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 New52 系《蝙蝠俠》系列漫畫?
New52系從2011年到2016年,5年時間算是階段性完成任務了。
雖然接下來的故事線會繼續在Rebirth中延續下去,但還是可以做一個階段性總結的。
各位漫迷們會如何評價New52系《蝙蝠俠》系列刊物從2011年-2016年這5年的連載?
從各個維度上?
Between Panels Vol.9
Batman: Zero Year
Prologue
當DC漫畫(DC Comics)在2011年宣布」新52」(New 52)計劃將重啟DC宇宙(DC Universe)時,很多讀者表示了不解和不滿。「重啟」(Reboot)意味著一切清零,重新開始,這對於吸引新的讀者大有裨益,實際情況也印證了這點,新52吸引了許多過去因為學習門檻太高而不敢或不願開始閱讀DC漫畫的新讀者;但對於老讀者而言,他們所熟悉的一切設定與英雄們的過往經歷均被徹底推翻重構,這可算不上是件愉快的事。如何兼顧新老讀者的口味,是DC漫畫所面臨的一個嚴峻課題,而對於其旗艦作品,擁有75年歷史的蝙蝠俠系列而言,此作重啟的結果更是直接影響著整個新52計劃的成功與否。
以《夜梟之庭》(The Court of Owls)重構的哥譚城(Gotham City)歷史開場後,聚光燈很快轉移到了回歸的小丑身上,但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家中亡故》(Death of the Family)事件過後,我們迎來了重新定義新52版本蝙蝠俠的故事線《蝙蝠俠:零年》(Batman: Zero Year)。不論《夜梟之庭》抑或《家中亡故》,蝙蝠俠均以其成熟時期的形象出現,一則於哥譚城的重重歷史之下創立全新反派,另一則以現代方式重新詮釋經典反派,創作思路相映成趣。然而對一個人物的真正重塑,仍舊免不了重返角色的起源,蝙蝠俠也不例外。
有弗蘭克·米勒(Frank Miller)的《蝙蝠俠:第一年》(Batman: Year One)珠玉在前,相信每個意圖重寫蝙蝠俠起源故事的作者都會感到巨大的壓力。如果說《蝙蝠俠:黑暗騎士歸來》(Batman: The Dark Knight Returns)是DC漫畫整體走入現代的起點之一,那麼《第一年》便是開啟現代蝙蝠俠傳奇的奠基石。米勒筆下那個初出茅廬,因不得要領而多次受困,卻屢敗屢戰,最後終於贏得勝利的蝙蝠俠是如此深入人心,以至於任何重述蝙蝠俠起源的作品都會被拿來一較高下,《零年》也不例外。兩位主創斯考特·辛徳(Scott Snyder)和繪者格雷格·卡普羅(Greg Capullo)在這座大山面前,並沒有選擇硬拼或是繞道,更沒有試圖克隆一部《第一年》出來,他們充分理解了《第一年》成功的要素,並準確地尋找到了這部作品在當下語境中缺失的部分,以全新的敘事手段創造出了屬於自己的蝙蝠俠。
Old Recipe, New Flavour
「年幼時父母在一場搶劫中雙雙斃命的億萬富翁布魯斯·韋恩(Bruce Wayne)初返哥譚市,想要依靠自己在修行途中習得的技藝重塑哥譚市,然而這個城市已經腐爛到根,整個警察系統都將其視為眼中釘。隨著一次次任務失敗後面臨生死邊緣,布魯斯漸漸意識到,僅靠一個人的戰鬥並不足以與整個系統對抗,他需要成為這個城市的信念,也需要來自警方內部的盟友。於是他運用自己身後的龐大資金,以蝙蝠俠的身份出線在哥譚市中打擊犯罪,並最終與警監吉姆·戈登(Jim Gordon)形成了盟友。」用這段話來概括《零年》或者《第一年》的故事架構,均無不可,從這一點已經可以看到《零年》在整體故事架構上選擇了繼承《第一年》,而非刻意避開其中成功的元素。
從以匿名者(Anonymous)身份打擊犯罪到以蝙蝠俠這個符號的身份打擊犯罪,是蝙蝠俠這個身份成型的關鍵過程。探討這個過程背後的驅動力,是講述這個角色起源時,務須呈現的部分。米勒對一心求變的布魯斯和尚顯稚嫩的蝙蝠俠的描繪都很精彩,但對這兩者轉變點的描繪是存在過度簡化的。在一次打擊罪犯活動中,布魯斯被哥譚市視人命如草芥的警察開槍擊傷並逮捕。在通過製造車禍順利逃脫後,他回到韋恩莊園(Wayne Manor)的書房,流著血癱坐在長椅之上。此時一隻蝙蝠撞破玻璃飛入,靈光一閃下,蝙蝠俠便誕生了。撇開蝙蝠飛入這一情節的突兀不談,對布魯斯本身心路歷程的描繪也略顯單薄。這一點背後其實已經顯露了《第一年》的一個重要特點:故事真正的主角,並非蝙蝠俠,而是戈登警監。
《零年》敘事相對《第一年》的第一個重大改變,就是將主角重新定位到布魯斯身上,而戈登的戲份退回配角位置。讀者甚至在閱讀本作之後,能夠想像出幾位作者在創作時提給自己的問題:布魯斯和他的父母是什麼關係?布魯斯在父母被殺之後,是過著怎樣的生活?他在修行途中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磨練?回到哥譚市之後,他是怎樣打擊犯罪的?為什麼選擇蝙蝠作為形象?這一個個問題的中心,當然都是布魯斯,而《零年》也將大部分的戲份交還給了他,不論是以億萬富翁身份出現在ACE化工廠(ACE Chemical)前,面對媒體的慷慨陳詞的他;還是作為蝙蝠俠出現在體育場(Stadium)中心,挑戰謎語人(The Riddler)時的他;甚至與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Alfred Pennyworth)數次激辯時的他,都與我們印象里《第一年》中那個寡言少語的青年大相徑庭。相較《第一年》三倍的敘事空間(《零年》共12期,《第一年》僅4期)讓兩位作者能夠以更多的篇幅來為布魯斯·韋恩化身蝙蝠俠這一過程的前因後果進行更加豐滿的處理。
Old Acquaintance, New Personality
我們看到了布魯斯與父親相處的過往,跌入蝙蝠洞的經歷(此處顯然借鑒自諾蘭的《蝙蝠俠:起源》),失去父母那天當晚的詳細經歷,以及年幼的布魯斯與戈登之間的交集和由此產生的誤會。通過一個個細節,布魯斯的人生躍然紙上,年幼時對哥譚城的好奇、跌入蝙蝠洞後想要戰勝那份恐懼的要強、失去父母那晚的自責與痛苦到無法忍受,甚至想要消除記憶的過程,都讓人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作為布魯斯·韋恩作為一個人,在面對父母雙亡悲劇時所經歷的心理震蕩。在構建了一段如此豐富的幼年及青年時光後,讀者才終於明白他為何會選擇獨自對抗整個城市的罪惡。
在豐富布魯斯個性之外,這份細緻也綿延到了其父母,以及身邊共同戰鬥的友人身上。蝙蝠俠未來的軍械師盧修斯·福克斯(Lucius Fox)不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科研人員,在謎語人事件中他勇敢選擇了獨自挑戰謎語人,也在戰鬥陷入危局之時,以韋恩大廈之前矗立的那枚巨大硬幣作為傳導裝置,成功攔截了謎語人掌控全城的信號源。戈登警監也不再是《第一年》中除了桃色緋聞之外絕不妥協的形象,他也犯錯,也曾與哥譚市腐爛的警察體系同流合污,但在看到失去父母的布魯斯後,選擇了迷途知返。這種相異於《第一年》中不著一字的處理方式固然是為了再造他與布魯斯之間緊張關係,卻給了兩個人物足夠的動力在一次次交錯中鍛造彼此的友情,而戈登警監也在這一關係的基礎上反襯著布魯斯從獨自打拚到懂得團隊協作的成長。甚至托馬斯·韋恩(Thomas Wayne)其人也不再僅僅是一具冷冰冰的屍體,讀者可以在與他有關的每一格漫畫之間看到他對布魯斯的關心、幽默處事的態度、以及他自身對生命的熱愛,也由此在他被害時感到倍加惋惜。
《零年》的人物塑造中,最值得稱讚的,還是在《第一年》中戲份極少的阿爾弗雷德。如果說對托馬斯·韋恩的描繪是為幼年時期布魯斯的性格轉變打下根基,那麼對阿爾弗雷德的描繪則是伴隨著布魯斯從獨自打擊犯罪到成為蝙蝠俠的全過程。在《零年》中,阿爾弗雷德的角色幾乎永遠站在布魯斯對犯罪的仇恨對面,以一針見血的方式提醒著他不要被自己的過去蒙蔽了雙眼;卻又總是在山窮水盡之際來到布魯斯的身旁,將他救起。布魯斯本不願曝光自己的身份,是在阿爾弗雷德的反覆質問下,他才終於意識到韋恩這個姓氏對於哥譚城的意義,也明白了只有讓布魯斯·韋恩這個身份復活,才不是為了一己私怨而戰,而是真正在為這個城市帶來希望。當阿爾弗雷德對布魯斯說:他是在用獨自打擊犯罪的方式懲罰著所有未能阻止其父母悲劇的友人時,這個人物便完全顛覆了《第一年》甚至大量其他蝙蝠俠作品中單薄的毒嘴管家形象,成為了一個對布魯斯而言亦父亦師亦友的至親之人。整個《零年》故事線中,阿爾弗雷德肩負了引導布魯斯的職責,但卻並不是引導他成為蝙蝠俠,而是引導他成為一個更加成熟的人,讓他肩負起自己的家族傳承,讓他懂得接納他人,也在他一次次重傷瀕死之際,拯救他的生命。
更加豐富的敘事空間為蝙蝠俠這個人物的成型打下了更結實的基礎,當《零年》中為紅頭罩一號(Red Hood One)伏擊幾乎斃命的布魯斯回到韋恩莊園的書房,重現《第一年》中經典的一幕時,讀者們看到的不再僅僅是那隻突兀的蝙蝠,落入蝙蝠洞時年幼的布魯斯所持的三維成像裝置錄下的景象在此時將整個書房映射為一個蝙蝠洞。在成群飛舞的蝙蝠中,布魯斯終於尋找到了自己的新身份。《第一年》成熟合理的敘事骨架,再加上更加充裕的敘事空間,成就了《零年》極為優秀的人物塑造。
Old Psychotic, New City
《零年》並沒有過多地像《第一年》那樣試圖從現實的角度來解讀蝙蝠俠,如果說《第一年》是對彼時過於卡通化的蝙蝠俠形象的一種撥亂反正,《零年》就是對大量作者長期黑暗化處理蝙蝠俠後的一種返璞歸真。整個《零年》相對鮮艷的配色與《第一年》那肅殺的畫風大相徑庭,全面斷電後因帕米拉·伊斯莉博士(Dr. Pamela Isley)(即未來的毒藤女(Poison Ivy))所配試劑導致植物瘋長而充盈綠意的哥譚城、仿照蝙蝠俠第一次出現的《偵探漫畫》(Detective Comics)第27期封面出現的一格、甚至蝙蝠俠那前所未見的紫色手套,都讓我們想起蝙蝠俠在《第一年》之前那個真正的起源。《零年》的真正力量,便來源於此。
《第一年》相較於其他蝙蝠俠漫畫的一個創舉,便是將鬥爭的核心由蝙蝠俠與以小丑(The Joker)為代表的超級惡棍(Super Villian)轉向蝙蝠俠與腐敗的警察體系之間的鬥爭。這一轉變大大提升了故事的真實性,初出茅廬的蝙蝠俠與裝備精良的哥譚警方之間一次次的對決,在貼近真實的展示方式下,出乎意料的精彩絕倫。但在延綿一年的連載中,僅僅靠局長勒布(Commissioner Loeb)來擔任反派顯然是不足以支撐此敘事架構的。兩位作者的野心也在此顯露出來,他們並不想重複《第一年》。如果說蝙蝠俠一側的各位角色仍是在《第一年》基礎之上的改進與豐富,故事反派一側的塑造則完全跳出了《第一年》的架構,雖然我們仍可以在《零年》第二部分《黑暗之城》(Dark City)的前半部分看到蝙蝠俠與哥譚警局(G.C.P.D)的對決,但這場對決更像是對《第一年》最終決戰的背叛而非效仿。在謎語人的指引下,蝙蝠俠腰帶上那堆引以為傲的小工具一一失效,若不是戈登警監最終伸出援手,他恐怕會面臨比被捕更加慘烈的命運。這也便引出了《零年》的關鍵反派:紅頭罩一號(未來的小丑)和謎語人。
《蝙蝠俠:致命玩笑》(Batman: The Killing Joke)中確立的小丑起源已經深入人心,兩位主創敢於在《零年》中對紅頭罩這個人物進行重塑,也意味著他們想要挑戰的,不止是《第一年》,還有《致命玩笑》。《零年》中的小丑更像是一個混合體,既保留了《致命玩笑》里閃回部分中小丑的裝束,又借用了諾蘭《蝙蝠俠:黑暗騎士》(Batman: The Dark Knight)中小丑關於混沌和秩序的理念。兩人在理念上的鬥爭,是《零年》第一部分《秘密之城》(Secret City)的核心所在,也為第三部份《荒蠻之城》(Savage City)奠定了基礎。紅頭罩一號通過勒索與敲詐,讓普通的哥譚市民加入紅頭罩幫(Red Hood Gang),其意義在於證明混亂與無意義存在於我們每個人體內,當我們得以保持匿名狀態時,這份混亂便因失去了身份的制轄而全面爆發。蝙蝠俠所要做的恰恰相反,通過這個符號,他想要喚起每個人心中的正義與勇敢。兩人的鬥爭背後隱藏著人性的兩端,單從這層意義上來講,《零年》延續了整個蝙蝠俠系列對這兩個角色的基本設定。但這一層對照只是個開始,《零年》最重要的突破,在於將哥譚城當作一個人物進行了處理,而紅頭罩一號和蝙蝠俠,便是哥譚城這個人物內部的兩股力量,他們所爭奪的,是如何確立哥譚城的人格。
回到哥譚城後,布魯斯第一次主動公開露面是在ACE化工廠面對媒體的一次演講,他向媒體以及全城市民提了一個問題:「你們熱愛哥譚哪一點?」在接下來的演講中,他將哥譚比作一個嚴厲的對手,它看穿你的一切弱點,一次次將你打落谷底。無數人從世界各地來到哥譚,忍受著潮濕的天氣、危險的街道、腐敗的警察,只是因為這裡有著改變他們人生的機會,在絕境中,他們反抗著,最終自過去的自我中蛻變,成為「英雄」。對這些人而言,哥譚具有的,是「改變」的能力,如果你能夠通過它的考驗,便能夠改變自我。布魯斯沒有說出來的半句話是:如果你被哥譚打敗,在試煉中敗下陣來,便會成為像紅頭罩一號那樣的人,你會陷入過往的自我中無法自拔,並試圖將所有心存希望的人統統拉下水變成自己的同類。紅頭罩一號在摧毀布魯斯在罪惡巷(Crime Alley)旁布朗斯通(Brownstone)的秘密基地時,曾告訴過他,是托馬斯和瑪莎(Martha)夫婦的死啟發了他,讓他明白了生命的無意義。但其實這不過是他自己放棄抗爭的借口,面對哥譚市,他敗下陣來,其對哥譚市民的要挾與同化,根本目的並不是與蝙蝠俠對抗,而是對擊敗他的這座城市進行復仇。
這也是《零年》超越過往作品的關鍵所在,超級惡棍不再伴隨超級英雄而生,我們也不必再將超級惡棍的出現歸罪於超級英雄。在一切表象背後,是一個人與一座城市(或曰命運)的對抗。謎語人也不例外,他對全城電力供應的切斷以及濫用毒藤女試劑創造出「零年」(指一切回歸史前狀態),表面上看是一場毫無意義的犯罪,實則是在摧毀整座城市的生命。他將體育場作為現身之所,讓所有哥譚市民以謎語挑戰他並讓失敗者落入深淵為土狼啃食,既是在否認有人比他更聰明這一可能性,也是在否認未知與改變的存在。謎語人的自負讓他想要扮演全知全能的神這個角色,而神的存在,恰恰是在否認人的存在意義,並隨之否認了哥譚所代表的「對抗命運、改變命運」這一理念的存在。如果說紅頭罩一號想要通過毀滅哥譚城中每一個個體的抗爭意志來對這座城市進行復仇,那麼謎語人便是在通過以自己取代哥譚城並擊敗全部挑戰者來否認哥譚城的存在意義。
最後決戰中,面對關於戈迪安繩結(Gordian Knot)的謎題,蝙蝠俠效仿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選擇了「刀鋒」(Blade)而非「繩結」(Knot)作為答案,徹底摧毀了謎語人的意志。謎語合理性存在的根基在於答案的「唯一」,不論多麼複雜晦澀的謎面,最後必定有唯一的答案與之契合。而亞歷山大大帝取出佩劍斬斷繩結,破壞了解開繩結方式的唯一性,也由此破壞了謎題的根基。換言之,擊敗謎語人的並非蝙蝠俠,而是「另一種可能性」的存在,而這不正是「哥譚城」的存在意義嗎?最終擊敗謎語人的,正是人類挑戰命運、改變自我的信仰,而代表這一信仰的,不正是戴上面具、披上披風,意圖以一己之力改變這座城市的蝙蝠俠嗎?圍繞著一座城市,兩個超級惡棍的設定不再執拗地走上精神分析的固有套路,原本只為提升趣味性而引入的超級惡棍(謎語人尤甚)在本作中終於擁有了更為嚴肅的存在理念,哥譚市也第一次活了起來,擁有了自己的個性。《零年》對蝙蝠俠、哥譚市、超級惡棍體系的重新設定與解讀,既有獨立齊整的邏輯,亦有足夠的敘事空間進行鋪陳,最終的成品便是我們面前這部既擁有大量精彩動作場面,亦保有獨特內涵的蝙蝠俠起源故事。
Epilogue
讓我們回到本文最初的那個問題,重啟蝙蝠俠傳奇的《零年》是否超越了《第一年》?硬要比個高下其實是件愚蠢的事情,兩者所處的時代背景完全不同甚至相反,前者面臨著蝙蝠俠日益卡通化深度不足的窘境,後者面臨著一味追尋題材黑暗化的僵化套路而帶來的因循守舊。但兩者所做的事情,卻是相似的:「改變」。但這種改變卻並非僅僅是表面上的色調改變,《零年》的突破,既有整體配色風格的活潑,也有對傳統超級漫畫配方的再調整,更重要的是敘事模式的突破,相比《夜梟之庭》和《家中亡故》兩部曲中相對平實的敘事結構,《零年》大量使用了多線敘事。布魯斯的幼年、少年時期跳躍式地出現在主線故事中,將其身邊人(托馬斯·韋恩、戈登警監)的過去也融入其中。最為精彩的部分應該是少年時期的他,在無法忍受自己回憶折磨,意圖以電擊療法清除記憶的一刻。對這一刻的描繪與擊敗謎語人後,同樣以電擊自己激活全城電網以避免美軍空襲摧毀整座哥譚城的情節正相對應。一個是想要通過電擊清除全部過去的少年,另一個則是想要通過電擊拯救一座城市的青年。手段並無二致,目的卻大相徑庭。在這一對照中,布魯斯人格的成長,蝙蝠俠這一形象的存在意義,均得到了最為精彩的闡釋。
《零年》的兩位主創用自己的才華證明了他們的「重啟」在經典作品面前毫不遜色,《第一年》固然精彩,但任何一部優秀的作品均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而是必將精力集中在部分著力點。《零年》對《第一年》成熟架構的借鑒以及在立意層面的另起爐灶,難道不是與整部漫畫的主題「改變」相一致嗎?正是在一次次的重啟中,這些創作者們才得以用全新的眼光,不受過往作品時間線索與既定設定的束縛來描繪全新的傳奇。整個新52的重啟意義,也便在此。在《零年》之後,新52的蝙蝠俠故事主線迎來了另一個高潮《蝙蝠俠:終局》(Batman: Endgame),此作將在更大規模的DC宇宙背景中敘述蝙蝠俠與正義聯盟(Justice League)之間的衝突,斯考特和格雷格這對黃金組合將如何處理兩者之間的關係,讓我們拭目以待。
Between Panels Vol.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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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三條主要的故事線
第一個貓頭鷹法庭,其實個人覺得是最好看的,劇情峰迴路轉,包袱抖得恰到好處,結尾略有點弱
第二個家族之死,感覺有點過頭了,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營銷炒作過分的緣故,總之雷聲大雨點小
第三個零年,作畫超級出彩,美得我要哭了,故事上因為講了一年,戰線拉太長,最後有點審美疲勞,本意作者想觸的點都知道,可是感覺觸不到我,可能等合訂本出了買來一起看一遍感覺估計不同吧
總體來講SS和GC的新52蝙蝠俠連載的編劇和作畫水平還算是目前漫畫市場上能排前五,甚至前三的連載,第一是BA和CC的新52神奇女俠。
「怪你太過溫柔。」
estion/38219627/answer/92146787?f3fb8ead20=045c69f0e5e27f62a6eab3d6b60b76eb
家族之死我並不覺得太過有感染力(只是個人見解),貓頭鷹法庭挺好的
可是我覺得這個章節,通過失憶為主線讓老爺與阿福相互襯托,老爺的毅然決然和阿福的心碎欲絕,都讓我久久不能忘懷。我來簡單說兩句。我認為老爺將一如既往的擔任正義聯盟中大腦的角色。之前的不論,新52之後我只看過《正義聯盟:戰爭》這部電影,所以我的回答主要根據該電影的內容表述,如有錯誤,還請指出。
電影說的是新52中正義聯盟的幾個主力第一次會面的情景。開始就是Gotham莫名其妙出現了山寨蝙蝠俠(老爺你都敢山寨?分分鐘玩死你),結果綠燈俠哈爾跑到Gotham調查碰到了真正的老爺。
老爺一來就是神吐槽。
哈爾當然不服了,你丫有什麼超能力?敢看不起我?我可是承包了銀河系治安的男人!
於是老爺觀察了一下,在兩人談話間,直接取走(偷走)了綠燈的戒指!!!
直接拿下了戴在哈爾手上的燈戒!!!
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在漫畫里,燈戒是認主的!
除非幹掉燈戒的原主人,或者主人主動放棄,否則一般情況下燈戒是很難被奪走的(就好比你戴著套套,淫笑著對剝光衣服的小姑娘說:我要跟你大戰三百回合!誰知她拿出一根火腿腸說這是你的小丁丁嗎?你低頭一看,我靠!真的是我的!)看官自行腦補吧……
老爺初次見面就分析出哈爾的能力來源就是燈戒,同時推測出使用燈戒的關鍵在於——意志力(後面老爺提醒哈爾在戰鬥中集中注意力),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拿走已經綠光護體哈爾的燈戒,(當然,哈爾當時處於警戒狀態但是對老爺沒有戒心)就這一點已經反應出老爺逆天的智商還有動作能力。以至於我們的綠燈俠發出這樣的感慨:
是的,新52里老爺就是這麼逆天。
初
不過話說回來,在大事件之後的至白之日里,黃燈的燈戒在尋找新的主人的時候心心念念要找老爺的,但是老爺當時不在地球上,於是燈戒竟然找了稻草人。(喂!黃燈!你的檔次和標準也下降的太快了吧!)這裡只是順帶一提,給看官了解一下。
後來大超和老爺第一次見面,大超不由分說就是開打 (?_?;)老爺閃避練的高,但也是被虐妥妥的。至於老爺是不是留下陰影以後要藏一屋子的氪石那就要看以後編劇安排了。打完後大超用透視眼一看,我擦,這不是那個誰嘛!
布魯斯韋恩。然後我們無腦的哈爾來了一句:Who the hell is bruce wayen?
(字幕不同步,抱歉)
再往後就是正義聯盟首批齊聚了。大超,老爺,哈爾,另外一邊是神奇女俠,閃電俠,鋼骨還有驚奇隊長。(什麼你問火星獵人和波塞冬呢?我想他們已經哭暈在廁所了)
在和天啟星入侵的戰鬥中,老爺一如既往的擔當了正義聯盟大腦的角色(雖然大家都不聽他的)。直到大超被抓之後才後悔莫及。
為了營救大超,老爺不得不親自出馬,但是地球的戰鬥不能不管。這時老爺竟然找到哈爾,主動拉下他的面罩:我們在這些怪胎里是純種的地球人,所以你要指揮好這些怪胎!保護地球這個使命就落到你頭上了!這點可以看出老爺製造團隊凝聚力有一手。通過主動暴露身份獲得哈爾的信任,隨後哈爾主動接受了老爺提出的作戰方案(結果在實戰中卻……算了,我還是不黑綠燈俠了)。
相比地球上的戰鬥,拯救大超明顯才是戰略上的重點。所以老爺打扮成普通人單槍匹馬闖入天啟星營救大超。大超是MT更是DPS,要贏得這場戰鬥一定要靠大超!!!說明老爺有清晰的戰略大局觀。相比其他英雄來說,他不是一意孤行的英雄主義者。而是整個正義聯盟的大腦和指揮!
以下內容跟答案無關,純屬個人吐槽,:
寫的有點亂,好像光顧著吹老爺了,黑綠燈俠了。其實就新52而言,我更想吐槽這個大超
我靠,你這個臉是什麼個意思啊!還有你的肥胖的身材是怎麼回事?垃圾食品吃多了嗎?更可惡的是你對神奇女俠的一見鍾情算什麼情況?你的露易絲呢?你這個花心渣超人!哼!
new52#51的調調,畫風和敘事都太喜歡了。
說實話我作為一個資淺蝙蝠迷,一直對於batman在過去一些年裡同joker糾纏太深,以至於在我看來抹滅了batman這一角色的許多魅力,新52中大量的關於哥譚這個城市與蝙蝠俠的關係的討論,我認為實現了一種對batman的清理。讓蝙蝠燈變得有意義起來。
new52我認為會是一個角度多元化的時期。一方面joker瘋出的新高度以至於我有點反感這種神神叨叨的內容,另一方面,無論是法庭,還是0年,終局都開展了batman的不同視角的人生(蝙蝠俠與哥譚,布魯斯與蝙蝠俠,蝙蝠俠與蝙蝠俠)。這些種子能否生根發芽,誕生絕佳的單章,猶待觀之。
PS rebirth的開頭我感覺不太好。。
到處充溢著尼采
簡直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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