、趙嬛嬛第二天「並蒙幸御」[7](p191)來看,洗衣院實際上是供金國皇帝消遣的場所。由於當時南宋與金處於交戰狀態,金人將韋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對宋朝皇帝的侮辱。在異族統鋣治者的眾目睽睽下,宮廷、宗室婦女遭受的集體侮辱使欽宗的朱皇后感到絕望,面對金朝統鋣治者的野蠻暴行,作為戰敗民鋣族女性的代表,為了捍衛自己和所代表民鋣族的女性的尊嚴,履行母儀天下的職責,她選擇了以死抗爭。受降儀式結束後,朱皇后即「歸第自縊」,被人發現後救活,她「仍投水薨」。[8](p209)在所有北遷的女性中,朱皇后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這種剛烈行為其後還得到了金人的褒揚。金世宗下詔稱讚她「懷清履潔,得一以貞。眾醉獨醒,不屈其節」[8](p217),追封她為「靖康郡貞節夫人」。這無疑是對徽、欽兩位皇帝和大多數宋朝皇族宗室苟且偷生的最大嘲諷。

宋徽宗在世的21名公主中,除死於劉家寺的保福帝姬、仁福帝姬和賢福帝姬3人外,富金帝姬被真珠大王強迫為妾、惠福帝姬被寶山大王聘為妾,剩下的16人中沒入洗衣院的9人、遣送到各大營寨的6人、雲中御寨者1人。[9](p274~278)  

宋徽宗的皇后皇妃5人,鄭皇后和其它3位皇妃一同和宋徽宗遷至五國城(今黑龍江伊蘭縣),韋氏流落洗衣院。嬪位的31名女性中,4名移居額魯觀寨,4名移居蕭慶寨,3名移居葛思美寨,其它20人隨宋徽宗第四批北行,3人生子,其餘人員情況不明。其它封號的108人中,其中婕妤、才人、貴人、美人41人,先入青城寨,跟隨第五批北行,曹小佛移居葛思美寨,到燕山以後,新王婕妤等5人歸宋徽宗,其餘35人居燕山御寨,至上鋣京以後此35人又被分散,奚拂拂等10人入洗衣院,莫青蓮等21人分別入斜也、訛里拐⒋鏹恪六^母、希尹、兀朮及諸郎君寨,邱巧雲等4人死於途中。至於國夫人、郡夫人、夫人封號者67人,李春燕被金人賞賜給張邦昌,陳桃花等4人歸真珠大王寨,鄭佛保等4人歸寶山大王寨,霍小風等2人歸高慶裔寨,鄭巧巧等2人歸餘覩寨,王貓兒等4人歸兀室寨,費蘭姑等4人入婁宿寨,沈金男等2人歸劉思寨,韋月姑等44人第七批北行,途中死亡11人,其餘33人歸雲中御寨。[9](p254~261)

除柔嘉公主隨宋欽宗至五國城外,其它29名皇孫女,死於壽聖院及途中的14人,過沼澤地時被水淹死的4人,沒入洗衣院的6人。剩下的5人中,肅王的女兒玉嬙被封為帝姬,景王的女兒嫁給了韓昉的兒子,益王的女兒嫁給了克錫的兒子,其餘2人下落不明。[9](p284~285)  

宋欽宗1後1妃,朱皇后死於上鋣京,朱慎妃隨至五國城。10名有封號的姬妾,其中4人入真珠大王寨,盧順淑等4人入寶山大王寨,鄭慶雲等2人到燕山以後歸宋欽宗,流落至五國城。另外作為奴婢封職的27位,其中6人途中淹死,1人自刎,2人病死,顧頑童等3人歸寶山大王寨,楊調兒等2人被賞賜給真珠大王,朱淑媛等13人入洗衣院。[9](p263~266)

34名皇子妃中,第二批北行者5人,3人發配到洗衣院(其中高宗皇后邢氏、田春螺死於洗衣院,朱風英後至五國城),1人配真珠大王,1人封紹興郡夫人。第三批北行者1人,先入寶山大王寨,後敕配偽建安郡王趙梴。第五批北行者28人,入洗衣院者9人,其中4人於天眷十三年遷往五國城,另外5人死於洗衣院;被遣送到各大營寨者10人,賜給偽相國李浩為妾者1人,另外8人無考。可見,在34名皇子妃中,除8人下落不明外,絕大多數女性仍然被遣送到各大營寨(12人)和洗衣院(12人)。[9](p278~283)  

史書留下的有關宗室記載,惟有燕王趙俁、越王趙偲、義和郡王趙有奕三支。其中燕王妻至五國城,妾2人入洗衣院,兒媳4人、女兒及孫女6人中,只有女兒趙飛燕被封為次妃,其餘下落不明。越王趙偲,妻歿於韓州;妾2,1歿於燕山御寨,1歿於洗衣院;兒媳6人,女兒3人,孫女1人,其中女兒檀香入宮為夫人,兒媳陳艷入兀朮寨,其餘下落不明。郡王趙有奕妻歿於道。[9](p286~288)由於宗室女被沒入洗衣院或分給參加侵略戰爭的金軍各級首領,她們的處境各不相同,「婦女分入大家,不顧名節,猶有生理,分給謀克以下,十人九娼,名節既喪,身命亦亡」,金國一個鐵匠竟以「八金」的價格買下一位兼有「親王女孫、相國侄婦、進士夫人」三種身分的女性。這些女性「甫出樂戶,即登鬼錄」,[8](p199)命運大致相同。

從以上數字可以看出,在對北宋宮廷、宗室女性的瓜分中,獲益最多的是金朝統鋣治者。首先是金朝皇帝,佔有被送到洗衣院和各大御寨的女性;其次是發動戰爭的軍事貴鋣族,粘罕、斡離不在離開北宋都城前身邊女性已達百人以上,到上鋣京以後,他們又參與了對押解到上鋣京婦女的再分配;再者是參加戰爭的各族軍事首領,據以上有限、具體的數字統計,遣送到各大營寨的女性:額魯觀寨4名,蕭慶寨4名,葛思美寨4名,真珠大王寨11名,寶山大王寨12名,高慶裔寨2名,余覩寨2名,兀室寨4名,婁宿寨4名,劉思寨2名。  

隨著南宋抗金力量的不斷增強和宋金議和的進展,這些被擄女性的處境稍有改變,少數宗室女性被召入金國的皇宮,也有一些女性嫁給了金國貴鋣族,還有個別女性作為金國的友好使者遠嫁異域,如在金國出生的全福帝姬嫁給了西夏國的李敦復。就整體而言,除了紹興十二年(1142)五月伴隨宋徽宗、鄭皇后、邢氏的梓宮南歸的宋高宗的母親韋氏外,其它女性全都留在金國。正隆六年(1161)七月完顏亮南侵之前,殺掉遼朝後裔耶律氏和宋朝子男130餘人。此時距「靖康之難」已30餘年,從年齡上推算,這些女性大多已經在30~50歲之間,最小的也在30歲以上,她們或已客死異鄉,或已人老珠黃被人拋棄了。

「靖康之難」中,北宋後宮嬪妃、宗室婦女全部被擄往北方為奴為娼的歷史,既是南宋人難以啟齒的恥辱,也是激勵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動力。對於南宋道學家來講,這場災難也給他們敲響了警鐘:在民鋣族矛盾異常尖銳的南宋時期,金軍的頻繁入侵隨時都會使女性們遭到貞節不保的噩運。如何鋣在戰場失利的情況下保住婦女的貞節成了道學家們關注的問題,他們捨棄北宋時期重生存輕貞節的觀念,提倡婦女捨生命保貞節,這種觀念也逐漸被士大夫們所接受。經過道學家們的反覆說教和統鋣治者的大力宣傳,到了明清之際,女性的社會活動和生存空間日益縮小,而標榜她們殉節的貞節牌坊卻日益增多,在生存與貞節之間,女性們除了殉節外已別無選擇。  

作為社會的弱勢群體,戰敗國的女性成為佔領者的戰利品和蹂躪的對象,她們不僅要承擔國破家亡的精神痛苦,還要承擔身體被辱的身體痛苦、受人歧視的心理壓力,勝利者為了掩蓋暴行而篡改歷史,亡鋣國者為了掩蓋屈辱而隱瞞歷史,被擄往金國的北宋后妃及宗室女性在歷史記載中就這樣被忽略了,而資料的缺乏又使得這一歷史問題在以往的研究中被遺忘。

這數千宋朝皇后后妃公主宗室女宗室女眷等貴族女子尚且如此悲慘,宋朝中原廣大地區的百姓被金人、亂兵禍害,其慘狀更甚。

 辛未,金左副元帥宗翰,命諸路州縣同以是日大索南人及拘之於路;至癸酉,罷籍客戶,拘之入官;至次年春,盡以鐵索鎖之雲中,於耳上刺官字以志之,散養民間。既而立價賣之,餘者驅之夏國以易馬,亦有賣於蒙古、室韋、高麗之域者。時金既立劉豫,復以舊河為界,宗翰恐兩河陷沒士庶非本土之人,逃歸豫地,故有是舉。

在完顏阿骨打(旻)起兵抗遼之初,生女真社會很明顯地存在著三個階級:一是奴隸,即「奴婢、部曲*;二是平民,即「庶人」;三是奴隸主貴族,即「有官者」⑩。金朝滅遼破宋,進據中原後,落後的奴隸制經濟規律不可能自行消滅,而是依然在廣大的高度發展的封建文明地區起著反動和例退的作用。

很多漢人被金軍抓去當奴隸,用鐵索鎖住,耳朵上刺「官「字,立價出售,在燕山府等地甚至專設買賣權隸的市場。驅擄的漢人過多,就大批大批地坑殺,或者轉賣到西夏、蒙古、室韋和高麗。奴隸價格極為低廉,十個被俘的奴隸,到西夏只能換得一匹馬⑾。女真貴族還大放高利貸,「下令欠債者以人口折還」,使很多入淪為債務奴隸⑿,有時則乾脆「豪壓貧民為奴」⒀。按照女真社會的法律,罪犯的家屬可以充當奴隸。在金朝戶籍中,「凡沒入官良人,隸宮籍監,為監戶;沒入官奴婢,隸太府監,為官戶」。此外,還有屬於私人的「奴婢戶」。這些都算是金朝的正式戶名⒁。在奴隸制下,奴隸的來源不外有戰俘奴隸、罪犯奴隸、債務奴隸等等,金朝初期幾乎是應有盡有。貪婪的女真貴族通過軍事、政治、經濟等手段,部分地破壞了中原農業社會固有的土地租佃關係,而擴大其奴隸制經濟。

金朝前期,很多女真貴族都是擁有幾百名以至成千上萬名的奴隸⒂。金廷也往往以成百名、上千名的奴隸,賞賜給女真貴族⒃。由於奴隸數量很大,在社會成員中佔有相當的比例,金朝進行戶口的「通檢推排」時,規定必須「驗土地、牛具、奴脾之數」⒄,奴婢和土地、牛具一樣,成為各戶財產登記的重要項目。奴隸主們把奴婢和金、銀、羊、馬同等看待,用作博戲時的賭注⒅。貴人們死後,還有「生焚所寵奴婢」殉葬的殘酷陋習⒆。金軍中擁有大量奴隸,缺乏軍糧時,奴婢居然也和騾、馬一樣被殺戮作食⒇,真是慘無人道到極點。

⑩《金史》卷2《太祖記》。
⑾《會編》卷98《燕雲錄》,《要錄》卷40建炎四年十二月未,《靖康稗史箋證·呻吟語》。
⑿《要錄》卷132紹興九年秋。
⒀《金史》卷84《耨碗溫敦思忠傳》。
⒁《會編》卷3,《金史》卷15《刑志》,卷46《食貨志》。
⒂《金史》卷46《食貸志》載,金世宗在金海陵王末年,尚有「奴婢萬數」。《金史》卷80《突合速傳》說,完顏突合速有二千名奴隸。
⒃參見《金史》卷72《彀英傳》,卷77《宗弼傳》,卷80《濟安傳》,卷82《烏延吾里補傳》。
⒄《金史》卷46《食貨志》。
⒅《說乳》卷101洪遵《譜雙》。
⒆《會編》卷3。
⒇《會編》卷215《征蒙記》。

女真貴族宣稱「搜山檢海已畢」,④又殘酷地進行焚戮,用以發泄其氣惱和獸性。最先遭殃的是明州,州城裡的居民基本殺光,除東南角的幾所佛寺外,房屋也全部燒成灰燼。金軍又派兵四齣,在整個州境搜剔殺掠,即使是人人跡罕至的深山窮谷,也罹其荼毒。接著,金軍又在臨安府城縱火,連燒三天三夜,煙焰不絕。臨安府在南宋初幾經兵燹,戶口只剩下十分之二、三。⑤在平江府,縱橫百餘里的大火,五天方滅。金軍的殺掠,加之官軍的騷擾,建炎四年夏季的瘟疫,平江府人民喪生者近五十萬,只有十分之一、二的人口幸免於難。⑥ 此次金兵渡江,東路軍所蹂躪的面積比西路軍小,約為兩浙路的一半和江東路的一角,但這個地區卻是宋朝最豐膄的穀倉,是當時全世界最富庶的地區,飽受了如此酷烈的戰禍,非短時期所能恢復。

④《要錄》卷31建炎四年二月丙子。
⑤臨安府戶口的變化參見《宋會要》食貨38之19,《要錄》卷173紹興二十六年七月丁巳。
⑥金軍北撤時的破壞,參見《要錄》卷31,卷32,《揮麈後錄》卷9,卷10,范成大《吳郡志》卷1《戶口稅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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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選自張邦煒的《不必美化趙宋王朝——宋代頂峰論獻疑》

宋朝「民間苦賦重」,「王稅何由備?」   

學者趙翼指出宋朝「恩逮於百官者,惟恐其不足;財取於萬民者,不留其有餘。此宋制之不可為法者也。」「民之生於是時者,不知何以為生也。」

不必查閱卷帙浩繁的《全宋詩》,僅在錢鍾書《宋詩選注》中就有宋代百姓苦難的大量證據。

北宋王安石《河北民》曰:「今年大旱千里赤,州縣仍催給河役。老小相依來就南,南人豐年自無食。悲愁天地白日昏,路傍過者無顏色。汝生不及貞觀中,斗粟數錢無兵戎!」

劉攽《江南田家》云:「官家不愛農,農貧彌自忙。儘力泥水間,膚甲皆疥瘡。未知秋成期,尚足輸太倉。」

南宋徐照《促促詞》曰:「東家歡欲歌,西家悲欲哭。丈夫力耕長忍飢,老婦勤織長無衣。」

戴復古《庚子荐饑》云:「餓走拋家舍,縱橫死路歧。有天不雨粟,無地可埋屍。劫數慘如此,吾曹忍見之。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

至於梅堯臣的《汝墳貧女》、蘇舜欽的《城南感懷呈永叔》、張舜民的《打麥》以及范成大的前後《催租行》,更是描述宋代百姓苦難生活的名篇。

宋朝人一再嘆息:「開工作民良久艱,誰知不如牛馬福!」「人賤不如泥,三嘆而已矣。」 北宋張詠《愍農》詩曰:「春秋生成一百倍,天下三分二分貧。」[33]

南宋利登《野農謠》云:「今年二月春,重見勸農文。……一年三百六十日,念及我農惟此日。」[34]

梅堯臣《田家語》詩云:「誰道田家樂,春稅秋未足。里胥扣我門,日夕苦煎促。」[35]宋詩中這類抨擊官府壓榨、盤剝百姓的篇章為數不少。宋代尤其是南宋,苛捐雜稅多如牛毛。

北宋李覯浩嘆:「役頻農力耗,賦重女工寒」;「產業家家壞,誅求歲歲新」。[36]

南宋朱熹指出:「古者刻剝之法,本朝皆備。」[37]

連宋孝宗也不得不承認:「稅賦太重。」[38]

百姓哀嘆:「王稅何由備?」[39]

總之,宋代的實情是「民間苦賦重」。[40]

「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

宋代設立的社會福利機構確實不少……但是由於當時社會經濟發展水平畢竟較低,官府的財力有限,加之吏治腐敗,這些措施的實際效果不大,沒有達到預期的目的。以下四點值得注意:
第一,實施時間短。如負責安葬貧不能葬的死者的義冢,元豐年間(1078-1085)在開封府界始具規模,但更名為漏澤園並推廣到全國是在崇寧三年(1104),23年後北宋即亡國。負責收養遺棄嬰兒的慈幼局設立於慶元元年間(1195),宋理宗時「令天下諸州建慈幼局」[45],數十年後南宋便覆滅。所有這些機構均旋興旋廢,並非始終存在。
第二,規模小。如負責收養老疾窮丐者的居養院,其前身福田院系繼承唐朝舊制,北宋初年已有之,但東、西兩所僅收養24人而已。嘉佑年間(1056-1063)增設南、北福田院,每所以收養300人為定額,仍難以滿足社會的需求。各地的漏澤園規模一般都不大,以致「暴骨如莽,後殯者多發前冢,棄枯骼而納新棺。」[46]
第三,覆蓋面窄。如福田院、和劑局、惠民局等通常僅設立於京城,舉子倉、舉子田、慈幼庄僅分別創行於福州、桂陽軍(今湖南桂陽)、江南東路。所有這些機構並非全國各地都有,特別是廣大農村往往被遺忘。正如當時人所說:賑濟孤獨之政,「其惠偏於市井,而不逮山谷」。[47]
第四,弊病多。如居養院往往收養不當,「宜收而棄,以壯為弱,或減克支散,或虛立人數,如此之類,其弊多端。」[48]專門負責救助貧病的安濟坊,由於官吏敷衍塞責,或「為庸醫盜其直,或有葯而不及貧下人」。[49]惠民局、和劑局本應為民眾提供廉價優質藥品,但其官吏將這類藥品「留應權貴之需」,民眾氣憤地稱「惠民局為惠官局,和劑局為和吏局」[50]。官府以漏澤園安葬死者的多少考核守園僧人,守園僧人「遂有析骸以應數者」,以便冒領「恩例」[51]。不少惠民政策並未兌現,如生子給錢米。紹興年間,司農寺主簿盛師文指出:「臨安市井窮民未聞有得斗米千錢者」,並感嘆:「況於鄉村與夫窮僻鎮聚?」[52]當時殺嬰之風盛行,特別是在福建西部等南方山區,「小民貧者,生子多不舉,初生便於水盆中浸殺之。」[53]包括生子給錢米以及設立慈幼局在內的一切慈幼舉措,其目的都在於扭轉殺嬰之風。然而由於這些舉措往往口惠而實不至,殺嬰之風終有宋之世而不變。可見,對於宋朝的社會福利不能估計過高。
至於說「宋朝街上沒有乞丐」,顯然不是事實。《東京夢華錄》、《夢粱錄》兩書就有關於乞丐的記載,朱熹有「朝為富商,暮為乞丐」[54]一語。某些時段、某些地區或因災荒或因苛政或因物價飛漲,乞丐為數不少。如宋神宗初年,受災的河北地區,民眾「舍其親戚,棄其邱壟,流離道路,乞丐於人。」[55]宣和年間(1119-1125),劉寄等官員在京西地區,「取民間稅地,謂之公田,斂取無藝,百姓失業,流丐者眾。」[56]嘉定二年(1209)冬,「時都城米價踴貴,楮幣不通,乞丐之人有群攫餅餌於傳法寺前者。」[57]官府對於乞丐,不是也不可能一概收養,有時還加以驅趕。如大中祥符元年(1008),為迎接宋真宗東封泰山歸來,「貧兒乞丐盡被開封府趕在城外」[58]。宋代不僅有乞丐,還有丐幫,「宋時丐者之長曰團頭」。[59]

「貪利祿而不貪道義」

對於宋代的士風,當時人就有不少尖銳的批評。如:「天下之患,莫大於士大夫無恥」;[120]「今士大夫方寡廉鮮恥」;[121]「唐人尚文好狎,本朝尚名好貪」;[122]「貪利祿而不貪道義,要做貴人而不要做好人。」[123]並將其原因歸咎於制度:「士大夫多為富貴誘壞。」[124]《中國文明的反思》一書則給予宋代士風極高的評價,認為:宋朝「有力地防止了腐敗的發生」,「有效地控制臣下的腐敗和貪婪之風」;「宋朝並沒有形成所謂的官場和官場文化,宋代的官員士大夫並沒有什麼潛規則需要遵守。」「貪污受賄、官官相護、吹牛拍馬、阿諛奉承、見風使舵等等官場遊戲規則,在宋代是沒有市場的。」上述兩種截然不同的說法各走極端,均有籠統偏頗之嫌。然而有一點似乎可能肯定,宋代防止貪污並不成功,官場中貪婪之風相當盛行。王安石對當時的情況作過簡要的概括:「官大者交賂遺、營貲產,官小者販鬻、乞丐,無所不為。」 宋人諺語曰:「欲待富,鬚鬍做」;[125]「欲得富,趕著行在賣酒醋。」[126]當時官員「胡做得富」的手段主要有四:
一是貪污。宋太祖時,重大貪污案件頻發,僅見於李燾《續資治通鑒長編》者即達32起之多,贓款動輒上萬。北宋末年,情況更為嚴重,蔡京等「六賊」便是六個特大貪官。他們過著「享用侈靡」、「窮極富貴」的生活,到罷官時,籍沒其家,各種贓物不計其數。蔡京隨意使用公款,「動以筆帖,於榷貨務支賞給,有一紙至萬緡者」,以致「所侵私以千萬計」。[127]朱勔「指取內帑,如囊中物,每取以數十百萬計」。[128]
二是苞苴。即用公款請客送禮。官府「別立名目,以為饋送」;[129]官員「多為苞苴,遍遣權要」;[130]權要「計其所得,動輒萬緡」。[131]朱熹把苞苴稱為:「將官錢胡使」,「為自家私恩」。[132]南宋時,「揚州一郡,每歲饋遺,見於帳籍者,至十二萬緡。江浙諸郡,酒每以歲遺中都官,歲五六至,至必數千瓶。」[133]「成都三司互送,則一飲之費計三千四百餘緡。建康六司乃倍之。」朝廷雖有「互送之禁」[134],但禁而不止。秦檜「開門受賂,富敵於國,外國珍寶,死猶及門。」[135]嘉泰年間,「韓侂胄顓朝權。包苴盛行。」右丞相陳自強「尤貪鄙。四方致書饋,必題其緘云:『某物並獻』。凡書題無『並』字,則不開。縱子弟親戚關通貨賄,仕進干請,必諧價而後予。」「都城火,自強所貯,一夕為煨燼。侂胄首遺之萬緡,執政及列郡聞之,莫不有助。不數月,得六十萬緡,遂倍所失之數。」[136]陳自強還只是大肆收受賄賂,而賈似道則公然索取珍寶。他「嗜寶玩,建多寶閣,日一登玩。聞余玠有玉帶,求之,已殉葬矣,發其冢取之。人有物,求不予,輒得罪。」[137]宋理宗時,狀元蔣重珍憤慨地說:「苞苴有昔所未有之物,故吾民罹昔所未有之害;苞苴有不可勝窮之費,故吾民有不可勝窮之憂。」[138]
三是經商。當時官員亦官亦商之風很盛,北宋李清臣描述道:「起而牟利,賈販江湖,干託郡邑,商筭盈縮,秤較毫釐,匿關市之徵,逐舟車之動,以規什一之得。進則王官,退則為市人;進則冕笏而治事,號為民師,退則妄覬苟獲,不顧行義。」[139]貪官與奸商內外勾結,牟取暴利的現象也很嚴重。歐陽修指出:「諸豪大商,交結權貴,號為難治。」[140]洪适也說:「豪商與猾吏通謀為奸,其弊不一。」[141]如太平興國年間,四川地區食鹽的官價與市價差距很大,官價「斤為錢七十」,市價「斤為錢或至數百」。於是官商勾結,通同作弊,「賤市於官,貴糶於民」[142],大賺其錢。
四是賣官。如宋徽宗時,「六賊」無不「受賂賣官」,其中以王黼尤其突出。他「公然賣官,取贓無厭,京師為之語曰:『三百貫,且通判;五百索,直秘閣。』」以致「其家金寳以萬計」,「侍妾甚眾,封號者八令人、十安人」。[143]又如宋寧宗時,韓侂胄用事,朝政腐敗。蘇師旦「既為侂胄所親信,遂招權納賄,其門如市。自三衙以至江上諸帥,皆定立價,多至數十萬緡,少亦不下十萬。」[144]於是出現了不少「債帥「,即行重賄而得將帥之高位者。對於宋代的賣官之風,王曾瑜先生《宋朝賣官述略》一文論述甚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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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宋朝出現廣泛的殺嬰現象、殺嬰習俗。「不舉子」即生子不育現象(殺嬰現象),古代社會一般發生在極少數極端貧困的家庭之中,或發生在自然災害和戰爭動亂的民不聊生時期。但是在宋朝,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導致:宋朝即使是沒有災害與戰爭動亂的階段、仍然出現廣泛的「不舉子」、殺嬰現象,並演變成一種社會習俗——殺嬰習俗(而宋朝的戰亂階段就更慘了)。

宋朝時期里即使其中的沒有災害與戰爭動亂的階段、仍然出現廣泛的「不舉子」、殺嬰現象,並演變成一種社會習俗——殺嬰習俗。

  蘇軾在《與朱鄂州書一首》中說:荊湖北路(今湖北一帶),「岳、鄂間田野小人,例只養二男一女,過此輒殺之。」東坡被貶黃州(今湖北黃岡縣),見「黃州小民,貧者生子多不舉,初生便於水盆中浸殺之」(《東坡志林》)。朱熹父親朱松《韋齋集·戒殺子文》說,在江西婺源,民「多止育兩子,過是不問男女,生輒投水盆中殺之。」福建一帶殺溺幼嬰的風俗最盛。朱松在福建為官,「聞閩人不喜多子,以殺為常……雖有法而不能勝。」陳淵《默堂先生文集·策問》也說:「不舉子之習,惟閩中為甚。」王得臣《麈史·風俗》謂,在一般情況下,「閩人生子多者,至第四子則率皆不舉」,「若女則不待三,往往臨蓐,以器貯水,才產即溺之,謂之洗兒。」據《道山清話》載,宋神宗、哲宗時的宰執大臣章惇,家在建州浦城(今屬福建),「初生時,父母欲不舉,已納水盆中,為人敕止。」《宋會要輯稿·刑法二》載,江南東路(今江蘇、安徽、江西一帶),「東南數州之地……男多則殺其男,女多則殺其女,習俗相傳,謂之薅子,即其土風。宣、歙(今安徽)為基,江寧(今南京)次之,饒、信(今江西)又次之。」即使兩浙路(今上海浙圌江一帶)的社會經濟比宋朝其他地區發達,但是在宋朝對百姓的沉重壓榨下,兩浙路的一些地方殺嬰棄嬰之風也很嚴重,「衢、嚴(今浙江建德)之間,田野之民,每憂口眾為累,及生其子,率多不舉。」

  從上述史料歸納,宋代東南地區,主要包括今天的湖北、江西、安徽、浙江、福建等地,溺殺嬰兒的現象與風俗已相當普遍。「不舉子」之風嚴重敗壞了社會的倫理道德,當時一些士大夫曾加以嚴厲斥責,「東南不舉子之俗傷絕人理」(《宋史·范如圭傳》),要求政府嚴刑禁止。官府確也採取多種措施,企圖加以制止。但不舉子風俗並不見好轉,禁而不止,甚至一些地方還愈演愈烈。  

  宋代官府不但承繼了以往各朝的苛捐雜稅,而且還增加了許多斂民新法,其中丁賦(人頭稅)成為廣大民眾的沉重負擔。其丁賦承繼五代,以東南地區最重。蔡襄《端明集》卷二六談到,福建「泉州、漳州、興化軍,人戶每年輸納身丁米七斗五升」。《淳熙三山志》卷十載,三山地區(今福州)「咸平初,夏稅及身丁錢總二萬九千七百有餘,大中祥符四年,詔放身丁錢,獨夏稅七千六十九貫有奇」。身丁錢高達夏稅的三倍之多。《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百四說,南宋初期,荊湖南路(今湖南一帶)「道州丁米,一丁有出四斗者」。朱熹《朱子語類》中也說到,兩浙地區「丁錢至有三千五百者」。可見宋代的各色人頭稅花樣百出,沉重不堪。蔡襄接著說:「南方地狹人貧,終年佣作,僅能了得身丁,其間不能輸納者,父子流移,逃避他所,又有甚者,往往生子不舉。」范成大也說:「處州(今浙江麗水)丁錢太重,遂有不舉子之風。」《宋會要輯稿·食貨》也載:「湖州丁絹最重,至生子不舉。」趙善燎《自警篇·濟人》云:「浙民歲輸身丁錢絹,民生子即棄之,稍長即殺之。」江南東路的太平州(今安徽當塗),「民生子必納添丁錢,歲額百萬,民貧無以輸官,故生子皆溺死」(《生生四諦》)。

宋朝統治者殘酷的人頭稅壓榨,是民眾生子不育的重要原因。統治者一方面立法想制止這一風俗,一方面又以超強剝削法推動這一風俗,連皇帝都承認,「民為身丁錢,至生子不舉」(《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五二),但宋朝統治者根本不會有改變這一賦稅結構、來「救救孩子」的念頭。

「西湖雖好莫吟詩」,宋朝的「特務」,文字獄等,

「熙寧五年(1072)春正月,置京城邏卒。皇城卒七十人,開封府散從官數十人,巡察謗議時政者,收罪之。」[103]

早在宋仁宗末年,司馬光就抨擊邏卒:「妄執平民,加之死罪,使之幽縶囹圄,橫罹楚毒。」[104]

熙寧年間,退居洛陽的司馬光又上奏宋神宗,極力反對:「潛遣邏卒,聽市道之人謗議者,執而刑之。又出榜立賞,募人告捕誹謗朝政者。臣不知自古聖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105]但並未產生任何作用。

元祐元年(1086),御史中丞劉摯上疏彈劾道:「(領皇城司石)得一恣殘刻之資,為羅織之事,縱遣伺察者所在棋布,張阱而設網,家至而戶到,以無為有,以虛為實,上之朝士大夫,下之富家小戶,飛語朝上,而暮入於狴犴矣。」一旦入獄,「凌辱棰訊,慘毒備至,無所求而不得,無所問而不承,被其陰害,不可勝數。」

[101]《司馬光奏議》卷7《皇城司廵察親事官札子》,第58頁。
[102]《續資治通鑒長編》卷74大中祥符三年三八月庚午,第1687頁。
[103]陳均:《皇朝編年綱目備要》卷19熙寧五年正月,中華書局2006年版,許沛藻等點校,第451頁。
[104]《司馬光奏議》卷7《皇城司廵察親事官札子》,第59頁。
[105]《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52熙寧七年年四月甲申,第6162頁。
[106]趙汝愚:《宋朝諸臣奏議》卷63《百官門·內待下·上哲宗彈劾王中正等四宦官之罪》,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北京大學中國古代史研究中心校點整理,第697-698頁。
[107]《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65頁。

宋代文字獄較多,諸如奏邸之獄、烏台詩案、同文館之獄、車蓋亭詩案、胡銓奏疏案、李光《小史》案、《江湖集》案等等,幾乎盡人皆知。

宋代的文字獄以宋高宗一朝最多,據趙翼《廿二史札記》卷25《秦檜文字之禍》考述,不下20起。宋代禁書、焚書的事件不時發生,私史往往是禁毀的主要對象。如崇寧二年(1103)四月,「詔毀刊行《唐鑒》並三蘇、秦、黃等文集。」[109]諸如《東齋記事》、《湘山野錄》、《劉貢父詩話》、晁補之文集以及程頤的著述都在禁毀之列。又如紹興十四年(1144)四月,禁私史,其理由所謂「私史害正道」。十九年十二月,再度明令「禁私作野史,許人告」。在朝廷的壓力下,司馬伋言不由衷,公然說「《涑水記聞》非其曾祖光論著之書」。其後,「李光家亦舉光所藏書萬卷焚之」[110]。再如嘉泰二年(1202)二月,禁行私史。李燾《續通鑒長編》、王稱《東都事略》等書特許「存留」,但「不許刊行。其餘悉皆禁絕,違者坐之。」[111]因文得禍者往往貶往遠惡州軍,並株連甚廣。如紹興二十年(1150),原參知政事李光因「妄著私史,譏謗朝廷」罪,遠貶昌化軍(治今海南儋州),「前從官及朝士連坐者八人」。[112]「其弟寬亦被羅織,除名勒停。長子孟傳、中子孟醇皆侍行,死貶所。仲子孟堅以私史事,對獄掠治百餘日,除名編管。」其季子孟津「亦抵罪。田園、居第悉皆籍沒,一家殘破矣。」[113]因文得禍者還有被處***死的。如紹興年間,「進義副尉劉允中坐指斥謗訕,棄市。」[114]原宰相趙鼎遠貶吉陽軍(治今海南三亞),他對其兒子說:「(秦)檜必欲殺我。我死,汝曹無患,不爾,禍及一家矣。」於是「不食而死」[115]。

紹興十四年(1144),「太學生張伯麟嘗題壁曰:『夫差!而忘越之殺而父乎?』杖脊刺配吉陽軍。」[116]張伯麟觸痛了宋高宗內心深處的瘡疤,慘遭嚴懲。這與後來清人將「陛下」筆誤為「狴下」,即被視為對皇上「大不敬」之類,並無根本不同。
宋代文字獄的罪名大致均為「謗上」。元豐二年(1078),烏台詩案,蘇軾的罪名便是:「凡上所施為,皆作詩詆訾,無所不至。」[117]慶元年間的所謂「偽學之禁」,以專制手段禁止一種學說和學派,並迫害學者,更是典型的文化專制。
由於宋代文禍較多、懲罰較重,蘇軾在熙寧年間前往杭州時,其表兄文同告誡他:「北客若來休問事,西湖雖好莫吟詩。」「蓋深恐其賈禍也。」 蘇軾後來仍不免「烏台之勘、赤壁之貶」[118]。難怪宋代有這樣的俚語:「聞事莫說,問事不知,閑事莫管,無事早歸。」[119]

[109]《宋史》卷19《徽宗本紀一》,第367頁。
[110]《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60-13761頁。
[111]李心傳:《建炎以來朝野雜記》甲集卷6《嘉泰禁私史》,中華書局2000年版,徐規點校,第149頁。
[112]《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61紹興二十年三月庚寅,第2608頁。
[113]《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168紹興二十五年四月己丑,第2747頁。
[114]《宋史》卷30《高宗本紀七》,第574頁。
[115]《宋史》卷360《趙鼎傳》,第11294-11295頁。
[116]《宋史》卷473《奸臣三·秦檜傳》,第13759頁。
[117]《續資治通鑒長編》卷301元豐二年十二月庚申,第7336頁。
[118]羅大經:《鶴林玉露》乙編卷4《詩禍》,中華書局1983年版,王瑞來點校,第188頁。
[119]胡仔:《漁隱叢話》前集卷54《宋朝雜事上》,四部備要本。

纏足習俗開始於宋朝。歷史研究著作《纏足史》考證眾多史料,證明了宋朝之前不纏足,北宋初期也不纏足,但是北宋中後期出現纏足。纏足習俗開始於宋朝。宋朝纏足已經造成很大痛苦,「受無限之苦」。 而且纏足習俗在南宋已經興起了,南宋婦女纏足已經不是個別現象,「小腳」已經成為婦女的通稱。

北宋歐陽修表彰過被陌生的男人拉過手就砍掉自己手的寡婦。

北宋後期程頤主張「餓死事極小,失節事極大」,認為寡婦餓死也不應該改嫁。


謝 @林允兒 邀請,終於有人在宋史相關話題邀請我了,老淚縱橫啊。。。

其實如果單單是討論對宋代的評價問題,我在許存道:真正的歷史研究者怎麼看待朝代吹和黑?這個回答里已經把很多宋史大家的觀點整理出來了,尤其是鄧小南先生的論述,雖然是評論中外學者治學取向之差異,但是覺得應該能解題主之惑。

解惑之事已畢,現在我就針對題主的一些不是很恰當的觀點進行批評了。首先,題主強調所謂元祐之治真是笑死窩老。下面窩老就簡單從政治,軍事兩個維度考察一下題主大肆吹捧的元祐之治到底是什麼成色(至於最最重要的經濟方面,我的了解不夠,最近也沒有對元祐時期經濟了解的慾望,所以只能順道提提)。

先看軍事,對夏搞戰略收縮甚至退讓是舊黨士大夫一貫的思路,具體首倡議和的大概是范純仁,他在元豐八年頗有一番言論,摘錄於下

范純仁在慶州屢言邊事,其初言:「伏見夏國差人詣闕,多日未見放回。近日探到賊中事宜,漸卻添屯兵馬,必是發情疑阻,卻欲別生邊患。伏望聖慈以陝西生靈之故,稍從其欲,使復常貢。庶幾可以罷兵,俾華夏得復見太平,則陛下好生之德洽於生靈,祖宗社稷享萬世之安,皆在陛下一言之賜爾。臣嘗讀後漢光武報臧宮、馬武詔書,良有深誡。臣恐陛下欲聞,謹錄繳進,惟聖心採擇。」

然後宋廷內部就展開了一場關於棄地的大辯論

終於,元祐更化的總設計師,垂簾聽政的高太后倚為柱石的司馬光和碩果僅存的元老重臣文彥博一錘定音:許歸夏人侵地,乃降詔答之。大略言:「前後用兵以來,其因而所得城寨,彼此各不曾交還。今來所請,不惟前例甚明,理難頓改;兼訪在朝之論,皆謂義不可從。然朕獨以永樂之師,陷沒者眾,每一念此,常用惻然。汝儻能盡以見存漢人送歸中國,復修貢職,事上益恭,仍戢邊酋【一七】,無犯疆塞,則朕必釋然,於尺寸之地,復何顧惜。當議特降指揮,據用兵以來所得地土,除元系中國舊寨及順漢西蕃境土外,餘委邊臣商量,隨宜分畫給賜。

但是宋人的和議舉動並未得到夏人的積極回應。

終於到了元祐六年,此年西夏屢屢進犯,原先力主和議的鄜延路經略安撫使范純粹(首倡和議的范純仁之弟)都忍無可忍:「夏國今年之內,大兵三舉,猖狂已甚」。在隨後的一份奏疏中更是希望朝廷放棄對夏和議的政策:「」朝廷之所以御夏人處邊畫者,莫非以禮義為本,以恩信為先。雖彼屢肆跳梁,邊民被害,而一切容貸,期於息兵。然六七年間,戍邊之卒未嘗減損,金穀之費未嘗省羨,備御之計未嘗簡弛,彼乃愈益猖狂,邊患滋甚,固宜朝廷之改圖也。」

至此,元祐士大夫們的領袖——范純仁,蘇轍,司馬光,文彥博等人力主的和議政策實際上宣告破產。

政治方面,我想以呂中在《皇宋大事記講義》里的一段話作為論述的開頭。

嘗謂自古朋黨多矣,未有若元祐之黨為難辨也。蓋以小人而攻君子,此其黨易辨也;以君子而攻小人,此其黨亦易辨也。惟以君子而攻君子,則辨之也難。且我朝寇、丁之黨,為寇者皆君子,為丁者皆小人;呂、范之黨,為范者皆君子,為呂者皆小人,其在一時雖未易辨也,詳觀而熟察之,亦不難辨也。而元祐之所謂黨者何人哉?程曰洛黨,蘇曰蜀競,而劉曰朔黨,彼皆君子也,而互相排軋,此小人得以有辭於君子也。程明道謂『新法之行,吾黨有過。』愚謂紹聖之禍,吾黨亦有過。然熙寧君子之過小,元祐君子之過大。熙寧之爭新法猶出於公,元祐之自為黨皆出於私也。

泛而言之,元祐士大夫之間的結黨營私,互相鬥爭甚至給後世的士大夫帶來了價值判斷上的困難:畢竟作為最講君子小人之辯的宋人,在評判歷史上的政治鬥爭中劃分「君子」「小人」,然後一致對「小人」之朋黨口誅筆伐是常態。但是由於官方意識形態的欽定(宋高宗「朕最愛元祐」)和現實因素(元祐士大夫們的後代和門人還有很多活躍在南宋的政治舞台上),實際上並不能在元祐士大夫中間劃分朋黨評析好壞。

在司馬光死後,原來同心同德團結在司馬光周圍廢除新法貶斥新黨的元祐士大夫就因為一件小事出現了分歧。

明堂降赦,臣僚稱賀訖,兩省官欲往奠司馬光。程頤言:「子於是曰,哭則不歌。豈可賀赦才了,即往弔喪?」坐客有難之曰:「孔子言哭則不歌,卻不言歌則不哭。」。蘇軾遂戲程曰:「此乃枉死市叔孫通所制禮也!」。眾皆大笑。結怨之端,蓋自此始。

之後蘇軾的朋黨和程頤的門人互相攻擊,蘇軾甚至論奏程頤為五鬼之首(宋代上次有這個稱號是宋人公認的姦邪王欽若,由此可以一見蘇軾用詞之劇烈),侍御史王覿評價這次黨爭,「蘇軾、程頤向緣小惡,浸結仇怨,於是頤、軾素相親善之人,亦為之更相詆訐以求勝,勢若決不兩立者。」,黨爭愈演愈烈,最後這兩人被務求安靜的元祐士大夫所排斥,先後灰溜溜的自請出外。但是愛惹是生非的蘇軾等人退出朝廷並不意味著黨爭的消弭。范純仁等溫和派也被排斥,宋廷實際上落入劉摯,呂大防等人的掌握。

在紹述前夜的元祐五年宋廷爆發了「調停」風波,圍繞著所謂新黨中人,神宗「的延安府箋記舊臣」鄧溫伯的去留,實際上和呂大防主持政務的門下侍郎劉摯求罷,自述的求罷理由中,劉摯寫道

元佑政事,更首尾者零落無幾,獨吾與微仲(呂大防)在,余者後至,遠者才一年爾。雖不見其大異,然不得謂之趣向同也。或漠然兩可,或深藏其意,為不可測。或以異意陰入其害,公肆詆諆。摯近因中司一章論政有雲:「願戒大臣,共敦此義,勿謂不預改更之事,遂懷同異之心。」於是所謂後至者皆不樂,不樂則意不得不生矣。故政論不一,陰相向背為朋,而呂相亦自都司吏額事後,於吾有疑心。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異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則豈獨孤立之不易,實懼國事之有病也。古人有安國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此可去二也。

劉摯言鋒所及,有異志的「共政事者」大抵是指力主此事的中書侍郎傅堯俞,態度曖昧的同知樞密院韓忠彥,對熙豐故事頗為熱心的尚書右丞許將,以及冷眼旁觀明哲保身的尚書左丞蘇頌,而實際上和劉摯同掌朝政的"同利害者"呂大防態度也捉摸不定。司馬光在元祐更化後確立的政治秩序行將崩潰,而司馬光在政治路線上的繼承者劉摯也不能力挽狂瀾,就等如楊畏這種善於追隨政治風向的投機者的臨門一腳了。

軍事基本是用的李華瑞的《宋夏關係史》,政治方面則是參考了方誠峰的《北宋晚期政治體制與政治文化》。

第一次這麼用心寫答案,雖然主要是讀書筆記,但是還是厚顏無恥地求贊。。。


貴宋立國三百年,生於不義死於恥辱。

就割地!就賠款!就稱臣!就納貢!就要全家浣衣院勞模!

二世霸氣睡人妻,北伐之後驢車歸。

祖輩棄燕雲,徽欽棄華北,檜狗送老婆,構妹是陽痿。對外戰勝率70就是得賠款。

中原百姓何辜?被汝等賣與蠻夷?

大遼大夏大越大金大元齊上陣萬國來操。

文人大師地位高,寧與士族治天下不與泥腿讓分毫。好男兒不當兵,誰能打就弄死誰。

經濟虛胖,土地年年兼并,農民起義軍表示我宋GDP佔全球百分之八十我餓死也幸福。

意淫小說滿天飛,楊家將、寡婦將,吊打蠻族一百遍該交保護費還得交。

住嘴!我大慫資本主義萌芽誰堪敵手?皿煮之後全家裹小腳!


因為編教科書的學者都不蠢啊,又不是每個人都是袁騰飛。。。。


陳寅恪認為中國好的制度在漢唐,皇權相權分配合理、經濟財制可圈可點,國富兵強也有繁榮的盛世。宋本身混亂的制度、疲軟的財政被連年巨大的軍事壓力壓垮,而南宋時期納著巨額歲銀賠款偏居西漢時還為中國所不齒的蠻夷東南,經營出了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都市臨安,發展出了朱熹、二程為首的理學思想,就是其歷史成就了。而再一對比漢武時霍去病封狼居胥、東漢竇憲勒燕然山,乃至陳湯甘延壽「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震怖西域使其幾代不敢東犯,讀宋史直觀感受恐怕就是弱、辱、難受了。王、歐陽改革也好,經營江南也罷,研讀為鑒是應該的,謬讚就真做不到了。

網圖。事實上南宋只算是個中國範圍內割據勢力,不再是大一統王朝,長期失去中原後連正統性都受到了自己人的懷疑。

你提到的改革與治世,確實是宋史研究的重點,但以此作為根據將宋與漢、唐相比較,實在是難以立足。你可以看下宋的年表:

基本上在真宗之後,宋的統治就在走下坡路了。你說的評價應很高的仁宗時期,需要注意從1038年党項西夏稱帝不再臣服於宋開始,北宋就進入了戰為主和為輔的全局性緊張局勢,連年的外戰加上不良的內部軍制、經濟制度導致財政吃緊。在到滅亡的近一個世紀間,北宋事實上一直在巨額軍費與雪上加霜的歲銀造成的財政泥潭中掙扎,軍費開支一度超過財政收入的75%,王安石倡民兵練習削常備軍也是此背景下無奈的必須之舉。王安石、范仲淹、歐陽修等的改革是為挽救步履蹣跚的王朝之務所迫,雖然其中很多內容是現實有效、甚至具有超時代意義的(比如提出科舉僅以儒家經典為題卻要選拔出地方、財政、內務等等方面官員人才,既不合理也不實際,要增加律令考核),但相權在改革派與保守派之間反覆換手,實際改革執行效率不高,很多措施最後也又被廢除。而宋的改革也並不是受到皇權的制約,更多是來自既得利益者也就是大地主富商、地方大員乃至維繫王朝的肱骨大臣的反對,大形勢不變,改革派的嘗試最多只是為宋勉強續命。

至於你說的哲宗,他繼位時才8歲,大權落於後宮,而且沒多久北宋就滅亡了。那時情況有所改善主要也是來自於遼被金攻擊從而北方壓力較小(彼時遼宋關係已經緩和,遼以盟約向宋求救但被宋拒絕,依然想按傳統的坐觀游牧民族內鬥收漁利方式對待已高度漢化的遼),太后黨的各種舉措其實已經對局勢沒什麼大影響了。隨後就是二帝了,水滸和說岳的背景,和繁榮盛世怎麼也挨不上吧。

南宋唯一的機會在於岳飛,如果高宗與其朝廷能給予當時的北伐抗金足夠的支持,也許有一定機會恢復一些北宋的領地,光復中國做回正統(丟失中原後南宋的正統地位其實也是處於質疑中,陳亮就有所謂「不幸而奸之,至於摯中國衣冠禮樂而寓之偏方」之論。)。失去這個機會後,南宋註定就是憑險偏安一隅觀望北方王朝動向混吃等死了。

總以言之,宋時國貧軍弱,只有太祖後三代能算相對強盛,之後就一直處於相對北方游牧民族王朝的弱勢,被迫簽訂了無數「不平等條約」,幾乎背著歲銀賠款度過了大部分的歲月,甚至屈辱地接受了臣服的地位,直到采石磯一役後才暫時做回「叔侄」。

評價不高的本質原因就是北宋為中國歷史上的大一統王朝中最積弱困頓的,而南宋事實只是個中國範圍內割據勢力,現代世界學術界修宋時期通史基本也以把南宋、遼、西夏(党項)、金作為「中國」並述了。本身它們和漢唐乃至明清可比性都不足,自然也不可能給予過高的評價。


好吧。說兩句。

根據題主的描述,這個題目中所謂的「教科書」,大概是翦伯贊主編的《中國史綱要》。老實說,這本書我沒看過,所以剛才就下載來看了一下。前言是這麼說的

《中國史綱要》一書,是1961年高等學校文科教材編選計劃會議決定,委託翦伯贊同志主編,作為高校文科中國通史教材之用的。

後邊還有一句「第三冊 五代十國宋遼金部分:鄧廣銘 元明清部分:許大齡」。也就是說,這本書宋遼金這部分,其實是新中國宋史學界一代目鄧廣銘編寫的。

然後我就大概翻了一下這部分,恕我直言,我發現本書編者對這個時期宋代社會經濟的發展評價並不低,以下引用原文:

「北宋農民對國家負擔的課稅是相當繁重的,但和晚唐以前按丁口交納租庸調相比,計畝納稅的辦法總是稍好一些。「雜變之賦」也是極其沉重的,但名目和數量在大體上已經固定下來,和五代十國期內的隨時隨地都會增加無定名無定量的稅捐相比,也要輕一些。」

「在北宋,獨立手工業者的數量較前代加多了,礦冶、制瓷、絲織和造紙等手工業部門的發展都十分顯著」

「在農業和手工業都有很大發展的基礎之上,北宋的商業也比較前代有了更大的發展。」

從這些字裡行間,我只能得出鄧老認為北宋在農業,手工業,商業等都比前朝有較大發展的結論。這算「評價一般」嗎,不算吧。

答主所耿耿於懷的,大概是宋代中期慶曆新政前與王安石變法前以及變法失敗後的一些描述。是不是如下一些呢?

宋仁宗慶曆年間,階級矛盾和民族矛盾都已發展到比較嚴重的程度,北宋統治集團中的一部分人,包括宋仁宗在內,感覺到,若不採取措施,緩和這些矛盾,北宋的統治便岌岌可危....

「慶曆新政是失敗了,嚴重的階級矛盾並未稍得緩和」

宋神宗於元豐八年(1085年)逝世,其子哲宗繼位,時尚不滿十歲,朝政完全取決於他的祖母高氏。在王安石推行新法時,對於皇親貴戚的特權也作了種種限制,高氏當時對此就有很大的反感,時常向宋神宗提出反對新法的意見。哲宗即位後,她大權在握,便首先起用守舊派的首腦司馬光為宰相,由他主持廢除新法的事。司馬光當政以後,一切都要還原到神宗即位以前的老樣子。甚至象熙寧年間為了對西夏完成軍事包圍形勢而建立的熙河蘭會路,元豐年間在延州和慶州外圍所建立的一些軍事堡壘,司馬光也要拱手送與西夏。他說:這樣做,可以免致「激令西夏憤怒」,免致西夏「興兵犯塞」,可以換取雙方三數年間的「無事」。司馬光一意要把全部新法廢罷的時候,在守舊派中,只有劉摯、王岩叟和劉安世等人是完全贊成的;另外的很多人,認為新法的某些部分還是應當繼續施行下去的。例如范純仁不主張廢除青苗法,蘇軾蘇轍等人不主張廢除免役法。為了役法問題,蘇軾等人還曾與司馬光發生過激烈的爭論。經司馬光把全部新法廢罷之後,新法的存廢問題已不容再有爭論,當時的守舊派便為了爭奪政治地位而互相進行人事傾軋,形成了朔、蜀、洛三黨。

鄧老的屁股完全坐在在這兩次變法的改革派那裡,把反對改革的那些人,無論是皇帝,還是大臣,都說得一無是處。比如慶曆新政失敗是因為「觸犯了當時貴族官僚的利益」,,王安石變法中「每項新法都在不同程度上觸犯了豪紳大地主階層的利益,在每一種新法的推行過程當中,遂無例外地都遭受到他們的阻撓和反對,到宋神宗逝世之後,以司馬光為首的守舊派掌握了政權,他們便極其顢頂鹵莽地把新法全部廢罷。」

《中國史綱要》首先是一部歷史教科書,而不是一部學術著作。在教科書中不管編者願意不願意,他都有責任要把自己的觀點與官方的意識形態保持一致。這裡還要補充一個事實,那就是偉大的革命導師列寧曾經稱王安石為「中國十一世紀的改革家」!站在今天的角度,列寧又不是歷史學家,他隨口一句話話和我們中國史學界有什麼關係呢?但在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政治環境,偉大的革命導師往往不經意一句話,卻會如同金科玉律般代表著官方的意見:王安石和王安石變法,必須以正面形象出現在官方主編的歷史教材中。(當然,其實在在二十世紀初王已經以正面形象出現了,這是題外話,題主有興趣可以參看李華瑞主編的《王安石變法研究史》)

鄧老在本書中的寫的這些文字,既代表了官方的意識形態,也體現了他使用階級鬥爭史觀來解釋中國歷史事件的史學水平。根據這種階級鬥爭史觀,兩次變都法都是宋代階級矛盾重重堆積的產物。變法的合理性來自變法前宋朝階級矛盾的嚴重,以及變法失敗後階級矛盾的進一步加重。王安石做為被欽定的「十一世紀中國的改革家」,既然其主導的變法合理性不容置疑,那麼,當時的歷史學家當然應該努力渲染宋仁宗與高後執政期間「不合理」嘍。什麼「仁宗盛治」、「元祐之治」當然不能提;反之,三冗兩積等財政老問題和國防問題當然要極力渲染,而反應階級矛盾深重的農民起義更是要大書特書(當然其中一些真實性就是另一回事了....),為其如此,邏輯才能自洽嘛。

平心而論,鄧老在此書中對當時階級矛盾的描寫,在當時史學學界中,既不是最尖銳的,也不是最深刻的。宋史學界二代目漆俠,在他的成名作《王安石變法》中,就把王安石變法之前的時代毫不留情的寫成「巨大農民戰爭的前夜」,把仁宗時代寫成了馬上就國將不國了。陳寅恪先生的高徒萬繩南在一篇《談王安石變法》的文章中,甚至把王變法的指導原則說成了和王小波一樣的「均貧富」,王的變法代表了農民要求云云。侯外廬先生更從哲學的觀點看到了與王氏新學與洛學的對立,具有深刻的階級鬥爭意義等等等等。

相比來說,鄧老的論述雖然必須符合政治正確,但寫起來其實還是很有分寸的...

以上,就是題主讀到的《中國史綱要》的寫作背景。理解了這一層,題主大概就知道為什麼北宋王朝的某些時間段會出現「教科書評價一般」的原因了。

這畢竟已經是五十多年前史學家的作品。史學是一門不斷發展的學問。每個時代的學者,都有自己的局限性。他們觀點,我們既不必奉之以圭臬,也不必棄之如敝履。以尊重和善意理解前輩,本著開放的心態取長補短,才是後輩應有的心態。

至於如今很多人對宋朝評價高或者低,那是另一個問題。比如在這個問題下,對於某些連歷史常識都不具備的高票回答,我只能理解成作者可能發了某種癔症。這就是醫學問題,不是歷史學問題了。


教科書評價很差嗎?

四大發明有仨是在宋朝講的吧?宋朝的天文儀器、宋朝的針灸銅人、宋朝的火藥武器、宋朝的航海技術,是不是都是世界第一?《夢溪筆談》講物理的時候是不是要提一句?講地理的時候是不是也得講一講?那講自然的時候是不是也落不下?

唐宋八大家,宋朝的得講幾個?
王安石變法一直都是高度評價吧?
宋詞、宋詩、宋朝的史學成就是不是重點?
宋朝的書畫藝術,范寬的《溪山行旅圖》、宋徽宗的花鳥畫跟瘦金書、《清明上河圖》是不是哪本教科書都要講一下?文人畫的起源。
我讀的教科書少,語文里收蘇東坡的詩詞多少篇啊?策論收了幾篇?散文收了幾篇?全文背誦的有多少啊?前後赤壁賦要不要全文默寫?
《滿江紅》不知道語文教科書是什麼時候講的?愛國主義教育裡面還講岳飛抗擊侵略不?文天祥講不?對了,正氣歌是不是語文教科書里還要提一下?
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不知道還全文背誦不?范大老子的名頭是不是還要在歷史教科書里講一下?
湖廣熟、天下足。這句民諺是不是在講宋朝對南方的開發?
我讀的書少,不知道這些東西在教科書里是怎麼評價的。


不知道題主指的是什麼教科書,如果是高中歷史教科書的話,我幾年前讀(就不說是幾年前)的教科書對宋朝的評價並沒有全方位的走低呀,最刺眼的詞也就說說宋朝積貧積弱,說下王安石改革,青苗法不太行,而說到三大發明在宋朝的井噴,經濟上農業、工商業特別是紙質貨幣的流通以及貿易的繁盛都給予了很大篇章的闡述和肯定。大學本科的歷史教科書我只讀過高等教育版的,我記得並沒有否定宋朝的成就。

題主有這樣的印象,可能跟這幾年的宋朝熱有關係。文革之前,學術界的重點基本都在研究漢唐,以郭沫若為首,文革被中斷不表,文革之後大家開始重視思想史和經濟史的研究,宋朝又被重新翻出來。歷史是有帶著集體記憶的,研究歷史的過程也帶著記憶和一定程度的想像。

從疆域和軍事實力來說,漢唐確實勝過南北宋。不過我弱宋,也算是挨了蒙古五十多年的刀,才在崖山滅國,這在當時,整個歐亞大陸,獨一份。然而很弔詭的是,按道理經濟牛掰了,軍事實力自然跟得上去。漢唐的例子來看,即便是游牧民族的騎兵對農耕社會的步兵,只要有足夠的錢養馬養人,還是能夠幹掉騎兵的。

有人說,北宋的軍事不行,是先天不足,河朔三鎮在唐中晚期就自成割據,不受中央管轄已久,五代十國該地區又相繼被其他民族統治,其次主要產優質戰馬的地方都跟軍事要塞一起被石敬瑭孝敬給契丹了,北宋初還有運馬輸入通道靈武,真宗咸平五年又被西夏攻佔。自此,冷兵器時代的軍事優勢全無。

不過我認為,一定要找最直接的因果,北宋的軍事完全歸根於兵制和軍政並沒有跟當初的經濟政治體制想配套,從而形成效率和效用上的最大化。是財政政策出了問題。這點不在這個回答中深入討論。

現在大家說宋朝的好,都聚焦在經濟和思想文化上。工藝上,講兩個簡單的例子。且不說曠古絕今的汝窯吧,即便是定瓷也比唐朝定州的白瓷,不管從器具的工藝上,還是設計內涵上,都上了好幾個檔次。我有次站在上海博物館看定窯,很小的一個窯盞,就在你跟前,卻覺得遠。

又比如說宋朝的點茶風尚,用瓷瓶溫水,水講究清、輕、甘、潔,茶湯以乳白色為佳,驚鴻好渺,怡然生蘊。很難想像,時人之點茶,像今天大家跳廣場舞一樣普遍。這些都跟宋的文化格局息息相關,精英們一方面活在不復漢唐盛境的自卑與謹小慎微中,一方面又期待在開禁的慾望和理性的求索中,找到沖淡平和的圓融。

這個過程中,宋人是孤獨的,和我們一樣。


為什麼同情李廣的人多,讚揚衛青霍去病的人少?

為什麼關注三國演義中單挑與計謀的人多,關注三國志中政治與戰略的少?

這就是百姓視角與專家視角的區別

百姓視角更喜歡關注表現突出的個人,文人寫了名篇,用了奇謀,武人武功高強,文學形象鮮明,就容易獲得百姓的關注,至於治國和領兵方面的關注就比較少

宋朝就是一個不缺名人,但國勢日衰的朝代

不過歷朝歷代捉對廝殺的話

隋對秦

唐對漢

武周對呂后

安史對新莽

五代對三國

兩宋對兩晉南朝

這樣宋朝就顯得偉岸起來了


這張圖是臨安賣飲料的婦人…算了,提到宋代,有些人總會莫名其妙地黑,莫名其妙地粉,總是想搞個大新聞。
這麼說吧,當今的通行中學歷史教科書編的十分粗糙簡陋。一來,中國歷史太長,內容太多,靠幾本書就想講完,實在太不可能,但為了應試教育,學生們學的快,好考試,所以儘可能地用上一些機械化符號化的字眼,刪減內容;其次,教科書是官方意識形態的口徑,官方對於歷史的認知處於什麼狀態呢?還是封建傳統視野,革命史觀和民族主義三者的混雜,說到底,還是停留在上個世紀。當然,史學界的認知不會還那麼low,可是作為宣傳工具,又不是學術先沿陣地,沒必要給這些學生講太多歷史真相。只要滿足學生好學,編者好編,老師好考,官方好宣傳這四個標準就夠了。
所以,整體而言,咱們的中學歷史教科書是簡陋粗糙的。對傳統封建史學的繼承,咱們是看不清宋代之獨特性的。而革命史觀,又使得宋代的成就成了地主階級壓迫的結果。民族史觀,更不得了,宋面臨四敵,遼金西夏元,並且多數以戰敗,這讓人感覺很像近代中國,其次,你寫史要照顧到少數民族的情感啊,所以很多內容都是中學生不宜的。但是中國作為一個民族國家,這個構建是民國才開始的,畢竟民族國家是西方舶來品,民族國家必然產生民族史觀,但這個東西呢,說實話,是不適用於古代中國的,正如我們所見很多東西都被忽略,很多事情都被扭曲。
還是有人意識到了中學歷史書的很多問題,嘗試用不同的史觀去解讀古代中國,比如人民版就把中國歷史分成政治經濟文化三冊,不過仍然架構不清銜接不當內容就輕避重,此外別告訴我你們考試的時候難道不會有新史觀題?
對於中國古代,其實教科書把唐捧得過高,把宋講得過少。總是在講唐輝煌,豈不知有唐兩百多年,其有一百多年是深陷於國內的藩鎮問題的。而宋,說實話,網上有些傢伙喪心病狂了,為了粉,什麼事都乾的出來。把宋擺到它應該的位置這才是該做的。不過一些歷史愛好者就是沒多少節操,非但是漢唐元明清,哪個朝代粉不是一再鼓吹自己喜歡的好,非獨宋粉,其餘皆然。
講宋光輝燦爛,就會映襯出遼金夏元的愚昧野蠻,甚而殘暴,甚至於有些人就會藉此來黑元清,就好像今天的辮子戲大多很積極美好一樣,少數民族歷史是一個政治問題,不好談吶,所以官方不願意講這些。但因此而掩蓋真相,實在是不光彩的事情。宋的歷史,古代人不會懂,近代人不會懂,只有改革開放後,文化物質極為豐富的今人才會對它感興趣。
不過宋代,確實是古典中國的集大成者,整個中國的歷史轉折點都可以放在宋亡元興這個節點上。不喜勿噴,咱們還是別學貼吧腦殘粉。


我又可以「實名反對以上所有答案」啦~~~~~~
正確的原因是因為:宋朝的反封建式封建統治是不符合主流歷史觀和價值觀的!
宋朝開國皇帝是一個將軍出身,然後他登基以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杯酒釋兵權」。設立武官輔文制度,同級武官比同級文官低半級。好吧,你說是為了強化中央集權。那下一個政策就很不科學了。
強調世襲及分封制度,宋代的各種藩王,封王的實際權力和領地面積大大超過了其他朝代。。。
這就已經對中央集權造成極大威脅了吧?他還開創了「進言」制度,只要是有一定條件的人,都可以向皇帝提意見和建議,並且在整個宋朝歷史中獲得了多次的實行。
這還不算,宋代是第一個真正提倡「平庶民」的封建主義國家,提出庶民和官員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同,士農工商之間也沒有什麼不同,大家各管各的,相互協調,就能治理好國家。
再然後,宋代實行「稅供製」國家只收稅,不要求強制兵役,不要求強製為國家勞動,只要交錢就可以了,國家在需要你們的時候,會花錢僱傭你們去幹活,而且不介意你們從中贏利。比如說岳家軍,其實就是當時的僱傭兵團——如果你不能理解這一點,你是無法理解當時岳家軍和國家之間還有中央軍之間那種奇怪的關係的。
就在中央如此沒有地位和存在感的情況下,宋朝歷代皇帝裡面,除了做皇帝的人才以外,什麼人才都出過,有木匠,有書法家,有畫家,有色狼,有科學家但是偏偏沒有明君。

就在如此奇怪的國家體制下,宋朝的政治,文化,科學,藝術,生產力等方面空前繁榮,但是軍事積弱(後有考證,並不是軍事積弱,而是國庫無法支撐龐大的糧草、兵源動用的開支,而且軍隊之間的協調和配合很成問題,誰讓你主要兵力都是僱傭兵團,領團的都是文官。王安石變法證明,文官去搞軍事改革就是開玩笑。而皇帝非常不喜歡打仗。因為打仗要花很多的錢。以其這樣,不如賠款求和,反正都是花錢買和平嘛。。。)

宋代,中國的科技文化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但是沒有被應用在軍事上,經濟也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但是沒有被國家掌控並運用在國家發展方面。比如說,宋代發明了大炮,然後被進一步開發成了煙花。。。。。。

國民的充分富裕,導致了社會的安逸和逐利心理高度膨脹,最後毀滅在元朝的鐵蹄之下。元朝和明朝都是以中央集權著稱的朝代,對宋朝的詆毀和不實記錄,就可以理解了。

那是一個對文人最好的年代,也是一個對武將最壞的年代。也許,就是因為開國皇帝,是一個將軍。

另外,宋代在軍事,武力,戰略戰術方面出現了文化斷層,理論上來說,在五代十國之後,國家的軍事能力應該是獲得長足發展的,畢竟這麼多年都在打仗,但是在南宋後期,軍事水平一下回到解放前。。。這個,很值得思考。


韓國現在經濟發展也不錯,但沒覺得他厲害啊

就這樣而已

而且在某種程度上,

韓國朝鮮分裂以及成了定勢

你覺得寫世界史會怎麼寫這段?

為什麼西德寧願給蘇聯優惠貸款也想和東德合併

且給予東德接近萬億歐元的補貼?

現在德國才慢慢好起來,國際地位馬上不一樣了

一個領土都沒有完整繼承的國家,說什麼?

一個國家天天靠著給其它國家錢,物質,叫別人爹

有什麼好說的?

唯一幸運的是當時金,遼都沒什麼人才,即使有人才也被國內政客限制了

南宋抗了許久

有軍事人才,早就滅了宋朝,

岳飛這種很少的完人都不能容忍,宋朝說個毛線的好啊

中國人多,觀點多

有些人甚至覺得民國不錯,你覺得了

有些是野史,有些是正史

其實漢族一直有中觀點,除非你是世界最高峰,周圍還差你許多,史書就開始誇獎你

為什麼說漢唐就這原因

你必須領先全世界所有的人,如1999年美國樣子(不是現在)

史書評價就高了

這是埋在漢人骨子裡的傲氣。

就明朝那種評價也不算太高,何況宋朝?

希望我們國家60年以後恢復唐朝榮光

而我還活著


少看吳鉤這個宋吹的書。

這就是個跟袁騰飛沆瀣一氣的傢伙


教科書已經很給大慫面子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有「現在」很多人對宋朝評價很高這個概念。

估計在買辦階級哪裡大宋的評價很高吧。

那是一個買辦階級最好的時代。

皇帝就是最大的買辦。


從一件小事情就可以看出,宋朝是比較注重社會公眾福利的。義冢是掩埋無主屍體的公墓、神宗年間設立了義冢制度,即平民公墓。「不毛之地三五頃,聽人安葬。無主者,官為瘞之」。對有親屬但無錢安葬的,官方提供無息貸款助葬。到蔡京當宰相時,改名為「漏澤園」,在全國推廣。


因為很多精神士大夫覺得自己如果生在宋就是和趙官家共治天下的士大夫唄。
我建議吧,有這想法的先去考個清華北大王牌專業,畢業了再考個熱門部委公務員再來談士大夫。畢竟整這些比考進士輕鬆多了,至於連進士都沒有考到?你也配叫士大夫?不說多的,像北師大畢業的袁老師,估計舉人都考不到。而在大宋舉人考不到進士屁都不算,過期作廢
至於所謂的很多人聽精神士大夫們吹完覺得北宋好,也不就是不讀書唄,不願意讀書不就聽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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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被認為是積弱的北宋面對兩個少數民族政權活了一百多年,南宋能抵抗縱橫世界滅國無數的蒙古騎兵幾十年?兩宋真的是積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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