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是怎樣一種體驗？

12-21

作為一個酒保，我表示這種狀態只是我的日常工作罷了…

別人的圖

反對樓上一切回答（；￣ェ￣）

看了其他為答而答的答案只好呵呵。

想了很久要不要答這個題，最後還是答了吧。

你要問我是什麼體驗，那我告訴你：經綸滿腹、食不果腹，眾叛親離、留名千古。

答案的主人公肯定不是我，我只是知道他，我一位老師的師兄在他晚年常去照顧他並做些輯錄。鑒於他老人家生前一貫作風，我不想說他的名字，我想高端如知乎肯定不少人知道我說的是誰。

他父親就是讀書人，曾留學日本，與辛亥革命孫中山之外的另一位領袖黃興相識。他師從章太炎，是章太炎最器重的一位弟子，章晚年他曾侍奉其起居。他同門師兄有錢玄同、魯迅、周作人、劉文典、許壽裳、朱希祖、黃侃、沈兼士、馬裕藻、易培基、余雲岫、吳承仕、徐復、王仲犖、姚奠中等。太炎先生所辦講習所收的最後一批徒弟，曾經讓僅僅二十齣頭的他擔任主講來教比他大幾十歲的學生。他精通英、德、日、法語和訓詁考證之學。他是非常傳統的舊式文人，或許可以稱為中國最後一位士。他曾在南京國史館工作工作，後因不滿官場黑暗毅然辭去工作，從此不受任何公職。五十年代他曾有一部關於楚辭的專著，被奉為學界天書。饒宗頤曾向他討教，稱他是當之無愧的國學大師。自古文人相輕，他又脾氣古怪，譬如曾怒斥呂叔湘，因而在學界結了不少梁子。他曾說我的宋詩注的比錢鍾書好，可惜出不了版。匡亞明曾力排眾議聘他去南京大學，他因學校不能滿足其獨立教學的要求而回絕。他妻子孩子雖知他學問很高，但因為沒有收入，他作為丈夫父親確實不夠稱職，故而對他不聞不問。他晚年只能領低保度日，食不果腹。他在最後的日子裡中華書局派人常駐他家附近對他的作品進行搶救性輯錄。他活了96歲，作古之時除了圈內人基本上無人知曉。他死後鳳凰衛視為他做了專門的紀念節目，南方人物周刊為他發了專門的文章，可還是基本上沒人知道。

前些日子我跟一個學歷史的朋友聊起來他，朋友說等他的仇家都死光了，後世可以沒有壓力的研究他的著作並成功解讀時，肯定會還他一個萬世名的，可惜以後這些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這張照片是2001年他與章太炎之孫章念祖，章太炎弟子徐復的合影

上面兩張照片是他親自批註的1958年版的楚辭選

我知道，大家只是不想讓我被自己的帥氣沖昏頭腦

謝謝大家，給我9分就好?( ?? ·? ? ?)

小時候，夏天夜晚，陪著爺爺奶奶坐在樓下，打開手電筒，一道光柱射向夜空，想著這光柱穿越孤寂的太空，若干年後，被某個外星人看到。心中莫名激動。

初一的時候，在路上走著，突然意識到，照不到人眼裡的光，是看不到的。

那光柱是什麼？

思考了良久，不得不承認，所謂光柱，不過是空氣中反光的灰塵，而在太空中，根本不會看到動畫片里的那種光柱。要不然看到發光物，要不然什麼都沒看到。總之，是看不到光柱的。

渾身一激靈，頭皮發麻，覺得自己發現了天大的秘密，跌跌撞撞的就回家吃飯了。

吃的差不多了，小心翼翼的問三叔，你知道光柱的本質是什麼嗎？我叔是文科生，南師大畢業，學中文的。他說，

啥光柱，都是灰而已。

可惜就獨醒了一會，我原本還想著如何讓知道了真相的人，少受刺激呢。

你當我是浮誇吧，誇張只因我很怕。

你叫我作浮誇吧，加幾聲噓聲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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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很想說個故事。故事有點長，我盡量把文字寫得好看點。

我十八歲的時候在榕樹下發表過一部小說，這個小說寫的是幾個學生無所事事的故事，它的主要核心辭彙是「墮落，不思進取」，他們貪玩，不學習，踢足球，搞樂隊，只干自己想做而老師認為沒出息的事情。整本小說都是在教人如何墮落，它想要表達的就是墮落才是人生的意義。人為什麼容易墮落，因為那才是你想要的。只有在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時候才會覺得既簡單又快樂。而一般自己想做的事都會被人說是不思進取。我都不好意思說這是一本書，因為根本沒有出版，發在網上也才只有十萬的點擊率。這本小說的楔子是這樣寫的，開頭就很無聊，讓人沒有閱讀欲。也是我十八歲時幼稚的文筆：

「人死後會怎麼樣呢？科學家說，人死後就沒有知覺了。這就好比睡覺，如果沒有做夢的話，第二天醒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睡著的那幾個小時里是什麼感覺。可是我們到底要睡多長時間呢？如果說沒有知覺的話，那麼睡一千年一萬年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這又好比睡覺，如果沒有手錶的話，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我總認為人死後是會醒來的，就好像不管我睡多久都會醒來的一樣。至於醒來會去哪裡，我也不知道。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感覺，我不知道我的感覺和別人的是不是一樣的。就像我們都知道北在什麼方向，可是有一天我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別人指著一個方向，告訴我那是北，可我卻感覺那是南，這說明我迷失方向了。
但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在你出生的那天你就迷失了方向。在你的感覺中的北和別人的不同，但是你媽卻對你說，那是南。於是在你會說話後，你也說那是南了。雖然我們都說是南，但我們的感覺到底是不是一樣，誰也不知道。
也許我看到的藍在你眼中是紫的，也許我吃的蘋果你覺得是酸的，只是我們都說那是同一種感覺而已。
死我不知道，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為什麼活著。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當我奔波一生卻還是窮困潦倒時，我這麼問。
得到的答案是——你真無聊。
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當我奔波一生最後腰纏萬貫時，我這麼問。
得到的答案是——您怎麼還問這種問題呢。
一個小混混走過來說：我知道，讓我來告訴你吧。
這時又走過來一個成功人士，二話不說，扇了小混混一巴掌，說：你知道個屁，沒出息的傢伙，社會的人渣，給我念書去！
小混混氣急，一把把成功人士掄倒在地，然後拿了把砍刀，架在成功人士的脖子上質問他：那你說，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快說，不說老子砍死你。
成功人士說：告訴你吧，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的就是無聊的。你說你知道也沒人會相信，他們只相信我。
小混混大怒，舉起刀，作勢要砍成功人士，這時成功人士突然從腰間抽出一把槍，在刀還沒有落在他頭上之前把小混混一槍給斃了。人民高呼：好，為民除害。
全文完。

這篇作文我得了三十分，不及格。老師給我的批語是：此文及其無聊，我快要看不下去。最重要的是，它不含積極向上的意義，而且很不健康，你顛倒是非黑白，曲解了成功人士。對別的同學的人生觀照成了極其惡略的影響。」

不過我要說的不是我自己，是我的父親，由於小說劇情的需要，我在小說的中間部分把我的父親搬出來了，在我心裡我爸就是墮落沒出息的代名詞，我是這樣寫的：

「我爸爸今年五十多歲了，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他賭博，好色，不思進取，不務正業，無所事事，無小惡不作。他這一輩子都沒有做過一件有出息的事情。同時伴隨著他的還有家人和人民群眾的唾罵聲，人們罵他窮鬼，敗家子，人渣，沒出息。他被罵了幾十年，沒有一個人看得起他，他沒有給家裡帶來任何財富，只想他自己開心。為此我媽都和他離了婚。他整天生活在別人鄙視的眼光下，換作是別人早已經沒臉再活在這個世上。可是他卻絲毫沒有悔改之意，依舊生活得怡然自得。

因為他的種種略跡，法官毫無疑問地把我和兩個姐姐都判給了媽媽，本以為他和媽媽離婚後可以洗心革面，做點有用的事情，誰知他卻變本加厲，索性把家裡的房子也賣掉了，然後背起他年輕時彈的那把破吉他，居然就那麼厚顏無恥地去全國旅行了，他去了無數的山林，睡了無數的大街，見了無數的姑娘。出走了兩年，才去了全國不到一半的地方，錢也花完了，於是他就一路走一路唱，用賣唱得來的錢繼續前行，後來他還重拾以前的寫作熱情，寫起了遊記，給自己賺了一些稿費。他的每個所到之處，除了有美麗的風景，還無一例外的伴隨著周圍群眾的唾罵聲，人們罵他臭流浪漢，人生的loser,活著還有什麼意義，早死早超生吧。他感到非常疑惑，這一路上他問了無數的人，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沒有一個人能告訴他答案，不管是億萬富翁還是掃大街的阿姨，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還罵他無聊。但是當他表明自己是個不務正業的流浪漢的身份時，那些人卻異口同聲的說，你的人生真是毫無意義。

現在再看他，除了臉上的皺紋多了些，勃起不那麼有力了之外，他和以前沒有絲毫的改變，依舊是個人渣。他對麻將的喜愛之情也依舊不減當年，在胡一把杠上開花時臉上也會樂得笑開花。他的麻友也換了一批又一批，當年最早和他在一個麻將桌上的人現在也早已經變換了很多的角色，他們受不了別人的唾罵，有的洗心革面，努力拚搏，三十年後終於當了老闆；有的變本加厲，跑去搶銀行，最後被警察槍斃了。只有他的角色從來沒有改變，還仍然是一個一無是處的小混混，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完全不受唾罵聲的影響。我覺得他真是全世界最了不起的人。他以後既不會流芳百世也不會遺臭萬年，唾罵聲只會伴隨著他一百年，直到他進入棺材的那一刻也就會隨之消失。我覺得世界上的人都應該像我爸一樣，可以把所有不可思議的大事都當做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來看待，可是人們喜歡的永遠都是把一件毫無意義的小事做成驚天動地的大事。要麼流芳百世，要麼就遺臭萬年，反正要留下什麼才行。父親說，他們拼了命的要證明自己的存在，即使是窮極一生，也要把自己的名字留在一個什麼牌子的冊子上。可是我不知道證明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麼用，因為我本來就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啊。而拼了命的證明自己的存在之後只有兩個結果，要麼一命嗚呼，要麼繼續存在著，在我看來，這些人都是吃飽了撐的。」

描寫我爸的內容大概就這麼多吧，這就是我認為我爸最個性的活法，去年父親節我再次想起了我爸，我以一種寫信的方式寫了一篇文章投稿了一個軟體雜誌上，和豆瓣一刻差不多的軟體，等了一個月沒有回信，我想沒通過的原因應該是和老師給我的那篇作文的批語一樣吧。信是這樣寫的（不知道是不是我那段時間歌詞聽多了，寫文章還想著要把句子寫得雅韻一點）：

「爸，我們好幾年沒見了吧，還記得上次回家見你已經是上個世界盃的時候了。別人都說得不到本該擁有的愛時會演變成恨，可是你沒有為我付出所有我卻還是依舊愛你。我從你身上得到的父愛不多，你沒有為我做過什麼，也沒有為我留下多少財富，甚至連你青年時代帥氣的樣子也沒有賦予在現在的我身上，但是流年之後我的臉龐卻註定如你現在般滄桑。

我知道我們都是思維太多而表現太少的人，每次在一起都說話不多，沉默大於交流。也許是我身上流著你的血所以我能感同身受你的所想一如我所見。上次回家見你我們並沒有矯情般地深情相擁只是在晚上看足球比賽進球時刻我們相視彼此碰杯，我沒有聽我媽的話罵你不思進取讓你覺醒你也沒有叫我努力奮鬥。只說了一句，做你自己。那一刻我就能感覺到我們之間的默契和不同於別的家庭的特殊的父愛。我繼承了你的偏執，我們都一如既往的支持自己喜歡的球隊，我們都在義無反顧地堅持自己所做的就是對的，我們都深信不疑指環王里的那句「這個世上一定存在著善良純真和公平值得我們為之真理奮戰到底。」我們都愛女孩。我沒看到你有什麼優點，但我卻肯定我身上充滿了你的缺點，因為我媽罵我時的語言就像罵你時如出一轍得強烈。你是她眼中和嘴裡的敗家男人，而我是你的敗家子。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了，雖然我們相隔太遠沒有在一起，但是今年葡萄牙的比賽我們會在同一個時間一起觀看，我們會有同樣的心情，同樣的激動或者遺憾。我不用思念你，也不用想你此刻在做什麼，你存在於我身上，我只要看看現在我正在乾的壞事就能對你的生活了如指掌。也許我不恨你的原因是因為我的一切都和你一樣，所以我不能恨我自己。因為我愛我自己，所以我只能更加地愛你，你是個比我更加厲害的老傢伙，我要到達你的境界還需要更加地努力。
希望你在家一直過得很坦然，一切缺點都沒有變好，我就有機會趕上你的腳步，和你一樣的浪蕩。如果你變好了，那麼我的壞就會歸咎到我自己身上，然後不得不停住自由的腳步，被迫變得積極向上。我才不要那樣。對了，告訴你一個消息，為了小小地報復你對我虧欠的父愛，我已經把這篇文章投稿到軟雜誌《XX》上面去了，希望大家都能看到你的惡行，如果通過了，然後被你看到，希望你不要揍我。請你聽我解釋，我有足夠的理由騙你說這是為了你好，是為了把我們家的傳統壞德發揚光大，讓大家都認同你。你知道為什麼你會被我媽唾罵嗎，因為你只是純粹地做壞事，你的壞毛病並沒有給家裡帶來好處，並沒有讓我們的生活地更好。而我卻能比你更成功，因為我能賺到稿費，我以後還有可能當個作家，得到更多人的認同。能掙錢不就是現在人用來衡量失敗者與成功人士的普遍標準嗎！你看看我們倆，同樣都在幹壞事，有些同樣的壞毛病。而你卻在受著別人的唾罵，過得並不快樂。我卻可以一邊無憂無慮地干著不思進取的壞事，一邊用這種活法的經歷寫下來掙錢，得到別人的尊敬。我真是太喜歡作家這個道貌岸然的職業了。我只能說，你呀你，活的太純粹，太單純了。

現在你不會揍我了吧，你應該為我感到驕傲，我並沒有變成一個和你完全不一樣的積極向上努力奮鬥的自己然後加入家人的行列一起對你進行唾棄，而是讓我變成另外一個你並且超過你並且證明不思進取也可以活得很有意義。而且我還可以輕鬆地用我的才華橫溢去追到一個漂亮姑娘，過著幸福無聊的懶散日子。而且她還不會罵我是個不思進取沒出息的弔兒郎當的不靠譜男人，因為一個男人所有的壞毛病都可以通過多掙點錢和專一來證明他是一個有用的好男人。至此我將徹底超越你，青出於藍更坏於藍。

好了，對你的揭發和批判到此為止，但是你不要以為我所掌握的你的罪行就只有這麼些而已，我連我自己乾的壞事都數不清。我只是沒工夫也懶得說你了，再說父親節都要過去了。不用擔心我，你的老婆我會替你照顧好，我的姑娘我也會盡全力給她最好的擁抱。祝您父親節快樂，健康日復一日，我是你兒子。」

這就是我的父親，我到現在都沒能超過他，因為我根本沒有成為作家，也沒賺到一分錢稿費。我不得不承認，我永遠都不能像他一樣，因為我根本受不了別人的唾罵，也不得不承認，我們大多數人都是在為別人而活，根本做不了自己。人們罵我不思進取，我媽說我寫的那些破東西有什麼意義，能掙幾個錢。我最怕的就是她罵我和我爸一個德性，我分明最崇拜的就是我父親，可是為什麼我媽一拿我和他對比我就受不了，恨不得馬上和他撇清關係。

我好想像父親那樣，如果可以的話，寧願做個浪子不回頭，沒人規定不可以這麼做。可是不行，我願意做個浪子，但是我不能讓我媽擁有一個敗家子。我不能讓她被別人看不起，於是我不得不放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奮鬥，做一個積極向上的人。

我找了一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每天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我不知道這樣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卻可以得到別人的認同，不會被別人罵。為了得到別人的認同，我每天努力地工作，拚命掙更多的錢。忙得沒有時間做別的事，就這樣又過了四五年，我已經二十三歲了，就像我在這個問題里的回答一樣，答日子過得如鱉爬，但是當我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卻發現它已經過了很多年，好像一轉眼我就這麼大了。我清楚地記得幾年前我在做什麼事，那一整年的事我都記得，再往前幾年的事我也記得，不是我記性好，主要是那些年我都在做同一件事，重複同樣的生活。以前是學習，現在是工作。

去年的一個機遇，我開始做起了生意，開了自己的店，沒想到大獲成功，生意火爆，每月利潤有四五萬，以後可能還會更多，還會開分店。人民群眾對我的評價一改往日之口，我一夜之間成了一個成功人士，人生都好像都鍍了一層金。但是我卻沒有絲毫的高興，我還是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比以前更加的忙碌，忙著生，忙著死，忙著做無意義的事。

我感到非常疑惑，我的人生似乎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為什麼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為什麼人們對我的評價突然變了，我不明白，我跑去問我的兩個同學，他們和我有些相似的遭遇，我想他們應該能給我解答，但是他們卻有著和我同樣的疑惑。

我的同學鄧，他現在是個籃球運動員，以前他的學習成績很差，只愛打籃球，母親和他說了很多次不準再打，好好上大學，他不聽，依舊沒日沒夜地打籃球。人們都說他沒救了，不學無術，這輩子註定是個loser.他父母也對他無比失望，甚至一度要和他斷絕關係。後來有一天，一個球探發現了他，覺得他很有天賦，於是培養他，然後他就打進了職業籃球賽場，年薪幾十萬起，以前罵過他的那些人紛紛改口。他們說，哎呀，我就知道你會有這麼一天，我沒有看錯你。他的父母也無比驕傲，因為有他這個兒子而感到自豪。

另一個同學張，他以前更是失敗，連大學都沒有考上，碌碌無為了很多年，學習工作都很差勁，沒一個女孩喜歡他。他唯一的愛好就是寫東西，後來他在網上發表小說，點擊率居然破了億，很多出版社爭相出版他的小說，他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小有名氣的作家。我們見面的時候，他擺著一副不可思議地口吻對我說，這到底是怎麼了，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的混蛋啊，還是不思進取啊，沒有任何的改變，為什麼大家都不罵我敗類了。又為什麼我們那些和我一樣努力做自己想做的事的同學，卻還要被人否定。

我再一次感覺到了父親的偉大。我永遠不能成為他。

我過幾年就要結婚了，本來我這輩子都沒有打算要孩子，但是我母親卻無比想要抱孫子，要是我不結婚她就不要我這個兒子。
我想告訴我以後的孩子，爸爸當然會用盡全力去愛你。我會努力工作，我要給我的孩子掙無數的錢，但是我絕不會讓他(她)繼承我的事業，我絕對不會讓他(她)工作，沒人規定你的人生必須要有事業才有意義；我要告訴ta,你爺爺是這個世上最偉大的人，你要向他學習，做你自己。我會讓ta多讀書，做一個有見識不無知的人，但是你不用非要做一個有用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世界要把成功與掙錢和有能力聯繫在一起。如果你想做個攝影師，那就去拍世界吧。如果你想做個歌手，那就去大聲歌唱吧，如果你想做個作家，那就去寫吧。這些是你愛的東西，我相信你會努力把它做到最好。如果沒人喜歡，那也沒關係，沒人規定人必須要出名有人認同才叫成功有意義。如果你想去旅行，那就即刻起程，你不用管這趟旅程是否開拓了你的眼界，是不是浪費時間浪費金錢。沒人規定旅行一定要有收穫才有意義。如果你不想結婚生子，不想為別人的人生負責任，那就不用結。沒人規定人生必須要有家庭才叫完整。如果你很愛小孩子，那就去做個幼師，並且用你全身心的愛去愛他們，呵護他們，沒人規定必須愛自己的孩子才叫親情。如果你什麼都不想做，那就碌碌無為吧。等你老了，當你回首往事的時候，你可以感慨你終於虛度了一生的光陰，沒有任何的後悔。沒人規定人生必須要有什麼意義才叫有意義。

這就是我的父親，我要向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證明，他所有的人渣行徑之於他自己都正確無比，他獨醒於這個世上，是這個世界錯了，它非要規定一個人要怎麼活才有意義。

很多年後意識到，自己當時只不過是忘了吃藥。

對個體而言，最好的選擇是適應社會規則。

對社會而言，最好的選擇是盲從的個體。

謝邀。
我上高中時候，就是這種感覺，應試教育如此不堪，壓抑人性，禁錮思想，覺得自己不是坐在課堂里，而是蹲在窯廠，等待被燒成一塊方磚。
我剛上班的時候，也有這種感覺，人性醜惡，偽君子欺名盜世，真小人唯利是圖，固常有「崖山之後無中國，明亡之後無華夏」的感觸，這大清國，是要完啊！
高中時候，有個同學說：「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我們當時正在辯論，於是我就抄起了一塊磚頭，來來來，我拍你一下，看看是不是很合理，他就膽怯了，辯解說這句話是一個姓黑的德國人說的，我當時身無分文，德國又太遠，只好罵一句：「算他跑得快！」
後來我看蘇東坡，一不留神就讀到了佛印，佛印見東坡如見佛，東坡見佛印如見屎，東坡先生果然機智！
但是有人在這個故事下注了一行小字
：「我見世人如傻逼，世人見我應如是。」
不知道是不是蘇小妹的真跡。
後來我才學會了辯證思考，就事論事。
舉世皆濁而我獨清，眾人皆醉而我獨醒。
大概就是這麼回事。

今天公司HR回公司的時候說：「我感覺今天我好像招了一個基佬哎～等他入職，你們可就要小心點了！別亂撿肥皂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站在他們中間，跟他們一起開心的笑了：「那是當然的啊哈哈哈哈哈。。。。。」

自行感受

醒醒吧，不過不肯承認自己失敗。

這種感覺就是
在大學時期的寢室里
所有人都睡著了
有打呼嚕的，有磨牙的，有說夢話的
而你在清醒的默默關注這一切……

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這種話不要隨便說，裝逼和牛逼是有很大區別的。

沒那境界和實力，終有一天你會濁，會醉的。

好比，在你發芽的時候，風很柔，雨很輕，就連陽光都很暖。

如果你在經歷狂風，暴雨，驕陽之後，還能結出豐碩的果實，再說這句話也不遲！

至於哪些蜚短流長的傻逼至少還差了些境界。

是草就搖擺，是浪就澎湃，是病就補鈣把！

大半夜的還不睡覺！

前幾天往家裡打電話，正好弟弟也在，就跟他聊了幾句，最後繞來繞去就繞到了感情上面。我問他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電話那頭明顯感到了他的嗤之以鼻：「我們班的女生，有的髒話說的比男生還溜，有的發起嗲來讓人掉一地雞皮疙瘩，有的比男生還爺們，有的就是長舌婦。。。找不到我喜歡的！」我啞然失笑，中二病還真不輕，便跟著打趣了一句：「見過了這麼多女生，才知道你老姐這樣的人是多麼難得吧！」弟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當然」

當然。。當然。。當然！！！

那一刻我的內心是欣慰的，弟弟才16歲，就有如此真知灼見。明心見性，能將金子與沙礫辨別地如此清晰！

只可惜，像弟弟這樣清醒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人生真是寂寞如雪(?_?)

哲學帖之《磨鏡片的斯賓諾莎》
11歲，我上初一。那時班上的女孩們流行左手瓊瑤右手亦舒，邊抹鼻涕邊擦淚兒。我為了顯示自己做人很有格調，就左手《諾貝爾文學獎全集上》，右手《諾貝爾文學獎全集下》。可惜的是，第一篇就因為意識流太多而看不懂。過! 直接翻到最後一篇，美國作家辛格的《市場街的斯賓諾莎》，還好，這回看懂了：居住在市場街嘈雜環境中的菲謝爾森博士潛心研究斯賓諾莎的《倫理學》，他剋制住七情六慾，只為追求更高層次的精神之樂。然而隨著年齡的增大，他肉體衰老，病痛纏身，好在這時又黑又瘦的老姑娘多比闖入他的生活，悉心照顧陪伴他，使他第一次感覺俗世生活原也這般美好。洞房之夜，兩位大齡老青年初試雲雨，菲謝爾森博士激動不已，他喃喃而語：「啊，神聖的斯賓諾莎，寬恕我吧，我變成一個傻瓜啦！」。辛格通過此文諷刺了斯賓諾莎的禁欲主義，並試圖深層次探討精神與肉體與生俱來的依存和矛盾：精神追求永恆的純粹之美而肉體追求短暫的感官之樂。

於是，11歲，在我思維抽象地把握哲學家斯賓諾莎之前我先感性具體地認識了老處男斯賓諾莎。

不錯，哲學家大多是怪咖，斯賓諾莎是哲學家中的哲學家，怪咖中的戰鬥機！此君就是一升級版康德：康德再宅，每天下午四點都要按時散步，完成光合作用。可斯賓諾莎能屯幾大筐土豆宅三個月不出門，前一次出門街上的姑娘們還穿秋褲，下一次出門花花姑娘們都紛紛露大腿了；人家康德清高，可惜也會在早期論文《自然通史和天體論》的扉頁殷勤地寫下：「獻給弗里德里希王子！」斯賓諾莎不一樣，土豆都快買不起了，法國國王路易十四許諾只要他在著作上寫下：「獻給法王路易十四」就送他一大包金子，可斯賓諾莎毅然拒了法王的金子選擇了喝西北風；康德一輩子宅在柯底斯堡學習，學什麼？學哲學！可斯賓諾莎一輩子宅在屋裡玩耍，玩什麼？玩哲學玩鏡片！康德是學霸，而斯賓諾莎是神！

斯賓諾莎出生在17世紀的尼德蘭，關於尼德蘭，我們在高中歷史課本里都曉得，這個在荷蘭語中本是「低地」的地方，爆發了人類歷史上第一場資產階級革命。尼德蘭此時商業發達，政治相對自由，這為日後斯賓諾莎進步思想的產生提供了一個溫和的環境。斯賓諾莎一家是猶太人，猶太這個民族自古命運多舛，在歷史上他們像老鼠一樣被趕來趕去，永遠都是寒酸的寄居者：公元前586年巴比倫國王尼布甲尼率軍征服猶太王國，失去家園故土的猶太人淪為「巴比倫之囚」開始聖經時代最著名的一次流亡。到了公元70年龐貝指揮的羅馬帝國一騎鐵騎踏平耶路撒冷，順便將人家的聖殿都付之一炬，可憐的猶太人不得不再次流亡。斯賓諾莎的祖輩是為了避免西班牙人的宗教迫害而逃亡到荷蘭的，到了斯賓諾莎他爹老斯賓諾莎這裡，他們一家已經在荷蘭猶太人圈子裡很有錢有名望了。

斯賓諾莎這娃兒在學生時代就表現出天賦異稟的高級智商，當地猶太拉比們也覺得斯賓諾莎這個後生孺子可教，將他看成希望誇他為「希伯來之光」。對此，斯賓諾莎他爹老斯賓諾莎感到十分欣慰：以後讓娃兒考個商學院讀個MBA，子承父業擴大下家族產業；或者考個神學院當個拉比，也能光個宗耀個祖。可惜，事與願違，本能按既定路線輕鬆成為高帥富的斯賓諾莎硬是選擇了成為屌絲，並在屌絲的路上一溜兒走到了黑。

年輕的斯賓諾莎一到晚上就偷偷在寢室點著蠟燭看禁書：被宗教裁判所用火燒死的布魯諾的書，笛卡爾的書。人越有知識越反動，果不其然，斯賓諾莎對猶太教越來越懷疑，並且到處宣揚以下言論：靈魂不可能不滅，靈魂就是呼吸，呼吸停止靈魂就消失；世界上沒有天使，天使是幻影；上帝不是主宰而是有廣延的存在。斯賓諾莎的言論被猶太教視為「異端邪說」，猶太教立刻組織人馬研究招數對付他。第一招「威脅恐嚇」：你要是再亂說話就把你關進監獄！斯賓諾莎一聽心花怒放：關就關，反正在哪都是宅著，而且還管飯，趕緊關！第二招「重金收買」：大哥，你懷疑就懷疑，但別四處亂說，只要你肯吃消言葯我們就給你封口費。斯賓諾莎對此很不屑：就我這消費能力，你給我錢我還不會花。第三招「驅逐出教」:我們要開除你的猶太教籍，禁止任何人和你發生來往！斯賓諾莎一臉平靜：Whatever! 第四招「殺人滅口」：猶太教派出殺手刺殺斯賓諾莎，可惜殺手武器使用不夠熟練，加之斯賓諾莎長期挨餓節食，身形敏捷躲閃夠快，刀子只是微微擦傷了脖子。

你若研究過歐洲宗教史，就會發現它簡直就是一部cult movie， B級片，血腥暴力鏡頭不斷。比方說有個叫塞爾維特的西班牙醫生一不小心地發現了人體血液循環，並指出生命的精氣在於物質，精氣來源於左心房。於是他嚴重挑釁了上帝的至高無上性，當時的加爾文教便立即對他痛下追殺令。可憐的塞爾維特逃竄了半天甚至上演了西班牙版《越獄》，可惜到了還是落入魔爪，被宗教裁判所火刑伺候，還是文火！最後，這位可憐的醫生向我們真正意義上展示了什麼叫：外焦里嫩，挫骨揚灰！相對於加爾文教的暴戾恣睢，猶太教內部稍微溫和點。他們對斯賓諾莎的除教儀式邪惡又幼稚：大號奏響，哭聲悲慟，蠟燭火炬一盞盞被撲滅，猶太拉比上前致辭：「遵照天使和聖徒們的審判，我們咒逐、孤立、憎恨、咒罵巴魯赫?德?斯賓諾莎……白天他被詛咒、夜裡他被詛咒、出門時他被詛咒、回來時他被詛咒、躺下他被詛咒、起身他也被詛咒……任何人不得和他說話交往，不得與他同在二米之類。」可憐的斯賓諾莎，從此和猶太教一刀兩斷。

後世曾有人將斯賓羅莎的思想總結為「無神論」，其實斯賓諾莎的思想是「泛神論」，神是「實體」是自然，所謂的「實體」就是在自身內部並且只有通過自身而被認識的東西，實體獨立無限以自己為原因。斯賓諾莎的「神」構成了世界的本質，他的「神」不是宗教意義上人格化的具有無限能力的全能的神。斯賓諾莎的神是一個本體概念，他的神無意志無情感，是一種純粹的實體。

被驅逐出教後，斯賓諾莎搬出阿姆斯特丹，找了個郊區住下，開始以磨鏡片為生。他打磨的鏡片主要用於望遠鏡和顯微鏡。大神就是大神，思維抽象的哲學玩得來，細緻精準的鏡片也上手快。通過磨鏡片，斯賓諾莎還結識了大科學家惠更斯。中國古代的隱士們追求「梅妻鶴子」的高雅生活，對於斯賓諾莎，哲學和科學就是大老婆和小老婆，他坐享齊人之福。

斯賓諾莎生前只出版了兩本書，其中一本是匿名出版的《神學政治論》，他用形而上學原理來解釋宗教和政治問題，批判了神學家們對《聖經》的歪曲和蓄意改造。斯賓諾莎對《聖經》的重新考察不在於反對《聖經》本身，他的目的在於破除人們對《聖經》的盲目崇拜，鼓勵人們去追求自己的自由：言論自由信仰自由。

斯賓諾莎的代表作《倫理學》是死後出版的，這本書對後世影響頗大：因為這是一本用歐幾里得幾何定理寫成的哲學書。在那個年代為了追求哲學的準確無誤，哲學家喜歡用數學的方式來闡述自身。這本用公理、定義、定理、和證明寫成的哲學著作讓人讀來疲憊至極，可又感嘆雜亂無章的世界可以在斯賓諾莎的筆下歸結為統一和秩序。《倫理學》由五部分組成：一論神；二論心靈的性質和起源；三論情感的起源和性質；四論人的奴役或情感的力量；五論理智的力量或人的自由。第一部分構成斯賓諾莎哲學體系的本體論（即研究存在being問題），第二部分構成體系是認識論（即研究認識的來源、本性、可靠性問題），三四五部分構成體系的倫理學。在斯賓諾莎看來，人要實現自由和幸福就必須了解自然，在自然中獲得知識。他第一次將自由和知識聯繫在一起並指出自由是對必然的認識，斯賓諾莎的哲學體系是一個以認識神，認識自然為開始，以愛神，愛自然而達到人的最高幸福為目的的從本體論到倫理學的嚴密的形而上學體系。

如果說中國文化的源頭是儒家精神和道家精神，那麼西方文化的源頭就是「兩希精神」:希臘精神和希伯來精神。希臘精神注重理性「邏各斯」，理想的人都是理性的人，希臘精神滋生了西方世界的藝術與科學；而希伯來文明注重超然性和獻身性，強調信仰和拯救，他們理想的人都是信仰的人，希伯來文明締造了西方的宗教和道德倫理。斯賓諾莎的哲學體系正是這兩種文明交織的綜合：它一方面注重自然，強調知識和人類的理性認識；一方面又強調神與人的關係，呼籲人「對神的理智的愛」。斯賓諾莎一輩子的哲學關注點都圍繞著神、人、人的自由和幸福問題。他研究何為人類真正的幸福和自由；自由和幸福的基礎是什麼；他試圖尋求人類通向真正自由和幸福的道路，並找到自由和幸福的保障。今天，你可以批評斯賓諾莎的形而上學有缺憾，神學也含含糊糊，但你不得不佩服這個苦行僧著作中顯示出來那無限信任人類至善的道德境界，那公正廉潔的精神，那沒有任何利己之心的靈魂。

斯賓諾莎是哲學家中唯一一個學術和做人完全一致的人：姊姊為爭財產將他告上法庭，他贏了官司還是將財產送給姊姊；世人為他的泛神論謾罵誤解他，猶太教驅逐迫害他，可他永遠以「愛」去回報世人以德服人；他吃著寒酸的食物穿著簡樸的衣服生活最大的奢侈也不過是能抽袋煙，行樂享受於他是浮雲，對真理知識的追求才是真正的快樂。他用自己的哲學實踐證明著自己的哲學理想，他是一個真正的哲學家！埋汰慣其他哲學家的羅素在《西方哲學史》里對斯賓諾莎的評價十分恭敬：「斯賓諾莎是偉大哲學家中人格最高尚性情最可親的。按才智講，有些人超越了他，但在道德方面，他是至高無上的。」可惜的是，我們這位道德楷模因為磨鏡片時肺部吸入大量粉塵，很不幸地得了職業病——肺結核，最後醫治無效英年早逝，享年45歲。

斯賓諾莎的一生很好概括：

他比煙花還寂寞，他比耶穌還純潔！

上期預告時，我說要寫斯賓諾莎，有人問我為嘛兒要寫這個神色槁枯的盧瑟。斯賓諾莎的思想艱深又晦澀在中國沒太大影響力，他本人沒有把妹攪基也沒有那麼多愛恨情仇值得你我狡黠地眨巴雙眼去八卦，可是我還是要寫他。其實，我筆下的每一位哲學家都代表了哲學家中的一類人，他們有的如黑格爾學術做人雙肩挑，入世出世兩不誤；有的如漢娜?阿倫特哲學上強勢如御姐愛情中單純似蘿莉；斯賓諾莎代表了這樣一類理想主義者：他們淡泊一切名利，只為實現人類的終極幸福。

不錯，有人關心36D房價下頓吃啥，就有人眉頭緊鎖地思考著人類的至善和幸福。他們放棄了通向俗世享樂生活的捷徑，選擇了一條荊棘之路，這條路他們走的跌跌撞撞，摔得鼻青臉腫，可他們仍舊不知疲倦依然向遠方跋涉。他們就是那隻欲想撼動大樹的蚍蜉，就是那隻揮舞著瘦長大臂準備擋車的螳螂。大樹大車的名字叫：「歷史」！蚍蜉螳螂的名字叫：「人類的思想」! 於歷史的無邊荒崖，兇猛的恐龍也淪為化石被放置在博物館供人類觀賞。可無論歷史再無情，此刻他們的那些思想都硬如磐石，韌如蒲葦。因為他們，人類不死！

在他們面前，我們永遠是孩童，數一數他們留下的足跡，走在他們曾經披荊斬棘開闢的康庄大道上，我們觀賞著沿途風景秀麗的人類文明。他們傾說著，有人傾聽著，我在傾慕著……

這條荊棘路，是一條

光輝荊棘路！
打破世界壽命紀錄，世世代代保持這個應該最難，這意味著無視下面的傷害
中南海保鏢，讀書反動無論怎麼做，都不會惹到保鏢的親戚鄰居，否則中南海血流成河，睡覺都無法安心。
車臣人敵視學校，認為學校道德敗壞，敵視上級，
紅色高棉巴不得上級把學校炸毀，殺死一切臭老九，
吉普賽人乾脆禁止接受任何學校教育
阿米什人禁止使用任何電器，機械，
蘇聯費爾甘納盆地的人看見人就問麥子，口音不對馬上殺死對方。
再洗禮派，以色列的哈瑞迪人也禁止使用電器，專門迎接上帝，禁止和猶太人以外的人交談
看到這些KGB，雙重間諜沒有什麼稀奇的了
如果佛經。聖經古蘭經能形成證據鏈條
目連救母的佛祖神通最精通弟子目連能以天足通，漏盡通去地獄，非想非非想處拯救母親的修鍊成就無疑極其困難
而聖經的所多瑪和俄麥拉，墮落褻瀆神靈被上帝徹底毀滅，而巴比倫乾脆以激怒上帝的城市自居，凡是不激怒上帝的事情完全不做，最終也被上帝懲罰徹底廢棄，作為那裡的居民無疑需要巨大的勇氣。現在耶路撒冷的錫安山被基督教墳墓佔據，信徒認為上帝首先到達這裡讓死亡人復活，建立神國。古蘭經也認為末日審判壞蛋要下地獄被火燒，伊朗也認為美國是大撒旦，成為被摧毀的撒旦當然是極其大的勇氣才可以去做，不做任何原罪的事情上天堂應該是極其困難的吧，
前提是佛經。聖經古蘭經你相信

有一個民族卻絲毫未受到奴性心理的影響，況且不是個別人，不是幾個反叛分子，而是整個民族都沒有馴服。這就是車臣人。

　　前面我們已經看到車臣人是怎樣對待從勞改營逃跑出來的囚犯的。看到了整個傑茲卡茲甘的流放居民中只有車臣人曾勇敢地企圖支持肯吉爾營的起義。
　　但是，依我看，在所有特種移民中，唯有車臣人在心理上表明了自己是囚犯。自從人們背信棄義地把他們趕出故鄉那一天起，他們就對一切都再也不相信了。他們蓋起一些叫「薩克利亞」的平頂小房，低矮、黑暗、破破爛爛，像是一腳就可以踢倒似的。他們的「家當」也如此；只考慮當天、當月、當年，什麼都不積蓄，不貯備，沒有任何長遠打算。他們只知道吃、喝。年輕人稍微講究一點衣著。一年年過去了，他們還是和剛遷來時同樣一無所有。任何一個車臣人都沒有在任何地方企圖向領導討好過，他們在領導面前總是驕傲的，甚至是公開抱有敵意的。他們鄙視普及教育的法律和國家學校所教的知識，更不讓女孩子去上學，怕在那裡被敗壞。男孩子也不是全上學的。他們不讓婦女到集體農莊去幹活，自己也不願意在農莊土地上出力。他們大多數人設法當汽車司機：保養機器不丟臉，況且他們那種高級騎手的性格和愛好也可以在汽車的賓士中得到某種滿足。當司機還可以滿足他們偷竊的願望。不過，他們也採取直接行動滿足這最後一種願望。是車臣人把「被偷了」「被偷光了」這類概念帶給了和平的、樸實的、沉睡的哈薩克的。他們會把成群的家畜趕走，把全家的東西渝光，有時則乾脆強搶。當地居民和那些輕易在領導面前屈服的特種移民們，在車臣人眼裡是和領導人屬於同一類的。車臣人只尊重敢於反抗的人。
　　說也奇怪，大家都懼怕車臣人。誰也不能妨礙他們這樣生活。甚至控制這個國家已經三十年之久的蘇維埃政權也奈何不了他們，無法強迫他們尊重蘇維埃國家的法律。
　　怎麼會這樣？這裡有一個故事也許能說明其原因所在。我在科克切列克中學任教的時候，九年級有個叫阿布杜爾·胡達耶夫的車臣男孩子。他毫不給人好感，他也不企圖給人好感，好像怕自己墮落到使人高興的樣子似的。他總是有意地表現得冷漠、十分驕傲和殘酷。但誰也不能不承認他頭腦清晰、思路有條理。上數學和物理課時他從來不停留在同班同學的水平上，總是深入思考，不斷探討真理，提出一些很深刻的問題來。他也和其他特種移民孩子一樣，在學校免不了要承擔一些所謂「社會工作」——最初是少先隊組織找他，然後是共青團和學生會：辦牆報、交流學習經驗、座談會。總之，他要付出車臣人十分不願付出的精神學費。
　　阿布杜爾和老母親一起生活。家族中只剩下一個哥哥，其他人全沒有活下來。阿布杜爾的哥哥是個到處闖蕩的刑事犯，已經不止一次為偷竊和殺人蹲過勞改營，但他幾次都趕上大赦或折算刑期而被提前釋放出來。有一次，阿布杜爾的哥哥來到科克切列克，接連兩天飲酒作樂，飲酒時和一個當地的車臣人口角起來，那人逃走，他報出刀子就追。恰巧路上有個不相干的車臣老太太看見了。她想勸阻他，張開兩臂擋住了他的去路。如果他遵守車臣人的規矩，他這時就該在老婦人面前放下刀，不再去追。但與其說他是個車臣人，不如說已經是個十足的強盜了——只見他手起刀落，砍死了老婦人。這時他那醉醋酸的頭腦才忽然想到：按車臣人的規矩他將會有何下場。於是他立即跑到民警機關去自首了。民警機關當然是很高興地把他關進了監獄。
　　他倒是躲到監獄去了。但他還有母親、弟弟、和另一個同宗的車臣人老頭胡達耶夫，論輩數該是阿布杜爾的叔父。殺人的事很快傳遍了科克切列克的車臣人居住區。這時胡達耶夫家族剩下來的這三個人立即聚集到阿布杜爾家裡，準備了一些食物和水，把門窗全部訂死，像躲進堡壘一樣躲藏起來。按習俗，被害的老婦人那一家族的車臣人必須殺死胡達耶夫家族中的一個人以報仇；胡達耶夫家族中的人鮮血不流，受害者家族中的人就沒有資格在世上作人。
　　阿布杜爾·胡達耶夫一家被團團圍住了。阿布杜爾當然不能上學去。全校、全市都知道了這件事。都知道我們學校有個高年級學生，共青團員，優秀生阿布杜爾現在每一分鐘都有被刀捅死的危險；也許就是現在，當同學們聽到鈴聲在教室就座的時候，或許就在文學課老師講解社會主義人道主義的時候，明晃晃的刀子正捅進他的胸膛。大家都知道這件事，都惦念著他，課間休息時都在談論他，但是，最後，大家都低著頭往下看。不論是學校的黨組織，共青團，還是教務處長、校長、區教育局，誰都沒有去拯救阿布杜爾·胡達耶夫，甚至誰都沒敢走近像驚擾的蜂房般亂鬨哄的車臣人居住區里的胡達耶夫家。是啊，假如僅僅是這些人沒有去，那還情有可原！問題是：從前在我們眼裡一直顯得那麼威嚴可怖的黨的區委會、區蘇維埃執委會、同警備司令部和民警機關一起隱藏在土牆裡邊的內務部派出機關等等，也都在血的復仇者的急促的呼吸面前望而卻步了。原來，古老的、野蠻人的法律剛剛呼出了一口氣，一切蘇維埃政權就在這科克切列克蕩然無存了。看來。這個政權的手也並沒有從州中心江布爾市伸出多遠，因為整整三天中既沒有看見從江布爾市有一架飛機載著軍隊來，也沒有接到任何態度堅定的指示；只是下令以現有力量加強監獄的警衛工作。
　　這樣，車臣人和我們所有的人便都看清楚了。在這個地球上什麼才是真正的力量？什麼是幻影？
　　還是車臣族的幾位老人表現出了真正的明智！他們到內務部機關去了一次，請求把胡達耶夫家的大兒子交給他們懲處。內務部機關小心地婉言拒絕了。老頭們第二次到內務部機關去，請求舉行公審併當場處決胡達耶夫的大兒子。如能作到這一點，他們答應給胡達耶夫一家解圍；不對他家的其他人進行血的復仇。不可能想出比這更合情合理的妥協方案了。但是，公審？這怎麼行？！事先答應當眾處決？這怎麼行？！胡達耶夫又不是政治犯，他是一個盜賊，他是社會親近分子呀！對觸犯第五十八條的囚犯的權利可以踐踏，但不能踐踏一個多次殺人犯的權利！請示了州領導，上面果然拒絕了。「那麼，一小時之後胡達耶夫的弟弟就會被殺死！」車臣族的老人們解釋說。對此，內務部的官員們只是聳聳肩膀：這與我們沒有關係！是啊，還沒有犯下的罪行，他們是不能去審理的！
　　不過，二十世紀的氣息總算起到了一點作用。但不是對內務部人員，而是對那些已變得冷酷無情的車臣族老人起了作用。他們還是沒有命令復仇者下手！他們往阿拉木圖發了一封緊急電報。又有幾位在整個民族中最受尊重的老年人從阿拉木圖匆匆趕來了。召開了元老會議。對胡達耶夫的大兒子進行了詛咒並且宣判了他的死刑，決定：不論在地球上任何地方，只要他遇到車臣人的刀子，那把刀就應該把他處死。然後，把胡達耶夫家族的三個人叫出來，對他們宣布說：「你們可以隨便走動，沒有人會觸動你們了。」
　　於是，阿布杜爾拿起書本上學來了。學校的黨組織委員和團組織委員帶著偽善的微笑歡迎他。在隨後的座談會上和課堂上，人們繼續向他歌頌共產主義覺悟，似乎那令人難堪的事件根本沒有發生過。阿布杜爾那消瘦的、變黑了的臉上毫無表情。他又一次深深地懂得了世界上什麼是最強的力量：那就是血族復仇。
　　我們歐洲人只知道在書本上讀，在學校里講一些崇高的話語，以表明自己蔑視這條野蠻的法律，蔑視這毫無意義的殘酷屠殺。但是，看來這類屠殺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它不會使這些山地民族根絕，反而會使這些民族堅強。並不需要很多人為這條血的復仇的法律而犧牲，但這條法律卻可以對周圍的一切人產生威懾力量！記住這條法律的山地民族中會有哪一個人敢於隨隨便便地侮辱另一個人呢，就像我們常常由於酒醉，由於道德敗壞，或者簡直就是為了好玩而隨便彼此互相侮辱那樣？還有哪一個非車臣人敢於同車臣人糾纏，敢於說他是盜賊，說他粗野，或者敢於指摘他買東西不排隊就往前鑽呢？要知道，對你這些話的回答可能不是一句話，不是一句罵，而是擁向你肋下的一把刀子！就算你自己也拿出刀來（可是你身邊不會帶著刀子，文明人嘛！），你也不會還他一刀：否則你的全家就可能死於刀下！車臣人在哈薩克的大地上可以大搖大擺地走路，他們傲視一切，不論是「國家的主人」還是非主人，都得恭恭敬敬地給他們讓開路。血的復仇發出的光芒形成一個恐怖「場」，它也就用這種「場」力維護並加強著這個小小的山地民族。
　　「要使別人駭怕，就要狠打自己人！」山民的祖先在那久遠的古代不可能想出比這更好的約束人的規範了。
　　可是，社會主義國家難道向他們提出了什麼更好的建議嗎？

我見諸君多傻逼，料諸君見我應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