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東方教主為什麼不殺任我行?
另,為什麼不任用其他人關押任我行,而用那幾個「不務正業」,在琴棋書畫方面有天然缺陷的人?
這是個很有意思的問題。
東方不敗是任我行佩服的三個半人之一,還是居首,就是因為心機詭異,手段毒辣。
你要說東方不敗害怕殺害任我行會讓日月神教失去凝聚力,這說不通。
後來東方不敗是完全不掌管教務,日月神教也沒見怎麼分裂。
說起來在任我行時代,教中精英自身就快流失的差不多了。
殺了任我行真的不算什麼。
所以東方不敗在奪位篡權之初不殺任我行這件事情很反常。
金庸先生這種大佬,應該不會弄出這種紕漏,就為了讓令狐沖學到吸星大法,而讓東方不敗這種boss犯這種錯誤。
所以我認為這是為了後來的小說情節做某種鋪墊。更是為了通過這個情節凸顯出某種深意。
這個情節是什麼呢?
當然是殺東方不敗。
東方不敗當年饒了任我行一命,只是派了四個閑人去看管他,其實是犯了權力鬥爭的一個大錯。
歷來戰勝了政治上的對手之後,肯定是不能善罷甘休的,肯定要完全將對方的勢力連根拔起的,這才是政治鬥爭的殘酷之處。
當年吳王夫差饒了越王勾踐一命,結果呢?
東方不敗為什麼饒了任我行一命?
如果硬要尋找劇情的解釋,也可以解釋為東方不敗驕傲自滿,覺得任我行肯定不能翻身了,所以放鬆警覺。
但是我認為金庸先生這麼寫,是為了回答讀者的一個疑問:
為什麼在《笑傲江湖》這本書前面劇情里的所有權力爭鬥都是那麼殘忍狠辣?
稍微手下留情一點不好么?
這就是答案:
不將你的敵人斬草除根,說不定哪天就死在任我行等四個人組成的復仇者聯盟手下了,所以為了安全,還是趕盡殺絕的好。
在金庸的」笑傲江湖」中,沒有交代東方不敗和任我行以前的恩怨,但很明顯的是,東方不敗是一個具有王霸之才的人,而且任我行也很欣賞他(否則東方不敗也做不成光明右使),這是不簡單的,因為任我行一向桀驁不馴,剛愎自用,能上他老人家法眼的確不多(也就還有一個令狐沖),既然這樣,任我行對東方不敗就有知遇之恩.再結合電影東方不敗的分析,我得出以下結論:
1.東方不敗因為任我行的知遇之恩,所以沒殺他.
2.東方不敗要任我行看著,日月神教在自己領導下會更強大.
3.東方不敗要練葵花寶典,他本人並沒有十足把握,而任我行也看過,如果殺了他未免太草率了,留著也許更有用.
4.任我行在教內仍有威望,有不少親信,東方不敗是很想殺他,但有很多人(如向問天,任盈盈)從中斡旋,東方不敗不方便下手.
綜上,我認為東方不敗不殺他不完全是個人意願,是有客觀因素的.
任我行一方面把神教的玉璽〈葵花寶典〉授予東方不敗,顯示了神教的權力繼承一秉大公,井然有序。但同時又自覺不自覺地栽培扶植自己的女兒盈盈。這一點,教中第二、三號人物東方不敗與向問天都有所察覺。向問天曾追憶道:「再說,小姐一天天長大,越來越聰明,便在一二年間,只怕便會給她識破了(東方不敗的)機關。等她成年之後,教主又或許會將大位傳她。東方不敗所以不敢多等,寧可冒險發難,其理或在於此。」(〈笑傲。脫困〉)
我們再看任盈盈的回憶:「東方不敗行使詭計,把爹爹囚禁起來,欺騙大家,說爹爹在外逝世,遺命要他接任教主。當時我年紀還小,東方不敗又機警狡猾,這件事做得不露半點破綻,我也就沒絲毫疑心。東方不敗為了掩人耳目,對我異乎尋常的優待客氣,我不論說甚麼,他從來沒一次駁回。因此我在教中,地位甚是尊榮。」(〈積雪〉章)
任我行未免過於託大,滿心以為既然自己已通過傳『花』手段,通諭東方自己將儘快把教主的大位交付給他,篤定東方不敗不致亂來。因此竟未作任何防備,東方不敗發動宮廷政變居然『做得不露半點破綻』固然得力於自己的『機警狡猾』,實在也還是靠任我行的託大無備予以配合才能做到。當變起倉促時,任我行幾乎沒有機會作任何抵抗就已被擒。
並不是因為勇敢、堅定,而是出於恐懼、狐疑,東方不敗才倉促發難的。但在政變輕易成功後,他相信了任我行對自己的拳拳愛護栽培之心,此前對任教主的一切猜疑,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許明天,或許下月,任教主就會當眾宣布東方不敗為神教新教主 ,順利完成最高權力的和平交接。自己就不需要勞神費力收拾政變後的爛攤子,而更能使教徒上下歸心。這次政變根本就是一場誤會,甚無謂也!
如果,在政變過程中東方不敗發現了任教主對自己確有防範猜忌的用心與動作,也就證實了自己先前的疑懼並非空穴來風。自己就是『先下手為強』的大丈夫,那麼他也會『無毒不丈夫』下去,勢將對任斷然處置,格 殺勿論。
但是,這種跡象根本沒有發現!
作為一個『人』東方不敗最大的優點,作為一個『政治家』東方不敗最致命的軟肋,是同一件事:他的人性尚未完全泯滅,還存留著相當重的人情味。此時的東方不敗,對長期關愛扶植自己的教主充滿負疚之心,大錯既已鑄成,勢難挽回。篡位已經成功,至於『弒主』,東方不敗畢竟於心不忍。
東方不敗道:「任教主,這部《葵花寶典》是你傳給我的。我一直念著你的好處。」任我行冷笑道:「是嗎?因此你將我關在西湖湖底,教我不見天日。」東方不敗道:「我沒殺你,是不是?只須我叫江南四友不送水給你喝,你能挨得十天半月嗎?」任我行道:「這樣說來,你待我還算不錯了?」東方不敗道:「正是。我讓你在杭州西湖頤養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湖風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絕佳之處。」(〈繡花〉章) 地牢就是地牢,地面之上,日月覆照之處的景色如何又與黑牢中的囚犯有什麼干係?那麼,東方不敗是在向任我行賣好?或者是在調侃譏嘲他的老上司老領導?
都不是
儘管這種心理有幾分天真甚至滑稽,但東方不敗確實說的是心裡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不敗不需要撒謊!東方不敗真的想給任我行找一『頤養天年』的『絕佳之處』,既要避免被人發覺,又使自己的良心稍稍得到安慰。他選擇了「上有天堂,下有蘇杭。西湖風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的孤山梅庄。
不特此也,東方不敗還把自己對任我行的負疚良深補償到任的女兒盈盈身上。他「對我(盈盈自稱)異乎尋常的優待客氣,我不論說甚麼,他從來沒一次駁回。因此我在教中,地位甚是尊榮」,盈盈對此事的理解是「原來這也是東方不敗掩人耳目之策,他是要使人人知道,他對我十分愛護尊重。這樣一來,自然再也無人懷疑他的教主之位是篡奪來的。」這種猜測當然是對的,但絕不是全部。東方不敗最初篡奪大位當然需要『掩人耳目』,但東方對她的『優待客氣』12年如一日。『聖姑』的稱號就算不是出於東方不敗欽定,但他依然容忍默認了,東方不敗縱容盈盈擁有龐大的權力班底,對江湖散人具有無上的影響力,在日月神教享有一二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崇高的政治地位。。。。
至於說東方不敗善待盈盈全是為了羨慕她生為女兒身,那更有幾分搞笑了。天下女子何其多,他要善待誰不可以,非要善待任我行的愛女?他原來的妾侍又何嘗不是女兒身,東方不敗『自宮』後是如何善待她們的呢?他回憶道:「我從此不愛女子,把七個小妾都殺了」(見《繡花》)。
東方不敗是人情味太濃的一個不稱職的政治家。他是看著盈盈長大的,對盈盈是有感情的。當盈盈髫齡時,東方不敗就「常抱著我(盈盈自稱)去山上采果子遊玩」。他把任我行囚禁之後,更是一肩挑起對盈盈的監護教養之責,心中把盈盈視為『世侄女』甚至自己的女兒。盈盈後來追憶當年「我在日月神教之中,便和公主娘娘無異」,誰能做公主?一定是教主的女兒或是侄女啊。兩人相處,向來猶如家人。盈盈那麼精明,12年來也絲毫不覺異樣,不曾疑心自己生父被囚。如果東方不敗沒有對她的那份眷護疼惜之情,光靠偽裝,是無法令盈盈如此輕信的。直到真相大白,盈盈口中的『東方叔叔』仍是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因為東方不敗誤以為任教主對自己『推赤心置人腹中』,而自己過分多疑,又權欲熏心。不等任教主把大位傳給自己,就可恥地發動了宮廷政變。實在忘恩負義、狗彘不如!因此東方不敗才會「嘆了口氣,道:『任教主,你侍我的種種好處,我永遠記得。』」他是希望把對任我行的欠債補償在任盈盈身上。
「一統江湖」到『千秋萬載』!這僅僅是東方不敗的一個構思,還沒有成為事實,也永遠不會成為事實。東方不敗沒有子女,也永遠不會再有子女了。那麼一旦他死在日月神教教主的位子上,誰最有可能、最有實力成為他的接班人繼承者呢?
恐怕盈盈可能性最大吧?如果她想的話。
當然東方不敗也可能希望由楊蓮亭繼位,不過楊的地位跟《鹿鼎記》中那位教主夫人蘇荃阿姨約略相似——當老教主活著,他們權勢熏天,作威作福,不可一世,,靠山一倒,恐怕不知往哪兒躲了,沒有可以逃避的地方!
當東方不敗壽終正寢時,任我行與向問天應該墓木已拱了。東方不敗的政變搞得極其隱秘,知情人本就不多。東方不敗任由盈盈的政治實力不斷坐大,我覺得他能接受盈盈來做自己的繼任人——當然在此前要把僅剩的(如果還有的話)知情者解決掉。任盈盈不是東方不敗心中唯一的接班人選,但應該是其中的一個,而且可能是最有希望的一個。從她父親那篡奪的,還到他女兒手上。這樣,東方不敗就會帶著較少的內疚,與他的老上司在九泉相見了。
以上,是我根據小說中的蛛絲馬跡,做出的大膽臆測。
有價值嗎?就有,也不多。因為任我行復出了,複位了。東方不敗名裂身敗了。任我行奪回教主大位之後,當然會不遺餘力地扶植栽培自己的女兒(也可以包括女婿),來繼承自己那份家業。奇怪的是,他女兒的感受卻正相反:「想到這裡,(盈盈)不由得覺得東方不敗有些可憐,又想:『他囚禁了我爹爹之後,待我著實不薄,禮數周到。我在日月神教之中,便和公主娘娘無異。今日我親生爹爹身為教主,我反無昔時的權柄風光。』」(《笑傲。傷逝》) 盈盈未免有些神經過敏,自己的父親怎麼會侵削女兒的權柄呢?她在教中的地位怎麼反而會降低了呢?
然而,事實正是如此!
任我行在重登大位之後,對權力的執著、敏感已經接近病態。對自己女兒,也不能完全放心。盈盈的影響力、權力根基已經讓他感到了威脅。尤其那幫江湖散人看到盈盈居然是一派孺慕之情:「群豪大聲歡呼『聖姑!聖姑!』,一齊躬身行禮。瞧這些人的神情,對盈盈又是敬畏,又是感佩,歡喜之情出自心底」(1149頁)。而任我行自己所獲得的屬下對他的忠誠,在令狐沖看來不過如此:「任教主還是和東方不敗一樣,以恐懼之心威懾教眾。眾人面子上恭順,心底卻憤怒不服,這個『忠』字,從何說起?」 兩相對比,任我行意識到對自己最高權力的最大威脅不是來自他人,正是自己的女兒!因此,他著手有計劃的侵削盈盈的權柄,『搬石頭』『摻沙子』,慢慢搖動盈盈的權力根基,務使自己的絕對威權不受挑戰。。。。
任我行一旦宴駕大行,當然會把大位傳給女兒女婿,這是他對權力的獨佔欲的延伸。如果需要,他甚至會像朱元璋那樣大殺功臣,讓子女不受威脅順利接班,但只要他還有一口氣在,至高權柄決不容許有人覬覦、染指,女兒也不例外! 當任我行第二次邀令狐沖加入神教,遭拒,盈盈在旁解勸時,他的反應書中是這樣描述的:「任我行側著一隻左目,向二人斜睨,鼻中哼了一聲,道:『盈盈,你就只要丈夫,不要老父了,是不是?』」,我讀《笑傲》,至此節,心中不覺生出一陣寒意:任我行此語此態已經隱含殺機了——儘管極其微弱。
1967年金庸在《自來皇帝不喜太子》的社評中預言林副沒有好下場,將死無葬身之地。多年以後金庸對此有所闡發:「我寫社評時,我說林副一定垮台,那時他是最威風的時候,我的觀點,是因為在中國歷史上,接班人基本上都沒有好結果,漢武帝手刃自己的太子,康熙皇帝這樣厲害,太子的收場也不過如此,當直接威脅到權力時,接班人都沒有好下場。」 幸虧盈盈『權力欲淡薄』,沒有與老父爭權的用心與作為,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中國歷史上為了爭奪皇位子弒父、父殺子、兄弟相殘的故事還少嗎?以盈盈的冰雪聰明,對老父的心思當能瞭然。但她天性寬和,又非嗜權之人,對父親的手腕佯作不知,一味退讓隱忍。但心中畢竟不是滋味,好在可以自我寬解:「唉,我今日已有了沖郎,還要那些勞什子的權柄風光幹甚麼?」 血林淋的權力故事,不談也罷!
現代國家用選舉的方式,成功解決了最高權力的轉移問題,自此,『數人頭』代替『砍人頭』,成為解決此問題的主要手段。誰得到全國選民贊成票更多,就象徵著他得到選民的擁護越廣,誰就成為權力的暫時的(任期內)擁有者。而在中世紀國家,權力繼承永遠是一個最關鍵最棘手的最大問題,稍有閃失,就不免血雨腥風了。
《笑傲江湖》里這段話已經說明白了。
取自第31回合: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原來你讓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頤養天年,可要多謝你了。」
東方不敗嘆了口氣,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種種好處,我永遠記得。我在日月神教,本來只是風雷堂長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連年升我的職,甚到連本教至寶『葵花寶典』也傳家了給我,指定我將來接替你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東方不敗永不敢忘。」
謝邀。依然是笑傲江湖的題目。
其實不太贊成東方不敗人性尚存的結論:
1. 有一種酷刑叫生不如死:把一個叱吒江湖萬人之上的瘋狂人物關押在暗無天日的西湖底比殺了他更折磨人;
2. 歷史上小說上凡是政變,一切都是以政治利益為前提的,不會考慮什麼人性人情;
3. 東方不敗對任盈盈好是想讓教眾認為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以穩固任我行的親信並俘獲軍心;他若真念舊情,就不會對童白熊下毒手;
4. 留著任我行也許對自己練葵花寶典有用處,畢竟葵花寶典是任我行傳給他的;
5. 最重要的是,東方不敗低估了葵花寶典帶給他的影響:估計完全想不到殺任我行了,反正老子天下第一任我行來了也能殺得了;只要楊蓮亭好好的,什麼都好說。
「宣義士進殿!」
一個尖利而悠長的聲音劃破夜空,落在了長長的台階之下。台階下站著一人,黑衣黑帽,一身短打,聽到這個聲音,身子不為人察覺地抖了一抖。隨後,他邁步踏上台階,沿著夜色,向上面陰沉的天空走去。
那個聲音絡繹不絕。「東方教主令:我日月神教任教主無故失蹤,恐遭宵小所害,本座憂心如焚,如有能尋得任教主蹤跡者,賞武功秘訣,上殿十步,與本座敘話。」
聲音彷彿有種韻律,牽著黑衣人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每一字餘韻之上。黑衣人沒有很快,也沒有很慢,像是融在了黑暗裡,緩緩前行。
終於來到了台階的盡頭,黑衣人進入大殿,本期待進入光明,但卻邁進了更陰沉的黑暗。大殿一片空曠,沒有任何裝飾之物,除了最深處有兩盞燈。大殿黑得透,彷彿連燈光也是黑的。
最高處的寶座之上,坐著一團鮮紅。
「你,不是我教中人,是何來頭?」那團鮮紅里,聲音竟比夜色陰沉。
「回教主。小人無門無派,無名無姓,今夜來此,只因替教主辦成了一件事,尋到了任教主的蹤跡,還尋到了一件證物。」
「哦?」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
那個尖利悠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東方教主令:我教教主失蹤半年,音訊全無,如有尋得證物者,封青龍使,上殿三十步,與本座敘話。」
黑衣人再次坐定,寶座之上卻沒了聲息,沉默,使黑衣人的背微微張合著。
「你,在何處見到他?」寶座上再次傳來聲音。
「西湖。」
聲音再次沉默。
聲音再次響起。「東方教主令:凡有知悉任教主所在之處者,上殿五十步,到本座座前敘話。」
長久的沉默,只剩下大殿里空曠的腳步聲,和搬動桌椅的聲音。
「你,為何還不動手?」
「教主知道我所來為何?」黑衣人坐在寶座之下,沒有抬頭。
「你既已見過任我行,就應當知道我為何下令找尋他。」
「教主明察秋毫。」
「你手無寸鐵,也不像練武之人,如何殺我?」
「小人自幼得到一招劍法,習練二十年。」
「什麼劍法?」
「十步一殺。」
「好劍法,那你為何還不動手?」
黑衣人端坐,兩盞燈火明滅不定,跳躍的火光映得表情忽明忽暗。
「小人來之前,任教主寫了兩個字。」
「什麼字?」
「日月。」
「日月?」鮮紅跳了起來,「日月!」鮮紅中伸出手,緊緊捏住寶座的扶手。「日!月!」鮮紅中的聲音歇斯底里。
黑衣人沉默,任由尖利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
待聲音落地,鮮紅伸手扶住額頭,似乎耗儘力氣。「他說了什麼?」
「日月不能散。」
鮮紅忽然狂笑,「他說日月不能散?那他為什麼連女兒也生下了。」
黑衣人繼續沉默,等到鮮紅笑得累了,才開口,「任教主說,他從來沒變。自那日在蓮池邊的亭子,見到你拿著楊柳枝開始。」
鮮紅慘然一笑,「你說帶來他一件舊物,什麼舊物?」
黑衣人低下頭,鮮紅卻耐不住沉默,上前捏住他下巴,讓他抬起頭,對著自己。
竟然像對著一面鏡子。
「即使在西湖地底,任教主也把月帶在身邊。」
鮮紅鬆開手,像一團錦簇,跌倒在黑暗裡,喃喃道:「日月不能散,教主卻只能有一個啊。你不怪我,我明白了。」忽然之間,這團錦簇有了鋒芒,「教主只有一個,日月不能散。從此以後,你來做日。」
「是。」黑衣人伸手撫摸臉龐,一炷香之後,手再度落下,露出一張不同的,剛毅的面容。
鮮紅盯著他良久,那個埋藏在心底的稱呼始終沒能出口。
「從此以後,你叫楊蓮亭。」
《笑傲江湖》是我最喜歡的小說,看了不下五遍,個人感覺這是故事安排,沒有為什麼。真的需要一個理由的話,可能還是這本小說的暗面,政治隱喻!那個時期的故事,百度一下。
高位與情懷兼有,就是這麼驕傲。
不怕天道循環,不需斬草除根。
所以這種人大多結局慘淡。
但我就是很欣賞。不用替金老自圓其說,說白了就是為了讓劇情走下去而已,其實不管怎麼解釋都是挺牽強的,反正換我我就殺。
金老不是神,小說有點瑕疵很正常,不用那麼緊張。
不殺政治犯是傳統,政治鬥爭一向都是不見血光的,因為政治勢力沒有最終揭鍋之前你也不知道他想法是什麼,萬一將來還要合作利用怎麼辦?
所以大家基本上達成共識,權力鬥爭歸鬥爭,不傷人命,饒別人一命就是救自己一命。
所以東方不敗其實是認同這個潛在規則的。
但是任我行出來之後不再承認這樣的規則,開了個壞頭,意味著以後得鬥爭就會更加血腥。
不知道。任我行對他還不錯。他那時候還不知道任我行是故意把葵花寶典給他的。
為什麼不任用其他人關押任我行,而用那幾個「不務正業」,在琴棋書畫方面有天然缺陷的人?
就回答這句吧,
要知道,左冷禪就任掌門時,方證大師都不用去的。
梅庄大莊主,可以用一封書信,就能讓方證大師傳易筋經給令狐沖。
這是任盈盈用自己的性命才能換取來的。
可見梅庄大莊主武功、經歷、江湖地位,都不是普通人。如果左冷禪比魔教長老高的話,這個大莊主至少要高於長老,算下來也就僅次於向問天了。
又忠誠、武功又高、又反對任我行,又願意隱姓埋名的人,東方不敗真的能找到那麼多麼?
影射太祖傳位劉太子,垂簾聽政,劉太子日益勢大威脅太祖權柄,太祖頗為忌憚,太子鋌而走險逼宮上位。太祖肱股之臣尚在,太祖聯合八柱國複位,太子身敗名裂。
不負責任猜測:任我行本來打算傳位東方不敗,然後由東方不敗傳位盈盈,好堵住教內眾人說玩世襲制的口,沒想到玩大了。
殺任我行有百害,利處?很少,例如,不怕他鹹魚翻身那種小概率事件發生。
政權合法性,某大V想多了。
為了政權合法性。他優待任盈盈也是這個原因。
我記得東方不敗把任我行囚禁於西湖湖底不是說他叛教,是另外個理由。我覺得東方不敗最終不殺任我行,最可能的原因是《葵花寶典》對人性情的影響。練《葵花寶典》之前的東方是一個具有王霸之才的人,那時候的他也不可能喜歡男人,不可能喜歡女工,如果東方可以一直保持那時的狀態,後來一定會殺了任我行。所以一開始不殺任我行,就像古代皇帝廢掉前朝天子後,也不會馬上殺死前朝天子一樣,總是先囚禁一段時間,等將局面收拾的差不多了,再去解決這個問題。我想,東方起初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是,因為他練了《葵花寶典》,從他變成了「她」,性情發生了巨大變化,以至於在最後一幕的生死對決中,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分心,這已經完全不是一個梟雄應該有的姿態。那時候的她對於能否掌控日月神教,也不關心,整個教務,基本都交給了楊蓮亭,這時候的東方何止是不殺任我行,是根本就想不起這個人。她已經完全活在了自我的小世界中。至於楊蓮亭何以不殺任我行,也許是因為這不過是一個小角色,沒什麼才幹,也很難說有多大野心,更像一個寵臣,一個弄臣。
凡夫俗子永遠無法理解「英雄相惜」這句話。
大凡英雄,多是孤獨而自大。
所以當一個英雄遇到另一個英雄,即便是敵人,也會覺得:
這廝雖然是狗娘養的,但好歹是自家的狗娘養的,是同類。而且,似乎我更牛,可以控制他。
東方不敗只是一個符號,用來表達人性的搖擺和掙扎
在追求自由、追求藝術、追求美和爭奪權勢、獲取榮華上的掙扎
在理性、倫常、公義、道德上和謀奪私利、背棄恩義上的搖擺。
他還是很念舊的,甚至很婦人之仁
他很勇敢的面對自己,追求自己的愛情,卻不敢瀟洒地脫出世俗的泥沼,
權利對他是虛妄,他卻沒有捨得它,就這麼拖延著,得過且過的生活。
他不是真正的快樂~天下第一也只是他的 保護色~
剛剛讀完《笑傲江湖》,答案也許有點迂迴。
part 1
第三十九章 拒盟
任我行率萬餘山呼:「千秋萬載,一統江湖」的教眾親臨華山,一時風光無兩,五嶽劍派自相殘殺,華山上的名門正派只余恆山女流,以及有勇無謀的令狐少俠。
「陽光照射在任我行臉上、身上,這日月神教教主威風凜凜,宛如天神。」
可是當得知左冷禪已死,高高在上的任我行「哦」了一聲,充滿了失望之情。未見生平大敵屈膝低頭,未免大是遺憾。
得知泰山派玉磐子、玉音子等都死了,任我行大是不快,說道:「這從何說起?」
得知就連岳不群也死透了,任我行不由得茫然若失,語氣中顯得十分意興蕭索。魔教諸長老也均感無趣。
這些任我行看不上眼的對手的死亡都讓他的勝利失色不少,讓他倍感寂寞,那麼可想而知,東方不敗這樣自負之人,怎會捨得殺死最適合旁觀自己偉業的對手,讓自己唱獨角戲呢。
東方不敗畢竟達不到獨孤求敗的境界,他始終需要宣告自己的不敗,需要別人知道自己的不敗,他終究不能免俗,再怎樣武功卓絕,他也是一個活在別人眼光中的人。
沒有了任我行坐穿西湖底的苦日子,黑木崖上的東方不敗只怕會很寂寞,很不快活。
part 2
東方不敗一下子就猜中打上黑木崖的人是任我行,說明他雖然自宮了,但是並不傻,他知道任我行有能力東山再起,也許是他仁慈,不想猛追窮寇,饒了任我行的性命,但是我更願意相信東方不敗絕非婦人之仁之人,他不殺任我行,是因為,他更願意有一天能施展自己的絕世武功,寧願死於刀劍,也不願老死於病榻。生於江湖,死於江湖,這才是一位高手的命運。
東方不敗是一位傳說一樣的人物,金庸先生在書尾小結處也將他歸結到政治人物一類,私以為練過葵花寶典,愛上楊蓮亭的東方不敗,不過是一位痴情的姑娘,割斷了前塵往事,綉繡花,談談情,誠然是一名隱士。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會再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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