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佛的《收藏家》讀完雲里霧裡,誰給分析分析。?

卡大師的小說太晦澀了


作品結尾是故事層面開放而話語層面封閉的結尾。我們不知道敘述者「我」最後怎麼樣了,推銷員又怎麼去處理那封信。並且我們也會疑惑為什麼「我」最後放棄索取那封重要的來信,為什麼推銷員要拿走那封信,甚至還要問那封信到底是不是「我」等的那封信。

以敘述者「我」的視角重新敘述故事:「我」是失業男,在等來自北方的信,這封信至關重要關係「我」的下一份工作。那天雨很大很大,大到街上什麼人也沒有什麼都沒有。但是吸塵器推銷員找上了門,「我」不得不打開門應付他讓他早點離開,「我」甚至撒謊我很忙我有事情要做。但是推銷員老頭卻笑個不停,他到底在笑什麼。然後他又講了許多關於詩人作家的軼事,莫名其妙啊。後來他開始幫「我」搞衛生,當那封信來的時候卻阻撓「我」去拿那封信,最後「我」放棄了,他臨走前還在試圖推銷吸塵器,「我」說不要了我很快要離開這裡。最後他終於走了。

以推銷員老頭「我」的視角敘述故事:「我」是個推銷員老頭,該死的大雨天還要上門推銷。「我」甚至感冒了都。「我」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又暗下去了,因為這家有塊地毯,但是地攤卻很小,12*15的防滑背面的棉線地毯便宜貨!後來「我」盯著地攤發現怎麼大的雨天,地攤還怎麼乾淨!明顯沒有人出入過。但這傢伙卻在撒謊自己很忙自己要有事情要做,「我」忍不住要笑出來,這傢伙還問我笑什麼,「我」只好推脫是感冒了腦子進水,但這傢伙居然給我兩片阿司匹林和熱水,真是太感謝了啊。當他再次要求「我」走時,「我」試圖告訴他「我」並沒有撒謊,「我」給那張有斯萊特太太字跡的卡片給他看,他也承認那是斯萊特太太的字跡並說:那又怎麼樣。「我」知道他就是斯萊特先生,「我」告訴他斯萊特太太中了獎贏得一次吸塵打掃服務。通過他家裡的種種跡象「我」發現他情況很糟糕,妻子可能分居了,他也沒有工作,他也沒有車。「我」安慰他詩人里爾克也經常搬家也得靠資助者,也不喜歡坐汽車。伏爾泰也曾仰仗侯爵夫人過活,面對死亡如此平靜。但看得出來他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最後,「我」阻擋他拿那封信,如果他一旦承認自己是斯萊特先生,承認現實,「我」就把這封信交給他。但是直到最後「我」再次問他「你還要嗎」他說不用了。「我」只好走了。

作品中的懸而未決的威脅便是:「我」是誰?「我」是斯萊特先生么?

從文本一系列細節可知文本敘述者「我」就是斯萊特先生,但是「我」為什麼既不承認自己是斯萊特先生,又不否認自己是斯萊特先生呢?這種微妙的境況,是不是意味著「我」不想撒謊說「我們」夫妻間的關係融洽和諧,也不想承認「我們」夫妻間的關係破裂這一事實。所以「我」對「斯萊特先生」這一身份模稜兩可,曖昧不清。例如你剛失戀後別人問你:女朋友呢,你不願承認既成事實告訴別人已經分手了,但又不願意撒謊說女友很好,所以你只能笑而不答是一樣的。進一步斯萊特夫妻間的問題又很大程度是因為「我」丟了工作,那麼作品營造的隱語便不言自明了:失業後,我是誰。失去了工作,便失去了社會的身份和工作。

最後「我」面對推銷員的威脅,「我」只要說明自己是斯萊特先生就可以索回信件,但「我」卻直接放棄了。就像「我」只在家裡等工作而不是努力找工作,就像「我」遭到推銷員阻撓便放棄拿信,可見「我」面對婚姻問題還是經濟問題等困境都採取消極逃避的措施,不敢面對現實。「我」甚至最後還欺騙推銷員也欺騙自己說: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困境)。但「我」從頭至尾一直在消極等待、消極逃避,不承認自己的身份,不敢承擔身份所帶來的責任和痛苦,可以想像「我」將一直呆在困境中不能離開。

可見作品的主題仍舊是那些可憐的loser,面對困境不敢於面對不採取積極措施解決。另一個重要的主題是交流的無效性,敘述者「我」和推銷員老頭的交流是失敗的,推銷員試圖使「我」振作起來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在環境描寫上強調「雨天」,即使突出推銷員老頭工作辛苦,也是鋪墊情節使推銷員老頭通過發現毛毯很乾凈知道「我」撒謊自己很忙有事情要做。這和海明威《雨中的貓》一樣開篇便大篇幅的描寫雨景,雨天在作品中即是渲染感情色彩也是為後面的情節鋪墊,美國婦人和她的老公被困在義大利旅館,他們不認識任何人,他們很無聊,所以美國婦人才會因為看見那隻雨中的貓而感情波動,她想要那隻貓她想要安慰。此外推銷員最後說自己要走,卻等了一會,對「我」抱有最後一點希望,和《保鮮》里的珊蒂一樣等了一會,但相同的都是,他們毫無希望可言,他們不做任何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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