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忠實不幸病逝了,他在文學史上的歷史定位如何?


先上一張在他家中我拍的忠實老人的照片,紀念陳老

很難過,我們今天失去了一代文豪

前年底去過老爺子家裡拜訪,陳老家裡書房很大,有著很多的書籍和資料,還有滿滿一大檯面的筆墨紙硯台,可見平時老人家非常喜歡讀書和練習書法,我去的時候,老爺子身體已經比較瘦弱了,但是精氣神都顯得很倔硬,眼光很有神,跟我聊天的時候非常的語重心長和旁徵博引,因為他跟我是臨近村子的鄉黨,所以交流起來很快就進入了拉家常的狀態,跟我聊起白鹿原的成書歷程的時候,瞬間整個人都站起來了,彷彿回到了原先那執筆戰鬥的歲月。我走的時候,還叮囑我千萬不要停止看書學習,「一個人的腦子要是么有學東西進去,那就太不好了,活多少年學多多少年,這也是一種骨氣,讓你成長」……今天我一大早看到消息,真的是整個人都不好了,陝西這邊老人都說七十三八十四,天命嗚呼!先生之風高山水長,千萬人往,後輩亦往之!


緬懷,願陳老一路走好!

非常遺憾,在西北大學上了五年的學,也未曾於他謀面。

前兩天還和同學 @青百契 在討論陳忠實的《白鹿原》、賈平凹的《廢都》,沒想到……

記得在高中時,斷斷續續看完了《白鹿原》。我承認,當時主要是沖著那些小黃文去的。也許是當時年輕,沒能讀懂(當然現在也不敢說讀懂)。而如今,馬上也是要奔3的人,慢慢體會到了先生那「既不重複別人,也不重複自己。死後有本書蓋棺作枕」的願望。


雖說當時沒怎麼認真的看,不過還是有一些名句讓我印象深刻,比如那句

朋友之交,宜刪繁就簡。

當時讀此,馬上就想到了莊子的那句「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然後就對「朋友」有了重新的認識。所謂朋友、兄弟、哥們等,其實並不需要去糾結這些詞,也不需要就給他一個定義。越簡單越好,沒有束縛,彼此輕鬆。友情本身很簡單,就是我們把它弄的複雜化了。
等到後來讀到錢鍾書先生的《論交友》,裡面有這句話:

真正的友誼的形成,並非由於雙方有意的拉攏,帶些偶然,帶些不知不覺。在意識層底下,不知何年何月潛伏著一個友誼的種子;咦!看它在心面透出了萌芽。在溫暖固密,春夜一般的潛意識中,忽然偷偷的鑽進了一個外人,哦!原來就是他!真正友誼的產物,只是一種滲透了你的身心的愉快。沒有這種愉快,隨你如何直諒多聞,也不會有友誼。接觸著你真正的朋友,感覺到這種愉快,你內心的鄙吝殘忍,自然會消失,無需說教似的勸導。

更確立我對友誼的理解。

而現在我更喜歡《白鹿原》中的:

好好活著!活著就要記住,人生最痛苦最絕望的那一刻是最難熬的一刻,但不是生命結束的最後一刻;熬過去掙過去就會開始一個重要的轉折開始一個新的輝煌歷程;心軟一下熬不過去就死了,死了一切就都完了。好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

其中滋味,不足為外人道也。

最後附一段,陳先生自己對自己文學的評價

「我在進入44歲這一年時很清晰地聽到了生命的警鐘。我突然強烈地意識到50歲這年齡大關的恐懼,如果我只能寫寫發發那些中短篇,到死時肯定連一本可以當枕頭的書也沒有,50歲以後的日子不敢想像將怎麼過。恰在此時由《藍袍先生》的寫作而引發的關於這個民族命運的大命題的思考日趨激烈,同時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創作理想,必須充分地利用和珍惜50歲前這五六年的黃金般的生命區段,把這個大命題的思考完成,而且必須在藝術上大跨度地超越自己。當我在草擬本上寫下《白鹿原》的第一行字的時候,整個心裡感覺已經進入我的父輩爺輩老老老老爺輩生活過的這座古塬的沉重的歷史煙雲之中了。這是1988年4月1日。在我即將跨上50歲的這一年的冬天,也就是1991年的深冬,《白鹿原》上三代人的生的歡樂和死的悲涼都進入最後的歸宿。我這四年里穿行過古塬半個多世紀的歷史的煙雲,終於要回到現實的我了。」
——摘自陳忠實《我的文學生涯》(原載《小說評論》2003年第五期)

PS:悼念陳忠實 | 西大的「走讀生」,一路走好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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