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為什麼小品喜劇什麼的都得加上一部分(甚至大部分)煽情的東西呢?單純搞笑不好嗎?

最近在看幾個喜劇類電視節目(歡樂喜劇人之類),大多是小品,發現各個節目都有走煽情路線的傾向,小品我就認了,但是現在相聲也走這個路線(第一期歡樂喜劇人岳雲鵬)。
我感覺加入煽情的喜劇效果弱化了,為什麼非得加煽情放雞湯呢?想想還是以前的《不差錢》,或者是「海燕吶!」更讓我發自內心的笑。
那麼,為什麼非得在喜劇中加入煽情呢?大家對單純搞笑的喜劇不是更買帳嗎?


有幸參與《歡樂喜劇人3》,真的理解了為啥小品都是煽情的底。

《歡樂3》之前,有一檔大型的喜劇節目《喜劇總動員》,裡面的小品收到了嚴重批評,定性為「笑聲淺薄,品味不高。」
其中一個包袱:問宋小寶今天為啥只有一個輪子?另一個輪子今天限號。
這個包袱被定性為「調侃政策」。

按照規律,一個節目第一次是批評警告,第二次停播,第三次節目就要結束。

所以第三季,最最最重要的一個標準就是安全,寧願犧牲笑點,被觀眾罵,也不能被上面批評。

所以大家看文松組第一期作品《你好!打劫》裡面出現了兩個劫匪,這種情節設定不利於和諧社會,所以小品結尾必須體現劫匪被制服,弘揚正確的社會價值觀。

第一期剛剛錄完,xx開始號召「不要廉價的笑聲,不能篡改歷史經典。」

此號召一出,哀鴻遍野,五組喜劇人提前準備的改編劇本全部失效。

同時又提出了「家風、家教」號召。

文松第二期《翡翠西瓜》結尾為何強行往「孝順」上轉,大家知道了吧……

第二期,文松第一,被網友罵屁了,黑幕、黑幕鋪天蓋地接踵而來,對於鍵盤俠的罵聲,喜劇人也只能默默在牆角流淚……

第三期錄製,第一期播出,沒有意外,郭麒麟相聲在價值觀的問題出現了偏差,比如說:別人穿名牌,我只能穿德雲華服,這是炫富。和郭德綱有關的梗是拼爹。

遼藝作為壟斷各地衛視春晚小品的公司,非常清楚電視台需要什麼,什麼可以播放、什麼不能播,他們非常自覺的做到了自律,與其讓別人閹割,不如自己先閹割自己,也只能再次放大招了——煽情,即使他們非常知道,一部短短15分鐘的小品,根本無法承載教育意義,即使他們知道觀眾看我們節目只是想開懷大笑。

第三期《歡樂健身房》最後的結尾是個無厘頭的「全民健身」,雖然很硬,讓觀眾罵,但是,老鐵沒毛病啊。

第四期,《郵輪風雲》可以說是整個第三季所有作品排名前三的作品了,賭博題材,也是一個玩火題材啊,如何結尾呢?只能反賭啊!

第六期錄製時,播放第四期,賭博題材的小品面臨被剪掉的風險,如果被剪掉,第四期唯一有笑點的節目被拿掉,根本沒法看了,收視率怎麼保障啊?

按照慣例,在新中國成立以後,我們是沒有賭博、沒有搶劫,是一片積極向上的和諧社會。所以賭博這個題材只能發生在「未知年間的公海上面。」

經過這一輪的洗禮,遼藝徹底服了,擺出了「你牛逼,老子服你了的姿態。」 在戰略角度做出改變,「求安全,求穩」第一位,無論什麼小品全部要加煽情結尾,沒毛病。

因此從第六期開始一直到第九期,一直
陷入了怪圈,成績也是第四、第三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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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碰的選題
1.霧霾
2.機關單位等,比如:警察、城管、醫生等
3.政策
4.性
5.倫理
6.男扮女
7.諸子百家
8.歷史
9.名著

請各位讀題,本題討論的是「為什麼煽情?」,並沒有討論「為什麼不搞笑?」。


想我二十年前 還是一個稚嫩的小學生的時候,春晚和綜藝大觀就為了迎合主題 有不少煽情的小品,還記得郭達和蔡明么?94年春晚上農村的爹人明星閨女,結果連個春晚三等獎都沒拿到。綜藝大觀上為了配合治安宣傳 禁毒查酒駕 也有不少的教育類小品或者讚揚公安黨員舍小家為大家等等主題,這一點都不新鮮了。
主旋律題材的小品其實一直都有,關鍵在於主旋律如何的煽情或者講道理,你可以選擇諷刺 也可以選擇煽情。比如對男女歧視的主題,你可以煽情的寫成爸爸只疼兒子不疼閨女 結果閨女還是愛爸爸。但是好的小品就不是這樣。某年春晚上 郭達和高蘭村的小品產房門外就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有興趣的可以看一看,高蘭村飾演的知識分子辛辣的揭示了說一套做一套 重男輕女的虛偽表現。高蘭村是誰?看看眼熟不

這可是我大明相啊。
另外,遇到違反計劃生育,你也照樣可以寫孩子多生活如何苦,但是爸爸媽媽還是含辛茹苦把孩子養大,但是和平女士選擇了另外一條路,在和賈志國擁有圓圓之後,傅明老人退休之前,她曾經有過一段不為人知的經歷。

還有,追星的題材,你也可以寫成父母苦口婆心,少女迷途知返,但是精彩的小品不是這樣的 ,且看馬大姐少女時期的墮落史

當她後來成為老玉米阿姨的時候,她不會忘了那些珍貴的泥點子的。
總結一下,我覺得關鍵還是創(第三聲)做能力。
正所謂人嘴兩張皮,反正都使的,有的會說不會聽,跳進黃河洗不清,我得顧全這個。
同樣的題材,關鍵我覺得還是在於創編的水平。接下來 ,我不得不提到虵。
錯了 是他

作為一個還是比較愛聽郭德綱的相聲迷,雖然作品水平江河日下是事實。但是在曾經的作品中,郭德綱也有情懷段子,對,《論相聲五十周年現狀》,當然這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因為劇場相聲的情懷流露,遠遠要比電視裡面自然的多。
但是,我們的大教主真的沒有演過主旋律的作品?答案還是有的

這是當年參加btv某大賽時的郭大爺和於大哥,那時候的于謙還是大哥

現在都快成了老太太

當年他們演得作品叫做北京你好,雖然很生硬,但是笑料還是有的 小呲牙不絕,而且老郭運用了自己最擅長的評戲柳活。以下是鏈接
郭德綱最新相聲北京你好 - 郭德綱 于謙-搞笑視頻-愛奇藝
郭德綱最新相聲北京你好
這很明顯是一段人保活的作品,但是硬生生被倆人給演好了。功大欺理啊。所以 我站著說話不腰疼的總結一下:好的作品 關鍵在於創編的技巧,表演的水平,明明可以諷刺的非要抒情,演員明明拿不起來的非要演。這樣就搞得演員和觀眾大家都很尷尬嘛。


其實我老早就想談談這個問題了,標題都想好了,就叫《豈可習慣於強行教化》。

如很多人所看到的,這兩年的相聲小品,前面還在講段子,最後卻總要突然跳出一段說教正三觀,要說以前你們只能上央視,強行轉折和暴力煽情好歹還能甩鍋審查部門,編劇導演還能哭一嗓子都是廣電的鍋,這兩年的小品節目又是招誰惹誰了?我也不是說小品就該傻樂升華就是犯賤,沈騰踩地雷那個小品和致敬卓別林那個默片就是瞬間轉折成功的案例嘛,但是後面那群功力不夠的也玩強行轉折不覺得很過分嗎?一天到晚故事講到一半強行說教一番,這明明是很傻逼很值得批判的事情,結果最後卻成了某種約定俗成,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很過分的現象。

最可怕的地方在於,這種現象已經成為了一種政治正確, 一種道德綁架,甚至一種習慣,因為現在已經不是哪個部門在審察了,而是觀眾自己在審察,我們就像是習得性無助里的那隻小白鼠一樣,已經習慣於在籠子里蹦達,根本不去想怎麼撞籠子的事了。當某個小品強行轉折惡意煽情之後,我們竟然不能第一時間給出差評,而是礙於一種「逼格」,一種「他人的目光」,害怕自己罵這個惡意煽情的東西被人說「三觀不正」「沒有同情心」而昧心的給強行喂你吃蒼蠅的那個節目打好評,這已經是一個很可怕的社會現象了。

你看,知乎上那麼多反對道德綁架的能人,竟然都被這玩意給綁架了,一堆人就是明知道這玩意很傻比還得引經據典的吹捧,你說可怕不可怕吧。

好消息是,觀眾是盲目的,他們習慣了也就習慣了,還能搶救一下。可怕的事是,有一批創作者也已經習慣了這種創作模式,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了一個正確的故事應該是什麼節奏,一邊抱怨著審察什麼的噁心,一邊不思考怎麼在鎖鏈中諷刺出漂亮的故事,卻用「都是怪審察啦」作為借口,理所當然毫無心理負擔的強行喂屎。

而最令人髮指的地方就在於,這種慣性不只是某個從業者的問題,而是足以波及整個業界的風氣問題,當一個地方的觀眾、編劇、導演、製片人全都認為這種強行拔高和惡意煽情是理所當然的,是應該的,是拍戲的一部分,不爽不要玩,那這個國家的文藝行業也就算是走到頭了,即將到來的是樣板戲時代,因為就算我整個劇都在歌功頌德,大家也已經習慣了嘛。文藝作品正確的教化方式永遠是順水推舟潛移默化的灌注進故事裡的,就像《蝸居》、《裸婚時代》之類的東西,你就算再怎麼結尾拔高試圖把人三觀正過來,整個故事前面那些慘逼了的經濟問題還是深深的扭曲了一代人的婚姻觀?

需要最後自己打自己臉,你幹嘛不之前就站在好的位置上呢?

言猶未盡,到此為止吧。


知乎第四個長答,寫給那些真正喜歡喜劇,卻又對現下的喜劇感到疑惑的人們。

歸根究底,我們的疑惑在於兩個點

——如何看待喜劇里的純搞笑,如何看待喜劇里的煽情

要解除這些疑惑,我們要弄清楚以下四個問題。


1.什麼是喜劇?

2.喜劇的意義是什麼?

3.喜劇如果純搞笑就是膚淺嗎?

4.如何看待喜劇作品裡的煽情?

在這個答案下,我將在第一個問題的大前提下,逐步拆解另外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


喜劇是什麼?

查了喜劇的很多定義,總結為一句話

喜劇通過【笑】來起作用的一門藝術。


第二個問題


喜劇的意義是什麼?

這裡就需要弄清楚,【笑】本身能起到什麼作用。

一方面,喜劇令我們發笑,在發笑中我們得到壓力的釋放,得到平衡心理的快感

也就是說喜劇給觀眾帶來歡樂。

另一方面,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

在喜劇作品中,也充滿了思考與情感

在演員們詼諧的表演中,喜劇把思考和情感傳達給了觀眾

比如春晚中《超生游擊隊》《產房門前》《送水工》《扶不扶》等我們所熟知的優秀作品

在外國喜劇中,也有比如俄國諷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欽差大臣》。

果戈理用喜劇這面鏡子照出了當時社會達官顯貴們的醜惡原形,從而揭露了農奴制俄國社會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動。

喜劇諷刺醜惡,歌頌美德,既撕破那些血淋淋的黑暗,也發出追趕光明的吶喊。


至此,我們可以將喜劇的意義分為兩類。

第一類,通過發笑給觀眾帶來歡樂,讓人開心。

第二類,通過發笑向觀眾傳達情感,傳達思考。(主題)


也就是說喜劇作品的笑料分為兩類

一類笑料是單純搞笑的

另一類笑料在搞笑之餘,還要能表達喜劇作品的主題


以《扶不扶》為例

表達主題的笑料:

馬麗:(上場)呃……啊……啊(搖搖晃晃)……哎……哎呦(摔倒)
沈騰:(若無其事)啥也沒看著。
馬麗:哎呀……
沈騰:哎呀……
馬麗:哎呀……
沈騰:哎呀……
馬麗:哎呀媽呀……
沈騰:(轉身)你贏了。大媽呀,您沒事吧?
在笑聲中體會心中善良戰勝猶豫的過程。

沈騰:這兒有個老太太。(杜曉宇把車騎到一邊,叫過沈騰)

杜曉宇:(小聲)哎哎!你撞的啊?
沈騰:真不是啊。
杜曉宇:快跑……我扶過仨。
沈騰:結果呢?
杜曉宇:這麼跟你說吧,哥以前,(哽咽)開的是大奔!(路人乙灑淚離去,沈騰鞠躬目送)
這部分凸顯了訛詐者的無恥

杜曉宇(路人甲):媳婦兒,我馬上到家了,別著急哦……等等,我看見有個老太太摔倒在大馬路上也沒個人來扶一把,別人不管,我管!大媽, 您別動啊。(照相)我馬上發條微博好好譴責一下這種行為,讓爸媽都轉都評論,媳婦,記得給我點贊噥。哎呀,這老太太摔的,老慘了……(路人甲瀟洒飄過,沈騰後面張牙舞爪)
這一小段是在諷刺那些見死不救,還要站在道德高度批判別人的人

純搞笑部分(與主題無關,單純為了逗樂觀眾的笑料)


馬麗:你不走是吧?好,我走!(馬麗匍匐前進)
沈騰:我說大媽,你這是要上那兒炸碉堡去呀你這是,怎麼還就說不明白了呢?我好比就是那個東郭先生,完了我把狼救了,回頭狼還要吃了我呢,那你說那狼……是不是挺沒禮貌的?
馬麗:我才聽明白啊,你擱那指桑罵槐呢,我一老太太擱這趴半天了,你以為我趴活呢啊?說誰是蛇,誰是狗,誰是狼?罵誰好賤(郝建)那,你才好賤(郝建)呢!
沈騰:郝建那名是我媽起早貪黑給我起的,到你這兒怎麼成髒話了呢?

沈騰:哎呀,那快看看摔壞了沒有啊?疼不疼啊?
馬麗:哎呀,我的胳膊肘兒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兒啊!哎呀,我的腰間盤那!哎呀,都不疼啊……
沈騰:(無語)不是,大媽,都這會了,就別用排除法了。那既然都不疼,那咱試試看還能不能走走了。
馬麗:我試試哦。
沈騰:哎,慢點哦!(馬麗360度旋轉行走)哎呀!你這走是能走啊,但你這是按表走的啊!
馬麗:哎呀,我這胯骨怎麼突然疼了呢?
沈騰:那肯定的啊,剛才轉的時候磨的唄,這沒起火就不錯了。來,大媽,我給您扶起來啊!

這一段舉例是為了說明兩類笑料的不同

同時指出一點

喜劇是通過笑來起作用的一門藝術,通過笑來表達主題才是喜劇的手法。

(這對第四個問題很重要)


第三個問題


喜劇如果純搞笑就是膚淺嗎?

不是

【如何令人發笑】本身就是一門博大精深的【學問】。

比如相聲,單單說其中關於包袱的學問,就足夠讓我們琢磨了

包袱指相聲、獨角戲等曲種中組織笑料的方法。一個笑料在醞釀、組織時稱「系包袱」,迸發時稱「抖包袱」。

將現實中可笑事物激活,真正達到引人發笑的目的,這要經過一個「墊」(為揭示事物先作鋪墊,把包袱兒系好)、「支」(將聽眾注意力引到相反方向,把包袱兒繫緊)、「刨」(出人意料地解開包袱兒,刨開事物的實底,引人發笑)、「抖」(抖落包袱兒,進一步闡發事物的可笑性)的過程。相聲的包袱手法粗放地歸納大約有二十多種。

馬季在其《相聲藝術漫談》中將組織包袱兒的手法分為二十二類:

三翻四抖,先褒後貶,性格語言,違反常規,

陰錯陽差,故弄玄虛,詞意錯覺,荒誕誇張,

自相矛盾,機智巧辯,邏輯混亂,顛倒岔說,

運用諧音,吹捧奉承,誤會曲解,亂用詞語,

引申發揮,強詞奪理,歪講歪唱,用俏皮話,藉助形聲,有意自嘲。

這些手法一般是交錯、混合使用的。

但這裡隨意拿一個出來就夠您樂的了。(其他的技巧您也可以一一去了解,真的受益良多)


違反常規,明知故犯
侯大師的《規矩套子》是最經典的關於違反常規後鬧笑話的段子。郭德綱也善用這種包袱方式。例如《師傅經》里捧哏的母親潛入卧室要害家人時的描述:
甲:你母親刀交左手……炕上躺的都是自己的親人,心裡不落忍啊……
乙:那可不是……
甲:這個是于謙,自己的兒子;這個是自己的老伴兒;這個是兒媳婦……
乙:哎……別說了……沒這麼睡的知道么?
甲:那屋裝修呢,一個炕上擠擠。沒事,有帘子隔著呢……
乙:有帘子行。
甲:……把于謙隔開……
乙:把我隔開啦?象話嗎……
所謂的常規,必須是大家所熟悉的。如郭曾經用過的「于謙的父親們」、「于謙的父親王老爺子」等等皆是如此。相反,如果是過於專業的知識,即使違反常規,可一般人根本就不了解,也就達不到逗人發笑的目的了。

單單是中國語言的逗笑藝術就有這麼多學問
而這,不過是所有喜劇學問中的一部分
此時此刻,還能說覺得搞笑是一門簡單的東西么?
人生在世美好的事情有很多,要學會欣賞啊各位。


純搞笑的優秀作品有很多

劉偉、馮鞏、趙炎、王金寶和馬季一起表演的《五官爭功》
陳佩斯朱時茂的《警察與小偷》《主角與配角》
趙本山的《不差錢》等等


至於說純搞笑膚淺的

其實大多是因為小瀋陽之類的扮娘扮丑,郭德綱相聲中屎尿屁這些

其實本質上是對笑料的【選材】不滿意,而不是不喜歡喜劇的純搞笑。


第四個問題


如何看待喜劇作品裡的煽情?

在第二個問題里強調過

喜劇的藝術是通過【令人發笑】來實現的。


所以在作品中出現的煽情的手段,【嚴格】來說不是喜劇的手法

它只是喜劇作品裡用來的表現主題的一種【輔助】手段,把喜劇看做一鍋雞湯,其表現主題的笑料便是雞肉,而煽情,僅僅是最後加的一點提味的調味料。

至於為什麼要下調味料(煽情)呢?

煽情在字典中的定義是【通過某種方式激發感情】

也就是對觀眾情緒的調動的手段。也只有調動了觀眾的情緒,主題才能真正深入人心。


對一般的作品來說,煽情是補其不足。

這就好比熬湯,如果單純只靠湯底,熬出一鍋味道十足的湯很難,往往湯還算是好湯,就是缺點味道,但是加點鹽什麼的調料就能很好解決了。

如果要單純靠笑料表達主題,其實是比較困難的,需要用很多時間去打磨,而使用煽情這種的方法,可以很好的凸顯主題,雖然這種方法不是喜劇里的技藝。


對優秀的作品而言,煽情是提其鮮味。

比如《送水工》《都是親人》這些優秀作品裡,在本身很好的鋪墊下,最後的煽情畫龍點睛,確實讓親情的溫暖化入人心。

又比如卓別林的《大馬戲團》,最後其實也是使用了煽情的手法,只是不是用【語言煽情】。

【音樂上的煽情】
當真正分離的那一刻,此時的背景音樂由溫和突然變成高亢的交響樂
伴隨著馬車無情地隆隆從卓別林的身邊經過
【畫面上的煽情手法】
鏡頭逐漸拉長,將卓別林孤獨的身影放在了大背景下

結論:在喜劇中,煽情可以,但只能作為點綴之用,適量即可,不能喧賓奪主。


最後補充,調料的前提是你有在熬湯。
如果不想熬湯卻想通過加調味料直接摻成一鍋湯,那這個作品很可能就不是喜劇,而變成一個話劇。


比如開心麻花在歡樂喜劇人上那個防拐賣的小品
我真的很喜歡
論其情懷,論這個小品給我的震撼,我給滿分
但是就喜劇的製作而言我覺得僅僅及格
煽情的元素太多,如果沒有前面的一小部分搞笑幾乎不能稱為喜劇,在喜劇的層面上已然喧賓奪主。
(但我仍佩服他們在這個舞台上拿出這個作品的勇氣)

至此,四個問題都已經回答。

謝謝各位。

@張三 您的簽名是

我希望喜劇是一門藝術

我想說

喜劇就是一門藝術。

評論區中歡迎知友交流指正。


謝謝 @孫硯含提醒,考慮過後將長答中的觀點做了一個概括

後面的長答可以說是我對整個喜劇的理解,想要看更多舉例的分析的可以看原答案。


--------------------------以下原答案------------------------------------------------------------------------------------

我知道大家很多人對於喜劇中「主旋律」或者說「煽情」這一部分有抵觸的情緒。

也許一部分人是被春晚,及某些平台上近幾年來一部分強行主旋律的作品尷尬到無言以對。

又可能大家是反感,一些粗製濫造的作品套上一個情懷,濫竽充數,綁架觀眾的現象。

還有人覺得我來看喜劇就是來找樂子了,你好好搞笑就行,能不能別瞎整?

但更多人是疑惑。 一開始,他們看到這些煽情的喜劇作品時,也覺得有共鳴,也曾為此淚目。可是,慢慢地,他們接觸到這類作品越來越多,甚至有時還會看到大面積出現在同一個平台上的情況(如題主說的歡樂喜劇人的某一期)

他們會開始懷疑——這,還是喜劇嗎?


要搞清楚這些疑惑我們要弄清楚以下四個問題。


1.什麼是喜劇?

2.喜劇的意義是什麼?

3.喜劇如果純搞笑就是膚淺嗎?

4.如何看待喜劇作品裡的煽情?


在這個答案下,我將在第一個問題的大前提下,逐步拆解另外三個問題。


喜劇是什麼?

查了喜劇的很多定義,歸根究底還是一句話

喜劇通過笑來起作用的一門藝術。

既然是一門藝術,那我便以藝術描述藝術,也許能更突顯其妙趣。.

而作為一名吃貨,不如以美食喻之。


【觀眾】是【食客】,他們來自四面八方,品味不同,愛好不同。

【喜劇人】是【廚師】,他們師承各門各派,各有所長,偏好不一。

【笑料】是各類【食材】,它可以是詼諧的語言,滑稽的動作,也可以是人物的反差,劇情的矛盾。

【烹飪】的藝術在於對食材的【處理】,

【做喜劇】的藝術同樣也是對笑料的【加工】。

這些加工的技藝,可以是我國相聲中老祖宗傳下來的學問,也可以是如今喜劇作品裡對劇情人物矛盾的設置,也可以是外國作品裡憨豆先生扮演者對於肢體語言的處理,從古到今,從中到外,從術的層面到道的層面,不勝枚舉。


當然,兩種不同的事物終究不能完全等同。

喜劇的意義與美食的意義是不同的。


喜劇的意義是什麼?

我們已經明白,喜劇的藝術是通過笑來起作用的。

通過笑能起到什麼作用呢?


「笑具有深刻的精神內涵,笑之內涵包含著自我肯定的優越感,明辨是非的理智感,懲惡揚善的道德感,包容萬方的曠達感四個方面,這幾個方面是互相聯繫密不可分的。當接收者從喜劇欣賞中獲得了充滿優越感,理智感,道德感,曠達感的心理態勢之後,內心的審美感受必然會形諸於色,這種內涵如此深刻而富有意味,原因在於笑的戲劇性對社會,對人生都有著重要的價值和意義。為此,我們有必要對喜劇性笑的深刻意義作一概說,以便使人們在領會喜劇內涵的同時在笑聲中得到凈化和升華。

笑是喜劇的發展與延伸,喜劇藝術的審美價值不僅僅在於博人一笑 ,創作和漓出的目的也不單單供人消遣和娛樂,喜劇所引起的笑南於包含有豐富的內涵而是特殊的美感:它是輕忪愉快的,又是嚴肅沉重的;它是感性的,又是理性的。這笑里包含著對社會、對人生的真理性思考。「

——摘自《試探喜劇精神中「笑」的社會意義》,作者:西北大學文學院 常玉蓮


通過笑,我們釋放自我,得到平衡心理的快感,這就是所謂【純搞笑】的作品帶給我們的意義——讓人開心

同時,藝術來源於生活又高於生活,

在喜劇作品中,充滿了思考與情感

諷刺醜惡,歌頌美德,既撕破那些血淋淋的黑暗,也發出追趕光明的吶喊。

比如俄國諷刺作家果戈里的代表作——《欽差大臣》。

故事描寫紈絝子弟赫列斯達可夫與人打賭輸得精光,正一籌莫展,從彼得堡途經外省某市,被誤認為「欽差大臣」,在當地官僚中引起恐慌,鬧出許多笑話。


果戈理用喜劇這面鏡子照出了當時社會達官顯貴們的醜惡原形,從而揭露了農奴制俄國社會的黑暗、腐朽和荒唐反動。

在後面的討論中,我會再拿我們經常接觸的喜劇來舉例,這裡不再贅述。


至此,我們可以將喜劇的意義分為兩類

第一類,通過發笑給觀眾帶來釋放,讓人開心。

第二類,通過發笑向觀眾傳達情感,傳達思考。


類比於烹飪的方法

第一類喜劇對應的烹飪方式是——炒

第二類喜劇對應的烹飪方法是——熬


先說第一種——

這種烹飪方式是來做出純搞笑的作品的。(以下簡稱為「純搞笑」

將所需笑料進行加工,姜蔥蒜先下鍋,爆香提味(類似疊包袱或者說營造氣氛),再將其他食材下鍋爆炒,掌握火候(使零落的笑料變得成熟或整合到劇情中,但不能用力過度),對進行其口感及味道的考慮(適合什麼觀眾,要達到怎樣的效果) (其中處理技巧博大精深,我大致類比到這裡),經過廚師們高超的處理,一道誘人的美食就完成了。


好,現在,我們來談談之前提出的第三個問題

喜劇純搞笑就是膚淺嗎?

我可以很明確地說

不是!


如何令人發笑,本身就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


就拿相聲來說,單單說其中關於包袱的學問,就足夠讓我們琢磨了

包袱指相聲、獨角戲、山東快書等曲種中組織笑料的方法。

一個笑料在醞釀、組織時稱「系包袱」,迸發時稱「抖包袱」。包袱兒的內容來源於社會生活中可笑的人和事。

將現實中可笑事物激活,真正達到引人發笑的目的,這要經過一個「墊」(為揭示事物先作鋪墊,把包袱兒系好)、「支」(將聽眾注意力引到相反方向,把包袱兒繫緊)、「刨」(出人意料地解開包袱兒,刨開事物的實底,引人發笑)、「抖」(抖落包袱兒,進一步闡發事物的可笑性)的過程。相聲的包袱手法粗放地歸納大約有二十多種。

馬季在其《相聲藝術漫談》中將組織包袱兒的手法分為二十二類:

三翻四抖,先褒後貶,性格語言,違反常規,

陰錯陽差,故弄玄虛,詞意錯覺,荒誕誇張,

自相矛盾,機智巧辯,邏輯混亂,顛倒岔說,

運用諧音,吹捧奉承,誤會曲解,亂用詞語,

引申發揮,強詞奪理,歪講歪唱,用俏皮話,藉助形聲,有意自嘲。

這些手法一般是交錯、混合使用的。

但這裡隨意拿一個出來就夠您樂的了。(其他的技巧您也可以一一去了解,真的受益良多)


違反常規,明知故犯
侯大師的《規矩套子》是最經典的關於違反常規後鬧笑話的段子。郭德綱也善用這種包袱方式。例如《師傅經》里捧哏的母親潛入卧室要害家人時的描述:
甲:你母親刀交左手……炕上躺的都是自己的親人,心裡不落忍啊……
乙:那可不是……
甲:這個是于謙,自己的兒子;這個是自己的老伴兒;這個是兒媳婦……
乙:哎……別說了……沒這麼睡的知道么?
甲:那屋裝修呢,一個炕上擠擠。沒事,有帘子隔著呢……
乙:有帘子行。
甲:……把于謙隔開……
乙:把我隔開啦?象話嗎……
所謂的常規,必須是大家所熟悉的。如郭曾經用過的「于謙的父親們」、「于謙的父親王老爺子」等等皆是如此。相反,如果是過於專業的知識,即使違反常規,可一般人根本就不了解,也就達不到逗人發笑的目的了。

單單是中國語言的逗笑藝術就已經如此有學問
而這,不過是所有喜劇學問中的一部分
此時此刻,還能說覺得搞笑是一門簡單的東西么?
人生在世美好的事情有很多,要學會欣賞啊各位。

我知道,談到這裡很多人有疑惑了,確實喜劇的藝術博大精深
「可是我平常看一些純搞笑的東西,怎麼就覺得那麼膚淺呢?」
比如小瀋陽的扮娘扮丑滿場跑,又譬如郭德綱相聲中的屎尿屁

其實您說到點子上了。
這不是喜劇本身的問題,而是做喜劇過程中出現的問題。
如同炒菜,一道菜好不好,
一看選材,二看廚藝
我們說的膚淺,一部分是針對選材的問題,一部分是說廚藝上的膚淺,這裡我們要分割開來看。
說到這裡,您應該已經發覺了
無論是扮娘扮丑還是屎尿屁流
這個選材,從一開始可能就是您不喜歡的!您是對選材不滿意。
就好比您不喜歡吃洋蔥,別人給您來了道洋蔥炒肉,您皺著眉頭說:拿開拿開!
這不是炒菜不好啊,您一開始就不樂意吃這材料啊!
不能說這道炒菜材料不好就連帶著所有炒菜都是不好的。

再說到廚藝層面,我舉一個我個人認為的例子
同樣是戴綠帽子的倫理哏,遼寧藝術團的常用方式就是,發現真相,哭天喊地滿場跑,各種憤怒各種跳,以這種誇張的姿態使觀眾發笑。
我不喜歡這種搞笑方式。
而大潘佳佳的倫理哏,我覺得他們把本來惡俗的倫理哏玩得清新脫俗,往往是不經意間就抖了出來,而且由於他們喜劇的輕鬆氣氛,讓人感覺到這個倫理哏是沒有任何的惡意,而僅是個玩笑。在我看來這優於上一種方式。
那麼對於我而言,我是針對遼寧藝術團在這個作品裡展現的廚藝不滿意。
同理,不能說這道炒菜炒得不好,就說所有炒菜都不好。

一般來說,我們很難說什麼食材就一定是好吃的,什麼食材就是一定是難吃的。怎樣加工就是高級,怎樣加工就是低級。
所以喜劇選材中的高雅與低俗,其實也很難界定,而且好與不好,個人喜好影響太大。這裡不再擴展。

關於純搞笑的這類作品,最後還是強調,不要因為一些不好的作品而否定所有純逗樂的作品。
不好的吃的菜的確有,可
炒菜炒的好的也多了去了
劉偉、馮鞏、趙炎、王金寶和馬季一起表演的《五官爭功》

陳佩斯朱時茂的《警察與小偷》《主角與配角》
趙本山的《不差錢》
這都是很好的作品,不再舉例了。

說完第一種烹飪方式,是時候提第二種烹飪方法了。

這種烹飪方式就是—湯。

將不同食材置於煲中,通過廚師的技藝與掌控,熬出一鍋香氣四溢的濃湯。

這裡的【湯】,叫做作品的【主題】,是作者要表達的情感或思考。

熬湯的目的是什麼呢

一位母親辛辛苦苦為了孩子熬了一鍋雞湯,一來當然希望孩子吃點雞肉(笑料),二來其實是要讓孩子喝上這口充滿了營養的湯啊!如果孩子不喝湯,我還不如直接一盤雞肉得了(純搞笑)

正如雞肉才能熬出雞湯,這類笑料與純搞笑的笑料相比,它不僅要搞笑,而且通過令觀眾發笑服務於主題。(即雞肉不僅能吃,還能用它熬出湯)

(以下把這種類型稱為「純主題」


真正熬出來好湯是怎樣的呢?待我與你說來。

我要說的正是趙麗蓉老師的《打工奇遇》。

這個小品寫的是一個想辦酒樓的老太太為求學習經驗,進到了一個無良商家的酒樓里打工,發生一系列趣事,在風趣的對話中,老太太看清老闆的所謂「培訓」,引導老闆說出證據並機智地報給物價局,留下「貨真價實」四個大字,最後高唱一首「走四方,路迢迢~揚長而去,只留下面對奸商無力的一聲「站住!」……

主題自然是諷刺無良奸商,提倡誠信經營。


裡面的幾乎所有的笑料都是為了表達主題而設置的
為了表達主題,製造了這樣一個喜劇衝突
——老闆的欲蓋擬彰與老太太有意無意的戳破
(想想台詞如今細細品來真是有味道

比如老太太在嘗所謂宮廷玉液酒的時候
趙麗蓉:香(像)
鞏漢林:香吧
趙麗蓉:像二鍋頭
金珠:什麼叫像二鍋頭啊,那就是二鍋頭兌的水!
鞏漢林:哎……胡說!什麼二鍋頭兌水啊!到了這兒,就得叫宮廷玉液酒~
趙麗蓉:哎呀,那得賣多少錢一杯呀?
鞏漢林:180塊!
趙麗蓉:這這這就賣180塊?哎呀那咋沾了宮廷倆字都漲價了?
(想想現在的什麼膠原蛋白負離子啊呵呵噠)

至於到了唱曲這一段更是精妙。
鞏漢林:(唱)宮廷玉液酒
趙麗蓉:(唱)一百八一杯
鞏漢林:(唱)這酒怎麼樣?
趙麗蓉:(唱)聽我給你吹——
鞏漢林:啊吹!啊吹!
趙麗蓉:(唱)瞧我這張嘴呀!一杯你開胃
鞏漢林:(唱)我喊了一聲美
趙麗蓉:(唱)二杯你腎不虧
鞏漢林:(唱)哈哈,還是美
趙麗蓉:(唱)三杯五杯下了肚
趙麗蓉:(唱)保證你的小臉呀
鞏漢林:怎麼樣?
趙麗蓉:(唱)白里透著紅啊
趙麗蓉:(唱)紅里透著黑
鞏漢林:黑……
趙麗蓉:啊啊?黑不溜啾(鞏漢林:啊?)綠了叭嘰 (鞏漢林:哎呦喂)
趙麗蓉:藍哇哇的(鞏漢林:這什麼色啊),紫不溜啾的
趙麗蓉:(唱)粉嘟嚕的透著那麼美
鞏漢林:哎呦,您可把我嚇壞了
趙麗蓉:(唱)這酒怎麼樣啊?
鞏漢林:(唱)這酒真是美,啊美呀、啊美呀,美美美美美美美美美——太美啦
趙麗蓉:(唱)其實就是那個二鍋頭,兌的那個白開水!
鞏漢林:你怎麼把實話唱出來了!

你越是害怕說破,我卻偏要說破,還要說破了兜回來,哈哈,再說破。
在二人的對話中
酒店老闆就像要接住一個搖搖晃晃似掉未掉的花瓶一樣滑稽可笑,
當接住了一個,下一個又開始搖搖晃晃了,直到花瓶最後一個個都摔破
這些橋段,不僅好笑,更是直指主題
把老闆這種奸商行徑和老太太的一身正氣表現得淋漓盡致

好,關於純主題的例子就說到這裡。


回到現在,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平時接觸到的喜劇作品中,純搞笑和純主題並不很多,大部分都是兩類喜劇的糅合

往往情況是,一個作品它有自己的主題

但其中有一部分笑料其實與主題無關,只是通過不太突兀的安排放進了作品中,單純起搞笑作用。他們是分裂開的。


這種現象很普遍,這種時候我們就要保持警惕,割裂開來看這個喜劇

這裡拿蔡明老師近幾年毒舌作品來分析吧。

很多人說不好,覺得它的語言太刻薄,可又覺得它又有些個正面的主題,似乎不能過度批判。

這裡如果割裂開來看你就明白了。

(這裡聲明,以下對作品的分析,都是對作品而不對人)

以她和岳雲鵬,大鵬,華少合演的小品——《擾民了您》為例

這個作品結尾是

老奶奶對三個有夢想的年輕人表示了她的理解,並且幫助他們度過了困難,節目最後還與年輕人一同勵志唱歌,場面十分溫馨。

嗯,很美好的主題嘛有什麼問題嗎?

保持清醒啊!

全都是套路啊!

這個作品主題是好的,那麼它的主要笑料構成是什麼呢?您且看!

這個作品的笑料全部集中在了老奶奶對於三個年輕人的毒舌之中

嘲笑愛音樂的年輕人被比賽淘汰

哈哈哈哈

嘲笑一片痴情的年輕人被女友拋棄

哈哈哈哈哈哈

嘲笑努力工作的年輕人沖沖沖就會成為馬桶

哈哈哈哈哈

這樣設置笑點合不合適我暫且不提,這跟主題顯然完全沒有關係。

17分44秒的小品就這樣損了13分鐘,

最後如你們所知,青年要走了

這一刻,奶奶恍恍惚惚突然之間一百八十度大轉性各種聖母和諧正能量!

「房租什麼時候有什麼時候還!」

「你們的夢想一定會實現!」

……

「愣著幹什麼!!?趕緊勵志吧!」

噢噢噢~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嗷嗷嗷~

……

【勵你個星際大西瓜!(劃掉)】

劇情這樣處理,我個人覺得是不合適的。


可以看到,這裡的笑料和主題其實是完全分割開的

就好比一個廚師炒了一道菜,想讓食客喝湯又不想熬,於是直接拿一鍋湯來把炒好的菜一股腦的全給倒進去

你看!這湯就是這些材料熬出來的!

這種時候我們應該

拈花一笑


連鍋帶湯潑回去!


其實純搞笑和純主題兩種的糅合本身並沒有問題,是符合大眾需求的

炒點小菜,熬點小湯,既保證了觀眾能吃飽,又保證觀眾還能喝到有營養的東西,有回味

以《扶不扶》為例,就是小炒和熬湯的組合。

熬湯部分:


馬麗:(上場)呃……啊……啊(搖搖晃晃)……哎……哎呦(摔倒)
沈騰:(若無其事)啥也沒看著。
馬麗:哎呀……
沈騰:哎呀……
馬麗:哎呀……
沈騰:哎呀……
馬麗:哎呀媽呀……
沈騰:(轉身)你贏了。大媽呀,您沒事吧?
在笑聲中體會心中善良戰勝猶豫的過程。

馬麗:你是個好孩子,還知道把大媽扶起來。


沈騰:我這是做好事兒上癮。
馬麗:這要換了別人啊,撞完我早跑啦!(沈騰無語,慢慢地將馬麗放回地上)

沈騰:這兒有個老太太。(杜曉宇把車騎到一邊,叫過沈騰)
杜曉宇:(小聲)哎哎!你撞的啊?
沈騰:真不是啊。
杜曉宇:快跑……我扶過仨。
沈騰:結果呢?
杜曉宇:這麼跟你說吧,哥以前,(哽咽)開的是大奔!(路人乙灑淚離去,沈騰鞠躬目送)
我們之所以能笑是因為我們體會到現實被訛者的無辜

杜曉宇(路人甲):媳婦兒,我馬上到家了,別著急哦……等等,我看見有個老太太摔倒在大馬路上也沒個人來扶一把,別人不管,我管!大媽, 您別動啊。(照相)我馬上發條微博好好譴責一下這種行為,讓爸媽都轉都評論,媳婦,記得給我點贊噥。哎呀,這老太太摔的,老慘了……(路人甲瀟洒飄過,沈騰後面張牙舞爪)
我們笑的是這些鍵盤俠

小炒部分:
馬麗:你不走是吧?好,我走!(馬麗匍匐前進)
沈騰:我說大媽,你這是要上那兒炸碉堡去呀你這是,怎麼還就說不明白了呢?我好比就是那個東郭先生,完了我把狼救了,回頭狼還要吃了我呢,那你說那狼……是不是挺沒禮貌的?
馬麗:我才聽明白啊,你擱那指桑罵槐呢,我一老太太擱這趴半天了,你以為我趴活呢啊?說誰是蛇,誰是狗,誰是狼?罵誰好賤(郝建)那,你才好賤(郝建)呢!
沈騰:郝建那名是我媽起早貪黑給我起的,到你這兒怎麼成髒話了呢?

沈騰:哎呀,那快看看摔壞了沒有啊?疼不疼啊?
馬麗:哎呀,我的胳膊肘兒啊!哎呀,我的波棱蓋兒啊!哎呀,我的腰間盤那!哎呀,都不疼啊……
沈騰:(無語)不是,大媽,都這會了,就別用排除法了。那既然都不疼,那咱試試看還能不能走走了。
馬麗:我試試哦。
沈騰:哎,慢點哦!(馬麗360度旋轉行走)哎呀!你這走是能走啊,但你這是按表走的啊!
馬麗:哎呀,我這胯骨怎麼突然疼了呢?
沈騰:那肯定的啊,剛才轉的時候磨的唄,這沒起火就不錯了。來,大媽,我給您扶起來啊!

動作與語言的雙重幽默,忍俊不禁

兩種喜劇的糅合,這很好,非常好

但是,無論是那道小炒還是這鍋湯,都要用心去做

如果不想純搞笑,要熬湯,那這道湯就要用心去熬,而不是敷衍了事

比如上面的《擾民了您》,論小炒,它的選材存在問題,論熬湯……其實根本就沒有熬

這就是不可取的。


好,這裡已經要到我這個文章的結尾了。是時候回答第四個問題了。

如何看待喜劇作品裡的煽情?

這裡再強調一點——

喜劇的藝術是通過笑來起作用的。

所以,煽情不是通過笑來起作用的,嚴格來說,煽情不屬於喜劇中表達主題的手法。

那煽情在喜劇作品裡允不允許呢?

允許。


我們先看透它,再來看待它


煽情一般用在表達主題的時候

為什麼要在表達主題的的時候呢?

因為煽情在字典中的定義是【通過某種方式激發感情】

也就是對觀眾情緒的調動的手段。也只有調動了觀眾的情緒,主題才能真正深入人心。


讓我們回憶一下,那些年在喜劇作品那些煽情。

郭達:我看這老爺子是這糊塗
劉曉梅:我看也是
蔡明:相信我了吧,我根本就不認識他
劉曉梅郭達:我更不認識他
李文啟:好呀!你們都不認我了啊?我白把你們養這麼大了
李文啟拿拐棍,其餘三人阻攔,並說【老爺子您別著急】
你們都不認我了,我能不著急嗎
郭達:小心滑,小心滑
蔡明:我認你,我認!
李文啟:你認我?
蔡明:哎!
李文啟:叫我,
蔡明:爹!
李文啟:大點聲
蔡明:爹~
李文啟:。。。。哎【音樂響起】
蔡明:爹,我不怕花錢啦,我給你買肥腸,買紅燒魚,買啤酒
李文啟:好閨女,真是我的好閨女
郭達:老爺子,我們這有酒有菜,什麼都有啊,
劉曉梅:我再給您加兩菜
李文啟:你們『』『』『
郭達劉曉梅:我們都認你,爹
李文啟:唉!好孩子,都是我的好孩子【哭】
蔡明:不哭,不哭,不哭誒

《都是親人》水到渠成,情到,理至,十分溫暖。

陳:王爺 打槍吶
朱:這就是說開始了
陳:王爺 怎麼洋人一個個全跑了
朱:趕快給我追
陳:得令咧,好 小的追上一個,
王爺, 我又追上一個!
王爺,今天我就把中國人丟的面子給追回來。
明個兒,再把丟出去的土地,割除去的土地給追回來!
我就不信 沒有英雄在世!
早晚有一天,關公關雲長揮起青龍偃月刀,到那時候我看他們誰還敢,隨便欺負咱們中國人!
朱:好!
陳:老少爺們兒們,前面還有一個洋人,我追還是不追?
觀眾:追!
陳:聽你們的了!

《王爺與郵差》最後一段,在舞台上跑出了中國人的尊嚴,激奮人心。

這裡就要提醒各位了,其實《王爺與郵差》最後這一段中,這種也一樣是煽情。
只不過煽的是愛國之情,自強之情。
嚴格來說,這一段也不屬於喜劇的表達主題的方式
還是那句話,喜劇是通過笑來起作用,而這種不是。

……是不是感覺很矛盾?
沒事。
也沒說不是喜劇的手法就不能用在喜劇里啊。
但是我們要搞清這種手法的地位,以免喧賓奪主。

你看,我們平常熬湯,比如用上好的豬骨,熬豬骨湯,熬出來的湯味道自然是鮮美。
但我們熬湯時往往還要幹什麼?加調味料。

豬骨湯本身是好湯,可是加上適量的鹽,更能提其鮮美的味道。
煽情這裡就是起到這種調味料的作用。
單靠熬湯的原料把湯熬的味道極好,其實真心不容易。
一般只有很好的原料,很好的熬制才能熬得一出手就是精品。
大多數出鍋後還是得精心調製,加上那麼點鹽,一點花椒,讓食客充分嘗到這湯的鮮美。
補其不足,提其鮮味。

總結一下:
喜劇的藝術是通過【令人發笑】來實現的。在作品中出現的煽情手段【嚴格】來說不是喜劇的手法,它只是喜劇作品裡用來的表現主題的一種【輔助】手段,把喜劇看做一鍋雞湯,其表現主題的笑料便是雞肉,而煽情的手段,僅僅是最後加的一點調味的鹽。
這就是煽情的用法。
比如上面舉得兩個例子便調的恰到好處。

但調料的前提是你有在熬湯。
如果不想熬湯卻妄想通過加調味料直接摻成一鍋湯,那這個作品很可能就不是喜劇,而變成一個話劇。
開心麻花在歡樂喜劇人上那個防拐賣的小品
我真的很喜歡
論其情懷,論這個小品給我的震撼,我給滿分
但是就喜劇的製作而言,我覺得僅僅及格
(但我仍佩服他們在這個舞台上拿出這個作品的勇氣)

煽情可以,但只能作為點綴之用,適量即可,不能喧賓奪主。

至此,四個問題都已經回答。

謝謝各位。

@張三 您的簽名是

我希望喜劇是一門藝術

我想說

喜劇就是一門藝術。

歡迎知友交流指正。


因為他們沒有能力寫一個純搞笑的作品,於是只能偷換概念。給觀眾多角度的情感衝擊,再塞上一兩個小笑料,讓大家覺得,「咦,這節目挺有深度,又好像挺好玩的」。
觀眾真的這麼好騙嗎?未必。


----------補充兩句-------------

煽情未必就是壞的,壞的是不會煽。
喜劇人第一季的決賽,我喜歡宋小寶的作品甚於沈騰,因為前者能夠把一個煽情的故事變得輕鬆活潑,好笑、完整、有深度,三個層次都做到了。
垃圾的節目,會讓你覺得搞笑的部分和煽情的部分脫節,簡直就像兩個節目。
這不是煽情的錯,這就是創作能力的錯。


從另一方面來說,喜劇創作確實很難。《滿腹經綸》這種高密度的段子絕不是一周創作出來的。
歡樂喜劇人這種十二周的高密度賽制,不可能讓演員的每個節目都是精品,甚至哪怕出僅僅一個精品,也很可能是之前就反覆打磨好的存貨。煽情這種方式,可能會用來撐時間、用來串聯線索,很可能也是無奈之舉。所以看喜劇人這種節目,更多看的是靈感、素材,至於煽情的橋段,如果不喜歡,我們自動過濾掉就好了。


最後的最後,電視觀眾不好騙,但喜劇人的現場觀眾確實很好騙。
電視觀眾的目的是娛樂自己,現場觀眾的目的恐怕是捧角。初心不同。


我就常常在想,這些表演者不去用心做好自己的作品,在結構、故事、表演上下功夫,而是故意煽情,營造一種「不感動不讓走」的刻奇氛圍,這不是把觀眾當傻逼騙嗎?但觀眾往往很嚴肅認真地用投票或流淚證明他們的大多數的確都挺傻逼。

總而言之一句話:觀眾吃這一套,所以他們就這麼幹了。


瀉藥,主要還是還是創作問題,在當年的黃金時代,即使偶有煽情主旋律做的也相對自然,我覺得有三個原因,一是創作匱乏,劇本不好寫,煽情來湊,煽情也分有生活的煽情和無生活的煽情,很多根本就沒有生活鋪墊,就是因為劇本不好寫,所以講一個架空故事然後煽情,二是競技,基本煽情的都是競技節目,為了拉票,那種普通小品節目,比如今夜百樂門,還有賈玲以前的一起來笑吧就很少有的這個情況,因為這種節目不競技就得比段子,段子不行節目就得腰斬,所以煽情較少,也比較正常點。三是跟風,開心麻花火了以後,大家都在拚命忘舞台劇上靠,趙家班怕被說低俗往上面靠,賈玲大碗怕被說不上檔次也往上面靠,問題是舞台劇風格經常十幾二十分鐘,很多東西就得煽情,問題是他們並不是開心麻花,所以煽情顯得比較低劣。這個問題吧我覺得還得有人帶個新潮流,有高質量喜劇沒人會只守在一個平台,關鍵還是要有人帶,另外如果把喜劇擴大範圍,未必非得盯著小品,網路搞笑段子有的是,何必非得糾結這一個


也可能跟大環境有關吧.
記得小時候.那會兒還能見到針砭時弊的作品.
無論是電影舞台劇還是小品相聲.
我記得小時候有一年遼台春晚.
大約是96-98年差不多.
有一個相聲叫什麼動物開會.
以動物擬人來批判當時社會的一些現象.
好笑之餘還發人深省.
很經典.
現在呢.這種類型也有..
但是也太向主旋律諂媚了感覺.
比如去年春晚開心麻花團隊那個.
看得我尷尬癌都要犯了.
但是我覺得過錯不在他們.
有可能在於語言類節目的評審.
在於總導演對整台晚會旋律的把控吧.
有可能有很多很有意思的節目因為不符合家和團圓國之興旺的主題而被斃掉.
在這種規則里的創作.
很顯然留給編劇們的空間已然不多.
要麼是另闢蹊徑的包袱.
要麼是打動人心的情懷.
顯然他們會選擇情懷
因為更易於創作且易於共鳴.
如果說原來情懷是為包袱服務的話.
那麼現在很多都是包袱為情懷服務了.
或者說...包袱是包袱.情懷是情懷.
所以節目走向就感覺.在某一個點.
嘎巴一下.突兀得很.
而且現在做相聲小品的演員們.
不似原來.可能晚會很少.活動也很少.
給他們的創作周期會相對較長.
現在的他們.的確太忙了.需要靜下心來.
想想什麼是觀眾希望看到的.


PS:我真不希望喜劇人場內的觀眾.
變成我是歌手那樣的加雞腿觀眾.
聽歌可以表達出任何陶醉的表情.
但不好笑硬笑.
真的比哭還難看.


一個作品的深度 從來不在於這東西是不是會煽情。
煽情是最容易偽裝成有深度的樣子的手段,也是最垃圾的手段。
一個喜劇,高段的笑點加上深度,等於極品。
僅有高端的笑點,等於傑作。
高端笑點加上煽情,等於可以看的作品。
低端笑點加上煽情,等於庸作。
僅有低端的笑點,等於屎。

而深度的衡量,永遠都是這個作品展現的多少人性善與惡。因為舞台藝術,文學藝術,講的都是人的故事。
而不是垃圾的「你該哭了啊,我音樂都起來了你快給我哭」


之前是為了春節晚會的氣氛,為了突出主題,或者是沒有底。現在大概是在賣情懷。


《歡樂喜劇人》第一季沈騰團隊試圖讓節目探討一些更深的話題,這應該是沈騰團隊的追求,這樣效果也很好。但也造成了在比賽過半,全場除了宋小寶團隊以外,其他節目全部都要搞反轉、催淚、煽情,否則票數就很低。而到了最後一場,宋小寶團隊也做了一個立意和之前喬杉修睿幾乎一樣的作品(老年夫妻的親情),整場比賽徹底淪為催淚比賽。

之後舉辦的《笑傲江湖》第二季,在最後一場比賽中這種特點也很明顯,劉亮白鴿也做了一個講老年夫妻親情的節目,順利獲得冠軍。

到了《歡樂喜劇人》第二季第一集,這種情況更為明顯。

那麼,這除了是表演者追求現場票數的取巧之舉以外,也許這裡面有導演團隊的某種價值取向。獲得更高的話題性來延展討論,也是助推節目收視的一大法寶。


講真,你無法在電視上看到「純搞笑」的作品,還是由於體制原因。試想一下,在民間真的沒有「純搞笑」的作品嘛?非也。傳統一點的,有北方的「東北二人轉」小劇場里的表演;現代一點的,就是廣大夜場的表演。那可真是所有的包袱都往下三路招呼,要多沒營養有多沒營養。而電視,作為喉舌,作為政治壟斷的宣傳工具,上面的節目必然不是為了搞笑而搞笑,要帶政治色彩,要帶教育意義。你去看,越是中央的電視台,節目也就越政治化;越是地方的電視台,節目也就越「三俗」,這是必然的結果。

題主的另一個誤區就是認為「煽情」和「搞笑」是矛盾的。其實二者未必矛盾,只能說,能夠恰到好處地平衡這兩個要素的作品太少,能夠拿得起這些作品的演員就更少了。

同樣是趙本山老師的春晚小品,煽情到了極致、喜劇因素幾乎犧牲掉的就是2004年的《送水工》還有2008年的《火炬手》,偏煽情一點的就是2006年的《說事兒》,1999年的《昨天今天明天》還有2000年的《鐘點工》,偏搞笑一點的就是《賣車》、《賣拐》、《功夫》系列。當然,在春晚舞台沒有所謂"純搞笑"的作品存在的空間。以上所有的作品都是趙本山擔綱,配角也大都是金牌搭檔,之所以出現這麼大的區別,我認為很大一個因素就是本子的差異。

同樣是英氏喜劇系列,《我愛我家》就成為永垂之作,而《閑人馬大姐》就成為雞肋作品。除了本子的差異外,另一個重要因素就是演員。這裡我想提一下《我愛我家》這部劇的關鍵人物——傅明老人的扮演者文興宇老師。他就把「教育煽情」和「喜劇搞笑」這兩個要素平衡的非常到位。如果你去看老傅的台詞,裡面「假、大、空」的台詞數不勝數。但在編劇和演員的共同努力下,將這些台詞內化到這個老幹部身上,讓你覺得這麼「一本正經」的話就是屬於這個人物本身的,而不是導演、編劇硬加上去的。當老傅這個正面人物暴露出一些「好大喜功」、「死要面子活受罪」、「倚老賣老」等缺點時,你會有一種抓住正面人物的小尾巴的快感,進而達到喜劇的「笑果」。這樣,「教育煽情」的部分就反過頭來為「喜劇搞笑」服務了。

而到了《閑人馬大姐》這部劇,這部劇從第一集開始就「來路不正」。本身就是為了安撫「下崗潮」應運而生的一部家庭情景劇,還專門放在新聞聯播之前的630劇場進行播出,其「政治背景」不可謂不濃重。在喜劇創作上自然就處處受限而「先天不足」。比如在某集中,兩名冒充人口普查員的騙子對馬大姐進行採訪,就有如下對話:

騙子:你最喜歡做的事情是什麼?
馬大姐:我喜歡做奉獻。
騙子:你最希望的事情是什麼?
馬大姐:我希望咱們國家越來越好啊,這樣我們家的生活水平也就提高了。

當我聽到這一段的時候,那可真是像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可惜的是,在《閑人馬大姐》一劇中,這樣的台詞比比皆是。而蔡明老師,個人感覺她對喜劇、對幽默的理解還是要比和平老師等人要差一點。以她春晚的系列作品為例,給人感覺總有一點"撒狗血"的成分在裡面,所以讓她去演一些瘋瘋癲癲的角色,如追星族、機器人、鄭艷紅(誤)什麼的是最合適的,而到了馬大姐這裡,發揮出的「笑果」也就打了折扣。


缺什麼在乎什麼,在乎什麼關注什麼。所以他老強調深度。


都向窮家門看齊了。

你看現在的窮點不是都改煽情了么,

還有幾個賣藝的。


顯得立意深有內涵,希望這樣你就忽略爛劇本濫情節。。。好想再黑一發港囧


《論喜劇性表演中的「煽情」》
(吐槽在前,理論在後,舊文,請多指教~)
一個八尺男兒,如果腎不好,那隻他靠在炕上大喊大叫,勢必是不會讓女方滿意的。
一個搞笑藝人,如果演不好,那隻靠他在台上煽情乞憐,勢必是不會讓觀眾滿意的。
如果演員真想表達什麼思想,在節目開始塑造人物時,就要把思想主旨融入故事主線或者人物性格。並且,每一番與主線(當然,有的二把刀子演員連主線都沒有……)相關的包袱,都應該是中心思想的一次闡釋或者鋪墊,甚至要讓這種中心思想,體現到主人公因為這種思想的影響,所表達出的與一般人不同的語言習慣以及行為模式來。
只有這樣,在最後升華主題時,才不會讓可能觀看節目並不那麼專心的觀眾,感覺到如墜雲中,不明就裡,才不至讓觀眾發出「前邊那堆坑家敗產的玩意兒也能表達這種主題?」之類的感慨。
相聲、喜劇甚至脫口秀,可以有真正的「情」,但絕不能刻意地「煽」,只宜小火慢燉,而不可在一頭冰還沒化的時候,就把另一頭烤焦了。
那麼,解決了如何表達思想和感情的問題,難道就能創作出好的相聲、喜劇劇本了?
當然不!並不是所有的感情,都適合用「煽」的方式來表達。甚至我覺得在相聲里,煽情都不該是相聲該用的手段……最起碼不是常規手段。
有的思想,越煽情越矯情,越感人越丟人……
那麼,生活中有些現象,畢竟是不說可惜,說了矯情的,那麼,怎樣做,才能不與煽情狗同流合污,才能不落煽情狗的窠臼,才能不像煽情狗一樣光著屁股拉磨——轉著圈的丟人呢?
舉個例子,上一期《歡樂喜劇人》致敬經典的那一場,高曉攀同志的角色,是以一個傳統藝術繼承人的身份,想表達三位老先生的藝術後繼無人,以至於無人關注,逐漸衰落。但是,在整個節目中,高曉攀只在描繪現象,不敢考慮原因,甚至不敢在台上出現哪怕一個真正的對傳統藝術不感興趣的人,這一點與現實情況是完全不符合的。所以,哪怕是領便當的觀眾們在台下熱淚盈眶(估計是餓的),我們依然沒有看到高曉攀給出「為什麼」和「怎樣做」,只是看到了高曉攀同志在向觀眾哭訴「我們好慘呀,幫幫我們投幾票吧……謝謝好心人啊……」,就差「一場無情的大火燒毀了我的家園」了。
相比之下,開心麻花團隊「整個車上只有一個好人,其他的除了小偷就是被偷也不敢出聲的欺軟怕硬的人」的一個主題,難道不更令人深思和警醒嗎?
諷刺!並且是狠狠地諷刺!諷刺,才是相聲演員,甚至是喜劇演員們自己的武器!與純粹的揚善相比,不隱惡,不瞞惡,把人性和社會醜陋甚至無奈的一面揪出來,狠狠地質問並諷刺之,往往會更具有喜劇效果。
「黑色幽默」的接受心理:
在黑色幽默中,觀眾對於主人公悲慘處境的憐憫,由於主人公的「樂觀」以及「不在乎」而暫時被化解,使得觀眾的情緒進入了一個「弱傷害」區域。然而,在觀眾發笑之後,局部的「樂觀情緒」將被現實的劇情打破,觀眾意識到主人公的樂觀情緒只是給接受者的一個關於「不痛」的夢境。於是,主人公在觀眾的反思中被崇高化,從而強化了這種「黑色幽默」的悲劇力量。
「戴上掩飾失望的假面具。」——杜布萊西斯
而一旦煽情過度,觀眾「不痛的夢」就會被打破,這樣就削弱了喜劇的喜劇性效果。我覺得,在這方面做的最震撼我的,還是卓別林先生的《城市之光》。

另外,陳佩斯先生和楊立新先生主演的新戲《戲台》,也是此類題材中的佼佼者,推薦去看。

從不去想如何感動你,因為他們有「只要故事講完你自然會感動」的這份自信。
那才叫笑著笑著就哭了,而不是還沒笑就不得不哭了……嚇的。
悲劇將人生的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魯迅


對於很多小品和晚會而言,不是作者根據自己靈感創作一個小品,演員排練好,然後提交給晚會導演,而是導演給個主題,給定了時間,給出了條條框框,然後讓導演在這個小框框里創作,再和演員排練,就像帶著枷鎖跳舞。就像張三說的,你為了飯碗,只能硬著頭皮創作,靈感被限制,就只能用各種不入流的方式討好導演和觀眾,比如煽情、主題升華、摘抄網路段子、編順口溜、改編流行歌曲、硬上網路用語、緊追熱門話題、設計邏輯不通的奇葩倫理糾紛劇本等。

相比而言,春晚是個好得太多太多的舞台,只要你跟導演說得上話,過了那個並不是很嚴格的審查制度(雖然常常被妖魔化),基本就能演出。因此,春晚的小品無論在數量還是質量上都比其他大大小小的晚會要高得多,因為春晚從來不限制編劇和演員的靈感。

但是春晚每年要排的時間太長了,而且導演必須平衡各個熟人和各地選送的奇葩節目,所以也必須上一些爛小品、爛相聲、爛歌曲湊數……

最後啊,很多晚會,無論從台下領導到台上導演,他們從來不覺得「搞笑」有多重要,畢竟一場晚會有太多比「搞笑」更重要的東西。投資方、主辦方投入了這麼多人力物力財力,就是為了哄大家開心的?人家錢多燒的?公安部晚會,導演為了哄大家開心,一個公安節目都不批,上來七個東北小品,導演想不想幹了?

非拿「搞笑」當自己精神支柱乃至唯一宗旨的那些人,我基本都是在貼吧和知乎上看到,這些人估計也坐不上領導的位子,他們應該坐在緊後排,自己聽「喜馬拉雅」或者什麼「郭德綱相聲網」里郭德綱全集,又不礙別人事,自己又能開心一晚上,兩全其美。


有的煽情,是在小品的結尾。
好的小品,在結尾,需要有一個大包袱,大反轉,在最強的笑聲中結束。比如主角配角。
但是在劇本創作中,這是最難的。如果寫不出來,就意味著劇情完結了,小品還完結不了。此時強行結束,必然虎頭蛇尾。為了掀起一個高潮,轉移觀眾的注意力,煽情也就成了一個省事的方案。


戲不夠,情來湊


真正好的小品還是要看看陳佩斯朱時茂和趙麗蓉老師的,看完之後高下立判。
至於為什麼現在題主感覺看到的都是煽情的多,大概因為題主現在看到的小品僅限於春晚,而春晚,並不單純只是一個聯歡晚會,還有一定的宣傳作用在裡面,所以小品不得不往正能量的主題上靠。
最開始看到的小品,比如上面提到的三位的,諷刺居多,但現在春晚吧越來越講究內涵,那些小品放在今天可能也很難過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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