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評價江南的小說《上海堡壘》?
江南在他的散文集里提到林瀾,他說,
[我以為這個故事的悲劇並不在林瀾死了,而是跨越13年,江洋隱約看見過去的林瀾在對他訴說什麼,卻如隔著群山萬壑,聽不見聲音。]
十年後已經是江將軍的二貨一個人站在黑暗裡握著一張早已失效的登機牌。他想著林瀾,想著跟林瀾有關的男人,他想著跟林瀾很多漫無邊際的話,他甚至還想到了茨威格的那本短短的小說,最後面他朝門口大喊著喂,有沒有煙借一根抽啊?
他想著林瀾你真酷,他想著我真的會很難過啊。
正所謂之所以結局那麼悲傷,只因當時那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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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堡壘是我最喜歡的中文言情小說。對,言情小說,沒有之一
裡面那首一直重複的歌是雷光夏的海上花,每次歌聲流過,我總會想起個虛無縹緲的女孩,她會升上泡防禦界面的頂端,低頭俯視空無一人的城市,她站在路燈下,哼著這首江洋聽不懂的歌。
雷光夏的單曲《海上花》: http://music.163.com/song/253997/ (來自@網易雲音樂)
「真是寂寞啊。」商博良說。
以上
屬於九州的全盛時代的戲謔之作。
首先,我們知道,江南所有的故事架構基本一樣,一個沒有明顯性格特徵的男主,一個永遠得不到的御姐女主,一個龐大的世界觀架構等等。
《上海堡壘》也完全符合江南式小說的大部分特點,但是比較有意思的是,這裡的人物原型,是他自己,今何在,潘海天,夏笳等等,甚至當年今何在開玩笑說,按照裡面角色的帝國時代技術排名來看,他才是主角原型。就像夏笳曾說的,那個時候,那些男人,還彼此相愛……
江南最新修訂的版本我沒看,我看的是當時雜誌連載版和第一次出版的單行本。不知道新版本他到底做了怎樣的修改,當年雜誌里的那些梗,估計都刪了吧,畢竟他的占絕大部分的新讀者們,都不太能看懂。而這部小說實際上最應當放在雜誌里看,裡面有很多作者問答,還有猴子大腳他們的訪談,和小說一起看會更加有趣。
為什麼說它是戲謔之作,因為它在當時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不要管江南說了什麼威廉葉芝或是超時空要塞(當然這兩者也很重要),他最主要想表達的應該還是上海,這個九州帝國曾經的基地,這是夢想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在這裡,他和他當時最好的朋友們經營著他們最愛也最擅長的事業,沒有人會懷疑他們的前景。如果是我,作為一個創作者,也不可能不把這些身邊的點滴通過另一種方式記錄下來,這就是我認為的,江南創作《上海堡壘》的最初的出發點。如果單純只是太空堡壘和葉芝,那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的故事,反正江南作品的核心不會變,還是殼比較重要……
總之,《上海堡壘》是我心中江南作品裡排第一的。謹以此紀念我這平庸無奇的青少年生活中的些許愛好。
鐵甲依然在
剛讀完上海堡壘,我的腦海中閃出一首納蘭詞。
銀床淅瀝青梧老,屧粉秋蛩掃。采香行處蹙連錢,拾得翠翹何恨不能言。
迴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依。背燈和月就花影,已是十年蹤跡十年心。
上海堡壘其實是一本披著科幻的外衣,實質上在寫愛情的小說。這本書裡面的什麼外星人,母艦,泡防禦,阿爾法文明,其實只是在構造一個特殊的時代,這所有的一切只是為那一段感情所做的鋪墊。江南真正想表達的,其實是一個關於深深無奈的故事。導致這種無奈的罪魁禍首就是——死亡。也是是一個小男孩的哭泣和吶喊。
讀到最後那兩條簡訊的時候,我怔怔坐在那裡,默默流淚半小時。十年,能發生多少故事。而江南將十年的淚水,十年的思念,十年的嘆息,用時間這個最殘忍的工具,通通凝聚成一把碩大而鋒利的尖刀,插入每個人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那時候我就感覺自己像壓在無數回憶的重物最底層,林瀾在那個世界透過時空的間隙,灑下斷斷續續斑駁的回憶,於是那種輕輕重量在時間的擠壓下,宛若多米樂骨牌,在回憶的重物中傳遞,直將最底層的我壓得喘不過氣來。
死亡讓江洋也讓我們透不過氣,一刀扎進他也是我們心底那個小男孩的心裡。
江南的小說有股氣,這種氣的凝結使他的小說有著深深感染人的力量。有人說他的書就是一個套路。龍族裡軟弱的路明非,涿鹿里無能的蚩尤,九州里內斂的呂歸塵。這些人所有的共同點就是——順潮流,在不可逆的大環境下,他們沒有改變的勇氣。這些故事裡都有一個他們永遠仰望而得不到的女人,然而他們順潮流的慣性只能讓他們默默在角落裡流淚,他們住在自己和環境共同鑄造的囚籠中,不僅對著女人,也對著理想中的自己(特別是這個)擼管。但是我就喜歡這種套路。江南寫的是每個人心底最深處的軟弱。每個男性都不會長大,他們的心裡永遠都住著一個小男孩,只不過隨著年齡的增長,這個小男孩會被越藏越深,最後被關在心裡的囚籠里,直到生命的終結。大多數男人都是這樣過完一生的吧。但是江南卻意淫出了小男孩破開牢籠,在蒼穹下吶喊的場景。當蚩尤穿上戰衣在月光下舞蹈,當呂歸塵在比武台上喊出那句:「青陽部,呂歸塵。」當路明非在紅井裡繪梨衣屍體旁痛哭流涕,和路明澤融合。我不相信沒有男人不會看的熱血沸騰。方法也是差不多,命運不是剝奪了我的一切么,那很簡單,就從命運中拿回來就好了。所以什麼青銅血統,二重人格,通通搞起,只為托起那個不甘而卑怯的身影。
剝奪對於一個男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剝奪之後尊嚴的喪失,一輩子苟苟的活著。
我忽然想到了《英雄志》里的蘇穎超,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角色。我覺得他是最接近常人的一個角色,也是和我的經歷比較相似的一個角色。他的心裡一樣住著一個小男孩小怪獸,但卻因為環境的不可逆而深深隱藏著,他每天都在腦海中拚命的計算。我想我是理解他的,他最渴望的並不是武道的極限。而是一句認可,而是別人的仰望。財富,女人,地位,不過是這種認可的證明,當他一切都被剝奪的時候,啜泣的並不是蘇穎超,而是他心底的那個小男孩。這種想法同樣適用於江南的書,可是蘇穎超只是配角,很難發出吶喊,只能啜泣(嗚嗚,想給孫曉寄刀片)這本書還沒有結尾,但我祝願蘇穎超能有個好的結尾。
扯遠了。江南在《六城記——上海》里描述了他剛從美國回來時那段孤獨的歲月,他在一個小小的樓房裡獨自居住,每天工作,但掩飾不了內心的孤獨。他走在上海落雨的季節里,看著形形色色 的人物,又一個人看了場早已忘記名字的電影。
在這個單調的幾乎乏味的故事裡,我看到一個落寞的小男孩的孤獨和隱忍。這是他所有故事主角的原型。
這本書是他早期作品,筆法還是生澀,但已經能看出那種氣。落寞,孤獨,不甘的氣。
作為史上最虐作者cp,今何在和江南罵戰眾所皆知。今何在的話應該刺激到江南了,才有了龍族,才有了作家富豪榜的首席。不說是否迎合市場,最起碼他成功了,他站在了男人的位置上。而這一切的起點,不過是一個小男孩。
上海堡壘中,江洋一樣在心中有個小怪獸,在江洋失落的時候默默舔舐著他的傷口,在他高興時一起歡呼雀躍,但卻無法鼓勵他說出那句我愛你。江洋並不是不想,而是心底那個小怪獸的懼怕。我愛你和我喜歡你是不同的。
「我愛你?一生能對幾個女人說幾次?說了能維持多久?說了那個後果你怕不怕?你要去抓住她的手么?也去抓住她的任性她的眼淚她的理想她的初戀情人她將來的情人她一蹬腿棄你而去的悲哀?」
江洋心底的小怪獸在害怕,在退縮。每當他想說的時候,便被心底那個小怪獸拚命拉扯,他感覺自己無法承擔這句話的責任和後果。
但江洋和他的小怪獸最後還是爆發了,在上海即將沉沒的時候,他拼著命,拼著上軍事法庭的後果,在茫茫的人海中尋找著林瀾的衣角。甚至掏出槍對準自己的上級楊建南。
有時候我會想,當江洋到四十歲的時候,認清了這整個天地不過只是一個無奈的囚籠,那時候他在夜晚睡不著覺起床點個煙,再回想起這段感情,他會不會痛苦的發瘋?
「一個永遠都在守望和根本就沒有希望的女人,她的魂魄在很多年之後再去尋找這個男人,像是一個漂浮在空中無可依靠的幽靈。談著那些時間事件的弦,塞壬唱著蠱惑的歌。」
我的答案是不會,那個小男孩永遠存在。他會惆悵,會怨恨,但不會痛不欲生。他會原諒自己當初的懦弱。時間會擊垮他的心防,也會讓心底那個小男孩越來越深的被隱藏。因為他是每個男人內心的縮影。是那個小怪獸小男孩的故事。
一如你和我。
同很多人,江南的小說里我最喜歡上海堡壘。同樣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小說。十二萬字的篇幅不是太長,適合於一遍一遍拿出來讀。
這兩天又讀了一遍,找一些情節段落重讀,江洋和沈姐聊天的片段,江洋和林瀾聊過去的片段,江洋和路依依逛街的片段,江洋醉酒鬧事的片段,江洋開著飛機找林瀾卻救出路依依的片段,江洋最後和路依依看電影的片段。
其實這些東西才是上海堡壘打動人的地方,和科幻沒有關係,只和你有關係。
一直有兩個問題在腦袋裡。
林瀾喜歡誰?楊建南?因為和他結婚就喜歡他?江洋?因為給他登機票就喜歡他?這一次看下來,覺得林瀾可能誰也不喜歡。和楊建南結婚的原因她也說了。她是個女人,不小了。這是一個女人的妥協,找不到喜歡的人,那就找一個合適的人吧。顯然楊建南比江洋合適。江洋她也不喜歡,只是江洋喜歡她,她也知道,所以她最後還是幫了他一把,對,只是幫一把,沒有別的意思。晚安,好好睡。沒有太多的含義,就和平時一樣,晚安好好睡。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是她爸爸,爸爸已經死了,別的男人她都不愛。
江洋回和路依依在一起嗎?肯定會。這就是江洋。借著將軍的口,他說,世界上有兩萬個人值得你去愛,這一個得不到,沒必要太過傷心,還有19999個在等著你。只是,想起林瀾,還是有些傷感吧。群山萬壑之間的迴響,就是心裡無窮記憶的湧現,翻起一頁是傷感,再翻一頁是喜悅。能不聽嗎?能不想嗎?這一頁頁的回憶,你不去翻,風呀也會翻給你看。
我沒經歷過九州時期,對那段歷史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就只就作品本身來說。
談這部小說之前,我們來看看江南小說的幾個人物——令狐沖、江洋、蚩尤、呂歸塵、路明非……這些都是江南筆下的人物,是男主,但是他們不是男人。是的,不是男人,這裡沒有辱罵成分,在江南的筆下他們永遠是男孩。他們只會變老,不會長大。無論年紀多大,他們都會害怕被拒絕,他們永遠沒有勇氣面對該面對的東西。
你要我評價《上海堡壘》,可我能說什麼呢?我老早就看到這個題目了,可是遲遲不能落筆,因為我知道說不來,評價一部僅僅蘊含了自己情感的作品是非常私人化的事(而我可以肆意評價《英雄志》,隔幾日就鼓搗一篇文章,是因為它不止蘊含了我的情感,它還飽含了我對這個世界的看法),往往會煽情、會行文散亂、會「海棠雖好不吟詩」……
所以啊,言情小說要我推薦的話,一部是《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另一部便是《上海堡壘》了。要我評價的話,我評價不了。
好在江南這個作家極為不上進,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有套路,所以我就擅自擴大題目範圍,簡要說說江南了。
江南是武俠作家?奇幻作家?科幻作家?
錯,他是言情作家,而奠定他言情宗師地位的便是這部《上海堡壘》。江南的文筆極好,寥寥數筆就能將環境、人物刻畫出來,而且重重打在你心裡,《上海堡壘》著重於十多年前穿越時空的簡訊,就像電影《情書》一樣,把所有重量賦予最後那兩條簡訊,由是那兩句話擁有了白矮星一樣的質感(改編自 @夜小紫 的如何評價江南的《縹緲錄》? - 夜小紫的回答)。
我把手機放在那裡,對著它坐了一個小時,它再也沒有響過。不記得過了多久,我拿出一張紙,做了一個簡單的減法,是十二年九個月又六天前。這條簡訊在中國移動的信號台之間穿梭,找不到它的目的地,就像是永不消逝的電波,穿行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我想像著在那個沉眠於地下的城市裡,那條簡訊是個虛無飄渺的女孩,有的時候她會升上泡防禦界面的頂端,隔著那層透明的東西,看著紫色的大麗花盛開,而後低頭俯視空無一人的城市;夜晚到來的時候,路燈還是在程序控制下唰唰唰地都亮了,她站在路燈下,哼著我聽不懂的歌。
……
不能追溯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你只能循著弦聲的餘韻去推敲過去的事情,而過去那些事情已經水一樣的化去,漸漸變成蒼蒼白白的一片。我真的只是個算泡泡的,算不懂人心,尤其是女孩的心。一輩子最沒自信的就是猜測女人心。
在我看來,江南心裡頭就有那個死小孩,這個死小孩讓他一次又一次滿足於這種模式,樂此不疲,這一點上看,江南的抱負太小,格局不大,卻能屢屢成功,因為包括我在內的許多人都買他的賬,攤手,沒辦法呢,雖然他在商業化的路上已經走了太遠了,就像《春風柳上原》裡頭說的那樣,「無論如何,曾經名滿江湖的少年英雄,漸漸成了一個過時的傳說」,恰恰是那個意氣風發的江南轉向商業化的寫照。
To諸位:好好睡,晚安。
看到都在說江洋,林瀾。
我只是想起了那個最後一刻仍在配平,手腕上掛著蘇婉,好像永遠不會害怕慌張地男人,大豬。艹,我佩服你。
河圖有首歌叫《三十八年夏至》,是說一個因為戰亂和心上人分離的戲子的故事,她在沉默的夏夜裡披上戲服去回憶過去的一切。她低低的自言自語,空曠而安靜的庭院里回蕩著她不希望那個人聽見的訴說。像是最後的告別,你也許可以聽見,但是你早已和她遠隔參商,再也無緣一見。
就如同茨威格的那篇《一封陌生女人的來信》,許多年後,你終於在一頁紙上讀到了那個你從未注意過的女孩的一生的心事,於是在你心裏面她的一生被逐漸勾勒出來,你讀著信,看著她慢慢長大笑靨如花而又沉沉老去兩鬢斑白,直到她死去。
你終於明白了那個陌生的女孩對你潮水一樣的喜歡,她一生的意義都是因為你,你體會到這個女孩一生的心情,她做了可笑而又奇怪的事情,她收集你吸過的煙蒂,在偷偷走進你的房間時全身顫抖。時光在她身邊洶湧流過,而她的感情從未改變,一如如滄海中的礁石。
可是在你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她早已死去,你知道了一切,可是已經遲到了很久,花已經落下茶已經變涼,你所能做的只有珍重的收藏起這封信,讓這個女孩的一生不至於變為一場浮影。
你的絕影或者布加迪威龍再快,仍然快不過時光,也快不過那些早已落定的命運。
沒來由的想起《上海堡壘》里江洋發給林瀾的那條簡訊,「 晚安……你睡得好么?是不是會做一些可笑的夢?你在想什麼?你看什麼書?你是不是又失眠了?不要喝太多茶,晚上會睡不著。這個夏天真是寂靜……我插的花已經謝了,可是你並沒有來看。」
其實《上海堡壘》說的也是這麼一個再也來不及的故事,很多年之後,你成了「泡王」,你成了將軍,戰爭結束了,你回到以前那個曾經笑過哭過的城市去故地重遊。這時候你發現了很多年前的簡訊,你明白了那個女孩心底里對你的感情,在這個城市命懸一線的時候她還在四處奔走為你找活下去的機會。可是在你知道的時候一切都結束了,那座城市已經沉了下去,那些人都已離開,那個女孩已經死去了。你沒法再改變什麼,一切結局都已落定。
你能抑製得住自己不去哭泣么,看見屏幕里那條熟悉的號碼,自己和那個女孩說過的「晚安,好好睡。」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在你的腦海里重新復甦起來。可是你和她早已經陰陽兩隔,你只能握著手機去回想那個女孩的一切,然後坐在地上用力的嘬著煙屁股,嘆出一口氣來,在飄舞著灰塵的陽光里如同一條灰落落的敗狗。
那是一種無力感啊,你什麼都沒法做了。
夏達曾經在一部漫畫里說過一句話「錯過,不是錯了而是過了。」
就是這樣,你錯過了。
還是江洋對自己說的那句話,
「事情已經是那樣的,該嘗試的已經嘗試過,該發生的已經成為過去,這個結果你不喜歡,可是你只有接受,多看一眼有什麼用呢?相信你自己的眼睛,你不可能騙自己到死。」
附歌詞:
【第三十八年夏至】
詞:狐離
曲:河圖
衰草連橫向晚晴 半城柳色半聲笛
枉將綠蠟作紅玉 滿座衣冠無相憶
時光 來複去
斜屏半倚 拉長了光影
重彩朱漆 斑駁了畫意
一出紙醉金迷鬧劇
一襲染盡紅塵的衣
唱罷西廂誰盼得此生相許
燈下的影 粉飾著回憶
老舊唱機 輪迴了思緒
一封泛黃褶皺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筆
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
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
冷眼看過了霓虹幾場別離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
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
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靜靜和衣睡去 不理朝夕
燈下的影 粉飾著回憶
老舊唱機 輪迴了思緒
一封泛黃褶皺的信
一支勾勒眉角的筆
花腔宛轉著應和陳年的曲
衣香鬢影掩過了幾聲嘆息
冷眼看過了霓虹幾場別離
他還演著那場郎騎竹馬來的戲
他還穿著那件花影重疊的衣
他還陷在那段隔世經年的夢
靜靜和衣睡去 不理朝夕
他演盡了悲歡也無人相和的戲
那燭火未泯搖曳滿地的冷清
他搖落了繁花空等誰記起
為夢送行的人 仍未散去
還有誰陪我痴迷看這場舊戲
還有誰為我而停誰伴我如衣。
那時候戰爭還沒有開始,天空里沒有塵埃雲、雨,也沒有捕食者。我和林瀾走在北大28樓前的小路上,盡量唱著一支我不曾聽過的歌。頭頂銀杏樹蔭黑如墨,風吹來樹葉嘩嘩地響。 那一年我22歲,林瀾23歲。
戰爭的年代…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死掉,但是這裡有春天的味道、和你打帝國的人、還有拉直了的和依舊蜷曲著的頭髮…
這條簡訊在中國移動的信號台之間穿梭,找不到它的目的地,就像是永不消逝的電波,穿行在空無一人的城市裡。我想像著在那個沉眠於地下的城市裡,那條簡訊是個虛無飄渺的女孩,有的時候她會升上泡防禦界面的頂端,隔著那層透明的東西,看著紫色的大麗花盛開,而後低頭俯視空無一人的城市;夜晚到來的時候,路燈還是在程序控制下唰唰唰地都亮了,她站在路燈下,哼著我聽不懂的歌。
很多年以後,孩子會記得這個時代的。 再沒什麼時代天空這麼美了,紫色的流星落下來,紫色的大麗花盛開、破碎,它的花瓣像是紫色的水向著四面八方奔流,熄滅的時候像是燭火在強風來的一瞬間,如果那時候人類還存在的話……「林瀾輕聲說著,慢慢低頭,她長長的睫毛壓著,眸子里有流動的光,像是就要流淌出來。
「晚安,好好睡。」——《上海堡壘》2007年2月15日,我在九州論壇上發了一張帖子,說就在今天,人類將會觀察到德爾塔文明,上海堡壘很快就要出現在我們的頭頂。
那時,《上海堡壘》連載完成差不多半年了。這是一篇近未來小說,比電影《2012》還要大膽,江南把末世來臨設定在小說發表的半年多以後,原文是這麼寫的——
2007年2月15日,各國空間部隊和政府首腦都在等待天體觀測站的消息。這一天是阿爾法文明預言的「降臨之日」,這一天日全食。當月球的影子慢慢遮蔽了陽光,災禍現形了。
就是這麼近的近未來,以至於在荒誕的末世背景里,男主角和同事玩帝國,坐輪渡去浦東機場送人,將軍三星翻蓋手機的彩鈴是「Super Star」,一切都顯得非常合理,合理得像真的一樣。
實在是太熟悉了,那些地標地名,就在我生於斯長於斯,熟悉如掌紋的上海。
2011年,我大學畢業,第一份工作的地點,就在南京西路邊上的報社裡。看過原著的都知道,這個路名在《上海堡壘》中反覆出現,在上海陸沉的時候,南京西路沿著中央裂開了,路面塌陷下去,梅隴鎮廣場上的巨幅廣告飄落下來,江洋開著飛機停在了中信泰富的樓頂。
看書的時候覺得這段真是熱血,以至於多年過去了,走在這條路上還是會幻想突然間天搖地動,腳下的土地塌陷,頭頂漂浮著無數外星生物。
再回到2007年,小說中的「降臨之日」,我牢牢地記著這一天,委實是因為那會兒我在讀高三,那個寒假過去後就要迎來大大小小的自招和加分考試,再然後是高考。就像馬拉松跑到半場,有點堅持不下去了,所以總在心裡幻想著一場災禍臨頭:連看新聞看到朝核六方會談都會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小激動,更不要說比這個刺激幾百倍的外星人入侵了。
翻出了當年的雜誌,那三期超好看。
現在《上海堡壘》要被拍成電影了,真是個好消息——儘管現在電影剛剛開機,距離在熒幕上看到這部電影還為時尚早。多年來我一直在盼望著這件事,盼望著我年少時反覆構想的場面變成現實。
如果說有什麼作為「原著黨」的希望……我希望這部電影在呈現最酷炫的科幻場景時,仍然栩栩如生地呈現出我所熟悉的這座城市——
比如空蕩蕩的梅隴鎮廣場上,隱約傳來「新年好」的音樂聲,然後在1500米的高空,捕食者睜開了眼睛,像是快門一閃;
比如上海大炮從江底升起時,擺渡船上的大爺一邊吃盒飯一邊放錨,還說:「這點準備都沒有,還敢在黃浦江上走船?」
比如灰鷹一號失速了,高速旋轉著向泡平面掉下去,耳機里仍然傳來大豬冷靜的聲音:「繼續配平。」
別的方面我倒是不擔心。因為小說本身非常適合被改成電影,它的敘事非常成熟,幾乎是照著好萊塢商業片的套路推進的:身為普通人的江洋,經歷一連串小磨難,直到最後的「終極考驗」,並成長為英雄人物(文中給的title貌似是「炮王」)。這種「敘事自我」,也是每個人最愛看的故事。
《上海堡壘》敘事的完成度非常高,即使多年後重看也沒有覺得生硬:最細微的人物性格和最宏大的背景設定,都在一連串的事件中徐徐推進。連對白都很接地氣,稍微改改就能用了,從江洋去給大學同學送別,到他和同事打帝國時代,談笑風生,就像是發生在身邊的朋友的故事。總之,只要導演把握得當,它就會是一個老少咸宜的,「喚起少年心的故事」。
與此同時,原著中又有著巨大而真實的世界觀設定。醜陋強悍的捕食者,碩大的母艦,還有「泡防禦」——名副其實的如夢幻泡影般脆弱,這一切帶來的戲劇張力本身就足以支撐起一部宏大敘事的商業類型片。在《上海堡壘》成書很久之後,日本出了一部叫做《進擊的巨人》的漫畫,它最大的戲劇張力也來自於「一層薄薄的防禦,一邊是脆弱的人,一邊是強大的怪獸」。
而戰爭場景中的細節也足夠真實。我所說的細節,不是舉槍射擊或是開著飛機躲避捕食者,而是那些更加隱忍也更加殘酷的東西——機場里臟污的LV旅行箱,買關東煮時用的食品券,等等。少年開著飛機高達去打怪獸,這不是戰爭;短缺、絕望、不知何時而來的死亡,這才是戰爭。
與漫威、DC系列裡毀天滅地卻總會被英雄秒成渣的反派們相比,上海堡壘里的捕食者們更加可怕,守衛堡壘的人也更加絕望。正是這種絕望才催化出一種憂鬱的化學反應——昂揚和積極都是奢侈品,生存才最為重要。也正是因為敵人壓倒性的迫力,才讓角色之間那些踏實的小情感顯得不那麼瑣碎。
再提一下那條言情線,我一直懷疑葉芝這些年來火成這樣,和《上海堡壘》的成功有極大的關係。江南最擅長描寫這種少年邂逅式的情感,簡而言之,就是一種……細碎又隱忍的感情,充滿著各種擰巴、執拗、錯過、單相思、欲語還休、若即若離……多年以後讀起來會覺得挺矯情,但仔細回想,年輕人好像就應該是那麼矯情:綿延不絕的思念,握手機如握炭火,反覆點亮屏幕,會一條一條存著簡訊,在等待簡訊的間隙瘋狂腦補,思來想去。
江南幾乎所有成名作,儘管完成的時間跨度漫長。但不管是《上海堡壘》還是《九州》以及《龍族》,都被他的讀者視為「年少回憶」。那是因為,這些作品的內核始終是充滿少年感的——這些故事中反覆探討的宿命、勇氣、守護和孤獨感,也只有那個年齡的人能讀得懂並且深有共鳴。
近些年江南越來越火,想必他已經在這條創作之路上走得很遠,過得也很好,真心為他高興。時代在變,但「少年心」這樣東西深埋在每一代人心裡,並不會改變。
最後來說一下選角。目前得到的消息是,電影的兩位主演是鹿晗和舒淇。鹿晗,我很喜歡他身上的少年感。《上海堡壘》里的江洋是24歲,身處成人的世界,工作也有些年頭了,但他喜歡人的方式還是少年的——只有一張沒有被歲月折磨過的臉,才能演出那份單純的少年心思。
舒淇呢,她是個美麗的姑娘,但她最吸引人的特質並不是美麗,而是一種精靈般的氣質,以及女性特有的強韌感。這種特質,無論在刺客聶隱娘還是尋龍訣里,都展現得淋漓盡致。她的這種形象,和我所設想的小說中的林瀾一模一樣,林瀾應該也是個漂亮的姑娘,但小說中隻字未提她的外貌,卻反覆提及初見林瀾時,她畫在玻璃上的小野獸,這隻野獸像精靈一般存在於男主心中。
除此以外,江南說:
哎呀,真是太好了,想想就美好。
最後看到這部電影的時候,我大概又要老幾歲了。但願那會兒還沒有忘記那種少年心境,那會兒有勇氣拯救世界沒勇氣表白,特別傻逼又特別真誠以及,特別美好。
晚安...你睡的好么 是不是會做一些可愛的夢 你在想什麼 你在看什麼書 不要喝太多茶 晚上會睡不著 這個夏天真是寂靜.......我插的花已經謝了 可是你沒有來看。
我的答案可能跟絕大多數人都不一樣。
換成我十七八歲,說不定也會感動得淚流滿面,而現在呢,我的心裡幾乎沒有觸動。
聽起來是不是很冷血?
不可否認的是,江南的小說是高度模式化的,他的內核就是一個無甚過人之處的衰小孩,終於有一天迎來了爆發,並向天下人昭示:「來看吧,我是多麼牛逼,你們這些瞧不上我的人都瞎了眼!」
我知道江南肯定是一個充滿了自卑和自負的長不大的少年。
每個男人的心裡,都曾經住著這麼個小孩,他鐘情於一人,以為自己付出了所有卻得不到回報,潛意識裡充滿了對愛慕者不喜歡自己的不甘。
然而這個小孩終將長大,從而了解到當時的自己是多麼的天真。
然而江南選擇了一直重複既往的套路,彷彿在拒絕成長。
要知道,你掏心掏肺付出自己所有心力而得來的,那終究不是愛情啊。
說回《上海堡壘》:
林瀾愛著江洋嗎?
並不是。
說得暗搓搓一點,我更傾向於認為那不過是對待愛慕者的一絲憐憫和歉意。
那林瀾愛著楊建南嗎?
並不是。
如果是,那楊建南不會在碰到江洋的時候還說出那句「原來你也不知道。」
林瀾沒有選擇愛情,她不過是跟絕大多數人一樣,嫁給了生活。
對於林瀾,我的內心是毫無波動的。
對於江洋呢,同樣也是。
江洋並沒有愛著路依依,他唯一為路依依買的奢侈女靴,也不過是在林瀾的刺激下,酒後買下來的,即便是在和路依依看電影的時候,他心裡想到的依然是給林瀾寫的沒有發出去的簡訊。
路依依是無辜的,她不是你失意後的選擇,江洋你根本配不上她。
相信有不少人從《上海堡壘》中讀出了無可挽回的愛情,然後我看到的,是滿紙的荒唐悲劇。
儘管每次看著江大微博還推銷著新書新章節我就忍不住在屏幕上打個叉,但《上海堡壘》的存在始終讓我對這個男人罵不出聲。畢竟他寫出了這種讓我當時流淚的作品,我得對得起自己頂著不明亮的檯燈光看著那些字的青春。
他的幻想題材總是離不開那些頂著亂髮遙望著喜歡的女孩的死小孩,讓我不自覺地覺得我竟然在看言情小說,然後心甘情願地憂傷好久。
第一次回答知乎「評價」類的問題,我就不能評價出什麼,畢竟我覺得問問題的人,也是有情懷的吧。
情懷這種東西,真是可怕。
鐵甲依然在。
過了好多年,人們記得江南的還是這部小說,他是江南不沾煙火氣之作,價值之高,一時無兩。沒有坑,沒有故意挖坑,心裡有過全面的架構,寫下之後張弛有度,煽情特點估計在這部里達到了極致,後來他寫的訣別都隱約開始有上海堡壘的影子。如果龍族會成為經典的話,這部純文藝小說會在文學史上留名,它是江南寫下的真正文學。
睡前看見這個問題,頓時好多回憶,記得第一次看《上海堡壘》是在06年4月的九州幻想雜誌上,連著三期,還有一個外傳《路依依》。忘了在哪看到的一句話,說《上海堡壘》就是披著科幻外衣的言情小說。豆公寫這種言情內核的小說簡直無敵,五顆星!
看這書的時候上高一,產生了強烈的共鳴……那時候非常喜歡同班的一個姑娘,處心積慮成了她的同桌,但總又覺得配不上她,自卑的不得了,各種矯情。看到江洋對林瀾的各種小心思後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子的化身啊!!!看到林瀾把機票留江洋當時就覺得,哇,我喜歡的姑娘雖然高冷如林瀾但最後還是喜歡我的啊!!!那時候想到這些簡直就燃了。不知不覺就自動帶入角色了,那個時候真是單蠢的中二少年。就是到現在,我看到這本書還是會想到當年喜歡的死去活來的那個姑娘。
好多片段直到現在還能記得,比如說楊建南向林瀾求婚的那個場景,還有奧迪行駛在空無一人的高架上,再比如中國移動強悍的手機信號以及冰冷的關機提示語音。直到現在我還是覺得葉芝的詩袁可嘉翻譯的那個版本最好。
《上海堡壘》陪伴我度過了昏暗的高中,九州陪伴我度過了青春。還是懷念06年第四期九幻的封面,MIB,這輩子估計也看不到那四個人再聚在一起了。
說著就離題了,無論現在怎麼樣,回憶總是美好的。
鐵甲依然在!
寫在前面的:
我大學入學的時候,朋友送了我一本《上海堡壘》,我帶著去了學校;本科畢業時,在去成都的火車上最後一次看了它,回來的時候,把它留給心愛的女孩,一個人上路,出國留學。我沒有選擇再買一本,從一段友情開始,從一段愛情結束,還有比這個更好的事情嗎?十年後的江洋也要獨立面對沒有林瀾的生活。
開始:
我其實只看過江南的《龍族》和《上海堡壘》,也不是九州時代過來的人,只談談書,不談其他人。我蠻同意 @董狐 的觀點,江南從頭到尾寫的都是一個故事,一個死小孩,一個牛逼的同伴,一個永遠的不到的女主。其實林瀾和《龍族》里陳魔瞳根本就是一個人,她們瘋癲,純真,讓人無法捉摸;林瀾會在火鍋店玻璃上的霧氣畫畫,卻撒謊說在一直圖書館看了書;陳墨瞳在半夜在宿舍下大喊,誰陪我去芝加哥,誰陪我去芝加哥。她們瘋癲的的跳進你心裡,蠻不講理的在你的心裡穿進穿出,也不太在意你的感受。還記得三十當年在他的書里描寫那個女主角用了一個我至今無法忘懷的詞語「精靈」,是啊,她們多麼的精靈。
林瀾第一次吸引我,是因為我知道她說謊了,她那時根本不在圖書館參觀,而是在火鍋店一個人做一件很無聊的事。那些凌亂的線條組成了一隻模樣很卡通的小野獸,從那個時候開始,它活在我心裡。
但,她們都不屬於你的,你有沒有想過,她們那麼精靈,那麼瘋癲,只是因為她們不屬於你,,因為她不愛你,所以她一直在你心裡,因為她不愛你,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錯的。她們有一片美麗的自我天空,她們有絢爛的自我世界。如果她們屬於你,你還會愛那個跟著你後面御手調羹的她們嗎?所以祈禱吧,祈禱她永遠不拒絕倒是好歹也不會接受你的愛,而這樣的日子又能永遠過下去,卻也沒有他人的叨饒。
夜色下我駕著一輛車,油箱里有足夠的油,面前是一條空曠筆直的路,旁邊一個我喜歡而又似乎不討厭我的女人安安靜靜的就睡著。
我一直不太相信這只是個這些人物的共性只是江南自己創造的,我相信每一個「死小孩」,每一個路明非,江洋都是江南自己的一部分,就像三維球體投影在二維平面的一個面,每一個「死小孩」都是他的一部分,卻也不是全部的他。那些都是男人心中永遠難以長大的死小孩,幼稚,看似冷血的熱血,永遠的吐槽,內心孤獨。
而其實真正的戰士是大豬,那個瘦瘦高高卻充滿著爆發力的男人,愛的那麼隱晦,那麼有才情,最後犧牲自我的也是他。其實理想成為的人應該是大豬才對,而不是那個死小孩,但是現狀是我們都只是死小孩,大豬都只是我們的理想。
《搏擊俱樂部》,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憤怒;《燃情歲月》,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飄離;《離開拉斯維加斯》,它講述了永存男人心中的頹廢。
但如果努力成為大豬那樣的人,但卻也永遠不能成為大豬那樣的人。但最後就成為了將軍那樣的人,守著一份不平不淡的妻子,或許還有一個狐狸一樣的女人,
你找了一個狐狸樣聰明的女人,你還想騙他?你只是不小心某個瞬間感動了她,所以她收斂了她眼睛裡的那些妧媚與驕傲,寧願安安靜靜的變老。
但對於我們大多數人來說,我們能愛上的人在茫茫世界中其實只有區區兩萬人,我們中的有些人窮盡一生也遇不到一個;有些遇到了一個錯過了,倒是大多數人都是倒霉蛋,到年紀了,娶了一個人,嫁了一個人,生生養養也就是蹉跎了一輩子。
十年以後,成了將軍的江洋也就是「將軍」,你問他心中的死小孩呢?我不知道。
想想真是寂寞啊
Once upon time in Shanghai
將軍說:「據說一個人在世界上合適跟她在一起的有兩萬個人,其實你遇見這兩萬個人里的任何一個,也許都會發瘋一樣愛上她。可惜很多人一輩子都未必會碰見一個那樣的人,也有的人運氣更差,一下子碰見不止一個。碰上了就碰上了吧。喜歡一個人,沒有辦法的事情,軍事法庭都擋不住。就讓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你喜歡誰沒辦法。不過你要明白,再怎麼,也不過是兩萬分之一的愛情。世界上還有19999個人,你應該愛的,你根本沒遇上。」
有些人有些事,就算過去再久了也依然影響至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驀然間長大,我開始懷疑我對一些東西的看法。每次讀《上》總是心塞的厲害,其實我也知道原因,就兩句話,第一句是林瀾說的,她說:「女人其實很好滿足的,你只要打動她一次,讓她感到安全就可以了。」那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有沒有過什麼時候我不知道的,能讓你感到安全,讓你覺得我還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真讓人絕望啊我想是沒有。第二句就是將軍說的,將軍說的真對啊,就像這麼久都沒有聯繫過你,我依然能記得那個下雪的冬天,那個天橋上,那個....。可是將軍不知道啊,這兩萬個裡面可能都是兩萬個相互喜歡的,也可能一個都沒有喜歡你的,你遇見了,愛上了,完不了了,可是她怎麼就是不和你在一起,這樣說是不是會更難過一點。江洋他不知道是不是有哪一刻打動了她,讓她感到安全。他有的只是那張為了救他而留給他的穿梭機票,和那兩條漂泊了十二年的簡訊。林瀾的影子像是幽靈一樣在那個無人煙的熟悉的城市裡徘
徊,觸摸過他們有過記憶的地方,哼著她給他哼過的歌,說著她心裡繁雜絮叨的心事。
更多時候,我發現我已經變了,我開始計較付出和所得。忘了愛情裡面沒有勝負和輸贏。我開始忘記上海堡壘裡面的那些畫面,忘了江洋不需要GUCCI的領帶,而需要早12年的簡訊;應該付出的是那束沒有送出的黃色鬱金香,而不是5600的Prada靴子。謝謝江南讓我重新回想起這些,那些我愛的人和深愛過的歲月。它們如此真實的在我生命中存在過,並且只有我知道,它們不是草長鶯飛,不是孩童心性,而是,永遠無解的缺憾,總是在你漸漸老去的時候在心中被摩擦的越來越亮。然後時間嗶嗶的漫過去,唯獨淹沒不了心中的那一塊地方。
「南淮是不是那個南淮都無所謂,可和你偷花跳板打棗子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悲喜總無淚也,是人間白髮,劍膽成灰。」
想起那心比天高的少年時,想起自己終究需要長大。
江南的《一千零一夜之死神》、《上海堡壘》,九把刀的《打噴嚏》、《等一個人的咖啡》,從本質上說其實就是給男人看的言情,就像一般的言情小說裡面平淡無奇的妹子會被高富帥愛上一樣,這些故事也製造了一個「雖然你一直愛著她並且她並不愛你,但最終她會為你感動為你哭甚至最終愛上了你」的幻覺,然而在沒有生離死別戰火紛飛的安定的現實生活里,能得到一個憐憫性質的感動已經是非常奢侈的事兒,更多的只是莫名其妙、尷尬乃至厭惡,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現實世界的原因。
但是每次事到臨頭的時候我還是總會義無反顧的撲個火,每次都被燒得幾個月甚至幾年恢復不過來,說好聽的應該是還有一顆赤子之心吧從技術上來談談吧。
《上海堡壘》、《蝴蝶風暴》和《荊棘王座》這三部長篇基本上可以算是江南在寫作九州小說期間的餘興之作,三部小說的情節和類型相差甚遠,但質量倒是比較整齊,都在作者的水準之上,江南對此也很自得,說過我在不同類型的小說上都取得過成功云云。
從市場反應來看,這三部小說倒也不算十分成功,《蝴蝶風暴》和《荊棘王座》還成了坑,不知還有沒有填上的希望。但是《上海堡壘》確實是江南迄今為止結構最為完美的小說,江南很難得地把情節和字數控制在了一個比較恰當的範圍內(其實這篇小說本來是打算五萬字寫完了,現在已經是他字數爆棚的結果了),情節的起承轉合也設置得很科學,體現出了一個成熟作者對小說應有的掌控力,該有高潮的地方有高潮,該有轉折的地方有轉折,這種「大背景下的小人物愛情」
+「屌絲對女神的逆襲」故事模式也被運用得爐火純青,所以《上海堡壘》一經推出,便好評如潮,受到的歡迎估計連江南本人也始料未及,算是無心插柳的結果。
自始至終我還是喜歡小說中那段話。月下筆直的公路上開著一輛車旁邊睡著一個不討厭你你又喜歡的女人油箱有足夠的油。冷清世界裡兩個人互相取暖。那樣的情景瞬間戳中了我的心。
讀者來信:「為什麼江洋的手機那麼多年後還能收到那條簡訊?」
某老妖:「因為他用的是零月租的神州行。」
是我一個人去旅行的時候,包里會帶的一本書和一個本子,之中的那一本書。去死的時候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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