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理解卡夫卡的「善在某種意義上是絕望的表現」?


這個世界從絕對意義上是荒謬的,無目的的,毫無意義的,自然也就沒有善惡之分。但一個荒謬的世界對人來說是難以忍受的,令人絕望的,因此人類才發明了善,來逃避自己的絕望。
故,從某種意義上講,善是絕望的表現。


我在最絕望的那段日子,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走到大街上,給每一個迎面走來的人一個大大的擁抱,對ta說一句發自肺腑的我愛你。


卡夫卡幽默的核心是:努力確立自我的過程是可怕的,這一過程的結果是跟可怕的努力密不可分的。尋找歸宿的無盡、無望之旅就是我們的歸宿。
人生無意義。為了擺脫這點,我們才需要善。


聽說人在自殺之前,都對他人充滿笑臉。


深諳卡夫卡的讀者大多都明白他的現代性體驗。
當世界的意義變得無法表達的時候,當現實與彼岸分裂了之後,人類生存的目的也變得或明或暗。

如果人類生存的環境如同黑夜般漆黑,那麼至少善如同在黑暗中點起的明燈,於是它成了人類生存的唯一目的。(大致表達榮格的觀點。)


面對罪惡,我們除了選擇自己是善,還能如何?!


今天突然體會到這句話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和卡夫卡想表達的一樣。

簡單說一下今天發生的故事。

因為我租的房子的空調壞掉了,給房東打電話預約修空調,叫房東聯繫我媽媽幫忙一起去看,因為我要上班,沒時間。然後晚上下班,媽媽告訴我房東並沒有聯繫她,順便說了一句去年修了一次空調,還是你爸爸出的錢。我頓時就火了。立馬打電話給房東,順便問他為什麼去年修空調的錢是我們出的。他很不客氣的告訴我,從來沒有遇到電器出了問題由房東來出錢的,而且空調給我安裝的時候還是好的。我問他,給我的空調是新的還是二手的,如果是二手的,使用壽命多久?他說,這不管,給我的時候是好的。我說沒道理,一定是二手的所以才用一年,去年就修過一次。

最後,我媽打電話來給我,把我給教育了一頓。說要學會換位思考,互相體諒。我媽媽自己做生意租的地方,也是因為各種二手電筒器出了故障,自己前前後後修了差不多花了5,6千。告訴我,人家今年沒給我漲房價都是好的。要知道,在中國你租房的就是弱勢,沒辦法。

不管我搜集了多少租房法律信息可以證明是房東的責任,最後還是被媽媽「說服」了。不管我多麼想表達不是錢的問題,是原則問題。有時候善良是愚蠢的表現,是絕望的表現。但是,這樣媽媽也不會開心。

在一個無法保護弱勢群體的大環境下,一部分弱者選擇用善良去解決問題,一句「換位思考」掩飾自己的無力抵抗之力。


因為心中有恐懼,所以更多的施以善良。


舉手向天,都說神是善的,既然至善何來跪拜與乞求;既然至善之神不能憐憫天下眾生,所謂信仰也只是一種無能跪拜另外一種無能,所謂善就是虛無的絕望。


我認為,可以反過來想。

惡在某種意義上是非絕望的表現。

人只會在非絕望的情況下才有選擇作惡的機會。也就是說,在絕望的時候,人只能被迫行善。

不過,我記得《發條橙》里有句話說「善是一種選擇。而當選擇都做不到,就不算是人」(大概這個意思,原話我忘了)

所以只能說是&<某種意義&>上是絕望的表現,因為這個選擇是不存在的,只存在「區別」,而這個區別不是善惡,而是絕望與非絕望。


無力感,聽天由命。無力反抗的善


推薦閱讀:

從另一個角度看待卡夫卡筆下的飢餓藝術家?
卡夫卡在某篇日記中寫到: 「我就是中國人,並在回家。」這句話寫於哪一年?是在什麼背景下寫下的?
《海邊的卡夫卡》中涉及哪些音樂?
如何解讀卡夫卡的《鄉村醫生》?
卡夫卡的小說《審判》中,最後 K 與教士的對話中講了一個法律之門的故事,這個故事到底有什麼含義呢?守門人又代表著什麼?

TAG:弗朗茨·卡夫卡FranzKafk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