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死後會發生什麼?
生是我校的猿工,死是我校的死猿工。
遺體被紅十字會設在附近的遺體接收站拉走,移交相關單位。大概率是沒有新鮮的器官可摘了,至多是角膜和皮膚組織能用,能不能用上還要看機緣。根據品相和近期教學需要,遺體用於各類教學、科研用途。如果遇到哪個二逼研究生,大腿可能會被裝在塑料袋裡,像從菜市場提回來似的,被他一路不顧旁人的目光,千里迢迢的拿去見導師。嗯,導師很可能在熙熙攘攘的門診樓出門診,午休時間剛把午飯從便當盒裡拿出來,就看見二逼提著鮮汁淋漓的大腿進來了。
一般來說,終生教授及以上的學者的骨骼標本可以陳列在教學樓的哪個顯眼位置。展示標本的玻璃柜上會有一行燙金的大字,寫有他們的名諱和生卒年月。如果學者們身後沒有機會(短期內)在校園和校舍里塑像和懸掛畫像,這是一個留校的便捷途徑。畢竟獲得校區墓地的待遇只有學校的重要創始人才有,而且解放以後沒有在校園裡造墓的例子,最多撒骨灰,再由門生、舊故在校園裡捐一個太湖石或是別的什麼藝術品充當紀念物。
我們臨時工猿工沒有學者的待遇,應該和其他志願者的相同的經歷。之前幫助孤寡親屬辦理捐獻,眼科醫生當場就摘了角膜,腦袋讓某個在讀博士乾脆的切了下來,第二天有瀋陽中國醫科大學來的專家講授屍頭解剖。餘下的組織沒有進行化學防腐處理,送到了戲稱為「醫用冷鮮肉公司」的組織庫,保存在液氮罐體里,留作以後的用途。
本地的紅會在當地最大的商業公墓有一個規模不小的紀念園,用來緬懷捐獻者。在一大片草坪中央,有一座山寨悉尼歌劇院造型的紀念物,周邊修著刻有捐獻者姓名的紀念碑。已經完成捐獻的志願者的名子是金色的,提交了捐獻申請但還沒完成捐獻的志願者的名子是紅色的,捐獻完成後再描上金色。映襯著藍天白雲,在明媚的陽光下,紀念碑上的名子閃著紅紅黃黃的光,煞是好看。我跟許多人一描述這個場景,他們就表示本地審美奇葩,如果他是本地人,堅決不捐獻遺體。
家人難過一段時間,朋友難過一段時間,沒什麼交情的人發發朋友圈。
再過幾年,所有人還是一如往常生活。
清明節,家人仍會掃掃墓,只是沉默許多。
朋友在日復一日的觥籌交錯中,沒有閑暇追憶往事。
從沒什麼交情的人,有沒有我這麼個人也不記得了。
當然,沒想過死後要被誰記著。
有這份心不如活著時彼此坦誠些。
我呢?死了就死了。
我不信教,也沒入黨。
天堂地獄和馬克思身邊,都沒我。
至於什麼火化之類,算了。
我希望被土葬。
萬一沒死透呢?
不過要是太佔地方,燒了就燒了。
不想死了還給人添堵。
我曾經也有過很多浪漫的念頭,很多文青的念頭。
什麼化作風化作雨,又如何如何陪在誰身邊。
後來一想,去他媽的。
這輩子還沒累夠?
死了都不消停。
反正活了一趟,沒意思。
實在覺得累。
沒法被時間和任何外物所緩解的疲憊。
就希望下輩子不來了,就這點要求。
別有來世了。
我的老公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找一個更年輕漂亮的小老婆,她會用我留下的錢打扮自己,還會欺負我的娃。我的娃會天天哭著找媽媽,而他那個臭不要臉的爹卻幫著小後媽不讓娃哭,還讓娃幹活伺候他們。漸漸的,娃連哭都不敢哭了,每天當牛做馬的幹活,暗中保護妹妹。我教給他的那些詩詞讀的繪本,他只好每天在心裡默讀,然後教給妹妹。到了我得忌日,兄妹倆就抱在一起偷偷的哭,趁著他們爹帶小後媽出去浪的時候跑到我的墳上獻一束花。
所以我不能死。謝謝大家的評論,抱歉讓大家擔心了,我還活著。
我和爸媽的問題從很小的時候就有了,只不過那時候太聽話了一味的委屈自己,所以爸媽並沒有發現有問題。在我有了獨立思想和人格之後爸媽忽然發現他們掌控不了我了,然後矛盾就激化了。
評論里很多人勸我脫離原生家庭,如果真恨到絕望我會遠離他們,可是並沒有到那種程度,現在只是一種想要又得不到的無力感,絕望的邊緣還有一點點希望,特別折磨人。
至於生死本來是順其自然的,最近經歷了顛覆三觀的欺騙自殺的念頭才越來越強烈。我自己思考了很久,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反過來想,死了好像也沒有什麼遺憾和牽掛。懷疑過自己可能是生病了,在看醫生之前我想先自我搶救一下。
因為相信有輪迴,所以死亡對我來說是另一個開始,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可怕,反而帶有更多的欣喜和期待,希望下輩子運氣會好一點。
從來沒有跟人談論過生死的問題,說的有點直白,不喜勿噴。
最近的狀態好多了,想去收集點好看的落葉做書籤,想等冬天去下了雪的海邊走走,打算明年假期去一趟草原。
雖然對死亡充滿期待,但我會努力活著。
受到的關注有點多,還是匿了吧,再次謝謝大家的關心。
————————————————————————以下是原回答
就算我死了爸媽也不會覺得是他們把我逼死的。
所以,我死了之後會捐獻遺體,不想葬入祖墳,不想聽家人嚎嚎啕啕的哭,不想看那些虛情假意導致魂魄不寧。
活著不愛我,死了請讓我安息
岩井俊二的《燕尾蝶》中有這麼一句話——人根本到不了天堂,因為人死後,靈魂會飛向天空,但在碰到雲彩的一剎那,就會變成雨落下來。
這個世界上大部分人生而平凡,死後會被身邊親近的人懷念,但最終仍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被遺忘。就像是靈魂碰到雲彩,變成雨滴落下,一切存在過的痕迹都慢慢淡化了。
曾經很想得到的東西,現在全都無所謂。
幾年前我想和身邊人打成一片,現在卻只想安安靜靜。
無所顧慮我喜歡,多愁善感我也喜歡,開朗活潑我喜歡,優柔寡斷我也喜歡。喜歡微笑,也喜歡沉默,喜歡看書到精彩時揚起嘴角,也喜歡看電影到感動時放聲大哭。
多少年了,歷史上那些名人志士,都變成精彩動人的故事流傳至今,可誰還會為他們的離去而難過?
名人尚如此,大部分默默無聞的普通人終究被徹底遺忘了,他們存在的意義又在哪裡?
偶爾淋雨時我會胡思亂想,在這些充斥悲傷的雨滴中,是不是也有某個人眷戀塵世的執念,是不是也有某個人依依不捨的靈魂?
能朝著積極的方向影響更多人,那再好不過,倘若這個世界因為自己而發生那麼一點點不一樣,那也算是努力存在過的印記了。
沒有誰真正快樂,但大家都假裝很快樂,展現自己活著的樣子。
睡懶覺,吃火鍋,穿喜歡的衣服,不管別人的看法,只為自己而活。
不被理解的生活,難以避免的殘酷,那些場景太過遙遠,以至於大部分人慶幸聚光燈下的裸露的人不是自己。
死後會發生什麼?
終會消失,徹底遺忘,這也正是死亡的意義。
反正都會被忘掉,不如即刻起自己記住自己,人生苦短,好好活下去,認真讀一些書,勤奮鍛煉身體,努力讓家人過上更好的生活,用心地去愛一個人。
若是多少年後的某天我離開了,希望留戀的人會哭三天、傷心三個月、懷念三年,偶爾在閑聊時微笑著談及我,不許再難過,然後就徹底忘了吧。也許我沉默不語,但藍天、陽光、清風,都會是我的傾訴。
如果有人問我過得怎麼樣,請笑著告訴他,還不錯。
有生必有死,早終非命促。
昨暮同為人,今旦在鬼錄。
魂氣散何之,枯形寄空木。
嬌兒索父啼,良友撫我哭。
得失不復知,是非安能覺!
千秋萬歲後,誰知榮與辱?
但恨在世時,飲酒不得足。
在昔無酒飲,今但湛空觴。
春醪生浮蟻,何時更能嘗!
餚案盈我前,親舊哭我旁。
欲語口無音,欲視眼無光。
昔在高堂寢,今宿荒草鄉;
一朝出門去,歸來良未央。
荒草何茫茫,白楊亦蕭蕭。
嚴霜九月中,送我出遠郊。
四面無人居,高墳正嶣嶢。
馬為仰天鳴,風為自蕭條。
幽室一已閉,千年不復朝。
千年不復朝,賢達無奈何。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特別是倒數第二聯,第三聯,簡直了
家人發現我的屍體,哭作一團。隨後消息在認識我的人中、在街坊四鄰中傳開,有人惋惜,也僅此而已,悲傷過去,很快就成了別人的談資、閑言碎語。不過朋友們可能會很傷心吧,很久之後,可能還會想起我,只是大家都不願主動提起。然後是葬禮,然後等著時間把我存在過的最後證據給銷毀掉。而對於死掉的我,從生理上被判定死亡的那一刻起,就停止了思考。只是我害怕會有靈魂,害怕死亡不是終結而是另一個生的開始,害怕逃離這個世界的我死後又去到另一個世界,繼續痛苦。我死後的世界大抵如此。
相比起土葬我還是更願意被火化掉。
然後把我的骨灰從高處迎著風撒出去,讓我在空中飄散,到處都是。
這樣,
不管你在哪裡,有風的時候,我就能乘著風來擁抱你。
我只是換了一個方式生活,生活在這我熱愛的世界裡。
就像我存在之前一樣。
生命本就是一場旅行,死亡就是回到故鄉
我會在歸去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死的簡簡單單,乾乾淨淨。
至於死後。
我想,用不上五年,我用過的東西都會變成垃圾,被清理乾淨。
用不上十年,我寫過的字都會全部變成垃圾,被清理乾淨。
用不上二十年,認識我的人全部相繼離去,不再有人知道我是誰。
用不上三十年,我所有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痕迹就會全部消失,一切變得跟我來到這裡之前一樣。
死亡對大部分人來說,象徵的都是恐懼。在我初初了解死亡的時候,經常一想起這個詞,就怕的要死。父母晚上晚回家,我就特別害怕他們出了意外。自己身上出了點小問題,就在心裡不斷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就快死了,就特別的難過。
其實死亡沒什麼好怕的,沒必要悲傷,因為只是歸往來處。
人生這一程,美便美在有限。美在毫無自知的沉迷其中,美在清醒的感受自己某一刻的存在。
活的意義本就是個體對自我生命過程的深層次的全面探索,而死亡則常常在這個過程中扮演催化劑。
對於專心參與生活的人,死亡是一件基本不需要思考的東西。他們沉浸在眼前一個個需要去完成的意義中,對於遙遠的死亡視而不見。這是一種相對簡單且幸福的生活方式。所以對他們而言,死亡是儘可能去避免討論的事情。
而另一些人,不可避免的與死亡打過交道。接近死亡會令他們對萬物消亡的恐懼急劇激化,但是很快又會因為他們自發的積極思考而迅速冷卻。
曾有人開玩笑說,癌症看起來就像可以拯救神經症一樣。在龐大的死亡面前,所有活著的焦慮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他們對自我進行了更深層的探索,通過邊界體驗使我們由日常模式迅速進入到本體模式,開始將注意力集中在存在本身。
還有一些人,因為於生活中經歷了太多的痛苦與壓力,以至於他們錯誤的理解了死亡本身。片面的把死亡當成一種逃避現實痛苦的最終途徑,這是完全錯誤的。死亡是一件客觀的事情,如冰溶於水,葉落歸根。它的意義不在於形式和作用,而是在於它本身在我們生命中的存在。
我相信,任何一個認真深入思考過死亡的人,在理智上都不會輕易地被生活打敗。因為對於一個有過邊界體驗的人來說,他整個生命的意義將會不再集中於眼前和人類社會,而更多的是集中於自我和存在。
曾經我因為生病和過多無意義的思考,陷入了虛無主義中,認為人生一切皆無意義。認為死亡近在眼前,人生只不過是死前飛速回憶一生的一抹意識罷了,整個人每天痛苦又麻木。後來我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並且開始覺得最終能否得到意義不重要,重要的是身在追求意義的路上。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對於死亡的畏懼,其根本原因是在於活著時的沒有意義。因為我缺少生命的參與和體驗,因為我沒有完成過我認為有意義的事情,沒有感受過滿足和充實,所以才對死亡充滿恐懼。
所以,當死亡只是一個辭彙和象徵的時候,它是你生命盡頭處的一個黑洞,讓你畏懼和焦慮。
而一旦你深入的思考它了解它,並對它有了定義以後,它清晰起來,並且成為你整個生命的支撐物,使你不再輕易陷入某些陷阱中。
活著就是練習如何接受死亡,而接受死亡的那刻起,後面的事情已經不重要了。一個人死了,就像水消失在水中。
我們這些人啊,說到底,都不會死,因為我們的一部分時間會永遠在另一個人身上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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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2:13
寢室
胃裡一陣絞痛,心也有點慌慌得,哎,一天沒吃正經的飯了,今天就喝了點水吃了一個蘋果,明天早上小殞叫我吃飯一定要起來,別想著中午吃一頓,中午又有別的借口不想去了。別熬夜了睡覺吧。我按下手機鎖屏鍵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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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7:00
寢室
「彤哥起床了,收拾收拾吃早飯去,誒你說去食堂二樓還是三樓啊,你想吃什麼?」
「彤彤?跟你說話你理我一下,去不去啊。」
「哎,昨天又幾點睡得啊,怎麼睡這麼沉?都不坑一聲?算了算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回來吧,昨天就沒咋吃,鋼鐵胃啊你……」
「我今天醒了的時候啊,看她兩點多還贊我朋友圈呢,天天熬夜,嘚瑟。」12接過話茬。「不過話說,彤彤怎麼今天睡這麼死,平時叫她不起來她都搭個話啊?」
12邊說邊站在我的凳子上搖一搖我的手,
「手好涼!你們快過來,她怎麼了?」
「快,趕緊打120送醫院,哎哎,你們趕緊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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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9:00
醫院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沒什麼生命特徵了,聯繫她家人吧,她平時作息不規律吧,不按時吃飯,免疫力已經很低下了,加上她熬夜過度勞累出現心肌缺血導致猝死。哎你們年輕人啊,好好的年紀,這麼不愛惜自己身體……」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現在的大學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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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 09:30
某教室
「喂?你找我怎麼了,有事兒嗎,什麼,你別跟我開玩笑,我倆都分手多長時間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別鬧了,這玩笑不好玩…………什麼時候的事兒?好,你們在哪個醫院,我馬上就到。」
他掛了電話,起身「誒你去哪兒啊,一會兒實驗課你不上了?小心給你掛……」 他室友在後面喊他,他頭也沒回,跑出教室。
計程車上,他拿出手機,別的聯繫都沒有了,分手後刪了幾乎所有聯繫方式,只剩微博。他找到我的微博,看到置頂微博還是帶有他名字的紋身照片,回憶起我們在一起到分開的點點滴滴。「師父快點開成嗎,我有點著急」「堵車呢小夥子,我盡量吧」
他看著躺著的這個小姑娘,好像睡著了。
遺物里放著我的手機,他試探的輸入他生日,打開了,界面停留在備忘錄里,十幾篇都記錄這關於他的一切,最上面一條只有幾個字
––我真的好想你。 時間,昨天凌晨02:12
怎麼都沒想到,再見面陰陽兩相隔。
–
PM 13:00
火車上
「我把姑娘接回來了,你飛機票買完了吧,下午就能到家吧,你說,好好的閨女,昨天下午還跟咱倆視頻來著……怎麼就……」
爸爸哽咽了,
「好了,不跟你說了,你也別太傷心了回來路上注意安全,我現在就有你了……」
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四十多歲,昨天還意氣風發的大男人,現在從後面看好像六十多歲的小老頭。
本來想姑娘放假回家給她個驚喜,給她買的新羽絨服,看來,晚了,沒機會了。
微信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語音,小姑娘帶著抱怨的語氣「行啦行啦,你就知道鬥地主,快玩吧不跟你說了啊,你早點睡覺啊,也不是小伙熬什麼夜。」
那你為什麼還熬夜?從小到大一點不讓爸爸省心,真想像小時候一樣揍你一頓。
飛機場
媽媽得知這個消息辭了工作往家裡趕,好好的姑娘,前兩天打電話還說想吃我做的肉絲麵,這說走就走……眼淚掉在衣服上沒了蹤影。
屏保上一個做著鬼臉的臉,「這張照片哪兒不好看了啊,我覺得好看,媽~快我給你換上!你姑娘這麼好看的臉,你一看手機是不是就心情好嘿嘿。」
-
PM 18:00
家裡
妹妹看著我的遺照,黑白的我笑著。
這張照片還是她給我拍的,一起出去吃東西的時候拍的,只不過彩色的我,如今沒有了色彩,放大,鑲在了框子里。
「騙子,這個大騙子,說好回來帶我去玩的嗎!說好帶我打遊戲的嗎!你今天QQ還沒有給我說話呢!啊喂,我們的大火苗又要沒了,你個大騙子,我再也不要理你了。」
她邊說邊哭,拿起自己手機,翻出我們聊天記錄里我的密碼,小心翼翼登上我的QQ,學著我的口吻回復自己。看著閃閃的火苗又被點亮「大騙子,我再也不跟你說話了……」
很多年以後。
–
「上大學那會兒,彤哥總說讓咱們來她家玩,她帶咱們好好嗨。」
「那時候沒錢啊,總尋思攢點錢再來。哎。」
「別說了,馬上到了,咱們買兩瓶酒去看看彤哥吧。」
「走吧,沒想到咱們寢室六個人第一次一起旅遊,是來看彤哥的。」
「是五個了。」
……
她們把酒起開,放在我的墓碑前,
「現在,是6個了。」
-
「內個,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我們在一起好嗎?」
「對不起,我有女朋友了。」
「那我為什麼沒見過你女朋友也沒聽你提過?」
「不勞您操心了。我有女朋友了。」
……
他拉開抽屜,都是我以前的東西,他找到我旅遊時買給他的戒指,很廉價,一百塊錢的紀念品,「哎,我同意你和好了。」
–
「媳婦兒,今天吃什麼?」
「煮麵條吧,肉絲麵。再燉點羊排湯」
「少放點羊排吧,之前你總燉一鍋,彤彤不在了咱們兩個每次都得倒半鍋。」
「晚上你去把她那屋床單被罩換了,沒人住也收拾的乾淨點,還有她內些毛絨玩具,都洗洗吧。」
……
我的卧室,雖然再沒人住過,但是好像我從未離開過。
–
姐姐我又登你QQ了
總是有很多人在QQ跟你說話給你留言,他們都很想你。
你還說我高考完就領我去旅遊呢!說話不算數,這都好幾年了。
……
還有咱倆的巨輪,出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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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M. 07:00
寢室
「彤哥起床了,收拾收拾吃早飯去,誒你說去食堂二樓還是三樓啊,你想吃什麼?
我撲通一下子坐起來,
「我要去二樓!喝粥喝豆漿吃雞蛋炒飯土豆絲小豬饅頭!」
「你嚇死我了,今天怎麼這麼痛快就起床了平時不叫你三四遍不帶起來的,還有,你是豬吧?」
「嘿嘿嘿,你說啥是啥,我以後天天起來吃飯。」
「哼,信你的邪,趕緊洗漱!」
「好嘞!」
完
1知乎上終於有人提這個問題了,作為一個抑鬱症患者,我已經在深夜默默幻想這個問題無數次了。
以前就叮囑過女朋友,死後讓我穿白襯衫離開。
作為一個未成家的姑娘,應該入不了祖墳,家裡人肯定匆匆找一塊地用挖掘機挖好坑,按照家裡的規矩,年輕人不能停屍,當天就要下葬。
朋友圈和各種群應該會刷爆我離世的消息,我的學生、孩子家長、生前的好友、曾幫助過我的人,應該會匆匆趕來看我最後一眼,依照她們的性格,不會失聲痛哭,只會偷偷給我爸媽錢,事後定會多來看望我爸媽。
來誦經、祈禱的人一撥接著一撥,如果是早上死的,應該十二點就要下葬。
下葬的時候我女朋友一定會最後親親我,抱抱我,爸媽已經癱軟在地上被人架著爬不起來。
侄子侄女一定會趴在棺材上哭的稀里嘩啦。
依照我女朋友的性格,她一定會一路陪我到墳墓,開始的時候會經常過來看我,放一束花、倒一杯酒,為我點一根煙。
有時候沉默半天,有時候痛哭流涕。
漸漸地她不在來了,我走了,她在這個城市也沒什麼好留戀。
大哥、二哥家人們應該會一路風塵僕僕從外地趕回,照顧爸媽一段時間才會離開,一定會竭力勸說爸媽離開故鄉跟隨他們去生活。
不出意外,爸媽會拚命拒絕。
按理說,爸媽不會知道我葬在了哪裡,但事後肯定會打聽,跑到我墓上去哭。
爸爸最愛我,照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他在我離開後肯定會住院一天不如一天,估計挺不了幾年。
媽媽有心臟病,現在已經受不了任何刺激,如果我離開,媽媽應該過不去幾個月也會隨我去。
我女朋友應該會過不了幾個月會找新的對象,但也許在吃飯、走路、坐車、聽歌的時候時常想起我。
她知道我愛吃醋,應該不會帶新的對象來看我。
我死以後,手機號會銷號,知乎微博會停更,但這些故事、回答更新都代表我來過。
也許還會有喜歡我的人時常在微博留個言。
也許微信里還會有人給我發消息。
但都不會顯示已讀,但都不會再有回復。
但我無論在哪裡,何時離開,都為曾見過、曾聊天、曾有過交集的人、身邊的親友、心中的摯愛默默祝福。
調皮的說,我現在還不能死~
我還得給爸媽養老,還得娶我媳婦兒,還得存錢給我未來兒子買奶粉。
想想就算了,我要抱著媳婦兒睡覺了~
我會在億萬年以後,變成一顆星星!
我死後,會有人給我辦一個葬禮。
有沒有人哭我不知道,但我更希望他們可以通過我的葬禮發泄一下,可以狂吃菜,也可以狂喝酒,更可以高聲吆喝,勸酒,當然哭也是沒問題的,好不熱鬧。於是他們漸漸地接受了我死亡的事實。
到了頭七,我的身體被簇擁著移至墳地,或者火葬場……總之到最後還是得放到土裡。蓋上一層厚厚的水泥,這樣我就是詐屍也爬不出來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家人們漸漸忘記了我的容貌,我唯一的存在就是那張只比證件照好看一點的遺照,以及我父母知道他們曾經有個兒子之類的。
就這樣,人們漸漸淡忘我的存在,生前的愛與恨,喜與悲……在死亡和時間面前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時間再往後推移,我妹妹的後人扛著鋤頭(或者跟著個風水師傅)來給我掃墓。他們可能連我的遺照都沒見過,只覺得我是個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希望我能保佑他們以及他們的後代。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我是個逗比。
再過了很多年,後人們已經忘記我被埋在那了,轉而跟著另一個風水師傅去給另一個後輩掃墓。我就這麼被埋著,這些後輩們也不懂得在忘記之前把墓頂的水泥掀掉,萬一我突然活過來了呢?真是的!
於是過了很多很多很多年,藤蔓鼠蛇蟻等物終於掀掉了那一層水泥。啊,開森!此時的我可能就剩下個骨架了,或者因為是火葬的,已經變成泥巴了。但是我的身體,無論是被吃還是被當成養分吸收掉,組成我的元素肯定是不會變的,鐵還是那個鐵,碳還是那個碳。我以另一種方式長久存在於世。指不定其中一部分還變成了一個新生命呢!
假設我是土葬的,多年後我的棺材被考古學家挖出(我就不信我個屌絲會有那個盜墓賊感興趣),根據骨架基因吧啦吧啦……等一大堆高科技算出我生活的年代,我的壽命。並復原出一張比證件照還丑的生前圖片來(復原得好看點會死是嗎?!),然後我和我的遺物就被擺放到博物館裡,旁邊附著那張丑到爆的照片。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又復活了。
就這麼放啊放啊放啊,一批又一批的人來參觀,我好想指著那張照片說那根本不是我,我的生前可是玉樹臨風美少年啊!
直到那天博物館倒閉了,我被當成可回收垃圾燒了拿去施肥。
於是我真的回歸自然了,組成我身體的元素有的變成了鋼鐵,有的變成了甜甜圈,有的變成了奶茶。
又過了很久很久,上萬年?上億年?甚至更久。這些元素巧合的又聚在了一起(一部分,或者全部。),組成一個新生命。或許在他(她或它)的一生中會做一些我以前想做而不敢做的事,做以前做不到的事,經歷新的事物……
感覺就像投了胎一樣。或許,這就是輪迴吧!補記:
看了評論很揪心。真的是揪心。
同時也感到慶幸。
我沒想過這幾句話就可以拉住了一個對世界缺乏希望的靈魂。但我明白那種在困境中絕望到極致的痛苦,有人拉一把或許就是生,有人推一把或許就是死。
我也曾對抑鬱症抱有偏見,也曾冷漠旁觀,也曾戲謔調侃。現在想起當時的我,完全就是冷漠無情的劊子手,對別人伸出的求救的手置若罔聞。直到我至親的發小因為抑鬱症輟學,看著她神采奕奕的眼眸一點點灰暗,看著她突然歇斯底里拿著刀劃向自己的手腕。我抱住她的時候才明白,人不可以這麼冷漠的,有些人可能真的會因為你的一句話喪失全部活下去的信念。
答這個題是因為題主是我的朋友。當時真的超級想罵醒她但是又怕刺激她。沒想到無意間給了那麼多人力量。看到評論的感謝,我真的感激而慶幸。
真的不要做傻事,不要。
別說世界上不會有人愛你。
我愛你,
我願意給你一朵玫瑰,
也願意送你一束陽光。
別走,別哭。
最後,題主近況好很多,感謝各位關心。我會幫助她度過難關的。也祝各位一切都好
以下是原回答
先是心臟在醫院停止跳動宣告生理死亡
後是舉行葬禮將你從社會關係上徹底抹去
你化為塵埃隕落為世間萬物
然後,親者痛,
然後,仇者快。
再然後,時間長到你被世界上最後一個人遺忘
旁觀者的生命並不因此改變
但你,一個活生生的個體,
在你選擇走向生命盡頭的那一刻,一切都結束了
我知道死很輕鬆也很簡單,活著才是最有勇氣的
。
哪怕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愛你,
都請你為了他好好活著。
人不可以這麼自私的
死了的人一了百了,
活著的人肝腸寸斷。
有可能和傳說中掉進黑洞的感受是類似的:
在別人看來我在一瞬間就失去了生命也就是生命永遠停留在了那一刻,就好像黑洞外面的人看掉進黑洞的人,最後似乎永遠停留在了黑洞表面
而在我看來,最後一瞬間時間的流逝速度會越來越快,在極短的時間裡經歷了宇宙剩下的歷程,和世界一起終結,就像掉進黑洞的人看外面的宇宙
謝邀,
這樣的問題,說實話,我沒想過。
不是因為沒考慮過死亡,而是因為,死亡以後的事情,對於我這個人,是沒有意義的,我也無法參與。
有沒有葬禮不重要,葬禮有沒有人參加不重要,有沒有人因為我而傷心也不重要。
畢竟死了,我的一切,就停止了,就沒有了。
如果可以,希望我這樣一個支離破碎的靈魂,可以保佑那些愛我的人。
死後的事,交給生者。一個死者,是什麼都做不了的。
以上。
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
親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
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陶淵明《輓歌》
我想很適合回答這個問題。
我家有祖傳墳地,所以我應該會在土裡慢慢被細菌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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